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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育守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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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是不好的。”卢弼时琢磨著,“现在……估计好了吧。谁会记这麽长时间的仇。何况,她们都不要我了。”
  
  卢弼时说著笑了,一抬头见儿子注视著自己,便弯了眉角,放柔声音:“今天是不是累了,你的房间,我叫人打扫出来了,且早点去休息。”
  
  “以前的事,过去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回来了,就好。”卢弼时说。
  
  卢君见点头:“娘不怨,儿子不怨。”
  
  卢弼时关心地问:“可是真心话?”
  
  卢君见想,是不是真心话,紧要吗?我不在意,是因为有更在意的东西。何况,她们都已放下,娘似乎连我这个儿子都放下了……卢君见晃晃头,问:“爹晚上睡哪里?”
  
  可要同歇?这句话,卢君见问不出,不敢问。
  
  “我自有住处。”卢弼时笑道,“从明日开始,你与两个弟弟一同听先生的课。你字识得差不多,经史典籍读了不少,接下来可学些经济之道。”
  
  “是,父亲。”卢君见起身。
  
  “去吧。”
  
  “是”。
  
  沈重的门扉掩了儿子的身影,卢弼时有几分闷。是他自己推开人,又如何好怨?
  
  既此生为父子,料前一世必有缘分,此生难以了却,便寄望来生可共一处吧。卢弼时酸溜溜地感慨了一把。
  
  话说,这小孩子相处也有法门。你的新衣比我的漂亮,夫子夸你比我多,父亲喜欢多看你一眼,在卢君恩眼里,这就是卢君见天大的过错了。
  
  其实,卢君见再聪慧,也不过才念了两年的书,哪里比得过两个弟弟。只不过他肯学又勤奋,夫子喜欢可教化的学生,单纯喜爱学问,而不是夹杂种种邀宠之心。
  
  卢君行不爱念书,两个兄长你来我往斗法,他却在课堂上酣睡。
  
  有一次夫子实在看不过去,走到一旁想叫醒这位少不经事的三公子,谁知道卢君行好梦被扰,下意识一个拳头砸过去,就把夫子砸翻了。
  
  卢君见震惊了。
  
  卢君恩习以为常。
  
  夫子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卢君见忙去扶。
  
  “弟弟,快向夫子赔不是。”卢君见怕夫子怒了,要责罚君恩,忙教他先服软。
  
  卢君恩在後面讽笑:“夫子,你不是不知道行弟弟爱睡,谁扰他睡觉谁该死,怎麽还偏偏惹他?不是第一次了吧。”
  
  夫子愤怒,他忍不住啊,就想一巴掌把这个课堂上流口水的娃拍醒啊。
  
  卢君行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抓了抓脑袋,看了看面前数张面孔:“我打人了?刚正在梦里练拳呢。”
  
  “你,你……朽木不可雕也!”老夫子吹胡子。
  
  这句话不讲还好,一讲,少年的眉毛一吊,冷笑了:“你拿我家的束脩,教你的三书五经便是。管我作甚?我不去上京赶考,学这些之乎者也做什麽?”
  
  “这些,都是圣人留下的学问!讲的是为人处世的道理。学了,到哪里都是有用的!”老夫子激动了,“不知三纲五常不尊师重教礼敬父母,怎配为人?”
  
  “夫子看街市上半辈子不认识个字的人多得是,他们就不晓得夫子这天大的学问,难道夫子是在骂他们不配为人?”卢君行精神得像一头随时会咬人的小老虎了。
  
  卢君恩在旁笑。
  
  “朽木不可雕也!”夫子颤抖地指,“你不学,如何继承家业,如何立世存身?”
  
  “我自有我的去处,学我的本事!”卢君行看了看扶著夫子的大哥,看了看坐在课桌上的二哥,道,“家业什麽,自有人料理!这些,我爹不担心,老头你担心什麽?”
  
  说完,卢君行大摇大摆走了。
  
  老夫子气得快晕眩。
  
  “看来,今天的课不用上了,夫子没心情教了吧。”卢君恩收拾课本,走了。
  
  老夫子敲桌子:“这都是什麽家,都是些什麽人啊!”
  
  一旁的卢君见蹙眉。
  
  老夫子拍拍卢君见的手:“这书,老头子我可是教不下去了。大公子心性好,以後可别教他们欺负了去。”
  
  “夫子……三弟不是故意的。”卢君见知道少年骄傲,却非蛮不讲理的人,多半是夫子骂他不成器,他恼了。




二十四,学堂事家事

  送走了夫子,这一整天不知道做什麽好。卢君见迷茫地四处在院子里走。
  
  卢家的主宅建在闹市,五脏俱全,却不怎麽大。庭院里分花拂柳,倒是种了格外多的绿叶植物,平日并不怎麽修剪,留了野趣。
  
  卢君见走著,便听见折枝断叶的声音,疑惑著去寻。便看见卢君行手里拿著根树枝,翻纵跳跃很有些意思,花花草草叶叶在他掌中剑气下一会儿一个图案,好看得紧。
  
  只是少年气太盛,到了半空中,力接继不上,生生砸进了草坑。
  
  卢君见觉得好疼。他学过几个月的武术,觉得往事不堪回首,完全是折磨人的技艺啊。现在见卢君行摔了,担心他摔坏了,忙拂开茂密的树枝,走了过去。
  
  “什麽人!”卢君行手掌擦破了皮,屁股快摔成两瓣,呲牙裂嘴扭头不能。
  
  一双白皙的手扶起他。
  
  比他姐姐的手还要白嫩,手的骨节小,指窝微陷,圆润润不见骨,连细微的绒毛都见白不见黑的……卢君行皱眉,甩开帮忙的手。
  
  “三弟。”卢君见带了叹息的声音。他十七,声音已有男性的低沈,但是温和粘糯,仍没有男子的气概。
  
  这些,都是卢君行瞧不起的,卢君行眉头一拧:“我没事。”
  
  卢君见没放手:“我扶你过去坐坐。”他们所站的旁边有湾小池,池边有仿屏风堆叠的大石头,零散得像桌凳。
  
  “我说了我没事!”卢君行脾气一来,手肘一拐,狠狠撞向卢君见。他毕竟学过武,卢君见被劲气甩出三丈远,但因用力过度,卢君行自己也摔回地上,嗯……脚好像扭了……
  
  真糟糕……卢君行把错都归结到卢君见头上。哼,扫把星,这回可以走了吧,快点走,娘娘腔,看著烦。
  
  不料,卢君见捂著胸口,低咳几声,晃晃悠悠站起来。
  
  卢君行眼睛尖地看见他大哥唇边有丝血红,被袖子擦去了。下手重了吗?卢君行心头擂鼓。
  
  “我说了我没事。”卢君行声音低了。
  
  “我知道你没事。”卢君见若无其事地靠近炸毛的小老虎,“我只是来告诉你,你把夫子气跑了。”
  
  “活该。”卢君行低了头。
  
  “我想你不是故意的。”卢君见拉长了声音道,“但是,若被父亲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责罚。所以你不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在这儿砍树割草又削花。”
  
  “谁砍树割草了!”卢君行羞愤,“我是在练剑!”
  
  卢君见看著他笑了笑,捏了捏弟弟的红脸蛋,这回卢君行没躲开。“知道你在练剑,谁教过你吗?”
  
  “……舅舅。”卢君行脸上出现向往的神情,“舅舅很厉害。”
  
  卢君见重新扶起他弟,见卢君行走路一瘸一拐,就知道他受伤了,扶他在石头上坐下。
  
  “你想学武功?”
  
  “可是,每年娘只带我回一次姥姥家,还不一定回回能见到舅舅。”少年气闷。
  
  “你想学,我们可以叫爹请来武师啊。”
  
  “哼,那些三脚猫功夫,小爷看不上眼。要学,就要学最好的!”少年郁闷,“可是,爹很讨厌侠客,说他们劫富济贫其实跟小偷强盗没区别……”
  
  “因为你们家有钱啊。”卢君见笑道。他脱下了少年的靴袜,瞧见红了的脚腕。
  
  “……什麽你们家,你也是我们家的啊。”少年皱眉。
  
  卢君见手一顿,他虽然在极力融入,希望得到爹的认可,但是很辛苦。觉得自己不属於这里的念头时常会动不动冒出来:“是我说错了,把脚抬起来。”
  
  “你做什麽?!啊啊啊……哎呦……”少年红了眼,疼得泪汪汪。手抓住卢君见的肩膀,人都快倾下去了。
  
  “你脚折了,我帮你挪正。”卢君见淡淡地说。
  
  “这个你也会?”少年挑眉。
  
  “爹说什麽都要懂一点。”卢君见说,“我跟武师学过你说的三脚猫功夫,功夫没学到家,因为天天受伤,所以疗伤的学了不少。”
  
  “真笨。”少年说著,眉宇间阔朗,已有了些笑意。
  
  卢君见干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你都没叫过我大哥。”
  
  少年翘了翘腿:“二哥也没叫过你。”
  
  卢君见点头:“你们都不喜欢我。我知道。你若不肯叫大哥,容许你以後直接喊我的名字。”
  
  “你这个人真奇怪。”
  
  “嗯?”
  
  “你是天上掉下来的。”
  
  “嗯。”
  
  “地上很脏,你这麽躺下去,衣服就坏了。”
  
  “真舒服。”
  
  “看你平日里跟老夫子学样子,像个小夫子,开口闭口就是大道理,没想到这麽赖皮。”
  
  “我想父亲喜欢我。”
  
  “爹已经很喜欢你了。我娘说,爹最不喜欢的是我。不成器,没出息,就爱打打杀杀,一刻静不下来。”
  
  “还不够。”
  
  “你说什麽?”
  
  “我说,你该跟夫子道歉。夫子没有错。”
  
  “那是我错了!?”
  
  “夫子是为你好。”
  
  “为我好所以骂我?有没有这样的道理?有人说为你好,就杀了你,你觉得怎麽样?”
  
  真是胡搅蛮缠啊。卢君见侧头看著愤怒的弟弟,道:“若你觉得那个人真为你好,你说不定愿意为他杀了你自己,单看你愿不愿意。”
  
  “不知道你胡说什麽。”小孩听不懂。
  
  “你愿不愿意?”
  
  “什麽?”
  
  “去跟爹道歉?”
  
  “跟夫子道歉怎麽变成跟爹道歉?”
  
  “夫子走了啊,会生气的可不是爹爹了?”
  
  “哼,爹生气了,娘也会生气……既然你这麽说了,小爷我……”
  
  “呵呵……”
  
  “笑什麽笑!还不扶我回去!当心地上躺著,虫子爬进你耳朵!”
  
  “啊?”
  
  “地上有很多蚂蚁啊,蜘蛛啊,各色的小虫子……我经常捉来玩的……”见卢君见跳了起来,卢君行笑了。
  
  草地湿润,卢君见的衣服後面一个个湿印子,还沾著草叶。
  
  卢君行心情不错。
  
  卢君见摇了摇头,走过来打横抱起弟弟,说:“我要回去换衣服了。你且委屈跟我走一趟。”
  
  “你竟然抱得动我?”卢君行挽住哥哥的脖子。
  
  “我比你大,比你高,比你重,自然抱得动你。”卢君见其实想说,你很重。但是为了哥哥的面子,他忍住了。
  
  “切,你比我大三岁,只比我高那麽一点,二哥都比你高。”卢君行肯定地道,“过几年我就比你高了。”
  
  “呵……”卢君见笑,“那我且看著。”
  
  有时候,哥哥觉得有个弟弟的感觉不错,有时候,弟弟会觉得有个哥哥的感觉真不错。但是,只是有时候,这个家里有这个家的游戏规则。




二十五,平白拉仇恨

  卢君见住的地方比卢君行想的要大,要好。一排房子靠近卢弼时住的主屋。
  
  “以前大娘子住的屋,大娘搬了後堂礼佛後,一直空著,现在你爹许你大哥住了。”这是卢君行他娘与他说的。
  
  卢君行靠在卢君见的床上,下人已经去请大夫来看他的脚。他的大哥貌似有洁癖,换衣服不够,干脆去洗澡了。
  
  卢君行等得快睡过去的时候,见他大哥沐浴完毕,推门进来了,衣服换了一身青碧,发丝有些湿润,没有用冠帽固定,直接丝带扎了扔在脑後,看上去像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怎麽,睡了?”
  
  “嗯……”
  
  这时候,下人来报,老爷来了。
  
  “这麽快?”卢君见往外走,“大夫呢?不是先去请的大夫吗?”
  
  爹来了……卢君行心头一阵鹿撞。爹发起火来,很可怕,喝醉了还会打娘亲。
  
  卢君见才出厅廊,就见卢弼时快步走来,不由站住了。
  
  卢弼时脸色不怎麽好:“不是说摔到脚了?怎麽还出来站在风口上?”说著就去牵卢君见的手,看样子似要把儿子抱回房间。
  
  卢君见心里欢喜又矛盾,他摇头,有些痴地看著他爹英俊的面孔,人老了,抬头纹和眼尾纹便冒出来,但是在卢弼时身上,只是加重了成年男子沈稳积威的魅力。
  
  “我没事,是三弟。”
  
  “还说没事,手怎麽破皮了?”卢弼时握著卢君见的手,指尖轻摩。
  
  卢君见便站著说不出话来了。
  
  直到,卢弼时打量著他带著水汽的晕红肌肤,摸了摸他潮湿的头发,责道:“怎麽不擦干就四处乱走,我们先进去。”
  
  “嗯。”
  
  这父子两两相望的情景虽然隔三岔五地上演一次,但是今天的气氛格外闪瞎人眼,导致父子俩进屋了,侍从婢女们站在外面,不敢跟进去了。
  
  床上躺著可怜见的卢君行,他眯著眼睛装睡,瞥见他家不可亲近的混蛋老爹拉著他大哥的手进屋了。
  
  “手有点凉,你先去加件衣服。”卢弼时拍了拍卢君见的手。
  
  “嗯。”卢君见踌躇,“爹,三弟已知错了,您别怪他。”
  
  “知道了。”卢弼时脸上可不是知道了的神情,待大儿子一走,鬼畜老爹就板起面孔,“你还知道错字怎麽写吗?这是第几个被你赶跑的夫子了?”
  
  卢君行眼睛一睁:“是他出口无理!”
  
  “好啊!会以下犯上了,你不知道他是你的老师吗?他怎麽出口无理了,嗯?打扰你大少爷睡觉了?”卢弼时声音不高,眼光却厉,“你娘怎麽教你的?”
  
  “你就会欺负娘亲!”
  
  “兔崽子,敢跟你老子这麽说话了?”卢弼时怒极反笑,“你倒说说,我怎麽欺负你娘了?”
  
  “娘老是哭……你都不去看她……”卢君行声音低了。
  
  “就这?”卢弼时吊高眉毛。
  
  狼崽子一样恶狠狠的目光瞪了过来。
  
  “你既然喜欢你姥姥家,且叫你娘带你一起回去住个一年半月。”卢弼时冷笑。
  
  卢君行惊了。
  
  卢弼时教训完儿子,拂袖走了。身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他却弯起了唇角。
  
  门口的仆人说:“大夫来了。”
  
  卢弼时顿了一下说:“招呼大夫喝口茶,再进去瞧吧。”
  
  “是,老爷。”
  
  卢弼时拐进侧屋,看见大儿子苍白著脸正紧张地站著,手里攥著件衣服,踱来踱去。
  
  “怎麽了?怕我连带著骂你?”知道这里肯定听得见他刚才怒意发作的话,卢弼时放慢了脚步。
  
  卢君见一紧张就咬嘴唇。
  
  卢弼时见儿子露出小兔样的神情,这几年,大儿子在外是有几分大公子的做派了,但是在他面前,仍战战兢兢,连手脚都不知道怎麽放。
  
  卢弼时粗糙的大麽指划过儿子薄薄的红唇,分开他的牙齿,小嘴便微微分开了。卢弼时低头吻了吻儿子的头发,道:“别怕……”
  
  卢君见半软了身体,微微靠著卢弼时。
  
  卢弼时的手顺著儿子的脸部轮廓,滑过他的脖子,背脊,和腰线,停在儿子挺翘的屁股上。
  
  卢君见的呼吸有些急促。
  
  “别怕我生气。”卢弼时柔声说,“我生什麽气,见了我的君儿,便都不气了。”
  
  “爹爹。”
  
  “嗯?”
  
  “别怪三弟。”
  
  “我没有怪他,只不过他娘在外乱报账,坏了我的规矩,我容他们离开一阵静静心。”
  
  “啊?”
  
  “你以为我这麽容易生气?这卢家偌大家业,将来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要看到的不只是这院子里面的事,还有外面。”
  
  “儿子笨。”
  
  “有爹教,怎麽会笨?下个月开始,你就跟著我学生意吧,学业上可暂且松一松。”
  
  “真的?”卢君见笑开了花。
  
  “这麽欢喜?”
  
  “爹爹……”可以跟在爹爹身旁,儿子当然开心。卢君见大胆地抱住了卢弼时。
  
  卢弼时盯著儿子脑门上的发旋发了会儿呆,推开儿子,拿了儿子手里攥著的衣服,替他披上,系好。
  
  卢弼时说:“你要记得成为爹爹最得意的儿子,知道吗?”
  
  卢君见睁著亮晶晶的眼睛,点头。
  
  卢弼时拍拍儿子的脑袋,走了。
  
  卢君见这时候才想起外面的弟弟。地上枕头被子的扔了一地,卢君行不善地盯著卢君见。
  
  卢君见心里一跳,直觉是怕被弟弟知道自己对爹爹的心思。
  
  但是,卢君行只是不便地走下了床,瞪著他道:“是你跟爹说得?对不对?你知不知道,我娘……最讨厌回娘家了。她又要哭了,都是你的错!”
  
  卢君见呆住:“我,不是……”
  
  “我怎麽会这麽蠢,真以为多了个大哥,哈。”卢君行怒气腾腾跑了出去。
  
  卢君见担心卢君行的脚会更惨了。
  
  “大夫呢?”
  
  “在隔壁喝茶呢。”
  
  “快叫上大夫,去三弟那看看,肯定肿大了。”
  
  “是,公子,您还是不要去了。”
  
  “啊?”
  
  “乔姨娘与褚姨娘关系好,褚姨娘每次见公子便冷嘲热讽,公子去,岂不是多生事?倒教三公子的病难养了。”
  
  “水岚,我知道了。”
  
  ……
  
  卢君见想与他弟弟说,不是他跟爹爹告的密,导致他母子需离开卢家。但是他终究没说,是爹爹的决定,卢君行恨他,或者恨爹爹,不是一样?他愿意替爹爹担著这份怒气。
  
  其实,卢君行不笨。等到他一股脑跟他娘讲了,他娘又哭又骂诅咒他大哥时,他忽然想到他爹爹来,他大哥出去接他爹爹进屋,一进一出,不过门里门外,都在仆妇的眼皮底下,他哥怎麽有时间告密?若真怀疑,叫个随侍的人问一下就知究竟。但是,他没有去细查,也没有去道歉。
  
  对不起,这三个字,卢君行从小到大没讲过。
  
  出发前,卢君恩母子来了。两个母亲在外悄悄讲话。卢君恩在卢君行床前走:“行弟,我与你说过了,那东西是个祸害,你怎麽反去亲近他?你要知道,我们才是亲兄弟,他不过是个爹从外面捡回的孩子,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姓卢?”
  
  卢君行紧紧闭著嘴巴。
  
  卢君恩嘲讽地笑:“你不知道,外面说什麽都有,甚至有人说……他是父亲养的娈童。你看,不管是什麽,总归不是个好东西。他娘从勾栏院出来,他娘什麽本性,生个儿子就是什麽性子,一窝都是狐媚的么蛾子!”
  
  这样恶毒的言辞,卢君行听得直皱眉头。但是卢君恩却得意又开心地笑了:“两个字,贱种。”




二十六,走火入邪魔

  卢弼时是个正常的男人。
  
  正常的男人看见喜欢的人在身边,总会动些不该动的心思。何况,卢君见时时刻刻粘著他,像个跟屁虫。
  
  得意,又心痒难禁。
  
  卢弼时很享受这样的滋味,他甚至觉得吃干抹净了便没这样逗弄的趣味。
  
  卢君见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走路带风,眉眼含笑,待人谦和。属下的店老板们都很喜欢这位知书达理的公子,赞他如珠如玉,不愧是老爷教养的儿子。
  
  卢弼时喝著茶,打量著认真看账本的儿子。
  
  正面看唇红齿白的好苗子,稍嫌弱气,侧面看更完美了,甚至睫毛垂下的阴影都纤毫毕现。嘴唇总是湿润的,因为卢君见习惯咬唇,水杏色,薄的弧度,微微上翘。卢弼时知道此处咬起来的感觉不错,软鼓鼓有嚼劲,甜美,里面……多汁……
  
  卢弼时想著,喉结动了动,不由多喝几口水。
  
  卢君见本来是好好地看账目,他看得太过认真,甚至肚子饿了也不知道,直到听见咕噜的叫声,才抬头。
  
  房间里很静。
  
  卢君见在他父亲的目光下,手足无措。他知道他听见了。
  
  卢弼时舔了舔嘴唇,问:“饿了?”
  
  “嗯……”卢君见偷眼看父亲。
  
  卢弼时起身,伸出手,卢君见便跑过去。已经十七岁了,还是贪恋肢体的抚慰和亲密,最直接的言语。
  
  “今天想吃什麽?”卢弼时问。
  
  “出去吃麽?”卢君见问。
  
  卢弼时想了想,说:“你喜欢吃客仙楼的醉蟹和酱鸭子,来回太麻烦,叫人买了送来。在这吃也好,我们两个……”
  
  卢君见红了脸。
  
  “你在想什麽?”卢弼时取笑。
  
  卢君见不敢说话。
  
  “是不是想爹爹喂你?”卢弼时捏了捏儿子的细腰,用了点劲,“爹总是顺著你的。”
  
  卢君见的脸快赶上猴子屁股了。
  
  卢弼时哈哈大笑。
  
  外面是卖金银首饰的店面,前後隔著不远,夥计听见老板的笑声,探出头来。上午的生意不错,接了几个大单,夥计油光满面,等著邀赏。
  
  卢弼时是个好老板,当下使唤人去客仙楼叫两桌菜,请前後忙活的人同吃。
  
  皆大欢喜。
  
  等饭菜来需要时间。卢弼时拉了儿子入休憩的卧房下棋。下了三盘,卢君见次次输,心思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怎麽?饿过头了?”卢弼时推了棋局,冲坐在对面榻上的儿子招手,“过来,爹看看儿子是不是肚皮饿扁了。”
  
  卢君见一呆。
  
  卢弼时就这麽看著他。
  
  卢君见站起来的时候双腿酥软,慢吞吞走到卢弼时身边,卢弼时握住他手腕的时候,他几乎摔进了卢弼时的怀里。
  
  卢君见急得坐起来,但是被卢弼时按住了。
  
  儿子的後背尽贴著老子的前胸,热腾腾的呼吸扑在卢君见的耳廓。卢君见感觉到了卢弼时的反应,他一动不敢动,心里想著父亲会不会就在这里要了他,这是他心里盼望的,但知道决不可能,隐隐便有了丝绝望,眼角湿润。
  
  没有交谈。
  
  卢弼时的手蛇一样拉开卢君见的衣服,探进最里面,按摩一样摸著他的肚皮。
  
  卢君见低低惊叫:“爹……”
  
  “别动,让爹摸摸君儿是不是长大了。”卢弼时咬住了卢君见的耳朵。卢君见眼前一片朦胧,几乎瘫了。
  
  卢弼时的手就那麽不紧不慢地摸著,好像卢君见的肚子里长了什麽东西。终於,那只手缓慢地勾开裤裆上的系带,钻了进去。
  
  卢君见鱼一样地弹动在卢弼时禁锢的怀里。想到是他爹的手在摸著他那东西,几乎马上泄了。
  
  这时候,门外来了人,敲门声一下下。
  
  “来了。”卢弼时松了手,抱起衣衫不整的儿子放床上。有屏风遮著,卢君见呼出一口气,尽量往角落缩。
  
  是送餐的人。
  
  外面已经吃开了。里屋送进来的是卢弼时吩咐的几样,两素两荤一汤和米饭。
  
  东西摆好了,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门扉关上的声音,像撞在卢君见的心上,他一下泄了。
  
  “君儿,下来吃饭罢。”卢弼时绕过屏风。
  
  没有声音。
  
  “怎麽,要爹抱你才肯?”卢弼时打量著湿了裤子的儿子,“这样不成,一点忍耐力都没有吗?以後怎麽娶妻生子?”
  
  卢君见睫毛颤了颤:“儿子不要娶妻。”
  
  “不要娶妻?你不知道已经有人上门提亲,你褚姨娘已经在给你张罗了?”
  
  “不,爹……”卢君见脸色惨白,带了哀恳。
  
  卢弼时叹了口气:“只要你乖,爹总是舍不得你的,我的儿子。过来。”
  
  卢君见爬过去。
  
  卢弼时的手直接揉在湿处,布料里面已经是一坨软肉,卢弼时低头亲了亲:“儿子大了。”
  
  卢君见两手捂著下面,吓得嘴巴都张不上。
  
  “舒服吗?”卢弼时却好笑地问。
  
  卢君见呆呆点头。
  
  卢弼时替儿子整好污浊的衣物,抱了他做到外面桌子边,说:“吃饭。”
  
  卢君见哪里还有心情吃饭,他心里忽惊忽喜,全在卢弼时身上。他已经十七岁,身量大了,卢弼时要喂他吃,又要抱他,便不十分方便。
  
  卢君见双手绕在卢弼时身上,一口饭吃半天。
  
  “爹爹,儿子不想成亲。”
  
  “好。”
  
  “爹爹会一直待君儿好吗?”
  
  “爹爹不对君儿好,对谁好?”
  
  “爹爹……不与君儿做……”
  
  “那是夫妻做的事。”
  
  “君儿……”
  
  “君儿是爹的儿子。”
  
  “可现在这样……君儿实在……”
  
  “君儿不喜欢?”
  
  “喜欢……”
  
  “那就好。”
  
  “爹,君儿饱了。”
  
  “一碗都没吃完。”卢弼时摸了摸儿子的肚子,“没胀,就是没饱。”
  
  卢君见羞恼:“女子才会胀起来,那是怀孩子。”
  
  卢弼时不缓不慢地道:“君儿,这辈子不会有妻有子,也不准别人再碰你,知道吗?一根指头都不准。爹爹最讨厌被弄脏的东西了,君儿若被别人碰了哪里,爹爹就砍了君儿哪里。”
  
  卢君见的嘴唇颤了颤,他想说他以前哪里都被人碰过了,但是他不敢说,他只在梦里会依稀记起叫他小娘子的人。
  
  爹,君儿嫁过人,君儿不想你知道……
  
  君儿的夫君,也是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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