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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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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睡不醒,终日昏昏沈沈。
侧著身子依在塌上,看著宫女嬷嬷们来回收拾著新年的装配,月熙盯著案上的茶杯发起呆来,那日他醒来时望祁睿早已走了,伺候的宫女说皇上特地吩咐了要仔细照料皇後,又赏了不少东西,也准了雀苑时不时的探视,嬷嬷说的皇上对他如何好,他从不在意,他满心所想只是两人应当如何,今後如何,可还能像从前一般,自己对他,他对自己,又是如何想的。
时日见长,且不论前朝边关,至少这後宫里帝後间前所未有的和睦起来,月熙整日寻些闲事打发时间,有时雀苑来坐坐说话,每过两三日望祁睿也会来看看,偶尔还会留宿,月熙不管其他人有什麽别样想法,他自己是满足快乐的。
这日望祁睿在凤仪宫用晚膳,想著好久没见雀苑,也招了来陪驾,难得的温馨时刻,月熙不由得多吃了小半碗饭,食之过半,德全公公突然上前,伏在望祁睿耳边小声说了句什麽,望祁睿神色一沈,停箸放筷站了起来,月熙与雀苑见状也要起身,被他压下,道了句“无碍。”便大步跨出房门。
站在空旷的内院里,挥退了德全,望祁睿低沈的嗓音响起,“丙九。”
“属下在。”
前面的空地上赫然多出一人,恭敬的跪在望祁睿脚边,一身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
“东西呢?”
“这里。”丙九双手高举奉上一颗蜡丸,薄薄的蜡衣映著月色晶莹剔透。
望祁睿先就著月光审视一番蜡丸,见圆满无损,这才点头,“好,下去吧。”
收起手中的蜡丸,望祁睿侧身叫来德全,“回泰乾宫。”
德全低头称是,高声吩咐门外抬辇的内侍,“起驾!泰乾宫!”
皇上一行走的浩浩荡荡,这厢月熙与雀苑却只得迷茫的面面相聚,好好的饭吃到一半突然走了,这叫什麽事?
却说望祁睿回到宫内,挥退服侍的宫人,拿出蜡丸搓开,里面是张小纸片,上面随意写著些文字,望祁睿不管不顾,从座椅扶手的暗格拿出一小瓶药粉撒上,在火烛上烤了一遍,这才显露出真正的文字来,米粒大小的蝇头小楷:王去,二胜,青拟收十,余三,暂不动。
阅罢随手烧了纸条,望祁睿陷入沈吟,这是他派去西勍探子的回报,西勍王主年近六十,对於这个在荒漠中迁徙游牧的民族来说已经算的上高寿,这些年来王主一直缠绵病榻,国事交由皇长子和皇二子料理,两位皇子也算得上年轻俊才,只不过皇长子刚毅勇猛一些,皇二子温厚谨慎些罢了,奈何一山不容二虎,两人谁也不相服,此番老王病故使得两位皇子的明争暗斗摆到了台面上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天子一朝政,国君的行事直接决定了国家政治的走向,是以西勍的皇位之争少不得各国从中参合,望祁睿早先便派人私下与皇二子沟通商定,焕国暗助二皇子得位,事成後三年内边境驻兵不得超过三万,不得以各种名由侵犯焕国边镇,开放两国通商,以两国相邻的策州、四方等地为通贸地,准许两国货币在此流通等等……
现在二皇子得大位,长达八个月的作战,三个月的拉锯对峙,该结束了吧,算算日子,这两天岚邱岳也该递上折子,当是将车骑将军撤回来的时候了。
望祁睿所料不错,没过几天就收到了青州急报,西勍骤然撤兵十万,皇上在朝堂上端坐如常,眼皮都不曾抬一下,“行了,也别打了,留著定西将军带四万兵马守著,让车骑将军收拾收拾把人撤回来吧,这都近年关了,也回来吃上顿年夜饭。”
等到消息传到後宫,月熙知道岚邱岳要回来,一个没留神让绣针戳破了手,不管不顾的问了好几声,“真的?”这才放过可怜的小太监,有些局促的吩咐嬷嬷好生打赏,这才摊在椅子里,高兴的笑出泪来,太好了,少爷还没事,少爷回来了。
却不知晚上皇上听了凤仪宫探子的回报,摔了好几个杯子。
作家的话:
这章稍许少了一些,关键下面不太好分开,索性放到下章一起说了。
☆、第二十四章
大军回撤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当初岚邱岳带兵出战时统共十万大军,中途战死加上後来增援的现在剩下十二万,留下四万带回八万,浩浩荡荡一路行军也走了近二十来天,八万士兵在京城外的洛河军营被朝廷收编休整,剩下望祁睿与左贤王带著几百人进京面圣。
这次出征可谓大胜,先是沧州大捷,一连夺回好几个失守的城镇,之後在青州与西勍人对峙三月僵持不下,最终官面上给出的结论是西勍不敌,退败撤军,百姓不明其中内涵,只觉得车骑将军简直天上武神下凡,威猛不可挡也。
将军面圣的日子,城门早早大开,百姓都簇拥著站在道路两旁,争相一睹战神的风姿,辰时刚过,城外一阵尘烟腾起,岚邱岳带著一队士兵从洛河军营策马而来,在城门前勒马停驻,向城内微微一笑,高喝一声整齐队伍,向左贤王禀报後带队入城。
城内百姓隔著城门看到车骑将军一连串潇洒倜傥的动作,立刻沸腾起来,高呼将军名号推搡著企图看的更真切一些。岚邱岳也不作态,大大方方的笑著任他们看,还不时地挥挥手,好不威风。
一行人经过京城中心的朱雀大街到达皇城大门,众将士依次下马,交了兵器,步行进入城内,此番望祁睿也给足了面子,亲率众朝臣於瑞和门迎接,帝後二人站在高台之上,後面撑著华盖,下面环绕百官,依次站在广场两侧,静静等待。
突然一声尖拔的宦官音色脆生生传来,“左贤王,车骑将军率军士百人求见。”
望祁睿负手抬头,深沈的眉眼下映出刀刻一般的容颜,沈声道,“宣。”
宦官得令传了下去,不多时,门边两位内监引路,带来了车骑将军一行。
这是月熙进宫以後第二次见到岚邱岳,他微微抬头倾身,想要仔细看清少爷的模样,好像黑了些,也精壮了些,但眸子却越发亮了,神采奕奕的站在队伍前迈步而来,倒是一片大将军英姿飒爽的风采。
没来由的有些紧张,连手也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了起来,紧紧揪住朝服下拜,正在这时,手边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有只粗糙的大掌强硬的拨开他手心的绸缎,将他的手紧紧握住,用力到他甚至感到有些疼痛。月熙诧异的向旁边望去,却只看到望祁睿一个阴霾的侧眼,顿时有些窘迫,他这是在干什麽呢,他现在是皇後,是这个人的妻,早已不是当年将军府的那个小小书童。这麽想著一阵复杂的情感席上心头,非喜非怒,有些淡淡的哀愁,却又混著一丝甜蜜,然而还没等月熙摸清这感觉到底是什麽,岚邱岳已来到了御前。
撩袍单膝跪下,抱拳行礼,“皇上,臣幸不辱使命。”
望祁睿单手虚扶,“爱卿辛苦了,你们的功劳朕都知道,朝廷百姓也都知道,你们为我大焕浴血奋战,是朕该谢谢你们。”
岚邱岳起身,又与望祁睿叙了几句,视线扫过月熙,看见他隆起的肚子时微微皱眉,却很快掩饰过去,回复淡然和煦的微笑。
月熙一直等到皇上转去和左贤王交谈时才抽空瞄了眼岚邱岳,正巧少爷也看了过来,视线相交时岚邱岳扬了扬唇,笑意里更添了分宠溺的温柔,月熙看到那熟悉的笑容,也不近弯了唇角,望祁睿侧眼扫过两人,尽收眼底,却仍不动声色,与左贤王继续谈说。
慰问完众将士,望祁睿挥手示意,德全捧著一册金封的折子过来,双手展开,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车骑将军领军有方,此去夺回我边陲城镇共一十四座,退敌十余万,特封大将军,统领车骑、骠骑、行伍三军,加爵一等侯,赐大将军府一座,封万户,左贤王进王爵,封楚州地,赐号果毅亲王,赏亲王府一座,封万户,其余将领升一职,领黄金珍珠……”
剩下的月熙没听进去,昏昏沈沈的听著德全念了一大串,之後左贤王与岚邱岳跪下叩谢,将士们跪下,三呼万岁,喊声震天。
望祁睿满意的点点头,道,“今儿就别这麽拘谨了,你们得胜归来,今晚朕开个宴,也算为你们洗洗风尘。”
好容易挨到接风大典结束,月熙本想找岚邱岳好好叙叙,却看到群臣呼啦一下围住了那人,直没的头顶也看不见,心里著急,想踮起脚伸脖子瞅瞅,终究碍於身份作罢,正揪著眉头踌躇,转头就对上了望祁睿深沈晦涩的眸子。
“怎麽?也想挤进去和大将军亲热亲热?”
这话说的不中听,甚至还带了点讥讽的语气,月熙听著别扭,有些不满的回嘴,“说什麽呢,大将军此去凶险,也不知有无受伤,加上我们许久未见……啊……”说著突然想起三人有些微妙的关系,堪堪住了口,一脸纠结皱的包子似的看著望祁睿,讪讪的不再作声。
望祁睿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冷嗤一声,整了整坐姿喧到,“大将军留下,与朕叙叙这半年的事情。”
皇上一开口别人哪敢再留,拢著岚邱岳的朝臣们立刻作鸟兽散,争相拜别告退。等到人都散了干净,望祁睿这才侧目扫了月熙一眼,“行了,就这儿吧,给你们半个时辰。”说罢也不等人答话,径自撩袍走了。
望祁睿走的洒脱,甚至带走了一众侍从,摆明了给这两人腾地好好叙旧,这姿态反而使得月熙有些惴惴不安,摸不透望祁睿的心思,转头再看岚邱岳时也不若方才那般冲动情绪化,倒有些别扭起来。
岚邱岳望著皇上走去的方向思索了阵,再回头看看月熙纠结的模样,心下已有些了然,也不急著点破,轻轻笑著开口,“你这身子是……?”
这话问的直截了当,月熙一时没准备差点呛到,回过神来有些含怨带怒的嗔道,“自然是假的!”
岚邱岳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那皇上这是准备让你生个皇子了?”
“我也不清楚,该是如此罢……”月熙低头瞅瞅自己被布包撑起的小腹,有些不确定的回到。
月熙或许不明白生一个皇子意味著什麽,但岚邱岳却明白,心下一凛,神色变了几变,终於恢复,侧头再开口反而带上了些调笑的意味,“皇上待你不错?”
“自……自然很好。”月熙总觉得与岚邱岳聊这种事很奇怪,心里有些异样的违和感,不由得话头少了几分底气,呐呐的像是昆虫鸣叫。
却不想岚邱岳误会了这语气的原因,正色道,“我现下再见你已是不易,更何况如此面对面的说些什麽,若真有什麽情况,你切不能对我隐瞒,虽然你身在深宫,而我立於朝堂,但好歹有几分薄面,多少能帮上些忙的。”
“少爷你误会了!”月熙听著觉得不对,发现岚邱岳误会了自己的言行,赶忙出声制止,“皇上待我极好,真的!”语毕怕他不信,焦急的瞪直了双眼对上岚邱岳的眸子,迫切之情溢於言表。
岚邱岳被他这慌忙解释的样子弄得愣了一下,随即捂著嘴吃吃笑了起来。
月熙见状那还能依,有些负气的恨恨咬牙,冷哼一声不再答话。
作家的话:
说一下称谓的问题……按理在皇上面前称你我是大不敬……前面我也确实努力让月熙自称臣妾……可惜太别扭了……本来月熙这人的设定就是个有些幼稚天真的美人,再一天到晚臣妾臣妾的……即便是我这种弱强粉也觉得太过= =|
索性改了……一律你我……只有在很官面的对话时才会自称臣妾……
就当是望祁睿对月熙的另外一个恩典吧……= =|
☆、第二十五章
笑了好一阵,岚邱岳这才止住,弯著眉眼看向月熙,“皇上挺喜欢你的。”
“唔……”月熙不知道是否真是如此,含混的应了一声。
“真的,”岚邱岳强调,“当初圣上怎麽选上你的我不清楚,但你进宫後这些日子我相信你也体会到了,我虽身在朝堂,与你相隔甚远,但观皇上日常言行态度,与德全公公的神色,自是看得出他对你的重视,有些事你或许不懂,但在别人看来,古今少有皇後能如你这般圣宠加持经久不衰的。”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月熙或许可以当做耳边清风吹过就算,但是岚邱岳说的,就算刻意忽视也能深深映进心里,月熙仔细琢磨著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都说一入後宫深似海,那些争宠算计从前也没少听说书先生讲过,但自己呆了这半年,非但没有任何阴谋陷害,反而一帆风顺可谓要风得雨,虽说现下後宫人丁稀少算得上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但若没了那人明里暗里的护著,自己也许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也说不定。
更何况自己对他如此……不堪,他却连任何责罚也未曾施与,望祁睿对自己,或许真的可以说是很好了罢。
低头摆弄著自己的指尖,月熙轻轻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岚邱岳知道他懂了这事,也没再逼,反而转了矛头,“我瞧著你现在也挺喜欢皇上的。”
猛的瞪大眼睛,月熙直接被这句话震蒙了脑袋,喜欢?自己喜欢望祁睿?什麽笑话?自己可是恨他的!是他生生分开了自己与少爷!是他把自己囚在这深宫之中!然而时不时的想起,担心他是不是又忙於政事太过拼命,期待著两人相聚的时刻,开始留心起他的消息,这是喜欢麽?好像这就是别人所说的喜欢了吧?那麽自己对少爷的感情又是什麽呢……?
“少,少爷……”有些无措的望向岚邱岳,月熙此时完全搞混了脑子,一团浆糊混的可以,完全没了主意。
岚邱岳看到月熙这幅呆像,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合著这小子还没搞明白自己的心意呐?他都出征大半年了,这到底是唱的哪出?
干咳几声,先是一本正经的纠正了月熙的称呼,然後语重心长的劝导,“这事本不该我来说,但你仔细想想,你对他是如何想的?就刚才我看到的,可不像是什麽别的情绪啊。”
月熙此时似乎摸出些头绪,却又不太确定,怀疑著开口,“或许……就是喜欢吧……?”
岚邱岳禁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正待说些什麽,却又被月熙下一句话噎的差点喘不上气来。
月熙纠结的皱著眉头,自言自语般的哼唧著,“可我……该是喜欢少爷的啊……?”
“皇後娘娘还请慎言啊!”岚邱岳浑身抖了一下,差点仰天长啸,皇上的情敌?再让他多活两年吧!也只有月熙这个傻小子会天真的觉得皇上真把人全带走了,这四周怎麽可能没几个暗卫探子的,这死小孩是要逼死他啊啊啊!
干咳数声勉强稳住思绪,岚邱岳抽著嘴角开解,“皇後你再想想,你对下官的感情是如何?你对皇上的感情是如何?可是一样的?”
月熙揪著眉头思索了阵,“不太一样……”
“咳……”岚邱岳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想著和月熙说这事,现在真算是活该不自在,“皇後可听说过,母鸡下的蛋,若放在鸭笼里,待小鸡出生,第一眼见到了母鸭,便自己当做是母鸭的孩子,生活作息莫不从小鸭一般。”
月熙听著,并不答腔。
岚邱岳调整了下坐姿,趁机四下扫了一眼,自是无法找到探子的藏身之所,暗自啧了一声,又道,“当初你在街头,我将你带回府内,从未薄待与你,将你当成亲生兄弟一般,我未觉得如何,但或许在你心中,对我是心存感激的。”
月熙闻言抬头急道,“当初将军对月熙之恩有如再生,月熙终身不敢或忘,即便肝脑涂地也难报答。”
岚邱岳蹩了剑眉,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初不过一时兴起,也从未想过让你报恩,你再如此我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挥手打断月熙未出口的话语,岚邱岳接著道,“今日和你说这事,是想让你想清楚,你对於我的感情,是爱恋?还是报恩?是友情?还是亲人手足?我方才说的事,鸡鸭尚且如此,何况人类,这话我说或许不太好,但你若日日念著我的那一点点恩情,想著助我报恩之流,其感情,许是被误解了也说不定。”
侧头看著月熙低头沈思的样子,岚邱岳淡淡加了句,“更何况十几年你我日夜相伴,你若真对我起了那种情分,我断不会感觉不到的。”
见月熙浑身一颤,手指纠结著拉扯掌中的锦帕,岚邱岳知道这事不是一时半会能点通的,索性不再逼迫,换了个话题。
“那你与皇上之间依然还是相敬如宾?”
“啊?”月熙晃过神来,有些迷茫的抬头,随即想到什麽似的,又堪堪别过头去,红著脸支支吾吾的不知在说些什麽。
岚邱岳本来也就是随口那麽一问,哪里想的到月熙会是这种反应,当下吃了一惊,还当是皇上用强逼迫了月熙什麽,当下一凛,蹩眉直视月熙,“我还是那句话,你我难得相见,有什麽委屈也别瞒著,皇上看重你我知道,你心里许是也有皇上了,但若因为别的什麽事难受,我可是一直当你是我亲生弟弟的。”
月熙一转念就明白过来岚邱岳怕是又误会了,但这事能随口解释的清麽?就算是自己有心说明,望祁睿那边也定是不想别人知道的吧,这麽想著,只好吞下了到口的解释,有些尴尬的别过头,红著脸轻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这麽一句话岚邱岳哪里明白的过来?不是他想的那样?那是怎样?没有被强迫?自愿的?没有同床?没有做到最後?但想归想,总是不能再问下去,笑笑转移了话题,扯著行军打仗的几个趣闻说了,半个时辰转瞬即过。
时辰刚到,德全准时出现在两人眼前,活像专程等候多时一般,笑著恭恭敬敬请了大将军回府休整,准备晚上的宴庆。
月熙也恍恍惚惚的回了宫,仔细想著岚邱岳方才的话。
而望祁睿则坐在书案前,静静的听著下方跪著探子的回报,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几经波折终於冷冷的开口,“知道了,下去吧。”
夜幕降临,算算还有半个时辰开宴,月熙由著侍女一再整理繁复的衣裳,顶著厚重的发冠,踩著高底绣鞋,扶著嬷嬷向皇帝寝宫移去。
此时望祁瑞正招来文科省尚书张又平说事,德全不好打扰,隔著门轻轻叩了两下,“皇上,时辰不早了,皇後娘娘刚到,正在偏殿候著呢。”
望祁瑞这才回过神来,看看天色,挥退张又平,吩咐德全进来更衣换袍,这才踱出正殿。
话说月熙已在偏厅坐了两刻锺,心情已由一开始的忐忑转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安然,下午他想了许久,自己对少爷的感情,自己对望祁瑞的感情,虽说仍未理清少爷之於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不似亲情,不似友情,不似爱情,仿佛将这三种感情融合在了一起,又慢慢拨开,淡淡的,希望他能幸福,见不得他不开心,但这幸福是否由自己给予,反而不是那麽重要。然而对於望祁瑞,却无法放下,心里潺潺涓涓的惦念著,他吃的如何?有没有好好休息?天冷了是否加足了衣服?自从想通了这挠心的感情就是所谓的喜欢之後,原先的压抑克制仿佛一瞬间泄闸,脑海中反复想著念著的全是那个傲然挺拔的身影,挥之不去。
指尖在茶杯缘口无意识的摩挲,月熙缓缓垂下眼睑,暗自下定决心,既然已经想明白了,怎样也要告诉他才是,横竖讨个明白,即便没什麽好结果,也就认了。
作家的话:
祝大家五一快乐!
进来看似月熙很不讨人喜欢啊……= =|
其实也不能怪他不是?谁没有脑子别住的时候咳……
你看这一点拨不是想通了嘛……
之後是温馨戏哦……
老是虐来虐去多不利身心健康……=v=
☆、第二十六章
望祁瑞踏进偏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月熙倚靠在茶几上,颇没有坐像的摊在椅子中,闭目养神,手中托著茶盏微晃,嫋嫋的青雾氤氲而上,模糊了他沈静的脸庞,美好的情景画卷一般,让人不忍破坏。
月熙恍惚听到脚步声,侧头眨眨眼睛睁开来,正对上望祁瑞晦涩的眸子,没来由一阵心悸,惶惶然低下了头,找著话题,“那什麽……时候也不早了,皇上可要收拾了过去?”
显然月熙有些慌张的样子取悦了望祁瑞,一时放松下来,也索性侧身倚在门框上,勾起唇角逗弄宠物一般调笑,“哦?那皇後来说说朕还需要收拾些什麽?”
月熙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被望祁瑞这异於寻常的态度吓了一跳,却又不得不抬头仔仔细细审视一番皇上的装扮行头,和之前嬷嬷耳提面命的礼教粗略对了一下,硬著头皮干笑,“若皇上好了,那我们便走吧?”
“学的不好。”望祁瑞似笑非笑的教训,顺带冷眼扫过月熙身边的嬷嬷,“去,告诉皇後朕还缺些什麽。”
“诺。”嬷嬷吓的冷汗直流,心里叫了好几声祖宗,急忙弯腰在月熙耳边低声道,“皇後娘娘,皇上还未佩绶。”
“啊!”经嬷嬷提点後月熙这才恍然,竟然忘了这事,眼角扫过自己腰间的绶带,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望祁睿看他窘迫,也不解围,反倒好整以暇的调侃,“那还有劳皇後了?”
语毕德全自然贴心的捧著托盘盛了赤缥绀四色的黄赤绶过来,恭敬弯腰立於月熙身侧。
月熙看著托盘内折叠整齐的绶带,又扫了眼望祁睿难得显露出的调笑神情,总觉得自从想通之後先前拿捏不开的坚持也有所放松,索性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递了个谁怕谁的神色过去,抬手拿起绶带。
说实话望祁睿本没觉得月熙会真的动手,他此番言语只是想激怒或是逗弄而已,虽然如此行为实在幼稚可笑,但不知为何,他却总禁不住出言戏弄,想看见那张清丽的脸上现出些淡漠以外的神情。
没想到月熙会真的拿起绶带向他一步步走来,望祁睿心中有些愕然,挑了挑眉,却仍然站在原地,不动声色。
月熙边走边打量手中的绶带,与自己腰间的一般无二,二丈九尺九寸,用五百首织成,记得嬷嬷与他提过,二十根单纺丝为一首,首越多,丝越细,正如手中的绶带,细的简直抚不出纹路,像是原本就该是一片似的浑然一体,所谓皇权贵胄的象征。
由於不太适应绣鞋的高底,月熙走的有些慢,缓缓踱至望祁睿面前,展开绶带,端详了下,调整了正反面,左右手各执一端,抬手环过望祁睿的腰胯。
望祁睿正奇於月熙今日的态度,猛然间感到人体靠近的温度,抬头只见月熙梳著宫头别著步摇的发顶近在咫尺,焚炉熏过的香气萦绕鼻尖,似乎又靠近了自己一些,腰间忽然一紧,竟被那人拦腰环住。
之前记忆犹存,此时暧昧的接触使得望祁睿不禁浑身一紧,绷住肌肉,月熙与他几乎是贴著的,自然也感觉到了望祁睿的不自然,疑惑间抬头,恰对上了望祁睿低头审视,两人近乎面贴著面的对视,皆惊了一跳,望祁睿心神微闪,不著痕迹的退了一步欲拉开距离,没想到月熙仍环著他的腰未松,这麽一退重心不稳,难免手下没了轻重,猛然使力一勒,望祁睿吃痛闷哼一声,勉强扶墙站稳,瞪了月熙一眼。
月熙有些窘迫,抿了抿唇站直,匆匆系上绶带,顺手调整了下,後退两步离开。
望祁睿心下别扭,又无法对这正主发作,扫了嬷嬷一眼,泄愤似的哼道,“没有用心辅佐好皇後,罚俸半年。”随即也不理会嬷嬷跪下谢恩,一甩袍子旋身出门。
月熙摸摸鼻子干咳两声,小声让嬷嬷起来,随手赏了几个金裸子,赶著几步追上望祁睿。
晚宴设在宣德宫,正是那年正月灯会的地方,紧邻御花园的宫殿已不若当初的通畅格局,因为时值隆冬的关系,封了墙体,在柱子之间拉起帐幔,百官的坐席三面环绕,中间燃起熊熊的火盆,烧著的火星劈啪作响,温暖了整个大殿。
这是月熙第二次来这儿,恍惚间仿若隔世,转眼已近六年,当时他怎会想到再次故地重游会是这番情景。跟著望祁睿接受百官跪拜,月熙不由侧头看看身边的人,记得那年他也是如此,站在高台之上,九天龙子一般无法企及,转眼间过了这些年,自己竟会站在他的身边,与他经历了那些事,甚至对他动了心思,该说是命运无常造化弄人?还是冥冥间自有天定姻缘?
礼拜赐宴,酒过三巡,奏乐的乐官和舞娘也在火盆周围翩踏摇曳起来,月熙捧著酒盅靠在软垫之上,看著下方闲谈聊天的群臣百官,眼角扫过被人围在中间争相敬酒的岚邱岳,也为他这次的成功大胜而高兴。
岚邱岳平日也嗜酒如命,偏生今日推拒著有些放不开,月熙看在眼中,心下微异,瞧见威武的大将军此时红著脸无奈僵硬的表情,正想说些什麽,旁边的望祁睿到先开了口,抬了抬酒杯,似笑非笑的语气,“行了,你们也别逼著大将军了,等会朕还要留他说事,可别把人给朕灌糊涂了。”
皇上都开了口,下面人哪里还敢不从,慌忙退下,嘴里还附和著,“皇上说的是,更何况大将军还带伤未愈,按理说可沾不得这些酒水。”
伤?月熙不著痕迹的拧了眉,岚邱岳受伤了?伤著哪里了?严不严重?之前怎麽没听他提起?莫不是怕自己担心而特意隐瞒?
想问清楚,却是不能,只得转头,对上望祁睿的视线,寻找答案。
望祁睿见月熙这麽在乎岚邱岳,心里自是不悦,也不急著回答,悠悠含了半口酒,等了一会,才斜斜身子,不冷不淡的开口,“皇後竟不知?大将军此次出征是受了些伤的。”
“伤到哪了?严重麽?”月熙自是感受到了望祁睿的不快,心下有些不明所以,却也先问清将军伤势重要。
望祁睿扫了月熙一眼,声音无端又低了几度,“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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