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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者无敌作者:菊文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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瀬玖道:“成啊!看看你这臭小子有没有长进!”
父子俩就貌似高高兴兴地出去玩了,然,背过身去,各有各的私心,父子间亲密无间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7、第 7 章 。。。
毛九洲并不是小山禅院唯一的访客,他家京中的那些个亲戚也有来走动的,特别是他爷爷放心不下这个孙儿,几乎想搬来同住,然,老太爷年事已高病痛缠身,受不了山中湿寒之气,故而作罢,小山便答应隔几日便去伯父家走动让爷爷看看。
这一日他堂兄蓝田玉也来探访还顺手带来一只烧鸡,说要给他们改善下伙食。
小山常年吃素的,对肉啥的并不喜欢,特别是鸡肉一股膻味不入口,然而不好扫兴,便让厨下准备点青笋豆子什么留蓝田玉吃午饭。蓝田玉道:“不忙,你这里可有酒?”
小山平时也不喝酒,只有下仆轩伯晚上自斟自饮来上一小盅,见侄少爷索要立刻献了出来,然,蓝田玉闻了闻道:“这种酒怎么能入口?一闻便知是勾兑出来的淡水酒,糟蹋了我这只上好的烧鸡,快快去为爷打酒去!我与你家公子同销万古愁。”
轩伯因自己的珍藏被贬得不值一文而深感失望,叹息着塌着肩膀离开了,小山着实过意不去,偷偷跟他道:“轩伯,都怪我平时不在意这些,让您喝了这种酒,明日我让长青给你买好酒喝,您不必在意。”轩伯就十分感激地走了。
长青在乃便对蓝田玉道:“二爷,小的给您打酒没什么,酒钱您先赏了小的吧,好酒巨贵,小的身上没那么多钱,买回来若是不好了又入不了您的法眼,小的罪过就更大了。”
蓝田玉就骂他道:“爷到你们这里喝酒还要给钱?你当自己是酒馆小二怎么着?”
长青非常不喜欢这位“二爷”,对他们家把自家公子挤兑走了一事十分不忿,此刻奴大欺主道:“二爷,您这么体面一位爷也要计较我们下人一点小钱吗?不给小的酒钱小的就买不来。”
蓝田玉道:“找你们家公子要去!我是客,你们是主,待客之道知不知道?”
长青还要强嘴,被折身回来的小山劝住,塞了半两银子给他,让他去买好酒回来。长青急道:“公子,咱们这个月可是超支了,又是搬家又是给庙里的香火钱,您还买了上好的墨和书,今儿买了酒明天咱们吃什么呀?”
小山道:“休闹!如何就吃不上了?不过是手头紧一些也过得去。”
长青就愤愤不平地去打酒。
厨下在做饭,房间里就生蓝田玉和小山二人。
蓝田玉道:“小三八,我看你这个小厮真是该打断他腿!不懂规矩的奴才!”
小山道:“小仆不懂事,弟代为向兄道歉,大人不计小人过。”
蓝田玉又骂了几句泄愤不提。
两人闲坐又随便聊起诗文来,这蓝田玉本是个不上进了,最喜在内帏厮混,只是天资也还过得去,加上书香门第每日里耳濡目染倒也做得些文章,和京中纨绔子弟往来唱和,某一日吃过夜宵后突发奇想成立了一个“京中八大才子”的组织,无证上岗,竟就这么叫开了,也没人来收税。
而蓝田玉本人对此头衔的态度对外表现得却十分浮云狗血,“什么‘八大才子’、‘四大名捕’的,不过是闹着玩的,惭愧!朋友在一起凑趣虽好,然,我更喜欢在院子里陪姐姐妹妹们吟诗作画,男儿都是土做的,女儿才是水做的。”——他说。
这蓝田玉不爱读书,偏生度低自己的才情颇自负,在读书人面前还爱卖弄自己的才子学问,因而专捡些拗口诗词来显摆。
蓝田玉小的时候就听家里人跟他说这个在京城长大的堂弟乃是当年很受器重的小才子,读书在学堂是一等一的好,还曾经入选过粟特文大赛全国什么的,不过倒没听说得过什么名次,想必也不过尔尔。
等到真的见到小山这个人,觉得长得不如自己,还是个瞎的,这些年来认得几个字也是勉强,心里早就把自己置于小山之上而可怜起这个“穷亲戚”来。
蓝田玉道:“我看古往今来没有几个人写的文章是好的,都不通,不通至极!诗文倒还罢了,至少合辙押韵读起来不那么晦气。”
蓝小山道:“想必兄台的诗一定是不错的。”
蓝田玉把那檀香山一拍在手里,摇头叹气道:“兄弟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对仕途经济是不敢兴趣的,恨不能身为女儿身,终日里和姐姐妹妹们一处玩耍,我的诗多半也是为她们做的,可惜迫于世俗的眼光,我不能直抒胸臆,惜哉!”
蓝小山恭谨道:“愿闻兄之大作。”
蓝田玉道:“我见你倒是个知情知意的,我今日恰巧带了本我们朋友几个自费出版的《浪蕊浮萍——京师八大才子诗词集》,捡上几首吟出来给你听也无妨,哪里不妥请直言无妨。”
小山忙道:“不敢不敢,洗耳恭听。”
蓝田玉便吟诵起来:
第一首:
无题——记某月某日与某君与某君郊游
红酥手,黄藤酒,
两个黄鹂鸣翠柳。
长亭外,古道边,
一行白鹭上青天。
小山有点愣住了,然后笑着点头道:“好诗。”
蓝田玉道:“如何好法?”
小山有点难住,想了想,随即道:“意趣盎然,红酥手黄藤酒句好比红袖添香,乃是风雅至极的事情;两个黄鹂鸣翠柳更是有声有色,弟虽不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然,如历历在目;长亭外古道边交代了地点,而一行白鹭上青天更是将视野拉向天际,颇有点‘拈花一笑万山横’的意境了。”
一番话直夸到蓝田玉眉开眼笑,略有得色,嘴里谦虚了几句,又吟了一首:
《卸甲归田》
少小离家老大回,
安能辨我是雄雌。
借问酒家何处有,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深忽梦少年事,
惟梦闲人不梦君。
在天愿作比翼鸟,
大难临头各自飞。
小山默然半晌,试探问道:“请问这个是真人真事吗?某位老将军回乡祭奠从前出征前分手的青梅竹马什么的?”
蓝田玉哈哈笑道:“我说兄弟,你难道只有想象力比别人更丰富一点吗?——我瞎编的。”
小山略有愧色,道:“这样啊……其实玉田哥你的想象力比我还要好吧。”
蓝田玉于是再接再厉又来了一首:
《赠名妓小媚娃》
美人卷珠帘,
万径人踪灭。
两岸猿声啼不住,
惊起蛙声一片。
洛阳亲友如相问,
轻舟已过万重山。
爷娘闻女来,
举身赴清池;
阿姊闻妹来,
自挂东南枝;
小弟闻姊来,
琵琶声停欲语迟。
蓝小山疑惑道:“这样的名妓没关系吗?”
蓝田玉道:“这诗却不是我做的,乃是同为八大才子之一的马友莲做的,目的是报复那个不给劲的小媚娃。我倒觉得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都应该如贵妇一般对待他才好,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嘛,不够诗读起来好玩倒是真的。”
蓝小山才知道原来八大才子里,他这位堂哥还算是稍微好一点的。
蓝田玉诗兴大发,继续发扬下去。又来了几首——
《司马与太守》
满堂花醉三千客,
更无一人是知音。
问君能有几多愁,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江州司马青衫湿,
宣城太守知不知。
踏破铁鞋无觅处,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无题》
一朝被蛇咬,
处处闻啼鸟。
醒时同交欢,
儿女忽成行。
《无题二》
车辚辚,马萧萧,
二月春风似剪刀。
天苍苍,野茫茫,
一树梨花压海棠。
《游旧太子府闻谢妖姬有感》
朕与丞相解官袍,衣带渐宽终不悔。
春宵一刻值千金,绝知此事要躬行。
天子呼来不上船,芙蓉帐暖度春宵。
人生得意须尽欢,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里面也有蓝田玉作的,也有八大才子中其他人的作的,特别是关于旧太子府和谢晟的诗作尺度之大胆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小山也不敢多问,只道声好,此外无语。
蓝田玉又继续翻看翻看,一拍腿,道:“这首妙极,乃是公推为我们八大才子之首的传世之作,我念给你听——《织毛衣》
两只黄鹂鸣翠柳,正给傻X织毛衣。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织毛衣。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怪当时织毛衣。
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傻X织毛衣。
垂死梦中惊坐起,笑为傻X织毛衣。
昔人已乘黄鹤去,空余傻X织毛衣。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傻X织毛衣。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傻X织毛衣。
山雨欲来风满楼,不敌傻X织毛衣。
劝君更尽一杯酒,傻X宁可织毛衣。
试玉要烧三日满,毛衣要织一年半。
傻X在世不容易,明朝散发织毛衣。
满园春色关不住,傻X出墙织毛衣。
同是天涯沦落人,傻X何必织毛衣。”
听得小山也不禁肃严起敬,觉得颇有点伤痕文学的惆怅和愤世嫉俗了,道:“这诗可是兄长的大作?”
蓝田玉道:“自然不是,乃是八大才子之一,我的朋友牛虎饼的作品。他虽然是武将家庭出身,不过人是极聪明的。”
小山大吃一惊,忍不住站起来道:“什么?竟是虎饼?!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二虎将军家的牛虎饼吗?”
蓝田玉道:“正是。他爹还在京城开了家不错的二荤铺,我们几个时常在那里碰头。怎么你认得他?”
小山敛容道:“小时候的同窗,自离京后便没见过,没想到他出息成这般,小时间……他很爱食物来着。”
蓝田玉道:“现在他也很爱的。”
谈了大半日,蓝田玉都饿了,也不见那长青买酒回来,抱怨个不停。
小山,道:“山中无酒坊,长青下一趟山来回要一个时辰,兄长若是饿的话,我们就不要等了,先吃吧,酒买回来给兄长留着下次来的时候用如何?”
蓝田玉肚子饿得呱呱叫自然顺势答应下来,小山就让厨下立刻炒上那几盘素菜,立等就能开饭。
当厨房飘出青笋的香气,禅院又来了一位客人,正是那毛九洲。
蓝田玉和毛九洲没见过面,彼此略打量一番,小山为他们介绍道:“这位乃是我堂兄,御史公子蓝田玉,字玉田;这位是芳邻毛九洲毛公子。”
两人少不得客套一番。
毛九洲暗想:“这就是传闻中那小山伯父家不成器的儿子,将小山挤兑出家门的混子么。”对此人极不待见,然,面上不露声色。
而蓝田玉则相反,他是颜控,见这毛九洲相貌俊美贵胄气度,在他认识的人里貌美度也是一等一的好,心生好感,颇有点自来熟的亲热意思。
毛九洲道:“正是用膳时间来打扰,很不好意思,为表歉意我特地带来一点小吃同吃,遇到玉田兄在此共品也是美事一桩。”
下人提上一个几层的高档食盒,一看,竟是京城最高档盒子菜店“致美斋”买回来的,里面四碟八碗的极为精致的小菜一样样被端出来,看着蓝田玉直咽口水,道:“如此美食没有美酒真乃天下第一憾事。”
毛九洲笑道:“怎可让玉田兄抱憾。”
说着另一下人提上来一探未开封的不知道啥酒,当众排开封土,顿时酒香四溢,连轩伯老远都闻到,远远地躲在柱子后面看着,闻着。
毛九洲就命人先给轩伯倒了一碗。小山就表现出赞许来,替轩伯道谢。
桌上三人就好酒好菜地开始用餐,期间蓝田玉为了拉近同这毛公子的关系又吟起了八大才子的诗。小山几次欲拦着,拦不住。
毛九洲就笑吟吟地听着,不时赞一句,场面貌似很和谐。
那天聚会结束蓝田玉恋恋不舍地下山之后,脑子里竟总想起那位毛九洲公子的面容举止,晚上竟至失眠,辗转反侧,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不忍心让大家继续误会俺那么有才,还是声明下,本章的诗都不是俺原创的。。。虽然乃们会懂的,然而还是要说下,省得有些不懂得的最后懂了怪俺
这些诗是俺在天涯上看到的好帖存下来的,不过前面的那几首是俺又创作了下捏到一起,只有织毛衣是纯借鉴的。。。作者不详,很可能是比较强大的网友社团行为啥的,因为实在很强大,想和大家分享,希望不要骂俺抄袭啥的。
不懂的野生,原歌词是这样的——
“我深深地爱你,你却爱上一个傻B,那个傻B不爱你,你比傻B还傻B,喔……你还给傻B织毛衣。”
是俺的就是俺的,不是俺的俺不会占为己有的,望周知。
8、第 8 章 。。。
从此蓝田玉就没事就往小山那里跑,他爷爷蓝老爷子还颇为欣慰道:“你早这样热诚待小山多好,小山是个好孩子,你也可劝他早日回家来住,他一个人在那里没个依靠怪可怜的。”
蓝田玉怕表现得不耐烦赶他爹回来又打他板子,故,虚应着,肚子里却是另一番盘算,他才不会让小山搬回家来住,别的不说,他就没了借口往那庙里跑,就见不到那长相俊美无俦的毛公子。现在隔几日见不到毛公子他心里就痒痒的,不舒服,腿不由自主地往那隆法寺而去,真是怪哉!
他也拿这事和八大才子其余几人倾诉了,不过没提具体姓名性别啥的,就说有这么个“朋友的朋友”啥的,初相见就觉得投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己也想不明白BLABLABLA……
朋友们就笑话他,道:“亏你还是个懂得风月的,连情动之事都不晓得!日子过到狗肚子里去了!”
蓝田玉大惊道:“不能够啊!他……”他是个男的……呃,长得好看的男的……呃,也不是不可以哈。
一瞬间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是萌生了爱意了。
朋友于是又架拢他,让他早日带嫂夫人出来想见啥的,蓝田玉竟然有点不好意思,道:“八字还没一撇儿,尚早尚早!”
朋友于是又纷纷给他出谋划策祝他早日拿下啥的。
其实这蓝田玉对毛九洲的爱意还只是停留在颜的层面上,腰部以下的部位还真没细想过,脱下裤子后他自己能不能接受还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在损友的误导下就下道了,并且自以为是一场风花雪月之事,心荡神移的。
再见毛九洲他就更加黏黏糊糊,含蓄挑逗起来,比如斜着眼睛衔着毛九洲,道:“毛公子可有妹妹?”
毛九洲道:“玉田兄何出此言?”
蓝田玉道:“我是想,毛公子长得这般标致可人儿,五官的比例和位置真是没的说,长到我心坎里了,若你有个妹妹定然也是个美人,那么我还真想到府上提亲抱得美人归。”
他这话不像挑逗倒像是羞辱人家素未谋面的妹妹了,哪个正经人家有点身份的闺女在口头上就被如此轻薄了去做哥哥的能乐意?
毛九洲微微皱眉,看了眼在一旁双目无神的蓝小山,决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和这彪子计较,道:“在下确有两个妹妹,然,大妹……已经许了人家,小妹,不过七岁,太小,怕是不能和蓝兄结成姻亲。”
蓝田玉笑道:“哈哈,开玩笑开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真是的!就算你有妹妹在我心里还是你长的好哈哈!”
毛九洲眉头皱得更紧,待要发火,蓝小山道:“听玉田哥所言,九洲兄定是生得器宇不凡。”
毛九洲就稍微不那么气愤起来。
蓝田玉道:“你眼睛看不见自然不知道,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那是相当可人儿。”
毛九洲就又想翻脸。
小山又道:“我可以看看吗?”
毛九洲一愣。
蓝田玉道:“你眼睛瞎的,怎么看啊?”
小山道:“自然是摸摸看。”
毛九洲忙道:“当然可以。”说着走过去,牵起小山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彼时两人面对面靠得很近,小山两眼虽然漂亮然而黯淡无神,只一直敏感灵巧的手在毛九洲的面庞上轻轻摸着轮廓。毛九洲盯着他的脸,满目愧疚和别的啥的情意。
这一幕落在蓝田玉眼里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点怪异,心里略略不是滋味,最后忍不住咳了一声,道:“小三八,你摸摸差不多就行了,人家毛公子跟你客套客套你可别摸起来没完,好摸也不能这么摸啊,当在怡红院摸姑娘吗?摸姑娘可是要给钱的……”
小山就讪讪地缩回手,道:“不、我不是……”
毛九洲瞥了眼蓝田玉,没说什么。
蓝田玉见两人不摸了心里又舒坦了,问小山道:“手感如何?毛公子的皮肤看着就很好,摸起来一定像剥壳的鸡蛋啥的吧?”
小山有点尴尬道:“嗯……九洲兄果真相貌堂堂器宇不凡。”
蓝田玉惋惜道:“谁问你那点盲人摸象的观点了?人家问你手感……”
毛九洲已经听不下去了,走过去扯起蓝田玉就往外走,对小山道:“小山,我有些话想同玉田兄单独说,今日就先告辞了。”
不待小山挽留就强把人扯走了。
被拉小手的蓝田玉一点都不挣扎,还有点羞涩的幸福感,心里小鹿乱撞的,见毛九洲出了远门就把他往小树林子里拽,一时还没有心理准备,觉得一切是不是发生太快了,问道:“哎呀毛公子你这是把我往哪领啊?——不过你长得这样好,天涯海角我也愿意随了你去……”
毛九洲就突然顿住脚,回头,脸上那凶狠的表情惊得蓝田玉连退三步——他从没想过长得那么好的一张脸可以这样用来翻,结结巴巴道:“毛、啊毛公子、你、你这是……”
毛九洲冷笑道:“刚刚在小山面前你一直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忍过去也就罢了……”
蓝田玉辩解道:“我、我我、我说的都是真心的,绝对没有唐突美人的意思。”
毛九洲上去就是一拳直打在他脸上,道:“你这厮嘴好生贱!敢拿爷爷开心!真是错看了你爷爷!”
蓝田玉的牙齿磕破了嘴,满嘴血,自己一看先是慌了,哭道:“我不过是喜欢你,夸奖你几句,你怎么就恼了?!恼了也就恼了,怎么还打人!”
毛九洲见他还敢还嘴,也不跟他说那么多上去就是拳打脚踢,第一拳打在脸上是要他懵登震慑人用的,其余拳脚他皆注意落在不显眼处,打得蓝田玉满地打滚抱头痛哭。
毛九洲知道他是个不经事的公子哥,怎么也是蓝小山的堂哥,故而也没有真心打死打残,用上一份力气已经把他打得哭爹喊娘,看看差不多了,便住手紧紧手腕,道:“贱嘴蓝!爷爷还没同你算之前你伙同家人欺负小山的帐,不想你个不长眼的竟然消遣起爷爷来!今日这一顿打你自找的!你若还敢这样胡言乱语不规矩,你毛爷爷定然割了你的舌头捣烂你这张没用的嘴!”
蓝田玉就害怕地捂住嘴,无助地看着毛九洲。
毛九洲又狠踹一脚,啐道:“听懂爷的意思了吗?”
蓝田玉就连忙捣蒜般点头。
毛九洲见他终于被打服了,才稍解心头之气,抬脚踩着他的肚皮道:“我警告你,小山今后就是我罩的,你和你们家人想要欺负他先掂量掂量自己!惹恼了我我抄你全家!”狠踩了下一脚踢开,道:“滚!”
蓝田玉滚到一边,连忙爬起,哆哆嗦嗦地往外走,毛九洲道:“等等!”
蓝田玉就吓得一顿,怕又挨揍。
毛九洲道:“你今后少往小山处跑,看见你就想揍!明白了吗?”
蓝田玉哭道:“明白了。”接着往外走。
毛九洲又道:“等等!”
蓝田玉又顿住。
毛九洲想了想道:“先不要一下子绝对不来,小山心思细腻会怀疑我对你出手。你要逐渐地减少来的频率,明白吗?”
蓝田玉呜咽道:“明、明白了。”
这才被放行回到安全的文明世界。
对毛九洲那短暂而美好的向往算是蓝田玉的初恋——和同房丫头偶尔的厮混不算。
他不明白为什么挺美好的事情到最后怎么就成了嘴贱了暴力了,不是说爱就要说出来吗?再说他也没说什么呀?毛九洲嘴里小山小山的,全是小山……都怪那个小三八!
可是挨了揍的阴影落在他心里,毛九洲就是再好看他也不敢肖想了,偶尔想起来只能自己偷偷摸眼泪,祭奠他那来不及盛开就雨打风吹凋零的恋之花。
朋友再问起他和那姑娘进展如何,他也一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个人顾个人”的架势。于是朋友们纷纷知道他失恋了,摆酒安慰他,席间又做了一些歌表现闺怨的对联,着小厮在一旁记了,赶明攒一起出集子。
什么——
上联:我至。我见。我征服。
下联:你来!你来!你真来?!!。。。。
或者——
上联:我至。我见。我征服。
下联:你滚!你死!你讨厌!
还有——
上联:我至。我见。我至贱。
下联:他烦。他恼。他打我。
又有——
上:赤橙红绿青蓝紫
下:东南西北中发白
再有——
上联:爱国爱家爱师弟
下联:防火防盗防师兄
酒入愁肠愁更愁,喝道后来蓝田玉就醉了,哭道:“我做错什么了……天啊……打我干啥啊……”
牛虎饼还没太醉,听了很打抱不平,掳袖子道:“啥?那娘们不答应就算了,怎么能打人?!简直比那不给劲的小媚娃还不给劲!谁啊?你说!哥儿几个给你出这口气!”
几个朋友还有点神志的就纷纷嚷着要去揍那女人出气啥的,蓝田玉一边哭一边昏头涨脑地被驾着往外走,刚一挑帘子出门,就遇到一行人迎面而来,显然也是到这里消费的,而且人员牛虎饼大多相熟,竟然都是京中有势力的武将家子弟。他是自诩文武双修的,和文士也能吃,和武将也能喝,两方面一照面,少不了打起招呼。
然而,此一行人众星捧月地拥着的那一人看着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家的公子,看那受恭维的架势难道是现在掌兵马印的马平畴家的孩子?不能够啊,他家那几个小子他熟得很啊,牛虎饼便细细留意起来,等那些小将们介绍,然而,那眼熟的公子见了他却只微微一笑道:“虎饼,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一瞬间,牛虎饼电光火石啥都想起来了,这个!这个不就是他那多年不见的青梅竹马!那个从穿开裆裤就一起抢饼吃的发小皮猴嘛!!乖乖!都长这么大了!好惊悚!!
故乡遇故知,牛虎饼心情是真的有点激动啥的,刚只惊呼了一声:“皮猴!竟然是你!!”
突然蓝田玉撒气酒疯跳出来指着濑貔候大声控诉道:“他!就是他揍我!!”
牛虎饼反应很快,立刻一把把他拨浪到一边撞到墙上道:“他若揍你证明你该揍!”说罢亲热地迎上去和皮猴勾肩搭背道:“皮猴你真不够意思!啥时候回来的!咋不通知我!!我给你接风洗尘!”
皮猴道:“这不是刚回来,正要派人去你家找你出来,可巧就遇上了。”
牛虎饼转身就加入小将集团嚷道:“哥儿几个不够意思!喝酒第一就该找我啊!何况我和皮猴的关系!今儿谁也别和我抢,我做东!”
小将们纷纷表示不同意,热热闹闹地就往最好的包间去了。
剩下晕晕乎乎的六大才子和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蓝田玉,最后各自散了。
9、第 9 章 。。。
时光在冷酷地流逝,天若有情天亦老。
新一代的毛裤党徒长大了,他们来自不同的家庭,他们来自同一个阶级,他们的父辈称兄道弟,他们自觉自愿地走到一起。
曾几何时,他们的父辈也是打土豪分劣绅,牢牢站在贵族的阶级立场肆无忌惮地横行京师,他们无意间做了些好事,或者毫不在意地做了些坏事,然而无论如何,旧的一代党徒们成熟了,有的奔赴边疆战场,有的入朝成为官僚,你娶了娘子,我生了娃,某一日再聚首,谈起家中那几个劣子或者引以为傲的女儿什么的,捋着胡子,忽然间就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不留神就儿女忽成行了,只得相视一笑互相解嘲而已。
时间就是这样,你愿意也好不愿也罢,弃我去也。
然而旧日的毛裤党毋须担心京都毛裤党编制缩减的问题,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在所有被叫做京城的地方必然有这样一个组织,虽然没有明确的党纲党纪什么的,可是内力也是组织严明壁垒森严,油盐不进,浑然天成。不在那里,削尖了头也进不去;有资格的,不想入伙也不容易。
新一茬的毛裤党不知不觉就成长为十七八嫌死狗的年纪了,正是好时候,土豪劣绅都得绕着他们走,升斗小民都屏着息过,这些生猛的青瓜蛋子比起他们的父辈来说在作祸一时上能力并未退步。
然而,这个毛裤党的结构却没有他们父辈那么团结了。
主要是没有当年王小侯那样有凝聚力的灵魂人物,出身高贵的公子们有几个,然,都不能服众,其余人等有的跟着个要好,有的跟那个是世交,就连马平畴元帅家的那个几儿子也都纷纷有各自的拥趸。牛虎饼之所以有时和八大才子们走得近,也是因为不大爱掺和那些个小党派的纷争,他觉得他们都不是做头领的人才,自己是个人才不过不适合那个位置——他爹出身不够高贵,索性躲个干净。
现在濑貔候回来了,牛虎饼觉得局面稍稍有点打开了,他是拥戴皮猴的。
谁都知道皮猴的位置在哪个高度,别看现在兵马大元帅姓马,然,吃月饼掉渣,那是濑大将军嚼剩下的。
皮猴本人的能力如何?这一点更是毋庸置疑,在座的各位谁还没受过京师贵族的经典教育呢?谁不是沿着豆丁幼稚园——翰林院附小这条路走下来的呢?(当然毕业后他们有了分流,文士集团子弟继续进翰林院科举预备役学馆,或在家准备自考;武将集团子弟则投笔从戎,学习骑射武艺兵书战法啥的。)只要是皮猴的同窗,都知道皮猴在圈子里万年老二的地位。(第一自然是匂王子。)
再说皮猴从十一岁之后便自作主张地游历天下去了——此事传诵一时,有哪个那个年纪的男孩子能有如此勇敢的心?不愧是濑大将军的儿子。
皮猴从小对小毛裤们就有积威,当时谁要不听他的就要挨淑芬的拳头,皮猴、淑芬和虎饼三驾马车当时还是很风光的。
牛虎饼觉得皮猴是能成大事的,他爹就是辅佐濑大将军的,现在他跟着皮猴干也不丢人,他服气他。
席间,虎饼多次向皮猴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啥的,皮猴淡笑不语,一一收下,这让牛虎饼肃然起敬,觉得皮猴比小时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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