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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城 作者:六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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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难题是,要如何进得城去,虽说是木门,但推了推可以感觉到木质厚重,非三五人能推开,估计门轴已经老朽。
小米趴在门缝上看了半天,结果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汤胖子说不然就一把火烧了吧,小米眨巴着眼说,从门下面挖道坑也行,我心里骂了一声,怎么这帮人也不开个小门之类,难道他们平时都是把这么重的门开开合合的吗?手无力的扶在门面之上,心想不会真要挖条地道那么艰辛吧。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果然有一扇小门,就在我手按的位置,轰隆一声向内整扇倒去,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雾一样浓的灰尘扑面而来,仍旧保持着我扶在门面上的姿势。
“干得不错”灰尘散尽,汤胖子从我面前走进城门,拍拍我肩,以示鼓励。
小米跑过来,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摸出半块帕子,擦擦我左脸,然后在掂脚其上重重亲了一口“帅哥张,好样的”闪身走入。
留下我一个人仍在发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相信之前真的没有这扇小门,不然我们几个合力去推的时候,一定会有人按到这一块地方,但它就是开了,当着我的面,轻而易举,甚至不费我吹灰之力。
我低头研究这扇门到底来自哪里,可它就像是刚刚被人切下来一样毫无端倪,远处汤胖子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出声叫喊,我匆匆应了一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赶上去。
到了汤胖子他们身边,我回头再去看那扇门,门洞大开,外面的世界仅窥一斑,无声,暗哑,仿佛一张无力合闭的嘴,诉说着它所有说不出的一切。
直觉,不太妙!
在城外的时候,总想着城里是什么样一副光景,如今进到城内,也不过是被圈起来的城外,建筑多一些,整齐一些,风少一些,无处遮挡的时候,阳光毒辣一些。
没有人,随处可见四处跑动的硕大木鼠,也有可能是老鼠,但我宁可相信这都是些以木为食的家伙。
一座没有人的城市,尽管建筑密集,也显得无比空旷,从这些完好的遗存能看出当年它是如何风光,但经过岁月的洗礼,早也变得灰败。
空气里散发着浓浓的腐朽气味,除过我们三个发出的脚步声,四周一片寂静,这让我很容易就想起我的武威城,也是这样安静和空旷,犹如一座坟墓,没有活人的气息存在。
☆、第三十一章 预感
第三十一章 预感
我们行进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四周全是或高或矮的民居建筑,与外面那些不太相同,这里的这些,大都有了泥土元素的加入,根据院落大小,我们大致将它们分为富,中,贫,三个阶层。
穷人住的房子大都靠近北面城墙,因为离城门远,所以首先在地理上就不占优势,其次是他们的房子,大都是用木桩与街道相隔,有的一些甚至连木桩也没有,松松几片栅栏早也破得面目全非。
而中层人仕就会好一点,居住在靠近城门的地方,我觉得因为是一座城市的门面,所以建筑物相对来说有过规划,而且大都有自家的院墙。
我们进去过几家,院门破旧,蛛网四缠。院子里依旧是与穷人和郊区那些一样,分成上下层的小木楼,但楼下不用圈养牲畜,所以只是离地不多,起到防潮的作用。
它们的家畜都单独有地方圈养,或前院,或后院,已经与人居住的地方彻底分开。
经由环北的穷人区,和城门下的中产阶级,被这两者围绕着的,就是中心地带那些绝对高门大户的富人区。
它们个个占地宽广,墙高院深,家里的房子也不再是单纯意义上一个个独立小木楼,而是经由打桩加固过的木质房屋,有些房间大到十几数十个平米,却一同架构在一块平面上,有点像日本早期居住风格。
或许是他们像我们也不一定,而且院子里也有用来观景的树木流水,从地底引入,直到现在仍未干涸。
这三种档次不同的建筑,却有着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屋顶橼木高高长出屋檐无数,古滇国特有方式——干栏式,既然早也认定这一片就是古滇国范围,我也没再大惊小怪,心平气和的看着它们向天伸去,就像是一只只向天求救的手。
而在这所有的最中心那一个点上,是个一看上去就绝非凡品的巨大建筑群,全部由一环院墙围绕,院墙高度绝不亚于城墙。
以上这些,就是我们粗略走过内城后所见到的东西,可不论是穷人区,还是中层或者富人区,连接它们的,都是清一色原始地皮,也就是裸露的土地,被踩的光滑平整。
它们还没有学会用石子铺地,这是我当时的想法,可直到走近那最中心的建筑大门前,我才彻底推翻了这个认定。
他们是会的,只不过看起来不是随便什么人什么地方都可以用,就在我们眼前的这一小片门前广场上,铺就着无数碎小石子,居然在靠近大门的地方,还用几种颜色拼成一个未知图案。
原来,石头路是权力的象征啊,我如是想道,跟在汤胖子和小米身后,也踏上了这条权贵的石子路。
“看起来像是它们的权力中心”小米偏头道。
汤胖子两手抱住肚皮,悠闲的像是出来旅游“何以见得啊,丫头”
“喂,我不是丫头,别叫我丫头”小米嘟嘟嘴“皇宫也不一定”
“嘁”汤胖子乐呵呵的不屑道“哪有那么多皇宫”然后转过头来笑道对我说“木头你相信吗?我走在这里居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我笑“那当然,您好见多识广,梦里来过也不定”
“谁跟你逗闷子呢,我是说真的”
“真的?”我抬头往四周看了一下,到处都是千年前才有的建筑风格,准确一点说,应该是至少两千年以前“要不然就是在网上看到过这种建筑的图片,所以你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吗?”汤胖子疑惑道“是在网上看到的?”
“不然你还在哪里看到过?”
汤胖子伸手挠了半天头,最终选择放弃“管他呢,既然已经都来了,见没见过都一样”
远没有城门那么难开,汤胖子挥开我俩,运气大嘿一声,这座大院的门应声而开,吱扭扭,轰隆隆,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声音,直到发出‘呯呯’两声撞在门道墙壁上的声音传来,才停止继续摧残我们的双耳。
眼前霍然一亮,一片犹如美卷的建筑群出现在大门之内,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花香虽然没有伴着鸟语,但那鲜艳的色彩,和丰富的层次感,令我深深折服。
是什么样的权贵才能住在如此美仑美奂的地方,答案呼之欲出。
我甚至开始幻想只要我走进去,就会看到长长的大案上摆放着那枚我几乎已经放弃的滇王金印,然后开开心心收进口袋,再开开心心的回家去,看到满城的人来人往泪水直奔三千带万丈。
但幻想终归是幻想,身边的汤胖子喃喃一句“我靠啊”让我马上回归现实。
小米欢呼一声就想往里蹦,被我下意识的拉住。
“有事?”她回头一脸不解的问我。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道“外面已经残破成这样了,这里却好像昨天还有人住过一样,连地面的灰尘都少,这不符合逻辑”
汤胖子也沉吟道“是有问题,小米你先别进,我们再研究一下”
“这里连半根人毛都没有,还研究什么啊”小米甩甩手,但我没松开她,团着脸不高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而且就算退一万步来讲这里真的有问题,你们站在这里就知道问题是什么了吗?呐呐呐,做人呢,就要勇敢一点,不放手去干,怎么知道咱们要找什么?”
我被她说的一时语塞,冷不防她扑上来就是一口,我直觉躲了一下,再看她,已经跑进院子跟我们招手了。
“哎喂”汤胖子喊叫着也追了进去。
我苦笑,得,这回有问题也成没问题,我总不好一个人待在外面。
再看一眼身后的残破建筑,咬咬牙,我将左脚先迈进去。
一霎那,我心底产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感,要比之前汤胖子被缠住那次更加强烈,心跳得就像马上要从噪子里冒出来一样。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做预感,之前没有过,只是这次出事后才慢慢有了这种体味,对这种新产生的感知,我尚且处在试用阶段,操控力不强,只知道不太好,但却想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
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左脚收回,我扶住门框,冷汗冒得一层接一层,感觉身上的皮肤都不像是自己的一样,木木然泛着令人眩晕的冰冷。
☆、第三十二章 祭祀之舞
第三十二章 祭祀之舞
“木头,木头你怎么了?”眼底那层黑色慢慢淡化,汤胖子的肉脸由虚到实出现在眼前“怎么脸色这么白,该不是病了吧”他伸手搭了搭我额头,又按回自己脑门上,一脸疑惑。
我按着心口喘气,刚想张嘴,那边小米在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一声欢呼“胖哥胖哥,我找到好东西啦”
汤胖子扭头怒骂了句“你他娘的别乱动东西”又回脸道“该不是脱水了,还能走吗?”
我点点头表示走路没有问题,而且把脚收回来后,情况明显有所好转“就是头还有点晕”
“好好好,那你坐在门边别动”汤胖子神色焦急道“我去把那丫头抓回来,别真给她搞出什么事情来”
“胖子”我一把拉住已经等不及已经转过身的他,认真道“我觉得不太好,小心点”
他愣了一下,点头“好,我找了她就马上出来”
“嗯”
“那你待在这里别动啊,别动啊”汤胖子一连说了好几声别动,面有忧色的匆匆离开。
我闭目体味着体内的那股情绪,忧伤,心悸,无能为力。。。。。。太多太多东西杂揉在一起,我分不出到底这些是自己的,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的。
而且,我分明感觉到这种情绪正是来自门内,只要我不将手脚放入门内的地面,心头的纷扰就出慢慢淡散,可当我一接触到,无论是身体的哪个部位,那种感觉都会狂涌而来。
就像是等了几千几万年一样迫不及待,它要告诉我什么?不得而知,可曾经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不然不会有这么强大的干扰能力。
就像一个人死后的磁场一样,一座屋子只要死过人,无论多久,都会干扰到一些体质较弱的个体。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上半身早已被打磨成暗色,绝不白晰纤弱,这样也会找到我?相比来说,我觉得小米更适合一些。
提到小米,我突然发觉他们进去的时间也太长了一些,小米不分轻重,总是玩闹大过天,但汤胖子是有经验的,哪怕他们发现异状不会马上出来,也该喊一声给我才对。
“胖子!”我冲门内叫道“小米!发生什么事?”
叫声过后,四周一片寂静,似乎连空气都不再流动,黏稠得犹如胶状透明物,明明在那里,我却看不到,只等我一步踏入后便像恶兽那样将我满口吞食,蠕动,直至消化。。。。。。
边喊边扶墙站起,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我焦急的在大门外连连转圈,但这一点都不解决问题,不行,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一定在等待我的救援。
我退后几步,焦急的抬头观察各处,看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就是死一样的寂静。
安静,有时候往往代表着不可预知的灾难。
踌躇了下,我硬着头皮先跨了左脚入门,稍停,我惊异的发现之前的异感消失了,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生,就像正常走进了随意一扇那那样自然。
又将右脚慢慢收入,依旧安然无恙,我长出一口气,瞅准他们离开的方向,远远绕着小跑进去。
如果他们真的发生什么,一定不可以按着他们的路线过去,否则极有可能吃同样的亏,所以我用了一种迂回战术。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离开那扇门没几步的时候,‘呯’的一声,我忙向后看,骇然发现大门居然牢牢紧闭。
果然有问题,我想,这更能证明他们两个已经出事。
咬咬牙关,我毅然决然的继续前往救人的路,想让我扑去门上大哭大闹,或者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谁都不要小看我,木头烧着的时候最好谁也不要尝试侵犯。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汤胖子过于肥厚的侧身,勾腰半蹲着将手伸入花丛,看起来是想拉什么出来。
满是口袋的黑色野外工装上沾满泥垢,那是一路行我们的战果,圆圆的登山鞋早也看不出是什么颜色,右脚尖端露出那根不怎么听话的大拇趾,此时正微微向下扣紧,应该所拉之物体积不小,不然不会连脚趾都用上力量。
我没有看到小米在哪里,汤胖子伸手进去的花丛绿意盎然,高及人腰,盖住了其下所有的东西。
“胖子?”我犹豫着轻轻叫了他一声。
他没动,一动不动,我瞬间冰凉的犹如置身冰窖最深处,他现在的状态,像极了武威城里所有那些人。
颤抖着小心靠近,我看到他一副骂骂咧咧的表情,有个字被他咬在牙齿之间,然后凝固。
强大的悲伤感狂涌而来,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在武威城发生事情后我就告诉自己,再也不要看到有人死去,再也不要看到有人一动不动的出现在我面前。
握紧双拳,我克制着自己发抖的身体与声带,面向花丛又叫了声小米,回答我的只有心跳,自己的心跳。
突然之间我有想撕碎一切的冲动,我恨一直以来所有发生过的事情,恨老天,恨雨林,恨胖子好端端的秦陵不去挖,干嘛非要来到我跟前找死;恨小米明明活泼好动,现在却不能轻易回应我声。
其实,最恨的是我自己,我恨我自己害死了所有人,是不是跟我走得近的人最后结局都会是这样?
那我不如杀死我自己以绝后患,就不会再有人出事,就不会再。。。。。。有共过难兄弟被我刑克。
我站在毒烈的太阳下,浑身冰冷,满心疲惫,无法言喻的负疚感占满整个心脏,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老天,很快就什么再也看不到了,一目的白光犹如已经刺瞎双眼。
只觉得那些金色的星星十分安详,缓缓从正前方出现,靠近我后,再慢慢从我眼后消失。
有一个男子,浑身赤 裸,如夜一样漆黑的长发在他身后四散飞扬,飞出美丽而又详和的弧度。
皮肤白晰,骨架纤弱,除过美丽,我再也没有其它的语言来形容他,只觉得他带给我一种无意伤害的信息,我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所有那些金星都来自他手中的权杖,他似乎是冲我虚弱的笑了下,然后竟然开始翩翩起舞。
☆、第三十三章 权仗
第三十三章 权仗
我看过最美最诱人的舞蹈,是在宋城看的那场唐舞,里面的女子个个身着寸缕,令人浮想联篇,我从不知男人也可以将舞跳得如此婉转迂回。
香艳,却又面带神圣,他像极一个盛满清水的容器。
稍动,就会波光粼粼。
不动,也会霞光围绕。
他的舞手势繁杂,肢体丰富,权仗就像是他与天地沟通信物,因为他有太多太多的姿态表现着祈求与感恩。
慢慢的,我发觉到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舞蹈,而应该是一场古代用来祭祀的法事。
想通这一点的时候再来看眼前,就会发现很多动作不止是为了好看,而是带有某种喻意在其中。
我苦闷的想,难道古人也认为上神们大都食色,所以用这么。。。。。。那个的肢体来吸引点击?以达到上至天听的效果?
最后一个舞式散去,美丽的祭祀原地站着与我对望。
直觉他可以看到我,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似有千言万语,但不知什么原因让他无法开口,眼底流动着无尽的哀求与忧伤。
我往前跨了一步,发觉脚下绵软,他却惊慌的倒退数步,我吓了一跳,该不是我不能靠近他?只好等在原地看他还有什么动作。
只见他退后几步后,面有哀色,缓缓跪倒在我面前,以一种上身伏地的姿态将手中权仗向我献出。
再然后。。。。。。
“。。。。。。的,你他娘真会给我找麻烦,怎么这么沉?到底啥玩意?”
胖子的声音?我浑身一个激灵,忙低头去看,但是面向太阳过久,出现了暂盲,所以眼前还是白花花一片。
“胖子”我摸索着叫了一声。
“唉呀我操,你怎么跟过来了,不让你好好坐在门边吗?”我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感慨,被他略带体温的手掌扶了一把,半天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小米的声音“帅哥张,快来帮忙,这东西重死了”
“别叫他,他正不舒服呢”汤胖子道“咋样?头还晕?眼睛怎么了?”
眼前黑影晃动,我抓住后发觉是他的手,顺势一拉,给了他个劫后余生的大力拥抱“能再听到你说话,太他妈好了”
“啊?啥?”听声音,汤胖子似是愣了,我放开他在他胸口位置狠狠砸了一拳,又叫“小米,过来让哥抱一把”
久久无声,我偏头侧听,又试探着叫了声。
“你没事吧”小米不确定的声音近在身前“我刚听到你说脏话了”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注意”我忙道。
“那你刚还说什么了?”
“我说来让哥抱一。。。。。。”话音未落,怀里一重。
小米扑上来就是一顿骚扰“哇哇哇,这么主动,是不是想通了觉得还是我最好?这么可爱的帅哥张,今晚一定把你推倒吃掉”
“喂。。。。。。别。。。。。。手往哪里摸。。。。。说了只是。。。。。。”我疲于应付,心想,这是何苦。
边上有人轻声问我“木头。。。。。。你是不是。。。。。。哭过?”
幸得汤胖子相助,好不容易从小米的魔爪下逃脱,再抬头看天的时候,早也没了那祭祀的身影,倒是眼睛恢复了一些,能大略看到太阳在哪里。
想到之前那个舞蹈,不由笑叹太过真实,也太过神奇。
更加神奇的是,居然小米口口声声找到的东西,就是那个祭祀最后献出的权仗,我惊得嘴巴大张,下巴差点砸到自己脚面。
汤胖子以我身体正虚为由,拒绝我为他们帮忙,满脸大汗的说等拿出这个东西就马上离开,让我不要担心等等。
我很想告诉他,我们已经出不去了,但觉得还是让他先兴奋一下再说,能看得出他也觉得这东西很好,两眼发光,比当时在城门上挖铜卯的更加志在必得。
我从没接触过干他这一行的人,不知道这算不算职业病,但他那种见洞就想钻,见到明器就想带走的做风,每每让人哭笑不得,不过既然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我不想这么早就打断他的开心。
我坐在边上慢慢的等,直等到两人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面色铁青,据说,那东西还是没能搬动几厘米。
好奇心上来的时候由不得人,我就想去看看花丛中到底藏了什么,让他们两个这么不肯善罢干休。
拨开两人,再拨开花丛,我看到那根在幻境里看到过的权仗静静躺在泥土中,瞬间目瞪口呆,下巴差点砸到脚面。
“怎么样,不错吧”小米挂在我脖子,香气微喘“就知道你也会这个表情,当时我看到的时候也跟你一样,觉得它美极了”说完‘叭叽’亲了我一口,我嫌恶的用五指盖脸将她推开。
的确美极,比我在幻境中见到的更加真切,所以更加震憾。
仗身通体绿色,说不出具体是什么玉种,但能感觉到玉质绵软丝滑,没有任何瑕疵。仗头做一盘蛇造型,蛇口大张,怒目圆睁,就像马上会扑过来咬你一口。握手的地方包裹着兽皮,居然没有时间的过渡而出现丝毫损伤。
我弯腰把手放在上面,丝丝凉意顿时从指尖传遍全身,在这般毒辣的日照下,居然像在水中一样舒适。
“你见过这东西?”汤胖子在边上奇道。
“也不算见过”我道,掂了掂重量尚可,很轻松的就把它拣了起来。
两声倒抽在耳边响起,我抬头,汤胖子他们像看怪物那样看着我“怎么?”
“你你你,你就这么拿起来了?”
“不然?”我偏头一乐,觉得有必要跟他们讲讲之前的故事。
从第一脚踏进门里的异常感觉,到发觉出事后跑进来看到他们两的情形,再到幻境里看到的那个人那场法事,我逐一的跟他们做了详细汇报。
起初小米不相信,还跑到大门那里砸了一通,发现果真出不去,才肯乖乖坐下来继续听我讲。
让我意外的是汤胖子,说什么都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神经粗,多奇怪的事情都能接受。
讲到他们两个被定住的时候,小米不停的捏自己手脚,说她一点也没感觉到,时间相接的十分完美,如果不是我现在一说,她根本不会知道自己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经历。
故事不长,但小米总在不停打断,所以讲到尾声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为了能让自己舒服一些,我将权仗横放在腿上,盘膝而坐,他们两亦是如此,我正讲到祭祀起舞,突然小米一抬头,惊恐的指着我身后,颤声说“有。。。。。。有人。。。。。”
☆、第三十四章 诡院
第三十四章 诡院
我始终觉得,汤胖子有些喜欢小米,总像个保姆那样跟前跟后,嘴上说怕她手贱脚贱给大家闯祸,其实最担心的还是小米本身的安危。
后来有一次米女问我,如果用动物来形容我们几个,我会如何比喻。
首先,我就想到了汤胖子和熊的搭配,皮糙肉厚,能吃耐打,虽然嘴巴有点坏,但不可否认他在对待同伴的时候极其温和。
而一旦遇到危险,冲在最前面,拼得满脸带血的人也是他。
教科书上说,熊平时还算温和,但受到挑衅或遇到危险时,容易暴怒,打斗起来非常凶猛。正是汤胖子在队伍里的表现,有点憨,却绝不笨,爱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家长似的存在,这在对待小米时表现尤为明显,
米女听完后悠然一乐,说汤胖子一定不喜欢你的这个比喻,他应该觉得自己是头老虎或者豹子之类。
我说你呢,你怎么看我们几个?
米女听后对着天空发了很久的呆,我便陪着她一起发呆,满天的星星都不爱说话了,垂着眼各想各的心事。
后来她才说,如果有得选,她来生一定不再做人,而只想做一匹狼。
我把我的理解跟小米说了后,小米挽着头发冲镜子里的我莞尔一笑,说,你想得不对,她没你猜的得那冷,也没有那么大野心,米女其实想说的是,如果做一匹狼,就可以一生只守一个爱人了。
那是2017年的事情了,而现在还是四年前,四年前的小米一脸惊恐,正颤微微的指着我身后说‘有。。。。。。有人。。。。。。’
我猛然回头,看到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有个人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似有若无,若隐若现。
所有人马上进入一级戒备,肌肉紧绷,呼吸放浅,却谁也没有站起来,只是看着那个人影,猜测着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是什么?”汤胖子轻轻凑过来,贴着我问。
我摇摇头,用气息回他“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走,离开这里再说”
“大门出不去”
“翻墙试试”
点头,我们半蹲下身子排成一溜,依然是汤胖子打前锋,我做后卫的队形,用花丛做掩护往墙边摸。
没走出多远,汤胖子突然停下来,小米趴上去问了两句,回头抱住我脖子说“过不去,前面也有那东西”
我扒拉下她两手,皱眉道“这时候还有心情闹”
“不然怎么办?万一死掉的话,可能就是最后一次抱你了”
“去,让胖子转个方向试试”
花丛还算大片,有着小径无数,里勾外连。
我们总是转不了几步就会停下,再换一个方向继续,但似乎随着日落光线转黑,越来越多的人影出现,有意无意的挡在我们面前,让我们不得不重新再找通路。
终于到达墙角的时候天已经快到掌灯时分,汤胖子撸了一把汗,骂了句“娘的,真糟心!”
我抓住小米摸在我后腰上的手,对他道“顺着墙走,看有没有办法上去”
他稳稳点头,后背贴在墙上又顺墙摸行,我推小米示意她跟上,她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两手做出爪状,呲呲牙,意思是迟早有天扑倒你,完后一扭头,也无声的跟了上去。
我苦笑摇头,心说这丫头怎么这么执着?
运气似乎回来一点点,没走多远我们就看到一棵歪脖子树正好挡在前面,汤胖子抓住树干拽了拽,示意我很结实,做出手势他先上,然后小米,让我垫后。
我比出‘OK’,操着刀警戒四周。
‘嘎吱嘎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企求它再结实一点,千万别半路扔人下来,摔了汤胖子没事,反正他肉也够厚,断了我们的出路,再想找到这么一处天然架梯,恐怕没那么容易。
然后小米也上了树,像猫一样,几乎没出什么声音。
“木头,上来吧”汤胖子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捏着嗓子唤我。
我又仔细看了一圈,把刀往腰里一别,转身也攀了上去。
这树应该走过的人不在少数,就像天生养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人爬墙一样,没几下我就拉着汤胖子的手从树上跳到了墙头。
墙顶很宽,有点观景和巡视作用,足有十五六步的距离,并排三个人不成问题。
“小米呢?”我轻声问。
汤胖子往边上一指,小米正拿尤玛的望远功能朝院子里看个不停。
“看得清吗?”我问
“嘘”小米忙跟我比划,另一只手执着尤玛,示意我自己看。
我刚要凑上去,想到她以往的恶习,回头恶狠狠的说“不许乱摸听到没?”
她无声着笑得欢快,偏头眨眼,却不肯说话。
这是我第一次用尤玛,以往都是小米跟米女用过后再告诉我得来的信息,只能说性能强大,居然还带有夜视功能。
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院子里一切动静。
人影重重,数不清有多少,而且我直觉他们都在慢慢变得真实存在,随着一些细节的实体化,能看到这些人身上的着装并不相同,会分出好几个等级,光脚赤膊的应该是仆人之类,它们为数最多。
接下来一些拿着枪矛厚盾的,应该是看院,又似乎不像,印象里没有谁家的看院能做到如此军事化,更像是皇宫卫队,这些人数量其次。
还有一些类似管家、谋士和其它重要人物,数量更少。
所有这些都集中在院内的一小块空地上,渐渐靠拢,看起来,就像是在等待着最终的大人物出现。
我看得认真,小米却拿着尤玛的手晃个不停,我回头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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