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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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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靠在三楼的阳台,吩咐下人把狗盘子端到他阳台下一楼的空地上,然后他一边看着狗儿,一边往下面扔狗粮,久而久之,狗儿聪明了,肚子饿的时候,就会在他的阳台下叫。那个时候,无尘觉得狗是他最忠实的伴。
再看看自己的小师弟,这孩子从小被师父捡来。记得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裹在棉袄里,红彤彤的脸蛋,好不可爱。那双如同星星般被点亮的双眸,嬉笑的看着自己,这是无尘第一次看到,比自己还要弱小的生物,和家里的狗不同,这是人。
也是无尘第一次感觉到,身边还需要一个弟弟要他照顾。
“真的。”无尘招了招手,清扬便蹲到他的脚边,无尘高兴了,揉着清扬的脑袋,这种感觉太棒了。
文左和文右汗颜,他们出去的时候,文右问:“哥,你确定小清扬和少主是师兄弟吗?”
文左想起刚才:“应该……是吧。”虽然无论怎么看,都是主子和宠物。
忠王长子的丧礼之后,忠王邀请了瑞寒、义王的使者、靖王的使者、以及梁逸和无尘聚一聚。
丧礼不过是形式,藩王和帝皇的使者相聚,才是主要目的所在,大家都想借此机会搞清楚帝皇的目的。
相比于义王的使者,无尘对靖王的使者有兴趣。如果他没有记错,当日新皇登基,那个晚宴上,这个靖王的使者也有参加,而他虽然坐在靖王的身后,但那份气度,绝对不像一般的下人。
对于无尘的打量,秦傲只是点了点头。秦傲长得不错,轮廓鲜明,面色冷峻,气势虽不是那种特别强大,可也不弱,让人不敢忽视。他坐着的姿势很挺,绝非那种卑微的下人,或者只是靖王府的管家。这个人,不简单。
无尘也没有被抓到的难堪,既然对方发现了,他就光明正大的打量。倒是对面相是有一些执着的,从面相上可以看出一个人是忠是奸,且看此人一身刚正,气宇轩昂,不像是那种奸佞之辈。
不过,如此人物宁愿在靖王府当个管家,无尘觉得,不管是自己还是皇帝,倒是小看了靖王。
瑞王不简单,相比那个靖王也是个人物。
无尘举起酒杯,对着秦傲做出了一个干杯的动作,他不善于喝酒,所以杯子里装的是水。忠王对无尘也是偏爱,这把戏,还是他特别命人准备的。
秦傲的眼中敛下惊讶,秉着四王友好相处,他来这里,是靖王的主意,当然,是靖王听说了倾无尘会来,才特别安排的他。这个倾无尘,竟然能劝退忠王,的确是令人好奇。
帝皇宴会之后,靖王偶尔会提起此人,原是觉得此人是可造之才。经过忠王一事,可已经是不是可造之才那么简单了。
秦傲举杯,一饮而尽。只是心中暗想,这个人方才的偷偷打量,分明是故意的,他在评价自己,否则被自己发现之后,也不会如此直接。只是,从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这么坦荡的眼神。
如非是掩饰的好,那就是此人是当真光明磊落之人,只是人生在世,又有谁,是真的光明磊落呢?
“世子身份贵重,姐姐是皇后娘娘,父亲又是大将军,还是先皇亲封的侯爷,之前的事情,还请世子在皇上面前,替本王美言几句。”忠王道。
无尘谦虚道:“王爷的身份更举足轻重,边疆的安稳还是靠着王爷把守,皇上曾有言,自古忠义两难全,而我瑞亚国,忠有忠王爷,义有瑞王爷,这是福气。”这话有歧义。
秦傲听了,心里觉得好笑。虽然是忠义王爷,可是偏偏,这次造反的又是他们。这个护国公世子,实话也不怕别人误会,果然是个人才。
忠王笑着:“这次的事情,还是多亏了世子相助,若非世子在战场上的那番话,本王这会儿,定是连累家人了。”事后才知道,帝皇已经派了十五万的兵马,从后围剿了上来。
想起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忠王还心有余悸。格力家的江山,经过这件事,怕是坐稳了。只是……视线看向瑞寒,瑞王那个老狐狸,竟然敢拿他们下棋,这口气,一定要出。
瑞寒假装没发现忠王盯着自己的阴寒眼神,他也跟着举杯:“世子若是不急着回帝都,可要去洪庭坐坐?”
“哦?”无尘挑眉,意外于瑞寒的邀请。这是忌讳,他怎么敢邀请自己。
“小王说了,世子可不要生气。洪庭有一神医,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他的医术却是相当高明的,世子的事情,说不定在那里,就是一个希望。”其实,他也很想看看此人站起来的模样,虽然这对洪庭对父王而言,绝对不是好事情。可是,瑞寒抵抗不住这种想法。
瑞寒此话一出,果然,忠王秦傲等人全看着他,就连一直观察情况而没有出声的梁逸,也看着他。
这是一个希望,谁不愿自己的脚能够走路。
然而,无尘摇摇头:“这么多年,我倒也习惯了。高处不胜寒啊,坐在低处,心放心些。”
无尘的话,让听者惋惜了。大家许是想起了十八年前倾家的事情,功高震主,高处不胜寒,身在朝廷,这是需要防备的名言。
聚会散了之后,大家各自回了房间。
“有事?”无尘见文左走进门口,却又徘徊着不说话,便直接问。
“少主,今日的事情,属下有些担心。”
“你看出来了?”文左心细,无尘不觉得奇怪。
“是的,今日别说忠王一直围着您,就连三王的使者也是围着您说话,梁大人反而成了陪衬。他们言中不难听出在恭维少主,也不难听出有些话在抬举护国公府,属下怕若是梁大人回了京都,在那位面前说了什么……”文左有心。
“梁大人不是小人,无须担心。”
梁逸是小人吗?
梁逸的房间里,梁逸自从聚会散了之后,就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静,他的心腹看着他脸色诡异,便忍不住问:“大人可是在生气?”
梁逸看了他一眼:“本官生什么气?”烛光暗,他的神情看不出特别,不过听那语气,分明就是在赌气着计较。
“大人,属下都替您委屈。明明你才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些年,您为皇上的事情茶饭不思,您为皇上筹谋划略,可是今晚呢?在那些人面前,您又算什么?而且……属下说句不中听的话,倾家如果不是靠皇后,哪能再起死回生。”
“闭嘴。”梁逸蹙眉,“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皇后现在就是皇后,而且不管被人怎么想,难道本官还不知吗?当年倾家的事情,的确是先皇愧对了他们。”
“可一事归一事,倾家能够卷土重来,难道不是……”
“阿德。”梁逸的声音沉了下来,“倾贤是个好官,朝廷如果没有了他,那是国家的损失,当年的太子如今的帝皇就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娶了皇后,拉拢倾家。而且……护国公有福气啊,十八年前的事情,或许……呸,我在说什么。总之你记住,今日这些话,本官听听也就罢了,如果传了出去,传到皇上的耳边,本官也保不住你。”梁逸放下重话,帝皇对那个人的爱,梁逸知道有多深,帝皇敢当面承认,可见已经深入骨髓了,若是让帝皇听到这些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是,梁逸的心又是复杂。倾无尘距今为止的表现,虽不是很明显,可此人有大将之风却是不争的事实。难道说当年的语言,真的只是空穴来风吗?
公子无尘 第三卷 第8章
聚会的第二天,梁逸和无尘商量之后,就告别了忠王。却没有想到回程的途中,瑞寒又加了进来。从忠王封地会瑞王的封地,和从忠王这里到京都,倒是有一段路可以随同。不过瞧着瑞寒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是故意凑合的。
“世子真的不考虑去洪庭吗?洪庭虽然不必京都繁华,可也是个地方,况且那里的大夫医术也高明。”瑞寒骑马,和无尘的马车并列而行,把原本属于文左的位置,给占据了。文左倒是没意见,只是文右和清扬看着,非常不爽。
“小王爷放心,总会有机会的。”无尘在马车里,一边看着书,一边回答,他一心二用的本领是被清扬给缠出来的,如今用在瑞寒的身上,刚刚好。
“要不这样,我把大夫请来京都?”瑞寒的热情如火。
无尘拿着书的手一顿,波澜不惊的眼底,闪过情绪,最后他合上书:“我这马车虽然不大,不过还能容得下一个人,小王爷可要上来坐坐?”
瑞寒一听,根本不用回答,人就跳到了马车上。
马车是不大,放着轮椅的马车就更显得拥挤了。不过,对着一个你觉得有趣的人,就算拥挤点,瑞寒也觉得值得。
对上无尘似笑非笑的眼神,瑞寒的心痒痒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他扬起玩世不恭的笑:“不知道世子邀小王上来,所谓何事?”
噗嗤……无尘轻笑出声。“小王爷是性情中人,在我面前,大可真实一些。”
哦?
瑞寒就着无尘的话,眼中的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
无尘看着他,斯文的脸上,表情没有变化,是第一次见瑞寒的那般。“小王爷,无尘喜欢同爽快的人结交,心机比来必去的太累,不如小王爷坦言,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无尘说?”
这会儿,瑞寒有些哭笑不得了。听着这人的话,分明是把他当成孩子了。也不想想,论年纪,自己可是年长此人几岁。
不过真性情吗?
瑞寒总算明白,无尘三番两次能够吸引他的时候,那就是真性情。此人的一言一行,都透着真实两字。也许心机比来比去的习惯了,却偏偏忘记了人生中,还有一个真字。
“我想和世子说的话,世子是不会同意的。”瑞寒的视线停在无尘拿着书本的手指上,十指骨架匀称,很漂亮。这双手,是做不得粗活的,甚至是被养尊处优的。
瑞寒想起了清扬会使极光之殿的功夫,也肯定清扬来自极光之殿,那么此人也是来自极光之殿了。他曾听人说,极光之殿虽然高高在上,是世外之地,可是那里每日早晚的功课很多,每个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不禁好奇,双腿不便的无尘,又是如何在那里养尊处优的。
瑞寒的视线很专注,他甚至能看清无尘的手上并没有茧或者疤痕,这双手,一定没做过粗活,甚至练过功夫。
身在极光之殿,没练就极光之殿的功夫,真是一种损失。
可是瑞寒又觉得高兴,这人不会武功,又显得他亲近了些。
“既然明知不可违,小王爷又何必为之。”无尘摇头,如果在现代,他和这人,一定能结交。
其实他们很像,骨子里的想法很像。可是今生,他们是敌对的,除非瑞王不会造反。可就算如此,帝皇削藩的心不会停下,藩王如果非削不可,那么瑞王的造反,就是迟早的事情。
而到那个时候,瑞寒和自己,就是非战不可的敌人。就算上战场的那个不是自己,也极有可能是父亲或者大姐夫。
而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场仗输掉。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人性的坚持吗?”瑞寒收回视线,“我不怕说句不中听的话,先皇如此对倾家,枉为人君。”
“功高震主,自古以来的通病。”无尘不反对。
“既然如此,倾家又何必再效忠皇室?以护国公的能力,无论去哪里都不怕英雄无用武之地。”
“但是无论在哪里,都是为人臣。”无尘指出问题所在,“还是小王爷要我父亲谋朝篡位?”
这个?瑞寒话一顿,是的,他刚才把话说死了。“倾家可全身而退。”
“小王爷为倾家想的真周到。”三姐已是皇后,这全身而退,今生都不可能了。
“因为我有一种预感,无尘,如果坚持下去,我们终有一天,会在战场上见。”这种预感,该死的难受。他欣赏这个人的人品,欣赏他的气度,可是要打个你死我活,他一想到这个,心就会痛,这种痛他从未经历过,也常且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觉得,是自己想和这个人交朋友。
“那么,我倒是有个提议。”无尘挑眉,笑得如沐春风。
狐狸,瑞寒心想。
“其实你我都知道,你父王终会造反,如果小王爷可有办法说服他,那么……我保你瑞家,满门永享荣华。”
哈哈哈哈……瑞寒大笑,笑声狂傲且张扬:“无尘肯定这场仗,皇帝会赢?”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他不是肯定那个男人会赢,而是肯定自己不会输,因为如果那个人非战不可,那么,自己也会舍命陪君子。
是的,在无尘眼里,堂堂帝皇是个仁君。
“你又能肯定他能得人心?而我父王不能?”瑞寒嘲笑,为无尘的这句肯定的话不痛快。
“从十八年前他救了我那一刻起,我就肯定,这个人将来,一定能得民心。为一个国家牺牲一个子民,那是明理之中,可是为了造反,为了私心,为了真正,而置黎民百姓的生死于不顾,这种人,是不配拥有民心的。”
“你知道些什么?”瑞寒眯起眼。心警惕了起来。就算他再欣赏这个人,有些事情,也不愿让这个人知道。
“义王长子和忠王长子的事情,小王爷心里比谁都清楚。小王爷代替无尘传递一句话给瑞王,担心作茧自缚。”
“倾无尘。”瑞寒眼底已经泛起了杀气,他一字一字咬着无尘的名字,无情又狠的语气。
无尘还是微笑,坦荡的看着瑞寒。他不怕瑞寒动手杀了他,如果真要杀,就不会露出杀气让人警觉。而且,别说外面有清扬在,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信瑞寒不会杀他。这种信任,和信任格力惠的感觉不同。可是,他却是十分肯定,瑞寒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
“好。”瑞寒收敛了杀气,他突然倾身向前,将无尘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之间,深邃的双眼看着无尘俊雅的脸庞,“这会儿,我是更想你去洪庭坐坐了,怎么办?”
“小王爷有自信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劫走我?”
瑞寒沉默了半响,松开了手。的确不能,别说有帝王的暗卫在,就是那个清扬,他要带个人从他手底逃走,已是不可能。“罢了,今日一别,但愿再见时,还能像今天这样侃侃而谈。”瑞寒退后一步,“无尘,告辞了。”
不等无尘说再见,瑞寒就飞出了马车外,直接跃上自己的马,策马而去。
无尘挑起帘子,看着瑞寒的背影,心沉了几分。
另一辆马车里,梁逸很纠结。瑞寒上了无尘的马车,虽然他听不到窃窃私语,可是总觉得他们暗中有勾结着什么。并非他度量小,而是这件事关系重大。
梁逸其实也是个正直的人,只是再正直的人,当他知道帝皇那不容于世的秘密之后,就正直不起来了。
所以,梁逸双手握拳,心里有了主意。
夜晚,在客栈下榻之后,梁逸拿着一壶酒,找上了无尘。守门的文左和文右还没去休息,对梁逸的到来,都觉得诧异,只是又没有拒绝的理由。
“世子还没睡吧,本官有些疑问,想请教世子。”话虽是对着文左和文右说的,声音却不轻,分明是故意说给无尘听的。
才吃了晚饭,没睡是正常的,于是无尘道:“梁大人快请进来,无尘正闷得慌,想找个说话的人呢。”
待梁逸进去之后,无尘吩咐文右带着清扬去附近逛逛,就当堪察民情,也让文左去值班,看看马儿是否都喂好了。
这很明显的是在支开人,大家心照不宣。
“倒不知道梁大人原来也好酒。”无尘和梁逸面对面坐着,从气质和长相上,两人明显的好笑。
“美酒佳肴,谁人不爱。”梁逸一向惜字如金,今日倒是话多了些,“世子可知,人生在世能几时,活着不痛痛快快,死了就追悔莫及了。”
“死了一了百了,哪还能追悔?”无尘轻声叹气,又有几人知道生死轮回。
哦?梁逸以意外的瞪大了眼睛,虽然他的眼睛真的小。过了一会儿,他竟然豪气的跟无尘干起了杯:“不错不错,死了一了百了,哪还能追悔,世子看得透彻,透彻啊。”
无尘也不矫情,不过他酒量不行,只是浅浅的喝了一口。
房间又是一阵安静,梁逸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人,你不说,他就安静的等着,你说了,他也跟着谈几句,可是从来,他不会主动说话题。梁逸不知道帝皇喜欢这个人什么地方,在他看来,这人闷得很。
在梁逸评价无尘的时候,他尚且不知道,在别人的眼里心里,他也是闷得很。
无尘大概是等够了,也看够了,又不好叫梁逸为难,才主动开了口:“梁大人特意来找无尘喝酒,可是有事?”
“的确,心中有几个疑问,一直解不开。”
“大人请说。”
“在世子心里,何为君?”
“为君王者,不求不愧于心,只求无愧于民,此乃君。为君子者,不求无愧于人,只求无愧于己,此乃无尘心中的君。”
前一句,梁逸是认同的,为君王,利益衡量之间,只求无愧于民就好。可是下面一句,他很疑惑,无愧于自己,那愧对别人又该如何?可对上无尘正直清澈的双眼,他心一震,也许此人的无愧于己,不一定是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
“梁大人,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我小到只求家里平平安安,只求家人开开心心,只求自己平平静静,为此,我会做小人的事情。”无尘的话很简单,他所谓的君,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何为国?”梁逸又问。
“我不在乎国,我在乎的是这个国家当家的人。”无尘回答的更加直接。
“那如何看待伦常?”
“世界没有伦常,我做自己的事情,既不损人也不害人,关乎伦常干什么?”
这个?梁逸盯着无尘,他沉默了一会儿,再道:“世子非一般人,梁某看得出来,世子也明白,梁某此番叫上世子一同出使,必是有因。梁某相信世子的坦荡,只求世子有一天,能念着陛下曾经救过世子的命,而……”而放过陛下。这句话,梁逸说不出口。
短短几句话,他便明白倾无尘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这人洒脱随性,但是陛下呢?
无尘蹙眉,心则是波浪汹涌,梁逸的话不难听出,难道说他知道了什么?但看着梁逸欲言又止的神情,无尘的眉头又松开了,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会助陛下,一统江山。”
梁逸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在床头坐了很久。回神的时候,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酒壶,然后把酒壶狠狠的扔了出去。接着酒壶碎了,杯中的酒洒了出来,不可思议的是,里面竟然是毒酒。
看着那些毒酒,梁逸又想起了倾无尘的话,我会助陛下,一统江山。就算是他,想着帮助陛下,可也不敢如此大肆夸口,那个青年,好狂妄的口气,却偏偏让人,内心沸腾不已。
“梁大人。”房间里,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梁逸惊觉的看去,只见窗口坐着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没有蒙面,梁逸熟悉的很:“卓雅。”
帝皇身边的第一护卫。
梁逸笑了,果然,陛下还是派卓雅来了。“如果方才,我拿毒酒给了世子,卓雅你会怎样?”
卓雅瞥了他一眼:“陛下没有吩咐。”半响后,卓雅又道,“陛下对世子……非常在乎。”卓雅不知道格力惠对无尘的感情,通常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格力惠都是屏退所有的暗卫的。格力惠的感情,只对梁逸承认过,所以格力惠对无尘的好,就连卓雅也是看着莫名。“不过我敢肯定,就算是陛下不吩咐,大人也会身首异处。因为,世子身边的那个少年,武功可不简单。”
身首异处吗?
比起身首异处,梁逸更在乎的是,帝皇的吩咐。
公子无尘 第三卷 第9章
表面上,藩王质子的事情,随着季番的失踪,帝皇的恩赐,已经和平解决了,可实际上,季番的失踪是个谜,李副修的查无所获也是个谜,而和平面具下的人心,当真能和平吗?
帝皇和藩王之间的矛盾,随时都会爆发,只是时间而已。
瑞王的野心,其他三位藩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现在没有忠王和义王支持的瑞王,是不敢和帝皇斗的。
而忠王记着无尘的那句话,充分表现了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至于义王,谁都不知道帝皇和他的约定,除了石连明德之外,也无人知道,在那个战场上,帝皇曾经私下见过义王。
在这种情况下,国家暂时,是太平了。
而梁逸,经过这次的出使,又经过朝廷的大肆改革,在没有了文官之首季番的阻扰下,丞相之位,也是显而易见的。
相反,众人寄予厚望的护国公世子,却是没有了消息。出使回来之后,他便接了帝皇的圣旨,在工部和吏部行走。虽然是行走,可是众官员还是怕的,深怕自己出了点错,被抓到了辫子。
不过等了好几天,都不见无尘去行走,这件事也就淡忘了。
比起国家和朝廷的波涛汹涌,护国公可是热闹极了。因为石连明德的回家,连带着倾无雪也回来了。
内院
无尘向帝皇要来了安理,果然如同无尘预料,这安理和清扬的性子虽然不同,看年龄相仿,更是容易相处,加上一个文右,不管是正面还是反面,文右的冲动和安理的内敛,都可以作为清扬的教材。
大厅
无雪带来了很多地方的特产,是地方的百姓为了表达对石连大将军的谢意,专门给送来的。石连明德家中已无人,所以这些特产,自然是进了护国公府。
“家里人多,这大部分留着,这一小部分改天进宫的时候,给小妹送去,我叫大夫看过,对女子安胎,有很大的好处。”无雪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拿了出来。
“行了行了。”无云上前拉住她,“大姐,你好好的回来就让我们欢喜万分了,家里和宫里哪缺东西,你就别忙了。我看呐,你倒是瘦了很多,该要好好补补的那个人,应该是你。”
“就是就是,以前年纪小的时候我这个当娘的不管你,现在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这边境打仗的事情,你就别去了,省得为娘的提心吊胆。”倾夫人吩咐下人把东西收拾下去,也跟着把大女儿好好的看了一遍,“的确是瘦了,这脸蛋都凹进去了。”
“哪有,我的身子好着呢。”无雪见众人把话题都绕着她,发起了脾气,“我觉得弟妹才是瘦了,刚来我们家的时候,这身子看着就是好,娘,二妹,你们也该把视线放在弟妹身上才是。”无雪走到净暇面前,她素来大胆惯了,这会儿双眼盯着净暇的肚子,“什么时候弟妹若有个娃娃,娘和二妹才不会这么无聊。”
净暇脸一红,眼底闪过寂寞,不过随即,她又笑道:“这哪是我想就能有的。”接着她撒娇似的看了无尘一眼。这一眼在别人眼里,自然是夫妻间的眉来眼去,可是只有无尘知道,这一眼,带着净暇太多太多的委屈。
“大姐,我们还年轻,不急。”无尘只好赔笑。
“对了,无尘的事情我可是知道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英俊潇洒的弟弟,是多么的出色。”她对着无尘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错不错,就是好。”
无尘任由她看着,微笑的眼底,掩饰了对无雪的关心,大姐的性子,似乎更加活泼了。可是……
午膳的时候,倾贤和石连明德夏草回来了。将军府一直是个摆设,石连明德来丈人家吃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加上他性格豪迈,不拘于小节,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妥,所以一回生两回熟,他来的勤,也来的欢喜。
毕竟,谁不喜欢回家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比如空荡荡的将军府,自然是护国公府热闹了。
不过,这次却是个例外,从下朝回来,倾贤的脸色并不十分好。而石连明德也似乎有了心事,就算旁人看了出来,也不好问。
午饭后,无雪提议,择日不如撞日,干脆进宫去看看无双。这个提议好,不过也让倾母担心了起来:“前段日子不知怎么了,无双竟然有滑胎的现象。好在之前身子好,也好在太医处理得快,否则,真不敢想象。”
无尘正在喝茶,听得这句话,手一顿:“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回家几天了,就怎么没听?三姐一向喜欢跟他亲近,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心里有些愧疚了。
“就你出使的那几天,后来稳定了,也就没有提起了。”
“太医可说了原因?”这个孩子,不管对帝皇而言,还是对无双而言,都是相当重要的。而且,无尘在知道了帝皇的心意之后,更加知道那个男人的固执,如果这个孩子有个万一,那么那个男人和三姐之间……
无尘光是想象,心竟然有些颤抖,他觉得身子有些冷了。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异样,净暇问。
“没事。”无尘摇头。
净暇以为他是担心无双,也就没有多言。
“太医没有说,但是止霖带来了消息,说是太医估计是心病,说无双担心后宫会添人。”倾母虽然这么说,可实际上,她也是担心的。
现在国家暂时稳定了,帝皇二十有六的年纪不小了,后宫只有无双一个皇后,这纳妃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倾母偷偷祈求,如果无双这胎是个男的,后宫的位置,就更加稳定了。
都说养儿得操心一辈子,可是生了嫁给皇家的女儿,作为父母的,又何尝不是得操心一辈子?
无尘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听不进其他,唯一回荡的几个字,便是倾母的纳妃。
无尘记得那人曾经说过,只要有了后宫的三千佳丽,终有一天,会放下这段感情的。站在理智的角度上,无尘何尝不想那人放下这段感情,又何尝不想自己放下这段执着。可是心,却是堵得很。
他不是十八岁的无知少年,他活了两辈子,比任何人更明白自己需要的想要的是什么。现在这种心闷发堵的感觉,就是在意。
“无尘……无尘弟弟?”无云伸出手,在无尘的面前晃了晃。
“二姐?”无尘回神,心里又懊悔。他该担心的是二姐,怎么又偏偏计较起这件事了。
“我们在讨论去宫里的事情,无尘可要去上一趟?不然照着无双的性子,定是以为我们不把他的无尘弟弟带来。”
无尘犹豫了,妇道人家进宫是不碍事,可是他一个男人,掺和在里面,却是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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