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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渣攻一百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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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太监。”刘御面无表情开口道。
雷次宗心头又是一颤,这可比刘御小小年纪就玩男人大条多了,叹息道:“我把你接到鸡笼山,原本就是为了让你摆脱建康那些俗事,没想到天底下无一方净土。”好好的非要给自己孙女身边安一个太监,这也够缺德的了。
刘御明白雷次宗这是误会了,还以为王狗狗是刘义隆给他安插的眼线,不过他并没有戳破这件事儿,低头装作没听见,也没有接话。
雷次宗不可能对着孙女说爷爷的坏话,他再怎么说也不姓“刘”,皇家的事情他不想也不能掺合,能把刘御接上来再按个女弟子的名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也不想把自己给牵扯进这个漩涡里,因此也没多说。
刘御很快就从佛堂被放了出来,主要是雷次宗对着他没话说,他对着雷次宗懒得说,一出来就看到王狗狗站在门外垂头丧气的。
一见刘御出来,王狗狗很紧张,咬了咬下唇,声音细弱蝇蚊:“殿下,是不是二狗给您添麻烦了?雷老先生有没有责备您?”
他被雷次宗进佛堂前喊的那句话吓得不轻,生怕自己给刘御添麻烦了,此时偷眼一看,见刘御脸上喜怒莫测,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模样,心中更是十二万分的忐忑。
刘御没怎么搭理他,自顾自跟着一个小沙弥去了自己在后山的小院子。雷次宗就他这么一个名义上的女弟子,又是皇帝的亲孙女,自然不能够跟其他僧侣住在一块,得专门给他开辟一个小院子居住。
李萍跟在王狗狗后面,见刘御进去了,王狗狗也十分自然地跟了进去,自个儿没有跟,乖乖站在外面站岗守门。
刘御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里,一回头一看,就看到了王狗狗,心中颇为满意,李萍确实有眼力,这一点比苏涛还要做得让人心中舒坦。
这一点上,王狗狗就暂且还差了一截,刘御吩咐道:“平日里多跟二猫学学,看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王狗狗低头恭声答应了,双手把先前刘御塞给他的纸团给刘御递了回去。
这纸团还是苏涛临时把李萍推荐给刘御的时候塞过来的,刘御因为嫌纸团太大了,自己手小捏不住,就丢给王狗狗暂且收着了。
刘御伸手接了过来,拉开来一看,禁不住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轻轻哼了一声。
王狗狗恨不能老天爷赐给他看得懂正儿八经文字的能力,好弄明白李萍究竟有什么本事,毕竟两人现在也算是竞争对手了。
但是别说他看不懂字,就算看得懂,他也不敢随便看刘御塞给他的东西,现在王狗狗眼巴巴看着刘御,见对方一点跟他讲述的意思都没有,跪在地上十分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这一动就挨了刘御一脚:“老实跪着,别给我添乱。”
王狗狗吓得立刻不敢再动,趴地上乖乖装死。
刘御把纸条团吧团吧丢到桌子上的茶杯里浸湿了,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放水墨之类的说法,墨都还是粗墨,浸水就黑晕晕染了一大片,整杯茶都变黑了,纸团也给染得看不出原来的字迹了。
刘御问道:“你觉得二猫这人怎么样?”
王狗狗心道,李萍那就是一坨屎,殿下你别把她当心腹,她不够格,我才是您最应当信任的下属才是。
但是他也不敢直接说出来,支支吾吾了半天,心中很明白这点小心思不可能瞒得过刘御的眼睛,咬咬牙还是乖乖说了出来:“二狗觉得她没我好。”
“没问她跟你比起来怎么样,我是问你觉得她在哪方面有本事。”刘御拿脚尖轻轻磨蹭着王狗狗的肩膀。
王狗狗一听,他竟然没有反驳自己的话,那显然在殿下心目中自己确实地位比那狗屁二猫要好,心中大喜,抱着刘御的脚还挺受用的,打起精神答道:“二狗在她身上闻到了药味,恐怕她懂得点药理。”
说完后特意偷偷撩着眼皮观察刘御反应,见刘御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继续猜测道:“再者,她力气也比寻常女子要大,恐怕学过武,懂得耍几个把式呢。”
刘御眯着眼睛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点头道:“她是学过武,但是她懂得是毒不是药——嗯,苏涛还说她会吟诗作对,是个全才。”
刘御说完后还颇有感触,这看脸是真看不出来李萍还是个雅人。
王狗狗一张俊脸先是铁青,后又变得苍白,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敌人这样强大,他整个人都感觉到万念俱灰了。
☆、私通事发
刘御在鸡笼山上的生活过得很平静,每天陪着雷次宗在佛殿诵两个时辰的佛法;其实就是打着瞌睡混过去;平时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缩在房间里看雷次宗的诸多藏书,雷次宗也并不怎么派人来打扰他。
他的日子过得清闲;但是鸡笼山山下却一点也不平静;如今正是最为风起云涌的时候。
苏涛还为此还专门避人耳目跑了一趟鸡笼山;跪地下给刘御把事情大体说了一通:“殿下;海盐公主与驸马赵倩和离了。”
海盐公主是刘义隆的第四个女儿,先前还跟刘御有过一面之缘,两人在刘御第一次参加宫中宴的时候还见过,海盐公主还有个儿子叫赵德铭,跟刘御差不多大。
苏涛低声道:“据传是海盐公主同二皇子刘濬在郊外私通,被微服出宫想要往鸡笼山来的皇上抓了一个正着。驸马得知消息后,闯入皇宫大闹了一通,皇上无法,只得准许两人和离。”
刘义隆有空就偷偷摸摸往鸡笼山跑的时候并不算多周密,不仅刘御知道刘骏知道,建康城中不少人都知道,海盐公主跟刘濬两人私相授受肯定是选的隐蔽之处,竟然好死不死能够让刘义隆给揪住了,里面显然有些其他的说法。
刘御如今穿的是一身尼姑的法衣,手腕上跟雷次宗一样也挂着佛珠,现在他正懒洋洋半躺在床上,一边把玩着手中的佛珠,一边眯着眼睛笑道:“这是刘骏设的套?”
苏涛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说出了实话:“回殿下,海盐公主同二皇子牵扯不清已久,王爷确实想要从中大做文章,只是在此之前,皇上似乎就已经有所察觉了……王爷还以为自己的一番谋划不能成功,没成想最后有惊无险,事情还是顺着他原本设想的方向发展了。”
谁让刘义隆是个聪明人呢,刘御一听就笑了:“这还用说,自然是因为把这件事情掀出来对刘义隆的好处更大,这才装作一无所觉顺着刘骏的布局走的。”
刘义隆忌惮太子势大已久,而太子刘劭的主要助力就是他的亲弟弟刘濬,如今皇帝找到了把柄,名正言顺把刘濬推出了权利中心,估摸着刘劭有一段时间要在焦头烂额中度过了。
苏涛为了给他更好地讲述现如今建康的一团糟,低声开口道:“如今二皇子已经被撤了所有的差事,赋闲在家中,而皇上一怒之下命人处死了海盐公主的生母蒋美人。”
刘御抿着唇角略一点头:“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苏涛看了一眼站在刘御旁边的王狗狗,低声应了,起身走人了。
刘义隆每隔五天都要来鸡笼山上一趟,跟雷次宗讨论佛法,按照日子算,本来昨天上午就应该来的,但是一直没有见到人影。
刘御原本想着八成要出事儿,结果一看,原来是出的这档子事儿,似笑非笑摸着佛珠想了半天,勾了勾脚尖。
王狗狗这段时间来已经差不多琢磨透了他的一些小动作,见状赶忙扑了过来,殷勤万分问道:“殿下可有何吩咐?”
“去雷先生那里打听一下,一旦有了刘义隆上山的消息,就抓进来禀报我。”刘御觉得刘劭早晚要狗急跳墙玩篡位,看现在的情况,刘义隆平时缩皇宫里跟乌龟似的护得滴水不漏,唯一能下手的时机就是刘义隆前往鸡笼山的时候。
王狗狗领命而去,到了晚间的时候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殿下,二狗老远听到了车轱辘转的声音,这么大的排场就只有皇上来的时候才有。”
刘义隆最开始来鸡笼山的时候是只带着十几个人一起的,目的是为了保密,后来他每隔五天前往鸡笼山的事情不知怎么得给泄露出去了,知道的人多了,刘义隆也担心在路上被人使坏,所以就多带了许多人一并过来。
浩浩荡荡上百人上山的动静着实不小,他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王狗狗守在上山的小道上伸着脖子就听了个大概,一点不敢耽搁,扭头就小跑了回来告诉刘御了。
刘御一听,从床榻上一溜滑了下来,整理了一□上的衣服:“走,去找先生。”
他赶在刘义隆一行抵达山上之前就来到了佛堂,雷次宗此时还不知道皇帝来了,见到刘御颇感惊讶,还问了一句:“玉儿如何来了?”
刘御扬了扬手中捏着的《三国志》,先行了一个弟子礼,方开口道:“弟子三读三国,有几处地方不解其意,来向先生讨教。”
雷次宗脸上的笑意略略一停顿,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个女弟子跟他见过的寻常女子天差地别,刘御对话本小说从来不感兴趣,更喜欢读史书,尤其是朝代更迭时期诸雄割据时的史料记载,他都要拿过来翻来覆去看上好多遍才算完事儿。
只不过刘御看归看,几乎没有跟别人讨论过,这人一向是锯了嘴的葫芦类型的,有事情都闷在心底。雷次宗探了探身子,好奇道:“哦,且说来听听?”
刘御抓着《三国志》沉默了三秒钟时间,他还真没想过要跟雷次宗怎么提问问题,半天后才道:“我有几个字不认识。”
雷次宗感觉自己刚刚白白产生了一大通为人师的成就感了,到头来原来就几个字不认识,禁不住嘴角抽搐了半天,一看刘御指给他的不认识的字,叹息道:“这是荀彧,自幼有‘王佐之才’之称,是曹操统一北方的首席谋臣。”
刘御一听,果然不是念“苟或/狗货”,还感觉到挺失望的,扭头对着身后的王狗狗道:“跟你不是一家的。”
王狗狗受宠若惊:“您跟老先生请教这人,就是想弄清楚跟二狗是不是一家的?”一句话说完,他都差一点感动得哭出来,什么叫好主人,看刘御就知道了,处处为他着想。
然则刘御才不管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面无表情撇清了关系:“不是,你别多想。”纯粹是为了跟雷次宗拖延时间才随手指的。
雷次宗十分无奈地看着这对主仆,正想着要不要端着架子教训他们一顿,对待历史人物应当处以严肃认真的态度,嘻嘻哈哈已经不对了,那个叫“二狗”的还哭哭啼啼的,那就更不对了,像什么样子。
他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门口自己的大弟子探头探脑的,脸上还挺着急的模样,雷次宗心中一掂量,高声道:“进来说话。”
雷次宗大弟子在佛前并没有失态之处,忍着心中的着急,端着架子慢吞吞走了进来,说话的语速却比一般时节要快不少:“师傅,龙架已至山门。”
雷次宗一听,想不到刘义隆竟然来了,扭头先看着刘御笑了一下,意思是你这个丫头打的什么坏主意我可都是知道的。
刘御不甚在意地耸了一下肩膀,低头跟着他一块往前走。
雷次宗心道他一个女娃竟然对当今圣上的行踪了若指掌,八成是武陵王暗中吩咐的,看来三皇子刘骏此人所图甚大。
雷次宗对皇位争端不想掺合,他就负责把刘义隆伺候舒坦了,当下准备准备前往山门迎接皇上。
刘义隆这次不是自己来的,他带了一大通的侍卫不说,还一左一右牵着俩俊美少年。
刘御远远扫了一眼,刘义隆一方所处的地方正好迎着阳光,就感觉他旁边站着的两个人脸上都白花花的一大片,根本看不清楚五官。
还是王狗狗眼睛好使,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低声道:“殿下,二狗看着,皇上右手边的是褚渊少爷。”
刘御还特意顿了顿脚步仔细想了想,最近苏涛送上来的情报中没有提到褚渊突然得了刘义隆心意的相关事情,为什么这次刘义隆来鸡笼山还非要抓着褚渊?
些许想法只不过是一闪而逝,刘御很快打起精神来跟着雷次宗上前行礼。
刘义隆一见了刘御,又看了看他手中捏着的书,还挺欣慰的:“在同雷老先生讨论佛法?”
拿着《三国志》讨论佛法?雷次宗面不改色笑道:“玉殿下十分懂礼,也潜心向佛,这几日我把他带在身边,多有助益。”
刘义隆紧了紧左右手拉着的人,笑道:“这真是巧了,朕今日也带了两位精研佛法的少年英才过来。”
现在两拨人已经走得挺近了,刘御一看,两个还都是熟人,不仅仅有褚渊,还有一个是在第一次入宫的时候见过一面的,那时候跟褚渊站在一起的四个人之一。
刘御捉摸了一下,看这样子可能南郡献公主额驸的人选现在还没定下来,不过已经从四选一变成了二选一。
☆、围堵鸡笼山
刘义隆自己跟雷次宗有话要说,大手一挥;让几个小辈爱干嘛干嘛去;把人往偏殿里一塞,就带着雷次宗去了正殿。
刘御坐在偏殿正主位上;蜷着腿缩在凳子上打哈欠,整个人都昏昏欲睡的;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
褚渊坐在他下首等了好半天,不见人家抬头看自己,更别说搭话什么的了,只能自己试探着问道:“殿下,一别数月;不知殿下在山上清修过得可还好?”
跟着他一块来的是谢家的长子谢长茗;骤然一听这句话,心中大乐。褚渊在他们的圈子里是有名的老成持重,说话经常说半句含半句的,从来不同人深交,怎么如今反倒主动跟一个女娃儿搭话?
褚渊才不管谢长茗心中怎么想,眼睛耷拉着盯着自己脚下的一小块土地,时不时不着痕迹地抬头悄摸扫一眼刘御。
刘御听完后倒没有甩脸色,他的主要注意力都用在了考虑刚刚得知的消息上,被王狗狗不着痕迹碰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低声道:“海盐公主同驸马和离了?”
一句话把褚渊和谢长茗都吓了一大跳,谢长茗额头有点冒汗,在十分隐蔽的角度对着褚渊比了一个大拇指:你行,这朵花跟普通的大家闺秀可真不一样。
褚渊稍稍沉淀了一下,斟酌着开口道:“皇上对此已经下了禁口令,严谨大臣讨论,还望殿下谨言慎行。”
谢长茗捉摸着,怪不得褚渊对于皇上想要把女儿嫁给他的事情一直不怎么积极,原来人家喜欢的是还没长开的小奶娃,而且还是性格有点古怪的小奶娃。
刘御一听,果然这件事情建康中不少人都知道,虽然说刘义隆下令要封口,但是看褚渊和另外一个无名小卒的反应,这所谓的禁令也没多少人当真。
看样子刘义隆确实没打算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有意要借此给太子刘劭一个下马威。他正摸着下巴思索着,冷不丁听到褚渊介绍道:“这位是长茗兄,字幼度,乃是康乐公长子。”
是谢家人,原来不是无名小卒。刘御点了点头,看来刘义隆还是很看重现在任着闲职的褚渊的,不然以褚家和谢家两家地位的差别,这门亲事本来不该让宋文帝犹豫这么长时间的。
谢长茗看出来刘御谁都不想搭理了,他也自得其乐,主动跟褚渊搭话,笑道:“彦回兄,先时我随家父前往贵府为令尊祝寿,看到海棠花开得正旺……”
谢长茗的叔叔是山水诗人谢灵运,他挺喜欢赏花弄月的风雅之事,当时一眼就看中了褚府绵绵延延的大片海棠,只不过他跟褚渊私交平平,不好贸然叨扰,想着能不能趁着现如今跟褚渊套套近乎,再去府上看一遭解解眼馋。
谢长茗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佛堂偏殿的门被人直接撞开了,刚刚才离开不久的苏涛身后带着一串人跑了进来。
王狗狗原本正殷勤地帮着刘御添茶,一抬头看到苏涛身上染着血,身后跟着的人也尽皆兵器出鞘,心中一惊,还以为这是苏涛叛变了,下意识扑到刘御身前,把手中的茶壶往上一举,表示自己手中还是捏着滚烫烫的生化武器的。
要换做往常苏涛直接一个巴掌拍过去了,现在却没有跟他计较的心情,跪到地上嘶声道:“殿下,大事不好,鸡笼山四周都被人围住了,无法通行。”
褚渊和谢长茗刚刚在苏涛带着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警戒了,再一听竟然是山下出了问题,俱都是心中一凌。
刘御往他身后扫了一眼,见拢共只有三四十个兵马,还有零星几个人负了伤身上沾着血,皱眉问道:“你们在山下同那群人起了冲突?”
苏涛应声道:“小的走到半山腰,影影绰绰看到下面围拢了不少人马,本来想绕道而行,骤然看到小的留在王府的几个下属想要上山,被拦下了,就跟他们有了些手□锋。”
“王府出事了?”刘御微微坐正了身子询问道。
苏涛往旁边看了一眼,略略犹豫着回答道:“小的从营救来的下属口中得到消息,有一队人马打扮成官兵模样,堵住了王府的大门,这几位下属还是走密道逃脱的。”
苏涛说完后,特意补充道:“那名下属告诉小的,不仅仅是王府,他们抄小路往鸡笼山赶的时候,连带着恍若看到满建康城都是官兵,几大世家府邸全部都封住了。”
苏涛跟刘御和王狗狗一样,先前并不认识谢长茗,但是他认识褚渊,特意多说一句话就是为了把双方的战线统一起来,你看,不仅仅我们武陵王府遭难了,褚家也没逃过去。
谢长茗抖手摔了茶杯,往前走了几步正想详细询问究竟,就听到褚渊开口道:“御驾并不在建康,皇上一路上有说有笑也并无发难之意,那伙官兵肯定是冒名顶替的——还请苏侍卫随我们速速禀告皇上。”
苏涛看了他一眼,委婉道:“下面围拢的人马超过千人,浩浩荡荡望不到边。”
谢长茗接话道:“皇上手中也有百余人,合拢苏侍卫人马,理当有一战之力。”
“如果围拢建康的人跟现在鸡笼山下面的是一伙人,那么事情就太好办了,他们一旦控制了建康都城,想要多少人马增援不能得?”刘御轻笑了一声,扭头对王狗狗吩咐道,“去我的小舍把二猫叫过来,让她把先前准备好的东西都带着。”
又看着苏涛道:“你跟着他们两个进正殿向皇爷爷禀报一声,让他手下的人马早点做好准备,趁着如今势头刚起,点齐人马说不定能杀开一个口子。”
这一番指挥说得井井有条,苏涛没有丁点迟疑,站起身对着褚渊道:“还请二公子帮小人引见圣上。”
褚渊深深看了一眼四平八稳端坐在椅子上继续喝茶的刘御,眼中异样光彩一闪而过,事态紧急也并没多说,顺手一拉旁边站着的谢长茗:“谢兄与我同去。”
谢长茗刚刚手脚无措,突然听到刘御指挥这个指挥那个把事情都吩咐了,心中大是惊奇,正看着他发愣,被褚渊一扯,下意识迈着步子跟上,一边走一边着重问道:“那个是武陵王长女?”
褚渊当做没有听见,只顾看着他道:“如今情态紧急,你我二人皆粗通些武艺,务必保皇上周全。”
这要是刘义隆在跟着他们在一块的时候死掉了,就算是乱臣贼子下的手,可是对于谢家褚家来说,那张了多少张嘴也说不清楚,一顶弑君的大帽子扣下来,满门都要为刘义隆陪葬。
谢长茗也晓得其中利害,点头道:“彦回大可放心,我必当竭尽所能,不负皇恩。”
刘御等着三个人跑到正殿去了,王狗狗也去叫李萍了,他自己看着苏涛留下来的一小队人马打量了半天,抬手一指道:“哪个是从武陵王府中出来的?”
最前面的几个人跪着都没动,队伍末尾一个满头满脸血的矮个子男人抬头道:“回禀殿下,是小的。”
刘御眯着眼睛一看,这人先前自己并没有看过,话也没有直说:“那群官兵可进了王府中搜查?”
“小的出来的时候他们只是围了王府,”男子答完后又补充道,“不过小的已经按照王爷先前的吩咐,把二殿下藏入一户农家安置好了。”
刘御对这个倒不感觉到意外,估摸着蹿撵着刘义隆发现海盐公主跟二皇子私情的人就是武陵王刘骏,刘骏早就料到太子刘劭可能兵行险着、篡位谋反,肯定要事先给自己留在京城的孩子安排好退路。
其实苏涛事先也在鸡笼山上上下下布置了不少人,足足有五百之数,但是这些人都是秘密安插的,此时当着刘义隆那么多护卫和刘义隆本人的面,是不能拿出来的,不然皇帝容易多想,合着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着啊,你这是暗含祸心。
王狗狗不多时就带着李萍赶了过来,他是真着急害怕,出了一身的热汗,跑得气喘吁吁的:“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私通的事情是前天才事发,今日刘劭就等不及发作了,显然也是匆忙行事,未必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刘御眼梢看向低着头的李萍,“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李萍点头,转身从背后的包裹里掏出两张薄薄的半透明物件来,双手把最小的一张递给了刘御,把另一张拍在王狗狗脸上。
王狗狗吓了一大跳,抬手摸了摸,发现触感不对,赶忙接下来放在眼前一看:“这、这个……”
“快带上吧,把你那张脸遮一遮,不然忒显眼了。”李萍对着他憨厚一笑,不忘打压他捧捧自己,“我就从来没有这样的烦恼。”
王狗狗不知所措了一瞬间,扭头见刘御把那玩意糊在脸上,转眼间就变了一个不起眼的模样,恍然明白过来,问道:“这是不是就是江湖传说中的易容面具?”
李萍想了一下,解释道:“其实没有传说的那么神,这玩意就是一层皮,改变不了人的脸型,只能稍稍改动一下五官的位置。我是观察了殿下和你很长时间,才制作出来的。”
王狗狗听得一阵神往,心道李萍这人是真有本事,口中也服气道:“你可真厉害。”
李萍喘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是当然的,确实挺不容易的,先把人皮取下来,再用药水浸泡三天风干三天又晒了三天,才算做好。而且也不能够用太长的时间,会有尸斑不说,戴久了还容易长虫。”
王狗狗拎着面具的手不可遏制地抖了抖。
☆、离开偏殿
王狗狗抓着面具感觉心中怪怪的;但是他见刘御神情不变地继续戴着;自己也不敢耽搁;规规矩矩贴在脸上了,低声问道:“殿下;我们不进正殿跟皇上他们汇合吗?”
刘御听得有点奇怪;反问了一句:“我们需要跟他们汇合?”
王狗狗一听这话音不对劲儿;明显是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跪地下请罪道:“二狗多嘴。”
“起来吧,”刘御没怎么放在心上;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觉得王狗狗这人有时候就是喜欢多嘴多话;不过□一番也还当大用;细细叮嘱道,“以后别打自己的脸了。”
王狗狗感动到了极点,心道殿下就是心善得跟菩萨一样,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殿下对他还这么宽厚。
刘御低头见王狗狗抽噎着抱着自己大腿擦眼泪,一副感动到了无以复加的模样,心中很满意,抬手敷衍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刚刚没听李萍说嘛,这面具难弄,你得小心着使,千万别再扇巴掌了。”
王狗狗小心翼翼在他裤脚上蹭眼泪——嗯,需要格外注意不能蹭上鼻涕,不然刘御翻脸翻得特别快——的动作一僵,原来这不是心疼自己的脸。
虽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好失落,他仍然乖乖答道:“二狗知道了。”
恰巧褚渊正好从正殿出来,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微一变,迅速遮掩过去了,大步走向刘御。
刘义隆带来的人马现在已经把皇帝围得严严实实的,现在乱糟糟的宋文帝一点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女,还是雷次宗不放心自己的那些弟子们,拜托褚渊和谢长茗趁着下面的人还没有上山作乱,抓紧把弟子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鸡笼山上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褚渊和谢长茗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把话说出来,两人请示过刘义隆的意思,便从正殿出来了,谢长茗去后山叫其他的弟子,褚渊来偏殿叫刘御。
如今是非常时期,两人的佩剑都已经出鞘了,褚渊往前走了几步,就被几个侍卫拦下了,他见对方神情冷漠,一点不像是把他当自己人的意思,只得开口道:“殿下,如今鸡笼山并不太平,还请殿下移步至正殿。”
刘御扫了他一眼,笑道:“是先生派你来的?”
其实是他主动跟谢长茗商量的由他来偏殿叫人,褚渊俊脸一红,低头认下了:“正是。”
“先生一定没跟你说要把他的弟子转移到正殿去吧?”刘御继续开口道,手中捏着那串佛珠,慢吞吞转着,“如今那些侍卫守着皇爷爷一人都分=身不暇,怎么可能再抽出精力来关注别人?恐怕连先生都要被转移到别处吧?”
褚渊稍稍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殿下乃是凤子龙孙,不同寻常,理当进入正殿。”
“不用了,我一个不起眼的孙女,就不去给他们添乱了,横竖皇爷爷这时候肯定也不欢迎我,”刘御不甚在意地微微抬起了下巴,嘴角噙着笑,曼声道,“正好我这里也有几个护卫防身,我跟着寻常僧侣一并抄小道看能不能下山,你回去守着皇爷爷吧。”
下面浩浩荡荡围了几千人,这小小偏殿里的这十几个人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下山就是送死,褚渊看他竟然如此气定神闲,禁不住紧了紧捏着的剑柄:“还请殿下三思。”
对方现在已经变了一个模样,遮住了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褚渊却仍然不敢正眼看他,说话的时候眼皮下垂,只是间或抬头扫他一眼。
刘御不再理他,踩着王狗狗的膝盖从略高的凳子上跳了下来:“二猫,你体力好,背着我。”
褚渊还想劝,眼梢扫到这群人中除了那个一直跟刘御凑得很近的小太监神情中带着些惊慌失措,其他人却都十分镇静,显然对如今发生的事情并不感觉到如何震惊。
——难道今天的事情跟武陵王还有牵扯?褚渊心头巨震,如果是牵扯到皇帝的儿子相互倾轧的事情,他自然是不可能随意插嘴的,却仍然放不下心,咬咬牙道:“反贼围拢山下却迟迟不攻,想必另有计较,我护送殿下下山。”
多一个人总算多一份力量,现在正殿守备森严,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鸡笼山并不算高,一上一下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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