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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砸即中作者:影墨苏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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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会比你们都要高!”
  “噗。”苍南笑了。
  王伙头脸更黑了,一脸沮丧地嚷道:“唉呀呀,你瞧瞧这傻小子这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敢情是我王伙头真的欺负了他呢。”
  “叔叔,我没说您欺负我。您只是嫌弃我身子不够高大,您小看人!”半路眼神执着,认真十分。
  王伙头一抹脸,可以预见收了这小子日后的日子不会无趣了。心下不甘,却看小子一副大义凛然也属于性子直之人,脸上伤痕又实在触目。见此,王伙头也认了,说:“算了,我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你日后莫要叫我叔叔,这里是军营你得称我为头头,或者随他们叫王将也行。”
  半路大喜,欢呼道:“您……您意思是……不赶我走了?呵呵呵……我知道了,头头我会很乖巧的,绝不给您添乱子!”
  王伙头看着欢呼不止的半路,纠正着说:“日后在军中遇到职位比你高的将士,莫要在人前我我我的自称,你理应自称卑职可明白?”
  半路乖巧地点头,回道:“卑职明白。”
  见二人算是交接好了,苍南把一本小册子交到半路手中,然后压低声音说:“这册子是你的名册副本,你且收好。日后出入军营除了要上将的令牌之外还需此册子,从今日起你的名字就叫小半,是我的外兄弟。若是遇到有为难你之人,你大可以报给王伙头知。若是王伙头不在营中,你就对那些人报上我大苍将军的名号,相信他们就不敢再为难你了。”
  半路点了点头,满心欢喜地打开名册,上面书:伙头军第一列第六号将士小半。
  因为苍南的要求,夜里半路住进了王伙头的军账里。
  王伙头以为按照半路的性子,夜里必会缠着自己问东问西的。却不然,苍南告辞之后半路就拿着那名册副本坐在榻前发愣。就是王伙头提醒他该歇息了,半路也是一言不发脱了外衣就躺在榻上,怀里搂着那册子睁着大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大概是想家了吧,才未到十六这么小就离了家。王伙头心想着,却也未去与半路交谈,脱了外衣在自己的榻上躺了下来,不时即沉入了梦乡。
  待到王伙头发出长短不一的打呼声,半路又从榻上坐了起来。转头去看了眼睡沉的王伙头后,半路把脸埋在屈起的双退间低喃着:“爷,您等我。我定会努力成长,成为爷的贤内助。”交叉紧握着的双拳,显示着主人的意志满满……
  


    ☆、第八章:暗箭

  半路子夜时分才真正入睡,待到将近日旦时分军营外面号角之声响起之时,半路才睡下不到三个时辰。因此迷迷糊糊被吵醒的半路捧着脑袋愣在榻上,对于陌生的之所感到十分惘然。
  这时睡在对面榻上的王伙头已穿好外衣,一转身看到半路还呆呆地坐在榻前并无动作。于是上前一拍半路的肩膀,骂道:“小子还说有心投军呢,号角都响了老半天还在发呆。你小子是想让我伺候你穿衣呢,还是想临阵退缩呢?”
  这时半路才想起昨夜苍大哥临走之前与自己说过,今日行军之前要先祭火神的。歉意地对王伙头笑了笑,半路爬起来加快速度穿起昨夜里领的火头军统一布衣。
  显然对于半路的手脚还算灵敏感到挺满意,王伙头也不介意半路老爱发呆的事。王伙头揽过半路瘦小的身子边往外走,边叮嘱道:“小子你听着,这军中不比外面什么人都会有。虽然大苍将军叮嘱我要照顾好你,但你也清楚我只有一双眼一双腿不可能时时盯着你或跟着你。因此你要机灵点,尽量不要与他们起冲突。凡事多忍耐些,若是他们真为难你而我不在,你就把那人的样貌或名字记下来,这仇我会给你补报上的……”
  离王伙头的军账不远的一块空地上站着黑压压的一片士兵,穿着蓝色胸前绣着“火头军”三个大字的布衣。半路以为这些就是日后与自己共事的士兵,却不然。只见王伙头揽着他继续往前走去,不时到二三十个身穿着灰色布衣的士兵面前停了下来。
  王伙头放开了揽他的手,两手一挥本来还在闹轰轰的士兵们立即静了下来。王伙头环视了一下众人,点了点头清清喉咙说道:“从今日起我是你们的领头,你们知道为什么同为火头军他们穿的是蓝色衣裳,而我们穿灰色衣裳吗?”
  众士兵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连站在王伙头身边的半路也是一脸的无知。
  “那是因为我们是侯爷与上将们的火头军,是专为侯爷与上将们煮食的火头军!虽然活计比为兵士们煮食的火头军要少,但担子却比他们要重得多!也许你们不懂这些,但有一样你们必须懂得的那就是军令如山。要想多争取战功,那就多做事勿生事。好了,长篇之话我这粗俗之人也不大会说。大伙若是有难处就来找我,我尽力而为之。现在大家跟着我做,我们一起来对火神祈祷但愿早日凯旋归来与家人团聚!”王伙头说完转身对着东方跪下,双手交叉于胸前坠首不言。
  众火头军也跟着跪下行礼,半路虽然不懂祭火神的规矩。但昨日父亲也简单演示了一遍,于是也在王伙头身边跪了下来双手交叉于胸前闭目正色。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连续传来三声号角之声。王伙头对着东方叩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说:“都起来吧,大伙把昨日领到的行装整理一遍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向西城出发。”
  半路看看另边穿着盔甲的将士还跪于地,就诧异地问道:“头头,为何他们还跪于地?他们不与我们一起出发么?”
  王伙头一副“小子你果然嫩了”的表情看着半路,说:“我们向来行军作战,皆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到营,火头先走。火头到营,兵马即至。”
  行军途中,开朗多言的半路很快与其中一些火头军打成一片。王伙头虽身为领将,却是个豪爽之人。途中经不起半路苦苦哀求,遂与众人述起以往一些行军趣事。逗得一帮火头军大笑连连,也正因如此火头军中有些人却忌妒半路不但得到领将欢心,又与众人相处和洽。
  于是途中半路身上怪事彼多,今日布衣上破了个洞,明日干粮里多了些沙子,要不就是一打开包袱即被从包袱里钻出的小耗子吓了一跳。半路虽然有些迟钝,却不傻。他知道队伍里有人不喜欢他,总是暗中为难他。想想这些只是无理玩闹,不想让头头为难因此半路也没声张,默默的承受这些小欺负。
  半路跟着王伙头与众人白日抄些小路山道赶路,夜里露天歇于林子或山道边上。也幸亏这些日子都没见有雨下,让众人脚程不至于被耽搁。经过两个多月的行军,终于进了西城。就在当日王伙头接到上头的书令:骑兵将至,侯爷令先行军及火头军在离西城西门一里开外安营扎寨,没有军令不得进城,以免扰了西城之百姓。
  王伙头吩咐众火头军今日天黑之前务必将主将军账以及火头军的军账安扎起来,偷懒者以军法惩之。对于搭军账半路十分热衷,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当初爹爹可说了终有一日会与喜欢之人一起游历山河,因此安营扎寨这活计必须得手到擒来。
  就在别的火头军还在为那一堆木桩与绳索无从下手之时,半路那边已经稳稳地搭建起一个可安放两张小木榻的军账。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半路蹭到王伙头的身边语气藏不住的骄傲说:“头头,你看卑职搭的军账如何?”
  王伙头上前去用脚踢了踢打在地下的木桩,好家伙他几乎用了全力那根木桩像紧紧扎根于地下一般,纹丝不动。王伙头再用手去扯了扯那绑在木桩上的绳子,也实在结实。于是笑了笑说:“小子,不错!大苍将军诚不欺我,小子果然有才之人!”
  “六号,你这账子只打了三根木桩会不会不够结实啊?”半路在火头军名册上排号第六,因此其他火头军这些日子都以六号称之。这会儿说话的是火头军五号,也是这些日子与半路走得比较近的一个。
  前刻还在沾沾自喜的半路,听到五号这话立刻停了笑容,一个本正经地说:“才不会呢,我爹爹可说了这样三根桩子,一根上方两根下方排成一列,再用绳子套紧就算是大风来袭军账也不会偏移半分。若是不信你等着,风雨来临之时就可知这样扎账准不错。若是不信……”
  看着一脸较真的半路,王伙头觉得再给他们这样谈论下去夜里大伙都得露天而眠了。于是出声说道:“这话倒是不错,听言风都国的北风侯爷去年与西域一战,正值狂风暴雨之际大伙着实为扎账发愁。后来是侯爷夫人献计以三根桩子扎账,暴雨过后风都的军账依然扎立而西域的军账早就被吹得东歪西倒。淋了雨的西域武士很多得了风寒,因此风都不出丝毫兵力就让西域武士退回西域。”
  不少火头军听了王伙头的话,都对这个脸上带着长长痕疤的六号起了敬仰之心。五号想了想,又问:“咦?六号你爹爹会风都的扎账之术,难不成他是风都之人?”
  “才不是呢,我爹爹是纯正的火都人。他与头头一样是长着犄角之人,他……”说到兴起,突然想起分离之前父亲细细叮嘱的不可与外人随便说两位父辈详情,于是就住了口不再往下说。
  王伙头想起苍南离开之时交代过半路的两个父辈身份较为特殊,因此让他以及火头们不要过多问及半路的身世来历。那日起王伙头就认定了,这半路肯定是朝中某个官员的孩儿。如今见五号探听半路的事情,有心护着半路,于是上前一拍五号的肩头假装恼怒道:“如今是让你们干活的,不是闲聊的时候。手脚再不快点,夜里都不准睡了啊。你们多跟六号学学,有不会的就问听到没?”
  “是……”众火头军齐声应道。
  接下来大伙就热火朝天地扎起营账来,时不时听到半路那细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这桩子必须得扎实了才能承起绳索之力”;又或“营账门口得往南向或者东南向而开,这样方可保持账内光线充足,并且不会潮湿……”;再者“二号你这绳索得拉直一点,这样方能打结实了”。
  王伙头抱着双手在旁边看着上跳下蹿不停忙活着的半路,心里感叹:或许让这孩子当这火头军,真的有点大材小用了!
  到日落之时营账终于安扎妥当,王伙头一挥手对众人说:“好了,很不错,大伙这些日子都辛苦了!我打听过了,东南离这不到三里之地有一条小溪。大伙都好几日没洗刷了,准备一下我们到小溪里去洗刷一通吧。不过,要切记不可到上游去,以免弄脏了水源。”
  众火头军欢呼雀跃,回营账拿了换洗的衣裳就向东边跑去。
  “你怎么不跟去?”王伙头问。
  “我……卑职一会儿再去。”半路自知火头军里面有几个人不喜欢自己,因此每次也有自知知明有心避开不扫他人之兴。也正是半路的“识事务”让那几个人认为,半路是抱上了王伙头的大腿而不屑与众人一起,因此也更加瞧不起半路来。
  王伙头也不在意,以为半路是胆怯不敢与众人一起下水,于是也不再劝说自个儿拿了衣衫向溪边走去。
  半路转入他与王伙头的营账中,从榻上拿起自己的小包袱。一打开果如他料想一般,那几瓶药粉全洒在了衣裳之上,那套领回来的火头军服衣摆上面又破了一个大口子。
  在榻上坐了下来,半路抱着衣服喃喃说道:“你们为何要如此对我呢?我一直都很乖,我又没生事。唉,可惜了父亲的药。幸好那难得的几瓶伤药早被我藏于袖中,才不至于被糟蹋了去。这衣裳都补了三回了,如今又被剪破了。若是父亲知道我在此地被人如此欺负,肯定会伤心难过吧。若是爹爹知道了,肯定很恼怒我没个用处专被人欺负了去吧。可是……可是苍大哥对我很好,头头对我也很好,我不能与他们起了纷争,让苍大哥与头头难做……”
  一边嘀咕着,一边掏出针线来缝补衣摆上那个大口子。等缝好,半路抱着衣裳嘟囔着:“他们应该洗好了吧,我也该去洗洗了要不然都变臭了。”
  半路小心翼翼地往东边走去,不时果然看到一条小溪。盈盈月光洒在溪面上,泛起层层萤光。湿润的气息迎面而来,半路更加感觉身上因几日不清洗而粘得难受。把衣裳放在溪边,从外到里脱了个干净,一头扎进溪里玩得不亦乐乎……
  半个时辰之后,当半路玩得尽兴上了岸才傻了眼。他明明放在溪边的衣裳却不翼而飞,望着空空的地上半路又急又气。一阵微风吹来,身子凉凉的半路猛然想起自己还光着身子。于是往溪里一跳,又回到溪里去。如今这个样子,让他走回营去打死他也做不出来的,实在太难堪了!
  次日,王伙头军账内半路幽幽醒来。突然像想起什么,身子一颤眼里满是惊慌。那半边脸上那条疤痕还是一如之前的令人触目惊心,再加上如今眼中无限的迷惘与无措。就如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兔,让旁边人疼惜进了心里。
  好半会,半路看清了已回到了营账,也看清了坐在榻前一脸担心的人。张了口,声音沙哑不成调地说:“苍大哥……您来了。”
  原来就在昨夜里,稍有空闲的苍南从主账那边过来欲探问一下半路的近况。却不知在火头军一列的军账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寻不到人。就到王伙头的军账中摇醒睡得正沉的王伙头,问为何不见小半?
  王伙头掻头想了半天,才一拍脑袋说这六号应该是去小溪那边洗澡去了。然后睡眼模糊地看了眼小桌上的小沙漏,嘀咕着:“按理说就算是去洗澡,也该回来了啊。都过了七八个时辰了……”
  王伙头话没说完,苍南已经向东边跑了过去。
  虽然已至初夏,但在西城这个时节夜风还是有点剌骨。因此当苍南寻到半路之时,发现这孩子光着身子泡在冰凉的溪水里,全身发抖神志已不太清明。苍南心下大痛,脱下外衣从水里抱起全身冻得发紫的半路,催动内力让其暖和一点。见身上的紫色退去,才用外衣包好人之后冲回营地找军医给孩子看病。
  这会半路醒来,苍南沉声问事情始末。
  半路望了眼榻前不远站着的那几个人,眼睛闪烁几回然后哑声说:“苍大哥,您别气恼。是我不好,我昨夜里去洗澡忘记带衣裳了。”
  这话显然不够说服力,苍南不信。又问:“就算换洗的衣裳忘记带,那么你之前穿在身的衣裳呢?我昨夜特意留意了,溪边可是什么也没有啊。”
  半路沉默片刻,然后咬了咬下嘴唇说道:“那……那原来穿的衣裳……不小心……被水冲走了。”
  半路有心包庇,苍南也不再说什么。把众火头军赶出军账后,在半路的小榻前又坐了会儿,才闷闷不乐辞别离去。
  苍南离开之后,王伙头进来表情严肃地说:“这事,我必为你讨回公道!”
  只是没等到王伙头为半路讨到公道,火头军一列出了事让半路这事被耽搁了下来。
  


    ☆、第九章:小露一手

  “夜风入体,凉水浸泡,故感风寒。应卧床休养生息,喝汤治疗,忌劳累过度。”这是苍南带来的军医给半路的诊治结果,以及治疗之道。
  虽然苍南这些天忙着跟侯爷出去探查敌方消息,无闲过来。但王伙头很是关心半路,不但让五号于榻前照顾,还在煮食之时过来探看半路可有好转。
  这日五号捧了药碗进来之后,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连半路与他说话,也迟迟不见搭理,这俨然不是往日生性好动的五号。半路再三追问,五号才红着眼说:“他们都说我们火头军一列自持与大苍将军相熟,又得大苍将军的偏爱,做出草芥人命之事。”
  原来那日有人见大苍将军怀里抱着人冲进火头军一列的军账后,又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去请来军医为其治病。而之后大苍将军又在火头军一列的军账中久留不走,出了军账后更是心事重重不停回望。于是有人猜测这火头军一列中有大苍将军看重之人,这消息一出一传百百传千,不到两日营中皆知。甚至有人传这人就是大苍将军之爱侣,放心不下大苍将军而一同随军。
  自古红所多是非,这不就在日中前锋军三列的李将领用膳之后中毒倒地不起。三列士兵为李将领不平,上火头军一列来讨个说法。前锋军三列纠纷未完,前锋军五列的福将军也捂肚而来,说是吃了午膳身子很感不适。
  王伙头被这帮人气得头顶冒烟,坚称向来给侯爷以及各将领所煮之食,火头军必会先试食以确保无恙,才得已上桌。半个时辰之后,还劝不走众人。于是一挥手让人请来了侯爷身边另一得力之将,小苍将军。
  小苍将军来之后,两帮人马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就是跟随侯爷多年的小苍将军也难辨是非,头痛不已。
  半路静静听完五号把方才在外面所看的到情况说完,沉默了片刻问:“那个李将领如今情况如何?”
  五号低头回想了下,说道:“他面色不佳,闭目而躺于板车上。听随从三列众人而来的一位军医说,李将领是中了毒。至于是什么毒,他也说不清。”
  半路又问了日中将领们的膳食是什么,五号答也没什么特别的,就与往常一样都是萝卜青菜加点肉丝。五号说完之后又想了想,突然又说今日在溪里捉了不少鲤鱼加了菜。但是若是这鲤鱼有问题的话,这不但只是两位将领吃了,连火头军在内众人也都吃了不少也未见出问题。
  半路掀开身上的被子,穿好外衣后对五号说:“走,我们也去瞧瞧。”起初五号不肯,还说刚才他去端药时王伙头还悄悄交代莫要让六号到伙棚那边去的。但当半路一脸正色地对他说有法子还火头军一列的清白时,五号也不再反对就掺着半路前往伙棚那边去。
  半路与五号走到伙棚的时候,王伙头正瞪着眼骂对方嫁祸于人。这会看到身子仍然虚弱的半路扶门而立,不禁更为气恼责怪道:“六号你伤寒未愈来此地凑什么热闹啊?五号不是让你照看好六号的么,还不赶紧与他回去。”
  半路推开五号伸过来的手,走近王伙头说:“头头,卑职已无大碍您无需为卑职担心。听闻这里有人要辱了头头的声誉,若是头头准许卑职有法子让此事水落石出。”
  王伙头尚未答话,另一边一个身穿盔甲不但脖颈上系着风巾,右侧也系着鲜红的风巾的人先开了口:“哼,王伙头你以为找一个如此相貌之人出来就能吓唬大伙了么?反正今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是不甘心的!”
  “如此相貌又怎么了?告诉你福朱元,我身边这位相貌虽生得不好却是大苍将军的外兄弟,你敢对他出言不慎小心大苍将军不放过你!”王伙头见不得有人瞧不起半路的样貌,于是也吼了回去。
  上座的小苍将军苍北在听到王伙头提到,“大苍将军的外兄弟”这话时眼中精光一闪,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都别吵了,既然你们都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此事是火头军一列的失误,就且听这位小兄弟说一说吧。”
  福将领与其他人虽然一心想让王伙头认了罪,却在听说这个脸有疤痕的火头军是大苍将军的外兄弟,也不再敢公然反对。
  王伙头见其他人都不敢吭声,脸上也有了些笑容。他拍了拍半路的肩膀,说:“六号,我知道你本领不小。你就放心地好好露一手给他们瞧,省得有些人狗眼看人低!”
  “狗眼”之人脸上一青,却不敢吭声。
  半路点了点头,他先走到板车前对着上面躺着的李将领探了探脉。掰开李将领的嘴细细看了好一会,然后低首在李将领身上嗅了嗅。
  旁边的福将领哼了声,不以为然地说:“哼,还以为真有什么本事呢,原来就像只狗一样这里嗅那里闻啊!”福将领这话,引得轰堂大笑。
  王伙头粗着脖子对众人吼了声:“闭嘴,你们这些专欺弱小的东西连狗都不如!”
  眼看双方要打了起来,苍北沉声喝道:“你们这是做什?连本将也不放在眼里了么?都给本将闭嘴!”
  一时之间,伙棚里鸦雀无声。
  半路对上位的苍北微微一笑,走近那位据说是给李将领治疗过的军医问道:“请问军医大人,是否曾经开过止咳的方子于李将领?”
  “是又如何?难不成你说我的方子出了错?”军医被这么一问,有点气恼。
  半路摇头,笑了笑说:“大人您的方子没错,错在李将领他食了大量甘草之后又食鲤鱼。卑职自幼就跟父亲学医炼药,对于各种药材颇为熟悉。方才卑职在李将领身上闻到除了鲤鱼的腥味之外,还有一股浓浓的甘草味。一般大夫给病人配药甘草之量是不会超过一钱的,而李将领他身上那味浓郁十分,说明他服用量绝对超过一钱。本来过量食用甘草已是医之大忌,李将领再吃鲤鱼,已成毒。”
  随后半路请示要为李将领解毒,得到小苍将军的准许后,半路从袖中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闪着银光的银针即现。半路十分熟练地在李将领几个穴位上下了针,一刻之后李将领幽幽醒来。半路将银针拔掉,走到放调料的长方木桌上倒了点麻油。当李将领半信半疑地把那麻油全喝下去之后,嘴唇的黑色竟退了下去,人也精神多了。于是李将军半坐于板车上,拱手拜谢半路。
  半路又请示为福将领把脉,本来福将领脸已变色推搪身子已无大碍不看也罢。只是福将领那战战兢兢的神情,倒让旁人看出他有种做贼心虚之感。坐于上位的苍北一挥手说:“福将领若心里无鬼,又何需畏惧?就让这六号给你好好检查一翻吧。”
  半路走到福将领跟前先是探了脉,再让其张开嘴观察了片刻,又去翻了翻福将领的双眼皮,然后说道:“山参是大补元气、固脱生津、安神之良药,福将领得此良药固然可喜。只是这山参不是每人都有福享之,福将领您洪脉、面目红赤、舌红苔黄这些都是热证的体现。而这热证与实证之人不宜进食参类补药,否则就适得其反了。”
  事情到此处,已真相大明。这李将领与福将领皆是自食其实果,怨不得旁人。
  就在前锋军士要退场之时,苍北发了话:“等等……本将尚有些事不明。虽说李将领不懂医学,过量吃药并不出奇。但是王军医你已进医学院三十载,为何明知甘草不可过量食之却开出如此大份量予李将领。这也就罢了,为何你不告知李将领这甘草不可过量而食之?再者,这甘草与鲤鱼不能同食这一道理难道你师傅就不曾教之予你么?”
  王军医“扑通”一声跪于地,全身发抖脸上已无血色。
  苍北“哼”了声,不看跪在地上的王军医,继续声色俱厉地说道:“而福将领你前些时日在侯爷面前痛哭流涕地申诉,这些年军晌贱薄家里已快揭不开锅了。原来已到了揭不开锅,只剩下食这名贵的山参过日子了么?你们家还不是一般的清贫啊!还有,你身子不适为何不先去找军医治疗,而是首当其冲就找上了王伙头来了呢?”
  如果说方才福将军是因得了热证而面红耳赤,那么这会儿听到苍北这些话脸色就不再。颤抖着身子也跪了下来,不停地叩着头哭道:“小苍将军开恩啊,这……这不关末将的事,这都是王军医他……他说若是赶走了王伙头让他的表弟来替火头军一列这个将领的话,将会给末将无数好处。那山参也是王军医赠于末将的,将军末将知错了,末将真知错了,希望将军从轻发落……”
  苍北不理会福将军的嚎叫,挥手让守在门外的将士进来把人拖下去说按军法处置。于是福将军知道大势已去,再多哀求也逃不过这军法处罚。只能面如土色,心底无限后悔贪小失大。而王军医却在将士上前抓住其肩膀欲往外拖的时候,一改之前的诚惶诚恐高声叫道:“姓苍的,你也不过是侯爷身边区区一条走狗而已,你无权处置本医。本医乃是太傅之高徒,连侯爷都敬本医三分,更何况是你!你速速让人放了本医,否则让太傅知道了定有你好受!”
  “哈哈哈”苍北像听了什么有趣的话似的,仰头大笑几声,然后脸色一沉厉声说道:“好一个太傅之高徒啊!不过本将以为若是远在朝堂的太傅,知道他的爱徒欲凭借他之势而为非作歹的话,又将是如何的痛心疾首。既然王军医已把太傅搬出挡在了身前,若是不给些面子那不就等同于不敬重太傅了么?好吧,把王军医看守起来由侯爷回来再由侯爷来处置吧。”
  等人把不停嚎叫咒骂着的王军医拖了下去,苍北站了起来走到半路跟前打量了半路半天之后,一拍半路肩膀笑容可掬地说道:“不错啊,表弟么?我们苍家能否长脸,日后还望表弟你了。”
  苍北说完这话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伙棚,半路皱眉苦想总觉得这与苍南大哥面貌十分相似的苍北大哥这话里有话。不知是否自己的多心,总觉得苍北大哥不大喜欢自己。
  “嘿,小子真有你的,如今你俨然是我们火头军一列的大恩人啊!”嗓门大的王伙头一嗓惊醒沉思中的半路。
  对于如此誉赞,半路露齿一笑伸手掻了掻头谦让未遑地说道:“头头您过奖了,这本是卑职的份内之事不足挂齿!”言论虽然极谦,但心下却乐成一团。因为父亲曾经说过,若是有助于人就可成为有用之材。
  这日起,半路会医又是大小苍将军的外兄弟这一事,在火头军乃至整个军营传了个遍。不少其他军列的士兵们都慕名前来瞻仰这个据称是两苍将军的外兄弟,甚至有些将领也跟风前来欲拉拢半路,终被王伙头怒骂出门。
  半路这次小露一手,不但引得火头军一列之外的人好奇,也使半路真正地溶入到火头军一列这个队伍当中来。前锋军上门来闹事当日夜里,火头军一列里的三号与七号满脸悔色跪于半路榻前,承认之前剪衣之过与偷走了衣裳让半路在溪里受凉感风寒之过皆是他们所为,请求半路的责罚。
  听言半路扬起那丑陋的脸,故作严肃地说:“哼,我就知道是你们搞的鬼。若再有下次,我定让头头狠狠打你们屁股!噗……”自已话未说完,先自笑不已。同时这话逗乐了在场的人,于是一笑免恩仇!
 
    ☆、第九章:再次相救

  半路与众火头军熟悉起来,闲聊之下得知自己是整个火头军一列里年纪最小的一位。自从说了自己的年龄之后,同伴们更是对半路爱护有加。平日里只让半路做些洗菜或者洗盘子之类轻便的事务,有时半路也会跟王伙头他们进城去采购些时令蔬菜,同去的伙伴也都争先抢着担挑购好的货物。
  这么一来二去,日子倒也过得十分清闲。
  这日晚膳忙完之后,半路扒了小半碗米饭又坐在军账门口背起他从父亲那里学来的医理。当背到“沉香,味辛中又带苦,性偏温。此乃降气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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