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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让朕来教你吧(完结)作者:狐小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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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离大人又会选什么?”欧阳青平静的看着离竹湮的眼睛,说道。
这样的问题让离竹湮微微的吃了一惊。如此大逆不道的假设,如果不是苏苍洵事先和他约定好了,欧阳青绝对是不敢说出来的吧。而用离大人来称呼自己,同样让离竹湮感到很是别扭。当然了,最让人难堪的,便是这个问题本身了。好在苏苍洵终于放开了自己,让离竹湮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爬了起来。“我……”离竹湮有些犹豫。“或许我会选择不作为吧……”
“不作为的话,两个都保不住。许多情况下都是如此,离大人自然也是知道的。”欧阳青继续平静的说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离竹湮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
欧阳青还想继续说下去,苏苍洵倒是抢先愤怒的开了口:“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犹豫的!一边是一条人命,另一边只不过是一只手臂,孰轻孰重还分不清吗!”
“可是——”离竹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绝望的扫了两个人一眼。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苏苍洵他究竟又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如果他真的是吃醋什么的,倒是可以理解,大不了多哄哄就是,可现在他是在替欧阳青打抱不平?这是闲着没事干吗?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离竹湮小心翼翼的选择着词语,“如果是完全根据法律来说,作为臣子,我应该努力保护陛下的安全,即便是要牺牲成百上千条人命,也不能伤害陛下一根汗毛——陛下不要急着反驳,”看到苏苍洵着急的样子,离竹湮继续说道,“当然在现实中,显然不可能按照这个标准。而陛下自己,自然也可以选择为了救别人,进行一定程度的牺牲——这样的话,也会传为佳话吧。但从我的角度来说,除非陛下下了死命令,否则我是不可能为了救别人而选择牺牲陛下的一条手臂的——不论这个人是谁,也不可能。”
“但是,但是你们两个人——”苏苍洵竟然一副急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我知道你为我考虑,但是,欧阳将军可是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啊!欧阳青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唔?”欧阳青好像还陷在离竹湮的一席话中没有回过神来,半晌才开了口。“我对离大人的感情,和离大人对陛下的感情,应该是差不多的吧。但是——反过来呢?”从来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的欧阳青,此刻竟然有几分消沉。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但我们的身份,就注定了我只能向一个人效忠。对不起。”离竹湮摇了摇头,悲伤的说道。
“向我效忠吗?为什么?”苏苍洵摇了摇头,说道。
“这是我曾经对先王许下的誓言。”
“像离大人这么一位以天下为己任的人,难道不应该向这个国家效忠才更应该吗?”
“陛下大可不必以此来讥笑我。我说过了,这是曾经许下的誓言,况且,这也是目前来看最好的选择了。如果真的是要向这个国家效忠而不是陛下——那么陛下觉得,现在坐在皇位上的,还会是您吗?” 离竹湮平静的说道。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也不必再拘泥于什么尊卑礼仪了吧,大不了苏苍洵一生气再把自己关起来什么的,好歹也能结束这一通难熬的对话。
“什么?”苏苍洵绝对没有料想到会有这样的回答。“可是那个时候,是我自己起兵——”
“陛下觉得,那个时候如果真的要正面冲突,朕,和陛下,谁更有胜算呢?”离竹湮一字一顿的说道,眼神里突然闪现出一种冰冷的光芒。“陛下觉得,那个时候以朕在皇宫里的眼线,虽然可能摸不透欧阳青的兵力,但陛下的小动作,会真的发现不了?陛下真的觉得,如果正面交战,朕所统领的三军,会打不过陛下的一小只精锐部队?陛下真的觉得,只要把我关起来,就一切万事大吉?以及,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或许交给欧阳将军来回答最好:如果当时朕提出愿意与你合作,一起杀死陛下,皇位事后再商量,不知道欧阳将军是否会同意呢?”
欧阳青显然被离竹湮的话给吓了一跳,毕竟自己之前虽然说过一条命换一跳胳膊的事,但“杀死陛下”这么赤裸裸的谋反还是不敢随便说的。当初还是离竹湮教自己要谨言慎行的呢,眼下离竹湮竟然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显然他已经有些忍不住了。而更让欧阳青难堪的,则是离竹湮竟然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自己。挑拨离间吗?但是看着那个人的眼睛,自己又根本没办法撒谎。沉默,一切却已经尽在不言中。看着两个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欧阳青最终只能憋足的岔开话题:“你只是每次都说的好像只有你一个人一直在忍辱负重,一直在默默牺牲罢了,摆出一副神人的姿态来教训我们……”
“那么,都说说,你们为这个国家,或是为了我,做过哪些牺牲吧。”离竹湮闭上了眼睛,疲倦的说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噤声了。牺牲吗?虽然确实有很多,但怎么说来都算不上是为了国家,或是为了离竹湮的。非要说的话,有许多甚至是因为不停离竹湮的话而导致的伤亡,此刻完全没办法拿出来对峙。
“不管怎么说,为什么你从来都是按照自己觉得正确的方法去做!就算你从来都是正确的,就算你真的是个圣人,既然说要对我效忠,那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苏苍洵激动的说道。
“陛下的感受吗?陛下,究竟又有什么被我忽视了的感受呢?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从我第一次见到陛下开始,我从来没有过一次强迫陛下去做陛下不想要做的事情,而陛下不管对我有什么要求,我也从来没有以任何理由拒绝过——不论是被扒光衣服展现在欧阳将军和离白面前,还是在北疆众人面前的指责。我那可怜的一点尊严,早就被碾碎光了吧。即便如此,除了求饶之外,我也没有过一丁点的拒绝。然而现在,在我对欧阳青的态度上,你们却非得想出这些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困境来审问我,要我考虑陛下的感受?”
离竹湮突然觉得很烦躁。明明开始心情大好,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功夫来讨论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这个时候,大家不应该正在开开心心的准备着小然的婚礼吗?看这个样子,自己估计是去不成婚礼了,到时候小然估计又会很伤心吧。不过好在自己来这边也就才几个月,那孩子应该还没那么依赖自己,大不了让方平贵去就好了。总之真是头疼啊——
毫无预兆的,头真的疼了起来,眼前忽然有些发黑,头脑一阵眩晕,嘴里涌上一股血腥味。身体,终于快撑不住了吗?虽然很清楚这三年里无数的致命伤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早知道自己以前就该好好练武,好歹能有个健硕的身体。就这么吐出来吗?那样的话,一切就都可以暂且结束了。他们一定会变得惊慌失措,急急忙忙的去找太医吧。但是,那样的话,自己到现在所要努力证明的一切,不也同时白费了?
手指死死的抓住椅子背不要摔倒,血被咽了回去,更是令人一阵作呕。血腥味,呵,其实也还不错呢。再支撑一会应该就可以了吧。苏苍洵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很久没有说话了。
“我的话都说完了。陛下还有什么问题吗?”离竹湮努力挤出一个戏谑的微笑,看起来却不甚惨烈。
“嗯?暂时没有……”苏苍洵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么,凭我刚刚说过的话,陛下需要将我关押起来吗?府上就有地牢,放心我是不会不认罪的。”步步紧逼,如果能关在地牢也好,不过凭离竹湮对苏苍洵的了解,自知理亏的情况下他还是挺讲道理的,应该不会这么做。
“不,怎么会……”苏苍洵看起来有些窘迫。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告辞了。小然马上就要结婚了,我需要去帮他准备婚礼。”天色已晚,之前方平贵送自己来的马夫应该选择在这边留宿,看来只能麻烦他再将自己送回去了。好在月色不错,路上应该没什么危险。方平贵那家伙,应该不会介意让自己留宿几天吧?离竹湮径直走向了马房,身后的人微微的伸出了手,却并最终没有阻拦。
“陛下请自己多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出访
私访
再一次看到离竹湮,王平贵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善解人意的没说些什么,让离竹湮进门坐下了。“抱歉,不过府上有些矛盾,能否在你这里留宿一夜?”离竹湮开门见山的说道。
“是和皇帝吗?”王平贵给离竹湮倒上了一杯茶,上了一些点心,心不在焉的问道。
“算是吧。不过你放心——”
“我倒不是担心你会牵连到我什么的,”方平贵也叹了口气,坐在了离竹湮面前。“如果你敢一个人跑出来,也说明对他而言你确实很有影响力。但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或许你并不应该来这里。”
“你是什么意思?”完全没有想到面前的人会反对自己,离竹湮不禁愣了一下。
“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冒犯,不过想必离大人应该是不会在意的吧,”王平贵抱歉的笑了笑,“虽然我对离大人的那些政治举措不敢妄加评论,但在人情世故方面,这几年还是有些历练的。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但猜得出来,离大人是不是太把陛下当做皇帝,而没有把他当做一个人看了?”
“我——”
“我并不是说离大人没有考虑陛下他的感受什么的。相反的,之前在皇城与离大人共事的时候,我们也看得出来离大人对陛下的真心。但——怎么说呢,这种真心,有些太理性了。就给人一种感觉,你对陛下好,是希望他能满足你的期望——期望他能够做一个贤明的,大公无私的统治者。虽然这个期望本身没错,但如果仅仅是这个期望,而不是对他这个人本身的关怀,未免会让陛下他感觉到一丝不舒服。”
“是这样的吗……”离竹湮不禁咬了咬嘴唇。说起来,苏苍洵也不止一次的质问过自己,如果他不是现在这个身份,自己还会不会对他那么好,而自己也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可是什么才叫做对他本身的……”
“很简单的例子,比如说是小白和离大人闹别扭了,离大人会怎么对他?”
“小白他才不会——”
“只是举个例子吗。其他人我也不认识,但之前在一起的时候,离大人对小白的宠爱倒是可以看得出来。如果是小白和离大人吵架或是什么的,离大人必然不会有那么多其它的期望,哪怕是生气,也是干干脆脆的生气,而不是赌气离开,留下一堆家国天下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语吧?”
“有那么莫名其妙吗?”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离竹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总而言之就是,你对小白没那么多的期望,所以对他也就是很单纯的关心,而对皇帝就不一样,因为有很大的期望,所以真实的感情必须要斟酌一番才敢表露。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陛下他感到不自在。”
“所以你是说——”
“不管是什么原因,回去吧。”王平贵笑了笑,“我大概也能猜出来你们之间的感情,别让那些政事什么的影响你们的关系了。”
“才没有——”离竹湮脸不禁一红,“那个,马夫他睡了吗?”
离竹湮本是不好意思再麻烦同一个马夫第三次,但因为前两次熟悉了路,这么晚了找他也安全一些。马夫虽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离竹湮的表情,和两个人分离的时候说的话,也忍不住扯开嗓子聊起来。“看大人这样子,是家里闹矛盾了吗?”
“嗯。”离竹湮刚说完就后悔了,马夫肯定是理解错了,不过见马夫已经兴致勃勃的打开了话匣子,也就懒得更正。
“我跟你说啊——我是个粗人,说话可能不对,您别见怪——”马夫看起来喝了点小酒,有些醉醺醺的样子,估计离竹湮就是想见怪也拦不住了,“你们年轻人,明明投胎的好,整天衣食无忧,要找好看的,身材好的,还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找到这么一位神仙般的美人之后,还喜欢没事找事闹点小别扭,闹腾闹腾,一不高兴还就不结婚了。想我当年和我家那位,哪有你们这么多事。我当时还年轻的时候,每天天没亮就去赶车,到天黑才回来,累倒床上就睡觉,饭都不想多吃一口;我家那位给人洗衣服,也好不到哪去。我们两个,天天累得半死半活,哪有功夫谈情说爱?到了那个岁数,媒人说了下,拜了堂,洞了房,就算是一家人了。”
马夫在前面说的开心,离竹湮在后面听,虽是不怎么感兴趣,但权且当时路上的消遣了。
“你们年轻人喜欢非得要好好处处,生怕找了个不合适的人,受了委屈。我们家那糙老婆子,跟我这么多年,确实也受了不少委屈。我年轻的时候也打过她,你还别不相信,虽然我现在这么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年轻时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一不顺眼就打,就用赶马车的马鞭,打的她三天下不了床。她被打急了,有时还会拿剪刀要跟我拼命。就这样,我们两在一起过了二十多年,现在,还真的谁也离不开谁了呢。” 马夫说这话时,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孩子长大了,也算是有出息,跟着老爷天天在外面跑,家里面就剩我们两个人,我要一回家,看不到她人影,心里就不踏实。以前我出去赶马车,有可能一赶就是十天半个月,现在我也不跑那么远啦,钱什么的,够用就好了,晚上如果我不在她身边的话,她也睡不安稳。所以说啊,其实——”
“快到了,剩下一截路我自己走就好了,您回去吧。”离竹湮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马夫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提到了家中等着自己睡觉的老婆才让自己早点回去,连忙摆了摆手,但在离竹湮的坚持下还是笑呵呵的赞赏了两句后掉头了。
春天已经过去了一半,深夜的空气却依旧有些严寒。想到刚刚马夫跟自己说的话,离竹湮忍不住苦笑了一声,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该不该折返。方平贵说的一番话没错,但更为根本的问题是,即便自己对苏苍洵不抱什么崇高的期望,只要他们两个的身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外界的压力就让自己就没办法那么简单的表露自己的感情。皇帝喜欢上了一个男的?还是一个比自己大了十岁的,曾经照料自己长大的旧臣?传出去,会被世人怎么嘲笑?不,自己怎么能让这些事发生!
不知不觉中,离竹湮已经来到了门口。门没有关,离竹湮直接推门进去了。讽刺的是,这次虽然没有刻意小心,却再没有人来迎接。苏苍洵正趴在床上,看起来已经睡着了。“陛下,对不起。不过,我还是继续完成我的调查好了。请多——保重。”依旧是这句话,离竹湮感到一阵苦涩。
“我陪你一起去好了。”床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眼睛里闪着光说道。
“陛下?”离竹湮吓了一跳,“这么晚了,陛下还没睡吗……”
“我想通了。离大人比我阅历丰富,许多事情上,应该会做出正确的决定,我也没必要非得去掺和。我唯一的愿望,仅仅是——能够呆在竹湮身边罢了。”柔和的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苏苍洵的脸上,究竟是流露着笑容,还是一脸坚毅?
“可是——”
“离大人之前也说过吧,如果真的要做什么的话,就没必要慢腾腾的准备了吧?”苏苍洵起了身,穿好了衣服。“皇城那边有离白在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也跟他说过可能会过段时间才能回去。至于这边,离大人需要跟欧阳将军交代一下吗?”
“唔?不用了……我写封信留这里好了。毕竟郡上也没什么事情要处理,那我们准备一下,明早就出发吧。我有个设想,不过可能会有些冒险,待会我慢慢跟你介绍一下。”
“不如,就现在出发好了。什么设想还是冒险,只要是离大人想出来的,我都不会有一点疑虑的!”
“可是现在?”
“对!反正带点钱不就可以了,干粮衣服什么的大不了出去再买。听你前面的话,好像要去很远的地方,刚好现在出发,等到了驿站也就差不多天亮了。”
离竹湮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人,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既然陛下这么说——那就出发好了!刚好我这个计划,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不想让别人认出来呢。”
“那还等什么!快点写信,然后就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江南
花了几分钟写好了一封信,以两个人终于和好了,决定一起出去散散心为由,嘱托欧阳青替自己暂且托办一下郡内事宜,顺便让他给离白传个音讯,让离白再多负责一段时间的国事。信最后再加一句,这次散心可以算是微服考察的一种类型,所以希望他们不要声张,做出两个人一直都在的假象,也方便两个人在外不被认出来。留下信,随手捡两件看得过去又不至于太华丽的衣服,揣上在这边几个月的俸禄,随便从马房找了匹马,两人便朝着驿站进发了。
天还没亮,圆月也还正高,除了偶尔几个出来赶早洗菜的,街上没有一丝往日的喧嚣。离竹湮一边轻轻的挥着马鞭,一边低声的给苏苍洵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之前在调查欧阳青的家世的时候,虽说这个人本身没什么疑点,但却意外的发现他家曾经与江南的几个名门望族都有些联系。或许,那些人才是两年前政变真正的幕后黑手?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他们,应该和那个自称药师的家伙也或多或少的有些牵连。欧阳青现在看样子是打算一直装糊涂下去了,或许从他们那里,能更加容易的找到答案。
去江南的路程并不远,但是因为有长江在中间隔着,所以需要绕不少的路。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内,面对面端坐着两个早已经换上素白布衣的年轻人。“虽然都是些表面上光明磊落的大户人家,但如果我们真的触及了他们的秘密,估计也不会轻饶了我们。这一趟恐怕有些风险,陛下一定要当心啊。”离竹湮认真的说道。对面的人虽是心里一阵暖意,但依旧是作出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谁不饶谁还不一定呢,就那些不入流的家伙也想伤到我?”说罢,还将腰间的短剑给拔了出来,夸张的舞了舞。离竹湮也只得无奈的笑了笑,看着他紧张的一遍遍的将刀刃擦的雪亮。
第一个打算去拜访的,是一个姓赵的人家。据记载,大约十年前,赵家的老爷还在京城做官,当时在朝中很是得势。没想到没过多久,便以身体不便为由,请求告老还乡。先帝虽极力挽留,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据传老爷子回家之后,经常设宴宴请乡里的名士,表面上虽是饮酒作诗,实际上却在张罗人才。另一方面,赵家与京城的来往也一直很是密切,完全不像真的告老还乡,不务政事的样子。
“可是我们要怎么才能进去呢?”马车停在了小城的驿站,两个人风尘仆仆的下了车,原处的大院应该就是赵家了吧,那么高的墙,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景象,倒是跟皇宫有的一拼。苏苍洵有些为难的站在了那里。
“方法多得是,去教书,看病,当管家,看你喜欢哪种了。”离竹湮倒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饿了吗,先去吃点东西吧。”
虽是不知道离竹湮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不说倒好,一提到吃,苏苍洵真是有些忍不住了。好在生意人也都精明,驿站边上就是个不小的酒楼。驿站并没有停多少马车,酒店里面的人却不少,看来附近的居民们也都喜欢过来坐坐。苏苍洵本是打算到楼上找间雅座,好好休息一下,却被离竹湮微笑着抬手制止了。“就那边那张桌子好了,我们兄弟两初来此地,倒是想好好听听这边的风土人情呢。菜的话——您看着上好了,我们也不是很懂,大概就两个人的分量,我们也没钱点什么山珍海味,多来几份这边的特产好了。”离竹湮对着柜台帮忙的少女露出了一脸招牌式的笑容,直乐的那女孩一蹦一跳的去准备食材了。少女脸上已经有些羞红,苏苍洵看在眼里,倒是相当不爽,用力在离竹湮肩膀上敲了一下,疼的离竹湮连忙求饶。
这一闹腾,倒是把边上的几桌年轻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两个人的衣服在这边显得有些过于厚实了,倒是很容易看出不是本地人。年轻人本来就好客,再加上这两个人一看上去就有些气度不凡的样子,更是忍不住想要搭话:“我说那边那两位,看起来挺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们是江北来的,你们怎么称呼?”离竹湮自然是热情的招呼了起来,一旁的苏苍洵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很自然的,两个人被问到了来这边的缘由。离竹湮也是毫不犹豫的编出了一个令人同情的故事:两人是兄弟关系,本来在江北家境也算可以。奈何天有不测风云,父母染上重疾,撒手人寰,家里其他亲戚念着他家的地产,纷纷倒戈,将兄弟二人赶了出去。眼看家里是呆不下去,离竹湮记起父亲曾经提到在这边有个故人,便打算过来碰碰运气。
“真是可怜。那帮亲戚真是太过分了!”经过离竹湮的一番润色,故事讲完,已然赚了不少女孩的眼泪。一旁的苏苍洵表情倒是有些落寞,恐怕真的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了吧。离竹湮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但眼下还得继续演下去。“对了,我父亲的那个故人,貌似是姓欧阳,你们有谁听说过吗?”离竹湮一脸期待的问道。
“欧阳……好像我们这没有这个姓。”几个年轻人互相确认了一番,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看来真是麻烦了呢。”离竹湮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心里却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没退路可走了,估计会在这边找个营生,暂时住下来。我这个弟弟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以后,恐怕麻烦你们多多照顾了!”
苏苍洵本是一直呆呆的低头坐在旁边,看着窗外发呆,被这么一说终于忍不住反驳了起来:“我哪里娇生惯养了啊!”这一抬头,倒是引得一阵惊叹。本来全都对着离竹湮傻笑的姑娘们,顿时陷入了两难的抉择。这两兄弟,怎么长的都这么俊俏!
好在两人差了有十岁,根据岁数一分,大部分姑娘们还是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不过由于苏苍洵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过了没多久,大家还是又重新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离竹湮身上了。岁数大点也没关系吗,大院子里那些四五十岁的老爷不还喜欢找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纳妾。这么一想,大家便更加殷勤了起来,直搞得离竹湮有些吃不消,连忙把话题往正事上引:“对了,我刚刚下马车的时候,看到了那边有个大院子,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我们兄弟俩有没有机会在里面谋份差事?”
一个稍微岁数大点的年轻人开始说起了赵家的见闻,看起来他应该在里面有份打杂的工作。饭菜也在这个上了上来,最开始是一盘沾着露水的青梅,盘子边上还点缀着一支不知从哪弄来的红杏,离竹湮礼貌的对端菜的那个少女笑了笑,倒是又惹得她一阵脸红。离竹湮倒是浑然不管这些,桌上摆的大多是没怎么见过的家常菜,虽不像以前那样满是大鱼大肉,却别有一番吸引,面对这一桌佳肴,自然是忍不住大快朵颐了起来。甚至连这梅子,自己在皇宫也只吃过成熟的红的发紫的那种,这种青梅也是第一次见到,随手塞了两个到嘴里,立马酸的流出了眼泪。桌上照例有一壶酒,离竹湮是从来不喝的,苏苍洵倒也是无所谓,便送给了旁边的一桌人,对方也是客气的谢了好几次。
“说起来,赵家最近到确实有个空位——算了,看样子你们也不像——”
少年这么半说半掩的口气,倒是挑起了离竹湮的兴致,“说说看吧,就算我们不能胜任,也就听个新鲜了。”
“你是个外地人,不知道也正常。”少年突然压低了声音,“赵家宅子里,最近闹鬼!”
少年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立马热闹了起来,纷纷说着自己所听说的传闻,看来这事情倒没有瞒下去。不过少年好歹是正式里面的长工,还是有几分威信的。“自从上次老爷不听劝,把院子里的一棵银杏砍了之后,宅子里就开始怪事不断。半夜自己亮了的蜡烛,无缘无故出现在后院的水缸,一夜间突然全都开花了的柳树,总之各种怪事。老爷也请了不少高人来,但都没有什么效果。”
“这样吗?”离竹湮眼睛一亮。“刚刚没跟你们介绍,我们家世代就是以驱鬼卜卦为生。如果您方便的话,能不能什么时候将我们兄弟俩引荐给你们老爷?”
少年愣了一下,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巧的事,但面前的人一表人才,完全不像是会撒谎的。“可以是可以,老爷本来也在外面贴了告示悬赏,到时候我替你们再介绍一下好了。只是你们两个这身行头,怎么也不像会驱鬼的,老爷看到了未免会起疑心吧?”
“这都不是问题。”离竹湮笑了笑表示感谢,再次来到了柜台前,找到了那个女孩,付了酒菜钱。“对了,还有件事打扰一下,请问这附近哪里能买到道士服吗?”
“嗯?你往东边走,过两个街口就能看到一家店——不过你要这个干什么?”
“捉鬼。”离竹湮张开嘴笑了笑,便转头离开,留下女孩一阵晕眩。
新买的道士服出人意料的合身,几条衣带飘飘,倒真的衬托出一股仙风道骨。再加上两人颇为不凡的长相,更是引得路人一阵围观。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离——我说哥,你真的会捉鬼吗?”
作者有话要说: 如卷标所示,这一章又要变风格了哈哈哈哈哈……略有些修真色彩的故事,不知道写出来怎么样呢~
☆、驱鬼
“不知道,不过可以试一试。”离竹湮耸了耸肩,一如既往的平和。
“什么叫试一试——你到底有没有学过啊!”苏苍洵忍不住有些抓狂。
“看过两眼易经之类的书算不算?”离竹湮依旧看起来不急不躁。
“当然不算!我是说,我当然相信你说看过两眼肯定是很认真的读过,但是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看看书就会了吗!万一到时候——”
然而离竹湮突然转过了身,食指挡在了苏苍洵的嘴前。“嘘……对他们不敬的话,可是要吃苦头的哦。”离竹湮小声说道。
苏苍洵的脸色一时吓的有些发白,许久才觉察到离竹湮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不禁有些气急败坏的皱起了眉头。而离竹湮也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的笑了起来,“你刚刚真是眉毛都吓白了呢,哈哈哈哈……”片刻之后,离竹湮也自觉的有些过分了,便收起了笑容:“说起来,洵儿真的这么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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