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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渣攻一百年-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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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戢不知道要如何反应,跪倒在地,把头埋了下去:“微臣不敢,还请陛下不要多想。”
  “朕没有多想,朕反倒觉得多想的人是爱卿。”刘御危险地眯了一下眼睛,拿起桌子上的小酒盅来把玩,一脸木然道,“何爱卿不比担心,朕尊重你的意思,已经取消了下旨赐婚的想法。”

  122

  这是三天前李萍给刘御出的主意,既然不知道何戢的异常是不是因为刘御说要给他指婚;那就以退为进;假装不要指婚了;看看他的反应。
  因此刘御撩起眼皮,虽然面上作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来,其实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何戢;想要弄清楚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何戢本来听了前面的话就已经感觉到天崩地裂了;听他说了后面不要指婚的言论后;就更加震惊了,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先是抬起头见鬼一般看了看刘御,而后再次趴在地上,颤声道:“臣罪该万死,还请皇上责罚!”
  ……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你确实是不想让朕给你指婚?刘御消化他这句话消化了足足有三秒钟,才感觉到自己隐约抓到了他话里的意思,点头道:“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爱卿不必自责,朕也能够理解。”
  何戢一时间竟然说不上心头是什么感觉,他把发胀发热的脸颊埋在微凉的地砖上,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皇上……皇上……”
  皇你妹,从朕改了国号之后就该叫陛下了,你怎么能把这个给忘了呢?刘御俊脸一沉,不悦道:“你就是这么叫朕的吗?”
  何戢一听,这句话虽然说口气冷冰冰的,但是怎么听都感觉有点调情的意思,越发羞恼难当,嘴角抽动着纠结了半天,声若蚊蝇轻唤道:“玉儿……”
  刘御跟被人一棒槌砸在脸上一个感觉,整个人的表情都僵住了,嘴巴微张好一会儿后,才爆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
  李萍和王狗狗本来在外面守着,防止何戢做出啥对刘御不利的动作来。
  李萍懂得点武功,本身耳聪目明,王狗狗更是天生有优势,耳朵鼻子都比别人的灵敏,两个人都被里面的神转折给吓住了。
  李萍早就猜到了一点什么,因此在一开始表现得还很淡定,然则何戢最后的那声叫唤彻底让她破功了,想到这件事情将要带来的灾难后果,她尖叫的声音不比刘御的小。
  王狗狗跟李萍正好相反,他一开始就听傻了,听到那声雷死人的呼唤后却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二话不说破门而入,扑到刘御的龙椅前,呈现出保护的姿态来,嘶声叫道:“你想干什么?!”
  何戢知道李萍和王狗狗就在外面,但是没想到这两个人连自己和刘御的对话都能够听到,更加羞愤难当,又见刘御见了鬼一般的反应,似乎压根就没有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他隐约感觉到刚刚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有啥误会之处,却又不可能再解释了,见刘御整个人都石化了,而李萍也已经进来了。
  何戢再也待不下去,连滚带爬站起来,顿了顿脚,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扭头一溜烟跑了出去。
  刘御动了动自己放在龙椅扶手上的胳膊,一脸木然地看着前方:“二猫,你去跟外面的守卫说一声,他不是刺杀了朕畏罪潜逃,别让他们把人给拦下来。”
  让何戢跑走算是一个比较好的解决方式,万一他被早就守在外面的侍卫给拦下了再押送到他这边来,那真是太尴尬了。
  李萍也深切地明白这个道理,不敢耽搁,连忙就去了,留下王狗狗一脸就义一般的决然,扭头道:“皇上,您没事儿吧?”
  虽然刘御已经强调要叫他“陛下”了,但是毕竟已经叫了两年的“皇上”了,难免有些不适应,他一着急,不小心就直接把原来的称呼给喊出来了。
  “你要叫……”刘御话说到一半,想起来就是这个称呼引起的悲剧,适时收了口,低头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抬起头道,“他怎么会突然间冒出来那个称呼?”
  王狗狗哆嗦了一下,连连摇头道:“二狗也不知道,可能是何大人先前跟您……公主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对这个称呼印象比较深吧?”
  “朕在何府的时候好像没有被人叫过……那啥吧?”刘御着实不想说出来那个很有玛丽苏味道的称呼,面如土色地摇了摇头。
  那很可能是何戢自己脑补过。王狗狗着实不敢说出这句话来,只能避重就轻道:“可能是何大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吧?”
  刘御终于算是找回了原来的感觉,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冷笑表情来:“朕看他是想得太多了一点。”
  他其实已经明白了何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刘御虽然一开始没有想到,但是刚刚何戢表现得太明显了一点,一旦弄清楚了缘由,他还是很会分析的。
  刘御对于感情的问题一向都感觉到苦手,他不是很能够理解为啥何戢会突然间跟他看对眼,但是既然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了,再讨论为什么会这样已经没有了意义。
  他需要考虑的不是何戢的眼光为什么扭曲成这样,而是要考虑如何合理利用这一点,为自己的意愿服务才是。
  刘御禁不住叹了口气,对着一个劲儿偷看自己的王狗狗感叹道:“一个人魅力太大了就是没有办法,你看看朕,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是雄厚的荷尔蒙仍然在外面招花引蝶,给朕带来不期然的桃花运。”
  王狗狗飞快看了他一眼,理智地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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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戢其后的三次早朝一概称病没有来,刘御听到消息后也没有勉强人家出现在自己面前,送了一批药材表示关切之意后,就把这事儿给放下了。
  他最近很忙,而且是在忙正事儿——虽然何戢在感情上着实自作多情了一把,但是他想到的找人冒充天师高扬装神弄鬼的想法却给了刘御很多的启发。
  被找来的这个人原名叫李田山,不过其原名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刘御很郑重地告诉他,以后他的名字就是高扬,身份是前北魏的天师,如果哪一天说漏了嘴,不仅要他人头落地,连带着其妻子儿女的命都要收走。
  装神弄鬼的事情是苏涛一手筹谋策划的,他拉着高扬在祭天台上上演了一出好戏,借由一些江湖骗子的手段,装神弄鬼,给北魏的原住民展示了一番什么叫做天命所归。
  刘御守在皇宫中很快得到了这场戏演得很顺利的消息,他满意地一点头,对着李萍道:“只要再让人带着此人在原本北魏的国土中转上一遭,这片土地基本上就姓刘了。”
  能够这样轻松地就解决掉一个潜在的大麻烦,着实为他节省了不少时间。刘御因为此事虽然对何戢的情商格外蔑视,但是对其智商却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李萍道:“启禀陛下,二猫已经向几位将军传达了您的旨意,他们收拢部下,勤加练兵,只消您一个命令下来,定当勇赴前线,为国出力。”
  “暂且不急,得先巩固好根基,彻底站稳脚跟。”刘御托着下巴懒洋洋的,有点提不起精神来,“眼看着马上就要立冬了,冬季天寒地冻的,我国又常年居于南方,并没有擅长在严寒下作战的将领,恐怕士兵们也受不了酷寒呢。”
  李萍拍马屁道:“皇上体贴民意,爱民如子,实在是一代明君。”
  “倒也不是,只不过考虑到是他们受不了冻,伤亡肯定就要增加。”刘御抿了一下唇角,“朕其实真没有太大的野心,只要能够把山东和北京那一块收拢过来,那就没有必要跟柔然死磕了。”
  这个年代还没有“山东”和“北京”的说法,李萍并不知道他说得是哪两块地方,然则对他经常冒出听不懂词语的行为早就已经习惯了,也并不感到有多惊讶。
  按照刘御的想法,明年春末或者是夏初,就可以跟柔然一战了,他对自己的政治改革有信心,对南朝宋的军队却不是很信任。
  再往北到北京还好说,其后差别不大,然则若是跟柔然结了仇恨,恐怕就要一直打下去,再往北推进,气候就太恶劣了一些。
  拿破仑和希特勒都是在苏联的严寒上栽了大跟头,刘御不想重蹈覆辙,他心中很明白,自己得抓紧时间训练出一支能够在恶劣天气环境下已久保持高水准战斗力的军队来。
  他缺的不仅仅是耐寒的士兵,还有擅长在冰天雪地里作战的将领,只可惜隶属于南朝宋的几名将领都没有这个本事,北魏的将领都已经被内耗得死了大半,活捉的这些人他也不怎么信任。
  刘御对此颇为发愁,叹了一口气后,拍手道:“二猫,去把褚渊叫过来,朕有事情吩咐他。”

  123

  刘御想要给褚渊安排了一个很重要的差事;他在说事儿之前特意把王狗狗和李萍都给赶了;而且不是赶出大殿;而是赶到了另外一个宫殿里,确保他们两个什么都不能够听见。
  褚渊表现得很紧张;手脚似乎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了;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远远站在殿门口就不再往前走了。
  刘御不是很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会是这样一种反应,看自己特意把王狗狗和李萍给调开就应该猜得到是正经的差事儿。
  他对于褚渊已经基本上放下了戒备之心,有些话说起来也没有了顾忌;皱眉道:“朕跟你过夜的时候也没把他们调得这么远,你怎么还能脸红成这样?”
  褚渊一听后格外尴尬,支支吾吾了好半天,见刘御又有点不耐烦了;连忙道:“是……是微臣看到了皇……陛下就有的这样的反应……自己控制不了的……”
  刘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面容也放松了不少,招招手示意他走得更近一点,道:“坐,脚边不是有软垫吗?”
  褚渊蹭了个边坐下了,前倾着身子道:“陛下有何事情吩咐,臣定当肝脑涂地。”
  “朕觉得给你下的第一个命令就该是以后切记要叫朕‘陛下’。”刘御不是很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有可能是因为褚渊对先前的称呼印象太深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叫刘御“皇陛下”了,刘御怎么听怎么都有点不太顺耳。
  他顺带着想起来两个人嘿哟的时候,褚渊情到浓时也是喜欢胡乱叫的,不仅叫皇上,连殿下的老古董称呼都能喊出来。
  褚渊似乎也想起来了这一点,俊脸更加红了,低着头也不敢抬头,只能含含糊糊地一点头:“微臣知道了,还请皇上监督……”
  刘御收了笑,骤然正色道:“好了,玩笑开完了,朕还有正事要跟你说——朕这次上来有重要事情要吩咐你。”
  褚渊面色微变,顾不得秀羞涩了,抬头道:“皇上尽管说。”
  “朕要你带着一拨人在大冬天去黄河边上扎营训练,过了今年冬天再回来。”刘御说完后特意扫了褚渊一眼,见他面上没有出现明显的反感和不悦后,方才继续道,“你也是练过武的人,对行兵布阵也多有研究,这件事儿朕不放心让别人去办,只能暂且委屈你了。”
  褚渊虽然对要分开三个多月感到有点忐忑和不舍,但是接受起来仍然很干脆:“是,陛下,微臣铭感五内,定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刘御对他的这个反应并不感觉到多惊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好像都是这种德性,一听到啥“这种需要保密的事情我只能信任你”之类的话,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特别激动兴奋。
  他虽然不能够理解,却很懂得如何利用,见状撩起嘴角对着褚渊淡淡一笑,深沉道:“朕果然没有错看彦回。”
  褚渊更加激动了,跪下来抱住他的大腿,还把脸贴到他的鞋面上:“臣一定肝脑涂地,为陛下尽忠,为国家效力!”
  刘御又叮嘱了几句,便亲自把人扶起来了,笑道:“朕相信你,此行路途遥远,又加之天寒地冻,恐怕要你受些委屈,快回去早作准备吧。”
  褚渊颇为依依不舍,很想在走之前多看他几眼,然则此时国家大事重于儿女私情,他也并没有耽搁,领命道:“臣谨遵陛下圣旨。”
  刘御于是挥挥手让人滚蛋,想了想又把褚渊叫了回来,从腰上把一块玉佩摸了出来,在他眼前摇晃了一下:“这个你先拿着。”
  说完后他见褚渊天崩地裂一般俊脸惨白,在心头暗笑一声,解释道:“等你回来之后,再亲手给朕戴上。”
  这块玉佩正是刻有“彦回”二字的那块,刘御戴它的时间估计比褚渊本人都长,如今褚渊就要拍屁股滚蛋了,虽然不多时就会回来,不过难保路途上不会遇上意外,刘御把玉佩还给他,也是存了念想好日后相见的意思。
  他难得这样体贴浪漫,褚渊果然感动非常,两只手合拢紧紧攥着那块玉佩,郑重万分道:“微臣一定会妥善回来,还望陛下多加珍重。”
  他的眼圈都是红的,目光水润润中含了无限深情,刘御看了看他,抬手把人摁到怀中,对准嘴唇轻啄了一下,忍下把人摁在床上酱酱又酿酿的冲动,松开他木着脸道:“走吧,别再耽搁了。”
  褚渊表现得格外失望,深深看了看他,方才扭头离开,一出殿门见李萍和王狗狗果然不在了,稍稍一沉吟,还是决定站在原地等他们。
  没有人领着是不能够在宫中随意走动的,哪怕他是规规矩矩往宫外走,被人抓住了发现他是一个人,就什么罪名都能够让头上扣,有嘴也说不清楚。
  褚渊相信刘御不会这样阴狠地坑他,但是若是当真有新人被抓住了,也是给刘御添麻烦了,要平息事情恐怕要费一番功夫。
  幸亏李萍和王狗狗所待的地方虽然比较远,但是一眼能够看到正殿这边的情况,李萍见他出来了,连忙撇下王狗狗,自己迎了上来。
  褚渊对着她微微一笑,道声“见过姑姑”,李萍回之以笑容,并未多言,伸手一示意,让褚渊跟着她往外走。
  刘御这还是第一次有事情笔者她和王狗狗,而且还是单独找褚渊谈话,她心中不无忧虑。
  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情,她还总感觉何戢的存在对褚渊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威胁,但是以李萍的身份,并不适合说什么,只能把一切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只是时不时偷偷瞄上褚渊一眼。
  等送褚渊出了宫门,李萍回转回来,重新去见刘御,见其俯首在案前批阅奏折,丝毫就没有给她科普给褚渊安排了什么差事的欲望,只能在心头沉沉叹息一声,暂且把这件事情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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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戢三天后终于稍稍减轻了自己的鸵鸟心态,乖乖出现在刘御面前,第一件事儿是下跪请罪:“臣无状,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责罚。”
  刘御正眼都没有看他,好半天后才面无表情来了一句:“如果何爱卿今天是来找朕请罪的,那你的道歉朕已经接受了,滚吧。”
  何戢被那句“滚吧”弄得心里格外难受,却也知道以刘御的性格,会对他在公事后谈点私事的行为感到有趣,却肯定不乐意他专门过来打扰就是为了解决私事。
  他想了好一会儿,沉吟道:“陛下,军营中暗地里私下流传开了赌博器具,臣屡禁不止,还请皇上责罚。”这是何戢能够想到的唯一跟公事沾点边的事情了。
  刘御一听后,更加不耐烦了,皱眉道:“这种事情难道都要朕手把手地教你——难道朕每个月花这么多银子养的是一头猪?”
  何戢听得更难受了,蠕动嘴唇低声道:“臣、臣已经把犯事的将领都给予了惩罚,还把赌具都没收了,在所有士兵面前重申了三项纪律……所以应该不会出大事儿……”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为什么还要拿来跟朕汇报,朕是皇帝又不是琐事垃圾桶?”刘御放下手中的活计撩起眼皮专门扫了他一眼,“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还是回去休息吧,如果有需要,朕可以再给你十天的假期。”
  说是假期,其实是给他十天让他回去反省一下,这要是换了以前,何戢还会很高兴有了带薪假期,可是放到这样的情景下,他又感觉到刘御对自己□裸的鄙夷和不屑态度,无奈道:“臣知道了……”
  这句话说得挺不情愿的,刘御继续看着他,何戢咽了咽口水,更加无奈地补充道:“臣叩谢陛下恩典。”
  这样还差不多,刘御还算满意地一点头,继续低头看奏折,淡淡道:“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爱卿就退下吧,朕日理万机,可没有这么多空闲时间跟你干耗。”
  何戢觉得自己挺委屈的,他就是想要就当天的乌龙事件给刘御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这是对皇上不敬,严格来说不能算是纯粹的私事,没想到反倒惹恼了刘御。
  他很为自己傻到爆顶的辩护理由而感到懊恼,不敢多说,利索地爬起来道:“臣告退。”
  刘御略一颔首,冷不丁骤然开口道:“此地原本是北魏国都,也是欢乐谷流毒最为严重的地方,会出现有人私底下赌博实属常事,日后见一个杀一个,务必不要手下留情。”
  这就如同打了一棒子给个甜枣一样,何戢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看了他好久,见刘御又有些不耐烦了,才回过神来,重重点头道:“臣知道了,多谢陛下明示。”
  他活蹦乱跳地跑走了,看模样欣喜非常,刘御看了看他的背影,摇头道:“朕每次看到这种智商的家伙,都对人类感觉到莫大的悲哀。”
  王狗狗没弄懂为啥刘御都生气了还要给何戢出主意,听了这句话还懵懵懂懂的,却也只能傻乎乎赔笑配合他的情绪。

  124

  刘御把褚渊秘密调派去了黄河流域;虽然说是秘密,但是他作为一个疑心病患者;也生怕旁人看出蹊跷来,因此想得很多,特意设了一个局把戏做得很全。
  在褚渊悄无声息离开平城的第三天;在一年前的赈灾款贪墨一案中大放异彩的五品谏官朱碌庸出面,列举了褚渊在吏部右侍郎位置上四年所做的种种劣迹。
  不少人听了消息都为褚渊捏了一把汗,皇宫中很快传出了御帝陛下对于褚渊所做所为震怒非常的信息,根据皇上贴身伺候的太监宫女王二狗和李二猫的口风,似乎这次皇上想要深入追究褚渊的责任。
  褚渊当吏部的一把手当了四年多;还算是很得人心的;他的差事从来都是比较温和的,当初刘御刚登基的时候遇到的所有得罪人可是都一股脑地丢给了萧道成去唱白脸;褚渊置身事外,保留了自己清清白白的名声。
  他本身性情和顺,褚家也是在南朝宋根深蒂固,世交好友数不胜数,眼看着褚渊要落难了,不少人冒着风险上折子给他求情。
  刘御装模作样在自己的宫殿里面发了好一通脾气,看到群臣的请愿书,做出不情不愿的模样来,又问了几位肱骨之臣的意思,最终还是黑着脸从轻发落。
  他一道圣旨发到了褚家,免掉了褚渊身上所有的职位,让其在府上闭门思过,看情况再决定是否重新录用。
  不少人都感觉到皇上这次还算是通情达理,据传言说刘御最开始想到的惩罚是把褚渊压入天牢秋后问斩的。
  许多敏感的大臣觉得朝廷的局势有些不对劲儿,想到朱碌庸历数褚渊的几大罪状,聪明点的大臣就偷偷自己一插,竟然发现其中多有诬告之嫌,尤其是列在最前面的几条情节最为严重的事情,压根就是子虚乌有的,这明显是朱碌庸瞎编的。
  然则刘御派下去考察的官员也跟朱碌庸统一了口径,咬定根据调查确有其事,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确实是褚渊干的。
  是谁给了一个五品谏官这样的胆子去诬告一位正一品大员?又是谁让直属于皇上的调查团帮着给褚渊泼脏水?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再明显不过了。
  ——这摆明了是皇上在吞吃完北魏原本的一大半地盘后,要对有功的世家进行大清洗大换牌的节奏啊!
  又见褚湛之也选择低调地称病抱恙,足不出户,这是褚家在借机向皇帝表忠心。想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世家大臣一时间人人自危,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跟褚家拉开距离,也就无人注意到本应被关在家中闭门思过的褚渊其实早就不在褚府了。
  刘御在布局的时候对事情的大体发展就已经有了预料,他见自己的预期又一次得到了验证,还很是叹息了一番,颇有种自己生活在一群智商不高的脑残中的惆怅和孤寂感。
  然则从智商上凌虐他人的世纪天才也并不是没有烦恼的,刘御在政治上已经铺好了前进的康庄大道,只要等到这个冬天过去,就正式向柔然发起攻击,争取一举吞并从山西到北边黑龙江吉林的大片地盘。
  他的烦恼主要来自于错综复杂的情感关系,刘御对如何指使何戢为自己上刀山下火海有了大体的构思,却还没有考虑清楚要究竟如何给何戢定位。
  他的本意是不要管人家的死活,反正是何戢看上他又不是他看上何戢,刘御在为自己过于强大的人格魅力苦恼了三天后,最终决定一切顺其自然发展,若是到头来看何戢顺眼,收了也无妨,他反正是不吃亏的。
  刘御在自己的大御朝推行的是鼓励发展生产的政治导向,他深切地记得历史上北宋南宋为什么会被综合国力完全不如自己的另外两个国家完虐。
  先进的综合国力并不代表先进的生产力,刘御虽然很想大肆推行币制改革,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和试探后却也发现,在这个魏晋南北朝时代,是没有给他推行纸钱的时代土壤的。
  一切都还不够成熟,需要少则二十年的时间才能够建立起较为完备的经济体制,目前最为重要的是收敛金银,进行最为基本的资本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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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涛被带到正殿的时候,很是被刘御一脸深沉的模样给弄得心头惴惴,张张嘴巴道:“小的见过御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次刘御露出这种便秘一样的表情,还是要他去说服朱碌庸这种思维僵化死板的老头上一个诬赖褚渊的折子给人家泼脏水,苏涛对于扯皮过程的艰难有深刻的印象,导致如今一见了刘御类似的表情,都感觉浑身不自在。
  刘御缓缓道:“起来吧,朕昨日做了一个很奇特的梦。”
  本来梦人人都会做,但是皇帝作为真龙天子,所做的梦自然不同凡响,许多历史事件都是被皇帝一个莫名其妙的梦给触发了副本开启了任务的。
  “小的愿闻其详。”苏涛听得更加紧张了,刘御虽然对风水和彩头很迷信,却对梦之类的事情向来不屑一顾,结果他今日突然冷不丁提起来了,搞得苏涛心中有点犯嘀咕。
  刘御半天都没有说话,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还没有醒来,过了约莫有半柱香的时间,觉得神神叨叨的气氛渲染得差不多了,方才道:“朕梦到,在这片陆地的另外一边,有着无数的金山银山。”
  苏涛被这句话给震住了,微微张大了嘴巴,喃喃重复道:“这片陆地的另外一边?”
  刘御一点头。
  苏涛想了又想,仍然觉得不对,忍不住问道:“皇上,难道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片跟我们如今生活领土类似的广袤土地?”
  给古人科普地球是圆的是一件相当不靠谱的事情,刘御白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朕怎么知道?不过是做梦梦到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苏涛一口气没提上来,哀怨地偷偷看了他一眼,大哥,不知道真假的事情,你用得着专门把我给叫过来吗?难道还能让我派人穿过海洋去问?
  这个时期不论是原本的南朝宋、北魏还是柔然,只是对四周距离比较近的国家有一个大体的了解,对于再远一些的地方,就完全没有概念了。
  连海船都还没有被制造出来,刘御自然不可能脑残到真的给苏涛一个任务,让他漂洋过海提前将近一千年去完成郑和的任务。
  他只是一摸下巴:“朕听闻东汉时期有众多僧侣法师从天竺远道而来传颂佛法,等朕收服了柔然,一定效仿着来一个类似的活动。”
  苏涛感觉到他今天一整天说话都没头没尾的,着实摸不到头脑,只能道:“小的愚笨,还请陛下明示。”
  刘御却并不搭理他,扭头对着缩在正殿一角的白发年迈官员道:“刚刚那番话都记下来了吗?”
  苏涛刚刚起一进正殿,就看到有除了王狗狗和李萍外的第三个人在,心中颇感奇怪,料想到应当是刘御有特殊作用,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那年迈官员从角落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手中捧着卷轴和笔,颤巍巍下跪道:“臣已经一字不落将陛下所谈记下,只消回去稍待整理便可。”
  刘御很满意地一点头:“史大夫是历经三朝的元老,你做事,朕很放心——刚刚那番问答,朕不仅仅要你一字不落地记下来,还要让你一字不落地写到史书中。”
  “是,陛下,老臣遵旨。”
  刘御把人给赶走了,等那位史大夫离开了正殿后,方才对着苏涛一点头:“你别放在心上,不过就是朕需要一个合适的场合把那番话说出来,并不是说给你听的。”
  苏涛反应过来自己逃脱了真的背井离乡去外国周转的悲惨命运,见刘御神情颇为诡异,禁不住问道:“皇上要把那段话记载在史书中,可是想要给后人以启迪?”
  刘御挺想自己还在世的时候就去外国把金山银山都搬回来的,然则他感觉到按照目前的发展速度来看,基本上是没有希望的,只能通过这样的手段迂回曲线救国,就看后人的领悟性和觉悟性了。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肃容道:“朕只是觉得这个梦仿若是某种玄妙的启迪一般。”
  记在史书里不过是第一步,是最开始的一个铺垫,就算自己在世的时候不可能让手下漂洋过海发现美洲新大陆,但是最起码也要出使西域一趟,把许多这片土地上缺失的种子作物都带回来,造福大众。

  125

  临近年关的时候;刘御给自己放了三天假;勒令群臣没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一概不得进宫打扰;自己舒舒服服躺在寝殿里面,吃着各地呈献上来的美食,翻看着民间的话本小说;小日子过得格外舒服自在。
  他自从当了皇帝之后;几乎就没有休息的时候,每天要考虑思索的事情都有很多,刘御是一个有权力欲望的人,他也不喜欢把手中的权力下放;导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他来拿主意,先前便活得很累。
  难得能够名正言顺地偷懒一会儿放松一下;刘御玩得很开心;每天舒舒服服睡懒觉,感觉到自己放松得差不多了,方才再次让群臣大小事宜尽皆上报。
  他新年开张后接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何戢,刘御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然则何戢似乎是真的有事儿找他,听李萍说,何戢几次三番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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