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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而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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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陌央闻言,不动声色回道:“如果你喜欢,可以让他们将幔帘再挂上。”
兰聆姗姗而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没有幔帘,偌大的未央宫让人没有安全感。”
“如果不安全的话,挂上幔帘也没有用。”
“也是”兰聆吃了口菜,犹豫在三,问道:“王上有害怕的时候吗?”
覃陌央沉默了一下,从容回道:“当然有过。”
“是在什么情况下?”兰聆心里有点不平衡,‘你都知道我怕什么了,我也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当发现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最爱护的东西时,会感到害怕!”
“哦!”兰聆不爽,真是说了等于没说!“王上午后还要去纹澜殿忙政务吗?”
覃陌央抬头看了眼兰聆,眼里闪烁着说不清的什么情绪,说了句:“不了,会呆在未央宫,怎么?王后有什么安排吗?”
“呵呵……没有”兰聆干笑两声,回道:“只是臣妾有午休的习惯,请王上体谅,臣妾不能在一旁伺候了。”
覃陌央嗯了一声,便没再理她了。
吃饭的时候不说话,这是他从小受礼法教育下养成的习惯,但和兰聆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是破例多次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心中对她是有着怎样的情感在作祟,特别是每次面对她时,心中的情感无法控制,总会渐渐浮涌上来,但每次也都被心中那双无形的手,压制下去,确切的说,他是在害怕!害怕得到后又失去,害怕自己有致命的缺点,暴漏给敌人,无论是那一种情况,都会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所以很多时候,他只能努力维持着神情上的平和冷漠,他知道,他需要绝对的冷静!
已是春末时节了,天气渐渐燥热起来,让人昏昏欲睡,兰聆一觉醒来,已是过了两个多时辰了,
殿中一个人侍候的人都没有,全因为她睡觉很浅,怕一有声响,就会打扰到她。
她披上外袍,信步至外殿,只看到满案的书籍和奏章,却也没有覃陌央的人影,兰聆出于好奇,随手拿起一篇奏章,看了起来。
全都是顾丞相批阅过的!兰聆心中闪过一丝讶异,在云梦山修习的时候,便知覃国一直都是由这位顾丞相把持朝政,没想到连奏折也都是他审阅和发出的。
一国之君的覃王,怎能容忍!可他却隐忍了下来,不止这样,他还每日认真的翻看奏章,努力的学习着。
‘愿为强者,必学他人长处’这是玄天子先生对强者的定义,覃陌央已然真正做到了!
兰聆不禁又想起,他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甚好……’其中又是隐含了多少的无奈和压抑。不免心中一阵难过。难怪在齐国的时候,他对公孙宇的《吏治十论》中的‘唯君权’有如此深刻的见解和重视。
‘真希望自己能够帮他!’兰聆不免暗暗下决心。
想着想着,身上没由来的出了些薄汗,兰聆觉得难受,于是朝后面浴池走去,想泡个澡解解乏。
刚转过巨大画屏,就看到茫茫水汽中站着一个人,背部完□露在外,皮肤虽然洁净细腻,但一看就知道是男人骨肉分明,硬朗的背脊。
‘太香艳了!’兰聆感到鼻腔里有一股湿热在涌动,忙用手捂住鼻子。
覃陌央听到声响,转过身子,看到兰聆时也是面上一愣,然又轻笑出声:“没想到王后如此大胆!”
兰聆的脸上红彤彤的,讷讷的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虽然不是没有过亲密,但那都是在夜晚,还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楚看到过他的身体。
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怎么旁边没有人伺候?”
覃陌央将身躯淹在水中,头枕在池边,瞅着她问道:“寡人让他们都下去了,难道……王后想是为寡人沐浴?”
“没有!没有!”兰聆猛摇头,泄气道:“那我不打扰你了?”话毕就要逃离,却被忽然飘来的一句话止住脚步。
“你过来,帮寡人擦背。”覃陌央闭着眼睛没有动,连周身的水都没有泛起一丝涟漪。见兰聆半天没有反应,又说了一句:“怎么,还要寡人上去请你吗?”
“不用!不用!臣妾这就来……”兰聆贝齿咬住下唇,捂着狂跳的心脏,安慰自己,不就是一起洗个澡吗?心跳那么快干什么!趁覃陌央没有张开眼睛,飞速脱完衣服,扑通一下跳进温泉水中,激起浪花无数!慢慢游到覃陌央身边。
覃陌央闻声睁开双眼,带着一丝玩味看着她:“爱妃沐浴,都是穿着里衣吗?”
兰聆脸蛋被水汽蒸得更红了,她闭上眼睛,深深呼一口气,安慰自己,就算他忽然色性大发,大不了腿一张,男女不就那么回事嘛!于是三下五除二的把最后一件衣服一脱,丢甩到池边,带着怨气虚伪的眯眼笑起来:“臣妾现在就给您擦背!”
24品尝
覃陌央居然乖乖的转过去,将头发拢到身前,将湿帕子反手递给她。
我擦!我擦!我擦擦擦!兰聆报复性的用力搓着,倒是没有搓出一点灰,可不过一会,覃陌央的背就变成了粉红色,上面还分布着几道血痕,微微渗血,分外触目惊心,但他仍是背对着她,没有吭一声,结果兰聆还搓得两胳膊酸,
兰聆的情绪冷静下来以后,才感到暖烫的男性体温萦绕在自己周围,顿时不自在起来,再细看起他的背,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声音细若蚊吟,问了句:“疼吗?”
覃陌央闻言转过身,修长的双臂悄然拦住她的细腰,像一条水蛇,使她浑身一惊,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推,当看到他的胸膛近在咫尺,而手已经触摸上了一片结实时,顿时脑部充血,鼻子一热,几滴血就不争气的落在水中,刹那间散成了朵朵红花。
兰聆急忙捏住鼻子,眼泪瞬间滑落下来,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覃陌央见状立刻倾身上去,手撑仰起她的头,用帕子擦拭着血渍。
兰聆感到他的呼吸很近,温暖的气息喷到她的脸上,更是窘迫,可血顺着鼻腔倒灌回嗓子眼,又说不出话来。于是挣扎着想逃离。
“别动!”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接着对着殿外大声喊道:“张安!”
不过一会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安带着几个太监,赶到池边一看,见池中两道赤/裸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又看到王上的背上还有几道血痕,好似激情时留下的印记,赶忙退到画屏外,忙问道:“王上有何吩咐?”
“快传太医!”
“是!”张安领命,又急急的跑下去了。
覃陌央将兰聆抱上岸,自己先穿上浴袍,快速的将她身上擦干,用衣服一裹,然后抱到床榻上,让她躺好。
不一会太医就到了,兰聆在覃陌央冷厉眼神的威逼下,一动都不敢都!乖乖的让太医诊脉。
“她为何会忽然流鼻血?”覃陌央微蹙眉头问道。
太医站起身向他拜了拜,说道:“王上宽心,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正值春天,燥热之气容易侵入身体,在承欢时,难免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臣开些清热去火的汤药,娘娘服下很快就会好的。”
覃陌央面上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吩咐道:“嗯,下去吧!”
“诺!臣现在就去为娘娘煎药。”话毕,太医便被张安带领着,送出殿外去了。
兰聆此刻更是无地自容,捂着被子忍不住抽泣起来。
覃陌央挑起床幔,见她这副缩头乌龟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面带讽刺的奚落道:“燥热之气!清热去火!爱妃莫不是见色起意了吧!?”
兰聆气急,揭开捂在头上的被子,叫道:“你胡说!”
“我胡说!?”覃陌央冷哼一声,抿了抿嘴,说道:“你一向心术不正!”话毕便松开床幔,不再给她辩解的机会,头也不回的走出内殿。
覃陌央刚走出内殿,不出意外的,里面传来兰聆发泄的尖叫声,接着便是咚咚的拳头砸在床塌上的声音。
到了晚上,覃陌央命人在床榻不远处摆了张躺椅,兰聆透过窗幔,只见他侧躺在上面,还是那样优雅,双腿笔直伸展,右手拿着书卷,右手翻动着书页,一切都像是静止着,只有眸子随着文字转动着,在微弱的线下勾勒出好看的线条。
兰聆躺在床榻上,裹着被子,安静的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便安心的睡着了。
之后的日子在覃陌央冷漠的温柔有礼之间流走,兰聆实在弄不懂他对自己忽冷忽热的,究竟是怎么想的。
每五日例行给太王太后和王太后的请安,两人也是一起去,给别人的感觉却也是相敬如宾,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王太后对兰聆的态度仍然带着一丝厌恶,兰聆内心恬淡,不加理会。只是太王太后脸上挂着永远不变的隐晦笑意,兰聆触觉敏锐的嗅到空气中弥漫着阴谋的气息,这才是让她更加感到不安的因素。
吃了近一个月的鸡蛋羹当点心,覃陌央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仍是她拿什么,他就吃什么,依然坚固冷漠,冰封了春日的暖意。只是他没有发觉,兰聆每次端上鸡蛋羹的时候,都会不自然的将手收进宽袖中。
实际上兰聆从十日前就开始研究新点心了,她真的已经拿出自己所有的智慧和努力来做这道汤了,其中的材料主要是桂花和雪梨,别看这两样没什么特别,但这桂花瓣,必须是那最靠近花蕊的几个大小相同的嫩瓣,雪梨不是春天的应节水果,要找最新鲜的,可谓是百里挑一呢,兰聆还给这个汤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桂雪梨花汤’。
这日暖春将末,絮柳烟浓,香朵锦簇,春意遍阔。兰聆在尝试了第一百次以后,终于,自己都被自己做出的美味所折服,想着覃陌央喝汤时候会出现的表情,兰聆捂着脸颊笑了,‘这应该是就是恋爱的感觉吧,要不然自己怎么会傻得偏偏去做自己不喜欢,不擅长的事呢!’
汤很完美!就是起锅的时候不小心在满是创伤的手上又新添了一道烫痕。本是白嫩如莲藕的手,现在上面全是刀伤,红肿,淤青,新的,旧的,大大小小纵横交错,兰聆不以为然,拿纱布简单处理了一下。
当日下午,纹澜殿上,只有覃陌央一人坐在案后看奏章,兰聆跪坐在覃陌央案几对面的锦垫上,双手收在袖中,平放在大腿上,示意让映画把汤端给覃王。
“今天不是鸡蛋羹,是新做的汤,要不要尝尝!”
“汤?”覃陌央瞅了眼碗里的汤。
“臣妾保证,很美味的!”兰聆有点紧张,双手在袖中绞着,‘里面可都是我对你满满的用心,必须要统统喝掉!’
覃陌央端起碗,舀了一勺,喝下去,很明显的眉头皱起。
“不好喝吗?”兰聆安抚自己,绝对不能发火,要好好说“里面有雪梨,很润肺的!还有桂花瓣,很香!”
覃陌央顿了顿,很挣扎的又喝了一口,太甜了!捂住嘴,险些吐出来!
“再喝一口吧!”兰聆看到他这种表情,心顿时冷了一半,强压着火,固执的要求着。
覃陌央脸上却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但还是优雅有礼的说了句:“寡人不喝了!”
兰聆想忍住来着,努力劝慰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心思在这个汤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了做这个汤手上已经伤痕累累了,或许他就是不喜欢喝这种汤!
但在火气在胸口几经翻滚,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大声说道:“不喝算了!我自己喝!”
兰聆用缠满大大小小纱布的双手,猛端起汤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眼里呛满泪水,分不清是被汤烫的,还是被气得伤心落泪,然后将碗高举重重的摔在地上,瓷器碎了满地。
覃陌央有些错愕的看着她,目光更多的落在了她的一双手上。倾身抓住她的手,问道:“手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气急了,兰聆居然一使力,就轻易挣脱开他的手,对着他吼了句:“不用你管!”头也回的向外跑,跑到门口的时候正撞上,听到响声进来查看的太监张安。
张安一看撞到的是王后娘娘,趴在地上连喊饶命。
兰聆只觉得被别人看到颜面扫地,不管不顾地只是向外走。
华美恢宏的宫殿一座座抛在身后,兰聆终于在覃宫最东边的大明湖边停下,闭眼靠在柳树边,胸口的起伏渐渐舒展开来,她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摔碗的时候,似乎也把近日来两人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融洽都扯碎了。被汤烫到的舌头开始发麻,手指开始变得冰冷,像是一瞬间用尽全身力气般的无力感,肆虐着渐渐冷静下的心。
‘无论什么事只要一牵扯到他,怎么就不冷静了呢。什么在云梦山修习的镇定自若,学识教养全都抛到脑后。’春日里的煦煦暖风都让她觉得寒冷,兰聆双手环抱住上身,忍不住懊恼‘难道他真的是我命中的劫数吗,他让我变成了最最普通,最最愚蠢的女子,一个深陷在爱恨漩涡中的女子!’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一个年轻男音,在背后不远处响起。
兰聆察觉背后有人,忙整理好自己,转身看向那人,
却见那人一身小麦肤色,光着膀子,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剑目星眉,如果说覃陌央是寒冷的冬天,那他应该就是热情的夏天,一个标准的北方帅气男人。只是左手端着个花盆,右手还拿着个沾满泥土的铲子,让整个画面变得很奇特!
那男子察觉到兰聆打量的眼光,又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你是哪个宫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兰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句:“你是花匠?”
“算是吧!”那男子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你应该是新进宫的嫔妃……身边的侍女吧”
兰聆愣住,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了煮汤方便,并没有穿着很华丽繁琐的衣服,确实和各国公主带来的贴身侍女没有多大区别。
“让我猜猜!”那男子在兰聆身边转了一圈,说道:“一定是你长得太漂亮,哪个公主嫉妒你,所以才故意找你麻烦,是也不是?”
25打赌
兰聆失笑,在别人眼里,自己就那么像被人欺负的弱女子吗,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回了句:“的确有人看我不顺眼,总是找我麻烦!”
那男子正要说什么,目光却落在兰聆的身后,立即收敛笑意,将花盆和铲子放在地上,拱手一揖,唤道:“王兄!”
兰聆顺着他的目光,这才看到身后立着的覃陌央,心里猛地一咯噔,像是被捉奸未遂!
覃陌央越过面前的兰聆,对着那男子露出惯有的笑容,问道:“昨日就听说王弟已经进宫了,怎么也不见你来找寡人,倒在这里侍弄花草了。”
“这些都是去年从汉国送来的红芍药花,宫里那些人都不会侍候,我及时补救一下,看这花能不能在五月开放。”那男子边说边捞起地上的长衫穿上。
“有空到寡人那里坐坐,你我兄弟二人好好聊聊。”
“那是自然,这次进宫,也是特地为给王兄祝贺生辰而来的!”
“让王弟费心了!”
听到他二人的对话,兰聆这才明了,原来这个男人就是覃陌央的弟弟,先帝丽妃的儿子,那个差点取代覃陌央成为覃王的人,覃陌城!
“哪里!”覃陌城客套了一句,转身打算拉起兰聆的手,但却被兰聆敏感的躲开,他迟疑了一下,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没想到一个侍女也敢拒绝他。
兰聆感受到来自覃陌央投射来的冷冽目光,对着覃陌城,福了福身,正色说道:“武安君,我是珈蓝王后,欢迎你从商阳来到覃王宫。”
当覃陌城看到覃王看兰聆时紧张的眼神后,便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耸肩笑了笑:“原来是王嫂啊!”
他又走到覃陌央身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调侃道:“王兄一向温文尔雅,怎能让一个如此貌美的人儿哭泣呢,下次臣弟再见到,可不答应哦!”
覃陌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完全把他排除在这件事之外,拉着兰聆的皓腕,一路往回未央宫的路上走。
与上次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脚步放得很慢,像是配合着兰聆的步伐。
前脚刚一踏进未央宫,兰聆就看见太医早已守候在那里,她瞧了眼覃陌央,忽然感觉有点窘迫,
好似是自己任性,在闹脾气一般,而他却扮演着贴心丈夫的角色。
太医给兰聆上完药以后,她的手好像带了个棉手套,很滑稽。
覃陌央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直到太医退下去。
大殿里很安静,除了两人呼吸声音,再无其它。
覃陌央开始来回渡着步子,半响后轻笑一声,似是嘲弄:“希望王后能检点自己的行为?”
听到这话兰聆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怎么行为不检点了,也学着他的神态,轻笑一声:“王上说这样的话,呵呵……臣妾会以为王上是在吃醋!”说道最后对着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八颗牙齿。
“你太高看自己了!”覃陌央忽然俯身,直对上她的双眼,眼中充满不屑:“你最好是乖乖呆着,不要给我惹麻烦!”
“王上以为臣妾是那种乖乖听话的人吗?”自尊心严重受伤,舔了舔下唇,表情倔强。
“看来让我的王后听话还真要下一番功夫。”覃陌央走到床榻前,解下兰聆挂在床头的承影剑,在手中掂了掂:“这剑真轻!”
“哼!”兰聆抬高下巴“这剑虽轻,可是名动天下的承影!”
“这柄剑果然很配你!”
“……”
“这剑之所以叫承影,是因为在背光的地方,会使人出现错觉,看不清楚剑锋,剑身又灵动轻巧,自然使人难以躲避袭击……最适合行刺!”
“……”
“就和我的王后一样,总是背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兰聆气结,原来他绕那么大圈子,就是为了羞辱自己!正想反驳几句,却看见覃陌央转动床角的
用来装饰的玛瑙虎头,床榻的下围弹出一个暗盒,刹那间连空气都降了好几度,里面躺着一柄约三尺六寸(约1。2米)的长剑,那是王者之剑!也只有他这样的身高和臂长,才能驾驭得了这样长的剑。
覃陌央左手执剑,将右手的承影剑扔给兰聆,意思再明显不过。
兰聆接过剑,咬了咬下唇,冷笑起来:“王上不会是想杀了臣妾吧!”
覃陌央虚着目光,嘴抿成了一条线:“有的时候,寡人真想杀了你!”
听到这话,兰聆不免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你就这么恨我吗?
“如果你能赢我,如你所愿,我可以给你自由。”覃陌央一边说,一边退下修长指间的精美红宝石戒指,举手投足间慵懒随意:“可是……如果我赢了,你就要乖乖听我的话!在着王宫里好好的呆着……这个赌,对你来说,不吃亏!”
“也是!”话音刚落,噌得一声,剑已出鞘:“王上为何左手持剑?那臣妾岂不是胜之不武。”
“赢你!左手足已。”覃陌央扔给兰聆一个帕子,“王后还是把脸遮住吧,免得寡人一时失手,划伤了你那漂亮的脸蛋!”
“王上未免太自负!”兰聆接住帕子,往怀里一踹:“这帕子臣妾先留着,指不定一会王上受了伤……还需要它来包扎呢!”
兰聆先发起进攻,近身虚晃几招,动作潇洒漂亮,像是剑客在行比试之前的礼节。
覃陌央站在原地没有动,直直的看着她,兰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一个挺剑直刺,却被他以更快的速度,横剑挡住,接着剑身利落一旋,转为攻势,将兰聆的剑压制到低位,挥剑直劈下去,直逼兰聆左肩,兰聆手腕抬直面门,剑身冲下,斜斜挡住强劲的剑锋,明显有点费劲,但还是和覃陌央隔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很好!”覃陌央赞道,“该我了!”接着剑光宛若急骤暴雨,将兰聆周身拢住,这招兰聆在去船上救他的时候,也使过,但却没有他这般浑然天成,脸上挂着笑意,散淡闲适,好似剑招本该如此,不像是在进攻,更像是在防守。
兰聆被剑光扫花了眼,向后一跃,干脆闭上双眼,感受着剑气在空气中流动的方向,使出杀招,俯身向前一纵,剑锋向上竖挥,逼向他的胸前,招式一味求取恨唳快速。
覃陌央本想侧身躲过,但是这样,剑式无法及时收回,反而会伤到她,见她这样不要命的打法,显然是恼羞成怒了!心中一软,向后也是一跃,极力躲过剑尖,但胸前还是硬生生的被划了一道,隐隐有血迹渗出。
紧接着兰聆又是一刺,覃陌央转身躲过,剑身没入身后的殿柱,他退到一旁,玩味看着她,丝毫不理会身上的伤。
此刻的兰聆已拼出全力,但仍隐隐有一种被掣肘的感觉,很显然,覃陌央却是很好的控制着力道,不显山露水,他的每一招都恰到好处,不浪费多余的力气,却是打到她最薄弱的地方,特别是当她察觉到他为了不伤到自己,故意受了一剑,这无疑是对兰聆最大的羞辱!
兰聆拔出剑身,再次向他攻去,覃陌央却绕过着柱子,将剑背到身后挡住她的攻势,随后转为攻势,挑剑回刺兰聆,依仗长剑本身的优势,迫使兰聆接招时连连向疾退。
眼见她就要撞到身后的柱子,覃陌央抓住星驰电掣,转瞬即逝的一个空挡,瞬间锢住兰聆持剑的手腕,剑锋交错鸣响,横在两人面前,将兰聆夹在柱子和自己的中间。
两人身体紧贴着,没有一丝余地,他邪魅笑着,热烈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情/欲暧昧:“这般决绝,难道还想谋杀亲夫不成!”
“一点都没错!”兰聆大喝一声,双手持住剑柄,奋力向前一推,覃陌央侧身,轻松将剑锋提高,斜挡划过,更像是在应付一个剑术低劣的小孩。再迈步向前一击,被兰聆挥剑挡住,更是给了自己退后的空间。
两人又是一个侧身交替闪过,回身看着对方时,兰聆一头青丝顷刻之间滑落下来。
覃陌央吹了声口哨,第一次露出放荡不羁的表情,手中持着刚才还在她头上的发簪,对她挑着眉:“王后何必发出如此大的喊声,生怕殿外的人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无耻!”兰聆低低地咒骂一声,挽着剑花,隐锋向左,实劈向右,但还是被他轻易化解。
只见覃陌央挥动长剑,缠住她的剑身,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圆,到最高点时,竖切向下。
兰聆无法挣脱他的纠缠,无奈弯腰仰身,左手扶上右臂借力,横着剑身,咬牙抵挡住他的剑锋,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扭转腰身,从剑与剑之间,穿身而过。
覃陌央忍不住蹙眉惊叹一声,对她浮想联翩的邪气一笑。
看到他那个表情,兰聆简直咬牙切齿,气得毫无章法的上前乱劈一通。
26惩罚
覃陌央失笑,也不还招,扯过幔帘抛到她身上,动作轻挑。
她愤怒地扯开遮挡住视线的幔帘,奋力一挥,攻向他的下盘,却还是被覃陌央纵身一跃闪开,突然转身从她后侧方回剑向上。
兰聆猝不及防,举剑阻挡,却被他正好从后面抱住腰身,剑影交叉相触,逼在兰聆的左颈间。
“还不乖乖听话?”
“你做梦!”此刻的兰聆全然不顾形象,使出三流的手段,右脚将木屐重重踩在他的脚上。
覃陌央吃痛,眼中闪过星光,故意松开力道,让兰聆一招,站在不远处,好笑的看着她,感叹道:“果然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接下来的打斗,覃陌央一味退让,只是防守,兰聆更是不依不饶的横劈竖砍。
眼见已经打到内殿,覃陌央眼中像是剑光印在里面,闪过一丝光辉的余温,突然长剑横挥,兰聆低头闪过,刚回过神,迎面而来的就是上挑的剑尖,急急踉跄向后,正正摔在床榻上。
覃陌央扑上去,压在她的身上,右手及时接住她的后脑勺,防止她撞伤自己,左手提剑,直逼她的咽喉,动作一气呵成,魄气长虹,让她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的王后,你输了!”
兰聆侧头,避开他将要贴近的吻,她剧烈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喝道:“技不如人,想杀想剐,随便你!”
覃陌央掩住眸子中的一抹欲望,笑吟吟的望着她:“与你交手,只不过是为了给你机会,满足你的要求,我杀你作甚?”
兰聆冷哼一声,不说话,却更像是在撒娇!
覃陌央起身理了理稍微有些凌乱的衣袍,将剑放回原处,郑重交代了一句:“别忘了你的承诺!”说完转身出了大殿。
不出意外的,他刚走出内殿,里面再次传来兰聆发泄的尖叫声,接着便是咚咚的拳头砸在床塌上的声音,此刻的覃陌央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摇了摇头……
纹澜殿
兰聆压根就没想到,覃陌央让她乖乖听话,第一件事就是让她干这个!
嗓子急速冒着火,兰聆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敝了眼坐在正位上的覃陌央,再看看周围坐着的绥缇,绥羽,韩溪源。长叹一口气!
“怎么不念了?”不悦的声音传过来。
兰聆瞪了他一眼,她不就是和武安君单独说了些话吗,小气的男人!端起书,继续念:“凡作乐者,所以节乐。君子以谦退为礼,以损减为乐,乐其如此也……”
已经第三天了!覃陌央一直都让她坐在这里念书,她不愿浪费一本好书,努力要读出其中的精髓,必须要一边揣摩一边念着,简直就是体力活加脑力活双重压力!稍有不慎读错了字,还会惹来他的一阵嘲笑
“读大声点!”又是一句要求。
“兵者,圣人所以讨彊暴,平乱世,夷险阻,救危殆。自含齿戴角之兽见犯则
校,而况於人怀好恶喜怒之气?喜则爱心生,怒则毒螫加,情性之理也……”
已经整整一个早上了,没有吃东西,未进一滴水,本来的润滑的嗓子,因为不断涌出的话语而变得干涩异常,像有刀片在切划着,声音开始变得嘶哑,再好的体质也经受不住连续三天的折磨,眼下已是晕沉力乏,眼睛前的字不受控制的开始跳跃浮动。
“王者易姓……受命,咳咳……必慎……始初,改正朔……咳咳咳咳!”兰聆再是难掩喉咙中的刺痛,蹙起眉,捂着嘴咳嗽不止。
“王上,已经三天了,王后娘娘不能再念了。”绥羽上前劝说:“她现在已是声音嘶哑,再念下去会垮的!”虽然兰聆拉着自己挨板子,但在心里他还是觉得兰聆不是坏人,而且他也最是明白,覃王对兰聆的感情。
覃陌央完全没理他,头也不曾抬起:“继续!”
兰聆回报绥羽一个微笑,真是个好孩子!“没关系的!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午时了。”
停下来不念的结果就是,嗓子会更加剧烈疼痛难耐,兰聆抑制不住的双唇发抖,再念出来的音,虽然连贯,但音色却异常的难听: “易服色,推本天元,顺承厥意……”
最后书卷从颤抖的手中掉落下来,兰聆吞下一口唾液,也无法再滋润干涩的嗓子,强咽一股腥甜,捂嘴干呕起来!
在覃陌央没有发话之前,在自己大腿上狠掐一把,迫使自己强打精神,捡起书,想继续念。
张了张嘴,忽然嗓子不再疼痛了,但里面好像有东西堵着,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努力了半天,发不出一个字符。
“怎么?哑巴了?”冷冷的声音传来。
听到哑巴这两个字,兰聆愤恨的把书往地上用力一摔,站起身,想骂上两句泄愤。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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