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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让朕来教你吧(完结)作者:狐小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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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陛下,让朕来教你吧
作者:狐小攻
文案:
陛下,让朕来教你怎么读书写字吧。
陛下,让朕来教你怎么任人唯贤吧。
陛下,让朕来教你怎么修身养□□。
陛下,让朕来教你怎么带兵打仗吧。
陛下,让朕来教你怎么治国平乱吧。
陛下,让朕来教你怎么……唔,看来你无师自通的很快啊……
修改了一下一句话简介,不过十五个字实在是太少了……原意如下:
自古以来,本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然而先帝托孤,却落入了夹在两者之间的两难境界。诞生在这之中的不伦之恋,则更是让人尴尬。
一心想要巩固自己的江山对谁都不信任心高气傲的年轻皇帝,从小和丞相一起长大,只相信丞相一个人,这股信任却最终敌不过失去皇位的极大危机感;被先帝托孤暂时执政好脾气却又常常被逼的无可奈何的丞相,只比小皇帝大了十岁,一直肩负着培养皇帝的重任,对小皇帝甚是宠爱,即便被兵变囚禁,也依旧是笑意盈盈。内容标签:年下 宫廷侯爵 边缘恋歌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苍洵,离竹湮 ┃ 配角:欧阳青,离白,欧阳凌,石白影 ┃ 其它:年下帝师受十岁
☆、兵变功成
上等翡翠制躺椅看起来和小时候记忆里的一样柔润透明,据为己有之后再躺上去,却全然没有了当初手舞足蹈的被丞相抱上去时候的那种透彻心扉的凉爽。贴身的侍卫送来厚厚的一层奏折,见皇帝脸色不对,也就没说话,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不用看也知道都是关于他擅自兵变,软禁了丞相夺取了兵权和皇位的。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丞相偌大的府中此时已经空无一人,苏苍洵也干脆让人把寝宫秘密的挪到此处,以免再听到耳边老臣们的唠叨。旁边被绑过来的离竹湮虽然行动有些不便,但眉宇之间依旧透露出往常一样的,看着苍洵时候的那股柔和的笑意,以及,与之完全不搭调的,一股隐隐的王霸之气。正是这股气息,看得苏苍洵有些烦躁不安,也使得苏苍洵最近几年里一直寝食难安,尤其是看着丞相手中虎符能够调动的军队数量越来越大时,即便身边没有人或出于善心或出于恶意的提醒,他也会有一种深深的忧虑感。不过今天,伴随着大兵的呼啸这一切终于有了个了解。只是,把玩着手中刚刚得到的虎符与玉玺,苏苍洵的眉头,却比原来,皱的更紧了。
“皇位也得到了,兵权也到手了,如果不打算就此秘密处决了我的话,是时候给朕松绑了吧?”许久,见新皇帝一直没有发话的意思,离竹湮只好咳嗽了两声,说道。
苏苍洵一愣,也是,其实他本没有必要将丞相这样绑起来,之所以这样对待他,一方面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摆出气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这么多年里心里隐约的一丝委屈与不甘吧。“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敢自称为朕。”口里虽是这么骂道,但将桌上的东西小心的收起之后,苏苍洵还是连忙起身去解开了离竹湮身上的枷锁。
“先帝把你和皇位一起托付给我,嘱咐我在你二十岁那年亲自为你加冕。现在你才十六,朕自然还是堂堂正正的天子,你兵变谋反,本是大逆不道,有违先帝旨意的事,我自称为朕,也完全是合情合理。”离竹湮的表情好像有些严肃,却又仿佛是在开着轻松的玩笑。
“你要好好的交权,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境界。”看着丞相手臂上被枷锁勒出的道道血痕,苏苍洵也生不出气来,许久,叹了口气,说道。
“为了社稷道义,这点牺牲,朕也受得起。”离竹湮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伸展着早已麻木不堪的手脚,不过很快又板起了脸。“不过四年而已,你也等不及吗?”
“父王去世到现在,也才不过六年而已,这六年间,你手中掌握的兵力,权力,早已经不是六年前那种分而治之的局面了。再过四年的话,恐怕我就算想要兵变,也没这个机会了吧。”苏苍洵抿起了嘴唇,想要冷峻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眼神却又分明有些躲闪。
“想巩固统治,必须得集权,先帝也正是因为被架空了权力,才遭受了那样的结果。即便我现在是代为行使皇权,也不可能不去考虑这些问题。”离竹湮有些激动的说道。“问题是,你就这么不信任我?”离竹湮眼里的光芒一瞬间黯淡了下来。
“不是我不信任,是你的实力已经到我不敢去信任,不敢去想一旦我错相信了你的后果了。”苏苍洵的底气分明有些不足。为什么要心虚呢?他在心里骂自己,明明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夺过来了,哪怕手段有些不够光明正大,又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呢?
“罢了罢了。我这么多年为国家鞠躬尽瘁,后人自然能够分辨的清。”离竹湮无奈的摇了摇头。
“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帮你说话吗?”苏苍洵并不看他,反倒是掂量着手里一叠的奏折,心不在焉的说道。
“也可怜那些老臣忠心耿耿了。”离竹湮叹了口气,也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这里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家,虽然物是人非,但一桌一椅依旧是那么的熟悉。“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苏苍洵犹豫了一下,说道。“本以为直接兵变夺过皇位和兵权,大家自然会归顺于我,毕竟这个国家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提前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可没想到,大臣们尤其是那些老臣的反应会那么剧烈,甚至有传闻说有人要打着救你的旗号,趁机兵变,我现在可是被烦的焦头烂额了。”
“本以为你既然能够心思缜密到靠着一小支心腹部队兵变通过奇袭来来控制住整个皇宫,之后的事情也应该早有计划的。所以先帝和我才不放心这么早就把皇位交给你啊。”离竹湮再次长叹了口气。“事到如今,看来有些课程要提前学了。陛下,不如让朕来教你怎么治国平乱吧。”离竹湮突然恢复了往常里看自己独有的微笑,直看得苏苍洵一阵恍惚。
作者有话要说:
☆、不堪忆
六年前,离竹湮看自己的,也是这个表情吧?
其实确实,只有短短的六年啊。
为什么,却又感觉那么遥远。
先帝被害抑郁而终那年,苏苍洵才十岁,确实太年轻了,以至于先帝并不放心将王位就这么交给苍洵。毕竟与其让一个年幼的皇子当个傀儡,被无数双利益的大手操纵,还不如让一个信得过的人去代为操办这一切,并且好好照料和培养皇子,让他能够在长大之后重振一个坚实的国家。
而在那个时候,对身边的人几近绝望的先帝唯一能够信任的,正是离竹湮。同样在这场风波中逝世的丞相的独子,唯一没有被卷入那场政变的朝廷官员,年轻,所以不担心会有过多的心机与勾结。尤其是那如同漆黑的星空一般纯净瞳孔,更是让先帝觉得放心。
于是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四品官员,到丞相,再到临死前用颤抖的双手将那玉玺交予其手,抚摸着苍洵的头说你以后一定要听这个人的话,随即闭上眼睛,一共只花了不到两个月。
十岁了,也该理解这一切里的无奈与挣扎了。
“陛下,从今以后就让朕来教你怎么读书写字吧。”那个声音,柔和,却又不失威严。十岁的苍洵,还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自称为朕的人,却还要喊自己为陛下?
不过也没必要理解了吧。刚刚失去父亲的小苍洵,靠在那个人的怀里,就那么哭着,哭着,终于还是睡着了。
那几天,无数的朝廷要员进出丞相的王府,正如父王临终前的那些日子里。“父王离开我了,竹湮,也会离开我吗?”小苍洵扯着离竹湮的衣角,眼里充溢的泪水不敢流出,怯生生的问道。
“怎么会呢?”离竹湮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松开了皱紧的眉头,摸了摸小苍洵的脑袋,微笑着,说道。“只要陛下吩咐,朕永远也不会离开陛下半步的。”
那微笑,构成了苏苍洵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从那以后,小苍洵便正式搬进了丞相的王府——也只有他敢称呼离竹湮为丞相了,其他的人,总是一副恭敬的样子看着离竹湮,称呼他为陛下。小苍洵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觉得,只要离竹湮能够喊自己为陛下,就足够了。
失去父王的小苍洵格外的敏感,每时每刻都要看到离竹湮在身边才能安心。夜里,也只有蜷缩在离竹湮的怀里,枕着那消瘦的胳膊,才能入睡,即便是盛夏酷暑,热的满头都是汗,也不愿意分开。离竹湮无奈,只得抱着小苍洵躺上翡翠的躺椅以凉快丝许,让人多布置了些冰块在房间的四周,同时用另一只能活动的手亲亲的摇起了蒲扇,轻轻的哼着诗经里面的句子,哄小苍洵入睡。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离竹湮慢慢的哼到。
“丞相是个君子,这样的话难道也好逑淑女吗?竹湮……也会结婚吗?”小苍洵瞪大了眼睛,问道。
离竹湮一愣,想了想,“娶妻生子,人之常情,我,包括陛下,也自然会有那样一天的。”
离竹湮一抬头,便见到小苍洵已经流的到处都是的眼泪和鼻涕。“我不要淑女,我要竹湮,丞相不要离开我……”
“傻孩子,你可是皇子,总有一天要承担整个天下的重任,到时候也必然要有一位贤妻良母,去帮助你教化百姓。”
“我不管,我不要要贤妻良母,我不要天下,我只要丞相,丞相也不许娶妻,不许生子……”小苍洵的哭声越来越大。
“好好好,我不娶妻,不生子,一直陪着你好了,我保证。”离竹湮又气又笑的用手擦去了小苍洵脸上的泪痕,和小苍洵拉起了钩来。单元你说的,是真的。离竹湮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丝苦涩的想法。
而离竹湮那几年的日子,过的也确实不轻松。
一方面,苏苍洵还小,读书写字等等还得花时间去教他,而小苍洵这个甩不掉的小尾巴总是跟着自己,即便是在自己上朝的时候也得时刻注意着旁边的小不点。另一方面,刚刚从政变中缓过神来的国家也百废待兴,惩治叛党,夺回实权,也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这个其实也刚刚二十出头的皇帝,以至于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料理自己父亲的后事。不过好歹,这些日子都熬过去了,虎符,以及其象征着的兵权,也终于被收归了中央。
只是小苍洵,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小苍洵了。
他本一直在教苏苍洵治国之道,带着苏苍洵上朝,批奏折,给他慢慢的讲解要怎么样对待文武百官,要怎么样去处理朝事。然而苏苍洵,却慢慢的在疏远这个曾经无比依靠的人,看自己的眼里,也慢慢的有了敌意。
政权的根基已经没有了什么不稳定因素,再过几年,皇位也应该由年轻的皇子继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与其去巴结一天到晚脸色阴沉雷厉风行丝毫不讲情面的现任皇帝,还不如去年轻的心高气傲的皇子耳边吹吹风,或许皇子一高兴,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有着落了。正是因为如此,自从十四岁要求搬出王府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后,苏苍洵的身边就一直围绕着一圈的人。
离竹湮本不介意苏苍洵有自己的幕僚,毕竟这个国家迟早是他的,提前打下人脉基础也是好事。只是那些人,多事阿谀奉承之人,真正的惟贤惟德之辈,大多不愿意去花太多时间逗一个小孩子的欢心。为此,离竹湮几次和苏苍洵谈论过此事。而苏苍洵身边的那些人,也慢慢的对离竹湮心生了怨念,免不得偶尔说他两句坏话,诸如他现在这个目中无人的样子,哪里还把陛下放在眼里,分明是自己要一辈子做皇帝,陛下你可要当心啊。
苏苍洵心里清楚,离竹湮的目中无人从不会对自己表现出来,离竹湮看自己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慈祥温暖。只是,他也不能肯定,这种关心,这种爱护,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仅仅是在觊觎着那个宝座?
作者有话要说:
☆、何人计谋
六年了,也只有这个眼神,从来没有变过吧。苏苍洵叹了口气。“那丞相,有何教导?”
“你把我虏到此处,生死不明,外面的人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我现在手里究竟还有没有实权,自然是炸开了锅。”离竹湮一字一顿的说道。“话说,传闻可能要造反的,是欧阳世家吧?”
“对……你怎么会知道?”苏苍洵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明明已经被软禁隔绝外界信息两天了,怎么可能知道正在急剧变化着的外界情况?
离竹湮苦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这几年来就没有防着别人的兵变吗?皇宫里几大有势力的官宦世家,我基本上都安排了眼线,只要一有风吹草动,我立马便可带着大军去踏平他们的官邸。只是算来算去,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你……”
苏苍洵低着头,没有说话。早已习惯了把别人的话当耳边风的他,听到竹湮的指责,心里却浑然不是个滋味。
“事到如今,也只有两个办法了。要么,直接把我的尸首挂上南门,曝尸七日,自然不会再有人敢——”
“不行!”苏苍洵连忙说道。
“那可是最简单的方法了,你当真不愿意?”离竹湮假装为难了摇了摇头,“要么,就亲手把玉玺和虎符交还与我,在朝廷上向朕认错,然后等到四年之后——”
“你是在逼我做出选择吗?”苏苍洵倒退了两步,刚刚的担心彻底消失了,眼神也变得陌生了起来。“我只是念及旧情,不要以为我真的下不了手。”
“不,怎么可能。”见势不妙,离竹湮连忙换成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说道,“我只是尽自己所能想出两种可能的办法罢了,否则像朕这么以为清正廉洁饱受爱戴的皇帝,还继承着先帝的意愿,如果不是有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行,百姓怎么会接受我就这么被弹劾?如果陛下真的肯下手,我也为了社稷,死而后已。”
“大逆不道的罪行吗……”苏苍洵用拳头抵着下巴沉思了片刻,突然眼里闪现了一丝光亮。“这样吧,明天拖你出去游行,就说你为了保住皇位,预谋想要杀我,被我及时发现并先行制服了如何?”
“既然陛下这样决定,就试试好了。”离竹湮表面上百般不愿意的样子,心里倒是在暗暗发笑。他知道以苏苍洵的性格,自己如果直接提出类似的建议,肯定会被怀疑别有所图,而用这种方式来暗示他,反而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虽然并不是完全符合自己的意思,但——“后面的事,就交给朕好了。”离竹湮扎了眨眼,笑着说道。
第二天的早朝,依旧是菜市场一般的喧闹,各种关于苏苍洵此举是否欠妥的讨论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直到离竹湮被侍卫架到了朝上时,所有的声音在一瞬间消失了。
年少的新皇帝站在王座之前,威严的扫了群臣一眼。金色的龙袍套在他还略显单薄的身上,虽不是特别合身,倒也显得飘逸大气。再过几天,崭新的龙袍就会被赶制出来了吧,这件沾满了离竹湮气息的龙袍,也就要被彻底尘封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些,苏苍洵的心里却完全高兴不起来。“这几天里,发生了许多事,由于事发突然,我也一直没有机会解释。现在人证物证皆在,是时候给大家一个交代了。”
苏苍洵顿了顿,见四座都是鸦雀无声,便继续说道,“要说对丞相的感情,我比你们哪一个人都深。自从六年前先帝去世之后,我也就一直接受着丞相的照顾。”苏苍洵的眼睛,不知道是为了演戏,还是真的有些发红,而一旁的离竹湮,表情也同样有些落寞。“所以直到最后一刻,我也不忍心去相信,这么一位德才兼备的丞相,会为了皇位,纠结乱党,想要对朕下毒手!”
苏苍洵的话一说完,底下再一次炸开了锅,大家也没时间去考虑具体称谓上的问题了,“陛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被枷锁铐牢在苏苍洵旁边的几天前还是皇帝的离竹湮。而伴随着脸色苍白的离竹湮默默的点头,所有人又再次安静了下来,再次将目光集中在了苏苍洵的身上。而就在此时,离竹湮偷偷的对堂下做了个手势,正站在堂下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一个人,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关于丞相的处置问题,念及丞相对国家功不可没,所以将玉玺和虎符收来之后,我也不想在这方面大做文章。不过为了让百姓能够亲眼看到发生了什么,退朝之后,由御林军架着绕皇城游行一圈,此事便就这么了结,你们也休要再提了。”苏苍洵说罢,便坐回到了龙椅之上,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开始处理起朝政来了。文武百官见皇帝都这么发话了,虽然心里还在嘀咕,但也只能装作无视了皇帝旁边站着的那个人,开始一件件汇报起各处的大事来了。
天子脚下的百姓虽然还是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皇城一下子就改姓了,但既然听到囚车旁的官员在不断的喊着丞相谋反,勾结乱党之类的话,菜叶臭鸡蛋什么的,正是风调雨顺的年头,反正也不缺,就统统往上砸了。离竹湮作为个犯人,头顶象征着地位的玉簪子被卸了下来,一头青丝披散开来,夹杂着各种水果蔬菜,配上由于疏忽没来得及换掉的黑色绸缎长袍,狼狈的有些滑稽。离竹湮闭上眼睛,想想自己这六年里的大起大落,心中不禁唏嘘不已。外人也看不清,牢笼里面这个人,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
轰隆的马蹄声打断了离竹湮的回忆,几匹高大的骏马拦住了囚车,也驱散了围观的人群。“陛下有令,游行结束了,让丞相和我们走一趟。”为首的那个人,正是欧阳将军,欧阳青。看管的御林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游行一圈也差不多结束了,后面的事,既然欧阳将军都这么说了,那就给他吧?离竹湮微微愣了一下,也默许了这些人的行动。欧阳青等人不由分说的,便打开了牢笼,两个人将离竹湮架上了马,绝尘而去。
“丞相呢?”听见囚车回城的车轮声,早已等在丞相府中的苏苍洵连忙起身问道。今天这一遭也确实挺对不起离竹湮的,他特地让人准备好了一桌酒菜,准备好好犒劳一下丞相。然而当他兴冲冲的来到门口时,却只发现车中空空,哪有人的影子?
“禀告陛下,欧阳将军说是您的旨意,已经把人带走了。”为首的御林军长官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什么!”苏苍洵大吃一惊。欧阳青!如果说御林军不知道也就罢了,他离竹湮怎么可能不知道欧阳青的想法,如果他当时稍微有些表现,御林军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欧阳青把人带走。难道离竹湮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将自己劫走?还是说,欧阳青的这一举动,根本就是他早就布置好的一步棋?离竹湮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苏苍洵懊恼的把一桌酒菜全都推到了地上,跪倒在下面的长官吓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要不,我现在带兵过去把丞相请回来?”许久,长官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苏苍洵也确实挺想直接带着大军直接冲到欧阳王府门口,然而他隐隐的又觉得不该这么做。且不说可能打草惊蛇,欧阳青手下传闻一直有一支秘密的精锐部队,如果就这么和他撕破脸皮,就凭自己这刚刚上位的实力,也难保不会两败俱伤。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离竹湮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想等离竹湮亲自到他面前来解释这一切,而不是自己冲过去质问他。只要离竹湮说自己是被迫的,不管其他人说什么,自己也便既往不咎。然而正是这种不确定性,却如同有老鼠在心里直啃,让他不敢去面对。“罢了,先召集军队,整装待命。”
“丞相今天早朝时的那个手势,是在暗示苏苍洵知道了些什么吗?”欧阳家的王府内,此时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马蹄声一停,管家便连忙紧锁上大门,欧阳青给离竹湮松开了枷锁,备好了热水和换洗的衣物,待清理干净之后,沏上了一杯清茶,问了起来。
离竹湮端起了茶杯,轻轻的抿上了一口,闭上眼睛小憩了片刻,才缓缓的作答。“事到如今,我也不相瞒,苏苍洵一直在怀疑,和我勾结的乱党,正是你欧阳家。”
“陛下——看来现在看来该称呼你为丞相了,真的是要谋反吗?”欧阳青饶有兴致的看着一脸颓废的离竹湮。
“对权力的渴望这一点上,我和你,又有什么区别呢。”离竹湮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晃着手里的茶水,苦笑着回答道。
“可是他哪来的证据把我联系起来?”欧阳青也不追问,只是继续问道。
离竹湮疲倦摇了摇头。“苏苍洵手上的证据,自然不会让我看到。将军如果有谋反的想法,或许有可能已经被察觉了。如果没有,那或许只是我离某听错了吧。”
欧阳青一把揪住了离竹湮的衣领,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个人,想要知道他心里究竟是在想的什么。而离竹湮也是不慌不忙的扶起了被打翻的茶杯,一句话也不说,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许久,欧阳修突然笑了出来,松开了手。“不好意思,激动了一下,实在是失敬失敬。”
离竹湮只是慢慢的整平了胸口的衣领,平静的说道,“将军大可不必自责,我现在已经沦为了阶下之囚,和将军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将军不管对我做什么,我都没有任何还手的理由。”
欧阳修没有料到离竹湮会这么平静,微微愣了一下,将脸凑到了离竹湮的面前。“你也知道,现在的你,就算回去,以苏苍洵对你的戒心,估计就算不是死罪,这辈子也别想踏出地牢半步了。丞相,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念在我救了你的份上,是不是也该报答我一下呢?”
“你要我怎么报答?”离竹湮的嘴角也掠过一丝笑意。
“这里不大安全,苏苍洵随时有可能会过来,我们还是先挪一步在说话吧。丞相,请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虐呢……
☆、亲投敌
“想不到你们欧阳家的地下竟然还有这么一番天地。”看着四周偌大的空间和布置精美的陈设,离竹湮不禁赞叹不已。“说吧,究竟要我做些什么?”
“正式和你合作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欧阳青把手背在身后,眼睛被火光映的通红。
“但说无妨。”离竹湮也不看他,拉过一张椅子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欧阳青对身边的护卫说了些什么,很快,大约有七八个人便排成一列走进了密室,跪在了欧阳青身后。“我手下的这些人里面,哪一个是你的心腹呢?”
“此话怎讲?”离竹湮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问道。
“话已经挑明了,你我也没必要绕弯子下去了吧。先前你也说了,对权力的渴望,我们没有什么区别。就算你不说,我也断可以猜测,想必以你的谨慎,在我欧阳府内必然也是安插了线人吧。可能的人我都带过来了,你就此指出来吧。”
“既然我们都打算合作了,你的人我的人又有什么区别,何必非得大费周章呢?”离竹湮依旧是懒洋洋的样子说道。
“离竹湮!现在可是你有求于我,希望你不要这么不识抬举!”欧阳青有些愤怒。
“那我也直说了好了。”离竹湮捋了捋衣袖,“就算我指出来了,你也不会轻易相信,再者来说,那个人也并不在这几个人之中。所以,我们干脆还是好好谈正事,不要纠结于此好了。”
“这样啊,甚好,甚好。既然这样……”欧阳青拍了拍手,突然猛地一回头,抽出长剑,血光闪过,几颗头颅滚落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青灰色的墙面上留下了几道刺眼的血迹,甚是凄厉。
“你这是干什么!”离竹湮惊的站了起来,即便是刻意的想保持冷静,脸色也变得煞白。
“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吧?”欧阳青轻松的将剑插回了剑鞘,说道。
离竹湮皱了皱眉头,缓缓的抬起了颤抖的手,指向了其中的一具尸体。
欧阳青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很快,地面上的尸体被朝着不同的方向拖去。地面上留下纵横交错的几道血痕,将欧阳青和离竹湮牢牢的锁在了其中。
“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吧。”离竹湮瘫倒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说道。
“也是。”欧阳青拉过了一张椅子,坐在了离竹湮对面,给两个人分别倒上了一杯茶。“话说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奖赏呢?”
“嗯?”离竹湮楞了一下,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茶杯。杯中的茶水很清,可以看见自己眼中布满的血丝。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落到这番狼狈的境界呢。“不是要先讨论具体计划吗?我已经没什么奢求了,如果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只是——希望你能放过那个孩子,至少——给他个痛快体面的死法。”
“事到如今你还在考虑着他吗?”欧阳青戏谑的说道。
“难不成你还指望我找你要皇位?”离竹湮也是开玩笑的抬起头说道。
“罢了罢了,我答应你便是。”欧阳青也叹了口气。“现在事不宜迟,我打算今晚就发兵。”
“嗯,估计那孩子现在还在着急我有没有事,现在去突袭,肯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离竹湮喝了口茶,说道。
“不过现在苏苍洵的手上的兵力也不可小觑,以我的这只军队,即便是突袭,恐怕不一定能获胜。”欧阳青有些为难。
“确实存在这种风险。”离竹湮点了点头。
“如果就这么发兵被打败,丧失了全部精锐力量的我,恐怕也在劫难逃。到时候,苏苍洵刚好有理由直接将我满门抄斩。”欧阳青的嘴角浮起一丝狰狞的笑意。
“你这……这是什么意思?”离竹湮发现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
“这不都是你的意思吗,丞相?”欧阳青脸上的笑意正浓。“这样我欧阳家便再无翻身的可能,而你也得以将功补过,全身而退,继续和你的苏苍洵在一起了。”
离竹湮想要反驳,但身体却全然没有了力气,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眼前的火光也忽明忽暗。这茶……可是……“为什么?”
“其实自从你从宝座上跌落下来起,你的那个线人就已经直接找我坦白了,真是可惜啊……不过,这些现在都无所谓了,是时候……报答我了。”欧阳青鬼魅的舔了舔嘴唇,便将早已经不省人事的离竹湮拦腰抱了起来,朝黑暗中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不长,因为结尾处我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虐啊!!!
☆、以身为饵
红檀木的大床上,双眼紧闭的离竹湮一动不动的躺在白玉的凉席上。一头青丝散落开来,更是映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外衣已被脱去,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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