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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风楼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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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明点头。
“是……”小满应声,不过还有顾虑,“昨日饮酒共二十六人。若著火他们不救寒露,怎麽办?”
“不会,著火之时,你只要看谁不逃反进,你就跟著……这群人里,恐怕都不是看守寒露的人。”否则怎麽会饮酒半夜,酣睡到现在还不醒?
“是!但属下怕不能将二十六人全部拿下了。若是有闪失……”小满恨不能将这二十六人全杀了完事,可是这火最终目的还是要救寒露,两下里一对,完全有可能顾不上。
风析听完站起了身,嘴边含著笑,却笑不进人心里。
“小满不必多虑。你只负责寒露,至於那些人……”他毫不介意地轻轻摇头,语气竟带著一丝柔和,“自有封锁情江的地灵堂人马负责,他们……一个都别想逃!”
☆、五.3
五.3 烈烈火海他如泪般清寒
时间很慢,时间飞快。漫长的等待一晃而过,转眼已是傍晚。
庄子明开了锁,托了阿成两人将一桶热水搬进了柴房。阿成冷眼看了床上的楼挽风,口里却说道:“我说庄子,管他做什麽呢,费了我这麽大的力气。”
庄子明忙赔脸笑道,“谢谢成子,我这不可怜可怜他麽?”说罢又蹭了他一下,“一会儿我请你吃酒,行不?”
“好了好了,反正人看牢了就行……”阿成有点烦他的墨迹和多事,“这里一股霉味,我出去守著,你叫他快点!洗完叫我,我开门!”说完就出了门然後上了锁。
“哎哎!”庄子明抹了把汗,走到床边拍了拍楼挽风。“哎,你、你醒醒……”
楼挽风此时睡得跟猪似的,甚至微微打起了酣。
这几天心事累积了不少,加上人生地不熟,环境压抑,楼挽风真是有点累坏了,从早上倒头开始就一直睡到了现在。
他在梦中轻哼了声,“别吵……”
庄子明无奈,只好用力摇了摇他,“快醒醒,你要的水来了,赶紧的,不然被头儿知道我可麻烦了。”
楼挽风被他这麽一搅和,睡意退去,慢慢睁开了眼。
“恩……”他揉揉眼睛,语声低哑而庸懒,“水?水……啊,水!”他顿时从床上起来,看著热水就兴奋了起来,立刻转身催促庄子明,“你帮我把绳子解了,我好去洗……”
“这……”庄子明为难。
“不能啊,那你得看著我洗啊……”楼挽风有点不爽,“你手不解,总得脚帮我解开吧,你要我一跳一跳这样过去吗?”
庄子明想了想,觉得确实很不妥,於是伸手帮他把脚上的绳子解了开。
然而就在解开那一刹那,楼挽风瞬间双手用力将绳子挣脱了。
庄子明一愣,立刻伸手要抓,楼挽风右手闪电般抓住庄子的左手往他背後一绕,欺身抬起左膝卡在他的後背,然後迅速抢过绳子,折过他的右手牢牢捆住。
这一切动作只有短短的几秒,却是楼挽风多次生死相交後累积的经验。
庄子明愤恨不已,转头就要喊,楼挽风忙左手捂住,然後另一只手在床上摸索著布条,最後塞到他嘴里。
“兄弟,抱歉了……我只是想逃。”楼挽风对庄子确实有一份愧疚,他利用了他的善良,可是他也没有办法。
其实如果换一个人,这个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谁会去管一个犯人甚至是男宠的死活。
“对不起……”楼挽风看著对方恼怒的眼睛,心下不忍,转开了眼不再看。
将庄子反手捆绑之後,楼挽风也不管有两个人在场,脱光了衣服就往水里一跳,然後稍稍洗了下身子就又跳了出来。
反正男宠又不是他,大家都是男人,没什麽可顾及的。
他迅速穿好衣服後就来到陆寒身边,为他把脚上手上的绳子全解了开,然後回到床上就把那一条又薄又破的被子拖下来,往水桶了一扔,水顿时被吸了一半。
他把湿透的被子盖在陆寒的身上,把所有的事交代了一遍。
“一会儿我们就点火,把门给烧掉,既然这里是客栈只要一著火就有人会喊。吗的,如果没人喊那我喊,喊到全客栈的人都知道著了火,就不信乱不起来。”
寒从刚才就不发一语,看著楼挽风忙碌,“我们应该对他们很重要吧?如果没人来最好,如果有人来也不怕,反正一样冲出去,到时候我先走!”
“为什麽是你?”冲在前面的人比较危险,陆寒脱口就问。
“笨!你身上面有伤,还穿了锁骨,他们身手我不知道,好歹我拼力干掉几个,你在後面帮我下!”楼挽风想的挺周到,却不料陆寒立刻反对。
“不行,他们人多,你根本对付不了……”
“对付不了也要对付,放火是唯一可以让客栈混乱的机会。人多才容易混,我不信我楼挽风这麽倒霉。”他咬了咬牙,将又湿又重的被子把陆寒遮好。
陆寒看著他的举动,不解,“你不盖?”
“两个人盖怎麽行动?”楼挽风白他一眼後起身去将堆在一边的稻草和废柴集中起来凑在门边上,然後眼神示意陆寒可以隔空点火。
而就在这时,门缝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呛鼻的烟味,然後隐约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和慌乱的呼喊声。
“著火拉……”
“快逃啊,著火拉,客栈著火拉……”
楼挽风听得一愣,回头惊鄂地盯著陆寒,而对方显然也没预料到突然这麽一出,两人相对无言。
楼挽风突然握拳砸在墙上,口中怒骂:“他吗的这也太巧合了吧!”
这要将事情的经过往回倒过一点。
其实就在庄子将水送进柴房时,风析三人已经行动。
清明率先将掌柜与小二绑进了房,然後与先赶来的地灵堂第一拨共有七人同将整个客栈全部用稻草和木柴围住,然後淋上大量烈酒,更把厨房里的菜油都用了出来,然後只是微微的火苗,瞬间让整个客栈陷入一片火海。
他命地灵堂七人分别高呼“著火”,然後边喊边注意客栈每一个房间,所有非官兵的客房,已从小二嘴里事先探出,他们只负责救人即可。
之後的事便就交给小满。
小满飘身立於整个客栈中梁上方,凝神注意著整个客栈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然而著火已过半刻,基本都是被地灵堂的人护著逃出来的客人,剩下的就是刚发现著火,衣衫不整从房里冲出来的官兵。
看著他们狼狈又窝囊的样子,小满冷冷一笑。
“快快!走啊……著火了!”
昨儿个夜里大发酒威的那个带头儿的,此时只穿了条裤衩就奔了出来。
他其实酒劲还没完全过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加上外面呼天抢地的人声,立刻大喊“糟糕”後,跳了起来。而他周围几间的兄弟们也纷纷被惊醒,於是逃的逃,冲的冲,一阵乱轰轰中,没有人想到还关在柴房里的楼挽风和陆寒。
而在柴房里的两人只对看片刻後,当机立断,楼挽风退後几步,深吸了口气大呵一声,一个後旋踢扫在了门上,那本就破烂的木门应声裂开了点,大量灰色刺鼻的烟从破裂开的门中抢了进来,立刻弥漫了整个房间。
陆寒挥手将那被子展开然後把楼挽风裹了进来,轻运内力一掌击在那门上,已然破开的门顿时裂尽,俩人对视了一眼後,夺门而逃。
此时整个客栈的火已经蔓延开,加上情江周围向来风大,於是风助火势,越烧越旺,当两人抢出门後,就发现整个客栈的人似乎都已经跑光了。
大堂内的桌椅已著了火,当然楼挽风不会知道,这都要归功於“倾风楼”地灵堂的办事效率,他们几乎将整个客栈都用酒和油洒了个遍。
身上湿厚的被子很好的隔绝了火苗,可是正当两人要逃出客栈一刻,楼挽风突然想起了那张敦厚老实的脸。
他回身去望,整个客栈好象已经没有人,而那群官兵也没了踪影,像是一个空间被强行抽空了一切,看上去很假。
陆寒见他呆立在堂门口不动,拉起他的手就要继续往外奔,而楼挽风却突然甩开了他的手。
“你做什麽?”陆寒的头蒙在被子下低声问。
“你走,我要去救那个人,他还在里头!”
“你疯了吗?”陆寒轻斥道,“这火明显是人放的,你看这著火的速度!你进去就出不来了!”
“你管我?你快逃!那群官兵回过神一定会抓你,你赶紧逃吧!有多远逃够远!!”
楼挽风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回冲。陆寒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说不出一句话。
“该死!”他有半刻的晃神,然後狠狠咒了一句。
楼挽风不顾火的势头,执意往里冲。
他其实只是想要逃,他一开始的确打算要放火,只有这样才能引起客栈的注意,而且他知道会有人来救火,那麽庄子明一定能得救。
所以这个计划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庄子明的牺牲考虑在内,因为根本不可能会有事。
可是他没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居然同一时间这个客栈就著了火。
楼挽风吃惊之余却将此人的生死给忘了。
就在刚刚逃出那一刻他方才记起,於是没有迟疑的,他转身就要救人。
因为他不希望那个人死。
楼挽风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他却是一个感恩的人。他心理清楚明白的很,他计划漏洞摆出,全都是一睹成局。
如果没有庄子明的同情,事情不可能这麽顺利,说句实话,换成任何一个人看守,可能都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从被抓那日起,楼挽风就能从他的举止中感受到这个人的性情,即使懦弱,但却善良。
在这一点,他能直接联想到施文然。
所以就冲这,楼挽风都要救他。
但就在楼挽风转身往火里冲的那一刻,一直笔直站在中梁上方的人却将一切瞧了个清楚。
那两人同时冲出来时,由於被一条被子盖著,小满一开始只以为是客栈中的普通客人或是狗兵们,结果刚想转开眼,就看见一人忽然朝里奔去。
他一记冷哼,心道,总算等到了。
他一挥袖飘身而下,跟在楼挽风的身後。
而陆寒在堂口伫立片刻,忽然看见一道绿影从房梁跃下,那熟悉的身影让陆寒大吃一惊。
不会吧……
**********
当楼挽风返身往里冲时,大堂的火已经逐渐蔓延烧及楼梯。
他不管不顾,穿过後堂就朝那个关了他三天三夜的柴房奔去。
整个客栈到处都是烟,呛得人不住的咳嗽著,楼挽风一脚踢开那破门,就看见被自己绑在床柱边上的庄子明。
而闯入他眼帘的,却是庄子明一双神色复杂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背叛、无助、求救……所有他曾经熟悉的感觉全都一瞬间向自己袭来。
楼挽风定了定神,就冲了过去然後紧紧拥抱了他下。
“对不起……”他的歉意百分之一百真心,然後就看见庄子明忽然流下了眼泪,那泪水混合著感动和不相信。
感动在楼挽风居然会回过来救他,不相信在之前已经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结果突然又有了生存的希望。
那希望来的太仓促,让庄子明措手不及。
楼挽风一抱之後放开他,迅速解开绳子,奈何当时绑得太紧又加上庄子拼命挣动,他看见庄子明的手腕已经被勒出了伤痕……於是他那双大而聪明的眼睛中,歉意更深了一些。
“快,再烧下去这客栈要塌了!”
楼挽风拿开塞在他口里的破布後,顺手拉住他就要往外跑,可是身後的人却扯开了他的牵制,站在原处出神的看著楼挽风。
“你不是要逃吗?干吗来救我?”当发现自己被楼挽风利用然後被绑著等死那一刻,庄子明恨不能亲手杀了他。
“都什麽时候了还管这?我不救你让你死你很高兴是吧?啊?”楼挽风回头一声低骂道:“赶紧跟我走!”
想也不想的再次拉著他就打算走,却被站在门口的一抹绿色身影挡住了去路。
他抬起头,只见那人身後是一片火光,墨绿色的长衫就随著那火苗顺风飘荡开。那人嘴里擒著丝戏谑的笑,却让楼挽风清楚地感觉到了杀意。
“你谁啊?”
楼挽风牵紧了庄子的手,左手一挥就要离开,再不走就真要一块死了。
那人见楼挽风挥手,立刻反掌格开後压下,楼挽风被那带有内力的一压压得皱眉。
我靠真疼!楼挽风啐了口,“好汉不挡路,没看见这儿著火了吗?你不逃我们要逃!”
站在门口处的人自是刚才从大堂中梁上跟来的小满。
他一横眼,语气森冷道:“寒露人呢?你们把他关在什麽地方?”
“寒露?”
楼挽风在脑袋里搜索了下,确定不认识後,开始不耐烦了。
“不知道,赶紧让开,搞什麽呢?”
他回头看了眼庄子明,庄子明虽然心里面还没原谅楼挽风,但光凭他冲回这里不顾的大火来救自己,心里那抹被背叛的恨其实也已经轻了不少。
他对楼挽风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听过这个名字,於是迅速拉著他,只是这次没那麽轻松了。
小满见他这番举动,心想,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伸手就要去抓楼挽风。
楼挽风虽功夫不咋的,但是他身手灵巧,向後轻轻一个仰身,左手瞬时抓住要拿他的手,在手腕处用巧劲一推後,一刹那产生的空间让楼挽风成功拉住庄子朝门外抢去。
“想逃?”小满乍见他的身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脚下提气就又挡在了楼挽风面前。
楼挽风光火,这麽个紧要关头这神经病既不认识还麻烦的要死,心里低骂了句“我操”後,干脆放开了庄子,拉开架势与他打了起来。
“你赶紧走!”他飞起一脚踢向对面的小满,转头呵斥道:“有多远逃多远,快!”
见庄子还楞在远地,楼挽风气得吐血,“还呆站著干吗啊,等火烧啊?走啊!走!!”
小满转身避开那一踢,垂袖一甩,手中顿时多出一柄透亮的短刀。
楼挽风一见,眉目纠结,心中已是将自己多灾多难的命运咒骂了千百遍。
小满欺身而近,速度并不快但是手中的刀利索无比,楼挽风手撑在楼梯的扶手,靠著手肘的力量硬是转过身体,将呆著不动的庄子拉到了自己身後。
原来小满那一刀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庄子而非楼挽风,,在将庄子拉过那一瞬,那刀锋已经在楼挽风的左臂划出一道伤口。
痛!楼挽风咬著唇,那刀奇寒无比,被拉出的伤口痛得能让人觉得被冰在撕扯。
他一失去力跪在了楼梯间,抬头见小满一步步朝他慢慢走来。
他姿态悠闲得很,仿佛楼挽风和庄子的命就如同这客栈,随手一扬就能将他们立毙於掌下。
“说!你们把寒露关在哪里?”小满以为这个人冲回来就是要救寒露,结果却救了个不相干的人。
长时间的等待与凝神让他气闷,於是口气渐渐凶狠,“你们是不是穿了他的琵琶骨?”
琵琶骨?楼挽风脑中闪过丝光线。
这家夥不会说的是陆寒吧?难道还有人也被他们关了然後穿了锁骨??
小满见楼挽风沈默不语便当是默认,顿时杀气尽泻,短刀横手於胸前,一双孩子气的大眼睛此时眼帘半盍,忽然睁开,不见他如何出手,却可以感受到那柄刀的冰冷带著杀意如迅疾的风般扑面而来。
楼挽风不是感受不到,他好歹也是个练家子,可是这刀太过诡异,被割开的伤口血流不止且剧痛难忍。
只是短短的几分锺,那寒气居然渗透浑身上下每一处血液流经的地方,那寒意让他唇齿打颤。
他下意识的侧过了身子将庄子护过,正打算硬接之时,“铛”地一声,一块碎片即使敲在了刀身,由於小满只用了一成内力,那带著全身的劲力射出的碎片将小满的手震得一疼。
“谁?”小满应声而望,却见楼下站著一个人。
那人神色冷俊、眉目无情,站在著烈烈燃烧的火海之中宛如清寒之露、冰凉沈默。
此人若不是寒露、又是谁人?
☆、第六章 缘起何处
第六章 缘起何处
【 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寒露大哥?”
小满大喜,忙飞身而下,刚想上前说什麽却见寒露绕过了他走上楼梯。他蹲下身看了看楼挽风的伤势又瞥了眼一旁的庄子明,冷声道:“还不快逃?”
这客栈上下皆是木头,在这样的燃烧下,已是摇摇欲坠的光景。楼挽风神魂清晰,咬了咬牙站起来,寒露伸手拖著他的手,稳住了他因疼痛而踉跄的身子。
“寒露?呵呵,陆寒?”楼挽风也不避开,任他拖著走,手里仍是牵著庄子。
他抬头看著前面拉著自己的人,讽刺般的笑出了声,那声音在这熊熊大火中忽然分外清晰。
“原来你名字都是骗人的啊……”
寒露没有答话,只一味拖著他冲下楼,扯过庄子交给小满,“你带著他,我们走!”
小满不明所以,不过既然寒露大哥这麽吩咐了,他听话照办。
客栈大堂本就不大,三人一路往外冲,寒露将手中的棉被在路前来回甩著用来开路,片刻後,四人皆逃出了客栈,笔直朝林里奔去。
“够了吧!”楼挽风看著他们已离那著火的客栈几丈开外,於是停下了脚步挣脱了寒露的手,“我很疼,跑不动……”
寒露回身,见他手臂不住的流血,立刻猜到来龙去脉,只是此可风楼主不在,无人可解。
“小满!”寒露朝小满瞥了眼,“风楼主现在何处?”
“风楼主召集了地灵堂,现在应该与清明守在林外情江之涯。”小满边说边盯著楼挽风猛瞧,因为事情的发展似乎远远超乎了他的意料。
好象寒露大哥非但不恨这两个狗兵反而与他们交情不错的样子……向来没有表情为人疏冷的寒露大哥竟然会拉著人干起逃跑著档子事,小满觉得真是匪夷所思。
他又瞥了眼身旁的庄子明,不过这人给他的感觉就和楼挽风不同了。此人一句话都不说,只顾著逃,可是刚才那个少年为救他受伤叫他逃时他又不逃。
小满摇摇头,觉得这事让他纠结不已,不过之前对楼挽风与庄子二人杀意倒是一点儿不剩了。
“好,我们这就与他们会合。”寒露看了看楼挽风咬唇忍痛的样子,突然转口道,“小满,身上可有‘风讯’?”
“有,怎麽了?”小满不解。
“我身上有伤不能再奔走,他也受了伤,你一人负担不了,还是发‘风讯’让清明过来帮忙!”
“我们干吗要管他们啊?”小满不满道:“还有,你的琵琶骨是他们穿的!我正想找人开杀呢!”
小满等了半天就是想杀人报仇,结果搞了半天还得带著想杀的人一起逃,想想委实郁闷了点。
“因为他们救了我。”寒露看了眼楼挽风,却没有直视他,那一脸的戏谑让寒露闷咳了一声,“恩,并不是他们穿了我的琵琶骨,小满,别问这麽多了,等碰到风楼主後,我再详细解释给你听。”
“行!”小满也不多话,反正寒露大哥说什麽就是什麽咯!他耸耸肩,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一样的小石块,运了内力凝在其上,就有香气隐隐四散,小满暗渡一丝真气,玉石瞬时朝天空射上并在空中爆裂开,伴随著浓郁的清香,“小满”二字在空中缓缓隐现,绚烂至极。
“It’s perfect!”楼挽风赞叹一声,对这奇妙的东西很是喜欢,“把名字都搞里头发在天上,谁想出来的?这麽有创意?”
寒露没想到楼挽风会这麽来一句,他一直以为楼挽风很介意自己没有对他说实话,连名字都骗了他。
“抱歉,之前处在那个环境实为不得已,真名寒露,二十四节气中之一。”
他停了停,把杀手俩字忽略了。
“二十四节气?”楼挽风觉得很有意思,笑著问,“为什麽要用这个名字呢?你把名字反著念也不错啊,我倒觉得陆寒好听多了……”
楼挽风其实只是一开始有点介意,後来自己想想也觉得当时这麽个处境,要是直接把真名报出来也太那个了点,这样一想楼挽风暗骂自己蠢货,居然把真名报了出来,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没事,反正这鬼地方除了大然没人知道他叫什麽,真名假名又有什麽分别。
他只是觉得有点吃亏,早知如此,不如当时就骗他说自己叫风挽楼了。
寒露对他这麽说有些意外,正想开口,忽然身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似乎是一队兵马朝他们飞速奔来。
寒露小满皆以为是清明带了地灵堂的人来,谁料等他们走近才发现根本不是。
而楼挽风却在看清坐在马上为首那人时,突然大惊出声,指著那人就喊道,“啊!是你,就你这个混蛋!我操!”
被他这样一喊,寒露与小满双双回头盯著他,楼挽风吞了口口水,简直有点气急败坏了。
“就、就他了!他把我抓来的!”
一眨眼的功夫,那队兵马已在他们面前停下。
为首的男人呵斥一声,马哮长吟,身後一队人马皆停於身後,十几匹马的前蹄在地上“啼踏”的声音扰得人心神不宁。
“你说什麽?是他抓得你?”寒露问的同时眼风扫向一旁的庄子明。
庄子明嗫嚅道,“恩、恩……是的,抓他来的是他,他是皇宫的近卫军统领,莫大人。”
“你是说近卫军统领?莫敛迟?”小满盯著楼挽风看,心惊道:老天爷,这小子惹什麽天大的麻烦了,要皇室派近卫军来找他,而且还派的莫敛迟?
寒露却只是迎风而站,与马上的人一阵对视後,忽然一笑,“没想到你竟追到这里。”
莫敛迟,一个江湖上给予了很多传闻与评价的人。
他师承不详,出师时年方十七,凭手中一柄长剑傲视天下。他年纪轻轻就博得前任武林盟主的好感,谁料他竟推脱了盟主之位傲然离去,夺得三年一度的武试之冠後进入宫门,更於两年前成为近卫军统领。人人不知所为何由,却只道如此潇洒之人一脚踏进了那讳暗的深宫,可惜、可惜。
自此、一剑敛魂莫迟疑,江湖绝迹。
“‘倾风二十四杀’名震江湖,呵,当日一战确实名不虚传,只是此时此刻……”莫敛迟坐在马上,垂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寒露。
寒露一身玄衣清冷高熬,即使琵琶骨间被穿了一条细链,却也扔掩不去那种凛然的气质。
“只是此时此刻,寒露此名,想必已今时不同往日了罢……”他说完径自笑了笑,仿佛犹在回想他口中的“当日”,忽然就将双眼转了开,盯向了楼挽风。
楼挽风当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麽,可是那天下令将他捆绑起来关在这里的人,却是怎麽都会忘了。
“你看著我做什麽?没看见过人啊?”楼挽风被他瞧得很不爽,忍不住开口讽刺他。
莫敛迟却似乎并没有为这样的口气而生气,即使他身居高位身得宠信。
他目不转睛地盯视著楼挽风,语气很是柔和,“我已禀告陛下,只要您随我回宫,皇上说了,此次的事将既往不咎。”
只是他说得轻巧,楼挽风却听得一身冷汗。
搞什麽!?什麽回宫,回什麽宫,回宫去做男宠吗?楼挽风有些自潮,对这命运的安排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你认错人了!”楼挽风很潇洒的朝他摆摆手,解释道:“你一开始就抓错了人,我不是你要抓的人那个曲晚枫,我叫楼挽风。”
莫敛迟一听仰头大笑,然後露出一丝怜悯,“曲公子,你认为这话能骗得过我麽?能骗得过皇上麽?”
他说著摇摇头,突然翻身下马,走到楼挽风面前,伸手捏起了他的下巴,细细地审视著。
“你以为、叫楼挽风皇上就寻不得你了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曲晚枫啊曲晚枫,曾经的你,可不是这般的天真。”
“我操!放手,谁准你随便碰我的!?”楼挽风挥起手就要打,莫敛迟却先一步放开了他。
莫敛迟对他的粗言讳语似乎是有些迟疑,想了想後又道,“可别以为转了性情我就会相信,曲公子……”他慢条斯理地强调了这三个字,“还是随我回宫吧,否则,莫敛迟不能担保不伤了你。皇上若是怪罪下来,我也是担待不起的。所以为免去你之後的难堪,我今後的为难,不如就听莫敛迟这一句吧。难道、之前的苦头还没吃够吗?”
这话听在人耳里实在是软言温语,可惜那明明白白的警告比什麽都冷硬。
楼挽风此时的表情真是华丽之极,先是气得铁青,忽然又面白如纸,最後竟是激动过了头而血液冲上了脸,满面通红。
“靠!我让你再说!”
楼挽风习惯性的骂了句英语後,一巴掌就要甩过去,却被莫敛迟牢牢抓住了手腕,用力拉向自己,森冷地警告,“看来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他一字一句一停一顿地又说一次,“之前的苦头,曲公子还没吃够是不是?”说完他瞥见搂挽风左手臂上的伤,冷笑一记後劈手就是一抓,楼挽风痛得差点喊出了声。
“很疼吗?若是再抵抗,之後就更痛苦……皇上对你如此疼爱,你有何不满?”
“混蛋……你喜欢的话那你去做啊,你拖著哥哥我干什麽?”楼挽风声音因剧痛而微微颤抖,却不肯向他低头,“你是不是也没听清楚啊,那行啊,哥哥我就再给你说一次,我叫楼挽风,不是什麽曲晚枫。”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不吭一声的寒露趁著莫敛迟因楼挽风那句话而一怔时,瞬间抢进了两人之间,抓住莫敛迟的手往外一带,将楼挽风格在了身後。
“哦?”莫敛迟拍了拍手,丝毫不介意,只是眉眼间添了份犀利,“还说不是曲晚枫,他若不是,寒露你何必这麽紧张?”
寒露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了眼楼挽风,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沈寂的水,风吹不起丝毫波动。
而站在边上的小满和庄子明两人更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小满光是三人的对话就听得糊涂,不过至少他知道,这个莫敛迟显然对寒露心怀不轨,而且似乎还和寒露打过一场。
而就在小满猜测到底发生了什麽之时,寒露却忽然动了手。
莫敛迟似乎早就料到,侧脸避开後飞身而起,转身拔出腰间的剑,与寒露冷冷相对。
“看来要将他带回宫,势必今日将与你们一战了。”莫敛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好象并不愿见血,而且语带同情,“那就不要怪莫敛迟手下无情了!”
说罢,一剑挥去,带起一阵狂风,顿时整片树林“哗哗”作响。
“寒露让开!”小满见寒露居然要与他对打,大惊失色,手中短刀立时出手,“铛”,刀剑一触即分,那柄短刀重又飞回小满手中。
小满将寒露拉开,“你被穿琵琶骨不可擅用内力,让我来会会这个莫敛迟吧!”他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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