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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弄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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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风的。”
  ‘咳咳’秦文张大嘴惊恐。“你怎么知道。”
  十三白了他一眼,满脸都写着‘你白痴’。“不是你自己说他带走教主么,不是他的孩子,他干嘛背着他老爹,帮教主。”
  “你就不好奇,易风怎么勾搭上教主的?”
  “什么勾搭不勾搭。吃完早点睡,明早赶着找教主,别想借着受伤让我背你。”封十三填着自己的肚子,常年没有表情的面瘫脸上,写着只有秦文才看的懂的‘你来告诉我啊。’
  秦文本就不是个憋的住的人,几下下来,早就忍不住巴上去给人八卦,前因后果说的仔仔细细。
  闪着微光的山洞里,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在秦文重伤不堪负荷的疲惫中渐渐淡去。
  话说,被易风带着的弄清水,由于秦文殿后拖延时间,倒是一路顺利。两人连夜紧赶到柳营县,在一家客栈住下。弄清水嘴上不言疲惫,但苍白的脸早已表明身体超过负荷。毕竟是内力全无又怀着孩子,易风对他的隐忍有些不快。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体贴让店小二将食物送到房内,唤来热水,供他缓解疲劳。
  “我就住隔壁,有什么事记得叫我。”易风看坐在椅子上闭着眼没有回答的弄清水继续道“那你早点休息。”
  易风跨步离开,听见脚步远去的声音,弄清水睁开墨玉流星般得眼,深邃的黑色里,闪着异样光芒。

  穷追不舍

  柳营县位于天宇国南部,临近天宇第一大运河,富饶充足。
  在柳营县等了三天,也没秦文消息,弄清水沉稳脸色下有些稳不住。秦文和十三对他不只是属下,更是朋友。先是十三下落不明,紧接着阴月七杀流传江湖招来五大门派围攻,四大长老,春夏是自己亲手挑选,秋是带大自己的姑姑,冬……
  夜晚遇袭,不到一天五大门派就寻到自己下落,秦文生死未卜。一切的一切都像有只无形大手,紧紧操控着。染楼灭门之事全都指着自己,更是落实武林人士嘴里的魔教之名。
  只有一件列外,意外出现的人,意外发生的事。
  “清水,我熬了药,喝过就躺下休息。”易风将白天在街上开的药熬好,在柳营县三天,弄清水没得到休息,反而忧心秦文和霜影教的事,脸色更加憔悴,压制的毒性还好有秦文拿的药,没有发作。寒气容易压住,虽说没有像那晚那样厉害,却还是在六月的天披着貂皮大袄,每晚必须用热水和玉晶石驱寒。常年练武的身体还不如书生强健,孩子又折腾,着实受罪,易风看着也心里难受。
  服侍弄清水躺下,易风才回到自己房间。三天,除了吃饭喝药外,他都是和弄清水各自呆在自己屋内。不是他不想看着弄清水,照弄清水现在这状态,没人看着反而不放心。但自己呆在屋里,横竖就是一透明,人家根本没拿正眼看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自己都觉得尴尬。
  六月柳营,被河风吹开的窗户,洒落一地星光。夜半幽幽冷风,在燥热的天气中显得格外清爽。
  梦里弄清水仿佛看见一张童稚未退却故作沉稳的脸,在一片桃花之下,桃花飘落,打在小孩肩上,像轻轻坠落的蝴蝶。一双清明黑亮的眼就像晚上看见的星星一样明亮,但笑不语的嘴角是最真挚没有邪念的,就像那明镜的泉水,一直流淌到内心深处。自己微微愣神,直直盯着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飘渺在思绪外,弄清水听见自己叫他:哥哥。
  ‘彭’的一声响动,惊醒沉睡在梦里的弄清水,紧闭的双眼霍的睁开。明晃晃的刀剑就在眼前反射着刺眼的光线。弄清水反应灵敏,及时向窗内翻身一滚,刹那间,刀子落在绣着牡丹的被子上,大红牡丹,似血的红,如若再晚一步,上面红的就是弄清水的命。
  没有内力,好歹是练武之人,动作灵敏度好。弄清水连忙掀起被子盖住黑衣人,身子迅速移向门边。过于响亮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住在隔壁的易风几乎是听见声音就冲过来。披散着一头黑发,穿着白色内衫,手里剑气震荡。
  将弄清水护于身后,长剑对着黑衣人飞去。两人交手的屋内,碰触之地,物品尽毁。长剑对短刀不说,遇上易风能应付如行云流水之人,江湖上屈指可数。来人身形矫健,武功路数竟怪异出奇,对百家武学略有研究的弄清水一时之间也未能分辨。尽管如此,弄清水至少可以肯定来人和当晚袭击她的人是一个人。同为女人,这么说来,偷袭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内奸。
  弄清水站在门边深深思虑,屋内两人尚且不分高下。易风出剑神速,剑走龙蛇,倾注内力压住刺客短刀,形势大有胜算。突然间,黑衣人眸子闪着精光,护住持刀手腕的手,手背突转,夹在之间三根银针唰唰飞出。
  “小心!”
  由于两人相距不到半米,易风退之不及,两根银针擦着脸颊而过,而剩下一根银针直直射入弄清水胸口。
  “清水!”易风大骇。原来站在一旁一直观察黑衣人的弄清水最先发现异样,大吼出声。随即挡在易风前面,硬生生接下银针。
  黑衣人见自己的银针意外打中的居然是弄清水,格外欣喜,手脚行动明显增快。
  易风怒极。弄清水现在不是毒就是寒气,还怀有身孕,接下银针更是雪上加霜。将人护在身后,剑锋狠绝,倾注内力的剑气一米之外都能感受到易风滔天的怒火。黑衣人接驾不住,开始连连吃瘪。
  过大的响动,早已引起客栈喧哗。几番打斗下,黑衣人自知不宜久留,短刀直面朝着弄清水飞去,易风迅速收剑,转身抱起弄清水飞身落于门外,再回头黑衣人已经不知去向。
  肥胖的掌柜在客人叫骂声中跑来,心想,大半夜折腾个啥,还要不要人活啊。满腔怒火全在站在门外,看向已是一片混乱的屋内,全部硬吞下去。掌柜擦擦额头上落下的汗,小心道“客官,这……”
  易风抱着弄清水,无心打理掌柜,一副心思全挂在身体迅速冰凉的弄清水身上。看情况,是寒气发作。“麻烦掌柜立即备热水。”
  “啊?”
  “还不快去。”
  “啊,是是。”开店最怕什么,一是当官,二是这些武林人士。没一个好得罪的,看这人抱着的人苍白的脸如同白纸,掌柜不是傻子,立马吩咐小二烧水去。
  “二狗,还不快去。”
  “唉唉。”
  易风抱着弄清水到隔壁自己房间不敢迟疑,将弄清水盘坐放在床上,蓄满内力的双手执在背心。弄清水紧闭双眼,感受来自易风的热源游走周身,最后一股强大力量积聚在胸口,疼痛感瞬间放大十倍。体内的银针像是会动,纠缠胸腔,汗水顺着苍白脸颊大颗大颗落下。
  易风披散着头发下怒红的面孔,格外狰狞可怕。源源不断的内力毫不吝啬的逼近弄清水体内。强行将银针射出,弹在门框的瞬间,前面的人仿佛断线的风筝,软绵绵倒在自己怀里。苍白的脸被汗水打湿,黑发贴在脸颊,狼狈不堪却不失美感。精致的面容依旧沉稳如水,微微起伏的胸口和半张的淡色嘴唇下,表明主人的疲倦。
  易风用衣袖轻轻为他擦干汗水,不解的问“为何替我挡下银针?”自己害他如斯,一直以来易风都觉得弄清水讨厌他,甚至恨他。所以才不待见他,但是,怎么也想不通的是弄清水居然主动挡在自己身前。
  躺在易风怀里一动不动,不是弄清水不想,而是他现在根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否则,骄傲如他,怎么会放任自己像个女人一样躺在同为男人的怀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我不想欠你。”
  “欠?”什么意思?
  “我不是女人,不需要你负责。”弄清水平淡解释。
  易风叹息,扯过被人将人裹住道“我没当你是女人。”
  “可我现在不就是被你像女人样照顾。”弄清水缓缓睁开眼,对上易风深邃的瞳孔浅笑道“还要像女人一样为你生孩子。”
  ‘咳’易风一手握拳放在嘴边,不自然地侧过头,没想到弄清水会这么直白说出这种话,虽然是事实,不过,两个大男人说生孩子,一时间觉得别扭,难以适应也是值得理解的。看吧,看吧,人家心里果然是记恨着的。
  “客官,水烧好了。”尴尬的气氛在店小二适时出现被打破。易风像逃离什么烫手烙铁般,迅速放下弄清水,吩咐店小二准备沐浴。自己则到隔壁找出昨日为弄清水买的换洗衣物。
  褪尽衣物,易风有些面红笨拙的将弄清水放于水中,老办法将玉晶石贴于他胸口,用内力温热,闪着星星光亮。内力渡过玉晶石,发挥疗伤作用,片刻后,玉晶石透明的石内开始发黑。一炷香的时间,易风收回内力,将玉晶石放在水里,擦干额头汗水道“再过几日,你身上的毒就该清了。”
  “谢谢。”早已恢复气力,弄清水自然地站起身,擦干水,站在易风面前穿衣。就像没看见易风躲闪的目光,面上清清冷冷。挺着的肚子第一次,易风第一次毫不遮掩的看见,尽管很想管住眼睛,但目光早已不受控制落在弄清水肚子上。
  闹了大半晚,又是刺客又是寒气又是受伤,弄清水擦干头发,躺在床上闭眼就睡。孕夫身体最是经不起折腾,这么一闹,神智没一会就模糊。
  可怜易风穿着内衫坐在凳子上,心里还砰砰直跳。脑子里全是弄清水赤身裸体站在眼前的景象,最可恶的是体内居然躁动不安。整个屋子就一张床,隔壁毁的干干净净,易风看着睡着的弄清水,在屋子里来回轻声走动,最后站在床边,下定决心似的,躺在弄清水外侧,闭目而睡。
  清晨往往是最美的时候,初阳打在脸上,柔和的像一幅画。这么温馨的一幕,睁眼间看见的是自己满心存在的人,温柔带笑的眼,我想幸福也不过如此。
  然而,当易风睁眼开看见的脸确实够柔美,确实是带笑的眼,确实是佳人在怀,只不过这笑,令人毛骨悚然。
  眨眨眼,易风扯出个自认很礼貌,很优雅的笑,道“早。”
  弄清水依旧淡笑着,只是这笑有没有到眼底,明眼人一看便知。“早。”如同流水般清澈的声音,丝毫没让易风感觉到舒畅。
  黑亮的眼默默转到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易风不老实的手脚缠上弄清水的。一手微微发麻被枕在弄清水头下,另只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弄清水胖了一圈的腰上。无比暧昧,无比和谐。
  易风尴尬的撤开手,装着淡定地起身,穿衣梳头,行云流水。强忍着忽视背后灼热的目光,回头笑道“早些起身,吃过饭。我们得换地方,看来行刺的人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弄清水直直盯着他,清亮的眼像利剑割的易风浑身不对劲,又不能抱怨。直到易风以为弄清水会这样一直怪笑到他投降的时候,终于开了尊口,悠悠应声答“好。”
  得到回答的人,跟得到赦免似的,脚下生风迅速招呼早膳。
  待到门口身影消失,弄清水才收起他怪异的冷笑,冷着张脸,面无表情穿衣服,洗漱。
  吃过饭,易风好言向掌柜陪偿后,雇来马车两人离开。一路上安安静静,弄清水靠在加厚软垫上,闭目养神。尽管易风赶车再慢再稳,颠簸的乡间下路,还是让受孕的人难以忍受,一路上吐了不少次,直到再也呕不出来,才苍白着脸靠在车内昏沉睡着。
  他们在乡间小树林住下,这一片易风曾来过,四周鸟语花香,有小溪从门前流过。这是间废旧的屋子,一次路过着易风一眼便爱上这个地方,将小屋整理出来,每年都会抽出点时间在这短住。感觉外面的世界一切与自己无关,祥和,安宁。
  简单将屋子收拾下,易风扶弄清水坐下,又是烧水泡茶,又是煮饭什么,鞍前马后做的仔仔细细。
  “今天匆忙点,你先勉强住下,明天我去镇上买点生活用品。”
  “恩。”格外疲惫,弄清水连回答都有气无力。
  “洗澡水我烧好了,吃点东西,早点沐浴休息吧。”毕竟是为自己才受这么苦,易风心疼的看着弄清水没有血色的脸,觉得有必要去镇上找个会做饭的老妈子。
  “现在吧。我累了。”弄清水站起身揉揉隐隐做疼的太阳穴。
  “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一路上胃都掏干净了。”易风很想上前扶住他,想了想还是没动,弄清水是乏的厉害,早上同床共枕将人抱在怀里的事才暂搁脑后,若是自己现在又像对待女人一样扶住他,不知道他冷清的脸会不会暴怒?
  “胃泛恶心,不吃了。”弄清水开始向屋内走,易风知趣的跟丫鬟般殷勤倒水,更衣。照例在水中为弄清水驱寒,引毒。连续几日的成果,这次玉晶石里面的黑色淡了许多。事后又拿出秦文给的药,让弄清水服下,直到他躺在床上事才算完。
  秦文不在身边果然不方便很多,自己毕竟不会医,普通大夫也不会给怀孕的男人看症,当然,就算有,也不敢保证弄清水不会将人宰了。
  男人怀孕,放眼至今都被称为怪物。弄清水心高气傲,若是让别人知道他怀孕,一定杀人灭口。
  唉。此路不仅漫长还很艰难。

  一辈子

  次日,熬好米粥,留下纸条。易风就去镇上,置办些生活用品,又在药房询问些关于孕妇的注意事项。最后被老大夫开了药,拉着絮叨两柱香的时间才得以离开。顺带找了位做饭的老妈子,赶在午饭前回来。
  “刘妈,你先去做饭,剩下的我来。”易风打发老妈子做饭,早过了午饭时间,老大夫说的孕夫可饿不得。也不知道弄清水有没有吃自己弄的米粥。
  “我回来了。”抱着刚置办的新被褥,易风有些激动的走进内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想到弄清水以后要住在这,睡的是他挑选的被褥,心里就控制不住的乱跳。
  弄清水坐在椅子上,只手撑着下颌,一手拿书,四个多月的身孕不是宽大衣袍能轻易遮盖的,由于是靠坐着,肚子微微向外,凸显的地方分外明显。放下书,抬眼淡淡看了看易风算是明白的意思,又拿着书继续看。
  易风将床上以前的被褥扯下,换上新买的水墨绣花的青色被褥,想象着弄清水那副好肤色躺在上面应是格外动人。手上忙着不停,嘴里还是忍不住问“饿了没?我在镇上找了位大妈,以后她给我们做饭。”
  本来不准备搭理他的弄清水,听见这话不得不放下书,眉头微蹙,脸色不善地看着易风半晌,才开口“不要。”
  刚铺好被子,易风捡起以前的被褥,准备让大妈洗洗,给自己屋里铺上。不明所以问“什么?”
  “不要人照顾。”
  “可是我们都不会做饭,而且,你现在需要补补。”易风抱着被褥站在弄清水面前,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任谁也不会把他现在的样子联系到威震武林的卧龙山庄少庄主身上去。当然,这在弄清水看来就只能是气愤,易风越是‘贤惠’体贴,他越是感觉自己被人当成怀孕的女人。虽然他确实怀孕了。
  “易风,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是女人。”
  易风抱着被褥,突然笑了。有些恶趣味的道“你是不是女人,我还不知道?”
  “你!”弄清水一本书砸去,奈何自己现在武功尽失,就跟随意的嬉戏打闹般,易风头一歪便躲过去。
  想着老大夫说的,怀孕的人脾气暴躁是正常现象,尽量让着,务必要放宽心,生气对孩子不好。易风笑着捡起书放到弄清水手上,对着他水亮的桃花眼,放低态度道“行了。谁当你是女人,不管你有没有……咳,有没有怀孕,也该补补。你现在体内余毒未清,又要遭寒气侵体之苦。身体不养结实,怎么熬?”
  弄清水握着书,没有回答。现在他确实需要保护好身体,只有这样才能有复仇的能力。只是男子怀孕,他不想让人知道身为男子的他会为另个男人生孩子。
  知道弄清水的顾虑,易风开口解释道“你放心。刘妈只为我们做饭,其他时候,她都回家。好歹这附近有个小村庄,刘妈家离的近。”
  这么一说,弄清水放心不少,蹙着的眉头也渐渐松开。只要自己在做饭的时间呆在屋子内,便没人知道他在这。
  易风见他松动,便抱着被子出去,装篮子里,等饭好了让刘妈带回去洗,过几天再拿回来便是。
  一顿饭,荤素搭配合适,有鸡有鱼,全是补充营养的伙食。既不腥臭,也不失味道。吃惯山珍海味的弄清水,偶尔吃点农家饭格外新鲜,加上最近又是刺客,又是赶路,吃的还没吐的多,弄清水胃口大开,吃的是寻常的几倍,也没再吐。同桌的吃饭的易风看着打心底高兴,过了孕吐时期,能吃就是好事。
  山间小屋,青山绿水,虽没世外桃源的景致和夸张,对于江湖人来说还是是不可多得的隐居之地。
  武功流失,弄清水平时就喜早晨坐在院子大树下吹着清风,放杯绿茶,看看书,或是看易风舞剑。生活竟是出奇的平静,安详。
  江湖传闻,卧龙山庄少庄主是练武奇才,武功天下第一。以前呆在霜影教深居浅出,关于易风的印象全留在小时候看着自己有些发呆的愣小子。从未交手,也不知道是否真如传言一样厉害。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易风的内力就像无底洞似的,每次治疗趋毒,都毫不吝啬渡给自己。
  遇到刺客应对如行云流水,敏捷非凡。如若没有自己,或许爆发力更强大。这几日,看他舞剑,招式并不像卧龙山庄流传的清华剑,自认熟识百家剑法,也看不出易风招式。怪异而致命,每招都具有压制性,力道,速度控制自如。不得不想让人拍手称好。
  “清水,清水……”
  “恩?”弄清水放下书,回神时,易风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什么事?”
  “想什么,都想出神了?”
  “没什么。你刚说什么?”
  “我说快到正午了,太阳大,回屋坐吧。”七月的太阳,灼热猛烈,虽说弄清水由于寒气的原因,不怕热,也不适合久坐。弄清水明白此中道理,依言进到内屋,况且刘妈也快来了,夏季本就衣着单薄,他更不想让人看自己像看怪物。
  没有江湖纷争,没有刺客光临,或是日子太过安逸,两人都显得有些过于放松,还真像乡下小两口。这日易风将弄清水屋里被子拿到院子里晒,弄清水无聊地靠站在门边,打趣道“你这样子,谁看的出是卧龙山庄少庄主。”
  “呵呵,这样不也挺好。”易风拍打着被子,刘妈说这样晒过被子盖着会更暖和,舒适。
  一段时间的相处,弄清水对待易风也不如开始般冷淡,毕竟人心是肉长的,一个人天天在自己眼跟前跑前跑后,无微不至的照顾,都是会感动的。而且当日之事,也不能算易风□他,当时不若低头,他估计也只有被寒气冰冻致死。他弄清水不是小心眼男人,输得起。
  “像个乡下汉子,倒也适合你。”
  易风专心晒被子,一时口快道“那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话一出口,易风便后悔了,他转头去看弄清水,铁青着脸,笑容被隐去,冷冷的,又像当初刚见那会,不近人情的冷淡。
  谁也没说话,易风原以为弄清水会大骂,或是说什么‘我不是女人’之类的话。不想,人看了他几眼,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回屋,关着的门声就像雷打似的惊醒易风。
  呆愣半晌,易风叹息着继续晒被子。一辈子太过漫长,弄清水又怎会……真是这段时间过的太过风平浪静吗?更可悲的是,在易风心底,竟然想着这样一辈子真的很好,很满足。
  夏季转秋,枯黄落叶被风一吹,像坠落的蝴蝶般,落的满院都是。带着秋的萧凉,弄清水笑的时候更少了。至那日一时‘口不择言’后,弄清水又恢复他的冷清,疏离。大家对那日之事闭口不提,虽和平日差不多,总感觉刚拉近的距离又被隔上几层山。
  弄清水的肚子越来越大,单薄衣物已经遮不住,好在入秋,弄清水又怕冷,早早就裹上貂毛外袍,倒也不怎么看清肚子,常人看去也挺多是位漂亮而发福的男人。
  三月过去,秦文还是没有丝毫消息,弄清水嘴里不挂记,易风心里却清楚他的担心,长日来弄清水习惯望着窗子的习惯,易风又怎会不知,他是期待着秦文能平安找到他。只是按当日的情况,秦文凶多吉少。
  最近天越来越冷,易风去镇上买御寒衣物,小镇偏僻,传言消息什么的也比其他地方缓慢的多。如往常一样,易风去老大夫医馆取些安胎补气血的药物,老大夫老远看见易风就乐呵呵道“小伙子,又为媳妇取药来了。”
  易风笑而不反驳,按他和弄清水的关系来说,算媳妇不为过吧。只是弄清水若是知道,又该皱眉黑脸。这样想着,易风心里竟是得了什么宝似的,愉悦高兴。
  关于前段时间的‘一辈子’,他也仔细想过。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将一人念在心里十几年,甚至超越恨,是种很微妙的存在。先前,可以算是简单‘记挂’,发生怀孕这事,就简单不起来了。更别说最近朝夕相处几个月,对着怀着自己孩子的人几个月,不动容是不可能的。弄清水那么个大美人,脾气也不像想象中的坏。甚至比一些千金小姐好照顾多了,或许都是男人的原因,弄清水既不娇柔,又不小气。说什么是什么,吃东西,喝药什么都配合。偶尔两人对上几句,过两日便好,不似女人偏要哄着,供着。虽然煮饭洗衣什么都不会,大家都是男人一样。这么想,还一准一个好‘妻子’。
  “大夫,劳烦你再开点补气的药材,最近他看上起没什么精神。”易风好言笑着说。
  “哎,你这小伙子,都告诉你多少次了。怀孕的人不能这样马虎,你得把令夫人带来,我好好把把脉啊,讳疾忌医,不好,不好。”见着又是孤身前来的易风,大夫苦口婆心又是摇头,又是唠叨。手上还是依言抓药。
  “他不爱出门,我也略懂医术,不碍事。”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怀孕是件大事,怎么能如此轻率。将来临盆有你们好受的。”
  老大夫忙着抓药,易风坐在木椅上耐心听老大夫唠叨。突然跑进来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粗布麻衣,脸上还挂着刀上,他捂着流血的额头大叫“大夫,止血啊。”
  老大夫放下手里的药材,看了看他额头的伤,对徒弟说“又跟人打架了?不碍事,脑袋没洞,死不了。小雪,你给他包扎下。”
  “大夫,你这什么话。死不了也是伤啊。”汉子不满意大夫的轻视,囔囔道。
  “怕伤就不要三天两头跟人打架啊。大牛,你再这么混下去,媳妇都娶不着,看你这么传递香火,到时候,就不是和外人打,是被你娘打死。”大夫继续抓药。
  “啧,娶不到又怎么样。老子也去霜影教整个男人,照样传递香火。”叫大牛的汉子满嘴胡说着,坐在旁边的易风捏着老大夫医书的手下意识一紧。
  老大夫更是怒不可遏,一本书就砸去,怒斥“胡说八道什么,这男人这么可能生孩子。”
  “大夫,你常年住在这小镇,当然不知道江湖的事。现在满江湖都传遍了,魔教霜影,男人亦能生子。五大门派现在到处追查教主弄清水下落呢。”
  “男人生子,有背天理。”旁边看病的人听着,忍不住说。
  “好在魔教已除,哪个什么弄清水的得力属下秦右使也死了。张狂不了,等五大门派抓住弄清水,说是要当着武林人面处死。到时候还可以去看看,天下第一美人是什么样,怀孕的男人跟女人有什么不同。”大牛怪笑着。
  老大夫忍不住又一本书砸来,不过这次是砸在大牛伤口上,疼的他哇哇直叫。“男人有什么看头,真有本事,找个活干,娶房媳妇回来啊。”
  易风忍了又忍,没有开口说话,待到老大夫抓好药,再次嘱咐他“下次记得带媳妇来看,不看怎么知道小孩怎么样。”
  易风好言谢过后离开,心想连这里都被是非污染,他更是不能带清水出来。秦文是否死了的事,他也不敢现在告诉清水。毕竟只是传言,不可断定。现在告诉清水只是妄加烦恼。不过,秦文不在,清水接生的事,到底怎么办。
  一路心事重重,外界都是将弄清水当怪物看,早知如此,现在亲耳听在耳里,又是另一回事,难受的发紧。待易风回来的时候,天已将黑。将物品放在桌上,看桌上未动的饭菜,心里不好预感。赶紧敲弄清水紧闭着的门“清水?”
  没有回答,通常快到刘妈来的时候,弄清水都会锁上门,关在屋内,待人走后才出来用饭。易风推了推锁上的门,又叫了声“清水?你睡着了吗?”
  这次易风听见些微痛苦的呻吟,心下一急,又忙问“清水,你怎么了?”
  依旧没有回答。易风再不管顾忌,一脚踢开房门,才看到弄清水侧躺在床上,满脸汗水。贴着黑发,狼狈不堪,蹙紧眉头时重时轻的喘息。身子想蜷曲着,却又因为肚子太大,而难耐的捂着。
  “清水,你怎么样了?”易风拉过他的手把脉,心里暗自捏了把汗,如常渡过些内力才平息弄清水肚子焦躁的疼痛感。
  “你再休息会,我去煎药来。”待易风煎好药回来时,弄清水已经睡着,紧闭着眼,眉头也不见松懈。估计是折腾久了,累的受不住。易风放下药,又转身回去熬米粥。
  至这日后,易风更是留心弄清水屋内,几次夜半时,听见弄清水不寻常的喘息,闯进来才发现,这人又被孩子折腾。
  刚开始弄清水还很抗拒,每次易风焦急站在门外问,都得不到回答。每次都是踢门而入,到后来,易风干脆连门也不修,直接搬着睡塌住进弄清水屋子。

  阴月

  “又抽筋了?”易风擦掉弄清水汗湿的额头,帮他捏着腿,坚硬的肌肉抽搐像石头般硬,烛光下,弄清水消瘦的脸惨白如纸。裹着厚棉被的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
  天气逐渐阴凉,寒气缠绕,弄清水每晚泡澡也止不住冰冷来袭,无论盖几床棉被,也没有一丝温度。易风焦急难安,每日让刘妈炖补品,也不见起色。还专门买了只刚下崽的母羊,每天让弄清水必须喝羊奶,尽管弄清水黑着脸,也被折腾怕了,最后还是把腥稠的奶当药灌下。
  是夜。“冷。好冷。”弄清水夜夜难安,神情憔悴很多,抱着冷冰冰的被子,浑浑噩噩念着。
  睡在同屋的易风自然听的一清二楚,无奈只能将屋内的火盆烧的更旺。十月的天气,满屋火盆,是个健康人都受不了。汗水顺着易风爽朗的脸颊留下,穿着汗湿的单衣坐在床边,他握着弄清水冰凉的手,内里烦躁不堪。秦文不在,他也不懂医理,世间懂男子怀孕的更是稀奇,也不知往日看的普通女子怀孕医术到底有没有用,他更是不敢保证弄清水会不会平安产下孩子。孩子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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