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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作者:旖草(完结+番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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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愕然,怀瑾他……知道?
  楚长歌似乎看穿我的心思:“是啊,他当然知道。不然你以为他为何每次见我都如此警觉呢?”
  我……
  难道说怀瑾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我才会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直都怪怪的?
  “莫非……怀公子还对其他人这样警惕过?”楚长歌轻轻勾起嘴角,冷冷地笑道,“如果有的话,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去会会那人?”
  我看著楚长歌,我一点都不会怀疑,如果真的有这麽个人,楚长歌是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可是……他这话又是什麽意思?
  的确,除了楚长歌以外,怀瑾对谁都是和善的,虽然那其实是种冷漠淡然,但至少表面看起来他对谁都是温和的。只是……怀瑾警惕谁,这跟楚长歌又有什麽关系?
  “痛!”我轻叫一声,耳朵疼得火辣辣的,瞪向楚长歌,“你咬我做什麽?”
  “哈哈哈……”楚长歌大笑,随即俯下身子,看著我,“溟儿,枉你平日那麽聪慧机灵,怎麽此刻竟会如此迟钝?”
  我不解,却也不敢妄动,楚长歌和石壁之间,狭小的空间,此时却禁锢著我的一切,仿佛连心思都是透明的,毫不保留,被人看得通通透透,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楚长歌轻笑道:“怀瑾对你是什麽心思,只怕你比我还要清楚。他若对人不善,那必定是那人对你动了什麽不该有的念头。”他轻轻贴上我的耳轮,慢慢地说,“那你说,这样的人,我该拿他怎麽办?”
  “我……我不知道……”此刻的楚长歌是全然陌生的,锐利的眼神,轻柔却阴冷的语调,让我完全无法动弹。王者的霸道和威严,让人无法承受,压得我喘不过气。
  楚长歌用他苍劲的手指在我脸上轻抚著,慢慢的,柔柔的,明明是再温柔不过的动作,却令我头皮发麻。
  他的手渐渐移到我的眼上,在我轻轻颤抖的眼皮上慢慢婆娑著,来来回回,就是不肯放开。
  耳边又响起他轻而低沈的嗓音:“溟儿,你想好了吗?”
  我闭著眼,摇摇头。即使看不见,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的眼神是多麽地犀利寒冷。
  瑾,快来救我。
  心里这麽想著,却越发地不安起来。楚长歌没有再说什麽,却依旧没有起身,把我困在小小的空间里,不能动弹。
  我的心其实很慌,楚长歌和怀瑾,他们是同样厉害的人物,而我……不是,我跟楚长歌这样的对峙,心里是没底的,隐隐的害怕,却不可以认输。
  我知道他在等我点头,到现在这个地步,我绝不会认为他是在和我说笑,他是认真的,可是,我不能答应,因为我有怀瑾。怀瑾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宝贝,我不想放手,也不愿放手。而楚长歌,只是朋友,和司徒庭宇一样的朋友,仅此而已。
  
  “楚长歌──”
  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诡异的气氛也瞬间消失。
  楚长歌向後退了几步,放开我,不满地看向庭院外站著的那人。
  我睁眼,司徒庭宇风度翩翩,在院外轻笑:“长歌,你吓著溟儿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他,心中却也有些失落。为我解围的人,是庭宇,不是怀瑾……
  楚长歌目带冷光扫了司徒庭宇一眼:“庭宇何时竟如此多事了?”
  司徒庭宇摇摇头:“该回宫了。再不回去,宫里那帮老顽固又该唠叨了。”
  楚长歌“嗤”一声,转头看向我:“溟儿可以慢慢想,毕竟……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转身走了,我愣愣地看著,心里受了惊吓,还没缓过来。
  司徒庭宇对我笑笑:“有时间记得来司徒府找我。”转身之前,他又看了我一眼,像是要牢牢印入眼中一样,深深的一眼。




怀瑾(43)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麽回到房中的,也忘了之前是怎样的惊心动魄,推开门,怀瑾坐在椅子上,温柔地看著我,除此之外,脑海中再容不下其他的什麽了。
  怀瑾没有像司徒庭宇一样的帮我解围,他有他的方式,只属於他的,也只属於我的。
  慌乱的一颗心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完完全全的静下来了,我关上门,慢慢向他走去,站在他的身前,抬手,轻轻覆上他的脸。
  他看著我,有些不解。我摇摇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麽,而我,也不准备告诉他这些。这我和他相处的时间,我不希望他为了别的事情烦恼。
  他轻笑,微凉的手指将我的手轻轻拉下,放在唇边,细细地吻著。
  心里酸酸的,我想哭,却不想让他看见我为别人流泪,哪怕只是委屈。
  他什麽都没有问,只是温柔地望著我,眼底浅笑,将我揽进怀中,轻抚著我的背,无声的安慰。
  “瑾,”我靠在他怀里,低声地呢喃,“我该拿你怎麽办?”你的爱,无声无息,就像是温和的毒药,不知不觉便上了瘾,戒不掉,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得到更多。
  他拍拍我的头,轻柔的,爱怜的,一下,一下。
  有些疲惫的心境放松下来,伏在熟悉的怀抱中,他的气息,淡淡的,倦意……
  
  然後,就在这样的祥和之中,武林大会悄无声息地临近了。
  弄影山庄逐渐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当然除了我和怀瑾,难得的清闲,难得的惬意,难得的甜蜜……
  琰哥知道後的反应,让我有些惊诧,毕竟那天我和怀瑾回来的时候,他很不高兴。可是意外地,他没有反对,只嘱咐怀瑾要好好待我。
  我虽有些疑惑,不过能得到哥哥的祝福是值得开心的。
  
  唯一令人诧异的是……师父出关了,在武林大会开始之前。
  我不禁想到,那代替他出场的那位二师兄该怎麽办?又忽然想到,师父闭关数十日,我的修炼也荒废了将近数十日,只希望他不会检查功课才好。
  可是,师父出现後的第一句话是:“溟儿,练到第几重了?”
  师父的眼窝深深的,看上去很深沈,许是练功太辛苦,显得有些疲惫,不过却是炯炯有神,他看向我,连带著众多弟子也跟著看过来,又是几十道视线。
  我战战兢兢地答道:“第二重。”
  “什麽?”师父怒吼,“练了这麽久还是第二重?来人啊,把他给我丢进登临阁。现在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两天,你不练到第四重就别出来。除了送饭的,谁都不准去见他,违令者逐出山庄。”
  我惊得愣在原地,师父,这也太狠了吧?
  师父瞪著我:“站著做什麽?还不快去?”
  我悻悻地点点头,正准备抬脚,突然整个人腾空而起,一左一右,被两个人架著,往登临阁的方向抬去。
  “碰──”的一声,落在地上,紧接著是“嗙──”的一声,门被关得严严实实。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揉揉腰,还真的用“丢”的,这帮没人性的,怎麽都跟师父一个样,说变脸就变脸,一点都不讲情面。
  
  空空旷旷的登临阁,细长而明晰的八道光束,叹口气,认命地在正中央的地上盘腿坐好,运气。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光线渐渐变得微弱,似有似无,在空中淡淡晕开,整个空间都像是虚的一样,浮浮的,看不真切。
  我抬头看看外面,什麽都看不到,不过,现在应该是傍晚了吧?
  门“吱”一下开了,我扭头,琰哥提著饭盒走进来。还好,有人记得给我送饭。
  闻著香喷喷的饭菜,我笑道:“琰哥,你真好。”
  琰哥敲了我一下:“你少肉麻了,快点吃吧,吃完就好好练功。这回师父是真的下狠心了,你要是练不到第四重,就别想出这个门了。”
  我瞠目:“师父是……认真的?”
  琰哥点头,把碗和木箸递给我。
  我不禁大叫起来:“可是不过两天时间,要我练到第四重,这怎麽可能?而且这里晚上根本没光呀,怎麽练?”
  琰哥捂住我的嘴:“小声点。你练你的就行了,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我疑惑地看著琰哥:“什麽意思?”
  琰哥拍拍我的脑袋,起身:“没什麽,你吃吧。我先走了。”
  
  我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目送琰哥的背影出门,他出了门,就径直地走了。我斜著头望了望,他还是没有回头的迹象,正准备喊“琰哥,你忘了关门。”,就看见门外站著一个人影。
  阁内太黑,又背著月光,我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可是……
  “瑾……”
  没有回答,那人走进来,反手带上门,慢慢走近。
  明明看不清,可是我却能感觉到他在对我笑,浅浅的,柔柔的。
  我心中暖暖的,不由地笑道:“你怎麽来了?”
  怀瑾摇摇头,取过我手中的木箸,夹了菜轻轻喂到我口里。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有些欣喜,我细细地咀嚼著。
  心中暗暗偷笑,师父,你千算万算,肯定没有料到,怀瑾不是弄影山庄的人,所以这可不算是违规。
  
  吃过饭,怀瑾将餐具收拾到一边,我坐在一边,等他过来。虽然不能让怀瑾一直在这里陪我,但是两个人多待一会儿,也是好的,可以打发打发时间,就不会太无聊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长夜漫漫,一个人在这里该做些什麽。
  我微笑著看他,他也看著我,然後手臂一挥,定定地指著我身後。
  我扭头,愣住,那不是我练功的那处吗?怀瑾指著那里干什麽?回过头看向怀瑾,他望著我,点点头。
  “可是,我……”我正想告诉他晚上没光,练不了。可是看他一脸认真,我无奈地起身,走过去坐好,提气,运气,一股清流缓缓涌入,微凉,清爽,舒畅无比。
  ……
  猛然反应过来,我回过头,怀瑾正盘腿坐在我身後,双手轻伏在我的背上,感觉到我的动静,他睁开眼看了看,微微一笑,又轻轻合上眼。
  精纯清凉的内力缓缓地、徐徐地在我体内流淌,运转。原来琰哥说的办法是这麽一回事,我嘘气,坐正,静心修炼。
  瑾,谢谢……




怀瑾(44)

  武林大会,盛况空前,似乎是因为今年的伏笔埋得太多,大家都赶来凑凑热闹,所以洛淮城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两天之内,把《天辞诀》心法从第二重练到第四重,看似是不可能的,甚至在此之前,我也是不会相信的,可是偏偏,我做到了。当然,这要归功於怀瑾的鼎力相助。
  我越来越觉得,怀瑾就像是一池深潭,让人摸不著边,也看不见底。
  这两天,我不知道到底耗费了怀瑾多少内力,只是从表面上,完完全全看不出他有一丝虚弱或是疲惫的痕迹。
  《天辞诀》的心法就像是无底洞一般,内力提升得极快,极强,但同时也需要汲取无尽的力量化为己用。一个人的内力究竟要强大到什麽样的地步,才能够在传给别人那麽多内力之後,自己还完好无损?
  我不知道,也不敢想象。如果太清楚,我怕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远……
  
  武林大会的擂台设在了洛淮近郊的一处皇家御园,十分匪夷所思的地点,却也不会太令人奇怪。毕竟,颛瑀国策崇尚武学,朝廷江湖之间的界限也并非那麽泾渭分明,虽然不是江湖中人都能入朝为官,但朝中大臣,尤其是武将,多少都在江湖中有些名气。
  只是在此之前,武林大会虽有朝廷中的人参加,却从来没有哪一次会是如此大张旗鼓的。
  华丽的庄园,美轮美奂,连带著那些江湖人士的腾腾杀气都锐减了许多。
  精致的擂台,雕花刻纹,无不令人称绝。那台子原本是个戏台,豔红明黄宝蓝相交的绒花毡毯,华贵雍容。本来还挂了纱帘缦布的,只是怕这儿太过精细,令人施展不开拳脚,才命人先取了下来。
  御园很宽阔,这儿原本就是皇族游玩休憩之地,所以也备有厢房,只是数量不多,全都安排给了一些有威望的名门大派。相较於客栈而言,这里的环境无疑是优越太多,最主要的,还是清静,不受人打扰,又是皇家的地盘,一般人不敢造次,多多少少可以少些防备。
  
  武林大会占了皇家的地方,所以也免不了就要被朝廷插上一脚。往年的大会都是由盟主弄影山庄主持,今年则是弄影山庄和代表朝廷出席的太子共同主持。
  太子一身傲然之气,潇洒轩昂,才一出场就折煞了众人,此起彼伏的赞叹不绝。可是不多久,就有人发现,原来这位太子竟是洛淮名楼水云涧的楚老板,於是又是一阵惊呼连连。
  我站在人群中,看著众人脸上神色各异的惊诧,很是好笑,这其中尤以玉门庄的金氏兄弟为最。
  之前在水云涧的时候,就知道这两人有多麽想巴结上这位太子,可是现在竟发现原来这太子,自己不仅见过,而且还经常在他开的茶楼里喝茶,却从来不曾攀交过,这样的心情不言而喻。他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平平的脸上五彩缤纷,只是不知是惊的,还是气的?
  旻天的出现打破了江湖上的谣言,同样也没有什麽代替他出席的神秘弟子,其实要说神秘,也是有的,只不过不是传闻中高深莫测的那位,而是我这个尉迟家的七公子。
  在座的大侠豪客多数我都认识,可是知道我是旻天弟子的人却不多,本来我是不想太过招眼的,奈何师父上台致辞还非要我和琰哥一左一右地在身後护著。琰哥是旻天的大弟子,这是人尽皆知的,可当他们看见我,表现出的惊诧之情完全不亚於发现太子就是楚老板的时候。
  似乎大家都对於旻天的两个弟子都出自於尉迟府这件事十分地感兴趣,甚至不乏猜测,那位神秘的传说中的弟子是否也是尉迟府的人。
  在这样尴尬的时刻,和楚长歌一同站在台上本就已经够难受的了,现在还要听著台下的纷纷议论,真是无奈啊无奈。
  
  只是,比起我或是楚长歌而言,引起了最大骚动的还是琼玉楼的众人。东魑堂的黄衣、西魅堂的绿衣、南魍堂的红衣、北魉堂的蓝衣,人不算太多,气势却很盛。
  二十来人一出现在御园,所有人心中都不由一叹,之前竟真的是太过小瞧琼玉楼了,现在看来,他们放出的要夺取武林盟主之位的话估计也并非仅仅是狂妄之语了。
  琼玉楼的人一出场,便径直地朝站在台上的弄影庄主旻天走去,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在挑衅的时候,一位身著蓝衣的高大男子跨步上台,向旻天深鞠一躬:“旻庄主,小辈之前擅做主张,口出狂言,得罪之处,还望您多多包涵。”
  说完之後他也不多停留,又回到琼玉楼的阵营中去。但他的话,却令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这名蓝衣人就算多数人都没见过,也不难猜出他就是琼玉楼北魉堂的堂主──狂,名为狂,无姓,他的性子就跟他的名一样,张狂无比,他什麽时候在意过辈分问题?又怎麽会怕得罪人?
  他的话自然是没有人相信的,但他却说得极为谦逊,态度也很是诚恳。众人惊诧之余也不免奇怪地打量打量,仔细一看,不难发现,这位狂堂主是受了极重的伤的,於是又是一惊,是什麽人竟能令杀人无数的北魉堂主受伤?
  就在这有些诡异的气氛之中,师父轻咳两声,冲著那位北魉堂主道:“老夫又岂会跟初入江湖的小辈一般见识呢。”
  如果说这个早上是惊吓连连,但也绝对没有师父的这句话惊人,一向待人和善的旻庄主竟然说出这样不客气的话,看来弄影山庄和琼玉楼之间是真的要势不两立了。




怀瑾(45)

  等大家基本平静下来,师父和楚长歌便分别开始致辞。其实致辞无非也就是些客套话,无论是师父,还是太子楚长歌都发扬了一切从简的风格,简单几句之後,武林大会就正式开始了。
  第一天并没有任何比试,算是给从外地赶来的门派一个休憩的时间,也是给还未来得及报名的门派一个最後的机会。
  其实在台上站了也不过半个时辰,我却觉得度日如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楚长歌的眼一直有意无意地盯著我,太过露骨而尖锐的眼神,令我坐立不安,但是也只能装作什麽都没有察觉,定定地望著台下怀瑾的身影。
  怀瑾并没有跟弄影山庄的人一起,而是和尉迟府的人在一起。我也是在寻他的过程中,才发现大哥和二哥竟然都来了。
  怀瑾发现我在看他,冲我笑笑,清清淡淡的一抹,周围的一切顿时失了颜色。
  我看得出神,竟没注意到师父他们已经走出两步开外,琰哥拍了我一下,我吓了一跳,也立即回了神,跟在师父身後。转身的一瞬间,余光瞄见了楚长歌,他没看我,而是盯著台下的怀瑾,犀利而冰冷的。
  
  下了擂台,我和琰哥便向师父告了辞,先去找尉迟府的人。
  我看得出,琰哥的心情并不好,他一身红衣,台下的嫣然姑娘同样一身红衣,殷红的纱袍随风轻扬,似喜服一般的鲜豔,却透著无尽的悲凉。
  我拉了拉琰哥的袖子,忧心地看著他。
  他回过头,笑得有些勉强,揉揉我的头:“没事的。”
  “没事”,不知他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见到大哥二哥的时候,琰哥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他,还是那个带给人欢乐风趣的尉迟琰。
  
  之前一直都在想著如何尽快摆脱楚长歌的视线,我竟忘了,现在,我和怀瑾的关系早已不同往日。
  见到他们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地走到怀瑾身边,而他,也自然而然地笑著抚抚我的发,最近以来,这是再平常不过的画面,琰哥和弄影的众人都早已习以为常,可是……对於大哥和二哥而言,这却是从未见过的场面。
  他俩诧异地看向我们,一时之间,五个人围站著,无语,静悄悄的。
  我反应过来後,有些尴尬羞涩,但也不好再躲,怀瑾倒是不太在意,神情自若。而琰哥则是叹口气:“这件事,以後再详细告诉你们吧。”
  以後?大哥和二哥也没说什麽,交待了一些父亲母亲的吩咐,又叮嘱我几句,便有些急迫地回房歇著去了,当然,他们一并拖走了琰哥。
  琰哥扭著头,恨恨地瞪著我,我虽有些惭愧,也很是同情,但现在也只能是轻轻挥手,看著他远去,并在心中暗暗叹息,琰哥,你就代弟弟我先入地狱吧。
  
  以尉迟家的特殊身份,自然是名正言顺地住进了御园之中,而弄影山庄虽为盟主,但因为本来山庄就在洛淮,又加上师父的坚持,所以还是住回了山庄,只留下我和琰哥,还有怀瑾在这里,算是与亲人团聚。
  可是,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样的情形,我倒宁愿多走些路,赶回山庄去住。
  住在御园的有天山的天山派、蓬莱岛的蓬莱宫、瀛洲的太阴教、博山的麒麟山庄和浅州来的沧摩派,另外就是洛淮本地财大气粗的玉门庄。而金氏兄弟之所以会留在这里,其一,自然是因为金毓嶂看见怀瑾之後,两眼放光不肯离开,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令众人都倍感意外,又受宠若惊的是──太子楚长歌竟然也在御园住下了。这样的天赐良机,金氏兄弟又岂会放过呢?
  不仅如此,楚长歌还於当晚设了宴,宴请同住御园的各路豪杰,以示豪情大气、赏识英雄的皇家风范。
  虽然郁闷,也很无奈,但是顶著旻天弟子和尉迟七公子的双重名号,我无可推脱地被安排到与楚长歌一桌,而且还坐在了他的身边。
  虽是万般不愿,却也不好抗议,因为和我顶著同样身份的琰哥,坐在了楚长歌的另一边。
  怀瑾後来了一会儿,径直地就坐在了我的身边,和他一同进来的司徒庭宇便顺次挨著坐下。大哥和二哥挨著琰哥,於是十个人的一张桌就这样坐了七人。
  太子虽然很豪爽,但大家还是多有顾忌,也不便过来,倒是金氏兄弟乐呵呵地坐了过来。
  我盯著那个最後的空位,十分郁闷。
  “嗙──”一声,一把大刀拍在圆桌上,来人与楚长歌对视一眼,毫不客气地就坐下了。
  如果说有什麽能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那简直是比六月飘雪还要委屈,比炼狱重火还要煎熬。
  狂,他果然是很狂,换做其他任何人,虽说这里是江湖,但对当今太子多少还是有三分忌惮,三分敬畏的。可他,看一眼,算是知会了一声,就不管也不顾其他的了。吓得在场所有人无不战战兢兢地观察太子的脸色,倒不是说这些江湖侠客胆子小,只是太没有准备,太过意外。
  好在楚长歌并不在意,还赞了他几句豪爽之类的。而狂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众人的异动,只是有些不耐烦地等著吃饭,还不时地抱怨一下。




怀瑾(46)

  宴席开始之後,不用说也知道我们这桌必定是气氛最为诡异的一桌。
  大侠们喝高了之後,话就多起来,豪爽地谈天阔地,也有些传闻八卦,不似之前时那麽约束。
  这几年,也算是在弄影山庄的努力下,江湖呈现一片欢乐祥和的盛世。虽然争斗冤仇是免不了的,但彼此间的关系大多较为融洽,尤其是每逢武林大会的时候,也算是个不成文的约定,在此期间不谈私怨。所以至少从表面上看,还算是平和的。至於暗地里的,只要不做的太过分,当然也不会有人管这种闲事,毕竟江湖中的人还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的。
  於是,周围的欢闹和我们这桌的寂静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起初,大家都还好吃好喝,偶尔也闲聊几句,尤其又有司徒庭宇和琰哥在,气氛也还算欢愉,而狂他虽性格张狂,但意外地竟很好相处,只是说话比较口无遮拦一些。
  受气氛感染,我也稍稍放松了一些。正吃著,碗里多出一个圆润精致的丸子,我抬头一看,楚长歌英俊的脸庞就在眼前,他轻笑,温和而挑衅地瞥了怀瑾一眼。
  怀瑾并不理会他,只是夹了一块鲜美娇嫩的鱼肉,挑了刺,递到我碗里。我愣愣地看著他,温柔而专注的神情令我沈醉。
  几乎是没有多想,我夹了鱼肉就送进嘴里,鲜嫩细滑的口感让我想起了那天和怀瑾吃烤鱼时的情景,就更觉得又添了几分美味。
  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事情不妙了。
  楚长歌不服气地夹了一只蟹给我,但也不好失了自己太子的身份,所以只是睁大了眼聚精会神地看著我。被他盯得发慌,我认命地刚准备拿去螃蟹,突然碗里又多了一只剥好了皮的鲜虾。
  虽然是很想吃怀瑾剥给我的虾,但是一想到楚长歌的眼神,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就这样僵持著,我的碗里早已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面前还多了一碗莲子羹,一碗!米粥、一碗八仙汤、一碗紫薯蓉……
  
  渐渐地,在座的其他人也都觉察出不对劲来,放下碗筷,看向我们三人。
  没人说话,气氛依旧诡异。
  司徒庭宇是最为镇定的一个,毕竟他算是唯一的全部知情者,大哥二哥和琰哥也都知道我和怀瑾的关系,所以对於怀瑾的做法虽然意外,不过也还是能够理解的。
  金毓嶂和金玉书虽是惊讶,但都还算沈稳,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知道又在算计著什麽。
  反应最最夸张的就要属狂了,他简直是瞠目结舌,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看看楚长歌,又看看我,接著盯著怀瑾,几乎翻了白眼。
  他的表现太过直白,完全不似江湖人士的深沈老练,虽说他武功高强,狂妄自大,还据说是嗜血成性,但并没有很深的城府,横冲直闯的,在人情世故上,说他单纯也不为过。
  只是,他再怎麽惊讶,也不用表现得如此诧异吧?
  江湖中虽没有男风盛行,但男子相恋也不是什麽奇异之事,连皇帝也有男妃的。虽说听上去有些奇怪,不过颛瑀在情爱之事上,倒的确是男女一视同仁的。
  他这样,反倒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怪物似的,不是想藏起来,而是恨不得挥著他那把硕大的刀,把他一下拍到桌底去。
  只可惜,人太多,风度要紧。所以无论是我,还是怀瑾,或是楚长歌,谁都没有动。
  虽然行动是没有的,但或许是我们三人的眼光太过锋利,又带著深深的杀意,狂他几乎是惝恍而逃。这估计是他一生中唯一的败笔狼狈,总之,他忘了拿他的刀。
  
  狂虽然走了,可气氛却还是尴尬。我无奈,拿起竹筷认命地吃起来。
  我尉迟溟这一生,向来是以享乐优先,不是奢华萎靡的那种,只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尤其是对於吃的。
  可是第一次,我无比地痛恨食物,人究竟是为什麽要吃饭?不用吃饭,我也就不用吃撑了肚子,还要不停地将食物送进口中。
  怀瑾是心疼的,我看得出来,他的眼中透著点点怜惜,但是因为这是和楚长歌之间无言的对抗,他还是选择了牺牲我的胃。
  楚长歌是不忍的,但是本来就处於劣势的他,更不可能在这样的时刻心软了。
  所以,我还是得吃下去。
  如果有人问我,这世上有什麽是比不能温饱还要悲惨的,那毫无疑问,就是撑了也还得吃。
  等终於都吃完了的时候,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为什麽要吃那麽多了。
  不符合自然规律的暴食,其直接後果就是──胃疼,疼得我揪心,直冒冷汗。我倒在怀瑾怀里,不由感叹,之前那一个月的抽疼都远不如现在这样难受。
  最後是被怀瑾抱回房间的,怀瑾抱得理所当然,楚长歌在一旁怒视著,也跟在後面。司徒庭宇被楚长歌一记眼神支走,还一并拦了想要跟来的大哥二哥琰哥,以及金家两兄弟。
  
  回了房,怀瑾将我平放在床上,拉过锦被盖好,然後他也在床边坐下,让我的头枕在他腿上,手指轻轻地顺著我的发,轻柔的,却很能让人安心。
  疼痛已经舒缓了许多,只是还很难受,我靠著怀瑾,有些疲惫,不想动弹。
  楚长歌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我们两人。
  而怀瑾就当他不存在一般,只温柔地搂著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
  完全的无视令受惯了万世瞩目的楚长歌十分恼怒,即使我被怀瑾揽在怀里,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戾气,他盯著怀瑾抚在我脸上的手,冷冷地对著怀瑾道:“不管你们现在是什麽关系,他迟早会是我的。”
  怀瑾闻声冷笑著侧头看向楚长歌,没有一言一语,却不输他一分一毫。
  暴戾对上冷冽,紧张的气氛令空气骤然凝结,我不由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怀瑾察觉到我的动静,回过头来看看我,又将躺著的我往他身边揽了揽,紧紧地搂著,不再理会楚长歌。
  我知道,楚长歌此刻是真的发怒了,不似之前任何一次,他是真的被怀瑾激怒了,烈焰似火,可是他却什麽都没做,冷“哼”一声,甩袖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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