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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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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淡定,怀中的小白也完全没有危机意识地睡着了,他在心里把自己狠狠揍了一顿——怎么能光想着自己逃呢!
正想着,那中年男子又来了:“在下替大哥请三位过去说话。”
胡跃早就嫌他们卖关子,不知道要做什么,此刻听见叫他,想都不想就拉着迎春同他们出去,九里忙过去想拦住他,却不想胡跃走得快,他赶上已经到了门口,而胡跃的一脚已经进门,拦是拦不得了,他只能跟着进去。
才一进门,就听见有人开口:“少侠好身手!”
九里循声望过去,却是方才见过的中年男子,面前跪着的,正是刚才胡跃的手下败将四儿。
迎春气盛,从胡跃腰间拔出剑指着四儿。
“姑娘手下留情,暂且饶他一命吧。”
迎春嗤笑一声:“你是谁,为这么个东西求情?!”
中年男子拱手道:“在下江阳。”
江阳?好熟悉的名字,九里用力想了想,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这个人是谁,只是觉得好像从前有人总是提起他来。
迎春白了他一眼:“若是但看你,倒还算周正,不像个坏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手下?要是如此,你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江阳听了也不生气,笑笑:“姑娘,江某替他给你陪个不是,他虽然有千般万般的不对,倒也不至于拿命相抵,我自然会按家规办事,若是你们替江某处置了他,江某倒是少了一桩麻烦,只是姑娘的手上却沾了一条人命,倒时候岂不是吃了亏?”
胡跃听他言语温和,心中早就生了好感:“罢了罢了,本来也没打算杀他,不过给他一个教训,这次就算了吧。”说着笑嘻嘻地从迎春手上拿过剑,插回剑鞘。
江阳抱拳:“多谢少侠和姑娘,江某行走江湖,向来仰慕英雄人物,请二位喝杯酒水,认识认识,如何?”
胡跃出来闯江湖,自然对江湖人江湖事极为好奇:“哦?你是江湖中人吗?”
旁边的朱丞璧哈哈一笑:“我们当家的在广平一带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呢。”
“广平?太好了,我奶娘就是广平人,我从小听了不少那儿的故事,广平是不是有一只大黑熊?她说有一年广平城被贼人围攻,一只黑熊从天而降,在城门口徒手打死不少坏人,最终保住了百姓的安全。”
江阳点头:“广平城门口立着一座雕像,这个传奇至今为人口口传诵……”
“奶娘还说广平出勇士,多得是高壮的男子,单手就能顶起一口大缸呢!”
江阳指指四儿:“喏,他就是广平人,你看他力气如何?”
胡跃回头看看,啧啧嘴:“虽然他为人不怎么样,不过方才我也感觉他力气不小呢。”
四儿抹抹额上的汗,勉强笑道:“多谢少侠方才不杀之恩,四儿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二位,实在是对不住了。”
胡跃只是摆手:“没事,没事,不打不相识嘛……”停了半晌,“你能单手顶起一口大缸吗?”
九里在后面听到他这句话,险些厥倒。四儿也是尴尬一笑:“这也不算什么本事,既然少侠想看,我就顶一个。”说罢,四下寻找,看见后院树下正好有一口大缸,里面鱼儿游得欢畅,活动活动手脚,他往手心呵口气,双手将缸抱起,然后扔到空中,单手接住,水竟然丝毫没洒出来。
胡跃看后拍手叫好:“厉害,太厉害了!”
四儿听他夸奖,有些得意:“小人以前是街边杂耍的,一次被当家的看见,就带回家里做了护院,凭的也就是这身力气。”
胡跃听他这样说,心情愈加激荡:“好功夫!”
江阳笑道:“不知几位少侠如何称呼?”
胡跃笑道:“我叫胡跃,他是九里,”又指指迎春,“那个是迎春。”
江阳点点头:“自古英雄出少年,看见你们才觉得自己老了,都是江湖中人,能在这荒郊野岭遇见就是缘分,来来来,坐下喝一杯!”
胡跃使劲儿闻了闻,笑眯眯地说道:“是好酒呢。”
江阳笑着倒了一碗给胡跃,胡跃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江阳又将一碗酒端平伸过手去递给九里,九里向来酒量不好,但此刻心情开阔敬业接过一口喝完。
江阳见他俩这样豪爽,不由笑道:“好样的!”
胡跃笑眯眯地说道:“我素来喜欢饮酒,只是平时家里管得严,没什么机会喝,今儿遇见江大哥,咱们就喝个痛快!”
两个人酒逢知己,连周围的人也不管了,你一碗我一碗地喝起来。
酒过三巡,江阳的脸就有些红,带着些微醉意问道:“胡跃老弟,你们几个也是到塞外找宝藏的吗?”
胡跃倒是丝毫不见醉意,瞪大眼睛问道:“宝藏?什么宝藏?”
江阳又仰头灌了两碗酒:“宝藏……”说着就垂下头去,竟是睡着了。
朱丞璧又是笑又是叹气:“当家的每次都要喝,每次都这么快就醉了……四儿,快扶当家的回房间去休息。”四儿便上前扛着江阳出去。
朱丞璧抱歉地对胡跃他们三人说,“真是不好意思,三位随意,我先去看看当家的怎么样,”转头对挪到别桌的妇人道:“牡丹夫人,今儿您也早点歇息吧,明天还得赶路呢。”
牡丹妇人咯咯一笑:“朱先生,我不急,你还是去照顾你们当家的吧,这儿我看很好,就多呆一会儿吧。”
朱丞璧:“那您随意吧,在下就先告辞了。”说罢,匆匆去了后院。
三人方才只顾着江阳,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个女人,此刻循声而去,九里才想起这就是下午背对着他坐的妇人,此刻她依旧是背着身,但见身姿窈窕,又闻音色圆润妩媚动听,不由得有了好奇之心。
而胡跃一听这声音,顿时放下了手中的碗,起身走过去,迎春见他这副模样,跟当时在酒楼调戏女子并无二致,心中暗暗喊糟糕,伸手去拉,不料胡跃动作过快,连片衣角也没捞到。
“余……”胡跃兴冲冲走到妇人正面,正开口要说什么,却怔在了那里,片刻才道:“姐姐生得好美。”
迎春也已经跟着过去,九里只得起身,只见妇人拿帕子掩口一笑:“这位小兄弟真是嘴甜哪。”
九里看了,不由倒吸一口气,果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不同于上次同胡跃交手的女子那样清淡飘渺,这个牡丹妇人生得婀娜多姿妩媚动人,真是人如其名,名若其人,只有“国色天香”四个字才能概括。
“我说的是实话,”胡跃笑眯眯地继续说道,“姐姐,你真的很美。”
“这话我听得多了,可是没一个人说得让我心里这么舒服,这样吧,既然这样投缘,我就认下你这个弟弟如何?”
胡跃乐得笑开了花:“当然好啊,姐姐。”
“我随身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牡丹夫人想了想,从头上拔了一支金簪下来,簪子顶上是一朵盛开的芍药,灿烂无比,“这个簪子虽然值不了几个钱,但也是我的心爱之物,就送给你当做见面礼吧!”说罢递给胡跃。
胡跃接过,笑嘻嘻地看了一阵,收进怀里:“那就谢谢姐姐了。方才江大哥说宝藏,到底是什么宝藏啊?”
牡丹夫人又是一阵娇笑,冲着刚回来的朱丞璧道:“朱先生,你给他们讲讲,说不定我们还可以一起上路呢!”
朱丞璧点头,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这是一个很古老的传说,说是本朝刚建的时候,前朝余孽带着宫中的奇珍异宝和金银财宝逃到了塞外,在不知名的地方过上了隐居的生活,并且妄图培植力量复国。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有人的地方必定会有争斗,有财富的地方一定会有贪婪,为了那些珍宝,他们暗中分成三股力量,斗了个你死我活,最终三败俱伤,死伤及其惨重。为了避免之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请元定师傅做了机关,由各派的首领出面将宝物集中藏好,各自看管一枚钥匙,只有当三把钥匙集合并且藏宝的那三个人都在的时候,才能将宝藏开启。”
朱丞璧说到这里顿了顿,胡跃听得津津有味,见他不再说了,忙问:“然后呢?”
“然后,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各派的首领越来越老,因为害怕宝物失传,他们三个人将各自知道的一部分机关和地形画了出来,传给了后代,期待着能利用这些东西复国,重新建立起那个朝代。”
作者有话要说:
☆、壹拾
壹拾
“那他们现在呢?还活着吗?”
朱丞璧笑笑:“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怎么样也活不到现在吧。”
“元定师傅是谁?干什么的?”
“元定师傅是前朝最好的匠人,他手下形成的机关,浑然天成,不露一丝破绽,而且随着时间和气候的推移也会适时改变,变化之诡谲让人惊叹。”
“这么厉害?!”胡跃叫道。
朱丞璧叹口气:“可惜,元定师傅做好机关以后,心力交瘁,一病不起,最后仙逝了……”
胡跃又是失望又是惋惜:“怎么会这样……”
“不过好在有牡丹夫人,她虽然没有投入元定师傅门下,但是天资过人,相信元定师傅的机关根本不会难得到她。”
牡丹夫人只是笑笑,也不谦虚。
“胡少侠,我们跟着当家的为了宝藏而来,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知你们对宝藏是不是有兴趣?若是有的话,我们大可结伴同行,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这……“胡跃有些犹豫,似乎对这个动了心,但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弟弟莫不是害怕了?”牡丹夫人斜着眼睛看他。
胡跃看看牡丹夫人,点点头:“好,我去。”
朱丞璧:“那就太好了,我们明天就上路!”
胡跃回身对着迎春,却是对九里说道:“迎春这些日子跟我出来吃了不少苦,九里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把她送回家去?我陪他们走完这一遭就回去。”
迎春摇头:“出来的时候一起出来,回去自然也得一起回去,我抛下你一个人回去算什么!”
胡跃看看她:“迎春,今天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好吧,我允许你跟着我去寻宝,不过可不许叫苦叫累啊。”
迎春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牡丹不觉得气氛有异,用帕子掩了口,笑着问道:“听弟弟说九里你是从永安来的?”
九里点点头:“是。”
“永安可是个好地方,听说那儿有一对儿凶猛异常的狮子守护着,可保永久安定,是不是?”
九里笑道:“这我也听过,不过从未亲见。”
夜已深,大家都散了,九里正准备睡觉,就听见门外轻微的声音:“九里哥哥,快开门。”
九里一听是胡跃,忙下床开门。
胡跃进屋将门插好,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到九里手上:“九里哥哥,此去路途凶险,我本想让迎春回去,无奈她并不愿意抛下我,还请你替我走这一趟。这封信是写给我父亲的,他看了自然知道事情是如何,亦不会为难你,”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这是我家的地址,劳烦你替我送过去。”
九里接过东西,问道:“为什么这样急?”
胡跃叹口气:“若是我有命回来,再讲给你听吧!明天一早你就上路,从这儿到我家快马加鞭七日内定可以到达。”
九里暗暗忖度,开口道:“若是真的这样紧急,我今夜就走。”
胡跃握上九里的手:“果真是好兄弟!”
九里边收拾东西便说道:“若是你爹爹不信我怎么办?”
胡跃皱皱眉头,半晌才说道:“那你就对他说两个字——芍药。”
九里重复道:“芍药?”
“对,就是这两个字,你千万记住了,别到时候出什么麻烦。”
九里已经背起包袱,将小白挂在胸前:“那我现在就走。”
“九里哥哥,你就对宝藏没有兴趣吗?”见九里要出门,胡跃开口问道。
“我没有兴趣。”
“为什么?”
“我有力气,还年轻,也不算太笨,只要肯下功夫总不会饿死,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说罢,他便出门,径直向马厩去了。
一路狂奔,他怀里的信沉甸甸的。
其实方才有些话没说——他大概知道,永昼山在陇州的边上,而再往西走就是青州,那是片传说中的荒蛮之地,很少有人去过,即便去了,也几乎没有活着回来的,因此,那里是什么模样,根本不得而知。而江阳那些人,为了个也不知道是真是伪的传说跑那么远,就算是真的有这么一座宝藏又能怎样?这一路上必定危险重重,他们能活着找到吗,就算真的活着见到了传说中的宝藏,他们就确定不会再自相残杀吗?或许江阳他们不会,而胡跃、迎春是后来加入的,会不会被利用完再杀掉也未可知……
可是他没有说,因为他在胡跃眼中看不到对财富的憧憬,也不是对寻宝过程的向往,而是忧伤和决绝,这是胡跃从未展露的一面,今天的事情一定有什么蹊跷,他被蒙在鼓里,迎春或许也不清楚,而胡跃……看来也不是什么草包!这些日子,他所见到的胡跃都不是真正的胡跃!
九里当夜就走,自然不知道第二天一早,胡跃和迎春就跟着江阳他们一队人马,缓缓向西出发。
话分两头,这边九里正快马加鞭地按胡跃的地址寻找援兵,而永新山下,胡跃他们一行正在准备上路。
江阳亲自到他们屋前叫门,迎春开门出来,手上的包袱已经收拾妥当,胡跃正在漱口,看是江阳忙将口中的水吐掉:“江大哥,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阳笑道:“恰好走到门前,看时候也不早了,就干脆叫叫你们。昨夜睡得可好?”
胡跃揉揉惺忪睡眼:“还不错,就是夜里风大了些,声响有些扰人。”
江阳又笑:“这可是咱们能舒舒服服睡的最后一觉了,从这儿出发路途遥远,而青州又是个荒凉之地,说不定我们就要‘以天为盖地为庐’了。”
胡跃倒是不在意:“闯荡江湖么,风餐露宿是应该的,既然大家能承受,我怎么会娇气呢!”
江阳赞许地点点头:“这话说的在理,那我们就出发吧!”
胡跃拉着迎春出去,二人随江阳去了马厩,朱丞璧一干人已经收拾妥当,准备牵马出去,见江阳他们来,都恭敬地打招呼。
牡丹夫人也款款而来,身后是两个轿夫,抬了顶芙蓉色软轿,许是因为日晒强烈,还特意加长了头顶的篷子,四面挂了薄纱。牡丹夫人在江阳身边站定,却不同他打招呼,而是对胡跃娇媚一笑:“果真是我的好弟弟,知道姐姐路上孤单特意来陪着我呢。”
胡跃脸红了红:“姐姐早上好。”
江阳看他一副害羞的模样,不由道:“牡丹,你就别戏弄他了。”
牡丹夫人笑了一阵:“罢了罢了,上路吧。”
朱丞璧从袖中掏出地图看了一阵:“就按昨夜我们定好路线走吧。”
一干人浩浩荡荡上了路,朱丞璧见胡跃迎春他们只剩二人,便打马至胡跃身边:“胡少侠,你的那位朋友呢?”
胡跃呆头呆脑地四下望了一遭:“朱先生,你说的是哪一位?”
朱丞璧:“就是昨天还和你在一起的少侠啊,我看他也是一表人才,想来本事也该不小,为何今日没有见到他呢?”
胡跃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你说他啊,他本不是跟我们一起出来的,是我们在路上偶遇才结伴同游永昼山的,如今我和迎春不能同他一起走,他就告辞自己上路去了。”
江阳听到这儿,只道是九里不愿涉险,想给他留个面子,便道:“朱先生,你过来一下吧。”
朱丞璧却不肯就此罢休,皱眉道:“莫非他对宝藏没兴趣?”
胡跃咧嘴一笑:“他这个人,素来爱惜性命,这一路上我也看出来了,凡是要冒险的事,哪怕只是一丁点儿,他也不肯去做的。我想,在他眼中,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他的命吧!”
朱丞璧这才松口气,上下打量胡跃,发觉他说笑间神态自然,不像是说谎,便放下心:“原来是这样啊,也好,也好啊……”
由于都对宝藏有所幻想,大家心情都不错,唯独迎春有些闷闷不乐。原来昨晚九里走的时候,因为怕惊动江阳他们,便没有过来道别,受了胡跃的托付后马上就从后门离开了。他本就对迎春无意,甚至连句告别的话也没有给迎春留下,她同江阳他们算是同时知道九里走的消息,想到此一别过再难相遇,又明白自己的一腔情思付诸流水,九里根本就不喜欢她,此刻自然是无限的伤感。胡跃看在眼里,却无从劝解,只能暗暗叹气。
好在迎春虽素来有些刻薄,但并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女子,加上此时抬头只见天高云淡,两侧皆是草木葱茏,心境便开阔许多。
因为牡丹夫人不会骑马,加上天气炎热时不时就得休息一阵,他们走得并不快,到了晚上还没有出陇州,正好前面有灯火,到了才发现是一座村庄,大家住下,一夜无事。
第二天起来才发现下了一场雨,雨后的空气湿润不少,天气也似乎没有那么燥热,一行人出了村子,只觉得微风拂面,还带着些丝的凉意,煞是舒爽,迎春原本仍有些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胡跃看到迎春心情大好,便放了心,打马往前凑到江阳朱丞璧身侧,缠着他们讲讲江湖事,江阳兴致也高,便挑拣着这些年遇到的大事给他讲讲,朱丞璧也在一边上补充,胡跃从小被父亲关在家里,早就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此刻听了他们的故事,心愈发痒了起来,便求着他们等这一趟找到宝藏后带着他去闯荡江湖,二人哈哈笑着答应了。
迎春既是想开了,回想过去同九里的种种,她待他那样温柔,竟连胡跃也比不得,再看胡跃还是那付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禁笑着摇头,那些日子竟像是一场梦,倏地过去了,再也寻不回。
牡丹夫人百无聊赖地坐在轿子上,看看前面兴致盎然地同江朱二人聊天不时爆出一阵大笑的胡跃,又看看在后面安安静静的迎春,又想到前日见到胡跃身后那个一直沉默着的清秀少年,便指使着轿夫将她抬到迎春边上:“姑娘,听弟弟说你叫迎春?”
迎春本来是在发呆,听她说话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道:“哦,是牡丹夫人啊。”
牡丹夫人掩口笑道:“迎春姑娘在想些什么这么出神?”
迎春也笑:“没什么,牡丹夫人有事吗?”
牡丹夫人欠欠身:“一路上怪闷的,我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找谁说说话,幸好有你。”
二人闲聊了几句天气家常,牡丹夫人问道:“前日见你们同行的还有个小兄弟,他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迎春听她提起九里,倒没想象中那么不舒服:“他和我们不过是结伴同游,我和公子不能同他一起游玩,自然就分别了。”
牡丹夫人托着下巴:“看着倒是个百里挑一的人儿……”自觉失言,脸红了红,恰好此时旁边有条小溪,忙道:“停下停下,我要去洗洗手……”
迎春见怪不怪,牡丹夫人看起来娇滴滴的,实际上性子也很娇,虽说她坐轿,但是每次启程过不多久就要休息,总说坐久了身子难受,而且一路上看见溪流就要停下洗洗,若是遇见了人家,也闹着要进去坐坐。明明他们是要赶路的,可这些行为大大影响了他们前进的速度,迎春怎么也不懂为什么他们非要带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来。
转眼已经是第五天了,他们行了整整五日,正值仲夏,暑气逼人,即便是黄昏仍觉不出半分凉意。换做别人估计早就撑不下去,饶是他们这帮习武之人,此刻也已经吃不消。
“江大哥,咱们就在这儿歇一晚吧,牡丹的身子受不住啊。”牡丹掀起挡在前面的薄纱帘,头顶的篷子多少替她遮去了些日光,因而她不像别人面皮晒得黢黑,正拿着一柄扇子用力扇着。
江阳听见牡丹的话,看看天色果真也不早了,便勒了马,抬手示意大家停下:“天也快黑了,咱们就在这儿歇了吧。”说罢吩咐手下搭帐篷开火做饭。
胡跃听他这样说,也停下,调转马头,看迎春正掏出水袋来准备喝水,也凑了过去。
迎春晒得双颊通红,腹中也有些饥饿,心情有些烦躁,见到此行的罪魁祸首胡跃,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来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你姐姐?!”
胡跃也不辩解,笑嘻嘻地从她手上抢过水袋,猛喝了两口,然后递还给她,迎春却不接:“你姐姐也渴了吧,还不快点给她送去?耽误了美人可不好呢。”
胡跃想了想,果真拿着水袋去了牡丹夫人轿边:“姐姐,你渴不渴?我这里有水。”
牡丹提着裙子下了轿,眨着眼睛同胡跃笑,说不出的风情:“好弟弟,难为你总能记得我,姐姐还真是觉得渴了呢。”说罢接过水袋,毫不避嫌地喝了。
迎春看着胡跃狗腿的模样,不禁暗暗摇头:“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主子……”
暮色渐浓,空地上已经搭好帐篷,大家吃了点东西就各自进去歇着,胡跃却赖在牡丹身边,两人在帐篷外叽叽喳喳地聊天,迎春早就觉得乏,就着不时飘到耳边的隐约说笑声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迎春醒来的时候,身旁胡跃的位置是空的,也不知他是一夜没睡还是已经起床了。出去一看,胡跃正跟牡丹在树下坐着,也不知在做什么,迎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背靠树站着,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胡跃此刻看见迎春出了帐篷,忙挥着手让她过去。
迎春踌躇着不想过去,她对牡丹有一种本能的敌意。牡丹这个娇滴滴的弱女子,看来对这次寻宝意义并不大,可是江阳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但凡她想要的东西都会想办法弄来,她提的要求也尽全力办到。而朱丞璧对她则有些冷漠,甚至还有些抗拒。同为女人,她的直觉不会错,牡丹半眯着的眼睛里一定有着除了妩媚之外的内容,只是藏得太深,让人难以探究。最恼人的是,那个活宝公子居然还总是呆呆傻傻地对牡丹夫人献殷勤,明明不可能发生什么,他这是想怎样啊!
胡跃见迎春不过去,扯着嗓子喊:“迎春,我在这儿,过来,过来嘛……”
此时时候尚早,其他的人大都在休息,迎春见他这样,只得慢慢走过去。
胡跃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拉着迎春往过走,将她推到牡丹夫人的面前,牡丹夫人“咯咯咯”地笑出声来:“迎春,看来你果真不记得我了……”
这时,九里正在路边的茶肆歇脚,马在第三天夜里就走失了,这严重影响了他的行程,软磨硬泡下,他跟一户农家买了头驴子,可是太慢,太慢了。怎奈这一路上都是小村子,没有大集市,也只能这样凑合着。
今天是第五天了,他无奈看看驴子,它倒是浑然不知已经被人嫌弃地吃着草,模样甚是欢快。
九里叹口气,又歇了一阵继续上路。
还没走多久,就见明晃晃的太阳下,有几个黑影越来越近。
九里不甚在意,用手遮了遮日光,心中暗暗催促驴子快一些,再快一些。
“停停停停……下!”人影近了些,九里才看出他们一共五个人,都穿了黑衣,这样热的天气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还蒙了面,手上拿着棍棒大刀之类的兵器。
九里打量了他们一阵,终于意识到这几个是抢劫的,忙叫驴子停下,便要下去。
“你你你别动,我们不不不不伤人……”为首的一个说道,“就,就就就……”
后面的人听不下去,接着说道:“就为了劫财,你把值钱的东西留下,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
“谁谁谁叫你说话的,我能,能能说清楚……”为首的男人恼了,“你你你是头还还还还是我是头儿……”
旁边的人忙拎起扇子给他降火:“老大,别着急,慢点说,慢点说……”
他这才消了火,得意洋洋地说:“你快,快快把值钱的东西留留留留下吧,要不然我……我我我要你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拾壹
拾壹
九里本来是个得过且过的人,平素待人也颇为和气,只是今日本来就燥热,他又骑了头懒驴,怎么催都走不快,心里烦得很,见前面又来了一群不专业的山贼,更是厌恶,干脆从驴子上下来,将它往路边一赶:“我身上没钱,你若要的话,就把命拿去吧!”
老大失了面子,也有些恼羞成怒:“好好好小子,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说罢从身后抽了一根长棍迎头打上来。
九里侧身躲开,抬脚在他肋下,一使力就将他踢出去,兄弟几个见老大吃了亏,便互相使了眼神准备一起上,老大咳嗽一声,冲地上吐口唾沫,扶着肚子起来:“你你你们都一边呆呆呆呆着去,老子要跟跟跟跟跟他单挑!”
九里听了,不由得多看他几眼,这个山贼头头虽然个子不高说话结巴功夫也不济,这样看来倒也是条汉子,不由觉得方才自己下手太重了些。
几个弟兄倒也听话,乖乖站在边上看着。
老大又咳一声:“小兄弟好拳脚,看来是个高手,这些年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呆太久,功夫都不行了,咱们就切磋切磋,比比本事,不管你赢了还是输了,咱们几个都不拦着你!”
“老大,你居然不结巴了!”几个兄弟叫道。
老大“哼”了一声:“早说过老子不是结巴了,你们还不信,这下知知知道了吧?”
九里笑道:“兄弟我也很久没活动过了,既然你有兴致,咱们就切磋切磋。”
老大大笑三声:“好,够爽快!那就来吧!”将手中棍子扔到一旁,“既然你没有兵器,我们就赤手空拳打一仗!”
九里略一思索,他还有要事在身,不能耽误太多工夫,所以这一仗只能速战速决,他凝神屏气,准备一招制胜。可是老大刚才吃了亏,也不敢贸然出手,两个人僵持了一阵,看热闹的兄弟们倒是忍不住了:“老大,你倒是打他啊,兄弟们都在后边看着呢!”
老大“呸”了一声:“给老子住口!”说着拳头就冲着九里过来。
九里偏偏身子躲过,老大便趁机伸出另外一只手,眼看就要到他脸旁,九里一低头,又躲了过去。
老大扑了个空,干脆拿膝盖顶他,九里利落地后退一步,看他前胸毫无防备,一脚将他踹到地上。
后面的弟兄看着老大吃亏,很讲义气地围上来,老大却吼了一声:“都给我一边呆着去!”
“承让。”
“你你你等等,大侠,我看你急着赶赶赶路,驴子慢慢慢,我送送你匹马,一定要收收收收下!”
九里感激一笑,从怀里掏出银票:“多谢,这张银票你收下。”
“别小看我,你你你和我不打不相识,不不不要你的钱。”
九里抱拳:“小弟今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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