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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凝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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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药取来了,奶娘细心地煎好后,端过来,大夫颤抖着手,刚刚把伤口处理干净,还没有上外伤药。
“大夫,先喂药还是怎么?”奶娘看着大夫的手,心疼的嘴里直抽气。
“先喂药吧,这么多的伤,光伤药都要好久,还是先喝了退烧药再上吧。”大夫说。
宁士昕被打得时候,不敢喊叫,死咬着牙关挨下来的,这会子牙关依然咬得紧紧的,还真是不容易撬啊。没办法,奶娘跟大少爷一起狠狠心,还是用力撬开了他的嘴。天呐,嘴唇上也是血肉模糊,嘴里一些血沫子。奶娘拿帕子帮他擦擦血,在大少爷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将药灌下去。
等大夫处理好他的伤口,包扎好,天色已经有些微微亮了。宁士昕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烧也在大夫的每隔两个时辰一碗药的处理下,见轻了许多,昏睡中的呼吸也略显匀称了些。看到脸上慢慢恢复了些血色的二弟,宁士琦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慢放回了肚子里。奶娘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宁士昕,仿佛要把宁士昕看到自己的眼睛里,那样这孩子就不用再受这么多罪了。
在宁士琦和奶娘的悉心照料下,宁士昕终于在昏睡了三天后醒来了。昏睡中的宁士昕不停的呢喃着:“母亲……孩儿……不孝……,求……您,打我……,别难为……湄儿……”奶娘在一旁听得泪眼婆娑。
转眼十几天过去了,宁士昕的伤也基本都收口了,只不过还是有些伤重的地方还在渗着黄水。宁士琦每天都来看他两遍,看着一直眉头紧锁的二弟,宁士琦非常心疼。
这天半上午的时候,宁士琦又来到了思过阁。宁士昕有些奇怪,往常这个时候大哥一般在宁家的学堂里念书的,所以,对于大哥的到来,宁士昕很意外。
“二弟,二弟,父亲回来了。”宁士琦进门就说。
“啊?真的,父亲大人回来了?可是……,我……我这个样子,怎么去拜见父亲大人啊,”宁士昕很是有些紧张地看着大哥。
“二弟,父亲大人此次是回京述职,听父亲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可能就留在京城不走了。而且这次你的未来的老泰山也来了,此刻就在府上呢。”宁士琦看着二弟,说出了一个让人高兴又不高兴的消息。
“父亲大人,恐怕……,我,忤逆了母亲大人,父亲大人他……知道吗?”宁士昕很是担心。虽然父亲比母亲对自己好多了,但是父亲大人外放出京也有几年了,母亲大人如果……,父亲恐怕也会……,宁士昕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母亲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呢,毕竟欧阳伯父也在,家丑不可外扬,母亲也不好说起啊。对了,欧阳伯父这次好像也想来看看你,适才还问起过你,母亲说你最近染了风寒,怕过给欧阳伯父,所以没有让你出迎。”宁士琦看着二弟苍白无力的眼神说。
“可是,父亲那里总是会知道的吧。”父亲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真是很不想令父亲失望。
“嗯!放心了,找个机会,我会禀明父亲的,说不定这几天父亲大人会来看你的。好好养伤,别再胡思乱想了。”看着眼睛里布满血丝的二弟,宁士琦知道二弟根本就没有休息好。那么重的伤,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疼痛更是明显,搅得宁士昕根本就睡不好。
又安慰了二弟一通,宁士琦才离开思过阁,去给父亲和母亲请晚安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风暴过去了……
21
21、父亲 。。。
宁士琦走进上房的时候,看见姨娘们,各位兄弟都在。母亲今天穿了一件淡红色的衣服,上面绣着漂亮的白牡丹,手里拿着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父亲的下手位置,坐了一位没有见过的女人,看样子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斯斯文文很秀气的样子,脸上一脸的淡漠,看头饰,应该是一位姨娘。可能这位就是下人们说的,父亲从任上带回来的女人。
宁士琦走到父母面前,给父母请过安,又给姨娘们施了一礼,就站在了兄弟们的前面。
“琦儿,昕儿呢?有没有好些啊?你母亲说他感染了风寒,严重不严重啊?”父亲磁性十足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
“回父亲,父亲大人的话,二弟已经看过大夫,吃过药了,这会子睡了,烧也退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宁士琦看了看母亲略显尴尬的神色,顿了顿回道。
“那就好,好好照顾他,父亲明天再过去看他吧。这孩子我也好久没有见了,现在应该长得高多了吧。琦儿,这位是你们的六姨娘,带兄弟们给姨娘磕个头。”宁老爷看了看旁边的宁夫人,突然有些严肃地对儿子说。
“是,孩儿遵命。”宁士琦偷眼看了一下母亲,见母亲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好了,今天刚回来,也累了,你们就退下吧。”父亲挥手对姨娘、儿女们说。
儿女及姨娘们站起来,陆陆续续退出了上房,屋里就剩下了宁氏夫妇。“夫人,早些安歇吧。”宁老爷看着一脸娇羞的夫人,淡淡地说。
第二天一早,宁士琦去给父母请早安,伺候父母吃过早饭后,父亲提起来要去看看宁士昕,要他一起去。宁士琦不敢作答,忐忑地抬头看了看母亲,母亲立刻开口道:“老爷,昕儿现在风寒还没有好,过给您就不好了,还是等他好些了来给您请安吧,”母亲的神色里略有些慌张。
“夫人,我身体好着呢,没事儿的。琦儿,陪父亲一起去看看他吧。”父亲看向了宁士琦。
“啊……,是……,父亲大人,您请。”宁士琦没办法,只好从命引父亲而去,临去前偷看了一下母亲,宁夫人无奈,只得挥手示意让他去。
宁士琦带着父亲,没有往前院儿去,而是去向湖边。宁老爷疑惑地停住了脚步,“琦儿,你这是要去哪里?你二弟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父亲,回父亲,孩儿不孝。”宁士琦噗通跪在地上,知道瞒不过去了,只得直言相告:“父亲大人,孩儿不孝,孩儿不该欺骗您。二弟他,他不是感染风寒,他,他是受了母亲大人的家法,现在被关在思过阁里思过。”宁士琦不敢看父亲,低着头颤颤地说。
“哦?因为什么?你先起来。”宁老爷没有发怒,声调很是平稳地说。
“孩儿不敢起来,求父亲大人不要怪罪二弟,他已经受过母亲严……严厉的家法了。这会子也知道错了,求父亲宽恕。”宁士琦没敢起来,边说着边给父亲叩下头去。
“我问你,他做了什么让你母亲如此大动肝火啊?”宁老爷看着一脸严重的大儿子,心里很是纳闷。
“回父亲大人,二弟他……,他……,他喜爱湄儿,他……”宁士琦偷看着父亲渐渐凝重的脸色,不敢再说下去。
“好了,你起来吧,去思过阁吧。”宁老爷没有预期的火冒三丈,声音反而有些平淡。
“二弟,父亲大人看你来了。”宁士琦还没有进门,就大声说着,想给二弟一个心理准备。
思过阁里的宁士昕听见这句话,慌了。天呐,自己这个样子,这种罪名,父亲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没等宁士昕调整过心情来,宁老爷已经推门进来了。看着父亲进来,宁士昕无奈,只能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结果一个不小心,滚落在了地上。已经收口的伤口被挣开,血又渗了出来,痛得宁士昕差点儿背过气去。他慌忙就势伏跪于地,颤着声气给父亲磕头,“父亲……父亲……大人,孩儿……不孝……,给您……请安。”
看着慌里慌张的次子,宁老爷有些心疼,这个乖巧的孩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如一只惊弓之鸟般,跪在地上瑟缩着。
“琦儿,将昕儿扶到床上。”看着儿子在床上卧好后,宁老爷问道:“昕儿啊,你喜欢湄儿?”宁老爷的语气比较温和。
“回,回,回父亲,大人……,孩儿,孩儿是喜欢湄儿。孩儿喜欢她,想……,想娶她。孩儿不孝,孩儿……”宁士昕坦言道。
“孩子啊。可是,她现在是小王爷的未婚妻,你是欧阳小姐的未婚夫,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啊。”
“不,父亲大人,孩儿不孝,孩儿就要她。孩儿除了她谁也不想娶。”或许父亲的语气给了他勇气,他十分坚决地对父亲说,比刚才说话顺溜多了。
“孩子啊,可是男人就要有担当。你是宁家的子孙,为了宁家的脸面和地位,恐怕只能牺牲掉你的这个愿望了。”宁老爷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伤感。宁老爷没有娶宁夫人之前,也有一个深爱的女孩儿,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在宁老太爷的逼迫和宁老太太的眼泪攻势下,万般无奈娶了宁夫人,辜负了那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后来在父母的包办下,嫁给了自己的表哥。听说后来,在生头一个孩子的时候难产死去了。听到这个消息,宁老爷不顾老太爷的反对,硬是冒着雨跑出去,在他们常见面的小亭子里待了一夜,被寻回来的时候发着高烧,昏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后来好了之后,宁老爷就变得对什么都淡淡的了。
当然,关于这些,宁士昕他们是不知道的,也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提起这事儿。宁士昕看了看父亲的脸色,低声说,“父亲大人,孩儿知道自己不好,可是,孩儿就是喜欢她。孩儿跟湄儿从小一起长大,孩儿愿意照顾湄儿一辈子。”
看着一脸痛苦的儿子,宁老爷心里也很心疼。“孩子啊,父亲知道了。可是现在两家的婚事都已经定下来了,都是没有办法再更改的了啊。如果贸然退婚,不仅损了庆王府的颜面,欧阳小姐的名节怎么办呢?莫名其妙被人家退婚,你让欧阳小姐以后怎么再嫁出去啊?”被人家退婚是非常难堪的事情,一辈子都有可能乏人问津的。男人还好,女孩儿的名节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可是,……可是,孩儿,孩儿真的只想娶她。”宁士昕想尽量争取到父亲大人的支持,虽然知道希望非常渺茫。
“孩子啊,刚才父亲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回环的余地了。作为宁家的子孙,就要承担起这份家族的责任,只能割舍掉自己喜欢的人。父亲知道你心里很痛苦,可是既然你做了宁家的子孙,你就无法选择自己的爱人。不管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你都是宁家的子孙啊。”宁老爷慢声细语地劝解着儿子,他知道儿子此刻心里的感受,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啊。
自己当年受过的罪,不想儿子再统统受一遍,所以他没有对儿子疾言厉色,只是慢慢开导着儿子。他摸了摸儿子的头,又说,“孩子啊,别怪你母亲,作为当家主母,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啊。”宁老爷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亏欠了她很多,不想因为这个造成母子之间的隔阂。
“父亲大人,孩儿不敢。”父亲的话,比母亲的家法都让人难受。本以为父亲可能也会发火惩罚自己,毕竟自己跟湄儿的作为,在父母看来应该是非常离经叛道的。
“好了,你好好养伤吧,顺便想想父亲的话,记住自己作为宁家儿子的责任。父亲回头再来看你,需要什么,告诉你哥哥,问父亲来拿好了。父亲这次述职后,就调回京来了。”宁老爷看着此刻一脸苍白的次子,就像看见当年的自己一样,怎么也不忍出言苛责。
作者有话要说:有着同样经历的父亲,非常理解儿子此刻的感受,可是作为封建家庭的掌门人,他还是选择牺牲儿子的幸福。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否?
22
22、无名 。。。
父亲的最后几句话,给宁士昕冰凉的心境注入了丝丝温泉。竹子在风中轻轻摇曳,展现着优美的身姿;聒噪的知了依然在树上卖力地表演,肆意地宣泄着数不尽的热情;一直不甘寂寞的青蛙,也在拼命展现着自己响亮的歌喉。夏,真是不安静啊。
宁老爷已经带着宁士琦回到了上房,遣退了儿子,宁老爷看着夫人坐了下来。宁夫人感觉到老爷的探寻的眼光,不禁开口道:“老爷,您看什么呢?”
“夫人,昕儿的事儿我知道了”,看到宁夫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慌,宁老爷继续自己的话题,“夫人,昕儿是很不对,可是夫人教训教训也就罢了,怎么打得那么严重啊?”看着次子白衣上渗出的血迹和苍白的脸色,明显有些迟滞的动作,宁老爷知道儿子挨的那顿打必然不同寻常。
“老爷,您是在怪我?难道我要等您回来管教儿子不成?您倒是在外边逍遥自在,家里哪件事情不要我来操心啊?”宁夫人看着老爷的样子,很是生气。她还想说一句:“出去还带回个狐狸精来。”
“夫人,你先别着急上火,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管教儿子自是应当,只不过也要多少注意一下,他是你亲生的,打重了你自己不心疼嘛。”宁老爷一脸冷静地看着愤怒的夫人,似乎这怒火与自己无关。
“心疼归心疼,我也不能由着他错下去。就算亲手打死他,我也不能由着他败坏宁家的门风!”宁夫人义愤填膺,当年丈夫的风流往事,宁夫人可是深受其害,看着与丈夫酷似的次子,居然也会在自己的严格管教下失控,宁夫人心里十分地窝火。老子我管不了了,我就不相信儿子我也管不了。当年已经与自己订亲,不日就要完婚的宁老爷的那段风流情债,被很多人传出很多版本,搞得自己颜面扫地。过门后,宁老爷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一直让她很是窝火。直到长子出生,宁老爷跟自己还是跟责任夫妻一样,没有什么温情。自己怀次子的时候,宁老爷又搞了一个妓女进门,那时老太爷已经作古,老太太不管闲事儿,宁夫人常常独自垂泪到天明。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那个妓女生了一场急病死了,宁老爷看宁夫人的眼神就像要杀人。宁夫人百口莫辩,忍受着丈夫的冷眼和府里沸沸扬扬的谣言,日子过得非常辛苦。快要临产的时候,宁夫人在后花园散步,随身的丫鬟正要给她擦汗,突然蹿出一只猫儿把她吓了一跳,随即宁夫人就肚子痛,后来挣扎了两天两夜,差点儿死掉才生下了宁士昕。刚生下来的宁士昕也不哭,睁着一双乌亮的小眼睛静静地看着母亲。看着这张酷似丈夫的脸,宁夫人心里就充满了厌恶。
“夫人,昕儿也已经订了亲了,希望夫人以后教训他的时候,多少顾忌一下脸面。”宁老爷看着这位外表看似柔弱,实则非常铁腕的夫人,心里还是非常地失望。她对次子的态度,宁老爷很清楚,只不过多多少少顾忌她的脸面,不愿点明,毕竟自己亏欠她很多。
“那老爷认为我应该怎么管教儿子呢?别的不说,就拿这次来说,难道我做错了?我不该拦着不让他们幽会,不该动家法打儿子?”宁夫人的情绪有点儿失控。想着历来对自己很是冷淡的丈夫,多年来对自己和儿子们基本不闻不问的,现在突然回来,居然怪自己管教不当。宁夫人的火气压了又压,还是没有压下来,“而且老爷回来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年轻貌美,看着比琦儿大不了两岁的小妾,请问老爷,您有没有顾忌过我的感受。是,我是当家的主母,我是宁家的女主人,可是有谁知道我这个女主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宁夫人想想自己整天守活寡的日子,心里对丈夫的邪火就难以平息,可怜的宁士昕受了不少波及。
“夫人,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宁老爷看着眼前怒火高炽的夫人,心里也有些愧疚。可是无论如何,自己的心已经给了别人了,再也没有另外一颗心再给眼前的这位结发妻子了。宁老爷的心里充满了无奈,究竟是谁的错呢。“夫人,我不怪你,可是……”宁老爷觉得自己在发妻面前,竟然说不出几句话来。“夫人,是我不好,这次回来,我不走了,我,我会试着补偿你和儿子们的。至于宜兰,是别人送给我的,我也不好拒绝,只能带回来了,请夫人见谅。”宁老爷看着铁腕发妻满脸的泪水,心里也不禁闪过丝心痛的感觉。他暗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搂过夫人,:“夫人,别哭了,以后我会好好待你们的,夫人,很快我们也有儿媳了,也会有自己的孙子了,夫人以后会很忙,怕是根本就顾不上搭理我这个老头子了。”
“老爷……”宁夫人被宁老爷突然搂在怀里,一身的不适应。宁老爷突然的热情,让已经关闭心门的宁夫人感觉到浑身的别扭。
夜悄悄地来临,宁府上空安静的明月,默默地见证着阖府上下的喜怒哀乐。
吉兰轩里的湄儿,红肿着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床帐上的流苏,被风儿吹得一飘一飘的,心儿已经飞去了二表哥的身边。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昕哥哥,我对你的情,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知道你辗转在姨妈惨烈的家法之下,我恨不得用自己的身体来代替你,替你承受那痛不欲生的家法责打,我知道你好痛好痛,湄儿的心也好痛好痛,你感觉得到,对不对?
安静的思过阁里,伤痕累累的宁士昕也同样在想着自己的爱人。湄儿,为了你,就算被母亲活活打死,我也心甘情愿。生要同床,死亦同穴。生死相随,绝不相负。如果我真的哪天被母亲打死了,我会在奈何桥上等你的,一定等你!你一定要来啊,一定要来……
宁士琦来的时候看见二弟落寞地卧在床上,看见自己进来强笑道,“大哥,你来了。我好多了,你不用这么经常来看我,母亲知道了,怕是又要不开心了。”
宁士琦连忙笑道,“傻二弟,母亲怎么会呢?母亲打了你,自己也是有些后悔的,是母亲嘱咐我多来看看你的,父亲大人回来,母亲大人的心情也好多了。哪天看母亲心情好的时候,我再求母亲放你和湄儿出来吧。”看着二弟与湄儿在森严的家规下勇敢地“挣扎”,自己也不禁有些羡慕。有如此生死牵挂的人,就算死,也是一种幸福。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大哥,你别宽慰我了。我知道我跟湄儿的事儿,令母亲很生气,我也不敢求母亲原谅我,只求母亲能干脆些,一顿家法打死我。我知道今生,我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我只求来世,能够生在一个能决定自己命运的地方,能够自由自在地选择自己的爱人,这辈子就是短暂些也是一种幸福吧。”说着,宁士昕的眼睛里闪过丝丝晶莹。
“二弟,怎么说这种话呢?母亲怎么会舍得打死你啊?怎么说你也是母亲大人的儿子,虎毒不食子,母亲是不会舍得打死你的。”宁士琦看着可怜的二弟安慰道。其实他也拿不准,说不定哪天,母亲一个生气,真的就会打死二弟的。就看这次二弟的伤势,他觉得母亲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狠心。想着这个,宁士琦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母亲啊,求您,就善待一下可怜的二弟吧。
宁士琦的表情,都落在了宁士昕的眼睛里,宁士昕觉得自己和湄儿的前途,一片黑暗,惨淡无光。虽然父亲好像对自己好些,但是在父亲的眼里,儿子的幸福或许没有宁家的颜面,宁家的家规来得重要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有些乱,对不住了。回头想到更好的再改。
23
23、逃家 。。。
时间过得很快,宁士昕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是大哥大婚的日子,宁士昕看着地上清冷的月光,心里不禁暗自感叹。不知道自己与湄儿,会不会有洞房花烛的一天啊。明天不知道母亲会不会放自己出去,好想看看湄儿啊。
时间在宁士昕静静的相思中慢慢前行,天亮了。父亲派人来通知他去前院招待宾客,离开时,他不禁又偷偷回首看了一下,这个曾给自己带来许多痛苦和美好回忆的地方,然后甩甩头走了。豪门望族的婚礼豪华且繁琐,看着哥哥终于在一番繁冗复杂的礼节过后,略带疲惫地用红丝绸牵着新娘子,慢慢往内院新房去了。大哥的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容,根本没有身为新郎官的那份激动和喜悦。宁士昕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楚。
他也想去内院,发疯地想跟着去内院,可是看到高高的门槛,他不禁打了个寒噤,停下了脚步。想到母亲声色俱厉的样子,便再也不敢往前迈出一步。湄儿应该就在里面,今天湄儿应该也会结束禁足的岁月吧?湄儿啊,我好想你,好想……
此时的湄儿已经出了吉兰轩,她看着大红嫁衣,红色盖头的新嫂子,心里也充满了苦涩。昕哥哥,有朝一日我能成为你的新娘吗?对了,此刻昕哥哥应该在前院帮姨父招待宾客吧,不知道能不能在走廊里看见他啊。虽然姨妈不让自己出内院的门,但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内院门肯定是开着的。想着想着,不觉已来到了内院门的走廊前。一个熟悉的身影触痛了她的心,她看见宁士昕此刻正握着拳头,用力地捶打着一棵梧桐树。天呐,手应该会很痛吧,可是昕哥哥依然毫无觉察似的继续用力地捶着。湄儿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不管小红的提醒,提起裙子就迈出了内院的门,跑向了自己向往已久的人儿。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宁士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看着飞跑而来的湄儿,慢慢张开双臂,拥住了迎面而来的俏丽身影。
“湄儿,湄儿,……”宁士昕紧紧抱住怀中娇喘连连的湄儿,激动得不知道如何开口,她感觉到昕哥哥的颤抖,也激动地伏在昕哥哥的怀里,不发一言。苍天呐,就让这一刻成为永恒吧。宁士昕的手紧紧地抱着湄儿,生怕自己一松手,湄儿就又不见了。世间万物此刻在宁士昕的眼里都是虚无的,只有怀里的人儿才是真实存在的。相思苦,相逢却甜,所有为相逢所受的折磨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昕哥哥,昕哥哥,你还好吗?”湄儿终于停下娇喘,抬起挂着晶莹泪珠的脸,看向魂牵梦绕的恋人,她仔细地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更加消瘦的脸,似乎怕自己一眨眼,昕哥哥就又不见了,那专注的神情,似乎要把宁士昕给装到心里去。她抚着表哥有些红肿的手,泪落得更加快了。宁士昕轻轻抽出手,默默地替湄儿擦着眼泪。
“湄儿,我好,好,你呢?有没有吃苦?母亲没有对你怎么样吧?”虽然大哥经常给他通风报信,给他带来湄儿的信,但是他还是要当面求证才肯放心。捧着湄儿的小脸,轻柔的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宁士昕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湄儿揉成了一滩水。
“我,很好,姨妈没有对我怎么样,除了不让我出门。姨妈打你了,对不对?!你的伤好了吗?还要不要紧?”大表哥经常带来昕哥哥亲笔写的信,但是她不相信昕哥哥的轻描淡写,她知道,姨妈的怒火铁定会把二表哥烧得体无完肤的。
“湄儿,相信我,我很好,很好,你放心吧。今晚我们,我们走吧。准备来准备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好。今天家里这么忙,爹娘这么忙,根本没有空顾我们,我们走吧。”宁士昕看着湄儿眼里的心疼,他决定赌一赌。
“好!昕哥哥,无论天涯海角,我们生死相随!”湄儿听了昕哥哥的话,心里好激动,好高兴。
前院的正在觥筹交错,后院的也都围在新房里,居然没有人注意到这对儿幸运的鸳鸯。商量好了接头的地方,湄儿才在小红的催促下回去了。回去以后,看着湄儿把自己所有值钱的首饰都收拾在一起,用一个包袱一包,吓得小红噗通就跪下了,“小姐啊,您,您不能啊……,小姐,您离家出走,万一不成功,您就……。我知道您喜欢二少爷,可是,小姐,夫人她……”小红一直无奈地看着这对儿苦命的鸳鸯在家规下挣扎,心里很希望湄儿能跟二少爷在一起,可是眼前没有计划没有准备的,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离开了宁家,要怎么生活下去啊。这位从小养尊处优,全然不知稼穑艰难的千金大小姐,能吃得了苦吗?
“小红姐姐,快起来!我的好姐姐,我一直都当你是我的姐姐。我此去可能会吃很多的苦,所以我不能带你一起走,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等湄儿跟昕哥哥有了落脚的地方,日子过好了,再来接姐姐一起去。你要好好保重,等我来接你,一定等我。”湄儿紧紧握着小红发颤的手,看着小红汪着泪水的眼睛,坚定地说。
“小姐,您……,唉……,走吧。我帮您收拾几件衣服吧。”看着湄儿毅然决然的眼神,小红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她麻利的帮湄儿换上自己的衣服,将湄儿的头发也搞成丫鬟的发型,还故意把一缕头发垂下来,掩盖一下湄儿娇美的脸,希望趁着眼下阖府上下忙乱之际,帮小姐逃出宁家。
宁士昕也快速地收拾停当,来不及写下只言片语,就匆忙地甩开小厮,来到僻静处换上大哥给自己准备好的小厮的衣服,希望趁着客人回家的时候,好混在下人中出去。终于,躲在暗处,看见父亲的一位朋友,跟父亲道别后,要带着众多的家仆离去。宁家守门的家丁纷纷行礼送他们出去,没有人注意到暗处的他。宁士昕小心地躲在大轿影子里,随着人潮出去了。宁士昕顾不上兴奋,赶紧来到大街转角的地方,忐忑不安地等着湄儿的身影。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原谅不孝的儿子;亲爱的大哥,别了,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此刻,来来往往的主人,仆人的,搞得如集市般热闹的宁府,不会有人注意一个不起眼的丫鬟。湄儿也顺着出府的人流,轻轻松松地来到了府外,她很想撒丫子就跑,但是她不敢,拿捏地跟着人流来到了拐角处,终于看见了在此处探头探脑的宁士昕。“昕哥哥,”湄儿高兴地泪都流了下来。收紧手臂,宁士昕紧紧抱着湄儿,直到湄儿因为缺氧而咳嗽起来,才慌忙松开了手。
不敢再做停留,为了不引人注目,二人分开,一前一后借着月光快速地向前走。一向不太出门的宁士昕带着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湄儿,根本就不知道该走去哪里,不过,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赶紧走,赶紧走……
走了好久好久,实在累得走不动了,宁士昕才停下来仔细看看路。天呐,这是哪里啊?下半夜的路上基本上没有了行人,只听见打更的梆子声,“梆……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声音在静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大。打更的是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头,目无旁物地认认真真工作着,根本就没有注意这对儿可怜的鸳鸯。宁士昕无法,他轻轻地喊着:“大爷,大爷,请等一下。”
打更的老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宁士昕,“小伙子,有事儿?”善良温和的声音给宁士昕慌乱的心里注入了一股暖流。
“大爷,请问,哪里有客栈啊?”天这么晚了,城门早就关了,不管怎样,今晚是出不去城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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