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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系列之先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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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攸呆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觉这几个月来,眼前的少年竟似深沉了不少,那双眼睛里盛着的东西,自己竟看不透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明天能够出宫是个好事儿,最好自己能想想办法,从此后就不用进这东宫来,则是最好了。
齐康所说的散心,其实并不是逛街,一大早,他和水无攸梳洗停当,便带着小闵子叮当和杨青大摇大摆的来到楚府。
楚府的下人们见这带头的两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般的人物,哪敢怠慢,连忙飞奔进去通报,然后带他们进去。
只见院中站着一个布衣青年,见到他们微笑施礼,周围几个丫鬟仆妇们倒都穿着绫罗绸缎,且姿容不俗。
彼此介绍了身份,齐康也没说自己是太子。
青年微笑着将他们让到屋里,齐康等人都好奇的偷偷拿眼瞄他,见他果然走路是跛着脚的,心中都觉有些怜惜,便不肯好奇盯着,一起在椅子上坐下。
青年让人上了茶,然后笑道:「几位是来找将军的吧?真是太不巧了,将军下了早朝,被几位将军叫去射猎,不知何时才会归来。」
齐康「哦」了一声,却不走,一边喝茶,一边拿眼仔细打量这位京城里最具传奇色彩的男妻,只觉他相貌普通之极,莫要说和水无攸的月华之姿相比,就算是宫里随便拉出一个太监,也要比他俊美许多,他怎么也想不到,楚天长为之钟情的,竟是这么个对象。
再随便说了几句话,就觉这楚夫人见识谈吐倒还不错。楚天长说和他相处便如沐春风,现在看来倒也不假,对方态度不卑不亢,嘴角边始终一抹温柔笑容,的确令人舒服,就是话有些少,自己等人若不挑起话题,很快便会冷场。
到得中午,连水无攸都觉没办法再在楚府赖下去了,正要起身告辞,忽听门外脚步声响,接着楚天长的爽朗笑声响起:「小可,今日运气不错,猎到了一只熊,我让人抬去收拾了,咱们晚些吃饭,我让人给你蒸一个蜜汁熊掌。」
「啊,将军回来了。」那被叫做小可的青年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一下站了起来,跛着脚走到门边,此时楚天长已经进屋,先抱过小可,正要往他脸上亲去,就听他急道:「有客人呢。」
楚天长往他身后一望,不由得愣了,然后连忙翻身拜倒,大声道:「参见太子殿下,臣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真是罪该万死……」
「啊……」小可惊叫一声,方才的淡定自若全都不见,惊疑的看着齐康,「扑通」一声,也跪了下去。
齐康连忙亲自上前搀扶起楚天长和小可,一边笑道:「我说过我来了不报身份的,却让你给揭穿了。」又对小可道:「夫人不用紧张,我与楚将军是很好的朋友,从边疆回来,事多繁重,好容易今日觑了个空子过来,你便当家常来朋友那样便行了。」
小可点点头,却是正眼也不敢看齐康了,急忙出去吩咐厨房整治宴席,这里楚天长坐下和他们说话,一直说到未时初,午宴方上来,丰盛非常,其中更有许多齐康和水无攸都没见过的菜肴,几个人都吃的十分开心。
齐康见楚天长十分的疼爱小可,席间不停给他夹菜,嘱他多吃,怜爱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得笑道:「楚将军可做京都所有夫君的楷模了。」
小可涨红了脸,从知道齐康是太子后,他就显得有些拘谨。忽听楚天长笑道:「太子殿下,你现在或许还不理解臣的举动,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自己倾心相爱的人,当你无时无刻的不想对她好,走到哪里都牵挂惦念着她,看到她开心你就觉得开心,看见她烦闷你心里也不痛快,想尽办法只为博她一笑,到那时候,你就不会笑话臣了。」
齐康停了筷子,细细咀嚼楚天长这一番话,目光不自禁的就停驻在了水无攸身上。
脑海中浮现出从和他相识后的一幕一幕:春日山林里他灵动的身影,在妓院被自己抓包时的害怕急眼模样,温泉河中那如同凝脂般的修长玉体,舍身救自己时的鲜血淋漓,军营中告诉自己一定要信他的认真,智擒张力王子健时的沉着和气势……
一幕幕画面都从眼前晃过,恍惚中,齐康仿佛看到自己也和水无攸坐在桌旁,如同楚天长和小可那样,彼此为对方夹着菜,偶尔笑语几声,那该是多么美好而惬意的时光。
「咳咳……殿下……」小闵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终于让齐康回过神来,就见水无攸瞪着自己,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碗,没好气道:「瞎看什么,还不赶紧吃饭。」
小可也似有些好奇,目光不住在齐康和水无攸身上来去,楚天长尴尬的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殿下,臣听说张力和王子健终于招供了,原来他们竟是冒充的,这……真有其事吗?」
齐康点了点头,说到这个,不由得又咬牙切齿,恨恨道:「张力和王子健曾在十二岁去打猎的过程中失踪了些日子,后来终于找回来,说是入了大森林里,几天都绕不出来,然后是一只白鹿的指引才终于走出,当时所有人都说他们必有后福,他们俩也的确从那以后开始努力,家人只以为他们受了教训转了性子,却不知……」
齐康说到这里,看了小可一眼,就没再说下去,楚天长心里便清楚了,大概是原本的张力和王子健被人设套抓住,从他们口中逼问出一些有关家族的秘密和往事,然后被杀害,弄了两个长的极像的人回去,想一想,伊犁国的君王倒也阴狠能忍,为了安插这两个奸细,他必定是煞费苦心,之所以选中张王二人,就是看中了他们世代功勋的身份。然后隐忍十多年,终于等到他们手握重权,才来个雷霆一击,若非水无攸和齐康误打误撞被皇上派上了战场,这一次冉国真的就危险了。
吃完饭,又闲谈了几句,齐康便和水无攸离开了。一路上,齐康都在沉思,连水无攸什么时候溜掉他都不知道。等回过神时,只剩下小闵子和杨青跟在身边。
「殿下,水大人离开了,我们见殿下没言语,也没阻止。」杨青听齐康询问的时候,便是如此回答。
齐康沉吟了一会儿,小闵子机灵,连忙上前笑道:「殿下若想召水大人回宫,明日让圣上下道旨意就是了,今儿就饶他一回吧,怎么说,这一个伴读长日白夜在东宫,的确是有点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齐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一边心里冷笑道:逃吧逃吧,我且看你能逃到什么时候。
这里水无攸终于脱身,一回到府里,不由得先仰天大笑了三声,把一众仆人都吓得不轻,然后他才来到卧室,在自己心爱的床上打了几个滚儿,又找到一壶酒,也不弄菜,先就仰着脖子喝了两大口,才终于满足的叹息一声,摇头晃脑道:「从此后,我可自由了。」
叮当走进来,撇撇嘴道:「公子先别高兴的太早,我总觉得殿下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的。而且你看到没有,席间楚将军说到那番对倾心相爱之人的疼爱怜惜的时候,太子那双眼睛就如同长在你身上一般,公子,我怎么想,都觉着这事儿不对劲啊。」
「偏你眼睛尖,去去,小孩子瞎想什么?」水无攸挥挥手,转身在椅子上坐下,看着窗外的茂盛树木,呵呵笑道:「反正以后再想诓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便是皇上宣旨,也得先把条件都谈好,哼,还想关着我,门都没有。」
「公子,没有门还有窗户。关键是,你长的又好,才学又高,那太子殿下和你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万一他真要是对你有意,那可怎么办?」
叮当急了,心想自家这个主人神经也太粗了,都火烧眉毛的事儿,亏他还这样悠闲。
「放心吧,他小孩子家的,懂什么情爱。等到过了年,他就十六岁,该大婚了,到那时有了漂亮温柔的太子妃,自然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放下了,你就别瞎操心,皇上也不可能同意他这种荒唐举动的,他毕竟是太子。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叮当听水无攸这么一说,想想也是,不由得笑道:「看来的确是我想太多了。行,公子,你先眯瞪一会儿,我让厨房多给你做几个下酒菜,今晚让你痛痛快快的喝一回。」
◇
夕阳西下,齐康独自站在御花园最高的假山上。在这里极目远眺,可以看到整个京城和城外那些山河,而这些景物,此刻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身后响起脚步声,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康儿,在想什么?」
齐康回过身来,先参见了自己的父皇,才感叹道:「父皇,你看这河山和京都的景色多么美好。只是站在这里,就让人豪气万千,忍不住想要君临天下指点江山,难怪这域天亭你从不让别人上来。」
「你是朕的儿子,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啊,康儿,你有什么心事能瞒过朕?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言吧。」皇上慈爱的看着这个自己最得意也最爱惜的孩子,嘴角边露出微笑。
「父皇,先生说帝王是这世间最孤独的人,因为他们永远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所以虽然他们拥有了天下,却是个孤独的王者。父皇你说,帝王真的都要如此悲哀吗?」
齐康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心脏却如同擂鼓一般的跳动着,他要争取把自己长久以来为之困惑烦恼的问题在这个黄昏解决掉。
皇上一挑眉,冷笑道:「这个水无攸,真是胆子大的都能吞天了,竟和你说这种话。康儿,父皇告诉你,大多数帝王都是寂寞孤独的,也的确很可悲,但父皇不是,父皇这一生爱着你的母后,善待其他妃嫔,有你这样出色的儿子可以全心信任,有其他子女可以教育培养,所以父皇一点都不孤单。」
齐康点头道:「所以说,如果帝王能有一个真心相爱,真正可以全心信任的人,就不会落得那样的凄凉悲惨结局,是吗?」
「你这孩子,怎的跟着那水无攸,别的没学会,倒学会狐狸般的拐弯抹角了,有话你就直说,你母后还等着我们回去用膳呢。」皇上故意板起脸,但是齐康却没有一丝笑容。
「父皇,既然是这样,儿臣想请求父皇,儿臣的太子妃,让儿臣自己来定,好不好?」
齐康转过身子,终于沉声说出了这个请求,与他渊淳岳峙的挺拔背影相对应的,是他紧握到关节泛白的拳头,和一颗几乎要跳出嗓子的心脏。
终于……终于说出来了,也许父皇不会同意,但是……但是只要迈出了这第一步,便可以接下去走第二步,第三步了,即便那条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他也一定要走到底。
然而出乎齐康意料的是,皇上竟沉默下来,过了很久,当齐康脸上的汗水汇成小溪流淌而下的时候,他才听齐揽叹息了一声。
「康儿,父皇是不愿意答应你的,但是……父皇知道,你这孩子就和父皇一样,一旦认准了,拼了性命也要走到底。所以……唉,康儿,父皇只想问你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吗?他……可是个男人,还做过你的先生。」
「父皇,儿臣想好了,儿臣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觉得心情舒畅,一眼看不到他,就忍不住牵挂惦念,楚将军说,儿臣要遇到倾心相爱之人,才能懂他对他的男妻的感情,其实那一刻,儿臣真的懂,因为儿臣对另一个人所怀有的,就是这种感情。」
皇上的话一出,齐康就惊喜的跪下,他怎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只兴奋的一张脸都泛红了,汗水滴落下来,没入泥土之中。
「你去看过楚天长和他的男妻了?」皇上把儿子拽起来:「我也时常听人说起他们的故事,如何?他那个男妻长的也如水无攸一般风华无双吗?」
「一点也不……」齐康兴奋的和齐揽讲了去楚府的所见所闻,父子俩一边往回走。忽然他想起一事,不由得嗫嚅问道:「父皇,你……你怎知儿臣的心思?」
齐揽微笑道:「朕早说过,知子莫若父。从你回来,让朕下旨封他东宫侍郎,来东宫伴读那天,朕就疑惑了。」
他见齐康不解,便继续道:「水无攸在边疆三番五次的救你。你对他本该敬爱有加,回来该给他正名,封他做太傅才是,为何却让他做了伴读呢?之后你把他以伴读身份,软禁在东宫之中,朕问过那些伺候你的太监宫女,都说你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并且看他看的厉害,让他使尽法子都喝不到一口好酒,那时朕就明白了。康儿,你父皇我是经历过真情爱之人,你那些心思,能瞒得过我吗?」
齐康缩了一下脑袋,期期艾艾道:「其实我也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嗯,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担心会让父皇和母后伤心吧,担心你们会不顾一切的阻止我,所以一直烦恼该怎么做,而今听到父皇这番话,我算是放心了,父皇,你对康儿果然是最好的。」
齐揽笑道:「水无攸的确是个万里挑一的美貌男子,且风华逼人,他的才学又高,难得对你也是忠心耿耿,虽然好酒贪杯,但瑕不掩瑜,此人是一个大大的可用之才,让他做你的皇后,陪在你身边,即便于礼法上有些不合,但和我儿的幸福与冉国的江山相比,些许礼法又何必在意。只是有一样,康儿你立他为后可以,父皇会给你们赐婚,但你要答应父皇,在我临死前,必须给我添三个孙子,而且,儿女越多越好。」
第十二章
齐康明白这已经是父皇做的最大让步,况且自己身为帝王,诞生龙子以传江山,本身就是他的责任,虽然心里是不情愿的,却也没办法推辞,因此当下也痛快的答应了。
水无攸做梦也没想到,他后半生的命运就在这个傍晚,被他无比信任的皇帝陛下给彻底改变了。
齐康此后再就没叫水无攸进宫,他不叫,水无攸自然乐得落个一身轻松,就是奇怪那小太子怎的转了性子。有时候空闲下来想想,觉着对方就这样把他撇开了,这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明明之前那么黏他。
不过齐康虽然消失了,对街上却乒乒乓乓的盖起房子来,原本住着的住户都迁到别处,水无攸也不在意,只以为是哪个王公贵族在这里大兴土木建宅子,直到那气势磅礴金碧辉煌的府邸快要盖起来的时候,他才察觉出不对劲。
这座府邸的规格也实在是太高了一些,说是一个小皇宫都不过分。不要说普通贵族,就算是一个王爷,甚至是亲王,建这样的宅邸,也会为人所诟病,监察御史一纸奏折,参他个「僭越谋反」之罪,只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于是水无攸叫过叮当,让他出去打听一下这是谁的府邸,不过刚吩咐完,就看见叮当翻了个白眼,哼一声道:「我的公子,我憋了这些天,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知道问这问题呢,也不用派我出去打听,你看看那雕龙画凤的,除了皇上和太子,谁还敢住这样的宅子啊。」
「太子?」水无攸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拍着额头道:「坏了坏了,我说这些日子他怎么消停了呢,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不行,叮当,咱们得立刻搬家,咱们这小门小户的,搬家容易,太子嘛,呵呵,我就不信这样的府邸能追着我跑。」
「公子,你想搬家?只怕你搬离了这儿,就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了。太子一声令下,谁还敢收留你。」叮当撇嘴:「我劝你还是正经想个别的法子吧,这宅子就快完工,想必殿下不过几日就要搬来的。」
「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水无攸坐在椅子上,直愣愣的看着对面那座高大宅子:「要不然,也许就是凑巧吧?你看,太子这两个月都没怎么找我……」
一语未完,就听院中有个熟悉的声音高声道:「太子驾到。」
水无攸差点儿从椅子上跌下来,叮当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道:「公子,您这嘴巴都快比得上乌鸦了,还愣着干什么?接驾吧。」
水无攸刚爬起来,还不等跑出去接驾,那边齐康已经进来了。
先前和水无攸朝夕相处时,每日里都欢欣喜悦,如今为了练好武功等着建宅子,竟忍耐了两个多月没见他,忍到今日,已经是齐康的极限了,恰好杨青也说太子的武功大进,估计趁这会儿水无攸内力受损时,制住他不是什么难事,因此高兴之下,就奖励自己出宫来找水无攸。
水无攸也不知道是否自己的错觉,感觉两个多月没见齐康,这少年又高壮了不少,再看看自己豆芽菜般已经停止发育的身材,不由得在心里懊恼叹气。
「先生,多日未见,你可想不想我?」齐康免了水无攸的礼,直接在下首座位上坐了,仍将上位留给水无攸,一双眼睛只贪婪的盯着水无攸看,心想还要等到过完年父皇才肯赐婚,这小半年让我可怎么捱啊,真想立刻就和他拜天地,洞房花烛。
「臣是有点思念殿下,不过也不是太过思念。」水无攸沉吟半晌,方狡猾的回答了一句。
「嗯,你是不能太过思念本宫,不然的话,本宫就有理由把你继续留在东宫里了。」齐康微微一笑,「小闵子,把礼物拿过来。」
水无攸躬身道:「殿下明察秋毫,洞察臣心,实在圣明。」
话音未落,转身去看小闵子给自己带了什么,却见他两只手各提一个青花瓷的酒壶,那白瓷温润细腻,竟如羊脂玉一般,乃是连宫里都不多见的极品天山贡酒。
当下喜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叫道:「多谢殿下,殿下您真是太圣明了。」言罢不等齐康叫他起来,就过去接了那极品贡酒,搂在怀里如同搂着自己的儿子一般。
齐康低头微微一笑,不过很快收敛起笑容,对叮当道:「看你家主子馋的,算了,你去厨房里给他整一些糖拌花生米,再来点卤牛肉什么的,先让他尝尝滋味吧。」
叮当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便弄了四样下酒小菜,水无攸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仪,坐在桌前就先喝了两杯,让齐康喝时,他自然不肯,于是也不在意。
三杯过后,齐康问他这酒如何。水无攸方意犹未尽道:「甘醇绵长,酒香浓郁,不愧是极品贡酒,这是我从未喝过的好酒啊,只可惜酒里怎么却有着一股子药味。」
齐康道:「这是我特地叫人给你泡的药酒,用极品贡酒做药酒,我也算是独一份了,你必然说我是暴殄天物,然而你这身子,我若不帮你长着点精神,指望你是不必了。好了,即便如此,三杯足矣,先生,学生多日未聆听你的教诲,近日有些道理实是不懂,不如移步书房,容学生请教如何?」
水无攸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失笑道:「殿下聪明过人,还会有不懂的道理吗?更何况臣只是个小小伴读,哪里敢再被称呼先生。」一边说着,却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齐康扶着水无攸一道去了书房,将叮当和小闵子全撵到院外,言明不得他通传,所有人都不许进去。叮当看见自家公子双腮泛红,眼神都有些迷离了,不由得有些担忧,可刚上前说了一句,就被杨青给提着脖领子拎了出来,一旁的小闵子撇撇嘴道,「真是个没眼力的。」然后也跟了出来。
水无攸进了书房,就觉身子有些发软,连忙在临窗榻上坐下来,以手支着脑袋道:「殿下,你这酒劲儿忒大,怎么我才喝了三杯,就觉着有些晕软了,不是吹牛,我也算是个品酒无数的,还没遇见过这样口味绵软后劲却如此之烈的酒,这……这酒虽醇美非常,可有谁敢喝啊?」
「先生不就敢喝吗?我知道,虽然你说这酒性烈,但等到下一次,这酒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便忘了它的烈性,只想着它这些味美甘醇的好处了,这是瘾,戒不掉的。」
齐康一边说着,就走过来,体贴的搂着水无攸肩膀,扶他在榻上坐稳了,他也不离开,双手由肩向下,直来到水无攸腰线处,方停下来轻轻摩挲。
水无攸就觉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连忙推他,气急道:「放手,这成什么话,不是说要请教问题吗?坐过……」書香門第
话音未落,忽然被齐康猛的搂住,脑袋被拉到鼻尖对鼻尖的距离,听他微微笑道:「是啊先生,学生今日就是要向先生请教男男欢爱的……」
「你……你……」水无攸都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怎也料不到齐康竟如此大胆,说做就做,待要挣扎,却见对方的脸孔蓦然在眼前放大,下一刻,嘴唇被另一张柔软的嘴巴贴上,辗转厮磨,最后更是连舌头都滑了进来。
「唔……」水无攸恼怒的就要一掌拍死眼前这个混蛋,奈何身子却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他这才明白,那酒里必是下了什么药物,只可恨齐康在此之前丝毫没露任何迹象,甚至忍了这许久都没召见自己,自己还以为他放下了,哪知他只是要消除自己的戒心。
齐康本来只是想浅尝辄止的,那酒里虽有药物,但他的本意也不是这个时候就开始动作,而是想等着水无攸睡着,再上下其手过过干瘾罢了。然而谁知一看到对方那慵懒无依的样子,就觉身上一把火烧着了,怎也控制不住,到底任由事情发展到这不可收拾的地步。
「叮当……」好不容易在背过气之前,齐康那混蛋终于把舌头退了出去,水无攸连忙抓紧时间喊了一声,然而此时身子乏力,那叮当又在院子外和小闵子说笑,哪里能够听到,因此喊了两声,连个回话都没听到,反而被齐康就势压在榻上。
「先生,我很想趁着现在就要了你。」齐康轻轻噬咬着水无攸的耳垂,一只手滑进他的衣襟,仅仅简单的两个动作,就撩拨起了他从未有过的旺盛情欲。
水无攸都吓傻了,连忙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道:「不行不行,殿下,我是你的先生,你……你怎么着也不能对我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啊,你……你这是乱伦背德,让皇上知道了……你……你是要被重罚的……」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了,齐康本不想今日就要了他的,但听到他这番话,心中却忽然升起一个念头,暗道我就看看先生对我的爱护到底有多少,若他不将此事宣扬出去,说明他还是关心爱护我的,那便好弄了,否则,只怕还要费一番天大的功夫……
想到这里,越发的忍不住,自己心里也明白,刚刚那些话,有一半倒是借口,这手一触上那丝缎一般的肌肤,便再也拿不下来,胯下兄弟也涨的生疼,叫嚣着要冲进某个地方。
男男情爱齐康此前没有经历过,然而这些日子在宫中,也看了不少那方面的书,又找有过经验的太监询问过,因此动作虽然生涩,却并不笨拙。
水无攸这时候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挣扎间衣衫已经尽褪,他眼泪都被逼下来了,心想只要能把这祖宗哄走就行。然而齐康却已经铁了心,暗道反正已经做到这一步,不差最后一步,因怕他害羞,便将他由榻上抱到床上,放下纱帐,一时间,室内只闻得呻吟哀求调笑之声。
不是不疼的,然而一是齐康动作轻柔,唯恐伤到水无攸而做足了准备工作。另一方面,已经被上了,就算疼的想大声惨叫,然而一想到这事情传出去,对齐康的名声影响太坏了,所以水无攸也不得不忍下去。
心里固然恼火,但是毕竟和齐康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水无攸是极喜欢这个聪明仁厚的太子殿下的,将他当做小友知己一般看待,只是他没料到,这小友知己有一天会化身为恶狼,在他身上逞尽了威风,虽如此,仍不忍心玉石俱焚,坏了他一世前途和名誉。
叮当与小闵子直坐到傍晚,零食把肚子都吃的撑了。还没听见里面叫他们,叮当就有些急了,站起道:「你家殿下怎的问个问题问了这许久,不行,我家公子定然饿了,我要去给他送点吃的。」
刚要进去,就被小闵子拉住,听他笑道:「你忙的什么,你们公子大还是我家殿下大?想造反不成?要是你家公子饿了,能不叫你送吃的吗?我们把杨青叫来,三个人玩会倒好……」
一语未完,就见齐康从屋里出来。叮当斜眼看了他一眼,却仍不得不参见,一边咕哝道:「殿下,您这问题问的可真久,怎么着也有两个多时辰了吧?」
齐康笑而不答,拍了拍叮当的肩膀道:「你进去伺候先生吧,别惹他生气,我也马上要搬进新宅子里,从此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叮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齐康却不说话,带着小闵子施施然出了大门。这里叮当自己寻思了一会儿,忙跑进去,就见水无攸斜坐在床边,双眼愤恨盯着窗外,口内不知道咕哝些什么,但看他神情,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公子,你这……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叮当看着自家公子换上的月白长衫,忍不住问道,他明明记得刚刚公子进书房的时候,穿的是一袭淡蓝色的纱衫啊。
水无攸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从床上站起来道:「多什么嘴,我想换就换了……哎哟……」他本来是想迈出步子的,可刚迈了一步,就不得不扶住床沿,痛呼出声。
「公子……」叮当大惊失色,连忙奔上来扶住他,「你……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水无攸一边掩饰,心里早就把齐康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暗暗恨道:那个混账东西,就算做,你不能轻点儿吗?痛……痛死我了,还真不如当初宁死不降呢。唉,都怪皇帝老儿,想出的这叫什么馊主意,发展到今天这步,你……你也没想到吧?气死我了……
叮当扶着水无攸来到榻上坐下,却见他又是痛呼了一声,随即站起,然后才慢慢躺倒下,脸上颜色青白交错,变幻不定,他虽然是未经人事,但每日里在市井间嬉戏穿梭,府中下人们有时也说这话题,因此细细一想,便明白了。
「公子……」当下不由得惊呼了一声,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双眼瞪得也有如铜铃般大,只叫出一声「公子」,余下的话便不知该如何出口了。
水无攸看了他一眼,知道叮当已经猜出来了。自己想了想,也是,这种事要瞒过亲近的人,是不容易,更何况他现在心情糟到了极点,也没有心思去费力隐瞒,因此只好咳了一声,淡淡道:「行了,这件事儿你知我知,再不要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去。」
「可是公子,难道……就这样忍了不成?那……那太子不日就要搬到新的太子府,与咱们相隔不过数步之遥,这……这往后……」叮当急了,只想着怎能让自家公子受如此欺负。
「那又能怎么样?我是降臣,难不成还能逃回江南吗?」水无攸轻轻叹了口气,心中苦笑不已,暗道逃回江南?我到现在一点任务也没完成,逃回去,那皇帝老儿能容得下我吗?嗯,那里的太子倒是比这个好,唉,要是他能马上登基,该多好啊。
「逃回江南,那怎么行?」叮当失声大叫。
水无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怎么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用不着反应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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