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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债还钱作者:寻香踪(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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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是符鸣随身带的,但是平时他也很少喝,因为喝酒容易误事,只有停留某处歇两天的时候,马帮的人才会喝点小酒。
石归庭接过酒囊,拔出塞子喝了一大口,酒很烈,苦中带辣,火辣辣地从喉咙烧到腹中,一下子觉得放松不少。符鸣笑起来:“感觉好些了吗?”
石归庭抹抹嘴巴:“不管了,心一横,眼一闭,刀山火海也就下了。”
符鸣说:“当初我看你上剑山的时候,神情十分镇定啊。”
石归庭嘿嘿笑起来:“我那会儿真是视死如归了,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竟还有活路。现如今心境不一样,还是觉得活着好,所以胆子就怯了。”
符鸣不由得盯着他多看了两眼,面上微微露出点笑容来。
“要钱还是要命?要命的留下前来!”凭空响起一声惊喝,将石归庭吓了一跳,连忙缩到符鸣背后。
躲闪间,七八个人骑着马从树丛后转了出来。符鸣拱手打招呼:“原来是向大哥。幸会幸会!”
石归庭定睛一看,发现那带头的竟是上次的向青。
向青也不下马,举手抱拳回礼:“原来是符锅头,好久不见。这次又发什么财了?”
符鸣哈哈笑:“发财说不上,混口饭吃。大当家和二当家一向可好?”
向青点头答:“都还不错。符锅头要不要上山去坐坐?”
符鸣笑笑:“这次就不去了。回去替我向两位当家的问好,告诉熊大当家的,马待我回去后就送来。这些是我们马帮送给二当家滋补身体的,另外这点银子是我给兄弟们买酒喝的。”说着从褡裢中拿出一个盒子并一些碎银子,递给向青。
向青笑眯眯地接过来:“多谢符锅头。我定然向二位当家的转告你的意思。”然后回头吆喝:“走吧,弟兄们,咱们去喝酒去。”说罢眼睛有意无意地在石归庭身上扫过,也没说什么,拨转马头,往山上去了。
符鸣说:“走吧,没事了。”扬了一下马鞭,吆喝着骡马赶路。
石归庭刚刚听着他们的对话,心吊得高高的,一句话也不敢插嘴,生怕被那些山贼再次惦记上。尤其是被向青的眼神扫过的时候,他觉得头皮都麻了,心慌得简直要从嘴里跳出来。直到向青拨转马头,才终于将心放回去,长吁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终于重新活了过来。
符鸣回头看他,吃了一惊:“石大夫,你还好吧。”
石归庭的头上全是汗,身上也是汗湿透衣,他面色煞白,虚弱地笑笑,有气无力地说:“现在没事了。”
符鸣伸手拍拍他的肩:“放心吧,他们二当家没死,那就是没问题了,以后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石归庭用袖子擦了一把汗,如释重负:“又给符锅头添麻烦了,害你破费。”
符鸣无所谓地摇摇头:“从他这里过,雁过都要拔毛,更何况我们呢。你别多心了,这都是正常范围的开销,不是专门针对你的。”
石归庭想说,给那二当家的东西总是你特意准备的吧。但是想想,还是没说,这份情自己心里记着就好了。
好在天朝尚算政通人和,像群雄寨这样的剪径强盗到底还是少数,否则以符家帮这种赚脚钱的马帮,一路上若是总这样付“买路费”,哪里还能赚钱。
接下来的路程都很顺利,澜沧江上有吊索桥,虽然摇摇晃晃的,但是总比溜索桥便利多了。雨水尽管还多,但是大家也习惯了,也习惯了每天晚饭之前石归庭提供给大家的姜汤,毕竟身体是自己的,有人愿意照料你,岂有不乐意接受的道理。
七月下旬的时候,马队终于到达大理。石归庭这是第一次来大理城,上次他自昆明一路往西南,直奔名山大川而去,从哀牢山一直走到无量山。他原本的计划,是看过点苍山洱海之后,再北上丽江,去看雪山与金沙江的。但是途中被向青请去群雄寨,之后就遇到了符鸣,随着马帮走过了西南边陲,这才重新北折往上。与原本的计划相去甚远,不过还好,兜了一圈,又还是回到了大理。
大理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前朝的时候,段氏建大理国,统治这片土地达数百年之久,这是大理长足发展的黄金时期。那些历经近千年风雨依然矗立不倒的城墙和城楼,给人一种威严的庄重感,令人肃然起敬。黛瓦白墙的古建筑,蕴含着厚重的历史底蕴。
石归庭未来云南之前,就听人说起过了,大理自古有“风花雪月”四大美景,下关的风,上关的花,点苍山的雪,洱海的月,他神往已久,这次终于有机会可以见识到了。
只是这次恐怕也是没有多少时间去游玩,毕竟他现在不像以前那样独自一人,想去哪就去哪,身在马帮,就有了羁绊,再也无法随心所欲。关于这点,石归庭倒没有什么遗憾的,若不是马帮,若不是符鸣,哪还有今天的他呢。什么样的经历都是一种财富,赶马未必就比云游得到的东西少。
下关的风他一到大理就体验到了。下关是个隘口,常年大风不断,风力最强烈的是冬春两季,据说目前这个季节,风力是比较弱的,但却是炎夏的清风,所以是最受人喜爱的。一入关口,清凉夹带着水汽的风便扑面而来,令人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倍觉舒爽。
石归庭舒坦得直抖衣裳,劳成在后头嘻嘻笑说:“石大夫,当心你的斗笠。”
话未落音,石归庭的头上的斗笠就飞跑了,他连忙扭头去追斗笠。却没发现斗笠的踪迹,只听得走在前头的符鸣笑着说:“石大夫,你的斗笠在这呢。”
石归庭万分惊奇,这风明明迎面然来,但是斗笠却往前跑:“怪了,我的斗笠怎么到符锅头那儿去了。”他跑上前从符鸣手里拿过斗笠。
符鸣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下关风的特色就在这里,它并不是前后吹,而是上下回旋的,所以你的斗笠才会朝前跑。这下可要系好了。”
石归庭将斗笠的绳子勒紧:“多谢符锅头提醒。”
见识过下关风,自然就想要觅得上关花。然而问遍了马帮里的老老少少,都没人说得清上关花到底是指何种花。符鸣说:“传说中的上关花是一种叫做朝珠的花,但是谁也没有见过它究竟长什么样。”
没见到朝珠花,石归庭颇有些遗憾。大理人都好奇花异木,家家户户都插柳栽花,尤其是茶花特别多,不过这个季节不是茶花开花的季节,所以不能得见盛况,这又是一大憾事。劳成笑着安慰他:“放心吧,石大夫,你只要跟着我们马帮,风花雪月总能看到的。”
石归庭远远望了一眼西面的点苍山,皑皑白雪如一顶帽子,笼在苍翠的青山之上,与辽阔的洱海遥相呼应,他的心如脱缰的野马,恨不能亲身去体验一番。但是目前真没有时间去登山游湖,这个强烈的念头只能暂时压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留言打分的亲们。这周没有榜,但依旧坚持日更,以报答各位亲们的支持,我爱大家!
☆、第二十六章 鹤庆之行
当天去集玉轩交了货,马帮在临洱海的一个马店过夜休息。大家交了货物,又分了脚钱,都很兴奋,各自去找乐子去了。夜里石归庭坐在院子里纳凉,听着洱海里波涛轻轻湃击湖岸的声音,看着天上的浩瀚星河,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惬意的生活了。
院子里也有其他人在纳凉,从洱海上吹来的风力不小,几乎没有蚊子能够停留,无需打扇驱蚊。大家都坐在黑暗中,聊着天南海北的话题。
符鸣走到石归庭身边坐下,递给他一个水囊:“喝点吗?”
石归庭嗅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酒香,很惊异地望了符鸣一眼,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符锅头,你明天不是要赶路?”
符鸣笑笑:“没关系,喝得不多,接下来的路程也只有五六天时间,很快也可以放松一下了。”
石归庭拿起酒囊,喝了一小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下肚,引起一股热辣辣的火。晚风一吹,又感觉分外适意。他将酒囊递还给符鸣,符鸣接过,也啜了一小口,似乎全然不在意刚刚酒囊被石归庭也喝过。黑暗中,石归庭的脸有些发烫,他心里有一些什么东西在燃烧,不知道是酒呢,还是他对符鸣的感情。
符鸣开口说:“从这里去我们鹤庆,赶马需要五天时间。你们找辆马车吧,这样会快一点,两天时间也就足够了。”
石归庭问符鸣:“从丽江转来后,你会回家吗?”
符鸣说:“看情况。丽江离鹤庆不远,要是没有别的事,回来的时候我就安排大家都回去看看。”
石归庭想了一下,问:“果真不能让家茂留在符家帮了?”
符鸣顿了一下:“其实除了私生活不检点之外,家茂倒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他是我的兄长,我岂有不希望他好点的道理,只是他再三地生事,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给他收场。”
石归庭知道符鸣的难处:“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就算春生的病能治,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好的事情,我不可能留在鹤庆替他治病。而春生最好是能够去他和家茂曾经熟悉的环境,才有利于他的治疗,所以我想到时候最好还是让他们跟着马帮一起走。”
符鸣非常爽快地说:“如果春生的治疗需要,我还是愿意接纳他们两个回来的,到时我跟马帮中其他人也便有交代了。”顿了一下又问:“你真的能治疯病?”
石归庭望着符鸣笑了一笑:“没有尝试过。但是治病无非就是对症下药,春生其实不是身体有病,而是心里病了,如果能够找出原因,或许能够治好。我听你们说,他也不是疯得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应该还是有救的。”
符鸣叹口气:“家茂这小子,虽然是我哥,但是这小子做事这德性,真让人想抽他。希望这次他真的愿意浪子回头,也不枉费你愿意帮他们的这份心意。”
石归庭突然说:“我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走别人不曾走的路,医别人不能医的病。这次碰上春生,正好可以挑战一下。”
符鸣拍拍他的背:“你这志向不错,我支持你。也希望真的能够治好春生。”
石归庭只觉得背上符鸣拍过的地方暖暖的:“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治的。对了,我不跟去丽江没关系吗?阿膺这次也不去,万一人和骡马,谁有个头痛脑热的……”
符鸣说:“没事,就几天的功夫,我们多少都懂一些骡马的病症。再说我们也不是走人迹罕至的地方,一路上都有村镇马店,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会找大夫看的。”
石归庭听着,放心地笑了。
第二天,马帮的人马分成两拨,一半的骡马留在大理,留了五个人照料,其余的人马跟着符鸣一起踏上了北上的路。因为回鹤庆跟去丽江是同一条路,只是鹤庆更近一些而已。不过大家虽然同时从大理出发,但却没有一路同行,比较起驮着货物的马队,石归庭这样空手上路速度要快多了,尤其是还坐着马车。一出大理北门,石归庭就同符鸣他们分道扬镳了。
刚出城门,远远就看见了高高耸立在点苍山第十峰下的崇圣寺三塔,中塔最高,两侧的略低。据说三塔之后树木掩映之中的是雄壮的崇圣寺,那是前大理国的皇家寺院,香火极其鼎盛。不过石归庭只能远远地看一眼,等以后有机会再去拜谒了。
一路上风光如画屏,左面是巍峨如屏障的点苍山,山体黛青,远处与天相接的地方隐隐泛出点蓝紫色;右面是浩瀚如烟的洱海,朝阳铺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渔船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游弋,这风景实在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
石归庭享受着这满眼的胜景,心情不由得大好:“阿成,给唱个调吧。”
劳成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这破锣嗓子,吼赶马调还成,其他的就太难听了。”
石归庭一脸真诚:“不会啊,我觉得你的歌唱得真挺好的啊。”
劳成看着一脸真诚的石大夫,知道他不是在拿自己说笑,他摸摸脑袋,嘿嘿笑:“你看这么好的风光,这一路上又有这么多美丽的姑娘在,我多不好意思啊。”
路旁的庄稼地里的确有不少白和族的女子在劳作,石归庭笑起来,原来如此,怕丢人呢。于是说:“那就不唱了吧,给我说说马帮的故事。”
马车上除了劳成和符家茂,还有另外两个一同回鹤庆的兄弟,他们都是白和族,官话不太流利,所以很少开口说话。符家茂从上了马车,就一直心不在焉,说不上是期待还是担心,话语也很少,只一心一意地赶马车。于是车上开口说话的就只有石归庭和劳成了。
两人就说各自路上的见闻,石归庭走过的地方比马帮的人还要多,那些各地的风俗特色、逸闻趣事,说起来头头是道,听的人也津津有味。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又说到各自的家庭去了。劳成问:“石大夫,你今年贵庚啊?”
石归庭一顿,不好意思地笑笑:“二十有七。”
劳成惊叹地说:“你居然比我长了五岁。那你孩子有几个了?”
石归庭有些尴尬地说:“我还未娶妻呢。”
劳成瞪圆了眼,不相信地说:“石大夫你开玩笑吧!”
石归庭笑笑:“呵呵,不说这个。还是你福气好,儿女都成双了。”
劳成知道石归庭并不想说自己的事,听他提起自己的儿女,便笑得一脸幸福,开始说他的小儿女。另外那两位兄弟也开始参与进来,开始聊自家的小孩。石归庭微笑着听着,这群汉子常年出门在外,吃常人所不能吃之苦,一个个看起来同铁人一样刚硬,但是内里却柔情似水,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亲人,对家人倾注了无限的爱恋。
石归庭忽然有点想家了,家里虽然已经没有他的爹娘,但是还是有亲人啊,侄子沉水比自己还大几岁,但和自己感情倒是极好,他的儿子也有三岁了,不知道近期是否一切安好,应该写封信回去报平安了。这么想着,心里倒安定起来了。
赶了两天路,终于到了鹤庆。临回家前,几个人都在街上买了不少吃食,这么久没回家,见到孩子,总要给点见面礼的。石归庭想一想,也买了一些糕点,好歹自己也是个客人,上门总不能空手去的。
金吾村是个有上百户人家的村子,汉夷混居,有白和族,还有少数西番族。白膺是白和族,劳成是西番族,而符鸣倒是地地道道的汉族。村子里虽然人杂,但是倒真和睦,这大约也是马帮能够发展起来的缘故。
石归庭跟着劳成去了他家,房子具有典型的民族特色,是用木头搭建起来的双层木垒子,上面住人,下面住牲口。家门口挂着牛头骨,这是富足的象征,也有驱邪镇祟的作用。
劳成的双亲都健在,是一对非常和善的长辈,非常热情地邀请石归庭坐在火塘边上。劳成的妻子麻利地给他们倒茶,那是个个子娇小、但是十分能干的西番族女子,长得也黑黑的,一双骨溜溜的大眼睛,神色有些羞怯。倒完茶,就抱着一个奶娃娃,安静地坐在劳成身边。
劳成的儿子劳勇三岁了,是个很机灵的孩子,模样和性子都像劳成。石归庭拿出自己买的糕点给小劳勇,小家伙接过糕点欢天喜地地出门找伙伴玩去了。
吃过饭,劳成说:“我们去符哥家看看吧。”
石归庭说:“好。”
符鸣的家位于村东,是一所综合了汉民居和白和族民居特色的房子。外围是一圈土墙,大门飞檐前伸,绘制着非常漂亮的水墨图案,推门进去,迎面的便是一面福字照壁,绕过照壁,便是白墙青瓦的房子,共有五间,修得很是敞亮工整,院子里也收拾得很整洁。
劳成进了院子,便大声喊:“大娘,在家吗?”
石归庭跟在劳成身后,发现一个孩子正从厅堂的门后偷偷探出头来看人,一对上他的目光,便迅速地躲回门后去了。不一会儿,一个系着围裙的老媪从屋里出来了,一看见劳成,脸上堆满了笑容:“啊呀,是成子啊。你回来了啊?你鸣哥呢?”
劳成走上前:“鸣哥他去丽江了,我先回来了。大娘,这位是鸣哥给我们马帮新找的岐头石大夫,跟我一起回来的,过来看看您。”
石归庭笑着打招呼:“大娘,您身体好哇!”
符鸣的母亲年纪也不十分大,不到五十,可能是因为操心多,所以头发已经花白了。她面相和蔼,衣着整洁利落,看得出是个很能干的女人。她笑着对石归庭点头:“好,挺好的。石大夫和成子屋里坐吧。”
说着将二人引进屋,先前探头的那个孩子挨过来,拉着祖母的衣裳下摆,跟着祖母的移动而挪动小腿,拿眼偷偷地打量石归庭。石归庭将带来的糕点递给符母:“大娘,这是给孩子带的一点零嘴。”
符母连忙推辞:“你太客气了,怎么还带东西来,这我们不能收。”
劳成在一旁说:“大娘,您就收了吧,石大夫来一次也不容易,这是给睿睿吃的。”
符母只好满脸堆笑:“那就太谢谢石大夫了。睿睿,来,谢谢石伯伯。”
那孩子红了脸,偷偷地瞧了一眼石归庭,将脸埋在祖母腿上,没有做声。
符母只好略带歉意地说:“这孩子怕生,胆子太小了。”
石归庭笑笑:“没关系,孩子都这样。”心下觉得很奇怪,劳成的儿子劳勇可比睿睿胆大多了,按说天不怕地不怕的符鸣,其子怎么会是这种性格呢,大概是随了他娘了。想到这里,又四顾了一下,并没有见到年轻女性的身影,难道符鸣的妻子不在家?
劳成陪他在符家坐了一会,然后一起告辞出来。石归庭忍不住问劳成:“怎么没有见到符锅头的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maozei7788和lss000lss000两位亲,又给我投了霸王票,让你们破费了,在此表示万分的感谢!
☆、第二十七章 伤情
劳成叹了口气:“可别提了,符哥他婆娘没了。”
石归庭吃了一惊:“啊!死了啊?”
劳成摇了下头:“不是。”然后压低了声音说:“这事说起来真是挺憋屈的,符哥的婆娘,不守妇道,跟着野汉子跑了。”
石归庭:“!”一时间失去了语言能力,心思无比混乱,转了无数个念头,只接收到一个信息:符鸣的妻子跟着别人跑了!
石归庭简直以为劳成在跟自己开玩笑:怎么可能呢?符鸣是什么人,那么英明神武,长得也极英气,能力又那么出众,虽然粗犷了些,但是对人也算得上温柔体贴了吧,这应该是全天下的女子最中意的夫君人选吧。能做符鸣的妻子,应该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女子吧,可是居然会有人不要这样的男人,跟着别的汉子跑了!
劳成无奈地笑了一声:“很奇怪吧?我们谁也不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符哥那么出色的人,居然会有女人不愿意跟他,这女人各色到什么地步了。”说罢摇了下头。
石归庭脑子有些迟钝,终于组织出一句话来:“符锅头当时怎么说?”
劳成笑了一下:“能怎么说?符哥那么骄傲的人,肯定从来也不曾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他怎会向人示弱、委曲求全呢?知道这件事后,他二话没说,直接写了一封休书,送到岳丈家去了。”
石归庭脖子有些转不过来:“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劳成苦笑一声:“不过去还能怎么样?这样的事对一个男人来说就是耻辱,所以我们也从来不在符哥面前提这事。石大夫,你今天知道了,以后也当不知道好了,千万别去安慰他什么的。男人对这事的自尊心都强着呢。”
石归庭点点头,没有做声。离开这样的男人,只能是那个女人的损失。难怪符鸣的儿子性情那么怯弱,才那么点大,常年难见父亲的容颜,还失去了母亲的庇佑,只跟着祖母,定然十分缺乏安全感。这么想着,不由得心疼起那个孩子来。
劳成又说:“我们去找家茂吧,他家就在附近。”
石归庭想起这次来的原因,于是答:“好。”
抬头一看,说话间已经到了一个篱笆围墙的小院,房子也是白和族民居式的,但是没有照壁。劳成站在门口喊:“家茂在吗?”
符家茂从屋里跑出来:“在呢。是石大夫和阿成啊,进屋来坐。”
石归庭说:“不了。家茂,我们去看看春生吧。”
符家茂有些迟疑:“现在吗?”
“没时间吗?”
符家茂摇摇头:“不是。”
石归庭明白,人在遇到一些必须要面对而又不敢面对的事情的时候,总是愿意将事情拖到最后一刻才去面对。“还是早点去吧,春生的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早点了解为好。”
符家茂点了下头:“那我回去打声招呼,这就跟你们一起去。”
石归庭锁上眉头,符家茂虽然说配合自己,但是他的行动并不积极主动,仿佛是迫于某种责任,不由得替春生隐隐担心起来。这样的态度,他肯付出几分真心来帮助春生呢?算了,还是先看看春生的病情再说,能不能治还是两回事呢。
不一会儿家茂从屋里出来,同他们一起去找春生。春生是隔壁吉上村的,那也是个跟金吾村一样的汉夷杂居的村子。春生家兄弟多,家里穷,从小帮人喂马看骡,非常了解骡马的习性。到了十七八岁,便托人进了符家帮,做了专门的赶马人。在马帮里结识了比他大两岁的符家茂,两个人年纪相仿,彼此谈得来,便学着其他人的样,悄悄地结了对子。
少年人多情,又是朝夕相处的情况,时间一长,感情便浓得蜜里调油了。情到深处,两人便互相约定都不娶妻,就这么一直结对子过下去,这样的情况在别的马帮也是有的,所以人们也见惯不怪。
春生心眼实,一心一意便认定了符家茂,甚至向家里言明不愿娶亲,只愿同符家茂一起过。如此过了两三年,感情慢慢平淡下来,符家茂的心思便不在春生身上了。春生是个性格比较内向偏执的人,他认定了符家茂,以为两人就会这样过下去,孰料却又亲眼看得符家茂和别的少年亲厚,他又恼又恨,便去找家茂问个明白。符家茂只扔了一句话给他,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要同别人结对子,你要么回去娶媳妇,要么找别人结对子吧。
一句话将春生打入了万丈深渊,当初那些海誓山盟原来竟都是镜花水月,昙花一现。春生哭过闹过,但是家茂全然不为所动,春生的脑中只有一根筋,时间一长,便有些神神叨叨了。后来头脑糊涂得竟连骡马都照顾不好,符鸣无法,又劝不住符家茂,只得打发春生回家去。对于春生的事,符鸣始终是心怀愧疚的,若是他多注意一点家茂和春生的事情,何至于酿成这样的祸事呢。
三人尚未进吉上村,便发现一群顽童聚在村口嬉闹,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那群孩子忽然散开,嘴里叫喊着:“疯子,癫子!”
符家茂的脸色刷地变白了,劳成的面色也变得十分凝重。石归庭不明就里地看了看两位同伴:“怎么了?”
劳成跑向刚才那群孩子围聚的地方,嘴里呵斥:“去,都一边玩去,你们家大人没教你们不要欺负弱小?”
那群孩子哄笑着散开了,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喊着“疯子”“癫子”之类的话。
石归庭赶忙跟上去,发现劳成想一个衣衫褴褛的畏畏缩缩的人扶起来,那人坐在地上不起来,他全身脏乱,头发上挂满了草屑、泥土,模样也看得不大清楚。“他就是春生?”
劳成点点头,对春生说:“春生哥,你还认得我吗?”
春生瘦骨嶙峋,满面脏污,仿佛听不见劳成的话一样,只是抱着自己的腿,将头埋进腿间,一味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石归庭看了一眼春生,这情况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想到春生会病成这个样子。
石归庭试着叫他:“春生,春生!”春生没有反应。他又叫:“家茂,家茂!”一直在一旁发愣的符家茂走过来:“石大夫?”
此时春生却转了下脑袋,抬起头来,眼睛没有焦点,嘴里喃喃地说了一声:“茂哥。”声音轻得几乎细不可闻,但的确是说话了。
石归庭回头去看符家茂,他怔愣在原地,眼中却有两行清泪淌了下来。石归庭心里叹息:总算还是没有完全泯灭良心。
劳成问:“石大夫,春生还有治吗?”
石归庭摇摇头:“病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不过还算好,尚未完全泯灭神智,也许还有救。”
符家茂蹲下来:“春生,春生,我是茂哥。对不起,春生,哥对不起你!”一边说一边流泪。
春生不看他,只是又喃喃地说了一声:“茂哥……”
符家茂跪下来,哽咽地抓住石归庭的手,恳求着说:“石大夫,我求你一定帮帮春生,只要你治好他,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石归庭面上有些动容,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地想:为什么这么些年了,你都从来都没有理会过他,他的情况本来可以不这么糟糕的。
且说符家茂,在得知春生疯掉之后,心里也不是没有悔恨,但当时他心思正在别的上头,而且年少轻狂,哪里懂得什么忏悔,所以也没想过春生就是自己的责任,而是想着巴不得早点甩掉这个包袱才好。没想到才过了几年,春生就变成这样了,当时那个面含羞怯,常跟着自己东奔西跑的少年情人,如今竟变成了这个样子,说不悔恨那是假的,所以才求石归庭帮忙救春生。
石归庭问:“我们是送他回他自己家呢,还是去哪儿?”
符家茂说:“先带他回我家吧,我给他洗个澡,换身衣裳。迟点我再去他家同他爹娘说。”
石归庭和劳成点点头,这才算是件人事。但是春生并不愿意跟着他们走,符家茂耐着性子哄他:“春生,来,茂哥带你回家。”
春生大概对“茂哥”和“家”这些字眼还是有记忆的,慢慢地站起来,跟着他们回到了金吾村。符家茂同石归庭说:“石大夫,我先带春生回去,等收拾好了再来找你们。有劳石大夫了。”
石归庭点点头,目前春生这情况,三两天想治好,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来了。于是点点头,同劳成回家去了。
一路上石归庭和劳成都很沉默,任谁看了春生那样子也高兴不起来。快到家的时候,劳成仰天长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情字能让人癫狂的。”
石归庭叹口气:“自古情字最动人,也最伤人,端看你对它的态度了。春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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