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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债还钱作者:寻香踪(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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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归庭望了一眼地上剩下的,说:“留点做种,别采绝了,也许以后还用得着呢。”
  符鸣点点头:“说得有理,凡事都要留一条后路。”
  石归庭也点点头:“我看这些够我们用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符鸣说:“不多采一点?我们返程的时候也要用呢。”
  
  “那我们再往下走一点,去下面找一找。”石归庭抬步顺着坡往下走,一扭头,突然发出惊叹声,“居然是一棵仙人草。”
  符鸣看着他快步走到一根葛藤下,从一人高的位置上用药镰剔下一棵绿色的小植物,他像个孩子似的展示给符鸣看:“符锅头,你快看,一棵仙人草!”
  符鸣疑惑地走过来,准备伸手接过来,但是石归庭又将它收了回去:“你就这么看看好了,这种药很娇弱的,我要马上将它收起来。”
  
  说完将镰刀递给符鸣,转到符鸣身后,从药箱的最下层掏了半天,摸出一个木盒来。将那棵草放到盒子里,才将盒子递给符鸣看。
  “传说寄生在葛藤身上的仙人草是一种极为珍稀的药材,有起死回生之效。仙人草是一种比较珍贵的草药,而长在葛藤上的仙人草尤为稀世难得。因为仙人草的种子要被鸟类吃了之后,正好又排泄到葛藤身上,又正好能够发芽生长,才能有这样一棵仙人草,所以才被世人传得如此神奇。”
  
  符鸣端着盒子看了半天:“果真能够起死回生?”
  石归庭又折了一点葛藤的茎放入木盒中,然后将盒子收起来:“我也不知道,先收着,以防万一,危急时刻也许能救人一命呢。”
  石归庭突然又笑起来:“你们云南真是好地方,百草都是药,而且珍稀药材尤其多,真是行医者的天堂。”
  符鸣也笑着说:“我们云南是号称插根筷子都能成活的地方,有这么多稀世珍宝也就不足为奇了。”然后又想起一件事:“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药材,你在云南呆了很久了?”
  
  石归庭笑笑:“也没多久,半年多吧。”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药材?”
  石归庭憨厚地笑:“嘿嘿,我全都是书上学来的。不过古人说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所以我就亲自来验证来了。”
  符鸣呆了半晌,他迟疑地问:“那你说的防瘴毒的药,也是头一次用?”
  
  石归庭想了一下,敢情他是怕自己拿大家的性命做试验吧。“符锅头放心好了,这了哥王和山雾子混在一起使用,绝对是没有害处的,两者不仅不相克,还相生相得,只会提高解毒的功效。”
  符鸣哦了一声,点点头:“咱们再采点药,就快点下山吧,晚了走夜路不好,山里到处是野兽。”
  石归庭点点头:“好,都听符锅头的。”
  
  两人赶紧采了山雾子,也不逗留,连忙下得山来,沿着马道追赶马帮。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夕阳挂在前面的山头上,再有个把时辰天就黑了。两旁山林夹道,路上只有符鸣和石归庭的身影,两人都不说话,符鸣是个话不多的,石归庭是不知道说什么,所以耳旁除了脚步声,就只剩下林中鸟兽的鸣叫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山林间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连鸟兽的情绪都能听得出来。
  石归庭听得心头一阵阵发紧,以前跟着马队走,人马声杂,这些声音全都是伴奏的小调,然此刻听来,只觉得莫名的恐慌。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嚎叫声,声音悠长而沧桑。
  
  “符锅头,你听,这是什么声音?”石归庭赶紧跑两步,追紧符鸣。
  符鸣头也不回:“没啥,是老灰的声音。”
  “老灰?”劳成好像跟自己说过来着,老灰是哪种野兽的代称,狼还是豹子来着?
  “嗯,走吧,没事的,天不黑,它们一般不攻击人。你拿好手里的棍子就是了。”符鸣轻描淡写地说。
  
  石归庭的拐棍原本下山后就准备扔掉的,但是符鸣却说让他拿着,原来是用来防身的啊。其实石归庭出来这么久,独自赶路的时候也有不少,但是从没有进过这么深的林子,还好现在不是独自赶路,要不然自己就成了老灰们的腹中餐了。
  符鸣背着药箱,在前头健步如飞,石归庭跟在后头,一路小跑,勉强还能跟得上。这几年在外游历,体力倒是锻炼出来了,比起普通的读书人来说,那是强上太多了,不过比起马帮的人来那还是有明显的差距的,比起符鸣来,那就更不用说了。
  
  “符锅头,你是哪儿人啊?”石归庭受不得这种沉闷的压抑,终于挑起了话头。
  “我是鹤庆金吾村人。”符鸣在前头头也不回地答。
  石归庭说:“原来是鹤庆人啊,难怪。”鹤庆出好马,这是远近闻名的,尤其对马帮的人来说,拥有一匹好的鹤庆马,那就是最大的财富了,想必三妞就是鹤庆马的典型。
  “你也听说过鹤庆?”符鸣的声音在前头响起来。
  
  石归庭说:“我在昆明的时候,遇到两个赶马人为了争一匹鹤庆马,差点打了起来。两人都说那马是自己的,谁也不肯相让,甚至愿意出钱给对方让对方让马。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我这才知道鹤庆马在云南这么有名。”
  符鸣的声音有了点兴奋的情绪:“对啊,我们鹤庆马最是吃苦耐劳,适合翻山越岭,长途跋涉,是赶马人最钟爱的。我们鹤庆马还适合做头骡,你看三妞就知道了,她的女儿四妞,不出两年,也是个顶个的好头骡。”
  石归庭知道赶马人都爱马,看来符鸣也是个中翘楚。于是又问:“那鹤庆马的市价几何?”
  符鸣答:“一匹上马,能卖上千两银子,中马能值八百两左右,差一点的也能值五六百两。”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药材,好多都是杜撰,读者们姑且看之,无需寻根究底。




☆、第十章 债务缠身

  “那头骡呢?”石归庭追问。
  符鸣笑了一声,不知是在嗤笑还是嘲笑:“头骡对马帮来说是无价的,那是每个马帮的家底,谁会愿意卖它?除非不想干马帮了。我知道一匹好的头骡,价值至少在两千两以上。”他家的三妞,曾经还有人出过更高的价呢。
  石归庭呆住了,符鸣用四妞从熊老大手里换了自己,那岂不是白白损失了至少两千两?
  
  符鸣没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回头去看,只见石归庭拄个棍子,立在那儿不动了。“石大夫,你怎么了?赶紧走啊。”
  石归庭被惊醒了,哦一声,赶紧追上来,他喘着粗气问:“符锅头,你用四妞换了我,是不是至少损失了两千两?”
  符鸣笑起来,原来为这个烦恼呢。“哪有的事,四妞是匹好马不错,但是它还小呢,顶多能卖一千两。你放心吧,熊老大既然没有派人来找我们算账,那就是说那个二当家没有事,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了。”
  
  石归庭知道这是符鸣在宽慰自己,叹了口气:“当初毒死了他也算活该。”他是见惯了生死的,世上那么多不该死的人横死冤死病死了,而群雄寨那群草菅人命的穷凶极恶之徒却能安然无恙地活着,这老天也真是不长眼。
  符鸣伸手往他的后脑勺拍去:“说什么胡话?恶人自有恶人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何必为了这么个人搭上自己的性命?那也太不值当了。”这话就像训小孩一样,完全忘了石归庭比他还大了好几岁。
  石归庭脸唰地红了:这什么情况,符锅头当老大成习惯了吧,怎么连自己的后脑勺都拍!他睁大眼睛瞪着符鸣不说话。
  
  符鸣看着自己的手,才发现自己的不对来,收了手,讷讷的说:“不好意思,忘了。”
  石归庭低下头:“没什么。你说得对,我是没必要为那样的败类搭上自己的性命。只是你的四妞白给了他,我觉得太可惜了,有点对不住你。”
  符鸣说:“没什么。本来说宝马赠英雄,才是最好的归宿。不过四妞给了姓熊的,那绝对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也不算太委屈。你要是留在那儿,就算你他们二当家不死,你起码也要去掉半条命。”
  石归庭真诚地说:“所以我说要多谢你。”
  
  符鸣有些不自在,他粗声粗气地说:“谢什么?以后都是兄弟了,如果我以后遇到困难,我想你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石归庭笑着说:“那是一定的,我定然会竭尽全力帮助符锅头。”
  “好了,赶紧走吧。还有十来里路就到了,不过天色也暗了。天一黑,老灰和财神们就都出来了,到时候你就是有四条腿都跑不过。”
  石归庭想起来了,所谓老灰,就是狼,而财神,就是老虎和豹子,这都是马帮为了避讳这些野兽对人畜的伤害而用的代词。
  
  夕阳的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山林之后,天色开始昏暗,他们还在路上。山高林密,天色暗得很快,树林里越发热闹了:归巢的鸟兽们忙着呼儿唤女;夜间活动的野兽们开始出洞,巡视领地发出震慑的吼声;树叶草丛里甲虫蟋蟀在浅唱低吟,这些声音此起彼伏,叫得石归庭心里一阵紧似一阵。
  他不敢往树林里看,也不敢回头往后看,生怕有绿色的眼睛盯着他看。“符锅头,天要黑了,咱们还要多久能到?”
  “快了,还有三里地的样子,走上一刻钟就到了。”符鸣头也不回地说,脚下一点也没放松。他也知道这山里一黑,潜伏的危险就都冒出来了。
  
  突然一声“嗷——”声在他们左边的林子响起来,声音似乎就近在耳边。石归庭吓了一大跳:“是、是什么在叫?”赶紧跑到符鸣身后。
  符鸣飞快地向左边看了一眼,几对绿光在林子里闪动:“是老灰。快跑!”说罢用空着的左手拉住石归庭的右手,撒腿狂奔起来。
  石归庭被突然来的拉力拉得几乎要摔在地上,还好他迅速地调整了脚步,跟上了符鸣的步调,心下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是死命地奔跑。
  
  后面的狼有没有追过来石归庭无暇去看了,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跑到竹塘寨。不知跑了多久,他只觉得呼吸不畅,心嘭嘭嘭地狂跳不止,几乎要震破耳膜。
  前面突然传来了人声:“是符哥和石大夫,是他们回来了!”
  符鸣停下来,松开了石归庭的手:“他们来接我们了。”
  石归庭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符鸣虽然猛跑了一阵,但仍像是没事人一样。石归庭一边喘一边睁眼看前面,五六个火把在眼前晃动,原来是白膺看天色这么晚了他们还没回来,正叫了人来找他们。
  
  几个人围上来:“符哥,你们可算回来了,我们等得都急死了,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石归庭一边喘气一边说:“差点就出了意外了,有老灰追上来了。”
  “在哪?”
  “哪呢?”
  “有多少?”
  大家七嘴八舌,往周围的林子里看去。
  符鸣说:“应该已经退了,老灰怕火光。”
  
  石归庭想起一件事,符鸣怎么不打火把呢?
  符鸣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光顾着赶路了,以为天黑前一定能赶到寨子的,所以没想到点火把。谁知道天还没全黑,老灰就开始追人了,看样子是饿急了。”
  劳成接过符鸣手上的那捆山雾子,欣喜地说:“这是什么?看来是采到药了。”
  石归庭这才想起来,符鸣身上还背着药箱呢,手里还提着一大捆山雾子,起码也有二三十斤重,跑完路人家还是大气不喘,这真是人比人该扔。于是说:“是山雾子,解瘴毒用的,回去就煎药去。”
  
  劳成提着草药走过来:“石大夫,晚上寨子里有篝火歌会,你去不去?”
  石归庭知道云南夷族多,百姓善歌舞,这样的篝火歌会是许多民族共有的风俗,他也见过一些的。大伙儿在场子里点燃火堆,男女老少围着火堆喝酒聊天,唱歌跳舞。也有年轻的男女在歌会上互相看对了眼,当晚就能玉成好事。
  他摇摇头说:“今晚我要煎药,恐怕去不了。”
  劳成说:“那我晚上帮你煎药,煎好了再去。”
  石归庭说:“好,若是他们还没散,我们就去看看。”
  
  竹塘寨是深山里的一个怒族寨子,人口不多,几十户人口,人们主要以狩猎为生,也在山间坝子种一些粮食。当地人无论男女,个个都骁勇善战,而且热情好客。因为马道经过此处,所以也为来往的马帮的提供食宿,没有专门的马店,赶马人就散住在寨中的各家各户。
  马队早已埋锅造饭,只等他们回来开饭。大家急不可耐地吃过晚饭,在场子里点起篝火,赶马人和寨子里的人们都赶来了。年长的围着熊熊的大火聊天说话,孩子们就着火光在场子里嬉戏,青年男女弹起达比亚,开始唱歌跳舞。
  
  石归庭看了一眼热闹的场面,然后同劳成、白膺一起洗药煎药,因为无法制成丸药,只能以汤剂的形式给大家带上。
  劳成一边劈柴生火,一边侧耳聆听场上的动静:“你们听,是符哥的声音。”
  石归庭也来了兴致,符鸣果然会唱歌?于是竖起耳朵仔细听,声音在柴火燃烧的哔哔剥剥声中显得断断续续,但是十分响亮清脆,倒不似他平时说话那般粗犷,十分具有穿透力。具体内容听不清楚,大概是常见的赶马调。
  
  符鸣的声音刚下去,就听见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来,原来是在对歌呢。劳成笑起来:“是阿秀在唱呢。符哥这一年多没来这边,阿秀已经成亲了,但还是忘不了符哥啊。”
  白膺不以为然:“符哥本来跟她也没什么,只是歌友罢了。”
  劳成笑笑:“也是,他这一路唱动了多少姑娘家的芳心,可是从来没见他与谁有过超乎寻常的感情,对嫂子可谓是忠贞不二了,可惜……”
  
  “行了行了,这话你可别当着符哥的面说,省得他心里难受。”白膺打断他的话。
  劳成嘟嚷了一句:“这还用说吗?早知道如此,这随便娶哪个都比她强。”
  石归庭听着他俩的对话,心里猜测:难道是符鸣家里有什么变故?但这是人家的私事,听白膺的语气,像是要将此事压下来,可见是不愿意为人所知的,那就算了吧,当什么也不知道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马匹的价格是有考究的,不是乱编的,只是头骡的价格无从考究,也许有些夸张了。但是头骡的价值可以估计,有一些马帮,因为头骡丢失,没有领头马,无法顺利完成运送任务,整个马帮只有被迫解散。




☆、第十一章 赶鸭子上架

  过了一会,符鸣居然过来了。“药煎得怎么样了?”
  石归庭正端着一个瓦罐下火:“早着呢,才煎了三剂,还有七剂。”
  符鸣过来揭开一个瓦罐看了一下:“怎么这么小一罐,用大瓦罐煎,不是很快就好了?”
  劳成接口说:“我也是这么劝石大夫来着,可是他说用大罐子煎,水火不均匀,怕失了药效,还是小罐子煎的好。”
  
  “哦,”符鸣点点头,“我叫几个人来换你们的班吧,我来看着火,你们去玩一会。”
  石归庭说:“还是算了,我自己看着比较放心一些,有些具体细节你又不清楚。”
  符鸣说:“那阿成和阿膺去吧,我来烧火。”
  白膺嘻嘻笑:“符哥你不唱歌了?我们在这里听着呢,怪好听的,多久都没听你唱了。”
  符鸣脸上神色有些不自然:“刚刚阿秀说她成亲我没参加,要我给她唱一首歌作贺礼,推辞不过,只好唱了一段。”
  
  劳成跳起来:“既然这样,那我就去了,符哥你看着火啊,不要太大了,小火熬着就好。”
  符鸣低头扒火:“知道了。”又抬头看白膺:“阿膺你也去吧,只有三个小灶,阿成已经将柴砍好了,我顾得过来。”
  白膺笑笑:“那成,我也去看看。其实我觉得最该去看看的是石大夫,他还从来没有参加过篝火会吧。”
  石归庭摆了下右手:“不用,我在昆明的时候,参加过彝族的篝火会,我想大概也是大同小异吧。”
  
  白膺点点头:“这倒也是,那我去了啊。”说完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往场子里去了。
  石归庭对符鸣笑一笑:“其实我一个人也忙得过来,你不用来帮忙的。”
  符鸣没有理他,自顾自低头加柴,过了半天,他才说:“我年少气盛的时候,每到一处就喜欢和人赛歌。那时候觉得胜过别人是一件十分长脸的事,于是便结交了无数的歌友,也就是那些歌里的阿妹。”
  石归庭心说,你现在年纪也不大啊,说得自己好像七老八十了似的。
  
  符鸣接着说:“其实唱歌就是图个乐子,你想啊,这马道狭窄又悠长,马队里全都是些爷们,义气是够的,但是总是少了那么点,怎么说呢,就是女性的温情。所以一路上就唱歌解解闷,路过茶山或者山寨,就会有采茶女或者夷族女子来对歌,时间长了,就成了固定的歌友了,一唱一和的,路上也能解个闷。其实也就仅此而已。
  “我们马帮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能随便玩弄女子,尤其是有了家室的妇女,要是犯了规,马帮就会遭殃。其实这样最主要的还是对家里媳妇的忠贞吧,也是希望别人能够这样善待自己的媳妇。”
  
  石归庭说:“马帮的人还真是挺有情有义。”
  符鸣点点头,颇有些自豪地说:“是的,马帮的兄弟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吃世上最艰辛的苦,做世上最诚实守信的人,我们用自己的行动去赢得别人的尊敬,也为自己赢出一条路来。”
  石归庭由衷地感叹:“你们是值得人们尊敬的。”
  符鸣说:“不是你们,是我们,你现在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了。”
  石归庭笑起来:“是的,是我们。”
  
  一直熬到月近中天,才将所有的药煎完。石归庭将药倒进一个大瓦罐里:“好了,先放这里凉着,等明天一早,每个人用水囊装一点就可以了。”
  符鸣说:“辛苦你了,石大夫。篝火好像还没有灭,我们去看看吧。”
  石归庭答:“好,去看看。”
  篝火会的□已经结束了,老人和孩子都回家睡去了,剩下的多是青年男女以及马帮的兄弟。大家都围着火堆听青年男女对歌,唱的全是即兴创作的情歌,热情而大胆,但是又不露骨下流。
  
  大家看见他们过来:“符哥,石大夫,都忙完了?快来坐。”将他们夹在人堆中坐了。
  有人起哄:“让石大夫给我们唱一曲吧。”
  白膺笑嘻嘻地说:“石大夫是吴州人,听说吴州那地方也是十分流行唱小调的,石大夫一定也是会唱的。石大夫,给我们唱一个吧,让我们也听听传说中的吴侬软语。”
  石归庭措手不及,被大家推到了焦点,他站起来连忙摆手:“十分抱歉,石某人不善音律,从未唱过曲。今天我是来听大伙唱的,望大家不要却了我的心愿。”
  
  劳成起哄得最来劲:“石大夫,谁也不是天生就通音律的,我们都是听人唱,才跟着学会的。你在吴州,听过的曲调别说上千,数百总还是有的,我们只要求你唱一曲,你就别推辞了吧。”
  大家都说劳成说的在理:“都是自己人,还害羞个啥啊。”
  也有人说:“你先唱一曲,一会儿我们大家给你唱十个。”
  石归庭实在推辞不掉,但是自己并不会唱吴歌,只好赶鸭子上架:“那我就勉为其难献丑了,以期能抛砖引玉。唱一支元曲,最能表达我此刻身在他乡的感受。”
  
  说罢清清喉咙,开口便唱:“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是一首极其有名的元曲,为历来漂泊在外的游子所钟爱。石归庭的声音说不上圆亮,甚至有点粗噶,但是这种粗噶正好体现出了这首曲调的凄凉。
  在场的人,尤其是赶马的人都沉默不语,这支曲子正好道出了他们的境遇,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符鸣最先反应过来,伸手鼓掌:“石大夫唱得十分好。只是这调子太伤感了些,使得我们都开始想家了,所以我们该不该罚他再唱一曲?”
  大家纷纷反应过来,鼓掌附和:“该罚该罚,石大夫要重新再唱一曲。”
  
  石归庭措手不及,本来是讨巧,唱一曲自己最熟悉的,结果唱完了还得挨罚,于是连忙推辞说:“这当初也没说唱什么啊,我唱过了,怎么能不作数呢?”
  符鸣又说:“算,怎么不算数。是我们觉得石大夫唱得太好了,所以才要求你再唱一曲。大家说是不是?”
  大家纷纷都答:“是。”
  那些寨子里的姑娘小伙子们都围过来,等着他唱曲。
  
  石归庭恨不能此刻地上开个缝,就此钻下去算了,可是又无法逃过,抬头看天上月色正好,心里一寻思,便开口唱:“明月几时有,八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终了,大家都没有了声音。石归庭拱手作揖赔笑:“各位,我这已经是黔驴技穷了,各位且放过我吧。”
  
  白膺带头鼓掌:“唱得好,简直是太好了。只是把大家这思乡之情勾得更浓了,想来石大夫也是想家了。我们今天就放过他吧,下面让符哥给大家唱一个吧。”
  石归庭连忙鼓掌说好,大家也都随声附和。
  符鸣连连摇头:“我已经唱过了,现在应该把机会让给在场的其他兄弟姐妹们,让寨子里的姑娘小伙子们给我们唱几个吧,大家说好不好?”
  马上就有不少人答:“好!”
  
  符鸣不愧是大锅头,这么快就将皮球踢给了别人。石归庭坐在人堆中,看着怒族的几个姑娘小伙子开始唱起歌来,眼光偷偷注意到符鸣坐到了人堆外,和一个年长的怒族人说话去了。
  赶了一天的路,又被饿狼追赶,晚上又忙了大半宿,说不疲惫是假的,尽管那些姑娘小伙子们的歌声新奇好听,但是石归庭还是架不住呵欠连天。
  坐在他旁边的劳成看见了,对他说:“石大夫,走,我带你去休息去。”
  石归庭不好意思地掩住打哈欠的嘴巴:“大家都没动,我们走了没关系吗?”
  
  “没关系,一会儿大家也都该休息了,这也晚了,明天大伙儿还得赶路呢。”劳成站起身,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
  石归庭拱手说:“各位兄弟姐妹,在下实在不胜劳累,先去休息了。”
  符鸣也抬头看看天色,对大家说:“马队的弟兄是该去休息了,明天还要过瘴气林,今晚要养足体力和精力。寨里的姑娘小伙子们,你们还是继续,我们就不作陪了。”说罢拱拱手,转身向一户人家走去。
  不一会儿,马队的人都消失在了寨子的各处。石归庭跟着劳成走进了一户老猎户的屋子。




☆、第十二章 瘴母之灾

  第二日一早,石归庭在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睁开眼睛,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没有看见太阳,有的是白茫茫的浓雾。这分明是六月的暑天,又不是秋冬季节,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雾,石归庭心下狐疑。
  马帮的弟兄已经在吃饭喂马了,符鸣看见石归庭出来,走过来打招呼:“石大夫起来了,还没吃饭吧,赶紧去吃。”
  石归庭知道符鸣肯定是找自己有事,不然他极少主动找自己说话的。于是赶紧去盛了饭,三两口吃完,便准备放下碗筷。
  
  符鸣又在旁边说:“石大夫,我们过瘴气林的时候通常都要吃得很饱,这样可以增强抵抗瘴毒的能力,所以你还是再吃一点吧。慢慢吃,不着急。”
  石归庭听他这么说,于是又盛了一碗饭,慢慢吃完了。
  符鸣一直在旁边等着,等他放了碗筷,才说:“石大夫你没有走过瘴气林吧?”
  石归庭摇摇头:“还从来没有。”以前在岭南的时候听说也有瘴气林,但是自己倒是从来没有碰到过。
  
  符鸣面色凝重地说:“瘴气林一般是十分古老的林子,非常潮湿阴暗,树高林密,日光一般照射不进林子里。碰上雨水较多的夏秋季节,湿度大,又没有风,那些瘴气就集结在林子的下层,看起来就像是一层薄雾。人呼吸一点还是无碍,但是呼吸得多了,就会中毒,引起各种病症。”
  顿了一下他又说:“以往我们过瘴气林,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大雾天气。这种雾天,不仅视线不好,据说瘴气也会更浓厚一些,以前有马帮在这种天气过瘴气林,人马常常都会有折损。我担心今天大家不能安全过去。”
  
  石归庭锁起眉头,对付瘴气他完全没有经验,只在一些书籍中看到过描述而已。“瘴气林有多宽?大概需要走多久?”
  符鸣说:“瘴气林有具体有多宽我们不太清楚,我们的马道尽量避开了瘴气林的中心地带,从西北边最狭窄的地方通过。走起来至少需要半个时辰。”
  这时白膺、劳成和几个赶马人也都忙完过来了:“符哥,今天还赶不赶路?”
  石归庭知道,从马队的安全角度考虑,这样的天气最好是不要赶路了。“这样的大雾天气会持续多久?”
  
  符鸣摇摇头:“不清楚,我问过寨子里的老人,短的也就一两天,长的三五天不等。”
  白膺目光落在远处茫茫的雾里:“三五天的话,我们可等不起啊。”
  符鸣点头:“所以我想问一问石大夫,你对你的药有多大的把握?”
  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石归庭身上。石归庭心头一紧:“我从未试过,但是山雾子跟了哥王一起,只会增强它的药性,不会减弱。”
  符鸣抿了下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准备出发吧,我们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相信石大夫的药是有用的。”
  石归庭只觉得肩上担子沉重:“那好,大家先去装药吧,雄黄酒和艾草都带上。”
  
  大伙儿整理好装束,扬着马鞭出发了。劳成依旧在头骡和二骡之间敲铓锣,石归庭如今胳膊虽还没有完全好,但也能帮着照看一下骡马,不算是吃闲饭的人了。
  瘴气林离竹塘寨大概三十里地的样子,石归庭很奇怪,怒族的人怎么会选这个地方定居。
  劳成说:“这也算是有好处的,因为这里瘴毒厉害,很多人都不敢靠近,所以打猎的人也少,猎物相对多一些。而怒族世代生活在这个地方,对瘴气的地形异常熟悉,所以不会随便误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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