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沆瀣一气-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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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红莲,道,“怕是要麻烦你走上一趟了。”
这话给红莲留足了面子,但红莲心里清楚,自家少主射过来的眼神里,满满都是不可违抗的命令。
突然就有点难过起来,本来这么多年,也该习惯了他这么冷冰冰对待自己的方式,可最近看到他和王沆之后,便越发觉得心酸和苦涩。
或许这个时候去一趟京城,也算不上一个坏主意。
于是事情就这么安排了下来,当春姨主动跟王沆提出要离开时,已经又过了半个月。
王沆有些吃惊,当初这个要死要活跟着自己的女人,竟然要主动离开?
“你打算去哪儿?投奔亲友?”
“嗯,我虽然父母双亡,但在被人贩子卖到青楼之前,都还和奶奶住在一起。本来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奶奶早已仙去,便从未有过回家的念头,直到前几日我在街上碰见了一个同乡,他告诉我奶奶还活着,身体也算硬朗,就是十分思念我。”
红莲露出微笑,“正好张哲之的外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便想着要回家照顾奶奶,让她老人家能安度晚年,也算是我尽尽孝道了。”
王沆还是不放心,“这样好了,我派两个人护送你回家,一路上也安全些。”
“可是府里还……”需要他们。
王沆打断她,“就这么定了,要是你急着回去,今天下午便可出发。”
红莲这时才开始有点理解了少主的变化,王沆这种人,虽然不容易接近,但对朋友却是极为关照,就连自己这样一个相识不过百天的人,也能被他体贴地对待。若是换了爱人,又不知道要再好上多少倍……
她动作很快,第二天一早,就已经收拾好了行囊上路,王沆和张哲之都送了她一程,也算是尽了情。
不过她这一走,张哲之和王沆便更加亲密了些,虽说还是不能讲话,但在账目这一环,还是帮王沆承担了不少。
王沆更是爽快,直接把这块全部交给了张哲之,自己则是出门拜见些达官贵人。晚上回来时,能够看到书房里的灯光,整个人也温暖了不少。
他推开门,果然张哲之还被一堆账本环绕着,正埋头苦干,根本没看到王沆。
王沆不知怎么的,就起了恶作剧的念头,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前,猛地一把拍上桌子,“别装了,我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份了!”
张哲之这才猛地抬起头,手紧紧地压在桌上,一笔一划极为用力,“你说什么?”
王沆这才觉出有点不对劲,他虽然没学过武,可还能感觉到张哲之浑身都散发出可怖的气息,像是下一秒他就会来掐住自己的脖子一样。
他连忙握住张哲之的手,“开玩笑吓吓你,谁想到你这么不禁吓。还是说,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此话一出,围绕着张哲之的那股邪气就散得无影无踪了,他又变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写道,“可别再吓我了,你知道我胆子小,万一吓破了胆怎么办。”
为何故意避开了自己的问题?
王沆心里疑惑,可转念一想,却又还是选择相信他。
于是王沆自然而然地靠了过去,随口问了一句账目的情况。
张哲之自然是半点都不耽,一本正经地和王沆大谈特谈。这么一来,慢慢到了三更天,两人才有了睡意。
然而王沆今晚又做了梦。
梦里的他站在黑色的雾里,看见周围的人都背对着自己,一个一个地越走越远,从看见过一眼的乞丐开始,街边小贩,府里的护卫,丫鬟,管家……
他们走的极快,不一会儿周围就只剩了几个人。
可这一次,这几个人却突然回过头看向自己,或哭或笑,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对自己说。最先开口的是商锦,她还是那个青春的模样,冲自己眨眼睛,“小瓜,再见。”
她话一说完,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接下来是春姨,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王沆,我对不起你啊!!!!”
然后是小姨,她手里捧着盛开的云锦,“小瓜,你要加油啊。”
肖齐:“王沆,我们兄弟缘分到头了,你自己多多保重。”
周晔:“哼,没了我们在身边,你王沆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蛋!”
……
他们每个人都一样,话一说完就消失在了雾里,王沆看得真切,任何一个人都无比真切,像是约好了时间地点,要来和自己告别一样。
他开始慌了,手中握紧的流沙,竟然越漏越快,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留住他们,他想大声唤他们回来,却又发不出声。
快要窒息了……他感觉雾越来越浓,脖子上也好像被人掐住一样,呼不上气来。
……
“啊!”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张哲之正坐在床边,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又是做梦……王沆擦擦额头的冷汗,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急促的吸气。
“做噩梦了?”
“嗯,”王沆索性坐起来,“你怎么还没睡?”
张哲之笑笑,“睡不着,本打算去账房再看看账目,没想到你就醒了。”
“晚上该好好休息,”王沆一把扯过他,“有什么心事不妨告诉我。”
张哲之目光闪了闪,苦涩地笑了起来,“王沆,你告诉我实情,我的嗓子,是不是可能一辈子不会好了。”
“当然不是这样,大夫说了……”
他抬起手,阻止王沆继续说下去。
顿时,他的脸上就爬满了悲伤和无奈,指尖用力到泛白,像是正在沉重地在书写自己的一生。
他写道,“王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忍不住想和你亲近。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心里的人到底是谁,也不敢贸贸然行动。
后来你主动说出喜欢这两个字时,坦白讲,我其实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但你知道,我心里一直还卡着根刺,所以一直也没有告诉过你我的感受。
直到后来,那些失去的记忆慢慢回到脑海里,我才敢直视我们之间的感情,开始相信,原来真的会有这样真挚的感情。
可到如今,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全心全意去争取,去保护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我也知道你处处为我着想,但我不想你为了我,而难以施展拳脚。之前一味地逞强任性,不肯听你的话,反而犯下了许多难以弥补的错误……”
他终于还是写出那几个字,
“王沆,让我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舒博=春宝,舒候=吴瑜。
新年快乐。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走?”王沆看他,“你想去哪儿?”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你曾经生活的村子已变成了一摊废墟,我也没听你说过有其他任何的亲人,”王沆攥住他手臂,“你还能去哪儿?”
张哲之撇过脸,眼中隐隐泛着光。
“你这么说,我其实很高兴,”王沆放软了口气,一只手扭过他倔强的头,“你看着我。告诉我你真的想离我而去,想用这个可笑的借口来敷衍我。”
……
王沆深吸一口气,按住他的手一用力,身体也往前凑,以额头触额头的方式,低喃着,“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我根本只是一个狭隘自私的胆小鬼。”
他勾起嘴角,“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知道你可能不是小时候的包子哥哥,但你和他实在是太像了,像到我无论如何,用尽各种手段都要把你留下来。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很大程度上,再把你当做他。
你曾经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我到底喜欢的是你还是他。那个时候我回答不出来,因为我无法面对自己心里那些念头,我难以从这么久的接触里抽丝剥茧,找出最关键的那个。”
他在张哲之唇边落下一个轻吻,“是你给了我勇气,让我能够分清楚,我爱的那个人是谁。”
他故意买了个关子,感受到张哲之手臂变得僵直,“只有你一个,爱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你。虽然开始是因为包子哥哥,但让我挂念,让我开心忧愁的,让我挂在心尖上的,只有你,张哲之……”他缓慢而低沉地念到,“张哲之,只有你。”
“我也不知道怎么鬼迷了心窍,竟然会让你离开我,”细密地吻一个个落下,“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么离不开你,你对我有多么重要。”
吻最后停留在唇上,只不过是简单的辗转,却让人不由得身体发热。舌头撬开齿关,不断向更深处进攻,发出淫靡的水声。
主动的那个自然是王沆,他努力地变化着角度,感受到另一人嘴里的甘甜,舌尖一点点扫过他的上颚,感受到他身体细微的抖动。
然后舌尖进得更深,卷起对方的舌尖,不然它往回缩,张哲之只能唔了一声,透明的液体来不及吞咽,就顺着大开的嘴角滑到雪白的脖子上。
王沆暂时放过了他的舌头,转而追究那顺着脖颈往下的液体。
【哗】
可就在就千钧一发的时候,张哲之面带潮红地挣扎着坐了起来,他握住王沆的手,坚定而又痛苦的摇头。
不……要
两个简单的字,张哲之努力地用嘴型重复着,一分一毫不肯退让。
“罢了,”王沆宠溺地笑着,上前握住他的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多么希望你变成我的人,然后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开。”
他说着说着,就轻轻在他手上烙下一个吻,眼里就像印着漫天星光,“答应我,不要走。”
最终,张哲之还是迟疑地,却又重重地点了头。他抱着王沆,清楚听到王沆心跳扑通声,那种从未听过的频率,让他在无人看见的地方舒展了眉头。
看来这招棋,是下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本来应该是上一章的尾巴,但由于我个人问题,就独立出来了。
祝看文愉快,新春快乐。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自那夜过后,两人便再也不曾提到“离去”一事,勉强能算上各司其职,看上去,日子还算过的安稳。只不过,王沆始终关注着京城的动向,一颗心怎么都悬着放不下来。
最关键的是,王沆自从回到江南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春姨的消息。
王家本来就有这么一条信息渠道,想要知道京城的动向并不是难事,然而对于王沆来说,稍亲近些的人并不用这条渠道传递消息,而是用更加简单而又传统的方式——飞鸽传书。
他返回时还曾收到过春姨的书信,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再也没有收到过那边的消息。
他本来以为只是春姨被琐事缠身,忘记往这边传消息。可转念一想,春姨也不该是个这么不谨慎的人,心里疑惑和担心都渐渐加深。最让他揪心的,偏偏还是府里的消息渠道探听的是京城一切正常,并无异动。
这不禁让他疑心大起,除了张哲之外,连跟了他许久的王安也被他列入了怀疑的名单之中。张哲之听他这么说过,也试着安慰他,不过安慰也起不了多大效果,王沆心里始终悬着颗大石头。
这天王沆照旧在书房忙着,突然听到一阵久违了翅膀声,他立马站起来,匆匆走到窗口边,赫然是那只熟悉的白鸽。
“终于来了。”他一把抓过鸽子,从它脚上取下巴掌大的纸条,字不多,但每个字都写得极重,墨都晕染了纸背。
然而这些都不是王沆皱紧了眉头,控制不住地握紧了手的原因,他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指甲也在肉里越嵌越深,仿佛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纸上五个字,仿佛字字诛心。
“小心张哲之”
他使劲盯着纸条看了一会,就突然冷笑起来,狰狞中却又带了点悲切。可这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就已经面色如常地走到桌边,就着烛火,将那张纸条烧成了灰烬。
当晚他还是照常回到了两人同住的房间里,张哲之比他回来的晚,一进门就笑,“你动作倒是快,总是回来地早些。”
“因为我不想让你等我。”王沆站起来,迎着张哲之往床边走,顺手又给他倒了杯茶,“累不累?”
张哲之倒是大大方方地接过茶,抿了一口就拿在手里,“累倒是不累,就是觉得府里的账目还是有些不对。”
“哦?有何不对之处?”王沆接过他手里的茶,印着他的唇印喝了一口。
张哲之看见他这个动作,脸有点红,但话还是说的挺清楚,“府里每个月的收入都会大于开销,势必会留下一笔钱财供下月支出。然而最近,我发现这笔钱好像有名无实。”
“怎么讲。”
“因为这个月的支出款项,并没有使用这笔钱,而是从内务里重新调了一笔银两。我这才注意到不对,去问了内务的老先生,才知道府里从这几个月开始,都破天荒地去从内务调银两,这现象在我们去京城的时候,还未曾有过。”
张哲之停了下来,目光如炬,“那么,这笔钱到底在哪?”
“按道理说,这笔钱应该是该存入库房才对。”王沆也认真起来,“这样的话,库房那边定有固定的人在收取这笔钱,只要去问他即可。”
“没错,”张哲之笑起来,看向王沆的目光里像是有点称赞,但他话锋一转,“可问题恰恰出在这,每月点算账目之时,库房里的存银,又和账本上的毫无出入。而且内务里的银子,每月也会被补至原来的数额。”
“那这就奇怪了,”王沆突然笑了起来,“这笔银子就像是鬼魅一般,在我们身边却又触摸不到。”
“还不至于这么夸张,”张哲之握住他的手,笑得挺温柔,“我今日仔细思索了一番,大概也只想到了一个可能。”
王沆盯着他,等待他说出下文。
他也回王沆一个自信的眼神,缓缓说道,“应该是府中有人拿了这笔钱去放高利贷。”
“原来是这样!”王沆笑出了声,像是有些懊恼,“我怎么没想到。”
“这不怪你,”张哲之温言道,“他应是拿了这笔钱放高利贷,每月吃掉息金,等到月末点账时再把钱全数奉还。”
他说着说着不禁哼了一声,“倒还真是个会动脑子的人。”
“就是没用在正道上,”王沆放下手中的茶水,刮了刮张哲之的鼻子,“怎么,你难道还对那个人有了点惺惺相惜之意?”
张哲之躲开王沆的手,辩到,“我只是可惜了一个人才。”
王沆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好好好,只是可惜了一个人才。”
说着,他就走到桌边吹熄了蜡烛,摸黑走到了张哲之身边,按着他往床上倒。
“别想人才了,”他的气息扑到张哲之脖子上,身下的人不禁挣扎了几下,谁料他箍得更紧,“既然你已经想出了他的手法,那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早再处理这事。”
“可……唔……你!……唔……”
于是这一晚还是在这么旖旎的气氛里结束,虽然不知道张哲之有没有看出王沆的异常,但只有王沆自己能感觉到,掌心里的伤口,正在突突地疼,从未停止过。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章起,字数也不再是作者的保障了。
望各位海涵。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人是在第三天晚上被抓住的,正好是两处都要对账的前一天,张哲之和王沆悄悄安排了人手买埋伏在旁边,果然半夜时分,就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走到了账房门口,手上像是拿着厚厚一叠银票,应该就是那个作奸之人!
埋伏着的两个人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王沆便一声令下,“抓起来!”
顿时,所有隐藏在黑暗中的护卫都大喝而起,蜂拥着拿下了那个人影。
“你们这是干什么?!”那个人影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埋伏,挣扎着不肯就范。
王沆一个上前,接着火光看到了那个人的脸,心情不禁有些复杂,“我没想到会是你,王安。”
也就是这瞬间,王安也不挣扎了,抬起头来看着王沆,没多会竟然就流下泪来,一个劲地不说话只磕头。
王沆冷眼看着,也不曾有任何指示,连他磕出了血迹也不曾动容。
张哲之则像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暗地里扯扯王沆的袖子,似乎在说不要这样。
王沆叹口气,一扬下巴,“别磕了。”
王安倒也真是听话,这声令刚下来,就纵横着一张泪脸道,“想必爷都已经知道了,我无话可讲,还请爷责罚。”
“责罚?这倒是不急,”王沆给张哲之送去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踱步上前,问他,“你先老实交待,是谁让你做这种事情的?”
“并非有人指使!”王安又咚咚地磕了几个头,哭道,“只因家中小儿好赌成性,您离开过后不久,他就欠下了一万两银子的债务,我实在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爷要打要杀,我都无半分怨言!”
“既然你这么说了,”王沆冷哼一声,又往前走了一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挡住了张哲之的视线,脚尖在地上点了三下,才招呼护卫,“来啊,把他手给我剁了!”
“是!”
护卫们答得整齐,电光火石间就已经把王安按在了地上,拔出了刀子,正气势汹汹地往下砍。
说时迟那时快,刀尖就要碰到王安的那瞬间,王沆又突然叫道,“慢着!”
护卫好不容易收了刀,却满脸疑惑,“爷,您这是……”
然而王沆此刻正无奈地看着张哲之,随手对那护卫挥了挥,“算了,放他走吧,你们以后注意些不要让他在进府即可。”
语毕,看也没看王安一眼就拉着张哲之往回走,边走边道:“我知道你心软,这次就先依你,可下次再有了这种情况,一定不能姑息,定要除了后患才好。”
“是,”张哲之写在他手上,“可他为你鞍前马后了这么多年,况且又事出有因……我实在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善,”王沆握住他的手,打趣着,“所以以后这种事情千万不能让你再参与进来,要是误了大事,我可真饶不了你。”
张哲之听了,立马瞪大眼睛,像是在质问,怎么能这样对他?
“骗你的,”王沆露出得意的笑容,故意不看他,只紧紧地攥住他的手往前继续走,看起来倒是格外的甜蜜。
所以张哲之也以为,王沆加大的握力,只是一时高兴的表现。毕竟王安已经成功落马,接下来的棋,倒是好走了很多。
另一头,王安倒是心有余悸,他紧紧地摸着胸口,脑袋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
他跟着王沆有些年头了,真话假话倒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就好比刚才,他一听就知道,王沆那句“剁手”一定不是真话。
那……爷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思及此处,王安不禁回想起王沆刻意走到自己面前,用脚尖翘了三次地板。
三又是何意?难不成是约自己三更会面?可这地点又在何处呢?他慢慢皱紧了眉头,地上?石板?难不成爷是让我三更去石板巷会面?
王安脑海里又把刚才的情景过了一遍,再怎么想还是没想出其他可能,却又不想把王沆的这些举动当成玩笑。他考虑再三,还是乘着夜色,去了石板巷。
但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连能藏东西的墙缝都被他抠了一遍,却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难道三爷当真是和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他不清楚,也没人清楚。毕竟此刻王沆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张哲之的头发,出神地看着他的侧脸。
张哲之终究被他这种不说话的行径激怒了,他一把抓下王沆的手,写字时下手奇重,“我们说点正事。”
王沆默默地把右手往身边收了一点,装作忍痛的样子,道,“王安这么一走,势必空了个位置出来,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人选倒是有一个,就是进府时间太短,无法使老一辈信服。”
“你先说说是何人,”王沆笑的温和。“有能力的,我自会帮他压制那些老东西。”
“是和我一起进府的新人,叫做吴瑜,能力确实不低,就是长相太过妖艳,几次三番被人看清,若不是我偶然看见他做事时认真的态度,怕是也要错过了这么个人才。”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王沆偏过头想了一会,点头道,“既然我有点印象,你又推荐了他,不如让他暂代王安的职位,试上个十天半个月,要是做得好就留下。”
他这话说得有点随意,像是有了妲己就不要天下的纣王,张哲之说什么就是什么,和原来那个做事谨慎的王沆好像有了些出入。
张哲之直觉有点不对,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于是这晚,他趁王沆睡下了之后又对舒候二人仔细叮嘱了一遍,务必要仔细监视这王沆,一有不对便立即通知自己。
然而第二天晚上,张哲之听了舒候的汇报后,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王沆这一天,除了在府里忙着公务,照常地去石板巷看了看那边青楼的生意,其余时间都待在宅子里,并未有什么可疑行径。
这就怪了……张哲之看着王沆,心里有点不安。到底是哪儿不对!
到底是哪儿不对呢?王安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在家呆了一天,还是觉得自己晚上该再去一次石板巷。
于是三更时分,他又一次只身到了这个狭窄的,最多只能两人并排走的巷子内。
然而这次,他却惊奇得有了新发现——在一处墙缝内,藏着薄薄地纸条,借着月光,能够清晰的分辨出,那正是王沆的笔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你们不再拥有一个准时更新,字数保证的作者了。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吴瑜在王家的口碑不错,除了几个嫉妒他晋升太快的老头,其余的只要一提起他,都是满口夸赞:
“这小孩踏实肯干,不错!”
“吴瑜对人特别好,体贴细心还长得好看,我们这些丫鬟都私下议论着,要是谁能嫁给他,真是天大的福气呢!”
……
所以吴瑜接替王安的消息,并没有在府里引起轩然大波,多数人不痛不痒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少数有异议的人,也都被王沆笃定地态度给堵了回去。
但总是存在那么一两个不怕死的人。
比如和王安共事了十多年的孟管事,此刻正唾沫横飞地和王沆讲理,“三爷,我知道您定不会无缘无故辞退王安,可我实在是不明白,吴瑜一个进府不足一年的新人,如何能顶替王管事的职位?又是如何让您看中,委此重任?”
“怎么,”王沆翘着二郎腿,斜他一眼,“我做的决定还需要和你解释?”
“解释自是不用,”孟管事看起来倒也硬气,愣是抵住了王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继续不卑不亢地问着,“只是三爷此行举破了例,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
“规矩在那,就是用来破的,”王沆站起来,负手走到孟管事面前,“我就破了这个例,如何?!”
“……”
“我知道你和王安共事极久,此次前来,心里必定还在为王安鸣不平,只是他犯下此等滔天大错,我岂能饶他?!”
“况且大器不必晚成,有才未必年老,吴瑜这人如何,我心里有数。”他说到这,似有感慨地往孟管事肩上拍了两下,随后便轻声道,“回去做好自己的事,不必忧虑太多。”
“我并不是忧虑,而是……”
“够了!”王沆微微皱眉,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呵斥他出去。
可待他出去之后,王沆却是满脸倦色,心里又默默地划掉了一个名字。他平视着前方,竟然有点想笑。
没想到我王沆苦心经营王家这么多年,竟只剩了这几个衷心之人。难道是老天嫌我前半生不够坎坷,想再让我磨练一番吗?
他想不透,甚至不能把张哲之的脸和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今早从春姨那儿收到的消息,分明已说得一清二楚,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张哲之这人,这么久的一切,根本只是个骗局!
他右手紧握成拳,指甲掐上原来的伤口上,让他不自觉闭上眼,像是要把这份痛苦刻在身上,烙进心里。
然而门口的敲门声让他猛地坐直了身体,道:“进来。”
“爷,在下吴瑜。”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推门而入,声音清脆地说着,“是账房张先生叫在下来向爷报道。”
“张哲之叫你来的?”
“是。”
“既然如此……”王沆踩着尾音一步一步靠近他,单手挑起他下巴,暧昧地看进他眼睛,“那他一定也告诉过你,要如何向我报道。”
“是……他说过。”
少年隐忍的声音可算得上是勾引人的利器,洁白的脖子也停在眼前,无论哪一个都足以让王沆血脉卉张,立刻把他压倒在这地上大战三百回合。
但王沆此刻就像吃了蟑螂一样恶心,他猛地推开吴瑜,清清嗓,道,“那好,今晚我便带你去谈生意。”
“爷的意思是?”
“什么意思……”王沆冷笑一声,道,“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吴瑜眼神一暗,他拿不准王沆到底是有何用意。
就连刚才那句回答,也是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而事实就是,少主交待的事里,并无此项,也就是说,王沆今日所为,并不在少主预料之中!
吴瑜手心出了点冷汗,他整个人都处在王沆的视线之下,每动一次,都能感受到那尖锐地目光铁丝网一样,把自己紧紧地束缚在其中。
所以他只能站在厅里,瞧着王沆淡定自若地饮完了一壶茶。
直到傍晚,王沆才示意他跟着自己走出去。吴瑜不敢怠慢,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却来到了账房门口。
王沆也不推门,隔着门向里喊:“哲之,我有事出去一趟,可能会晚归,勿需等我。”
回应他的是一阵脚步声,显然正在走向门口。
他为什么会来这?吴瑜心里满是疑惑,他此举无异于堂而皇之地告诉少主自己的存在,而这恰恰给了自己一个接近少主,将这一切和盘托出的机会。
果然,张哲之和吴瑜想得一样,好字出口没多久,就打开了房门。
而就在他抓住王沆的手准备写字时,一转头看到吴瑜,不禁皱了眉,问道:“这是?”
“他吗?”王沆若无其事地瞥了吴瑜一眼,答道:“他长得不错,正好陪我出去谈谈生意。”
“谈生意?什么生意需要吴瑜一起出去?”
“普通生意。”王沆反握住他的手,话里都是宠溺,“既然你不想他去,那就让他留在这好了,原本我也只想带他出去,打点一下王安之前的事务。”
张哲之眉间微皱,垂眼往吴瑜那看了看,终于轻轻对王沆点点头。
“不要累着自己,早点回去休息。”王沆拍拍他,又指指吴瑜,“那他就交给你了,我会尽早回来。”
是的,我一定会尽早回来,看看你们到底会如何折腾这王家大宅。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王沆一走,吴瑜立马跪在了张哲之面前,“少主,事情有些不对。”
“哦?哪儿不对?”
吴瑜眉头一皱,毫不含糊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张哲之,然而越说到后面,他声音越低,少主身上难以掩饰的怒气,他当真是熟悉地不得了!
所以他把事儿讲完,就立刻以头触地,“属下办事不力,请少主责罚。”
“责罚也要过一会儿再说,”张哲之往左看了一眼,冷笑道,“或者你也可以祈祷,舒博带来的消息,能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舒博?
吴瑜暗暗一惊,这才仔细地竖起耳朵,试着感受凌云阁弟子特有的脚步声。饶是这样,那微弱到极易忽视的脚步声还是过了一会儿才传到他耳里,他不可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少主的功力难不成又提升了一层?
可这个问题注定没有回答,他压下所有疑惑跪在那,一会儿工夫,就见舒博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
他几乎是瞬间就到了张哲之面前,免去了跪拜,直接从衣襟里掏出了几张薄薄的信纸,从背面都可以看到,每一张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看着就有让人发怵。
然而张哲之似乎还有点嫌少,冷声道,“就这些?”
舒博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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