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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染卿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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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领着乐璇过来的小太监竟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殿内除了两个像木桩一样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当门神的守门太监外,别无他人。乐璇尴尬地站在门口,没有传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倒有些手足无措。
偷偷地向里张望,这一看就知道是皇帝的御书房,大殿中央放置了一个一米来高的朱漆龙案,龙案后面是一把同色镶金边的雕龙宝座。龙案上整齐摆放着一些书籍和奏折,没有过多繁杂的饰物,龙案上的香炉还冒着袅袅青烟,满室都飘散着一种能使人宁神静气的香味。
这种香味乐璇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自己最常用的香料,使劲闻了闻这沁人心脾的幽香,乐璇心中紧张的情绪才逐渐放松下来,从书房的布局摆设和香料挑选上看,乐璇暗自揣测着这皇帝一定是个温和谦卑又睿智的人,因为这种香味不仅有宁神静气的功效,还能消除急躁,焦虑的情绪,使人产生美好的联想。
乐璇正在朝美好的方向去联想的时候,就听见大殿深处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宣揭皇榜的琴师内殿晋见。”
乐璇闻言,站直了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望向站在门两旁的太监,两人仍旧像木头一样站立在那里,没有要为乐璇带路的意思。殿内的宣召声又一次响起,乐璇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白了两人一眼,抬脚进了殿,亏得房里布局简单,又没有太过繁杂的摆设,乐璇绕过朱漆龙案就看见了用珠帘遮掩着的内殿。
内殿飘散着和大殿一样的香气,只是内殿的格局摆饰让乐璇有些不淡定了。
只见殿内两盏水晶和血玉所做的双喜宫灯高悬于顶,云顶檀木作梁,珠帘上全是货真价实的珍珠,颗颗温润饱满,大小都几乎一样。
珍珠帘后是一张八尺左右的超大沉香木龙榻,龙榻上悬着鲛绡宝罗帐,透过轻薄的罗帐隐约能看见榻上侧卧了一个人,不用想也该知道此人一定就是恆国的皇帝了。
只大概把内殿扫了一遍,乐璇就垂下了眼,心道:都说着宁德帝如何英勇,如何贤能,只怕也是个淫靡奢侈的昏君吧,连书房后面都设有这么奢侈的寝宫,这样的人能贤明到哪去呢?亏自己刚才还认为他是个温和谦卑的人,以为和他能相处好一些,便于打听舒唯的消息,没想到。。。
乐璇低着头,心里有些懊恼,他没有注意到榻上那人轻轻掀起了罗帐的一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一眼那掀起罗帐的手就微微颤动起来。
若宁长高了一些,白皙的脸庞上褪去了少年的柔和多了一些男子气的英挺,低垂着眼帘,蝉翼般柔软细密的睫毛轻轻翕动着,十分惹人怜爱,他的唇还是透着淡淡粉色,此刻正倔强地紧抿着,好像在琢磨什么难事一样。梦中出现了千万遍的人儿,此时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蓝渊激动不已,原本因为风寒有些发热的身体,在见到乐璇后温度更是直线上升,面色都出现了潮红,肿痛的喉咙更是干燥了许多,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在这样暧昧的空间里,见到朝思暮想的人,蓝渊几乎揪皱了身下软纨蚕丝被,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紧紧地抱住他狠狠揉进身体里的念头,现在却不能,必须等着该死的会传染的风寒彻底好了以后才能见他。
执事太监见乐璇呆呆地站着半天不下跪,尖着嗓子呵斥道:“大胆奴才,见到陛下还不下跪?想欺君犯上不成?”
乐璇这才回过神来,双膝着地,沉声道:“草民乐璇初次进宫,不懂规矩,请陛下恕罪。”
蓝渊还没有任何表示,那执事探监就迫不及待地施官威:“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等礼仪从小父母,夫子就会教授,见君王需三拜九叩,看你模样像个文人,没想到如此无礼,想必书也没读多少,琴声恐怕也难入耳,还敢揭皇榜,是想升官发财想疯了吗?还不快点滚。。。。。”执事太监还在滔滔不绝地呵斥乐璇,忽然“啪”地一声脆响,打断了执事太监的话,乐璇抬起头就看见刚才还口若悬河地太监正捂着右脸,满脸委屈地站在榻前,再也不敢吭一声,罗帐一角随风飘了飘又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那一巴掌是凭空打出的一样。
看着执事太监的狼狈相,乐璇想笑又不能笑,差点憋出内伤,嘴角都有些抽搐了,蓝渊看着乐璇搞怪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喉咙都不那么痛了。
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乐璇正色道:“草民乐璇出生在琴艺世家,从三岁起就开始学琴,到现在也有十多二十年,不敢说琴技独步天下,但入耳却是能的,恳请陛下让草民抚琴一曲,一曲过后陛下若不满意,再治草民的罪也不迟。”
蓝渊不能说话,狠狠地踹了执事太监一脚,执事太监没有任何预兆地就被踢中,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经过这两次动作,执事太监已经大概知道了皇帝的意思,连忙直起身,放低了尖细的嗓子,柔声对乐璇说:“看乐公子清雅俊秀的样子就知道乐公子弹出的琴声一定跟仙乐无二,陛下的意思正是让乐公子好好弹奏一曲,若被陛下相中,前途是一片光明呐,乐公子,请!”
对于只是太监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乐璇及其不屑,也不理他,席地而坐,将溯玥琴放置于腿上,静默了片刻,入了状态才抬手抚弦。
这是蓝渊第二次听到乐璇为自己抚琴,第一次还是在允州城里王爷的别苑中,一曲洒脱奔放的《酒狂》让自己到现在都念念不往,那夜的撩人月色,那夜的甘甜美酒,那夜琴剑合一的两人。那夜就动了心,种了情,从此心中就烙上了印,若宁这两个字深深刻在了心中最柔软也是最薄弱的那处。
甜过,我们一起看璀璨炫目的烟火的时候,紧握在一起的手。
苦过,你永远记不住蓝渊这两个简单的字。
伤过,看你和别人在花园琴箫合奏那一刻。
痛过,和你分别那一刻,离开东延那一刻。
不过,我却从未后悔过,我相信若是月轮终皎洁这句话。
蓝渊闭了眼,静静地聆听着乐璇的心声。
《潇湘水云》乐曲变化万千意境深邃。引子曲板散首段为慢板,飘逸的泛音让人置身碧波荡漾,烟雾缭绕之境。中段情绪开始激化层层递升的浑厚旋律,通过大幅度荡揉技巧,展示了云水奔腾浪卷云飞风起云涌之势末段节奏变快将全曲推向□。节奏炽烈;情绪铿锵激昂。高低音大幅跳动,按音、泛音、散音巧妙结合交织成一幅天光云影、气象万千的图画。尾声音乐低音区,旋律上行又回折,将音乐情绪缓和下来,最后再现的“水云声”影涵万象。
每个音节乐璇都把握得恰到好处,真真令听琴的人犹如身临其境一般。
“陛下,草民的琴声可能入得您的耳?”乐璇弹完后望向帘后的人问道
“。。。。。。”帘后没有任何反应,内殿里一片安宁
“陛下。。。”
“陛下?”乐璇不得不以为里面的皇帝是不是睡着了。
又沉默了半响,罗帐内才传来几声掌声。帐外的执事太监被这掌声吓了一跳,眼睛转了两圈,清了清嗓子,恭维道:“乐公子的琴声果真是仙乐啊,就连老奴这种不懂音律的人都能听出乐公子琴声中的山水之声,可见乐公子的琴技修实非凡人能达到的,陛下对你的琴技也十分赞赏,乐公子恭喜你通过了考核,成为我们恆国第一位宫廷古琴演奏师了。”
乐璇并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他的目的是来寻人的,而不是想高官厚禄。默默地收好琴,跪下叩谢隆恩。
蓝渊隔着帘子跟太监耳语了几句,就躺下了。
太监走下台阶,领着乐璇去了若心阁,那里是蓝渊登基后专门找来工匠为乐璇修建的,他就知道乐璇总有一天会住进去。
乐璇在走出内殿的那一瞬,忽然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直直地注视着自己,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不由轻微打了个寒颤。
执事太监把乐璇带到若心阁后就告退了,心中琢磨着,陛下很赏识这个乐公子,以后说不准就是自己的新主子,一定要小心伺候着,刚才还冒犯过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放在心上,如果他是个小肚鸡肠的人,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去御膳房给乐璇弄了几个好菜,执事太监亲自给乐璇送进房里,点头哈腰地告诉乐璇以后有事尽管吩咐。
乐璇看着一脸挂着讨好笑容的执事太监,决定从这个人身上找突破点。
作者有话要说:。
贵千金
乐璇入住若心阁后,日子过得十分悠闲滋润,每日申时执事太监才会来传召乐璇去御书房抚琴,其他时间乐璇都可以自由活动,虽然没有人限制乐璇的活动范围,但乐璇却十分自觉,一般只在若心阁和御花园这一带走动。他也知道深宫是非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最近老是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望望四周又没发现什么异样,这让乐璇十分恼火。
这天,乐璇扶完琴,执事太监按老规矩送乐璇回若心阁,每天接来送去,话语言谈间乐璇已经差不多摸透了这位李姓公公的脾性,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做事虽然比较谨慎但是却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
把乐璇送到若心阁后,李公公就要告退,乐璇瞅瞅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于是拉了拉李公公的拂尘,示意他进屋说话。
李公公不知其意又不好拒绝,只能跟乐璇进了屋,乐璇关好门,才从怀里掏出一块葱心绿的翡翠玉石塞到李公公手里。
李公公摊开手掌一看,这不是刚才皇上御赐的吗?顶级的葱心绿翡翠如意吊坠,光泽莹润,滑嫩似欲滴的碧水,玲珑剔透还带著淡淡的体温。李公公怔怔地看了半天,才结巴道:“乐公……公子,这……这是何意思?”
乐璇淡淡一笑:“李公公不必惊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这几日多亏了公公无微不至的照顾,才让我渐渐适应了宫里的生活,还请李公公笑纳。”
李公公拿着翡翠玉石的手有些轻抖,在宫中二十多年了,服侍过两位帝王,见过的奇珍异宝也多不胜数,但最终落到自己手中的都是些不起眼的杂货,当皇上将这块极品翡翠玉石赐给乐公子的时候,自己的眼珠儿都快掉下来了,没想到转眼间这块翡翠玉石就易了主,它现在的主人竟然是自己,不说这翡翠一定价值连城,但千金难买倒是真的,有了它真是几辈子都吃不完用不尽了。李公公越想越激动,“扑通”一声竟直直地跪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乐公子。。。这是皇上御赐的宝物,老奴岂敢亵渎,照顾乐公子是老奴的职责,你说一句感谢的话都是折煞老奴了,更别说赏老奴这么贵重的宝物了,老奴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皇上把它赏赐给我,那我就是它的主人了,我愿意赏给谁就赏给谁。我在宫中衣食无忧,在外也没有什么家人需要照顾,留它只能作个观赏用,我听说李公公在宫外还有一大家人要照顾,朝中俸禄又微薄,也许它对李公公的用处更大一些。”乐瞥了李公公一眼,没等李公公开口,又说道:“我这个人就喜欢简简单单,不喜佩戴过多繁杂的饰物,如果李公公实在不愿意要,我也不好勉强,只好随便送给底下投缘的宫女了,到时候李公公莫要后悔哟。。。”
李公公闻言,赶忙握紧拿着翡翠玉石的手,胁肩谄笑道:“既然是乐公子的一番心意,如果老奴不收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乐公子一片好意。。。乐公子你放心,今后用的着老奴的地方尽管吩咐,老奴一定尽心竭力服侍照顾好乐公子。”
乐璇见李公公已经上钩,也不急着问他,反倒是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又寒暄了几句,才旁敲侧击道:“不瞒李公公,我小时候亲眼见过一起江湖仇杀事件,从那以后我就对刀剑之类的利器十分恐惧,本以为进了宫就能远离那些打打杀杀,不料原来宫中也不是个太平地,昨日偶然听到一些流言,让我有些寝食难安。”
“乐公子听到了什么流言,能让你寝食难安?是谁传的?宫中禁止私下传播流言蜚语,乐公子不妨说出来,老奴一定重重地治他的罪。”李公公恨恨地说道
乐璇叹了一声,做出一副很烦恼的样子:“他们是在说前几日,宫中发生的一件大事,我是在御花园闲逛的时候偶然听到的,至于是谁说的,我倒是未曾看清,我现在只是想向李公公求证一下这事的真假。”
“宫中大事?”李公公沉思了片刻,忽然恍然大悟:“是不是东延刺客的事?”
乐璇眼中亮光一闪,点点头。
李公公理了理拂尘,沉声道:“如果是这事的话,乐公子大可放心,那刺客刺杀未遂已经被擒获,现在关押在天牢里。这事儿,老奴本不该对乐公子说的,毕竟乐公子是东延人,不过老奴觉得乐公子不是个好事的人,才告诉你的,乐公子可不要外传啊,这事关两国邦交,皇上一天没做出决断,我们做下人的就不能乱说。”
“哦,原来是这样,李公公放心,我绝不是个多事的人,这事就当我没问过,你没说过。”乐璇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不想再和李公公多费唇舌:“李公公先前不是说皇上的宣纸用完了,让你去采办些回来吗?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再不去城门可就关了。”
李公公一拍额头:“哎呀,老奴和乐公子相谈甚欢,差点把这重要的事给忘了,幸亏乐公子提醒,那老奴先行告退了,乐公子以后有事尽管吩咐啊。。。”说完倒退着走了出去。
一块翡翠玉石就换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乐璇觉得这交易十分划算。现在知道舒维还活着,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那么接下来就要想办法打听天牢的位置所在,看看能不能将舒维救出来。
“陛下,据臣这几天的观察,乐公子进宫的目的确实和陛下所想无二,他是来找东延那个刺客的。”奕秋跪在龙榻前汇报情况。
蓝渊捏紧了拳头,头一阵阵胀痛。果然如此,若宁啊若宁,难道舒维在你的心中就真的这么重要?不仅远涉重洋,就连如龙潭虎穴的皇宫你也敢涉足,该说你单纯好,还是说你无知好,东延和恆国一向矛盾尖锐,东延人在恆国要想立足都十分困难,这恆国皇帝若不是我,你哪里还有现在的逍遥日子过,没进宫前若不是我派人暗中保护你,你恐怕早就被人迫害或者沦为他人奴了。
蓝渊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疲惫地问道:“那他这几日可打听到什么消息吗?”
“回陛下,乐公子实在聪明,知道从宫女小太监那里打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昨日他用陛下御赐的翡翠贿赂李公公,从李公公那里得知了东延刺客被关押在天牢的消息,估计接下来,他就会想办法打探天牢的位置所在。”
罗帐内一片沉寂,跪在龙榻前的奕秋却明显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怒气从帐内弥漫出来,奕秋大气都不敢出,他知道皇上这是在极力压制怒火,那块翡翠玉石是他母后留下的遗物,皇上十分珍爱,一直贴身佩戴着,他将翡翠玉石送给乐璇,直接说明了乐璇在他心中地位和在恆国的地位,没想到乐璇却轻易将它送给一个太监,只为打听东延刺客的消息,是个人都会生气了,纵然皇上忍性耐心再好,他终究也只是个凡人。
“奕秋,你继续暗中观察他,朕就给他两天时间,看光凭他的本事,能不能找到天牢的位置。如果两天他找不到,你就想办法放点消息出去,把他引到天牢来,御医说朕这病再过两日就好了,到时候朕亲自去见见他,朕真想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至于李公公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吧?”蓝渊沉声下令
“臣知道,陛下好好休息,切勿想太多,龙体重要。。。”奕秋还没说完,就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不敢再多说,连忙告退。
内殿只剩下蓝渊一个人,他望着帐顶怒极反笑,从轻笑到大笑再到狂笑,直到笑得一阵猛咳,咳红了脸,咳出了泪。
若宁,对你温柔,你对我视而不见;那么,我只好对你残忍一些了,我很期待你的表现,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共孤光
乐璇以为要费尽心机才能打听到天牢的位置所在,这两日都在房中冥思苦想寻找突破口,实在想不到好的办法,决定去御花园透透气,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身穿狱卒衣服的人正和一个宫女在说些什么,乐璇眼前一亮,马上放低了身形,躬身缓缓向他们靠近。。。
原来天牢就在御花园西侧的仓庭宫旁边,仓庭宫是内宫犯了事的奴仆做苦役的地方,李公公之前把宫中的大致地形给乐璇描述了一遍,虽然没有指明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但是聪明如乐璇,他自是知道宫中是有禁足的地方的,仓庭宫就是其中一处,只是没想到天牢居然在它旁边,这次迫不得已踏足一次,希望不要惹什么麻烦才好。
乐璇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不会再多做停留,又像来时一样,轻手轻脚地悄悄离开,如果他这时候回过头来看上一看,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就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蓝渊慢慢地从亭台一角踱了出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幽黑的瞳孔更加深邃。
乐璇回到若心阁稍事休息,脑中快速思考着,现在知道了天牢的所在,但是如何能成功混进去呢?天牢的守卫一定很森严,光靠贿赂可能是不行的,那么。。。只有这个办法了,虽然也不是个什么好办法。
负责伺候乐璇起居的宫女听到乐璇的要求后,愣了片刻又上下打量了乐璇一番才答应着退下去准备了。
宫中的人办事效率就是快,才半柱香的时间,那宫女就手捧檀木香盘回来了,盘中放着折叠好的绣衫罗裙,还有一个小锦盒。宫女看了乐璇一眼又连忙低下头,静默半响才低声问到:“乐公子,需不需要奴婢服侍你穿戴?”
“啊……哈哈、哈,我也觉得皇上的品味很独特,虽然有些尴尬,还是要麻烦你了,哈、哈、哈……”乐璇看着盘中的衣物,无比尴尬地说道。
宫女点了点头,快速替乐璇装扮起来,装扮越来越成型,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宫女不由发出一声赞叹:“乐公子,原来你着女装也是这般优雅,比奴婢见过的那些妃嫔还美上几分,难怪皇上让你这样穿呢,乐公子果然是神仙中人。”
宫女的夸赞,对于乐璇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自己明明就是男儿身,却在被化妆成女人后听到这么直接的赞美,真是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宫女还在自顾自地赞美着乐璇,却没注意到乐璇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脸色都不好了。
终于穿戴完毕了,宫女告退,乐璇站起来走了几步,几次差点因为踩到这过长的裙摆而跌倒,不禁有些懊恼,忽然想起宫女临走时说的话:“乐公子,着了这身打扮,你走路可得当心着点,不能昂首阔步地走,一定要放缓脚步,不然可会跌倒的。”
无力地叹了口气,试着一小步一小步向前走,果然要好得多,虽然偶尔还是会踩到裙摆,但是因为步子缓,惯性小所以没有会跌倒的可能了,来回走了几次,确定没有问题了,乐璇才走出来房间。
午后的皇宫是安静的,但是再安静也难免会碰上几个太监宫女的,乐璇怕别人认出他来,微微提起了裙摆,脚步放快了些,但还是听到了一些声音
“这是哪房宫女啊?长的这么好看?”
“是新晋的秀女吧?好高挑啊。。。。”
“明明是宫女,你看她的衣饰就知道了,会不会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呢。。。”
。。。。。。。
乐璇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微微低了头,更加快速地朝仓庭宫方向走去。
一路疾走,让乐璇有些轻喘,额上微微渗出了些薄汗,看着仓庭宫的匾额就在前方不远处了,乐璇稍微放慢了脚步。仓庭宫位置相对有些偏,只是偶尔有大内侍卫巡视路过,乐璇东张西望的看了一下,在看到距离仓庭宫仅百米处的一扇三米来高两米多宽的朱漆划格大门时,他的嘴角向上弯了弯,提起裙摆慢慢靠近。
朱门紧闭,门口连个看门的侍卫都没有,这让乐璇有些纳闷,他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四下看了看,清风雅静,乐璇把脸慢慢贴近大门,闭上左眼,微眯起右眼就着门缝向里偷看,门缝很小,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乐璇干脆把身子都贴在了门上,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壁虎能顺着这细小的门缝挤进去。
就在乐璇聚精会神偷看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吓得乐璇浑身一软,差点滑倒在地。
“你是哪房的宫女?竟敢在此偷看?”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乐璇心中焦急,脑中快速思考着应对方法,好不容易想到了应对的话,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忘得干干净净。
眼前的人头戴金冠,穿着黑底绫罗上绣云龙朝服,玉带皮靴,微拧的眉,冷峻的眼,浑身上下都透出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若是旁人见到他早已经吓得自动匐地跪拜了。
乐璇却惊愕地张大了嘴,满是不信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看了半响才不确定地问道:“蓝、蓝。。。蓝渊?你是蓝渊???”
此时的乐璇身穿是浅蓝色宫装,淡雅处却又衬出他清新出尘的气质。宽大裙幅提在手上,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成髻,再无其他多余装饰。略施了些粉黛,更显得眉如翠羽,肤如白雪,如果不是蓝渊知道这是乐璇,定会以为是天上的哪位仙女下了凡来。
只是此仙女现在张着嘴睁大眼,吃惊的模样着实有些不雅。蓝渊心中好笑,脸上却不表现出来,他上下打量了乐璇一番,才问道:“你是何人?”
乐璇见到蓝渊有些激动,竟忘了自己是女装打扮,快步走到蓝渊面前把脸凑近了些:“我,是我啊,乐璇。你不认得我了?”
蓝渊狐疑的样子使乐璇十分挫败,刚才的兴奋也慢慢冷却下来:“可能是我认错人了,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若宁?”蓝渊不确定地喊道
乐璇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回头看着蓝渊,眼中慢慢盛满了笑意:“是我,若宁。”
“你怎么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蓝渊指了指乐璇的衣服
乐璇这才恍然大悟,顿时一脸红晕,尴尬地不得了,这个样子出现在蓝渊面前,叫他以后还怎么面对蓝渊。
“啊……哈、我、我来这里找人……找人,至于这衣服嘛,这是表演服……表演服、呵呵……”
乐璇满面羞色,看在蓝渊眼中却是可爱极了,强忍住笑意,蓝渊右手捏拳抵在嘴上轻咳了一声,问道:“这里是天牢啊,你来这里找谁?”
蓝渊这一问话让乐璇彻底清醒了过来,对啊,这是天牢,这是皇宫,蓝渊怎么会在这里?看着蓝渊,乐璇歪了歪头:“对啊,这是皇宫天牢,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来恆国这么久都没找到你,原来你在宫里,两年前你走的时候说你要大展宏图,现在你。。。。”看了看蓝渊的装束:“莫非……恆国新登基的皇帝就是你?”
蓝渊只看着乐璇,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蓝渊不置可否的态度看在乐璇眼中就成了默认,回想起来到恆国后的点点滴滴,乐璇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在蓝渊的操控之中,从自己踏进恆国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他的监视中了。
想到这些,乐璇的态度冷了起来,他屈膝一跪,冷冷道:“蓝渊…哦,不,是皇上,请皇上饶恕草民的不知之罪,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乐璇冰冷的语气刺痛了蓝渊,他深深地看了乐璇一眼,淡淡说道:“不必多礼,不知者无罪,朕刚才也只是恰巧路过此地,到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乐璇对于蓝渊的明知故问感到十分恼火,他明明见过舒维,他明明知道自己跟舒维的关系,他还这样问。
“草民有位朋友误入恆国被抓获,关在大牢中,草民只是来这里打听看看有没有此人。”
“若宁那位朋友可是叫舒维?”蓝渊还是淡淡的语气
乐璇抬起头,看着蓝渊,看了很久才缓缓答道:“正是舒维,他身中剧毒已有些时日,草民很担心他的身体,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请皇上开恩让我见他一面?”
“舒维是死囚犯,不久前他还意图行刺朕,如此危险的人物,怎能轻易探视呢……”
“求皇上看在和草民有点旧交的份上,往开一面,草民只是让他把解药吃了就行。”乐璇恳求道
若宁为了舒维竟然开口求他。。。蓝渊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你来恆国,是专门为了他来的吗?”
“是。”
“那我问你,这几年你可有想起过我?哪怕是……一点点?”
乐璇低下头,没答话。
乐璇的沉默让蓝渊心碎了一地,身形微微一晃,向后小退了一步,面色渐渐苍白。
乐璇看着蓝渊失落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想要安慰他,又不知从何说起,嘴巴张了张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一时间都沉默着,午后的阳光直直地打在两人的身上,有些灼热。良久后,还是乐璇开了口:“皇上,只要你让我见舒维一面,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蓝渊忽然笑了,但眼神确实冷的:“哈哈,若宁你真自信,朕现在是皇帝,要什么没有?呵呵……不过,既然是你主动提出来的,那朕就成全你,两年前朕就对你表明过心意,可能是得不到的才最吊胃口,那么我的要求就很简单了,我要你!看着你穿红妆的样子就让朕心痒痒的,真是个尤物,如果你答应朕,那么你马上就可以见到舒维,怎么样?”
乐璇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震惊地看着蓝渊,他不相信这话是从蓝渊口中说出来的,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怎么当了皇帝以后就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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