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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可说作者:晨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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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陛下……”越晨吞吐着,两眼摇晃不定。对上宣景皓审问似的双目,他又无处可逃。他终于咬牙道“陛下杀了他们!”
“谁?他们是谁?”宣景皓仍旧逼迫着。
“修建萱院的这些人,所有人。十万两千五百个。”越晨低着头。宣景皓又将他的头抬了起来,手指扣着他的下巴,眼神变得凶狠而无情,“因总管公公说我与王爷从小一起长大,若是连我也杀了怕是无法向王爷交代……”
宣景皓那扣着越晨下巴的手也颤了颤。“王爷!”越晨小心的唤道,“陛下也是为你好,萱院中设有重重机关,陛下是怕这些人将机关图泄露了出去。陛下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够了……”宣景皓凶道,这是他今夜第二次发火。而且怒火一次比一次重。越晨不言,他知道,宣景皓怒了。他只是恨自己为何不好好的保守这个秘密。想着心里亦是悔恨万分,他不知道接下来宣景皓会做什么。
宣景皓弯腰捡起外衣随意的披在身上。带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房间。站在四重楼上,皎洁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亦很苍凉。
风拂过,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漠之笑。心道:“父皇呀父皇!若要说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见到了你。你见到了我!若是你我真能做到永不相见,又何须走到今日这般地步!”他紧咬着的牙关里溢出了血色。一股腥味涌上。他转身走进了书房。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本名册。
名册上清晰的记载着:陆岳,男,生于宣国545年。宣国570年因走私被灭九族,为保一命,故自宫,进宫为奴。目的:刺杀皇帝,报全家之仇。
吴澜:男,生于宣国575年,在宣国585年因贪污被叛全家流放,母亲死于流放路上,父亲至今仍在边疆,吴澜因当时年幼逃过一劫。今在无顶山为军。
成凌:男,生于宣国585年,生性顽劣。多次入狱,因父亲死宰相故次次无事。
凌香:女,出生年月,不明,身份当今皇帝身边的宫女,真实身份,反贼之女,接近皇帝只为报仇(真正目的不明)。
…………
翻阅下来上百号的人,若非与皇帝有过深仇大恨便是生性顽劣,处处留有把柄。宣景皓合上了本子。
在楼台上站了很久。
第二日清晨。在所有人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道圣旨传了过来。宣旨公公读完圣旨后,越晨给了宣景皓一个眼神。宣景皓摇了摇头,起身便撕毁了宣旨公公递过来的圣旨,怒道,“我宣王府的人的婚事还轮不到他一个昏君来操心!”
这两天来他已是第三次发怒了。越晨垂头不言,皇帝下旨让越晨娶宰相的女儿成轩。而越晨自然是不愿意。
他扯了扯宣景皓的衣角道:“天意不可违!”
“管他什么天意!我的人就只是我的人,谁也不可以将他夺走!”宣景皓肯定的说道招手叫人将那宣旨公公赶了出去。
“王爷!”偌大的厅堂里,就只有他们两人。
宣景皓伸手拂过越晨耳际的发。道,“昨日你说话可还当真?”
“什么话?”越晨面色木讷,仿佛已经忘了一般。
“你说,你永远都只是我的人,只是我的……”宣景皓又带着几分笑的说了一遍。越晨点了点头。
宣景皓道,“如此便够了。等我!”
说罢,宣景皓便离去了。皇帝坐在御花园中赏花。见他到来,皇帝挥手遣退了所有人。道,“皓儿来了,坐朕身边!”
宣景皓只是站在原地,冷冷道:“宣天应,做我的父皇你还不配!昨日之事怕是也让你瞧见了。我告诉你,就算活着不能与他一起,死我也会与他一起。我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你!”
皇帝听罢脸色都青了。狠狠的拍了拍石桌,蓦地站起,怒道:“不杀他已是朕最大的忍耐了,别不懂事!”
宣景皓的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冷冷的看着皇帝,道“没有任何人将他从我身边抽离,你也如此!”
“你就这么与你父亲说话!”皇帝虽然怒,可他打心底是喜欢宣景皓的,想到十多年来对宣景皓母子的冷落,心里自是过意不去。便也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法子补偿。哪怕这中间要容忍些他从未容忍过的。
“试问圣上,你的父亲会逼你做那等下流之事吗?”宣景皓依旧面不改色的道,双目直视着皇帝,面上没有一丝的恐慌,心却跳的蹦蹦的,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给自己害怕的机会。
皇帝沉默了,双眸也有些湿润了,良久。那沉重的语气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一半,叹息内疚充满了这个百花齐放的御花园,“朕对你的情意是真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敢问圣上,你可有心?”
被宣景皓这么一问,皇帝也愣住了,强忍着心中愤怒。恰在此时,一个公公走过来在皇帝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皇帝面色顿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宣景皓随着又补充一句,道:“你本无心,情意何来?”
☆、第六章:弑父
看着皇帝匆匆而去的背影。宣景皓笑了。从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成为千古罪人。
一如往日,他冷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父皇!我只是替天行道而已。普天之下,我虽无能,但我定会尽全力保护我要保护的人。
就在当日下午,皇帝召集了朝中重臣,在御书房内商议了许久依然没有任何结论。
最终,宰相提议道:“圣上,如今南宫将军正在边疆与舞迁人作战,魏国此番造反,必是看准时机,欺我国无人。容老臣提议。若是圣上能够亲自领军作战……”
“够了!”皇帝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足够让宰相住嘴。在官场战场打滚了几十年的他又何尝不明白这点意思呢。想着皇帝面上又一笑,心道:皓儿呀皓儿,不愧是我的儿子。就一夜之间你便可在边关掀起大浪,又能收买朝中最得势的宰相为你所用!想将我支去边界之地,来换他平安!这次朕就依了你的意思。并非朕会就此放了你。而是要让你知道,朕并非昏庸之人。待你朕实乃真心。
宣景皓跪在百官中间。小心的打量着皇帝的脸色,不经意间,四目相对。宣景皓愣了愣。那张苍老的面皮下的眸子清澈透明,亦深邃而不见边际,仿佛看穿了什么一般,又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宣景皓暗道:莫不是让他拆穿了!
虽然宣景皓的心里泛起了波澜,但那与皇帝相对的双眼依然冰凉无波。皇帝笑道,“朕这就领兵平了他魏国。”说罢,皇帝又斜眼看了看宣景皓。道“朝政之事便由你打理。宰相铺作。皓儿!你觉得如何?”
皇帝会将国事交予他打理,这自是宣景皓没有想到的。“是!父皇!”平静的回答,宰相笑了笑。第二日。皇帝走后。宰相来到宣景皓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宣景皓的肩头。道,“王爷当真是年轻有为呀!”
“没让宰相大人失望吧!”宣景皓亦得意一笑。这样,他与越晨也算是逃过一劫吧。
“这是我为王爷准备的!”宰相从袖中取出黄色卷抽。宣景皓小心的接过,缓缓的打开。看完卷抽上的文字。不满的看了宰相一眼,道“大人这是何意?”
“就凭借吾等泛泛之辈远远杀不了宣天应,只有借助萧子卿之手。”宰相说话间双目已泛出了杀人的目光。看的宣景皓浑身不自在。宣景皓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宰相比他的父皇要可怕千百倍。
“可若是让魏国军队过了无顶山,我国也就真的濒临灭国边缘了……”宣景皓长叹一声。宰相接过话道,“王爷,我们可先签了此协议,先让萧子卿杀了宣天应,然后在毁约也不迟呀!”
宣景皓狠狠的将卷抽摔在了地上,怒道,“宰相大人!你可是想清楚了,这卷抽是要让敌人握着。到时人家一个不高兴便将此公布于天下。你倒是无事,这上面毕竟盖着的是我宣王的印。”
见宣景皓此状。宰相不但没有生气,反还捡起卷抽,咬破手指,顺道盖了个手印在上面。道,“王爷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到时就算萧子卿将此拿了出来,你我一个死不认账,他又能如何,何况以当今圣上对你的宠爱,又有谁能想到,会是你杀了圣上!”
听到‘宠爱’这两个字,宣景皓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曾经,他是多想要父亲的爱。可当他面对这个事实的时候,他有的只是揪心的痛。
宣王的章落下,形成一个奇特的图案与宣景皓三个字。宰相满意的收起了卷抽。对宣景皓行了告别之礼。道“待王爷登基之时莫忘了封小女轩儿为后!”
宣景皓点了点头,看着宰相扬长而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晨!”宣景皓不敢自信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子。
越晨只是云淡风轻的道,“你当真要杀了你父亲,来成就你的皇位?”
“晨……”宣景皓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不想告诉越晨真相,不想让越晨觉得他也曾肮脏过。
“王爷!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越晨手紧握着剑。抖了抖。
宣景皓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可他不想收手。可他也不想让越晨以为他是一个弑父夺位之人,避开了越晨的眼神,追了出去,道,“我这就将卷抽追回来。收手……这就收手……”
越晨听在耳里不知是喜还是悲。他只知道,宣景皓一直都是在意他的。他愿意为他放弃。
然而,宣景皓追出去后,又折头去了宣城正街,找了个小铺子,拿高金让人临时做了份一模一样的卷抽。又找宰相印了个手印。因为宣景皓再三承诺定会在他登基之后封成轩为后。又是威胁,又是保证绝不会出岔子。宰相无奈之下也就按了个手印。看着宣景皓匆匆而去的背影。宰相招了招手,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眼前。道“跟着他!”
“是!”
回到萱院之时已是暮色十分。宣景皓将那卷抽当着越晨的面丢进了火坑中,看着它化为灰烬。
越晨道:“为何?”
“因为我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宣景皓回答的简单,顺手将越晨揽入了怀中,只听房梁之上像是有什么动了一下。
越晨急忙抽身而出,单手一挥,一道亮光从掌心而出,打在声音发出来的地方。只见一个黑衣人从房梁之上坠下。一丝血液从咽喉处溢出,湿了黑衣!
越晨从小便在山林中长大,耳朵一向尖的很,特别是在夜间。任何一点动静都无法逃过他的耳朵。至于使用暗器这招,他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仿佛自出生开始就会了一般。在他的衣衫里,总是缝着无数根相同大小带毒的银针。只要一遇到危险他便会毫不留情的将对方暗杀。
当初宣景皓也是在追野兔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小男孩,见他可怜又无处所去,便将他带入宫,悄悄地养着。从此,一个人的食物便分成了两份。
宣景皓掀开了黑衣人的衣袂,一块崭新的令牌映入瞳孔。那是宰相府的牌子……
☆、第七章:此生注定为你沉沦
宣景皓愣了愣,原来宰相从未相信过自己。此刻是对方死了,那么下次呢?若是下次他不在。那么又会如何?想着,宣景皓皱了皱眉。暗道不好,若是让宰相知道了他与越晨的关系又会如何?这是他不能不想的。
“这是宰相府的人?”越晨提起那块泛着金光的牌子,盯着上面刻着的文字道,“宣国宰相成浦?”
“嗯”宣景皓闷声作答。
“为何?”越晨盯着宣景皓道,满目的怀疑。
“或许是因为我忽然反悔,对我不放心,想要杀我灭口吧。”宣景皓知道,在这个世上,没有所谓的信任。有的只是利益。
“你说谎的时候会眨眼睛……”越晨盯着宣景皓转动的有些不自然的眼珠子道。“然后你的脸会慢慢的变红……”越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了,他一向如此,越是在意,越是明白就越是将感情压在心底最深处。从不告诉任何人,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然而,宣景皓的脸确实在那一瞬间后添了些红晕。“王爷!”越晨轻唤一声。“你记得吗?在三年前的冬天,你因为偷了岚妃的棉袄给我而被打了十大板子。那时你说:为我一切都值得。在去年的秋天,为了我与大公主打了起来。因为大公主骂我是野人。你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不在意人家说你一个男子汉打一个小姑娘,你只说,不管是谁,只要待我不好便要付出几倍甚至百倍的代价。”
越晨说话时眼盯着闪耀的炭火和对面的尸体。双目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偶尔皱了皱眉头。
“别说了……”宣景皓拦过越晨的肩,完全忽视了不远处还躺着一个死人,眼角还挂着闪耀着月光的眼泪。冰凉的唇贴上越晨冰凉的唇。两人都没有说话,越晨脸上亦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任由宣景皓将舌伸进他的口中。越晨的双目只是死死的盯着那躺在面前的尸体。不由闷声作恶。单薄的身体在宣景皓的怀疑颤了颤。宣景皓依然没有松手,更加放肆的吻着。
他曾以为,在他遇到他后他便可以不在杀人。可他依然没有做到。在这深宫之中,他目睹了一个又一个的太监宫女冤死。在这幕后,他愿意做那个默默地守护着他的人,当察觉到危机降临的时候,他会动动手指,银针飞出。一人离世,而他可以活着。
就好比上一个月的中旬,西苑的阮妃因嫉妒想至宣景皓于死地,当那阮妃将备好的毒药交予亲信手中之时,他悄悄地站在窗外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手指,一根银针无形而出,直直的从阮妃的后脑刺入。毒性蔓延,不留一点痕迹,任谁也找到不到阮妃的死因。
然而,当宣景皓一次又一次的苦苦做戏隐藏关于他父皇的一切的时候,他又何尝不心伤,可他不能。他杀不了皇帝,他更不能让宣景皓从此便没有了父亲。后来宣景皓一次又一次的隐藏。他便更加的不能去拆穿,他不想去动他心底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疤。
“王爷!我们可以离开皇宫的!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充满危机与怀疑的地方!”越晨弯下腰,将泥土往坑中的尸体上刨着。没有回头的道。
看着越晨处理尸体是熟悉而老练的手法,宣景皓的心顿时下滑了许多。杀人,他不是没有杀过,只是没有一次他可以将尸体处理的妥妥当当。但都因为他曾是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人物。被所有人都嫌弃的人物,所以才没有人怀疑到他。更没有人愿意去为一个枉死的宫人不惜一切的去破案。到头来仍没有任何的好处。
“是谁教你的?”宣景皓红了双目,他不要让眼前这个人双手沾满血腥。
“什么?”越晨踩了踩脚下的泥土,转身看着宣景皓道。双目依然平静无波,语气依旧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我杀人无数,处理尸体时也未必可以做到像你这般……”说罢,宣景皓又看了看那刚刚盖上的泥土。越晨的手颤了颤,依旧没有停下,继续挪着边上的枯草往泥土上盖。
“不留痕迹……”
越晨倒是不惊不慌的道,“这有什么,就跟埋个死人一样,埋的深一些,铺上一些草,到时再往这上面丢几只死耗子。又有谁能怀疑……是王爷想太多了……”
“不是……”宣景皓打断了越晨的话,道“你此番藏尸并非全为处理尸体,而是要让宰相起恐惧之心……晨……告诉我……为何?从什么时候起。你学会做这些事了?”
“王爷……是王爷想太多了!”越晨依然面无表情,心里却泛起了波澜。他只是不愿意一直都活在宣景皓的保护之下。有时,他甚至在想,如果哪天自己可以称帝,那么他一定会告诉全天下,他心里只有一个,而且那一个还是一个男人。但这都仅仅只是想一想。毕竟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也不是宣景皓想要的。
“或许我们真该离开这个地方……”宣景皓小声叹息一声。越晨听着却只觉一酸,离开?宣景皓放得下他母后吗?他母后回放他走吗?当下他是大皇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未来的皇位自然是归他莫属。他的母后会任由他胡来吗?他又当真放得下这皇位放得下他母后。此生,他愿意为他留在危机重重之地;亦愿意默默地为了保护他而两手沾满鲜血,沉沦此生。他不悔。
“离开?你若愿意,你母后愿意吗?”越晨说这话时,眼睛眨了眨,消瘦的背影也颤了颤。宣景皓没有在说话。他知道,离开对他而言是不可能的。
时光如流沙,那个黑衣人死了也就这么死了。只是从此宰相看宣景皓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越晨亦一如往日一般,人来人往的时候,他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当只有两人的时候,他会安静的坐在宣景皓的身边,两人一起提笔作画,饮酒作诗。或者依偎在宣景皓的怀里安静的睡上一觉。
只是从此,宣景皓脸上的笑容不再像往日般多了。也会经常因为一些事而弄得紧皱眉头。
☆、第八章:往事不堪回首
从那次事件之后,越晨与宣景皓之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隔阂。两人亦是相见不语。
从此,越晨学会了冷漠,一向习惯安静的他,渐渐地只会呼吸。然而,宣景皓亦如往日一般,与宰相继续进行着那个不为人知的计划。
五年,对宣景皓而言那五年过得就像一辈子一般的漫长,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习惯了在每天夜里提着灯笼来到越晨的房外,安静的听着越晨安静的呼吸声。
有时,他也会推门而入,吹灭灯笼,抱着越晨安静的入睡。面对这些,越晨从未反抗过。在他心里,宣景皓是他的一切,只是他不明白,为何爱一个人要选择沉默,为何爱一个人不能光明正大。
宣景皓肆意的舔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安静的不发出一丝呻吟之声。
直到宣景皓厌烦了,他厌烦了越晨的冷漠,从此,他不在每天都提着灯笼偷偷的去看他,也不再肆意的推开他的房门,肆意的抱着他入睡。
直到前年冬天,那一年,他为了自己能够忘了越晨,将越晨调去了城门守城。从此,两人半年不见一次。
宣景皓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泛滥。在这个京城里,他的男人无数,他的女人也无数。在花楼里,他成了常客。
每个夜里,越晨总会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安静的俯视着这一切。偶尔,他也会发现一个黑衣人掠过天空,从黑衣底下抽出雪亮的弯刀。悄悄的紧随宣景皓身后,在人少的小巷里,那黑衣人举着弯刀想要从宣景皓的身后将他杀死。然而,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越晨只是动了动手指,一根无形的带毒银针划破夜空,狠狠的钉在那黑衣人的后脑骨中。
那隐藏在黑发下的肌肤里刺入了一根带毒的银针。而这种杀手的命本就是廉价的,所以也很少有人会去调查他们的死因。
在暗中杀宣景皓的人越来越多,死的人也越来越多。直到那些想要杀宣景皓的人胆怯了,害怕了,收手了。
越晨一如往日般站在城楼上,身着一袭黑衣,宛若那杀手一般的冷静、孤独。
“王爷……”今日的月比往日要圆一些。“你最终还是亲手杀了你父亲……”
越晨望着圆月发出一声凄凉的叹息,白日里,他与他在御花园中的放肆,他还记得。那带着无尽刺激与爱的感觉,他还留念。那紧握着佩刀的手不自觉的松开。刀落于地面,手不自觉的探进底裤,又略带紧张的收了回来,他的面上浮现惊恐之色。又慌慌张张的拾起坠落于地上的佩刀。
一起值班的侍卫走了过来,对上越晨煞白的脸色,那侍卫紧张的上前打着招呼关心般的问道:“越统领,可是身体不适,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会儿,这里有弟兄们守着。”
越晨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皇帝陛下忽然驾崩,有些……”越晨没有将话说完。只因他不知道要如何说。难道他要说:皇帝驾崩,新君继位,他心有不甘。难道他要说,皇帝战死沙场有些奇怪是宣王爷下的手……
越晨虽平日冷漠,但对侍卫弟兄也不苛刻。能给的他总会给,能帮的他也总会帮。所以,弟兄们对他亦是又敬又怕。
“额”那侍卫忽悠似的应着。离开之际,又回头看了看有些异样的越晨。毕竟他们都是害怕越晨的,哪怕越晨从不轻易处罚任何人,但他的冷漠已经足够让人胆怯了。
他只觉得心里空空的,闭眼,全是宣景皓的模样,忽然间,他竟然有了一种害怕的感觉。至于害怕什么。他不知道。
美丽的手指触碰至腰间,他不知道他要在自己的腰上寻找些什么。绕了一圈,取下了那个长期挂在身上的酒壶。拧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越晨皱着眉头,对月举杯。“皎月伴我三年久,喜怒欢乐一壶酒……皇帝死,他必定为皇……”
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只听到远远的宫殿里传来了哭声。那哭声宛若垂死之兽哀吼的声音一般,凄凉、凄惨,绝望,还有不甘。
今夜的酒好像比往日要烈许多,他只喝了半壶不到就开始依靠着城墙说起了胡话。
“景皓……景皓……”他的口中喃喃的念叨着这个名字,懦弱的握着酒壶,躲避开了月光的照耀,一个人在黑暗的没有任何光下的角落里坐着,留下两行清泪相伴。
“景皓……你说过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可你失信了……”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在酒后的他,清晰的大脑宛若糊上了浆糊一般,模模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觉得一股熟悉而又触不可及的温度覆盖上了脖子,曾经,无数个夜里,他都是安静的躺在那个叫做宣景皓的男人的身下体会着那种温度。只是他的心里对他有恨有怨,他任由自己被他柔腻,忍受着欲望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直到那个人无奈的,厌倦的,难受的离开。
“是你忘了……还是你骗我……”越晨边问着,边伸手去拿那坠落于一旁的酒壶,他还想在最后一次喝一口。
只是,他的手没有摸到酒壶,反而摸到了一个人的衣。越晨慵懒的睁开眼,只见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深入瞳孔深处,他没有想到他会来。
宣景皓昂头灌了一大口酒,道:“我没忘,也没有骗你。”
越晨不言,宣景皓俯身捧起他的脸,柔声柔:“我不知道这几年你会过的如此难受,更不知道原来你爱我与我爱你是一样的深,曾经,我一直以为你对我的顺从仅仅只是因为我对你的救命之恩……”
“哈哈……”越晨的嘴里发出了那比哭声还要凄苍的笑声。随后,他那抹了浆糊的脑子又恢复了清晰,道“王爷是将来的王,臣愿终生为臣,替王爷效命……”
“还嘴硬?……”宣景皓暧昧的捏了捏越晨的鼻子,俯身吻上越晨的唇。越晨没有反抗。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宣景皓又调戏般的道:“看来是你还是喜欢在御花园里做……”
“你……”越晨哑然……
☆、第九章:梦魇
“王爷……此刻你不应该来此……”越晨的醉意仿若已经散去了一般。说话冷静而又无情。冰凌而又附带着无尽睡意的脸上浮现着无数杂乱而又说不清的情绪。
宣景皓霸道的搬过越晨侧过去的身子,死盯着他的双眼,道:“记住,他不是我父亲,他也不配做我的父亲!”
“王爷何出此言?若是臣下惹得王爷变作今日般无情冷酷,臣下愿自断性命……”
“别说了……”宣景皓不等他说完就覆上他的唇,他害怕听到越晨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狠狠的咬着越晨的唇,阻止越晨在继续说下去。“我知道……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相信我,我说过的,我会与你一起离开这个尘世,我们可以做到飞越红尘,就像你的名字一般——越晨……我能够做到的,等我……最多再等五年,五年,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了。离开这个从满血腥味的朝堂与家庭!”
越晨的双眸变得木讷,他不明白为何宣景皓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宣景皓那双坚定的眸子告诉他,宣景皓没有说谎。
越晨不言,默默地看着宣景皓决然离去的背影。他不知道今夜宣景皓来此作何。他只知道,他的心又再一次为他而跳动。
步入皇宫,有着他必须完成的使命。
大门合上,一个机械般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王爷,萧子卿的来信……”
宣景皓颔首作答,一道黑影从屏风后闪过,一封泛黄的陈旧信封落至他手中。
看着那沉重的信封,宣景皓愣了会儿,这是他曾经写给萧子卿的信。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心里打着转,他不知道信里的内容会是什么。可自己又没有勇气将信封打开。
随着,又是咚咚的敲门声。宣景皓小心的将信收入长袖。道“进来。”
一个十七八岁的太监弓着腰,捧着物件走了进来,“王爷,陛下的遗物,已按照王爷的意思处理妥当,只是这个……还请王爷过目。”
宣景皓罢了罢手,示意把门关上。
门外守候的太监小心的合上门,退了下去。
宣景皓紧张的接过物件。看着金黄色的锦缎上写着两行血字。
那太监依然弓着腰,平静的站在宣景皓身前。“宣王宰相狼狈为奸,有弑帝之行,依朕之意,杀宣王,灭宰相九族!”
从字迹上看去,那显然是皇帝垂死之际写下的。
宣景皓抚了抚额,道:“此事除你还有谁知?”
那太监坦然道:“这是管事公公刘公公交予奴才的。”
宣景皓顿了顿,思量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刘公公是父皇身边的人?”
“是”那太监依然弓着腰。微微点了点头。
“他的家底你可清楚?”宣景皓又道。
太监略带思索的道:“据说他有个妹妹,是宰相大人的小太太。今年二十二岁。”
“额?”宣景皓眼中蒙上一层疑虑之色,“那也就是说是宰相大人的小女儿,成青苑的母亲?”
“是”
“成青苑今年多大?”宣景皓又道。
那太监应道:“刚过一岁。”
“嗯”宣景皓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丝无奈之笑,“那刘公公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刘九。”那太监道,“据说是家中排行老九,所以就去了这么个名!”
“额,”宣景皓道,“替我拟一道旨,就说念刘公公之功,奖其全家上下,特此绫罗百匹,玉镯两对,白银千两。赐刘九名苋……并让其家人入宫相聚,以示恩典。”
“是”
宣景皓扶额斜倚长椅坐了会儿。
洁白细长的手指伸进长袖,取出那略带粗糙的信,皱了皱眉头,依然平淡自若的打开。只是,在他原来的落笔之后多了两行字。
看着落款处,萧子卿写下的两行小字,宣景皓的面上浮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之笑。萧子卿的字与他的不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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