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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染卿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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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璇点点头,用尽全身力气才脱去了亵衣,缓慢地爬上了那张八尺大床,锦被里是蓝渊温暖的体温,两人并肩而躺,蓝渊不着痕迹地向内挪了一些,然后闭上了眼睛。
蓝渊动作虽然轻微,却还是让乐璇感觉到了,心下一沉,已经到了厌恶的程度了吗?真是自作多情,现在都上了他的床了,才知道原来他对自己已经厌恶连肌肤相触都不肯的程度了。
乐璇僵直着身体撑了大半个时辰,就在他以为蓝渊睡着了,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蓝渊却说话了:“若宁,你今日主动来找我,可是有事要和我说?”
一听此话,乐璇原本僵直的身体更是动弹不得,结巴道:“没……没有,没……没事。”
蓝渊呵呵一笑,直接道破:“如果没事,凭若宁的性子岂会上了我的床?我在你眼中可是个禽兽不如的人呢。如果你有事相求不妨直说,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尽力而为,你完全不用靠这种方式来和我交换,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我要的是你的心,而不是你的人吗?”
乐璇被蓝渊一席话说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地缝没有,只有慢慢缩进锦被中。
“说吧,何事?”
乐璇窘得满脸通红,锦被遮脸,就剩了个头顶在外面,听到问话,不好意思再答,只得不停的摇头。
蓝渊看着乐璇小孩般的举止,无奈地笑笑,把他从锦被中拉了上来,又替他掖好被角,这才道:“既然你不愿说那就睡吧,你什么时候愿说了再说吧,我随时愿听也愿帮你。”
蓝渊宠溺的话语,温柔的声调,让乐璇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原来自己想多了,蓝渊的心意从未变过。扁着嘴,忍了半响才翁着鼻子道:“蓝渊……我们做吧。”
“什么?”蓝渊吃惊的看着乐璇,自己怕是出现幻听了。
“我说……我们做吧,蓝渊。”乐璇又重复了一次
蓝渊望进乐璇的眼中,只见他目含秋水,眼波盈盈,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苦笑着摇摇头:“若宁,快些睡吧,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已说过了,你有何事相求尽管直说,完全不必用这种方式来当做交换。你这是在侮辱我,你知道吗?”
“你刚才不是还说对我心意未曾变过吗?那你为何拒绝我?你……”乐璇完全不理会蓝渊话中的意思,眼中雾气渐凝,看着就要掉下来了。
蓝渊皱起眉,若宁这样子是受了刺激来的啊:“若宁,我对你的心意可昭日月,不过你今日举动异常,我不想再伤了你,所以才要和你保持距离,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惑人。”
“既然爱,那就要做啊……”乐璇说着一个翻身,跨到蓝渊的身上,对准那薄唇就吻了上去。
“若宁……”蓝渊用手捧起乐璇的头:“若宁,你要想清楚,这回我可没迫你……”
乐璇目中秋水已收,换上的是如丝媚眼,他移开蓝渊的手,俯到蓝渊耳边,含着耳珠呢喃:“渊……我第一次主动,你尽情享受便可,只是不要嫌我技巧不好。”
蓝渊耳根一红,身上的力气瞬时被抽完,这一幕曾在梦中出现,现在又就活生生地上演,梦境成真的感觉让蓝渊酥了骨,化了心。
情难禁
乐璇柔软温热的唇在耳畔流连,小巧的舌弹拨着耳珠,每吮吸一下蓝渊的身子就轻颤一下,体内的燥热在四肢百骸流窜,蓝渊难耐地挺了挺身子,乐璇低眉一笑,用□的上身轻轻摩擦着蓝渊仅着了一件亵衣的胸膛,这让原本就燥热难耐的蓝渊再也按捺不住,猛然翻身将乐璇压在身下,没等乐璇反应过来,就已经堵上了他的嘴。
这不是梦,身下这个是活生生的,朝思暮想,想得心都碎了的若宁。将手□他的发间,迫不及待地吮吸他柔软的唇瓣,湿滑的舌探入口中,着急地探寻着,想与他的舌缠绵。这还两人初次唇齿相依,滋味竟比想象的好上百倍,只觉得此刻天地间,只剩彼此再容不下其他。偷偷睁开眼,若宁白皙的面容,微颤的长睫在眼中放大,一抹酡红慢慢爬上了他的双颊。
蓝渊呓语一声,吻得更加激烈,乐璇热情地回应着,伸手去脱蓝渊身上的亵衣,怎料那亵衣似有意为难一般,解开了衣带却怎么也解不开衣扣,弄得乐璇有些手忙脚乱。
蓝渊察觉到,一把将亵衣撕破扔在一边,喘着粗气唤了一声若宁,重又覆在乐璇身上。没有了布料的阻隔,两人终于肌肤相亲,都是正值壮年的热血男儿,一旦欲望被彻底点燃,那就只有抵死纠缠,一泄方休。
蓝渊细密的吻印满了乐璇的上身,湿热酥麻的触感让乐璇不禁呻吟出声,平日里清素淡雅的人在床上却这般热情,更让蓝渊欲罢不能。埋头于胸前,反复在乐璇的茱萸周围□,右手则探进亵裤之中,找到欲望之源,轻轻握住。
“渊……”乐璇一声呻唤,让蓝渊的瞬间精神百倍,抬腿抵在乐璇腰上,那灼热的温度和刚直的硬度让乐璇顿时红了脸。
蓝渊看在眼中,附耳惑道:“若宁,你也安慰安慰它,想你好久了。。。”
乐璇也不扭捏,竟是将它轻轻握于手中,烫手的热度,鲜活的跳动,让乐璇不禁想到了在天牢那次,也是这害人的东西让他痛不欲生。
看出了乐璇的迟疑,蓝渊加快了手中动作,一边吻着乐璇一边诱惑:“若宁,我会很温柔的,床边的柜子里有雪玉膏,专做润滑用,我保证会让你□,满意而来尽兴而归。你……你动一动啊,别只死死捏住……好歹……”
“好啦……”乐璇打断了蓝渊越说越离谱的话,手中上下动作起来。
全身的血液集中汇聚,随着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乐璇的喘息呻吟声也越来越大,最终身子一挺长吟一声,飘入了云端。
乐璇瘫软着身子任由蓝渊在身上摸索,胸前的茱萸已经涨红充血,莹莹发亮。嘴唇麻麻的。握在手中的东西不论怎么撩动,它都依然傲立,没有一丝要释放的意思。抬眼看着一脸坏笑的蓝渊,长吁一口气,侧身拉开床边的柜子,打开不由吃了一惊,满柜的瓶瓶罐罐竟是一模一样,转头狠狠瞪了蓝渊一眼,从中取出一瓶,然后用力关上柜子,以示心中不满。蓝渊看在眼中,脸上笑意更深。
“没想到陛下不仅在战场上英姿勃发,就连闺房中也是精力旺盛,这一柜子怕是要用上几年吧?陛下专门在御书房建个内室,原来是图个方便,草民还以为你是勤政呢。”乐璇撇着嘴,把瓶子扔给蓝渊,酸酸地说道。
蓝渊笑着接过小瓷瓶,拥住乐璇倒下,凑嘴又要亲上来,乐璇却一下偏过头去,不让他亲。
“若宁,你在吃醋。。。”蓝渊得意地说
乐璇不置可否,冷哼一声。
蓝渊掰过乐璇的头在他脸颊上啾了一下,才道:“这内室早年就有,我只是搬了一张床来而已,从我初到恆国一直到登基都忙于战事,虽说现在战事稍歇,可每日奏折多如雪片,各地州的报告,人员调配,边关近况都要我一一过目,国事繁多,除了上朝,基本都没离开过这御书房,所以在这里设了个寝宫,也不为过吧。。。”说着伸手在乐璇屁股上摸了一把,接着道:“至于那些小瓷瓶嘛。。。只专门为一人准备的,以为会一直搁置,没想到还能有用到的一天。若宁……”紧紧贴在乐璇身上,嘴又凑了上去。
这回乐璇没有在抵抗,闭上眼去感觉蓝渊的温柔与激情。
蓝渊吻住乐璇的双唇,手却延着乐璇柔滑的腰线一路下滑,拾起刚刚发泄过的小可爱,玩耍片刻,又才移向乐璇幼圆的臀瓣。轻轻拍打了几下,抬手从小瓷瓶中倒出一些黏滑的油状物,这才慢慢靠近花蕊。
温热的手指带着冰凉的滑腻,在花蕊周围画圈打转,花蕊一阵阵紧缩显示出主人此刻的紧张。
蓝渊伸出舌头在乐璇的耳廓上舔舐,用低沉魅惑地嗓音安抚着:“若宁。。。放松点,这药不仅有润滑功能,更有催情止痛之效,慢慢地你就会感到很舒服,身体要放松,这样才不会受伤。”
乐璇点点头闭上眼,把注意力放到蓝渊亲吻的唇上,伸手环住蓝渊,听他在耳边低喃。
一边说着爱语,一边缓缓向里推进。下身的不适让乐璇黛起眉,低吟出声。
“若宁,慢慢就好了,很快就会适应。。。”蓝渊吻着乐璇的额头,鼻尖。
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进出,紧致的甬道渐渐适应了外物的侵入,不仅不再排斥反而配合着进入吐纳。
见时机已成熟,蓝渊抽出手,跪进乐璇两腿之间,轻轻抬起乐璇双腿,放在腰的两侧,用手扶着慢慢地抵上乐璇的花蕊。
粗大火热的物体顶在最敏感的地方,这让乐璇一惊,向后缩了一下,蓝渊一手抓住乐璇,一手拿起乐璇的欲望搓揉着。
自己被蓝渊抓在手中,已经不能再动弹,乐璇眼睛一闭:“进来吧……”
蓝渊像得了圣旨一般,腰背挺直,一点点地进入了乐璇。
这一瞬间蓝渊觉得自己圆满了。。。深爱已久,渴望多时的人儿终于和自己合二为一,这种满足感是任何成就都无可替代的。
抑制着冲动,缓慢地进出着,看着乐璇咬着唇忍耐的样子,不由怜惜地替他拨开因为汗水而粘在嘴角的发丝。
“若宁……你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多久吗?你心甘情愿与我融为一体,只为这一刻,我苦等了两年。这两年来我从未碰过任何人,就为了等你……你知道吗?”
乐璇张开朦胧的眼看向蓝渊,此时他的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王者霸气,而那霸气中又弥漫着淡淡的哀愁,这是何等痴心的人啊,以他的身份地位,外貌才情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偏偏只钟情于自己,自己何德何能。。。
拉下蓝渊的脸,主动吻了上去:“渊……让你受苦了,现在你可以尽情爱我,这刻我的身心都是你的。”
这句话无疑给蓝渊注入了更多活力激情,轻轻浅浅的进入显然不能满足他强烈的欲望,折起乐璇的腿,让乐璇全部暴露在眼前,然后更深入的挺进,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用力,他要宣泄沉寂两年的情感,还有积攒两年了的精力。
猛烈地撞击,刺激的体验,温柔的话语,轻柔的抚摸,让乐璇在欲望的旋涡中无尽沉沦,越陷越深。
时近卯时,晨光微熹,乐璇闭目瘫软在蓝渊怀中,蓝渊抬头看了看天色,又无限眷念的看了看乐璇,伸手轻抚他的脸,再在他汗湿的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这才念念不舍的起身着装,真不想去早朝了,好想就这样一直拥他入眠,好想这一夜无限延长下去,可现实却不允。
整理好朝服,坐回床边,轻轻捏了一下乐璇的鼻尖,用不吵醒他的音量说道:“若宁,你安心睡吧,我去早朝,散朝后再来陪你。”说完又在乐璇唇上印下一吻。
起身正要走,却被拉住了衣袖,“蓝渊,我有事跟你说。”
蓝渊的眼神倏然变深,一眼望不到底,乐璇有所察觉,犹豫了一下才道:“哦,现在你要早朝,那等你散朝再说吧。”
“我还不急,若宁有话就直说吧。”蓝渊若有所思道
乐璇也不想在此刻破坏这美好的气氛,可是不说又不行,本就是为了这个才来。
“我听闻最近恆国又有战事,而且对象是东延,是不是?”
蓝渊看着乐璇,眼神暗沉了些:“原来若宁是舍身为国,才上了我的床?”
乐璇慌忙解释:“不……不,不是的,这是我心甘情愿与国事无干,我只是有所耳闻,才问问你。”
蓝渊这才面色稍霁:“我有此打算,现在东延朝政混乱,佞臣当道,而且屡次扰我边关,如果不派兵讨伐,怎能平民愤?而且东延欠我和我娘良多,不攻怎能对得起我娘?”
乐璇低下头,嗫嚅道:“那就是非攻不可了。。。可我是东延人啊,那里还有我挚爱的师傅和一脉相连的乡亲,如果……如果打仗,就会有无数百姓无故枉死,成为你们争夺土地政权的马下尸,剑下魂。蓝渊,还有没有其他方法?不打仗,不伤及无辜的方法?比如和谈?”
蓝渊皱了皱眉,想了片刻才说:“你先休息吧,一切等我早朝完了再说。”
“蓝渊……”
蓝渊脚步停了一下,终究是没有转身,径直走出了御书房。
释前缘
“陛下,臣已将寒江关和金凤所能调动的兵力详细列出,请陛下过目。”言昊扬躬身递出折子。
接过执事太监送上来的折子,蓝渊细看了一遍,能抽调出的精兵竟比自己想的多,若是依照原定的计划直取东延,胜算又大了许多。可若宁哀求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是战是和,忽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但军令已出,想要收回已是不能。
目光扫过阶下众臣,沉吟片刻才道:“嗯,众爱卿对攻打东延之事还有否异议?”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站出来阻止这场战事,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蓝渊如是想着。
众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半天,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蓝渊失望地摇摇头,正要结束早朝的时候,绍炎手执玉笏站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现在不宜动兵。一来,刚刚结束寒江关之战,虽然士气高涨但却人疲马乏,边关虽暂时稳定,能够抽调兵力,但军中粮饷却已不足以支撑前线战斗。二来,东延不比东胡,金凤这等游牧小族,虽然这几年朝局动荡,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延也历经过盛世,将帅都是沙场老将,身经百战,近年陛下又锋芒毕露,东延必会防备,若是现在出兵攻打,就算有周全的部署,也必将会是一场苦战。”
蓝渊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正待开口,言昊扬却先说了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绍大人祖籍是东延吧?你那番话看似为大局着想,实则是有私心对吗?”
绍炎看了言昊扬一眼,却不答他话,跪在殿前:“陛下明鉴,臣字字忠心,句句肺腑,臣纵使有私心也是为了两国百姓。臣虽是东延人,但跟随陛下之时,是发过血誓绝不会有二心的。东延就是因为年年征战,导致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才葬送了这繁华盛世,陛下当年也是亲眼见过的,血的教训,前车之鉴啊。”
“绍大人呐,好一番肺腑之言,要不是知道绍大人连同乡都不放过,但凭这几句话,还真会让人以为绍大人是个忠君爱国,满腔热血的爱国人士。只是不知道那个至今未醒的舒维听到绍大人这番肺腑之言会作何感想?”刑部的吴大人讥讽道。
这时朝堂上又是一阵交头接耳,东延刺客在牢中被虐的事全朝都知,蓝渊为了此事查了许久都没有结果,不料却在此时被爆了出来,蓝渊脸色瞬间变了,冷冷道:“绍炎,吴大人所言可属实?”
绍炎闻言连忙匍匐在地,没有了刚才慷慨激昂的气势,颤声道:“陛下……确实是臣做的,见到他时,臣气昏了头,也没顾那么多,做下了蠢事。事后臣一直悔恨不已,但想到他曾经试图刺杀陛下,小惩一下也是无碍的,所以……臣……请陛下恕罪。”
“这么说,你对朕的忠心真是可鉴日月啊。朕还该好好封赏你,恆国律法也该重新编撰了是吗?”
绍炎不敢抬头看,但能从声音中听出皇帝是要发怒了,慌道:“臣不敢,臣知罪……”
“恆国律法上是怎么说的?”没有温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见绍炎没回话,吴大人想拍马屁,赶紧把话头接过来:“回陛下,恆国律法第八十四条,犯人一经定罪,押入大牢,便不得擅用私刑,提审,用刑上报,交由刑部开堂审理。如有违反,轻者二十大板,暂停俸禄半年,重者五十大板,监禁十日,暂停俸禄一年,屡教不改者大刑伺候,永久革除官衔。”
蓝渊冷冷地看了吴大人一眼:“朕没问你。”
马屁拍在马腿上,吴大人肩一缩,头一低,专心看着地面,再不敢多话。
绍炎卡白一张脸,鼻尖都快碰到地上了,连连磕头:“陛下,臣认罪,请陛下从轻发落,臣……愿将功补过,求陛下开恩……”
蓝渊若有所思地看了绍炎一会,道:“先把绍炎关进大牢,等候发落,东延一事再行商议。”说完挥挥手。
执事太监会意地点点头,一声尖锐的“退朝”声响彻大殿。
蓝渊满腹心事回到御书房,还未进门就听报,舒维醒了,乐公子闻讯早已回了若心阁。
秉退左右,怅然若失地走进内殿,床被已经铺好,坐到床沿,伸手抚摸早已冰凉地枕头和锦被,想在那片冰冷里找回一点点属于两人昨夜的温度,可是触手只有一片彻骨冰凉。
听到舒维清醒的消息,乐璇连沐浴都没来得及,只匆匆穿好衣服便往若心阁赶。
舒维还是平躺在床上,皱着眉头,久未睁开的眼眯起一条缝,干燥的嘴唇翕合着。
“舒维。”乐璇激动地喊出声来。
舒维的手动了动,乐璇连忙握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轻唤:“舒维,你终于醒了,你睡了很久,我都快担心死了。”
舒维眼睛稍微睁大了些,但没有焦点,翕合的唇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声音:“……”
“什么?”凑近耳朵,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只好制止他:“你先不要说话,我给你润润唇。”说着拿过桌上的蜂蜜水沾湿锦帕,一点一点替舒维润着干裂的唇。
几滴蜂蜜水渗进舒维口中,他像久旱逢甘霖一般努力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水……”
乐璇这才恍然大悟,舒维昏迷了一月,只能进些流食,有时连太医开的补剂都吞不下去,身体一直处于缺水状态,这会儿醒了肯定是口干舌燥。
起身拿了个调羹,少少地舀了半勺蜂蜜水,小心翼翼地送到舒维嘴边,舒维微微张开嘴,缓缓地将勺中的水喝下。
喝完了水,舒维总算有了些精神,睁开眼四处看了一下,最后把目光放在乐璇身上,用低哑的声音问道:“小四?”
大病初愈的人眼神总是不好,乐璇将头凑到舒维面前,笑笑:“我不是小四,我是乐璇啊,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现在你只用专心把身体养好就行了,知道吗?”
舒维看了乐璇良久,才扯扯嘴角露出一抹抱歉的笑:“乐璇……?我见过你吗?我现在在哪里?”
此话一出,乐璇如遭雷击,想去帮他整理头发的手悬在半空,再也下不去了。
呆呆地看着舒维,你怎么又把我忘了。。。我苦苦寻觅,历尽艰辛从东延一直追到恆国,就为了给你千里送解药。还记得你走的时候说过再也不会将我忘记,当时还信以为真了,没想到,这才一年没联系你就又将我遗忘,中毒了不起啊,中毒就能掩埋一切过往吗?你能记住你爹,你能记住小四,却始终记不住乐璇这个人。被人反复遗忘的滋味真是好难受,早知道不该如此执着的。乐璇心中五味杂陈,终究还是没多说什么,悻悻地收回了手。
舒维察觉到乐璇的不快,忙解释:“乐璇,我现在有些头晕,脑中有片空白,可能会记不得一些事,能给我一些时间吗?”
要给你多久的时间,你才会记得,除了你爹和小四,原来还有个叫乐璇的人在你记忆中有过片刻停留。
乐璇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罢了,记不记得都无所谓了,你好好把身体养好才是正事,我去让人给你做些清粥,你才醒过来,只能吃些流食,你再休息会儿,待会儿粥做好了会有人来伺候你的。”
看着乐璇起身要走,舒维忍不住喊道:“乐璇……你能不能再陪我会儿?”
“门外有宫女,你需要什么吩咐她们就是了,我还有事,晚点再来看你吧。”乐璇没有回头,开门走了出去。
倚在门上,松开紧握的双手,手掌被生生掐出几道月牙印痕。胸中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只有发足狂奔,直到不能呼吸才能暂时忘记自己做的荒唐事。
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偌大的皇宫,真正到过的地方只有三处,其中两处现在是不能去了,唯有御花园还能容得下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不容易,居然上榜了。
茅塞开
时值初秋,御花园中依旧姹紫嫣红,蜂蝶萦绕。本是赏景品茗的好时节,此时园中却空无一人,异常冷清,堪堪负了这满园秋色。
乐璇更是无心赏景,走到莲池边席地而坐,池中白莲已然羞闭,青青莲子悄然探出了头,碧叶连天,清素雅静。看着眼前幽景,乐璇心中的烦闷才稍稍有所平静,其实这一切都怪不得他人,全是自己造成的,念旧情,一厢情愿,不远万里寻人送药,只盼他平安无事,岂料他一句不认识生生浇灭了热情。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清心寡欲,能对一切淡然处之的人,结果还是会介意,付出了也会渴求回报,果然是高估了自己啊。
水中倒映出的脸真是越看越讨厌,伸手拾起一块小石投入水中,那脸渐渐变得破碎狰狞,圈圈涟漪荡漾开去,惊了池中浅游的鱼儿。
湖面慢慢归于平静,可心中却波澜重重,身后传来的阵阵钝痛,提醒着昨夜发生的种种,温柔的他,霸道的他,坏笑的他,小心翼翼的他,尊贵如他,痴心如他,执着如他,有这样一个优秀的人钟情于自己,真当是别无他求了,可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和他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两人阻隔,身体虽已越过防线,心却还在墙外徘徊,离不开也进不来。
双手托腮,凝目发呆,已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件披风轻轻披在肩上才恍悟过来,心中不由一暖,这么轻柔的动作,贴心的关怀,除了蓝渊不做他想。
回过头来,却失了望。奕秋正站在背后,面上带笑地看着自己。
“我看乐公子身子骨单薄,虽是初秋也应该注意防寒,这湖畔风大湿气重,小憩一下尚可,久留却不适宜。”
乐璇站起来,整了整披风,勉强回笑:“多谢奕大人关心,我这样的市井粗民,身子虽然不如大人壮实,但底子却是好的,我也才到不久,随便走走而已。”
“公子在这里随便坐了两个多时辰了,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到前面凉亭稍做休息,我让人备些糕点热茶,我有些话一直想对公子说。”
乐璇疑惑地点点头,跟着奕秋进了凉亭。
茶点很快就备好了,秉退宫女,奕秋亲自给乐璇斟上茶,两人对饮了一杯,奕秋才端肃了容颜道:“奕秋请乐公子来就是想知道,在乐公子心中对陛下究竟是如何看待的?我虽与乐公子只有数面之缘,甚少交谈,但乐公子给我的印象却是极深的,因为只有你才能轻易牵动陛下的喜怒哀乐,即使与你远隔千山,陛下对你的思念也从未减少过,我跟随陛下多年,还是第一次见陛下对一个人倾注这么多的感情。但是乐公子对陛下的态度,让奕秋有点看不过去了,恕我冒昧地问一句,陛下在乐公子的心中到底有没有一点位置呢?”
这个一直纠结着乐璇的问题被奕秋直接质问,让乐璇不知如何回作答,支吾半天也没答出个所以然。
奕秋心中有些微恼,又不能发作,接连喝了几杯茶才接着说:“乐公子对陛下的事一定了解不多,那我就说一些给乐公子听吧。”
乐璇点点头,对蓝渊的往事有了些好奇。
“我十岁就跟随了陛下,那时候还在东延,我是作为影卫备选入宫的,入宫的这批影卫共有十人,进殿就排成一字,由皇子们挑选属于自己的侍卫,当时我有些瘦小,皇子们看都没看我一眼,那时的影卫入宫的规矩是:影卫如果没有被皇子选中就会被净身成为太监。我当时非常害怕,怕没人要,怕当太监,我哀求的望向皇子们,可没人理会我,这时我对上了小王爷的眼,他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惊诧了一下,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随即又转了目光,我最后的希望落空了,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等执事太监领我去净身,被选中的影卫们陆续跟着皇子走了,最后只剩我孤零零地站在殿上,我当时连死的心都有了,然后执事太监走了过来,我以为他要带我去净身,没想到却把我带到了南孚宫,也就是小王爷的寝宫,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小王爷怜悯我,留下了我,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誓死效忠王爷,他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辈子也不会离开他。”
“跟了小王爷以后,我才慢慢知道他为什么选了我,因为我曾在他眼中看到过和我一样的眼神,孤独,寂寞,害怕的眼神。我一直以为皇子们的生活是风光无限的,却没想到小王爷连平静安稳的生活都过不了,南孚宫在皇宫里算是最偏僻寝宫了,平日里根本没有人来这里,但是一旦有人踏入,小王爷必会遭罪,她们……就是后宫那些妃嫔,总是打着关心小王爷的幌子来找茬,被虐打了的小王爷就算鼻青脸肿,也从不会哭闹,只会静静地坐在琴桌边抚琴,要不就练会儿剑,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不告诉皇上,他却说这些都是父皇默许的,他曾经哭过,告过,结果自己受到的伤害却更大,慢慢地也就不多话了。还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我当时不懂这句文绉绉的话,只知道小王爷说这话时候脸上自信满溢,熠熠生辉,当时就觉得小王爷必定不是池中物,那时候我很少看见他的笑容,只有他乐琴师偶尔到来的时候才能看见他发自内心的笑和难得一见地撒娇,那时候才会发现,原来他也只是个孩子。”
这些乐璇以前听蓝渊亲口说过,当时没觉得有多大感觉,但现在再次听到却觉得心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奕秋继续说:“后来,小王爷慢慢长大了,渐渐聚拢些自己的势力,为了一雪前耻,大展宏图,他是殚精竭虑,煞费苦心。为了霸业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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