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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传作者:不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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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还以为能够把妹妹送的礼物拿回来的慕容末的脸色跟锅底一个样。

    玄翎的笑脸僵硬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未来的义兄长就板上脸了。

    晚上的时候,不光是飞廉,连琉枢和丽云那样的小鬼也看出来某人的病好了一大半了。或许可以说,某人又染上了另一种毛病。

    “你在这里吹风?”飞廉也跳上了房顶,和玄翎并排坐在一起。

    某人的脸色给吹得红红的,不是个好预兆。

    “我睡不着。”玄翎的音色带着很迷茫的味道。

    飞廉则在心里窝火。病还没有全好就爬上房顶来吹风!

    可见他们的行程要在这里停留很长一段时间了。细想一下,这样说不定正好遂了某人的心愿了。

    “睡不着也不能待在这里。”让侍卫和下属的官吏看见了好玩嘛。

    “我就待一会儿……”玄翎环着双膝,把下巴连同嘴巴埋在臂弯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不过听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乱。

    “你也不要太把别人的态度当心事。”飞廉劝他,“慕容末他……”思忖再三,他还是没有把他看到的慕容末的真相告诉他,“你是北琉的太子,还有什么能难住你的?”

    “很多。”玄翎的声音越发闷了,“他不喜欢我。”

    飞廉听了发蒙,“她不喜欢你?”没道理啊,先前他可看现在名为华岁的那姑娘挺高兴地说要和玄翎结成义兄妹的。而且远古时代他们的关系也……玄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不是华岁,是慕容末。”玄翎总觉得慕容末的视线里饱含敌意,尤其是在知道他和华岁认识之后。那种满是嘲讽和疏远的味道让他不舒服。

    “嗯?他不喜欢你?那又如何?”

    “可是他是华岁的哥哥。”未来的义兄长。

    “他不喜欢你,你就不喜欢华岁了?”飞廉搞不懂某人的脑子了。这还都和成亲这类的事情无关呢,一个义兄妹就能搞成这样?

    “不是……其实……”玄翎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

    “我不管你今晚是不是能理出头绪来。”飞廉抓着玄翎的胳膊把他拽了起来,“现在你给我回房去。”再吹下去,他又要得病了。

    “哎——哎——你慢一些,我自己会走——”

    在房檐下偷偷躲着听的琉枢和丽云匆忙躲进了家具的阴影了。有这么个哥哥,好丢人啊——

    玄翎在竹城的停留久到了他送到京城的报函已经被列帝批准送了回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能够让天下诧异的消息。

    “长子巽,常年流落民间,现封为震王,同太子玄翎共行巡天礼。毕,即刻返朝。”这是列帝的全部旨意。

    飞廉和玄翎都知道列帝会有所反应,只是不知道这反应这么迅速而奇怪。

    “这下好了,总算可以有人帮我了。”玄翎要比飞廉高兴。

    “长子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他明明是第二子,列帝算错了不成。

    “他八成是太高兴了,你就当‘长子’吧。”玄翎当机立断的判断非常正确。被琉念险些气出病来的列帝就是突然听说有了这么个儿子,高兴过头之下就把飞廉当成了“长子”。飞廉很快就会知道这是琉家人骨子了流传下来的毛病。

    “你就别管了,他高兴就好。”玄翎是太清楚他这个父皇的个性,随他去就好。

    “还要我别管。”飞廉拿着诏书说不出想法来,“我再不管你,你的病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了。”

    玄翎吐吐舌头,有了飞廉这个“大哥”,他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遵命,震王殿下。”

    “唉——”

    就这样,北琉的震王殿下上任了。

    玄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立刻就借口他的风寒病需要静养,把所有的工作都扔给飞廉,自己乐得清闲。休息的日子,真舒坦。

    “白天休息,晚上还出去折腾。”飞廉这样凑到玄翎耳边不满地说,“你也不怕累。”

    “有你在,不怕。”玄翎才不担心呢。

    慕容华岁还是忍不住对玄翎这个太子感到好奇,他们都是能够进入异类世界的人,总有些共同的秘密可以分担。慕容姑娘的性子也让她兄长鞭长莫及,要是能管住这个相当有自己主意的妹妹慕容末也不会在当年任由慕容华岁离家去拜师学艺了。

    “我熟悉这边,带你出去逛逛吧。”华岁的笑容干净中带着些天真,似乎也只有在玄翎面前她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对她的这个提议玄翎求之不得,每天夜游的代价就是白天他都喜欢眯着眼睛睡觉。他们的小秘密一天比一天多,慕容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飞廉对他们乐见其成也不去阻止,顶多在玄翎白天睡不醒的时候念叨他几句。

    他们对山鬼邙晔的地方去得滚瓜烂熟,玄翎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倒是遇到了一个误入林区的普通人。

    “你们知道怎么走出去吗?”那个穿着普通北琉士兵服饰的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提问,“我迷路了。”

    玄翎觉得奇怪,这里似乎距离最近的驻军地点尚远,在行馆周围虽然会有军队把守,但那都是宫中和地方的武装。如没有特殊需要是不会让军队在行馆附近驻扎的。

    “没问题。”华岁大方地为他指点了方向,在年轻人还没有离开前轻声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在这里迷路的?要知道在这里迷路还是有点难度的,离大路就一里地呢。”

    拿着小包裹的年轻人脸色暗淡了下来,“我……其实是私自离队。”他看看眼前一对年轻的小情侣,觉得他们似乎不会对他有恶意,“我家里有点急事,来不及通报,所以……”

    瞧他的样子确实是有急事,那双尚且年轻的眼睛里稚气未退,应该是个没有经历过什么复杂事件的青年。

    玄翎久在官场,看到这样的年轻人不由地微微扬起笑容,“无碍的。你在哪队?说不定我有认识的朋友可以帮你一下。”北琉军纪森严,私自离队是件不大不小的事,若是能在事后证明确实有离队的必要,只要有熟人在里面帮助不是一件大事。

    年轻人怔了怔,“多谢。我没关系的。家中有急事,我先告辞了。”

    这位匆忙告辞的年轻人当然不知道站在他眼前的人是谁,也不会想到自己今后会和他们有怎么的牵连…… 


    
 
 
 
 
 
    
 

 
    

 
    

 

  
 
      
 
  
    
 
 


卷一 青雷 第五章  震王(上)





第五章  震王(中)

巡天礼还是要正常进行的。

    玄翎和刚成为震王的飞廉在竹城休整了足足半个月之后再次出发了。让飞廉有些意外的是玄翎好像完全没有因要和华岁分开而难过的样子。玄翎不是淡薄情感的人,那么就是这两个在私底下有了约定了。

    重又坐上马车,玄翎的手不停地把玩着从慕容末那里“抢”来的玉佩。

    这是一块白玉雕刻凤凰的玉佩,在凤凰羽翼的地方有着天然的红色纹路,雕刻这件玉饰的玉匠的手艺很是不错,按着玉的纹路细心地雕琢,充分显示出了玉石的灵韵。玄翎的脸上一直就挂着微笑,眼睛好像在看着玉佩,又好像在看着其他的地方。

    “你到底有没有想到那个被背后策划这些年来诸多案件的主使?”飞廉实在是觉得自己这么忙,玄翎在边上悠哉游哉的样子太碍眼了。要不是为了调查先前军饷被盗,联系到了近些年来一系列奇怪的悬案的话,他也不至于这般忙碌。

    “还没有。”玄翎抬头,单纯是捞到了一个难得的休息时光,高兴着呢。

    “还没有?”飞廉气结,难得地给了玄翎一个不雅观的白眼。

    “这么多年下来的积累,你觉得我有那么神能立刻猜出来?”他的目光让飞廉无奈。

    “那么我们的计划呢?”

    “计划?”这句疑问一出口,玄翎就被飞廉狠狠剜了一眼,连忙低垂眼帘装作在沉思的样子,“我知道了,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再不干正事,被骂就太活该了。

    “按计划,不是也要我退居幕后看你的表现吗?”玄翎发现,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计划。

    飞廉想想他们先前商量好的,果然是这样,“你就好好休息吧。”他说得多少咬牙切齿,“以后有得你忙的。”

    玄翎大笑,飞廉扭过了头去不看他得意的样子。

    那些案子……恐怕是因为它们共同的联系点让玄翎觉得难以下手吧,到底,那也是琉家的血脉,是当朝位高权重的明武王……

    北琉的上层形式就在悄悄中发生着改变。过去是琉念被列帝驱逐,四皇子琉翳幼年时严重烧伤,平时躲在自己宫里门也不出,五皇子六皇子年龄尚幼。朝政大权全部由太子打理,他们也习惯了看太子做主的模式。可是现在这突然冒出来的飞廉却这么快地被封为了震王。朝野中的势力尽管仍然对太子登基没有异议,这私底下的悄然议论还是不可杜绝的。在台面地下还有一些不可见的暗流在运动着。

    “玄翎……太子……”那仇恨,就像是被点燃的魔火,在人心的阴暗中燃烧……

    在马车上打盹的玄翎,狠狠地打了个喷嚏。马车里为了不影响玄翎的休息,飞廉特别拉着琉枢和丽云搬到了另外的马车上。每天晚上出去闲逛的玄翎太子,到底还是前面的病没有恢复干净,热度是没有那么厉害了,浑身的酸软和不适在他的兴奋感过去之后竟然又在路上发了出来,飞廉冒火之下宣布玄翎被禁足了。从侍卫们和两个孩子的偷笑可以看出他们有多么支持飞廉的决定。被众人抛弃的玄翎太子就只好乖乖地禁足了,在马车里醒着就找本书看看,累了就睡睡,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飞廉去处理。没有非常重要的事,他们是不会主动进入马车去打搅玄翎的。

    那个喷嚏出来,玄翎就被惊醒了。

    “着凉了?”身边有个声音说着,还递过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

    “谢谢。”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大大的,靠近的脸。

    陌生的脸,陌生的气息——

    玄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不会叫吧?”陌生人看起来没什么歹意。

    玄翎点头。来自于魔域的味道不总是那么让人讨厌。

    “你是玄翎?”陌生人坐到他对面,有点像孩子一样单纯好奇的眼睛看着玄翎。

    “是。你是——”他是不是太招魔喜欢了,三天两头来找他。

    “我叫莫名恩,是劫魔。”

    百年人劫,千年仙劫,万年天劫,有劫则有灵,有灵则有魔。劫魔之来源,成于天地,长于劫中。他就是劫,就是这天地万物成长的痕迹。名为魔,却又非是魔。若要过劫,魔将阻,若能过劫,魔即助。劫魔莫名恩。

    “本名吗?”玄翎问。

    “嗯。”劫魔之助,来于自身修为与天地相助,是无处可谢的恩,故而名为莫名恩。

    “我母后也姓莫。”玄翎的笑容有些单纯,人似乎总有个习惯,面对熟悉的人透露不出的东西却能对陌生人慢慢展露出来。

    人有千种模样,魔也有各自的不同。

    “那好巧。”劫魔的外貌和心魔不同,相当普通的外表,唯一能够吸引人注意的大概就是他的眼睛。真的是一双很招人喜欢的眼睛,单纯而充满了好奇。应该是对这个世间,对人类,对面前这个人的好奇。

    玄翎等着,等他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好像碰到过悬坛。所以我来问问。”

    “悬坛?”好像有点印象,又好像没有。

    “你们叫他心魔。”

    “是他啊。”玄翎明白过来,“你找他?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心魔来去自如,他这个人类的太子可管不到。

    “这家伙在人间一下就不见了,我找都找不到。”莫名恩嘟囔,对这位同族看来很不满,“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行动的吗。到处乱跑,弄得他的味道到处都是,麻烦死了。”

    照他这么说,心魔不仅是在人间,而且还在四处走动,“你知不知道心魔来找我是为什么?”

    “不知道。”劫魔回答得很干脆,“不过我估计不是好事。”

    心魔的人品——哦,不,是魔品,看来不怎么样的样子。

    “他这个家伙,从来都是绕来绕去阴谋一大堆的。你最好小心。”

    “你这是在提醒我?”这个劫魔反而向着他?

    “我喜欢你呗。”

    真是直接啊。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很干净。”莫名恩的身影从马车里消失了,话语还留了下来,“现在的人间,你这么干净的没有多少了……”

    干净?站在权力和皇族中的自己会干净吗?玄翎在马车上的小床上躺了下来,觉得累。政治的计划中会牺牲多少无辜的人,他是不是曾经在无意中伤害过谁。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呢。干净吗?他能尽力做到的,就是问心无愧。

    “你在跟谁说话呢?”飞廉在马车外面就听到了说话声,就进来看看。

    “莫名恩。”玄翎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马车轮子的转动。

    “那是谁?”飞廉钻进了马车里,摸摸玄翎的额头。很好,已经不那么热了,“你又有新认识的朋友了?”

    “是啊。”玄翎在唇角露出浅笑,“新朋友……”

    “玄翎?”探着玄翎脉搏的飞廉好久没有听到声音,就叫了一声。

    没有回答。

    低头一看,玄翎已经睡得很香了。

    “果然还是累到了。”替玄翎盖上被子,飞廉坐到了马车的地板上,开始打坐。

    玄翎悄悄睁开了眼睛,就像一个小孩子那样笑得很满足。渐渐地,困意涌上心头,他沉沉睡去了。

    北琉的琉家和南秦的秦家近年来尽管没有什么冲突,不过在各自大臣们的口诛笔伐中那小小的间隙和不满还是存在的。两大家族曾经有过的最大的冲突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儿女的婚事上。被列帝火大地称呼为不明来历的女子的他的大儿媳妇正是南秦皇帝的二女儿。

    南秦现任的皇帝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从小长于深宫中,是个不出宫门的皇家典范式女子,二女儿的身分在南秦也是秘密,人人都知道南秦有这么一位二公主,也人人都知道南秦皇帝没有公开承认过这个女儿,好像据传说有某些不能为旁人所知的秘密。

    琉念从前放浪归放浪,放浪到跑到南秦去拐骗人家二公主的事情还是让他的家人大吃一惊。被这个儿子彻底惹毛的列帝就此将他从皇族的行列里除名,就连那位不知名的二公主,也因为列帝的迁怒被叫做“不明身分的女子”。南秦那边则叫琉念做“骗婚的”。当年那个时候双方对骂的劲头同两头眼睛通红的牛相互搏斗没什么区别。要不是两边的兵权被牢牢掌握在冷静的人手里,说不定就要打得天翻地覆了。

    琉念和“不知名”的公主秦鲛儿的儿子琉悦已经半岁了,还没有见过他的父母。

    玄翎对他向来爱胡闹的大哥最不满的就是这一点,琉念对秦鲛儿的独占欲太强了,强到了连自己儿子也容不下的地步。

    这次巡天礼结束之后,琉悦也该有九个月了吧。

    玄翎离开的时候将孩子交到了敛妃手中,除了自己的母后外,玄翎在宫中最亲近的女性长辈就是她了,有着丰富经验的敛妃一定能好好照顾琉悦。

    就在他们都以为没有什么问题的时候,马车突然间停了,而且还非常突然地险些让侧躺在床上的玄翎滚下床去。

    “怎么了?”好在飞廉手够快,赶在玄翎接触到地板之前接住了他。不过事出突然,两个人还是在马车里乱作一团。

    掀了帘子进来的侍卫长立刻绕开了乱瞄的视线,“太子殿下,震王殿下,是个士兵突然间从路边上窜出来。”这种情况下其实都直接能称之为刺客了,不过向来做事认真的侍卫长认为在没有调查清楚前不能乱开这个口。

    相对来说这名乱闯的士兵确实幸运,要是在他突然出现的时候被不明真相的侍卫长宣布为刺客,他恐怕连玄翎的面都见不到就被乱刀砍死了。

    “士兵?”玄翎连忙推开飞廉整理自己的着装,先前就是在睡觉的他现在还真够狼狈的。

    飞廉倒是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自己,也不上前帮忙,就看着玄翎在那里手脚忙乱。直到郁闷的太子一个白眼丢过来他才慢腾腾地帮自己的弟弟弄好了衣带。 


    
 
 
 
 
 
    
 

 
    

 
    

 

  
 
      
 
  
    
 
 


卷一 青雷 第五章  震王(中)





第五章  震王(下)

玄翎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那个擅闯的士兵就被押在外面,明晃晃的大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怕。就那么直着脖子站在那里。等到他的眼睛看到玄翎的时候他的表情才变了。

    “是你?”

    玄翎则笑了,“又见面了。这下总能告诉我你姓甚名谁了吧。”

    擅闯巡天礼队伍的士兵就是先前玄翎和慕容华岁遇上的迷路年轻人,这个时候的他还是那身衣服,看得出来这几天奔波得很狼狈,衣服上满是被枝杈划开的口子和沾上来的细碎树叶。

    “我叫刘殊。”这个名字读起来和五皇子一个样,所以他用指头在马车的小桌上画了一下,换过衣服的士兵看起来还很腼腆,“为了不和五皇子殿下叫重了别人都叫我‘不殊’,那是我的字。还有,多谢你的衣服。”他道谢的时候是看着飞廉的,玄翎在那边托着下巴看着他,直到看得他开始脸红为止。

    玄翎的声音带着点慢悠悠的故意,“那个‘琉’?”

    刘殊呆了呆,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我写的是金刀刘。”他的声音轻了些,像是不想和玄翎起争执,他不以为太子没有看清他写的是什么。

    玄翎的嘴角牵了牵,“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吗?”

    刘殊顿了顿,“我——”

    “有刺客!”这一次侍卫长当机立断地叫了出来。

    几个黑衣人在队伍中穿行起伏,经验丰富的侍卫们居然一时之间乱了阵脚。侍卫长恼怒的同时也观察到那几个人中有一个所到之处粉尘飞扬,侍卫们的脸色立时发青不支。

    “是毒粉!往上风处走!”

    好在都是从朝廷卫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一时的慌乱之后队伍就集中了起来,他们也算是在北琉军中受过训练的,各类的小战阵都有所涉猎,对方几人先前不过是凭着武功高强,现下失去远战的优势就显得捉襟见肘了。眼看着无法靠近马车,几个人眼色一闪就借机退了出去。

    侍卫长的脸色不比中毒的侍卫好,居然让人闯进巡天礼队伍,伤了这么多侍卫也没能伤到那群刺客分毫,他不是失职是什么。

    玄翎却没有怪罪他,只是担心倒下的侍卫。

    “唐门的毒,恐怕也要独门的解药才行。”他们身边带的药顶多能缓解,不能彻底解决。

    可就在他皱眉的时候一个出人意料的声音响了起来。

    “解药我这里有。”

    ……

    玄翎太子似乎在恼火。

    经过了巡天礼的各地官员都不约而同地有了这个概念。查处贪腐,整治官员的力度和从前就不是一个等级上的。玄翎的命令直接在下面执行,跨过了列帝的管辖,在朝野掀起了一阵风暴。

    不少的官员上书列帝,即便是玄翎登基是迟早的事现在也太过不顾礼制了。

    那些上书,全部被司御留滞,列帝只说了让玄翎去做他就该放手。大臣们也都在猜测是不是因为路上遇到了刺客导致太子恼怒,进而不顾礼制是为了查找幕后指使者。这巡天礼队伍居然能在路上遇袭,贼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那些隐藏深的则张大了警惕的眼睛,紧盯着玄翎的一举一动。名,玄翎有了,权,玄翎有了,以前要说动摇玄翎在北琉中的地位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有了个震王飞廉……

    “去拉拢震王真的合适?”隐藏在众人所不知道的地方的人们,悄悄的商量着他们的计划。

    “他这个民间之子在朝中那可是没有什么基础的,我们送上门去,不怕他不接受。”

    “可是听说他和太子的交情……”

    “交情。”那人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你以为在皇位面前能有什么交情。等着看吧,到了震王发现自己可能登上皇位,那什么交情都得忘了。”

    “真的要扳倒太子?”这事在以前是想也不用想的,“可能吗?”

    玄翎的声望和权利都是震王飞廉比不上的。

    “看一步走一步。总不能让太子把我们好不容易攒下的基业都毁了。”心思变换之间他似乎越来越不满足于自己的位置,如果那个人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玄翎就是名不正言不顺。震王飞廉又是庶子。琉枢和琉光年纪还小,那么就有可能……

    “震王刚回朝,还没见上面陛下就封他为王。说明在陛下心里还是对他有所歉疚的。只要能让他获得陛下的欢心,陛下只要不是立刻让位给太子,那么他还是有希望的。我们也不一定要让他成为皇帝,能保住我们的位置不就成了吗。”这当然是表面上的说辞,既然有震王这么大的目标,就先把他顶出去。

    “那太子那边……”

    “盯牢了。绝对不能放松。”

    ……

    琉枢是个不安分的小孩子,他和琉光在宫里那就是出了名的调皮鬼,这出了门就更是变本加厉了。

    三个月的行程已近尾声,他们这个时候落脚的地方是距离他们回到北雍京的最后一站,昆吾郡的昆吾城。主城是相当繁华的地方,繁华也就有它糜烂的地方。琉枢看见热闹的地方就钻,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胭脂花粉莺莺燕燕的地方。

    “这里好香啊。”琉枢小小的年纪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在宫里不算出色,可是毕竟是经过了重重筛选,和地方的女子是没得比的丽云可被别人投过来的眼光吓坏了。

    “五……五少爷,我们赶紧回去吧。”

    那些盯着她的眼光让她的后脖子一阵发凉。

    “我也想回去啊。”琉枢犯难了,“也得等我找到路。”

    这两个偷溜的小鬼扎扎实实地在昆吾城的花巷迷路了。

    “怎么办怎么办?”琉枢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好怕玄翎知道以后他又有一顿好训了。

    丽云眼光一瞄,在众多的花粉艳色之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连忙拉拉琉枢的衣袖。

    “什么事?”琉枢是头也晕眼也晕。

    “我看到震王殿下了。”淡清色的衣角和熟悉的侧面,她该不会看错。

    “什么?”飞廉在这里?

    “我们要不要过去找震王殿下帮忙。”

    “先去看看。”

    两个小鬼大咧咧地往那个看似酒楼的地方前进。

    站在两边的姑娘瞪着还没有他们肩膀高的琉枢带着丽云往里走。

    “唉呀喂!”里面一个年纪稍长,浓妆艳抹的女人出来拦住了他们,“我说小少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进去啊。”琉枢很老实地回答。

    女人咯咯笑起来,那脸上扑着的厚粉就细细索索地向下掉,让琉枢后退了一步免得被洒到。

    “我说小少爷,您知道咱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是酒楼吗?”

    琉枢这话一出,周围的女人们就笑成了一团。

    “有什么好笑的。”琉枢被她们笑得恼火了,大声说,“我就是要进去,你们还敢拦着!”

    他年纪小,可那皇家的威风不是说笑的,这么眉毛一挑,眼睛一瞪,嘴巴一抿。威势就这么出来了。

    老鸦在这里也是人堆里面练出来的,一看那架势,就知道这两个小鬼的来历不简单。

    她收了收笑容,眯起了眼,“我说这位小少爷,进咱这里,可是要花钱的。”

    花钱?原来是要银子啊。

    琉枢出门的时候为了方便自己大肆搜索一番当地的小吃名产,特地摸了几张大额的银票出来,现在从怀里那出一张,啪地塞到了老鸦手里。

    老鸦一看,顿时眉开眼笑让开了大门,“小少爷出手可真大方,来来来里边请,有什么不懂得尽管问,咱这里的姐姐可都是好手……”那么点大的小鬼,随便糊弄糊弄就能把银子捞到手,何乐而不为。

    跟在琉枢他们背后的那个人影头痛似地捂住了额头,看他们大摇大摆地进去,他也只好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翻墙进去。

    外面热闹,里面就更热闹了。这个时候已经入夜,正是花巷生意热火的时候,琉枢和丽云进去以后别说找飞廉了,眼睛都转晕了。各色的妖冶女子在眼前放浪形骸,还有那些喝得七七八八色迷迷的男人衣冠不整地颠来跑去,让丽云害怕得直往琉枢背后躲。

    “五少爷,我害怕啊。”

    “不怕,有我呢。”这么说的琉枢心里也在发毛。

    那个飞廉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现在知道不妥,晚了。

    丽云躲开一个醉眼朦胧扑过来的男人,拉着琉枢找了个门就躲了进去。

    “好险——”两个人同时吐出这句。

    然后——

    门就被撞开了。

    先进来的是一个白色的人影,后面跟着一团锦绣包着的衣衫不整的人。

    “嘿嘿……陪我喝一杯……就一杯……”

    那流着口水行走不稳的样子让丽云尖叫一声。

    她这一叫,那位流着口水的仁兄血红的眼睛就瞪了过来。

    “唉?怎么这里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啧啧,也来陪大爷喝一杯……”

    琉枢也险些叫出来,他看明白了,那个差不多算是被追进来的白色人影就是他的三哥,当朝太子玄翎。

    玄翎翻墙是没有人发现,可是在这胭脂花粉随处都是的地方,他这一身白衣想不引人注目都难。没一会儿,就被这个追着他的家伙发现了,死缠烂打了好一会儿,看见琉枢他们躲进了这个房间就跟了进来,顺便也把这后面的混蛋也让了进来。

    眼看着他向吓呆了的丽云扑过去,玄翎利索地一把揪住他的后领把他往后一扯,那人的重心本就不稳,这下更是边上斜了出去,玄翎右手向他颈后一砍,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琉枢和丽云就呆呆地看着那个口水横流的家伙两眼一翻倒地。

    好狠啊……

    飞廉本不想来这么无聊的宴会的。在玄翎的赞同和地方官员一再的坚持中,他就只好来这设在花巷的接风宴了。设宴的官员们名为为成为震王的他接风,私底下打的主意自然是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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