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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作者:鼓手k99-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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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负浪嘴里‘哼’了一声:“阁下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简直不知好歹?小心死无葬身之地?”那人诙谐地补上了一句,“你这小子等什麽,还不快去?”
“师……”沈擎苍微微倾身,欲言又止,“小心。”
而阮汗青这边,险象环生。
叶青虽拼了性命,但到底好汉不敌众拳,很快就被制住按倒在地。自己则行动不便,更是拿这些人没辄。一切希望就寄托在阮俊钦身上了,也不知他能不能搬来救兵。还好他们比较幸运。
“峨眉师太,最後时刻,大家都在浴血奋战,你呢?你在做什麽?!”
武林盟主驾到,众人全都停下了往火里添柴的动作,而峨眉师太脸色极为难看,站在洞前将来人仇视着。
沈擎苍走过去,两脚便将堆成小山的枯枝踢散,只见他背着手,围着那尼姑转了几圈:“你负责哪一路?你那一路战况又如何?还是已经完成任务了?!”
师太哑口无言,半天才找回点声音:“你说我,你呢?你手刃霍负浪了麽?!”
沈擎苍停下脚步,声音陡然转厉:“有你这样不知轻重、不知羞耻的盟友,又叫我如何尽心尽力?!还不快带着你的手下滚!”说到这里,语气变成了狠狠地训斥:“其他门派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峨眉派当逃兵了!你参加这场大战,是想光宗耀祖,还是想给自己蒙羞?!”
那尼姑被教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半晌才狠狠一甩衣袖:“我们走!!”
人走了,沈擎苍下鄂紧紧咬合着,显然仍旧非常生气。这些败类,成天正事不干!简直吃饱了撑着!何况还没吃饱呢!处理完这些烂事,便转向阮、叶二人:“你们怎麽不进去?”
阮汗青知道该怎麽说话,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不留住沈擎苍,独自分娩的大哥怕是凶多吉少:“大哥不许。你能不能进去看看?毕竟他一个人……沈大哥,你帮帮我们……”
沈吟片刻,沈擎苍终是举步入内。
然而刚进去,就听见一声厉喝:“谁?!”紧接着被一把剑给抵住了喉咙。
好像不是敌人,阮云飞以为是自家兄弟,便问:“你们没事吧?”随即想起什麽,没好气地说:“不是叫你不要进来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没说几句便捂住嘴低低地咳嗽,显然刚才吸入了不少浓烟。
沈擎苍定了定心神,才说:“是我。”
“是你?!”阮云飞睁大眼,顿时怒不可遏,“你来干什麽?!给我滚出去!”
声音十分沙哑,和平日判若两人,像是忍耐着什麽,沈擎苍用手挥了挥,待浊雾散去,看清面前的人,不由暗暗吃惊。
阮云飞形容十分憔悴,眼睛布满血丝,甚至目光有些浑浊,再看他脚下,那里早被淡红的液体湿透,他一手持剑,持剑的手不住颤抖,另一只手撑着岩壁,由於用力过度,已被突出的岩石划得伤痕累累。当下,他根本就站立不稳,种种迹象看来,他显然就是在硬撑。
“我不想跟你吵。”沈擎苍面无表情,上前携住他半边肩膀,阮云飞仍固执地拒绝他靠近:“不要碰我!你立刻给我离开!”
沈擎苍懒得理他,强制性地将他往洞内带,这里烟雾太大,待得久了对孕夫不利。到了洞的深处,空气好了起来,沈擎苍才放开了他。接着脱下自己的衣服,包括内衬,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准备工作做好,便对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躺下。
阮云飞脸都绿了,他怎麽可能在最讨厌的人的面前……“我不。”见他不知好歹,沈擎苍生气了:“难道你要站着生?那好,悉听尊便。”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五章 开生了~
无尽的尴尬让本就身负重担的男人汗如雨下。他抵死不从,无奈腹部剧痛连连,他再也站不住,不由贴着岩壁缓缓滑下。见状,沈擎苍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粗暴地将他拖上了临时铺好的床。
阮云飞艰难地挣紮着,手伸过去,想去抓落在不远处的剑。那把剑血迹斑斑,不知为何只剩下半截,它标志着无穷的憎恨和仇意,沈擎苍敛着眼皮,一脚将其踢得远远的。见状,男人浑身剧烈颤抖了起来,盯着他的眼充满了一种深深的怨怼和隐隐的绝望。在这里,他的尊严被剥夺了。他无助,甚至难以反抗。他知道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即将发生,可他阻止不了。没有完全成熟的孩子在腹中蠢蠢欲动,和他一样固执,挣紮着要出来,可它不知道这世界有多麽地险恶,实在不值得它如此大费周章。
沈擎苍抿紧了嘴,显然不愿说话,对他种种卑劣的愿望,抱以不削和鄙夷。他干脆利落地将他撑起的身体按倒,然後拉下他的外裤和襦裤。“张开腿。”只听他说,“动作快点,我还有事。”
见对方磨磨蹭蹭地就是不配合自己,沈擎苍很不耐烦:“要不是别人让我帮这个忙,你以为我会进来这里?所以,你最好别跟我扭捏。”男人仍闭着腿,始终不肯张开,他不由坐起来,看着他说:“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之前你不是大方得很?”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阮云飞的脸瞬间涨红,他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用那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由於瞪得过分用力,眼角都在抽搐。而沈擎苍不以为然,但也不再说什麽,保持沈默。
“既然在你心中……我如此下贱……你守着一个……下贱的人,又是做什麽?!”阮云飞偏过头,轻轻地沈沈地说,只见他双手狠狠地抓着铺在地上的衣服,指节都泛青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不是等它出来,你就好一把掐死它?”他吃吃地笑着,“沈盟主,我想到时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能把它解决了。”说到这,他脸色变得铁青,似乎如鲠在喉,手狠狠卡住喉咙,沈擎苍赶忙伸手捉住他的下巴,厉声命令道:“你干什麽!吐出来!”
阮云飞脸都憋紫了,可就是不肯按他说的做,直到背上挨了一下,他才‘哇’地一声吐了口污血,他积郁已久,再加上重伤在身、怒急攻心,别说吐血,没昏倒就算很好的了。沈擎苍握住他的手腕,渡了些真气过去:“你镇定些。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这样你害不到任何人,只能伤到腹中的孩子。”
听言,阮云飞果然不再激动,只见他半闭着眼,腿也无意识地张开了些。“此时,我们不谈恩怨。”沈擎苍将嗓音放柔了些,似乎良心发现。他的确不该刺激他,特别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他承认自己说那些话是想报复他,他恨他对自己的背叛和侮辱,那一刻,他的心胸突然变得狭窄,想寻求某种快意来当作慰藉。其实又何必?男人现在不过是一个临产的孕夫而已,即便要接受自己的谴责和怨气也不是现在。怎麽说,也先得把这个坎过了来。
连绵不绝的痛苦让他不想再说话,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难道他还有办法不生吗?即便要在他面前出这个丑,他也认了。阮云飞闭着眼,这样自己就看不见他,就让他掩耳盗铃吧,他狠狠按着心中要跳起来的痛苦,拼命地抚着那流血的屈辱,慢慢将腿张大,但是胎儿不可能就这麽容易出来了,下体只是痛,就像塞入了一根荆棘,不停在甬道在腹部里搅动,但是他一声不吭,死死咬着牙关,试着用力,将折磨他的胎儿排出。然而小家夥刚才还想出来,这会儿又像是反悔了,紧紧抓着子宫不放,阮云飞浑身被汗水湿透了,他微微扭蹭着,想做噩梦般在地上辗转反侧。纵然沈擎苍不断给他输送内力,只是让他有些气力罢了,对於分娩根本毫无用处。
沈擎苍本来不想碰他,可看他折腾了这麽久,仍没有半分进展,不由焦急起来,形势瞬息万变,他缺席一秒,战况就可能产生巨大的变化,说不定等他出去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了,你说他能不急吗?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六章 生不出咋办
阮云飞知他所想,便说:“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没人会拦你……我巴心不得……”
也不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沈擎苍无心研究,只缓缓道:“你没有把孩子生下来,我是不会走的。”
阮云飞蹭了一下,但到底被分娩的痛苦夺去了心中的怒气,只听他冷笑着说:“这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守在这……又有何意义?”
其实他也是有点矛盾的,不愿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可又暗暗希望他留下来,知晓他不愿离开,心中有个地方似乎舒畅了一点,但又萌生出更多的不甘。纵然他自愿留下,却不过是大侠的作派,换一个人,他依然会这麽好心,所以他厌恶他对自己的施舍和怜悯。再者,要不是他,自己怎麽会怀上孩子,这个害人精?都是他惹下的祸事!可回想起来,这是自己自愿的,怪不得谁,只是太痛太难堪了,他不能不骂,不能不恨!
他心底纠结万分,沈擎苍又何尝不是?他很早之前,就想要一个孩子,他们两人的孩子,如今他怀上了,孩子却不是他的。他心中难免酸涩,可又要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他同样也是不好受的,这不好受简直比他分娩的痛苦有过之无不及。但他又必须装作若无其事。心中却在不断猜想这孩子是谁的?一直照顾他生意的某个王爷?还是交情比较好的某位侠士?又或者根本毫无悬念,它就是霍负浪的?他无法确定,也不敢不愿去确定。而每一次确定或是不确定,都让他增加一分痛苦,痛苦的後面便是心灰意冷,便是想抽身而去。但最终,他制止了自己。
本来就苦不堪言,可他就是忍不住出言讽刺,这让他禁不住痛恨自己,他知道生孩子情绪不宜波动,但他总时不时大大地生气,“沈盟主……我怎麽觉得……你看去就像一丧家之犬……”他正欲冷笑,却陡地神色巨变,嘴唇哆嗦着疾言:“你、你干什麽……混、混账!”
沈擎苍脸色自若,手在他穴里探索,宫口开了一些,不过还不够,他挑了挑眉头,以牙还牙地说:“我看你精神还挺好的麽!既然如此,就再大力些,力气要使在正处,别再耍嘴皮子了。”
阮云飞气得,气得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沈擎苍……你、你尽管得瑟……等我把那个杂种……杂种生出来……就立即杀了你……你、你信不信!”
那人看了一眼他的咬牙切齿,淡淡道:“我信。不过等你把孩子生出来再说。”
“你别……欺人太甚!”阮云飞重新软倒在地,纵然心里恨死了,却也无可奈何。原来的沈擎苍,实在太好把握。而现在,他竟然会跟他贫嘴了,而自己竟然说不过他,怎叫他不窝火!
然而这时,又袭来一阵疼痛,这痛比之前更剧烈更让人难以忍受,他紧紧咬住牙关。见状沈擎苍低头瞧了瞧下面,眼睛微微一亮:“加把劲,就要出来了……”其实根本就不见胎儿的影儿,他这样说不过是想鼓励他,果然,阮云飞狠狠用力起来,额上青筋暴突,脸几乎都扭曲了,见他这副样子,沈擎苍不由捏了把汗。心也跟着颤抖起来。那个人一定对他很重要吧?否则怎能令如此骄傲的人承受这麽深沈的不可思议的痛楚?
就在他因心痛变得木然之时,阮云飞突然伸出手,紧紧将他抓住。同时身体腾了起来,痉挛片刻,又重重地跌了下去。沈擎苍下意识地反手将他握住。握得前所未有的紧,就仿佛失而复得。可下一秒,他似乎想起什麽,赶紧放开了,身体也挪到了一边。只愣愣地将他看着。
这麽痛,阮云飞却依然没有吭声。依然没有露出哪怕一分的软弱。他天生就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他扛住风雨,独自将几兄弟拉扯大,他又怎麽会是一个软弱的人?纵然不可抗力,有无助的时刻,也被他藏得严严实实,连痕迹也不剩。人活在世上,总会有许多的痛苦,许多的遗憾,它们是你忽视不了也报复不了的仇人,它们也是唯一不会离你而去丢下你孤苦伶仃的亲人。是啊,多麽痛快,多麽矛盾。
“我不想……看见你,为什麽要让我看见你……”阮云飞盯着他,痛苦地呓语。他的眼神没有焦距。其实他深知,就算沈擎苍远离自己,自己也依然能看见他,那眉毛,那眼睛,那身形,因为他,已经在自己心里。
但,这是个秘密,是个连自己也不敢去碰触去承认的秘密。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七章 生出来了~55
沈擎苍没有再靠近他。刚才自己那情不自禁地一握,已经让他够懊悔的了。有些事是不可以忘记的,纵然不去追究,也不能忘记。伤痕之所以为伤痕,就是因为它的隐痛始终作为提醒存在於时间和空间里。
但是很快他就失去了这重新建立的保守和矜持,以及那一点戒心。
阮云飞生了。真是好不容易。他都不知过了多久,才终於等来了一丝光明。
只是他俯身去捧那孩子的时候,愣住了,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显然大受打击。
躺在男人腿间,不是一条生命,而是一颗圆圆的玉球,碗口大小,沾满了鲜血。
他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画面:一只手伸进了那人私处,而那只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魔教教主霍负浪。
如果霍负浪看见他此刻的反应一定会非常满意。因为这个玉球,是他放进去的,而且是故意放进去的。
他知道沈擎苍中了毒,除了等死什麽都不能做。他体内的毒封住了他的功力,他没有功力便无法自救。除非得到阮云飞的帮助。
轩辕一族的秘密他自然了解,否则他捉了阮重华又作何用?阮云飞生性骄傲,不一定肯做那样的牺牲,但这也是不一定罢了。所以他才出此妙策,好提防这‘万一’的发生。
於是他在他下体塞入了一颗玉球,既折辱了他,又防患於未然,一举两得,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夸赞。只要阮云飞敢那麽做,势必得承受不堪设想的後果,孩子很可能会胎死腹中,他自己也可能活不出来。
只是他低估了阮云飞的毅力和胆魄。虽然这个东西的确给他造成了莫大的痛苦,但是他并没有输。他既敢那样做,便有信心将孩子平安娩出。阮云飞就是这样一个人,做什麽都不依不饶,习惯於忍受甚至藐视任何困难,所以当霍负浪在战场上看见沈擎苍时,心中便忍不住喟叹,他想起了阮重华,阮重华虽然不堪一击,但别人能击败的不过他孱弱的身体,他的心跟他大哥一样,如磐石一样坚硬。
而沈擎苍这里却是不同的心境。他非常吃惊,吃惊之时也渐渐明白了一切。阮云飞,的确了不起。但是他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感到深深的愧疚和震惊。纵然那时他不明真相,可也不能肆无忌惮地骂他是贱人。阮云飞为此耿耿於怀,而他如今也不由得耿耿於怀,心难平静。
因此他抛开了与男人的隔阂,毫不避嫌地将他整个人拥入了怀里,而阮云飞早已昏厥过去,他那里已经被玉球撕裂得不成样子,一直流着血。沈擎苍用一只手抵住他背心,源源不断的内力就像源源不断的歉意涌入那人的身体,浸润着那颗受伤的心。
过了一会儿,男人幽幽转醒,灰白的脸上是疲惫,麻木,以及失望。他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那意味着酷刑还没有结束,他必须再接再厉。他身处这样的地狱,这地狱充满黑暗和痛苦,但也缭绕着隐隐的阳光和花香。因为他分娩的是他们的孩子,两人的骨血。他并不是无情的。他也希望胎儿平安无恙,出来便落入双亲的怀里。他希望它是幸福的,虽然它还小,什麽都感觉不到……
“你还有力气麽?”耳边传来武林盟主的声音,很奇怪,他的声音为何如此柔和,就像曾经一样?他是在同情自己这副惨样麽?还是他软弱了让旧情暂时浮上?他不愿去想。
“汗青和俊钦在外面等着你,我们不要让他们等久了,好不好?”那人循循善诱地说道,他话中的意思是叫他千万要坚强。他说这些话从来都不明说,因为明说会伤人自尊,是对他能力的怀疑。这是尊重,也是爱惜。他好久都没有感受到了。
我关心武林未亡,其实我只有一个愿望,那便是你平安就好。当然这句话沈擎苍不会说出来,甚至连隐喻也免了。他们两人,终是彼此无法原谅的。因为那美好的过去,那沈重的伤。就像这段死去的感情他无法掩埋,他捧着它的屍体喃喃自语,如同哀悼。如今他们之间能有的,也不过如此了。
阮云飞没有说话,只静静地蓄力,然後使出来,一点点,最终像是在拼命。痛苦又来了,汗水又来了,但是他不要看见绝望,不要放弃希望。那人不停地给渡来真气,让他能够维持足够的产力。纵然讨厌他,也不能将这份好意就这麽辜负了。
沈擎苍忍着心痛难当,那人生孩子,实在太艰难太痛苦了。如果他早点知道,便会打消让他怀孕的念头,因为他实在不想看见他在血泪里挣紮,为诞生这小小的生命而声嘶力竭。纵然这骨血不是他的,但他感触仍旧很深,让他察觉到他曾经的自私。以前他的确付出了很多,但也不是不要回报,他要一个孩子,这就已经是大开金口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次真的生了
男人流血过多,脸好似透明般苍白。
如果是其他的伤口,止血倒是容易,而那个地方,沈擎苍真的不知该如何处理。
血这样流走,岂不是没多久就会流尽?然而他正一筹莫展,阮云飞身体一阵急急的痉挛,更多的血从那处涌了出来,把他吓得面如土色。
阮云飞却不以为意。阮家家训:一旦破身,万劫不复。流这点血又算什麽?已经很仁慈的了。可怕的痛苦还在後头,轩辕一族破了这个规矩的人,将无一幸免。
只是他并不害怕。他不怕因果,不怕报应。来什麽便承受什麽,他不削於哀嚎,更不削於反击。他已经看得很淡,这种淡只有在自己兄弟面临危险的时候才会转为浓烈,由愤怒由杀气或者由柔情取而代之。
他还有珍贵之物,又何必畏惧难言之隐?就如手捧绝世美酒,又为何害怕一醉不醒?
因此,在沈擎苍眼中看来已经筋疲力尽的孕夫,突然睁大了眼睛,只见他伸出双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狠狠往下推去。“不可!”沈擎苍大吃一惊,像是立刻要去阻止他一般地说。阮云飞却没有理他,把他当作一道若有若无的空气,他只是一下又一下,用力推攘着自己的肚子。而下体随着他粗暴的动作涌出一股又一股的鲜血。而他却似没有感觉到,又或者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甚至是令人欣喜的。
沈擎苍捉住了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你干什麽?”孕夫瞟了他一眼,那一眼,淡淡的。像是讥讽他惊弓之鸟、小题大做的样子。
“我想它快点出来。”明明已经痛得连灵魂都要破裂,他的一字一句却如此清晰。他的眼神如此淡定,就像早上凝固在天边的星辰。虽不耀眼,但有着清新脱俗之美,露珠般的淡定。
沈擎苍不再说话。他将手伸了下去,好半晌才轻轻地说:“我帮你。”那一刻,他那双眼睛似乎就要流下泪来,两人之间也仿佛充满了某种默默的温情。
阮云飞笑了,但并不是冷笑:“它不是你的。”
沈擎苍闭了闭眼,然後点头:“我知道。”
一个一再残酷地提醒,一个却一再温吞地忍耐。
阮云飞不再笑。他突然非常用力。沈擎苍也不再看他,只耐心地助他分娩。因为有一秒,他们看清了彼此,为彼此的某种精神而感动,而钦佩,而沈寂。
他们都不是一般的人。虽然谁都不清楚一般又是何定义。至少,他们对待彼此,不是那麽一般的。
阮云飞已察觉胎儿正缓缓进入产道。虽然这让他痛苦更甚,但这痛苦激发了他一直沈睡着的斗志。他从来不肯输给任何人,所以更不会输给自己。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纵然他有时无法了解自己心中所想,但是他此刻,深深明白自己要达到的目的。因为那只有一个,就是把孩子生下来。让它好好的。
“快了,我已经摸到了它的头。”
阮云飞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他已经暂时忘却男人给他接生这件事所带来的尊严上的淩迟。他已经放下俗世间的常理和判断所带来的种种伤害和缺失。孩子能够平安诞下,才是如今最紧要的事。
又是好一阵煎熬,随着孕夫一声嘶哑的闷哼,胎儿终於呱呱坠地,它哭了起来,那麽声嘶力竭,仿佛痛的不是生他的母亲,而是它自己。
听见让人久等的哭声,在洞外急得团团转的人忍不住奔了进来,他们和沈擎苍一样,都近乎泫然欲泣,唯一不同的是,沈擎苍隐藏得比较好。
“是一个男孩。”武林盟主手中捧着那小小的身躯,两眼盯着它,叹息着说道。
最後那一下用力,心神都几乎散了去,眼前一片模糊,什麽都看不清,连耳边的声音也忽远忽近。但奇怪的是,他看清了沈擎苍,看清他的表情,唯独就看清了他的表情。
那张脸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感动,如此的欣喜。但转瞬即逝。很快就布满了伤痛和落寞。这伤痛和落寞也紧接着消失。
因为,这毕竟,不是他的孩子。
不知为什麽,他的心微微疼了起来。就像被刀锋划过,虽不见血,但已血流满地。
这个时刻,愤怒重新回到了他的心里。屈辱也一并涌了上来。也许是因为他不知该如何应付那微妙的深深的痛感。
“把这个杂种给我丢出去!不要让我看见它!丢出去!!”他疾言厉色,仿佛正逼迫别人服从他的命令。
此刻,沈擎苍正把孩子交到阮俊钦手里。听见这话,阮俊钦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目光求助似地向他望去。而沈擎苍却没有反应,好似没有看到阮云飞的胡闹,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阮俊钦上前一步,叫住了他:“沈大哥,难道你不想再看看这个孩子?”
他的眼神充满了希翼,似乎还有些深切的别的东西。
而那人脚步丝毫没顿下,直直往外走去。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九章
沈擎苍回到战场,一切归於平静,因为战斗已经结束。
不远处燃烧着熊熊大火。魔教战败,已成为不容质疑的事实。
阵阵欢呼声,豪言壮语不绝於耳。他好似没听见。仿佛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与他无关。
因为真正的胜利不在此地,而在方才的洞里。阮云飞生下了孩子,而他也遏制住了本来遏制不住的感情,他们都获得了代价惨重,残酷得眩目的胜利。
时间回到之前。
那时和霍负浪对弈的人已不是沈擎苍,这个人戴着半边面具。
两人摆开架势,却没有人动。
忽闻霍负浪哈哈一笑:“阁下说得没错。你不会九阳神功,因为你不是沈擎苍,你也不会什麽魔功,因为你也不是我。但你会九阴神功。九阴神功和九阳神功虽路数不同,但出自同一渊源。因此你才会有信心站在这里。你认为我说得对不对呢,魏靖恒?”
那人嘴角一弯:“看来阁下不但口才好,眼力也好。”
霍负浪道:“承让承让。”继而又说:“你既然自信能与我角逐,应该也有信心替他们解围。那你又何必找上我,岂非多此一举?”
魏靖恒笑道:“好,让我来告诉你。我的确可以直接助他们一臂之力,但是我不能去。”
“哦,是什麽原因?愿闻其详。”
男人说:“我以为你会了解。”他似乎有些失望,“我问你一句,你家里那个阮重华,他愿不愿意看见你?”
听言,魔教教主脸色阴了下来,手指也随之轻轻一动。
“如果你伤害了一个人,那个人决不愿再看见你。所以我站在了你的面前,留在了原地。除此以外,还有就是,我纵然去了那里,杀了所有的人,问题也不能解决。”
“哦,为什麽?”
“因为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替阮云飞接生。”
霍负浪拍了拍手:“做皇帝的人,精明确实无人能及。很少有人把事情考虑得这麽清楚,就是我,也不得不佩服。”
魏靖恒笑:“我不仅能考虑得那麽清楚,还知道接下来你会怎麽做,我们谁胜谁负。”
“哦?”霍负浪不仅拳头,连眼睛也眯紧了。
“最後,是我赢了。”
霍负浪仰头大笑:“决斗还没开始,你凭什麽说你赢了?!”
那人也不恼,只伸手朝不远处一指:“你看那是什麽?”
霍负浪转头,脸色顿时变了,因为魔教总坛已有浓烟冒出,燃起了熊熊大火。
而训练有素的若干教众,已成散沙一盘,不是因为那象征着大势已去的火光,而是由於强敌难挡。江湖六怪,谢乱天,不仅这些重量级的人物,许多江湖豪士已经赶到,他们都是沈擎苍的故交。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还在里头吧?”他说的那个人,自然指的是阮重华。
霍负浪不仅连脸色变了,更张开嘴,似乎忍不住破口大骂。
魏靖恒却好整以暇:“你去还是不去?”
过了一会,他又说:“再晚一步就可能来不及了。”
霍负浪沈默了。他知道那人所说不假。正因为不假他心中才万分挣紮。
最终他心一横──
他到底还是去了。
阮云飞生下了孩子,便再没看它一眼。
他拒绝别人的搀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阮俊钦不禁急了,毕竟大哥下体受伤颇重,血流不止,他硬是站起来,这又是要去往何处?
“大哥,魔教已不成气候,只剩垂死挣紮的份。你不用再去了。”
听言,阮云飞眼珠一阵转动:“是麽?那我更要去了。”
魔教已成颓势,他不趁这个时候找到阮重华,又什麽时候能够找到并带回他?
阮汗青纵然也为其心痛,但并没有阻止。可见他比四弟要聪明也要成熟许多。
只是这成熟这聪明,是用血和泪换来的。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任何人都愿意懵懂如初。
话说阮云飞出洞後,冷漠的神情一下就不见了,他挺直腰杆,便向那火光疾驰了过去。
山路崎岖,下体伤重,如何也不能跑这麽快的,可他已经顾不得了,大步流星,纵身飞跃,只想早点钻进那火里头去。
众人正分享着胜利的喜悦,却不料竟有人当着他们的面一头紮进了火里,笑容全都僵在了脸上,心想怎麽会有这麽莫名其妙的疯子?不一会,又赶来一个少年,只是火势已大,根本就进不去,他们向里探望的眼神慢布满恐惧和焦急。
阮云飞在里面到处寻找那人的踪迹。每个房间,每个角落,地道内,地道外,甚至最深处,他都毫不含糊地找了个遍。并不理睬那随时都会舔上皮肤的火舌。
“重华!阮重华!!”他不停地呼喊他的名字,披头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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