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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道难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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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不会有事了,飞羽暗暗想著,正要退出去,突然听到一声怒喝,充满寒意与杀气:“飞羽,你给本王站住!”
  
  飞羽不由一个寒颤,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得罪了端漠,慌忙转过身来。
  
  门外的一众将士听里头声音不对,怕王爷出了什麽事,也急忙陆续掀开帐帘走进来。
  
  端漠恍若不见其他人,只是慢慢的回转身体。伸出来的手心里,正安安分分的躺著半块玉玦,有血痕在上面凝固,玉玦的样式质地都格外熟悉。
  
  怎麽能不熟悉?他的贴身衣袋里,还揣著另外半块。
  
  “飞羽,”男人声音森冷,眼神发红,刚刚的软弱收拾的干干净净,表情是从未见过的可怖凶狠:“你要不要给本王解释一下,这是怎麽回事?”

作家的话:
话说,俺记得很久以前。

似乎有谁说过,俺的文笔还是阅历不足来著,因为主角一心痛就蹲下身体。

俺想说的是,前些日子外公过世,俺的第一反应,很不幸,就是这个。

还有俺亲眼见过朋友遇上大悲之事的反应,也是不由自主蹲下去。

那是人的一种保护欲。



第二十六章 可疑的玉玦(中)

  飞羽一怔,看著男人的表情,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慌张,男人冰冷的声音却还在继续:“本王与仇天相识多年,这半块玉玦,绝非他所有!”
  
  两旁将士已经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蓄势待发,飞羽却没感觉到危机,只是死死盯著那半块玉,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那……那半块玉,很可能是他亲生阿爹的……
  
  虽然他不曾见过众将士口中的仇天仇将军,可那人对於端漠的重要性,他还是知道的。
  
  自己亲生阿爹的玉突兀的出现在仇天的遗物里,这能说明什麽?
  
  如果阿爹是杀害仇天的凶手,那……那端漠怎麽可能会原谅他?那……那两人以後……
  
  “解释不出来了是麽?”端漠冷笑,一步步走向飞羽,眼神里不若往日的温和纵容,只充斥著怀疑与怒气:“仇将军之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看飞羽嘴唇颤抖著,呆呆的站著不答话,端漠更以为对方是做贼心虚,火气愈大:“到了现在,你还不老实交代?!说!是不是你早与他人合谋?否则怎麽会那麽巧,刚好你救了本王?”
  
  越说端漠就越是愤怒,看飞羽依旧是沈默,终於忍不住抬起手,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飞羽脸上:
  
  “我说你当日怎麽死活不肯送本王回营,非要让本王去你家养伤敷药,原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你一直动机不良,本王却……却蠢得可笑!”
  
  脑海浮起两人那一日的肌肤之亲,端漠无意识的捏紧胸口处另外半块玉的位置,一瞬间甚至恨不得那段记忆从未出现。
  
  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倒并不是很疼,只是心里头,就凉的可怕。
  
  飞羽脸色苍白,只是愣愣的捂著被打偏过去的脸,茫然的听端漠说完好一会儿,才勉强张了张嘴,喃喃唤了一声:“端漠……”
  
  此言一出,众将士皆惊,黄羽手里的剑,差点直接砸到地上。
  
  邑祗皇朝等级制度森严,上下级之间的礼仪规矩更是尤其重视。在军中,除了仇将军,其余人等对端漠,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漠王爷?谁敢这麽大胆,无礼的直接称唤王爷的名字?
  
  端漠怔了下,看到周围下属讶然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毫不客气朝著飞羽的脸上又是重重一巴掌扫过去:“放肆!谁准你直呼本王的名讳?”
  
  两边的脸颊都有些红肿,飞羽咬著嘴唇不再答话,心里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混合了後悔的感觉升起。
  
  那种感觉,叫做失望。
  
  “带下去!严刑拷问!”端漠不敢看垂著头的少年,背过身去挥了挥手。
  
  “恕属下斗胆,”一直在旁的黄羽终於看不下去,上前一步作揖:“事情尚未查明,不能妄下定论。若王爷信得过,请将这少年交给属下,属下必当查出个水落石出!”
  
  洪亮有力的声音让端漠一震,终於察觉到自己的失常与混乱。
  
  平日里他从不会这样的,总是会很理智的分析情况。
  
  可这次,因为先受到仇天之死的刺激,而凶手,又很可能与这个之前与他如斯亲密的少年脱不了关系,他才会如此……失了镇定。
  
  好像不知不觉的,他已经把少年放在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所以就更容不得来自於少年的隐瞒与谎言。
  
  “行了。”端漠把手里染血的玉放回桌上,逃难一般匆匆向外走头也不回的下达吩咐:“黄羽,这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你要是不能给本王拿出一个满意交代,可莫怪本王无情!



第二十七章 可疑的玉玦(下)

  “各位还请先出去吧,我有话要问飞羽。”黄羽向其余将士抱拳示意,敛衽为礼看著众人离开。
  
  转过头,黄羽看著依旧垂著头僵硬的站在原地的少年,眼睛里有什麽透明的东西在打转,却被主人硬憋著不让它流出。
  
  “好了,都是个小男子汉了,别轻易掉金豆子啊。”黄羽打著趣,走到飞羽身边,拍了拍他的背。
  
  飞羽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用衣袖狠狠揉过眼睛,低声唤:“黄……”
  
  随即就是迟疑,他也不知道,军中彼此该怎麽称呼。
  
  “我比你虚长几岁,你也不是军中的人,叫我黄大哥就行了。”黄羽按了按飞羽的肩膀,笑容爽朗:“别介意,王爷一向英明,这次只是因为仇将军的事悲伤过度,才会一时失了判断。”
  
  “嗯。”飞羽低低应了一声,听到黄羽继续:“做下属的,有时候遇上主子不顺,难免会撒下气来,刚开始总归有些委屈,自己偷偷哭一场,也就是了,将来习惯了也就好了,可别一直记恨啊。”
  
  可是……他真的不是只想做端漠的下属……虽然这个念头,现在看起来格外的可笑荒谬。
  
  飞羽动了动嘴,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黄大哥……在王爷身边很久了?”
  
  “是啊,有些年头了。”黄羽不甚在意,只是随口答:“那时我刚从军,王爷比我年长两岁,如同兄长一般处处照料,我也就一直跟随他至今。”
  
  原来……黄羽不是那个“黄”兄。飞羽莫名其妙的,居然有些庆幸,然後又狠狠的唾弃了一下自己不自量力的想法。
  
  是不是又怎麽样呢?反正端漠惦记著谁,他也不配干涉。反正现在看来,端漠身边的人,也不会是他。
  
  “话说回来,”黄羽拿起桌上带了血迹的玉端详:“现在,轮到你告诉我,这玉,到底是怎麽回事。”
  
  ……
  夜幕降临,外头的狂风呼啸而过,卷起黄土细沙,拍打过结实帐营,发出一阵阵怪声。
  
  又是个滴水成冰的夜,帐内炭盆倒是烧的很旺,暖融融的,与外面的苦寒形成了鲜明对比。
  
  端漠心不在焉的擦著身体,又低头看了眼胸口先前受伤的地方。
  
  伤口已然结痂,只是皮肤上留下的狰狞疤痕,依然可以看出曾经受伤的严重。
  
  仇天的死,应该不会与那小子有关。否则,他根本没必要把玉拿出来。
  
  更何况,他还曾那麽尽心尽力的救了自己。
  
  只是……为什麽另半块玉,会在仇天的遗物里呢?
  
  还有那被他打了的小子……也不知道现在怎麽样了……
  
  披上里衫,端漠把搁置一旁的半块玉玦重新揣进怀里,下意识的按了按,确定了真实硬度的触感之後,魂不守舍的往外走。
  
  刚转过屏风端漠就吓了一跳,昏暗的灯盏旁,一个木桩子正定定的在那里低头站著,脸上还带著白天被重重打过之後的红肿。
  
  听到响动,飞羽闻声抬起头,随即就像呆滞一般傻傻盯著来人,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从屏风之後懒散走出来的男人,内衫随意披著,有些地方因为水渍若有似无的贴在身上,勾勒出身材的匀称修长。
  
  眉宇之间虽然还透著英气,只是微敞的领口,刚沐浴完如染落桃的皮肤,还有那散在肩头带著水汽的黑亮长发……好看的出奇。
  
  昏黄的光线,为端漠的周身,晕出一层浅浅的诱惑之色。




第二十八章 诱敌之计

  飞羽楞了好半天,直到看到端漠伸衣袖捂住嘴低低咳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习惯性的解开自己的外袍欲脱下,想似以往一般,为端漠披上取暖。
  
  这……这小子脱衣服要干嘛?莫不是前一日两人才做过,现在开始食髓知味了?
  
  可不能再来了!自己的腰部……到现在还在发酸呢!哪里经得起连著折腾?
  
  端漠被自己的想法吓的够呛,一把抓过搁在一旁的衣物赶紧胡乱的往身上套,眼里有一丝戒备:“你……你想做什麽?”
  
  手上的动作僵硬住,飞羽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又呆呆看了看端漠。
  
  端漠身上著的战袍,服帖的裹住身体,衬出对方英武气质。
  
  做工良好结实,无论是式样还是御寒性,都显然与自己身上那破破烂烂的縕袍,天壤之别。
  
  飞羽心沈了一沈,匆忙放下手,不自在的别过了脸。
  
  觉得危机已过,端漠率先打破两人的尴尬:“你怎麽过来了?黄羽呢?”
  
  “端……”飞羽正要习惯的叫出端漠的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临时改了称呼:“王爷……”
  
  “……”端漠有些莫名的不悦,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什麽?”
  
  “我……我下午和黄大哥……”飞羽看到端漠瞬间极度不豫的脸色,不由有些慌,咽了咽口水,偷偷觑著端漠的神色。
  
  黄大哥?两人这才认识多久?不过几个时辰而已,就这麽称兄道弟上了?
  
  这笨小子,得亏黄羽一向为人忠实,否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恐怕还会感激涕零的帮著数银两。
  
  端漠想著此情景就更是不快,只是冷冷哼了一声:“继续啊。”
  
  飞羽顿了顿,又紧张的开口,声音都有些抖:“我们……我们查看了那块玉上的血迹,虽然……虽然看似与普通血液毫无分别,但是……”
  
  “说下去。”端漠神情也开始凝重起来。
  
  飞羽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呼吸才继续,这次比先前流畅了许多:“我们将玉浸入茶水,血痕化开後,呈现的颜色略略发绿……”
  
  “绿?”端漠脸色一沈:“血里有毒?”
  
  “没错,而且是剧毒。”飞羽点头肯定:“那种毒叫断无痕,提炼於一种叫罂槐的植物。”
  
  “断无痕毒性甚强,而且了无痕迹。只要融入血液,不及时医治,难免药石罔效。看上去仇将军是中了多箭伤重不治,实际上……致命的地方,很可能是毒素。”
  
  说著看端漠神情痛苦,飞羽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小心继续:“而且当初,王爷您身上中的……与仇将军血里的毒……如出一辙,幸好有师父给的解毒灵丹,否则就……”
  
  “该死……”握了握拳,端漠恨恨咬著牙发出声音:“乌回的这群畜生……本王一定要灭了他们!”
  
  “王爷……”飞羽犹豫了下,继续低声补充:“罂槐喜南厌北,需要温暖湿润的气候方可生长,在北边根本就不可能生存。”
  
  少年的话,如同一记响雷打在耳边。端漠震惊的看著对方:“你的意思是……”
  
  “这次的伤亡很可能不全是北方人干的,况且王爷您想,乌回族人一向我行我素独来独往,连与其他族人的贸易往来都颇少,怎麽会好好侵入此地?又怎麽会持有南方少见的毒引?”
  
  “我怀疑……军中必有内奸。王爷,我觉得我们可以兵行险招,我倒是有个计策……”
  
  打量著少年侃侃而谈分析情况提出策略的样子,端漠微微一怔。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笨小子。
  
  那张冷静的脸上,有一种完全不同於平时低眉顺眼畏畏缩缩的判断力与自信,不经意的流露出强大的气魄。
  
  如同璞玉一般,虽未经雕琢,却依然无法掩盖内在隐隐透出的光芒。
  
    

第二十九章 引蛇出洞(上)

  “王爷。”飞羽没在意端漠的愣神,只是继续问:“我之前给您的玉……”
  
  “你干嘛?”端漠迅速伸出手按住胸口处玉的位置,如临大敌的瞪著少年:“都送出去的东西了,你还想收回不成?”
  
  “不……不是,”飞羽被端漠的反应吓了一跳,愕然了半晌才继续:“我是想利用那块玉如此这般……”说著凑近端漠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端漠闻言眼睛一亮:“好主意!”
  
  少年为了这句肯定的夸赞也露出由衷笑容:“那我这就去找黄大哥。”
  
  “等一下!”端漠出声唤,定住飞羽欲走的脚步:“你提出此计,就不怕揪出来的内奸……会是你亲生阿爹?”
  
  “不会。”飞羽勉强笑笑:“阿姆和师父都说过,我亲生阿爹是北方人。我……”说著顿住,没再继续。
  
  其实他也是存了私心。他想找出那个奸人,也好减轻一些阿爹可能犯下的罪过,免得端漠为了阿爹可能参与的杀戮,而不要他。
  
  端漠倒是没在意,反而沈下脸,不悦的冷哼:“你之前都不曾告诉本王。”
  
  “……”飞羽失笑,“你也没问过我。”
  
  “咳……”端漠尴尬的干咳一声,别扭的转过头:“你的脸……没事吧?不行就拿本王的手令去赵贤那里,上点药吧。”
  
  “没……没事的。”飞羽结结巴巴的答,脸上不由涌上喜色,心里之前落空了些的希望,又慢慢浮起。
  
  端漠他……他先前虽然很凶,下手也没有留情,但那也就像黄大哥说的,全都是因为自己没有分寸规矩,到了军营里还对他直呼其名。
  
  他毕竟是个王爷,总不好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
  
  自己还是没有跟错人,现在看来,端漠终究还是关心自己的,不是吗?
  
  ……
  入夜没多久,军营上下耳口相传起一个消息──
  
  关於王爷一时心软带回来的那个不明少年,如今罪过已然被黄羽全部查出证实。
  
  王爷英明,怀疑准确,并未错怪好人。他正是参与杀害仇将军的帮凶,因为挨不住军中严厉的酷刑而招认了所有罪行。
  
  他本是溟霄国乌回族人,身上持有半块乌回族的玉玦为证。
  
  溟霄渐渐壮大,而一向以游牧为主独来独往的乌回族想来是生存愈加困难,这回也与溟霄王合作,共同觊觎起邑祗的肥硕之地。
  
  於是该少年受乌回族长的派遣,假装相救王爷因此借机跟随,是为了寻找时机,好对邑祗皇朝不利。
  
  同时,据该凶手供认,乌回族这次之所以得手,是因为军内还另有内应。
  
  他虽然并不知详情,但为免一死,请求将功赎罪,与族人联系,好帮助邑祗军队揪出这个内线。
  
  为了仇将军大仇得报,不放过一个可疑之人,漠王爷网开一面,将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少年,暂时关押。
  
  是夜,万籁俱寂。
  
  巡夜的士兵们走过各个营外,步履划一,队列整齐。
  
  一个营帐门口,突兀的走出了一个矮小的蒙面男子。
  
  他一身黑衣装扮,似乎很熟识军队的巡夜路线一般,只是熟练的绕过士兵,蹑手蹑脚的来到关押飞羽的帐前。
  
  帐前负责看守的两个士兵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然出手,速度疾如闪电。
  
  两个守卫连哼都没来及哼一声,就软软倒下。




第三十章 引蛇出洞(中)

  男子顺利的走进帐中,却不知为何,油然升起一种不妙预感。
  
  直到黑暗中,他隐隐看到榻上一动不动趴伏著的人影,鼻里嗅到浓重的血腥味,这才放下心来。
  
  想必这家夥,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就剩最後一口气了。既是如此,就送他一程吧。
  
  男子眼中闪过狠绝厉色,从腰间迅速抽出一柄软剑。
  
  黑暗中烁然银光一闪而过,剑尖眼看就要刺透少年的背──
  
  “终於沈不住气,来杀人灭口了吗?”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道熟悉声音,口气平淡,却森冷至极:“我们等你很久了。”
  
  中计了!是漠王爷!
  
  男子悚然而惊,眼前本来似乎已没了气息的少年却在这时一跃而起,身手矫健。
  
  烛火瞬间大亮,早已埋伏於帐中四角的影卫也纷纷跃起,袭向男子。
  
  男子这才赫然发现不妙,抬剑挡掉周围的袭击,想先干掉眼前似乎弱巴巴的少年,却不料一剑上去,只扑了个空。
  
  少年的身段,好像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敏捷。
  
  男子开始焦躁起来, 又一连刺出数个剑花,却剑剑落空。
  
  似乎眼前少年的攻击力并不强,可轻功水准,却高的可怕。
  
  万念俱灰中,男子红了眼一般,与围攻而来的影卫搏击。起初还剑剑守著章法,後来就愈发急躁,开始不要命的伸剑乱刺。
  
  最终还是双拳难敌四手,男子终於抵不过来者数量之多,以及收到信号而来的更多将士,腿部中了一剑,如绝望的困兽一般发出不清的嘶吼,被几人制住,压跪於地。
  
  飞羽看著都不禁有些心惊,可以看出,男人的武学造诣极高,若不是来者甚多,他早就已然全身而退。
  
  现在纵然如此,其他影卫也各有损伤。
  
  “通敌乌回,谋害仇将军。”端漠慢慢走过来,居高临下的打量著跪在地上面巾还尚未摘下、正用力挣扎的男子:“别做困兽之斗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哈!”男子仰起头,发出一声狞笑,手却猛然扬起──
  
  一道幽幽蓝光闪过。
  
  “端漠!”一旁敏锐发现情势不对的飞羽惊呼,纵身而上挡在端漠身前,一把抱住端漠的身体,硬生生向外拖了几寸。
  
  蓝光擦著飞羽的手臂划过,发出“叮”的轻响,砸在不远处的地上。
  
  端漠惊魂未定,飞羽已经松开他,抢上一步,扼住眼见功败垂成,欲咬舌自尽的男人下颚用力一掰,又顺手点了他背後的大穴,制住他的动作。
  
  一系列行动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尚未反应过来的旁人皆目瞪口呆的看著一直很不起眼的少年,眼光四异。
  
  有敬佩,有惊讶,有妒恨,也有不可置信。
  
  飞羽来不及管周围人的眼光,只是皱著眉,将本为了诱敌而著的血迹斑斑的单薄衣衫撕开。
  
  那些衣衫上的血迹,自然都是假的,可真实的、泛黑的血,正从少年结实的手臂上的一个细小伤口处,滴滴渗开。
  
  “飞…飞羽!”端漠慌乱的冲上来拉住少年,脸吓的几乎变了颜色,呼吸急促,声音都在发抖:“你怎麽了?那……那玩意……是不是有毒?”




第三十一章 引蛇出洞(下)

  飞羽随手沾上血迹蹭了蹭,又凑到鼻前闻了闻,才松了口气,低声答:“不碍事,不是断无痕,是洋陀花淬的毒,只需用青黄四钱,雄黄三钱……”
  
  “千金子三点五钱,天附子五钱一同熬制,水剂内服,渣滓外敷,即可以毒攻毒,祛除这洋陀花的毒素。”带著笑意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是闻讯而来的军医赵贤。
  
  “这位小哥,”赵贤语气里满是赞赏:“洋陀花之毒,现在多用天歆粉制成的化毒丹慢慢消退。而这以毒攻毒之方,来自於古神医孙承的医学秘书,现在几乎绝迹,想不到你居然知道。不知你是……师承何方名家?”
  
  飞羽怔仲,随即尴尬的笑笑:“师父没与我说过……”
  
  “令师定是世外高人,可敬可叹。”赵贤弯腰作揖:“倘若方便,可否让在下亲自拜访,也好得缘一见。”
  
  “师父他……”飞羽一看到对方对自己如此尊敬,慌乱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急忙就要回礼:“师父他早已离开,云游四海。”
  
  “唉。”赵贤似乎有些遗憾低叹,随即又微微一笑,恭敬施了一礼:“小哥今後如若方便,不知是否愿与在下秉烛夜谈。虽未能与尊师探讨医学甚是憾事,但能与小哥讨论,想来也乃在下之福了。”
  
  “行了行了!”一直看著两人惺惺相惜自己却插不上话,早就憋闷的够呛的端漠抢著打断,搂住又慌慌张张要回礼的飞羽,恨恨瞪了眼赵贤:“有事不会以後说吗?他还受著伤你看不到吗?还不快去派人熬药?”
  
  “是。属下先行告退。”赵贤拱手为礼,快步离开。
  
  端漠冷哼,右手搂在飞羽腰上却没放,左手蓦然揭开一直被丢在一旁的黑衣人的面巾,把他下颚重新推上去:“仇齐,果然是你。你从前虽是仇天的家仆,可他待你如亲生兄弟一般,还让你一步步升上副将的位子,你现在却如此对他!”
  
  尾音因为激动微微上扬,随後恢复平静:“事已至此,老实交代吧。是不是你图谋仇天的位子,故而通敌?”
  
  男子不屑的发出一声冷笑,并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很好。”端漠失笑,咬牙切齿的憋出字来:“仇天恐怕是死也不会想到,他居然养出了一头白眼狼来!”
  
  “飞羽,先同本王去赵贤那里,看看你的伤。”
  
  一边吩咐著,一边小心扶住飞羽往外走,端漠不再回头,只是一字字扔下命令,掷地有声:“你们几个,好好儿审问仇齐,记得看好了他。明日午时,五马分尸,以慰仇将军在天之灵!”
  
  ……
  “你个蠢货!”两人刚出了帐营,端漠的怒骂声就传来:“刚刚你救本王做什麽?不要命了吗?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你不懂吗?本王可不要领你这个情!”
  
  “我……”飞羽毫无准备,被骂的一愣一愣的,满腹委屈,手臂还被端漠冰凉的手狠狠掐著,朦胧夜色里,看到对方面色不善,显然是真的动了火气。
  
  飞羽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实在弄不清对方到底在气什麽,只得小心翼翼抱住端漠,笨拙的解释:“我不是……我……我当时本能我就……”
  
  他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端漠出一点事,哪怕受伤,也不行。
  
  端漠任他抱著,哼了一声:“下次若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你要是再敢为了本王受伤,本王绝不轻饶你,听到没?!”
  
  “哦……”飞羽为难的应,看端漠杀人般的眼神扫过来,又慌慌忙忙补充:“我……我尽量……”
  
  “笨小子!”端漠轻微一滞,又恶狠狠的骂了句。
  
  久违的亲昵称呼让飞羽一愣,眼里突然有点毫无缘由的酸涩起来,只是嗯了一声,握紧了端漠的手。
  
  “冷不冷?”不自在的声音传来:“喏,先披上本王的外袍吧。这边关,夜里风挺大的。”
  
  “没关系,不要紧的,我不冷……”
  
  “叫你披上就披上!这是命令!”
  
  “哦……”
  
  孤寂的夜,一座座营房外,没有其他将士,也没有上下级的规矩礼仪,只有两个并肩而行的相依身影。
  
  飞羽偷偷打量著身边人冻的微微哆嗦的嘴唇和好看侧脸,不禁有些恍惚,分不清今夕何夕。
  
  好像他们还在那个绝鬼滩中不曾离开,而端漠,也依旧是那个虽然嘴硬,却对他很好很好的男人,而不是後来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

第三十二章 别却故人(上)

  次日午时,风和日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距离军营不远的空地上,却是一片肃杀之气。
  
  经过了一夜问讯,已经披头散发皮开肉绽的男子被威严将士们推推撞撞的押出,早已没了前一晚的嚣张。
  
  “王爷!”许是知道死期将至,经过端漠身边时,男子突然发出一声哭嚎,用力试图推开将士,跪倒在端漠腿前,抓住端漠的外袍一角:“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末将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一边说著,男子一边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如同捣蒜。额头皮肤接触到地上坑洼不平的沙砾,点点渗血,映在脸上都有些残酷的恐怖,男子却恍若无感一般,依旧重复著不断磕头的动作。
  
  端漠只是低头看著,毫无反应。站在端漠身边的飞羽,蓦然上前一步,警觉的挡在端漠身前。
  
  眼前已经穷途末路的男子,谁知道这会儿会不会对端漠,做出什麽疯狂事情来?
  
  黄羽站在另一边,看了看飞羽,又看了看突然略显紧张抓住飞羽手臂的端漠,再看看旁人的眼神,本欲踏出的脚步慢慢退回,暗暗叹息。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不难看出这少年的老实诚恳,还有对王爷的忠心耿耿。
  
  只是少年这举动,在旁人看来,就完全不是这麽回事,反倒更像是急於表功一般。
  
  经过这次的事,少年显然已得王爷另眼相看。枪打出头鸟,这样下去,对少年极是不利。这少年若是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以後还要怎麽跟其他人打好关系?
  
  “拖下去。”薄唇微动,端漠漠然吐出三字,冷如修罗,毫不犹豫的就确定了男子的死刑。
  
  五马拉扯,血肉四绽。男子的惨叫声哀嚎声久久不散,残忍场景让很多即使久经沙场见惯了杀戮场面的将士,都不忍的扭过了头。
  
  从未见过此情形的飞羽别过头,带著心惊看著端漠,慌张的想寻找一点安心的来源。
  
  而端漠只是一脸冷漠的看著,面无表情,也没有因为眼前的惨状而有丝毫动容。
  
  飞羽愣愣的看著端漠的样子,心里第一次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丝恐惧升起。
  
  几日後。清晨。军医处。
  
  “喝完今天的药,应该差不多了。”赵贤带著笑意,把装了泛黑药汁的器皿递到飞羽手里:“令师是不是给你服过什麽抗毒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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