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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吏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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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入京城后,这条街按攻入的顺序本来是属于五王子管理的。而五王子,当初不是正好被那叫朱异的赵之宁的徒弟刺杀的吗……”
  
  朱异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暗骂自己刚才为何逞那一时口快,被这人抓住了把柄,还连累了李安人。 
  
  那赵齐见朱异这番大祸临头的表情,便知自己说中了,笑了笑,又上前一步道,“朱老板,这些我都可以不予理会,只要朱老板继续将你那些漆器卖给我,我便当我今天什么也没听见,更什么也没说。”
  
  朱异愣愣看着他,看了半天,心里四下挣扎着。他不相信这看起来便十分狡诈的赵齐会这般简单便放过自己的大漏洞,心里担心若是鲜卑王知道李安人欺骗了他,会如何处罚李安人?又后悔自己怎么就那般口快说了出来。接着想着不知道这赵齐和李安人的关系是否不错?这所谓的“没听见”不晓得是否只是为了买那漆器而找的借口……一时思绪混乱,脸色阴晴不定。
  
  可他随即又想,不过便是卖些漆器给那赵齐,自己反正已卖过一次,再卖一次还能保得李安人的安全,卖了又何妨?便定下心来,抬头看着赵齐,“赵大人,我卖给你,只是希望你能遵守刚才的承诺,不再提及我刚才说的话。”
  
  赵齐微微一笑,“当然,我会的。那么这屋子内摆的漆器,我全要了,给你银票……”说完就伸手到怀里掏。
  
  朱异急忙上前拦住他,“赵大人,我这漆器总是有价的,我马上给您算一下。”
  
  说完回身拿过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阵,抬起头来朝赵齐微笑道,“一共是三百七十一两银子。”
  
  赵齐哦了一声,把怀里的银票掏出来看了看,最少的一张都是五百两的银票,于是讪笑了一下,递给朱异,“我只有这张最小的,朱老板你便收着吧。”
  
  朱异接过来看了看,回身往自己绘图的那张桌子走去,接着蹲下来从桌子里面拿出一个上了锁了小木盒,掏出钥匙打开盒子,挑了半天,终于拿出几张银票,走过来放到赵齐手上,“赵大人,找您一百二十九两银子,请数一下。”
  
  赵齐低头看了看手里那皱巴巴的银票,愣了一下,估计他长这么大还没拿过这么脏这么小额的银票,随即抬头看向朱异,见对方一脸认真的表情,再次笑了笑,“朱老板,你做生意还真是把细,那我就先回去了,麻烦尽快将漆器送到我府上。”
  
  朱异点点头,“我立刻就收拾给赵大人送上去。”
  
  赵齐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朱异一番,才笑着转身离开。
  
  当夜朱异心里忐忑不安,又不能在李安人面前显露出来,一张脸绷笑着都快抽筋了。一直熬到第二天晚上,朱异回王府的时候还战战兢兢的,怕那赵齐不守承诺说了什么,可见回来的李安人脸色未有异常,悬着的心略有放松,却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上次说的那赵齐父子,跟你关系如何?”
  
  李安人还正在吃饭,见他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放在手里的碗筷,笑着将朱异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怎么今日想到问这些了?”
  
  自上次那一吻,朱异现在与李安人之间似乎多了些亲密的感觉,朱异虽想排斥,可平日的相处中,总是不知不觉便…越过了自己想保留的那条界限。
  
  李安人揽住他的腰将他带进自己怀里。朱异推了一下,见未推开,也就由着李安人去了,回答道,“昨日那赵齐又来我店里买了些漆器,听他口气似乎对你并不热络,所以想问问。”
  
  李安人左手抓着他手指玩弄,右手揽住他的腰,笑着转过头看着朱异的侧脸,“你担心我吗?我与赵齐父子关系尚好,平日也有些往来,他家里倒有不少漆器,我们也常互相切磋过。不过要说关系最好,他们一家与二哥的关系算是最好的。他们三人都是贪财爱物之人,凑在一块也是常理之情。”
  
  朱异又道,“你这般将我放在你王府之中,我在京城也认识些人,若是被发现,会对你不利吗?”
  
  李安人嘴角的笑容更是明显了不少,他一把将朱异抱起来坐上自己的腿,轻轻一口亲在他嘴角边,“你真是在担心我?放心,就算被父王发现,也就是个流放关外自逐三月的惩罚呗,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朱异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这才开始理会李安人又开始不安分的嘴和手,“王子,请你自重点,我不喜欢你这样。”
  
  李安人这几个月也算是把朱异的性子摸透了,知道他也是个口硬心软之人,更是见不得别人对他好,也就不怕那几句口头警告,将朱异抱起来放到床上,低头便吻。
  
  朱异百般抗拒,无奈那舌根实在是他的死穴,一被李安人舔舐,便没了力气,由着他一番深吻,直到他喘不上起来,身体剧烈抖动,李安人才算作罢。
  
  李安人见他那番无力地躺在床上喘气,虽是个筋骨结实的老男人,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便没有一点□的肌肤,却不知为何觉得他活色生香般的诱人,舔了舔嘴角,“朱异,你何时才把自己给我?”
  
  朱异迷茫之后听明白这句话,脸色刷地白了起来。




33

33、第 30 章 。。。 
 
 
  李安人低头看着他,朱异在那热切的目光下闭上眼睛,咬了咬牙道,“王子,我不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
  
  李安人抓住他的手按向自己硬挺的双腿间,朱异仿佛被烫了一般收回手,眼帘动了动,蠕动了一下嘴唇,才睁开眼睛,直直看向李安人,“王子,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命已不是我自己的。”
  
  李安人皱着眉头按住他的双手,“你别跟我兜圈子,你明白我的意思!”
  
  朱异侧过头,又咬了咬牙才道,“我不愿意,我就算死也不愿意!”
  
  李安人一把将他抓起来,让朱异仿佛一只可怜的松鸡一般悬挂在自己面前,“朱异,你什么意思?你让我抱你,你让我亲你,你在我身下都已经是那般陶醉了,你今天才说不愿意是是什么意思?”
  
  朱异更是有苦难言。他本就不愿意像那些以色事主的男优一般活着,可李安人拿自己的同胞威胁自己,又救过自己,于情于理自己实在是不愿让他喜爱自己的心受挫,可为了这些便要拿自己的感情和身体作为陪葬,他岂非连为人的尊严都没有了?
  
  朱异只好转过头不发一言,李安人见他那表情,只觉得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淋了透心凉。他本以为经过这些日子,朱异与自己朝夕相处,先是慢慢愿意被自己拥抱,接着又慢慢接受了被自己亲吻,到如今在自己怀里,哪次不是那般陶醉,必然也是慢慢喜欢上了自己,如此一来两人之间便只剩下肌肤相亲这最后的一步。可结果现在才知道,这些美梦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朱异都当那是自己威逼利诱下的产物,对自己连一丁点的喜欢都谈不上!
  
  李安人一口气憋在胸中,只觉得气息难平,狂喘了几口气,将朱异往床上一丢,回身发泄般的一阵拳打脚踢,将屋子里的摆设都砸了个稀巴烂,才一脚踢开房门走了出去。
  
  朱异蜷在床上,感觉到那破门吹来的冷风,身体抖了一阵。
  
  ******
  李安人从此几乎不在那小院出现,朱异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依然在王府与小院之间奔波着,夜晚有时稍微晚些回到小院,也再不曾见到李安人那因他晚归而难看的脸色。
  
  也许是我可以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朱异猜测着,大约那李安人见自己无法喜欢上他,便对自己没了兴趣?
  
  这样一来便可离开王府,往南方走,与小萱碰面了?
  
  想到这里朱异有些雀跃,跳下床开始收拾起东西,随即记起那店铺内还有些自己搜寻已久的材料,于是又寻了些罐子之类的,打算这几日将那些材料都收拾好,再用马车驮着离开。
  
  这些李安人不理会他的日子,那赵齐倒成了他的常客。朱异做的每一个漆器,几乎都归入他囊中,最后那赵齐干脆直接进出他在王府中的工房,时不时给他些图样让他按图制作。
  
  期间也不知赵齐从哪里找了个跟李安人那小罐一模一样的图样,让他照着做一个,还特意提醒一定要在罐底给他弄个“齐”的影子。
  
  朱异见那图样笑了笑,估摸着是李安人向赵齐炫耀过,赵齐必定颇不服气,也想有个一模一样的,也不知是找哪个漆工画的图样,虽然不如自己的图纸那般详细,却也像模像样的。
  
  可朱异并不想再做一个这样的小罐子,便推脱说没有那种透光的大漆了。
  
  赵齐一笑,“我知道这罐子难做,我再给你加倍的银子,一千金如何?你要什么材料,我都可以给你找到。”
  
  朱异摇头,“那透光的大漆不是说找便能找到的。”
  
  赵齐耷拉着脸,想了一下,抬起头道,“三十五年前,我外祖父为了传承家业,要在我父亲和小叔叔之间寻一个继承人,他说谁能找出祖上失传的透光大漆的制作方法,便将家业继承给谁。我父亲失败了,小叔叔却做成了大部分,虽不如朱老板你做的那般通透,却赢了我父亲。我父亲一怒之下离家出走,最终投奔了鲜卑族。如今我家做的虽然跟漆器毫无关系,可我父亲毕竟是漆器世家的子弟,对那让他离乡背井的透光大漆一直有一番深切的遗憾。那日他听了我跟他描述的五王子手中的小罐,便知那透光的大漆已被人完成,要我无论如何也要寻来给他看看。”
  
  朱异看着他,“原来我师父与你父亲有这么一番恩怨。所以我师父抵挡鲜卑族时,你父亲便出计要杀掉我师父?”
  
  赵齐摇头,“那便是谣传,我父亲本想让小叔叔弃械投降,可小叔叔说要为南朝战死沙场。他两人那时各为其主,也只能各忠其主,最终我父亲避开了与小叔叔的那场战斗,尽了能尽的心力。”
  
  朱异不知道赵齐说的是真是假,可见赵齐这番可怜相,又想到那从没见过的赵大人因这大漆而颠沛流离过,心先软了,想着上次给李安人做了漆罐后,还剩一些材料,也就够涂那罐底,便叹了口气,“那好,我便做了那漆罐,只是剩下的大漆不多,也只能够涂那漆罐的底部,还望赵大人见谅。”
  
  赵齐喜出望外,“能涂罐底便可!能涂罐底便可!那便拜托你了!”
  
  朱异点点头,想着又要这王府待上大半个月,心里难免有些憋闷,可既然答应了别人,便也只好信守承诺,只是希望普通大漆能干得快些,让自己可以早些离开这里。
  
  接下来朱异为了能尽早离开,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做着那漆罐,好几日晚上都不曾睡过,也就十来天便将那漆罐制作成了。待罐子晾晒完成,赵齐欢天喜地捧着那漆罐离开,朱异回身就去收拾东西,随即奔往店铺将最后的材料捆在马车后,打算立刻离开。
  
  ******
  哼着歌的朱异做梦也没有想到,赵齐一盏茶功夫之后的那一番偶然的炫耀,让自己落入了地狱之中。
  
  那时他还正在店铺内将一块破旧的桐木用麻布厚厚缠了几层,然后用粗绳紧紧捆起来往马车上放。
  
  而数条街外的马道上,赵齐拦下了李安人的马,从怀里掏出那刚刚晾晒好的小漆罐,在李安人面前晃了晃,“怎么样?如今我也有一个了,而且你看……”
  
  说完一手拿着罐底对着阳光,另一只手围住那漆罐,就见那漆罐在阳光下形成的圆形阴影中下露出了一个清晰的黄色“齐”字。
  
  这便是让李安人彻底崩溃的最后一击,李安人脑子一片空白,一伸手从赵齐手中抢过那小罐,再狠狠一蹬马肚子,白马一声厉嘶,往前冲去,不到片刻便奔进朱异的店铺。
  
  朱异听见响动回过头,见是好久未见的李安人,还笑着要上前打招呼,李安人已跳下马将那漆罐往地上一丢,狠狠一脚将其踩扁,又重重一耳光扇到朱异脸上,“你敢给别人做这个漆罐!”
  




34

34、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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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35、第 32 章 。。。 
 
 
  那赵齐被李安人抢了漆罐,还没回过神来已不见了李安人的踪影。想起那漆罐对自己父亲的重要,急忙打马追过去,一拐弯却什么也没看见,周围又无人可打听,只好先往王府奔去。到了门口跟门人通报,门人却告诉他王子没回来过,于是赵齐掉头就往城中的店铺奔去,这时已是傍晚,偏巧遇上一阵人潮,将他堵在路中间动弹不得,等了好一阵才赶到那店铺。
  
  一下马赵齐便知道自己来晚了。
  
  店铺的窗户紧闭,门却似乎是被人踢破了,在风里摇晃着。进了门,店铺内更是一片凌乱,陈列架上的东西大部分散落在四周的地面上,剩下的一些被整齐地排列在一起,一旁落着些粗绳子,似乎是谁打算将它们捆起来的样子。店铺正中的那柜台被踢了个大洞,后面的地上散落着布匹的碎片和一些血迹,而自己刚被李安人抢走的漆罐也在那里,只是仿佛被人一脚踩烂般地没了形状。
  
  赵齐走上前,弯腰拾起那漆罐,用手扶了扶,惊喜地发现那底部并未被破损,他立刻跑到街上对着阳光举起那罐底,一个清晰可见的黄白色“齐”字依然出现在黑影的中间。
  
  赵齐将那残破的小罐子拢了拢,收进怀里,又四下张望了一下,心中了然,出门上了马,直奔赵府。
  
  ******
  另一头,朱异在经过近十个时辰的昏迷,终于清醒了。
  
  从黑暗中睁开眼睛,朱异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李安人那张焦急的脸,甚至没有给他任何缓冲的时间,那在漆器店铺里发生的一切潮水般涌进朱异的脑子里。
  
  朱异只能重新闭上眼睛。
  
  李安人已在一旁守了他十个时辰,疲惫不堪和忐忑不安之中总算见他睁开了眼睛,正待开口,见他立刻又闭上眼睛,只好弯下腰一手微微抚摸他的脸,一手摩挲着他的手指,在朱异耳边轻声道,“昨天的事,我不后悔。你如今是恨我也好,想杀了我也好,我都没所谓,这样一来,你便是我的人了,今后我不允许你再给别人制作漆器,更不许你离开我,我今日就将你迎为男妻。”
  男妻?
  
  朱异听见这两个字,只觉得什么都没所谓了。
  
  他虽出生贫贱,但碰上了个好师傅,又有了如手足一般的师兄弟,还有师傅的女儿小萱成为他暗暗喜欢的对象,虽然碌碌无为到了三十岁,但对未来总有些幸福的幻想和期待。
  
  可世事难料,也就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家国尽亡,他联络师兄弟刺杀鲜卑王子,以为这将是自己贫瘠的人生中最耀眼的一道火光,却最后以失败而告终。师兄弟尽数丧命,唯有他耻辱的活了下来。为了救小萱,他甚至为势不两立的敌人做起了漆器。而如今,这敌人连自己最后仅剩一点的男性的尊严也抹杀了。他被眼前这男人一点点地剥离掉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一步步沦落下去,到如今只剩下了成为泄欲的工具这唯一的道路。
  
  想想那些和师兄弟们在漆院里度过的快乐时光,那些大家在游山玩水中寻找漆树的愉快旅途,那些在堆满漆器书籍的屋子里翻查经典据理力争的青葱岁月……还有他曾经梦想的,等小萱长大自己风风光光地迎娶他,他一边在漆院任职,一边再开一间小小的漆器行,闲暇时自己在前面张罗生意,小萱在后面抚养自己的孩子……
  
  如今这所有的一切都已如青烟般成了泡影。
  
  朱异甚至连死都懒得去想。
  
  死了又如何?活着又如何?
  
  那便就这般随波逐流吧。
  
  李安人并不知道朱异在一瞬间已想了那么多,他还在摩挲着朱异的脸和手指,絮絮的说道,“我原有一妻两妾,在王府的梅兰竹院子里住着,你以前应该也遇见过,不过我不会让你到那小院去住,你还是住在原来的房间里,只是这次你的生活用度都按我正妻的规格来,我还会配几个丫鬟和小人给你使用……”
  
  朱异睁开眼睛,“然后便跟女人一般躺在床上等你宠爱?”
  
  李安人讪笑了一下,“倒不是这个意思……”
  
  朱异一把挥开他的手,想要坐起来,动作太大,拉扯到他股间的伤口,疼得皱了一下眉头,却还是咬着牙撑起来,看着李安人,“我如今也这样了,死你不让我死,活你也不让我好生活着,何必做得那般假惺惺!我也是个男人,没有女人那么多麻烦事,随你何时来,随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说完将头往后一倒,将身上的衣服扯开,捏着嗓子学那些半男不女的男娼的声音,“官人,你怎么还不来?”
  
  李安人本来还心有愧疚,见朱异这番模样立刻又是火气,直起身瞪着他,“朱异,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番喜欢你,你却当我的真心都是狗屎,我为你欺骗了父王,留下了你的性命,怕你寂寞给你办了这漆器店,什么都顺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然想要走?那漆罐是你做给我的,那上面有你我的名字,你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竟然给赵齐那个财迷做一个同样的,下面竟然还是他的“齐”字,上面的盖子莫非也有你的“异”字?”
  
  朱异转过头,“那罐子就罐底有个“齐”字,其他地方都用的普通大漆做的,没我的名字。”
  
  李安人愣了一下,刚才的火气被这话浇灭了一半,“那你为何要做那有赵齐名字的罐子?”
  
  朱异将赵齐父亲的愿望解释了一番,李安人的火气彻底被浇灭了,笑着摩挲着朱异的手,“原来是这样,抱歉朱异,抱歉,朱朱,我错了。”
  
  朱异想起昨日那难以承受的狂暴痛苦和侮辱,收回自己的手,背过身,再也不理李安人。
  
  李安人自知理亏,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知道你很生气,可就算这样,我也不后悔昨日做的事,我的男妻你是当定了,今日我便跟父王和兄弟们禀告。”
  
  朱异转过头,“你疯了!”
  
  李安人一笑,“也许吧。”
   

作者有话要说:求回复求回复~~莫非这文要一直甜下去?




36

36、第 33 章 。。。 
 
 
  李安人虽下定了决心,却还不至于愣头青般地跑到父王面前,他先冲到自己已忙得不可开交的三哥处。
  
  自上次向父王申请建立医馆,他已一个来月没见着李安同,今日一见,发觉他一向谈笑风生潇洒倜傥的三哥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李安人拍了拍自己哥哥的肩膀,“你近日怎么这般憔悴?要注意身子啊,这国家事务是一辈子也做不完了。”
  
  李安同阴沉着脸看着他,“就你这五王子好玩,到处找不着人影。我忙得很,你有事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吧,有何事?”
  
  李安人便把自己想娶朱异为男妻的事说了。
  
  李安同听完脸色都黑了,瞪着自己的亲弟弟,“你疯了?”
  
  李安人毫不畏惧地看着自己的亲哥哥,“我也觉得我自己疯了。娶一个男妻,还要告知天下,这也可算我鲜卑史上破天荒的第一次。”
  
  李安同阴沉着脸看着远处,“你也不算第一个,百年前,我朝以前的大将军,后来夺取王权并一脉继承给父王的一世鲜卑王拓跋宏也曾娶过一个汉族的男妓。结果那男妓逃走后嫁给了南朝的裴勇大将军。”
  
  李安人是第一次听见还有这种事,急忙问,“三哥,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你细细说来给我听听?”
  
  李安同懒得跟他详细解释,挥挥手转身道,“我看你还是先回去歇息几天,别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李安人抓住李安同的手臂,“三哥,我是认真的。昨日,我将朱异强要了,他想离开我逃走,我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跟针刺一般的,所以当时跟疯了似得把他按在地上,到如今他身体内的伤口还敷着药呢。我虽然心疼他,却一点也不后悔这般待他。这样一来,从今以后他便是我的人了,可就算是这样,我总觉得心慌,总觉得他哪天便要不见了,所以我想了一夜,打算先用妻子的名分套住他。我知道他恨我入骨,可这也无所谓,只要他待在我身边,我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李安同眯起眼睛看着他,看了好久,才道,“你对他认真了?这男人有何好的?太老了,长得也不好看,又是个汉人,还是是我朝的死敌。你若真的喜欢男人,三哥这里给你找些拿得出手的。”
  
  李安人摇头,“三哥,我也就纳闷,我怎么就喜欢上这个老男人了,性子又倔强,长得也不美,还憎恨鲜卑人,更刺杀过我,每次一跟他说话,能把我气得够呛。可就跟我那日在皇宫北边的别院一眼喜欢上那漆罐一般,我就是喜欢这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他好看,就觉得他什么动作都勾人,每次看见他的手和嘴巴,我就跟那发情的野马一般,只想扑倒他。我已忍了太久了,昨日那一次,只觉得长久的夙愿得以实现,身心异常满足,就想在他身体内再也不离开。我那时便知自己从此是再也离不开他了。如今我真没法想象没他的日子,以往的那些妻妾跟他一比,就跟那米酒跟羊奶子酒比一般,没甚滋味。”
  
  李安人拍了派头,“你想没想过母亲大人若知道你娶个男人,会作何感受?周围的兄弟将军们知道你娶个男人会如何?父王知道你娶了个男人会如何?马上就要登基大典,你在这个时候来这些幺蛾子,那太子之位你也不想争了?”
  
  李安人摇头,“三哥,你也知道我对这些没兴趣,我不想把自己弄得那么累,你最适合当太子了,我就支持你当太子。现在有母亲大人当我的保护伞,以后三哥你当太子做我的保护伞,我就安安心心弄自己喜欢的,不好吗?如今我也找到我衷心喜欢的人了,不过就想跟他厮守在一起,有何不好。男人又如何?汉人又如何?只要我喜欢,便好了。”
  
  李安同扶着脑袋,“你们厮守在一起就行了,为何一定要广而告之?你私下养个男人,别人只会觉得你风流好玩,你要正式娶了男妻,别人只会当你发傻发疯。母亲大人会为这事伤心难过,兄弟将军们会看不起你,父王?父王也许会一怒之下剥掉你王子的地位,将你流放到北方草地。你想过这些没有?”
  
  李安人低下头,“我想过,可我还是想给朱异这名分。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我喜欢他,若是喜欢他,我就该为他着想,便不该让他被人冠上‘狐媚王子’的坏名声,被别人瞧不起。”
  
  李安同仰天叹气,“你若真喜欢他,便不该强要了他,强迫他留在你身边。那男人当时被你抽打得血肉模糊都未吐露半个字,你以为这样就能留住他?”
  
  李安人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哥哥,“那你要我放他走?我怎能放他走?我死也不能放他走!”
  
  李安同见他这般,叹口气,“五弟,我还不知道你遇上喜欢的人,竟然是这个样子。你看看你这摸样,软弱,没主意,跟那草原上的病马似的。我虽不赞同你的选择,但你的事总得你自己来拿主意,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后果,再做决定。我只提醒你一点,你自小锦衣玉食,又大权在握,加上母亲大人和我护着你,没受过什么苦。你若真被父王剥夺了地位,别说是玩弄你喜欢的金银珠宝,有一口饭吃都是异常的难得了。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
  
  李安人将头埋进自己的双手里,沉默了半晌,站起来,“三哥,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再想想。”
  
  说完便离开了李安同的房间。
  
  李安同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亲弟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对太子之位没兴趣,可他却不知道,所有的儿子中,父王对他最是喜爱。如果没什么意外,这太子李安人是最有可能当上的。
  
  枉自自己这番努力,却始终没有这一点不在意权势的弟弟深得父王的欢心。
  
  也许,父王喜欢的便是他这“一点也不在意”吧。
  
  可这太子之位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要当上了,他已做了够多的牺牲,不允许再有任何失败。
  
  很快,他和自己的亲弟弟将有一场权力之争,只是,他希望尽可能用公平的方式。血亲厮杀,他实在是万分不愿。
  
  李安同想到这里,便未散布朱异的消息。
  
  可第二天,他却听说父王的侍从,在清晨带走了李安人和朱异。
  
  莫非出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了这周六,我便可以轻松下来了,泪啊,最近太忙了~~
继续打滚求留言,求收藏,求批判~~~




37

37、第 34 章 。。。 
 
 
  李安同听到下人传来的这消息,立刻赶往皇宫,一时不知道这两人是被带到哪里去了,于是他只能先往母亲大人的寝宫赶过去。
  
  一路上李安同脑子里飞速思考着可能的状况,并预备着对策。
  
  最糟糕的就是父王知道了李安人迷恋一个南朝余孽的事实,这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回转的余地了,若是李安人不跟父王当面较劲,那便还有保得他王子地位的余地,可朱异的性命多半不保了。
  
  李安同昨日看自己亲弟弟的那副样子,百分百肯定为了保住朱异的命李安人会不顾一切,这便是难以挽回的后果了。
  
  李安同在马上焦急万分,终于还是想起了这个问题:到底是谁告诉鲜卑王这些事的?
  
  ******
  不过李安同却想错了方向。
  
  虽然侍从是鲜卑王的,可派出这侍从的,却是他们的母亲大人。
  
  而告诉她这些事的,却是目睹那日漆器店铺一片混乱的赵齐。
  
  那日赵齐从一片杂乱中拾起了那漆罐,便急匆匆回去将其给了自己的父亲。
  
  老赵大人看着传说中的大漆竟然真的被朱异做了出来,激动地半晌没有说话。
  
  他这一生的祸是因为大漆而致,而福也是因为这大漆而来。
  
  这就像是半辈子的一个百思不解的谜团突然有了答案,让人又悲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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