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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葫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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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贞明把筷子一摔,眼睛水就开始流了,“你要觉得我是个累赘你给我说啊,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让我去倒插门?你要撵我走你直说啊,我自己出去给人写字卖钱也饿不死的!你想娶媳妇了你娶就是,我又没去你们家拦着不让你娶?你口口声声说要把我养大,供我读书,让我考状元,你后悔我无话可说,你又不欠我的,我这么多年还厚着脸皮靠你养着,别说你要撵我出去就是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孟宗明看着泪流满面的柳贞明是真的不知道他是哪句话把人得罪了,只能慌慌张张的起身拿袖子去给人擦脸,“我没嫌弃你,说了要供你考状元的一辈子都不会后悔的。我也没想娶媳妇啊,我这么穷谁看得起啊。当上门女婿的话是夫子让我问你的,我没有把你撵出去的意思嘛。”
  孟宗明也很委屈,他不过是帮人带一回话而已,怎么就把人给惹哭了。
  柳贞明哭红了眼,问责道,“你不知道南巷子那边那个吴家的上门女婿,天天出门被人笑,身上哪天是利索的?都是被他家老丈人和媳妇给打的,你安的什么心?”
  孟宗明哪想过那么远,听柳贞明这么一说就想起了那个天天出门被人笑的上门女婿了,孟宗明把柳贞明当神仙供着,一想到柳贞明当了上门女婿就得天天受欺负心里就直疼,赶紧说,“我过两天就去找夫子去,说你才不当上门女婿呢,等你考状元了,肯定有好多姑娘来求你娶她们。”
  “真的?”柳贞明扬起头问孟宗明。
  孟宗明摸着柳贞明的头发誓说,“真的,我不会让你当上门女婿的,以后咱们正大光明八抬大轿的娶媳妇回来。”
  柳贞明闷嗯了一声,哭声终于慢慢沉了下去。

  4。

  柳贞明十七岁的时候,参加乡试,夺得了头一名。
  这让孟宗明高兴得买了一只鸡和半斤肉回家狠狠做了一顿好的犒劳柳贞明。
  柳贞明本来就是有些受欢迎的角色,这乡试头一名一夺,更受欢迎了。好些有钱人家托了媒人来给柳贞明说媒,想要跟柳贞明先攀门亲事,到时候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可是双喜临门的大喜事。
  孟宗明上回被柳贞明那么一哭,是不敢乱答应什么,连话都不敢随便说了。只是悄悄的存钱到时候正大光明的给柳贞明娶媳妇。
  柳家的门是差点被踏破了,柳贞明连个话都没说过一句。孟宗明是不明白柳贞明是怎么想的了,现今那些人都不会说上门女婿的话了,怎么他还不答应呢。要知道,有些人家几岁就定了娃娃亲,十六岁就可以正式成亲了。
  柳贞明不说话,孟宗明亚特不敢问,要是再把人弄哭了,自己心里又得心疼一番了。何况,孟宗明听那些雇主家里的下人们说,等柳贞明以后中了状元什么的,到时候会有更好的人家会向柳贞明提亲,到那个时候什么都会有的。想到这里的孟宗明也觉得等到柳贞明高中了再说这个问题比较好。
  进京赶考是必然的了,还得提前几个月去。听说许多参加乡试过了的读书人会齐聚京城,到时候大家一起切磋,还有京城里的国子监在那段时间也会加开学班帮学子们提点一二。
  柳贞明也准备去京城赴考,学院的两个夫子给了柳贞明一封信,说是给国子监的一个老朋友的。
  孟宗明自然也会跟着去,人家去京城都带着小厮柳贞明只能带着孟宗明了。其实柳贞明倒觉得去不去无所谓,但孟宗明不放心自己要跟着去也没什么的。
  听说京城的花费很高,孟宗明把这些年存的银子点了一遍,发现也才十多两。也不知道去京城够不够花销。
  好在两个夫子悄悄给孟宗明塞了二十两银子,让孟宗明心里有了些底子,同时心里也有些沉。这二十两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还得起,虽然两个夫子说是送的,但是孟宗明知道柳贞明是不想欠别人东西的。
  去京城的路其实也并是不那么难走,要是从官道上走的话。孟宗明租了一辆小马车,其实里面坐两个人都会很挤,好在总有一个人要在外面赶路。
  这一路去京城走走停停了一个多月,终于还是到了。为了节约,两个人是极少住店的,到了京城还真是风尘仆仆。
  找了一家店住下,才发现京城跟他们那里还真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间小小的下房就要三十文钱,要知道一百文钱就等于一两银子了。在他们那,住五六天才这个价钱,身上只有三十两银子了,也不知道够不够花,想来也要去找些短工来做。也不知道京城里短工每天的钱是多少。
  两个人在客栈里洗了澡,柳贞明就要去给国子监的夫子送信,孟宗明也是要跟着去的。
  两个人梳洗完毕,找到店里的一个小二仔仔细细的问了一番,那小二估计看着这两个人一身的粗布衣裳也不什么有钱人,语气就不太那么好,说了半天叽叽咕咕了一大串也不知道说的到底是哪。
  两个人没办法只好出了客栈到处去问别人。
  除了客栈,两个人才有机会好好看一下大齐的京城,果真是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特别是在这个时候许多学子都陆陆续续的到了京城,更是一片繁荣。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问,终于问出了些眉目,就想着赶紧去把信送了。
  京城繁华到处都是官,一路上许多地方不是这个府就是那个府,房子也比孟宗明住的那个地方要漂亮得多。一路上,孟宗明的眼睛都没有停过,全转来转去的看那些漂亮的房子之类的了。柳贞明对于京城的繁荣也是有些惊异的,只是早在上学堂的时候就听夫子讲过了,所以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直到两个人被一群人给围住,不许他们走。
  孟宗明感觉到了危险把柳贞明护在身后,看了那些人一圈看到一个穿着绸缎的年轻人手里拿着扇子,正笑得一脸险恶。
  “你们要干什么?”孟宗明警惕的问。
  年轻人拿扇子拍着手心,边拍边笑着说,“别怕,别怕,我们什么也不干,就想看看你身后的那个小美人长什么样子。唉,让开,让开,别挡着啊。”
  有人上前去想把柳贞明拉出来,孟宗明把那人往后一推大吼道,“干什么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哈哈——”那年轻人狞笑道,“把他给我拖开,我得仔仔细细的看那美人到底长得怎么样。”
  孟宗明哪肯,挥着拳头要打人,就像小时候有人要欺负柳贞明他起身而上那样,不要命的打,希望在柳贞明心里还是那个英雄。
  可惜,那些人不是小孩子,不怕打,孟宗明也不是武林高手能以一敌十。最终的结果也不过于被打到地上,骨头被打裂的闷声传来,柳贞明的脸彻底白了,白得毫无血色,白得眉间那颗红痣无比刺眼。
  “你想干什么,先把他放开。”柳贞明对着那个年轻人说。
  年轻人挥了挥手,那些人果真停了下来,孟宗明赶紧爬了起来还是把柳贞明护在身后。
  年轻人一看皱了眉,柳贞明把孟宗明拉到了身后,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听到孟宗明的闷哼声眉头都皱了。
  “你想干什么?”柳贞明问。
  年轻人轻佻的笑,合着的扇子挑到了柳贞明的下巴,“我想——干你啊,怎么样?”
  柳贞明拍掉了年轻人的扇子冷然道,“朗朗乾坤,公子你就想这样逼良为娼?”
  孟宗明什么也不懂,可是逼良为娼这四个字却是明白,下人们常在一起嘀咕着的,不是什么好事。听到这里,孟宗明又捏紧了拳头要冲出去,却被柳贞明紧紧握住了手,握的太紧,孟宗明都舍不得出力伤到了他只能忍了下来。
  “公子想必是远道而来参加会试的,不如去我家暂住几日如何?”年轻人嘴都快笑裂开,盯着柳贞明的脸。
  柳贞明暗自盘算着,要如何脱离这困境,孟宗明是不可能打得赢他们的,要是真跟他们去了大约是一去不复返。
  把他们救出困境是一名少年,和柳贞明差不多大小。当人走出来的时候,柳贞明一眼看出了那人身上带着的玉佩,那是当朝王爷才有的,曾经的夫子形容过。
  想也没想,柳贞明拉着孟宗明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求王爷替学生做主。”
  少年很明显吓了一跳,幸而旁边的侍卫大声囔囔起来,“哟,这不是肖尚书家里的小公子嘛,怎么这么有空出来晃悠?不知道屁股上的伤好了没有。”
  那位被叫做肖公子的人一看见那两个人就黑了脸,虽然脸上带着不屑,但是也挥着手要带着人走。
  结果被带刀侍卫拦住了,“咦,肖公子,就这么走了?打了人难道不该赔医药费?要不我们去陛下那评评理?”
  肖公子哼了一声对着跟着的人吼了一声,“看什么看。给他几块碎银子。”
  人走了,那位王爷似乎才反应过来,忙去拉柳贞明,要人赶紧起来。
  旁边的侍卫一脸的不耐烦,“你们跪他有屁用,还不如跪我。”
  柳贞明赶紧把孟宗明扶了起来,心下里觉得奇怪,这当侍卫的怎么敢对王爷这么无礼。
  这王爷倒是客气,还让人回王府替人疗伤。柳贞明没有推辞,想着在这偌大的京城要是能找这么大一个靠山也是好的,想着临行前夫子说的话,这京城盛行南风,自己要来了必定会被人骚扰,所以才让他一到京城就送信给国子监的夫子,好看顾一下他,哪知道才走到半路就出了事。
  王府很大,对于柳贞明和孟宗明而言。孟宗明被打了一场,还好都是些皮外伤,又是个皮厚的,除了有些疼倒也没什么。
  王府里的药都是好药,涂在孟宗明身上让孟宗明觉得一阵清凉也不是那么疼了。
  柳贞明觉得这王爷脾气不是一般的好,旁边的侍卫动不动就骂他,他也不恼,总是笑。这让柳贞明发现和孟宗明有些像,每次自己骂孟宗明的时候他就会笑,什么也不说。
  等到柳贞明知道这王爷是京城有名的软弱静王爷的时候,他已经答应了别人住在这里。其实柳贞明也有自己的打算,静王爷虽然软弱,那些王公大臣们看不上他,可也不敢明着得罪。也难怪两位夫子说这京城险恶,不过也说过这静王爷岁软弱但也是个好人。有静王爷这么一张牌挡着,那些人大约也不敢具体怎么样,只要自己小心翼翼一点大约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而孟宗明也答应留在静王府大约就是被那个叫程垣的侍卫的一句话给勾…引了,那侍卫说,“你要想保护好你弟弟,就留到这吧,我也教教你几招,好让你以后保护你弟弟,不然这京城的那些男的,还不把你家弟弟给生吃了。”
  信,是在第二天送到国子监的,那夫子听说柳贞明住在了静王府也没说什么,就只说了一句住在那也挺好,静王府里有不少书。
  柳贞明向夫子告辞了又回静王府,一路上有静王府的侍卫护着,尽管有些人的眼睛总盯着他看,倒也没有人特意凑上来说什么。
  等回到静王府,柳贞明发现孟宗明在蹲马步,蹲得满头是汗,那叫程垣的侍卫在旁边坐着正在指点。而静王爷在旁边看书,看上去静谧而美好。

  5。

  静王府很安静,总的来说是很适合读书的。当然这得忽略那一堆整天爱打打闹闹的侍卫,静王府的侍卫其实是没什么规矩的,在王府里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不过,让柳贞明奇怪的是这些个侍卫看上去都是些没大没小的,却从不做出格的事情。有时候有侍卫甚至连静王爷的玩笑都会开,而静王爷只是淡淡的笑着,对着眼前的状态觉得无比的惬意。
  “他们都是受过王爷的恩的,王爷把他们当作朋友,所以他们不会伤害王爷。”身后的王府总管淡淡的说。
  柳贞明笑,“如果有人以怨报德呢?”
  总管年纪已经很大了,一头白发晃着问,“你会伤害王爷吗?”
  柳贞明看着那个和侍卫坐在一起,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从来都没有脾气的人缓缓的摇头。那种人但凡有些良知又怎么可能会舍得伤害呢。
  总管听到想听的答案,笑呵呵的走了。
  日子就这么过下去,柳贞明每天就在静王爷的书房里看书,偶尔书房里会坐上三个人一起。静王爷喜欢看那些畅意江湖的小说,那个叫程垣的喜欢看兵书,而柳贞明抓紧看的则是那些大学士留下来的整理成册的书。
  孟宗明是不会吃白饭的,特别是在两个人都住在静王府里的时候。每天训练完就跑去帮那些下人的忙,有时候是帮厨房打水,有时候是帮厨房去买菜,当然偶尔见着哪里脏了也会拿着扫帚打扫。静王府的侍卫有时候就会调侃他说是二十四孝媳妇,好在笑归笑从来没有恶意。
  柳贞明带着孟宗明去逛夜市,遇见来自同乡的学子,拉着要一块儿去倚翠楼。
  关于倚翠楼柳贞明来了京城近二十天自然也是听说了,京城最大的妓…院。虽说名士多风流,但对于柳贞明而言却没多大的兴致。不只是因为没有银子,还有一些原因。柳贞明长得很有灵性,要说到长相虽然不女气可那一张精致的脸怎么看都像是观音童子下凡,谁看了都觉得好看。所以,就算倚翠楼的四大花魁如何漂亮,柳贞明都觉得自己有自信不管是从才气还是气质上和那些女人都没有可比性,看美女还不如看自己。
  只是同乡的盛情邀请怎么也推脱不了,柳贞明只好带着孟宗明和静王府的一个侍卫一起去了倚翠楼。
  同乡也不是什么都钱的人,几个人也不过是能坐在大厅里喝喝便宜的小酒。
  柳贞明第一次进妓…院,看着周围那些满脑肥肠和一身风尘气穿得红红绿绿的女人很是不舒服。
  而孟宗明完全被那些狂放的姑娘给吓着了,眼珠子动都不敢动,直看着那些袒胸露乳的姑娘往那些恩客身上凑。
  柳贞明转眼就看见直愣愣的看着那些女人的孟宗明,心中不禁生出一股酸气,在桌子下狠狠捏了孟宗明一把。
  孟宗明被捏得回了神,无辜的看向柳贞明。柳贞明给了孟宗明一个冷眼,让孟宗明莫名其妙又不好再去看那些人,只好埋着头盯着酒杯。
  今晚出场的是抱琴和知画两大花魁,听说这两人自出道开始就是死对头,这两年就没分出胜负过。
  知画姑娘最擅长的是画画,但是对琵琶也颇为精通,所以今夜献的一曲《霓裳》,听的全场皆是叫好声。
  抱琴姑娘精通古筝,弹的一曲《锦瑟》,其声之哀怨令在座的人无不叹息,想来都有不如意之事。
  柳贞明听着听着,突然开了口:“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销魂无说处,觉来惆怅销魂误。欲尽此情书尺素,浮雁沈鱼,终了无凭据。却倚缓弦歌别绪,
  断肠移破秦筝柱。”【1】
  琴音稍稍一顿,又复先前。只是有位小丫鬟走了下来,拿着一张手绢递于柳贞明,声音清脆,“我们姑娘请公子待曲终后上小楼一聚。”
  周围的恩客都传来羡慕的抽气声,然后就是不断的道贺声。
  柳贞明不明所以的接过手绢,发现上面绣着盛开的荷花,荷花上停着一只白色的蝴蝶。旁边的同乡给柳贞明解释,“这抱琴姑娘素来清高,只接自己属意的恩客。这递给你的手绢,就是倾心于你的表示,今夜柳兄怕是回不去了。呵呵。”
  柳贞明算是弄明白了,只是对着丫鬟点了点头。同乡见柳贞明什么规矩也不懂,只好掏出几两碎银子放在丫鬟手上,说了一句,“劳烦姑娘了。”
  丫鬟收了碎银子,才脆声说,“公子多礼了,叫我小桃就好。”
  柳贞明是莫名其妙的被带上抱琴姑娘的香闺的,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都有些局促。
  终于还是抱琴打破了尴尬,“公子刚才那一首《蝶恋花》将奴家的一番心事道破,想必公子也是多情之人。”
  柳贞明此刻也恢复了神态,淡淡一笑说,“多情即无情,姑娘这话可是冤枉小生了。”
  抱琴也不恼,也笑着问,“见公子如此面生,想必是今载进京赴考的饱学之士了?”
  柳贞明颔首,“姑娘猜对了一半,进京赶考是对的,不过这饱学之士小生愧不敢当。”
  抱琴倒也没再说什么,又重新开始抚琴,柳贞明也安静的听着。
  等到一曲毕,抱琴重新回到桌前,慢慢斟了一杯酒给柳贞明后轻声说,“奴家明日欲去明湖游船一番,不知奴家是否有幸请公子一游。”
  柳贞明想了想,道,“小生明日倒是无事,与姑娘游一游倒也无妨。”
  抱琴抿嘴一笑,“不知道公子今夜是否留宿倚翠楼。”
  话说到这,再蠢的人也听明白了,柳贞明自然也听明白了。可他是真没那想法,和一个才见面的女子颠鸾倒凤一场,这的确是有些难处。更何况,柳贞明身上没银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打发这单独听这一曲的费用,那夜资更是没有。
  柳贞明忙道,“小生无意冒犯姑娘,今夜已晚,小生的哥哥还在外面等候,回去晚了怕是不怎么适合。”
  抱琴坐在那里不说话,表情也很淡然,这态度让柳贞明有些为难。
  “实不相瞒,小生自小无父无母,有幸得邻家大哥抚养长大,家中,家中实在是……小生对丹青颇有心得,不知道明日是否有幸为姑娘……”柳贞明硬着头皮也没将话说完,这说一半留一半的聪明如抱琴怎么没听懂。
  “奴家且是那些眼中只有俗物之人,公子冤枉奴家了。明日奴家自当备好文房四宝等公子前来。不知道公子所住哪里,明日奴家也好让小桃去请公子。”抱琴淡淡的说着,眼前人长得眉目如画,身上的服饰却看得出家中境况如何,从一开始抱琴都未曾图谋过这个人的什么。只是觉得能说出自己的心声,知己难求而已。
  柳贞明从楼下下来却发现孟宗明和静王府的侍卫不见了,忙拉住一个小厮问,“请问坐在这里的我那两位朋友去哪了?”
  小厮问了周围的姑娘一句回过头说,“大约是走了吧。”
  柳贞明眉头皱了皱,抬腿就往门外走,身后的姑娘和恩客们倒称奇了,“这公子不是被抱琴姑娘请上了闺房了嘛,怎么下来得这么早?”
  有姑娘接口道,“难不成是没带够银子,我就说嘛那抱琴姑娘再清高也不能白玩不是。”
  然后是一片嘘声,可惜柳贞明都没心情听,他现在忙着去找孟宗明。
  等到了门口,柳贞明终于发现了孟宗明,只看见那人在大半夜里站在倚翠楼外面冷得直耸脖子。
  “你不在里面等着,在外面站着干什么?”柳贞明大声呵斥道。
  孟宗明抬起头,眼睛有些微红,偏偏整张脸被冷得有些发白,“小武说你今晚上不出来了,又不能住在里面,我只好到外面来等。”
  柳贞明有些无语,“我要是不出来,你是不是要这等一夜?”
  孟宗明没听出柳贞明的语气有异,只是点头。
  柳贞明想打他,可最后只好叹了口气说,“侍卫大哥呢?”
  孟宗明转头四处看,“咦,刚才还在这里呢?”
  这时有人从旁边的黑漆漆的角落走了出去,“在这呢,给你说了角落里吹不着风你不信。”
  孟宗明傻笑,“那样贞明出来就找不到我了。”
  侍卫大哥翻了白眼说,“蠢。”
  柳贞明恨了侍卫一眼,侍卫笑着看回来。
  第二天,那个唤小桃的果真来了静王府找柳贞明。
  柳贞明去哪都得把孟宗明带着的,其实他不带孟宗明也总会跟着。这会儿,柳贞明去找孟宗明,却看见孟宗明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吹风受风寒了?”柳贞明关切的问。
  孟宗明摇头,“昨晚上没睡好,没什么大碍的。”
  柳贞明想了想说,“哦,那你今天就不跟着我去明湖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好。”
  孟宗明一听忙问,“去明湖干什么?明湖在哪?”
  柳贞明笑着说,“昨晚抱琴姑娘约我去明湖游船,本想带着你去的,你不舒服就算了我一个人去吧。”
  孟宗明这么一听,脸色似乎更不好了,“我还是跟着去吧,只是没睡好,又不是生了什么病。”
  柳贞明哦了一声不说话,孟宗明赶紧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抱琴看着柳贞明带着一个长得很是健壮的男人一起,心里猜测这难道是那个大哥,书童可没有长得这么健壮的。
  等到柳贞明描丹青的时候抱琴觉得更诡异了,只见那被叫做孟宗明的大哥时不时的给柳贞明擦汗,而柳贞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等柳贞明描完一幅仕女图,抱琴起身前去一看,所谓对丹青颇有心得不过是谦虚之说,这一幅画颇有当朝大画师顾有之的风韵。
  “不知道顾先生是柳贞明的什么人?”抱琴问。
  柳贞明含笑说,“正是家师。”
  等回静王府的时候,孟宗明问柳贞明,“顾有之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老师了?”
  柳贞明翻了个白眼说,“就是教书的那个先生。”
  “哦,”孟宗明回了一声又说,“你会娶那个叫抱琴的姑娘吗?”
  柳贞明愣了一下,“我娶她干什么?”
  孟宗明低声说,“那你给她画像。”
  柳贞明突然笑了,“是不是吃醋了?”
  孟宗明疑惑,“吃醋干什么?那么酸。”
  柳贞明狡黠的一笑,走到了前面,看起来心情很好。

  6。

  柳贞明参加会试,获得头名会元。参加会试的学子有三千多人,最终获得贡生资格的也不过一百多人。柳贞明能得会元顿时名震京都,要知道此届才子颇多而柳贞明的实力一直并不是很明显。
  张榜那日,孟宗明挤破了脑袋在第一排就看见了柳贞明的名字,乐乎乎的跑回静王府报喜才知道报喜的早就来了又走了。
  柳贞明神采飞扬颇为高兴,静王府里的人们好像也很高兴的样子,静王爷也是笑眯眯的。
  张榜之日,理应庆贺,倚翠楼的抱琴姑娘也来请柳贞明到倚翠楼庆贺。
  说道抱琴姑娘就不得不说知画姑娘,自从知画知道抱琴的一幅仕女图是柳贞明描的之后,柳贞明偶尔去倚翠楼知画都有亲自出来招呼。可惜柳贞明连一个不爱说话的抱琴都很难应付哪还有精力对付她,每次知画与柳贞明打招呼的时候柳贞明都是礼貌得不能再礼貌。
  不过孟宗明的脸色是越来越黑了,自从柳贞明和抱琴越来越熟之后。每次柳贞明都会和抱琴聊到半夜,有时候更是通宵达旦,那个时候抱琴的丫鬟小桃就会让孟宗明在倚翠楼的小厮院里留宿。
  在倚翠楼里多宿几日,孟宗明也明白了这里是干什么的,孟宗明长得结实魁梧,一些没名气的落寞的姑娘有时候也会有意无意的暗示于他。这让孟宗明心生反感,更不喜欢柳贞明来这些个地方。
  静王府里的侍卫有时候也爱说笑,说柳贞明与那抱琴姑娘肯定有一段露水姻缘了。本来孟宗明没觉得柳贞明娶妻有什么错,可天天看着柳贞明与那叫抱琴的姑娘越来越相好,心里却总是冒着酸气,像针扎似的疼。
  其实有很多时候柳贞明与抱琴姑娘相约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人跟着,那就是静王爷。静王爷对古筝颇有心得,当年他母妃就是凭着一手绝妙的琴艺获得先皇的欢心。很多时候四个人的相处就变成静王爷和抱琴姑娘两个人的交流。
  对于静王爷的流言,柳贞明多多少少是听过一些的。静王爷性格有些软弱,有时候有些人当着他的面暗讽他他也不生气,笑笑也就算了。这让柳贞明觉得很不舒服,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那么说,要换做大齐的其他王爷还不把那些人齐刷刷的砍头。柳贞明有时候也劝静王爷摆摆谱,别让人那么胡说八道,静王爷还只是笑说没什么。
  柳贞明有问过抱琴是否对静王爷有意,抱琴回的话很模糊。说着自己身世如何如何,高攀不上云云,没有否认柳贞明的猜测。
  静王爷的母妃当年也是有名的花魁,后来被微服出宫的先皇遇见了,春风一度就接进了宫。有此先例,要说抱琴没当正王妃的意思也有当侧妃或者小妾的意思,要知道她们这种只吃得了几年青春饭的人谁不想找个靠得住的靠山来着?静王爷秉性纯良,绝对不是那种时间一长就会冷落他人的人,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当然最重要的是两个人有许多能说的话,对于琴艺两个人说起来倒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也算是知音难求。
  终于到了殿试,所有人进了皇宫写策论,时间只有六个时辰。
  才开春,考试的地方又没有个挡风了,冷得柳贞明的手冰凉,好在穿得够多,身体其他地方并不是那么冷。
  等到文章一交,天已经黑尽,等到出了宫柳贞明才发现孟宗明站在东门外,看样子是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
  叹了一口气,柳贞明搓着手问,“傻子,走,吃混沌去。”
  孟宗明看到柳贞明在搓自己的手想必是冷了赶紧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偎着柳贞明的手,看得旁边赶着马车的静王府的侍卫哧哧的笑。
  柳贞明也笑,问侍卫,“王大哥,我们不忙回静王府,先去吃顿混沌吧?”
  侍卫大哥朗声回道,“好哇,横竖今夜无事。”
  柳贞明上了马车发现孟宗明耳朵一阵通红,便打趣道,“你耳朵还长冻疮啊?都快红烂了。”
  孟宗明低着头不说话,侍卫大哥也上了马车往回赶着说,“哈哈,今天横竖没事就跟孟兄弟开了个玩笑,聊聊天,那是在害羞呢。”
  柳贞明看孟宗明面红耳刺的样子也知道那侍卫开的什么玩笑了,就说,“你们怎么都欺负老实人,哥,他们是不是让你娶媳妇了?”
  孟宗明只是用手捂着柳贞明冰凉的手不说话,侍卫大哥意有所指的说,“对,让他娶媳妇,娶个漂亮媳妇,哈哈。”
  三个人走到一个馄饨摊,要了三大碗馄饨,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柳贞明虽然饿了一天不过食量也不是很大,吃了一半就把剩下的一半往孟宗明碗里扣,侍卫大哥在一旁边吃边笑,柳贞明也笑着看了回去侍卫大哥又不笑了。
  等馄饨快吃完的时候,街道上突然有人说,“咦,这不是静王府的马车嘛?难道静王爷也在这?”
  柳贞明转过头一看,看到几名达官贵人模样的人往这边看来,从衣着上看应该是将军一类的人物。
  大齐崇武,所以将军颇多,虽然有实权的没有几个。
  柳贞明看向领头的人,长得颇为俊朗,身材颀长,穿着锦袍也能发现他身体之壮硕。回过头看侍卫大哥,侍卫大哥视若无睹慢吞吞的吃着碗里的混沌,还叫着老板,“老板,再加一个卤蛋。”
  柳贞明也回过了头,专心看着孟宗明吃。
  身后有人说,“哟,这不是一直住到静王府的柳才子嘛,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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