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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尘作者:即墨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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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差异对视,江自流先问:“陛下为何想到了晦亲王?”
既然心事已经坦白,便也不再遮掩,道:“他是将来的皇帝,可是太缺少历练了。让他到南疆去经历一番,想必定能沉稳不少。只是,同时也担心他有什么不测,所以一直没有提出来。”
“陛下所虑甚是。皇储身份重要,着实不宜外出冒险。万一有所闪失必将是我朝的损失!”
“这就是丞相推荐小念的原因吗?”
“不,这只是其一。詹念这几年成长的很快,依臣之见,他完全可以独当一面。陛下不如借此机会留他在身边做事。”
邵旒倒是没想到江自流这番说辞,心中犹豫,道:“丞相认为他可以信任倚重?”
江自流有些不可相信的错愕。
“怎么了?”邵旒问道。
江自流收敛心思,回道:“陛下尽可以信任詹念。”他虽说的肯定,心中也不知这样是不是害了詹念。
江自流的肯定真是让邵旒左右为难了。他恩宠詹念,却是不代表他能够完全的信任詹念。当初是他把詹念拉近了朝廷,詹念改变的迅速让他这个皇帝又不得不忌惮。如果有一个机会让詹念登上万人之上的位置,这个他亲手扶持的孩子会不会动心?
王朝再也经不起内部的动荡了,父辈们的悲剧还有大皇子的下场他也不想再看到了。
詹念,这个默默伫立在他身旁的孩子,会是让他失望还是骄傲?
詹念来到宜宁宫,见小安子和几个端着膳食的宫女太监候在门外。
“天都黑了,陛下还没有用膳吗?”
“回王爷,自江丞相走后,陛下就一直在屋子里,不见人,也没有任何吩咐。”小安子毕恭毕敬的回道。
“把饭菜热一下再送过来吧。”
小安子带领宫女太监退下,詹念想了一下,又吩咐道:“弄一些爽口的菜色便可。”
詹念推开门,见到邵旒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国域地图,邵旒见到他,招手道:“小念,你来看。”
詹念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看他的手抚过曾经属于王朝的疆土,听他说:“朕年少时听太傅说过,圣祖皇帝立国时的国土是现在的一倍,而经过多年,王朝开始贪图安逸,软弱无能,不断的向外族割地,国土日渐缩小,变成现在这样。朕还听说,先皇曾经也是个意气风发的贤明之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做了皇帝后经变得荒淫无道了。杀月族此番占领两座城,便是因为先皇当初软弱所致。”
詹念对那件事略有耳闻。据说当年也是杀月族发兵在前,占了大片土地。而先皇竟然主动求和,割地联姻,下嫁公主,嫁妆丰厚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小念。”邵旒转过身来,正视詹念。二人从未如此相对过,邵旒此时不再是要从詹念身上寻找慰藉,真真正正的看的是他本人。
詹念第一次被邵旒这么看过,紧张的要不能呼吸了。
“我给你讲讲席淮之吧。”
詹念永远都会记得此时的邵旒,想起那个曾经让他肝肠寸断的人,脸上竟然有不自觉的笑容。
“当时你还小,想必是一知半解的吧。”邵旒走过来,上扬的嘴角让詹念看的清楚,“我们坐在院子里说吧。”
詹念没有拒绝的理由。二人坐在石凳上时,正巧小安子回来了,邵旒笑意更浓,道:“小安子,你也别忙了。过来坐。”
小安子没有拘谨,坐在邵旒的身边。
☆、9
再叙往事,没有了悲伤,没有了挣扎,那些伤春悲秋也都变了气味,成了人生的一种滋味。邵旒似乎只记得情爱给予的甜蜜和幸福,哪怕那个人从未有深情的回报。
“我是在做太子的时候遇到了席淮之,那时候因为朝廷中的争斗,我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当我第一次看到神采飞扬的席淮之,心中既是歆羡又是嫉恨。那时候轻狂,也从未想到,如今的皇位会是因他而来。”
小安子安静的倾听,也默默的为邵旒添酒。
“不知道小念有没有正面的看过他,他对我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大道我第一次看过他后就再也放不了手了。当然,这中间有我做过的太多的傻事。如今想来,当时的荒唐不输于先皇。”邵旒自嘲一笑。
然后如果再有一次机会,邵旒依然会不放手的傻下去。詹念如是相信。
“我强硬的把他留在身边,骗全天下的人他是自愿留下的,不过是想让清浅放弃他。也让他即便离开了皇宫也无法回到清浅的身边。”邵旒神色稍暗,“我当时的想法最后也成真了。”
席淮之失足从桃花楼上摔下,陷入昏迷,御医束手无策。邵旒便除了上朝政事以外,寸步不离的守着席淮之。差点把早朝都迁到了宜宁宫。或许是老天怜见,席淮之昏迷了三个月之后清醒过来,而这却是陷入了另一种折磨中。
清醒后的席淮之对坠楼的事闭口不提,邵旒想要问几次都被他堵回去了。席淮之表面上没有变化,而邵旒却能感觉出来他细微的变化——哀莫大于心死。
邵旒还是不想放手。有时候邵旒看席淮之舞剑看书,那背影总是落寞晦暗的。
“听说你在浅城是个富商,还有一身的好武艺。如果在宫外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席淮之听了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道:“或许,不会。”
邵旒知道他意有所指。他“或许”只会守着清浅平淡一生。
邵旒第一次没有与他计较这事,因为“或许”他有几分可能性不会纠缠于清浅。
“席淮之,我们去桃花楼吧。”
席淮之昏迷三个月,花期早就过了。被照顾的很好的桃树,有着葱葱郁郁的枝叶。桃园里的草没有被处理掉,已经长得没过膝盖。
“席淮之,如果我让你离开皇宫,离开我,你愿意吗?”
这倒是没想到,席淮之一时间没有答话,静静地等着他下面的话。
“你会回到浅城吗?你会去找清浅吗?”
席淮之沉默一刻;反问道:“那么你愿意放我走吗?”
“不愿意。但是,我更不愿意面对现在的你。席淮之,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有放弃自己的时候。”邵旒依然背对着他,“你赢了,是你让我不得不放手的。我邵旒喜欢的人绝不会是个懦弱寻死的人,但是人在某些环境的逼迫下是会选择一些自己都想无法想象到的做法。席淮之,我邵旒‘肯’放你离开,让你回去你自己的天地。”
说着邵旒转过身来,席淮之看到他身后的墓碑。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愿留下,不管今后你是活死人也好,心里有着谁也罢,我都不会再计较,我们纠缠一生。二是离开,但是你必须忘了‘席淮之’的身份,去哪里都可以唯独不许回浅城,我用浅城里所有人的性命来威胁你。而且你若是走了,我就当你死了,死在这里。除非,”邵旒非常不自信的低了一下头,道:“有一天你心甘情愿的回来。”
“席淮之,我说到做到。你就当是上辈子欠了我的,这辈子要用一生挚爱来还!”
席淮之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跪在地上说道:“谢主隆恩。”
邵旒有一瞬间的哑然,道:“你宁可抛弃‘席淮之’的身份也要离开吗?”
“人的一生中有太多的可能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敢说肯定的话了。有一天我在外面流浪的久了,想回家的时候,或许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里——我憎恨过,也有过希望的牢笼。”
邵旒不知道是要感动还是悲伤,涌到心里的情绪太多了。
他清浅有能耐拴住这个人的心,可他邵旒也有手段拴住这个人的身。他邵旒也不算输。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努力让自己在那个人面前表现出王者该有的气度,道:“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那就退下吧。我已经让小安子准备了足够的银两,一定够你一生所用。我不会阻碍你,你会有‘最大限度’的自由。”
邵旒终于在这时才看到席淮之当初的神采,让他心甘情愿做了庸君的模样。
“草民再次谢过陛下,也望陛下保重。草民告退。”衣袂翩然,毫不留恋的走了。
那个人会有天空海阔的自由,会有自己最想要看到初见时的模样。邵旒站在树下墓前闭上眼睛,尽情的想象那时候的席淮之,也抑制不住激动。
席淮之不能与自己在皇宫里被消磨枯萎掉,他该有他的精彩。
邵旒的话就讲到这里,詹念听完也不明确他的意思。
邵旒见詹念皱眉不解,解释道:“小念,当初放弃了席淮之,我也没有想过要放弃江山随他而去。你如果要选择留下,是不是也有与我一样的觉悟?”
詹念沉默。
“如果你不能决定的话,我就下旨赐你封地,但你也要保证,此生永不与朝廷有所联系。”
詹念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在试探他,邵旒是在看他是否值得信任。此时的一句话就决定日后的生死,也决定邵旒的信任和倚重。
这究竟是个机会还是深陷泥沼呢?
詹念就着浅浅的月光和红纱似的宫灯,恍惚间看到席淮之从城墙上跃下的情景。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也如此时一般难以抉择呢?
“小念,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全力支持。”
邵旒轻而易举的承诺了,詹念都无法置信,一个会放弃挚爱也不会放弃江山的帝王给的承诺。还是,说到底不过笼络人心的帝王权术?詹念看着邵旒温柔的脸庞却胆战心惊。
“小念?”
那时候的詹念无法说出话来,几乎是被逼着点头了。被邵旒握住的手,手心里满是冷汗,不知道邵旒作何感想。
詹念当晚没有留在宜宁宫,回府后写了一封信连夜送往青山古刹。以前的信都石沉大海,这一次估计也是一样的吧。可是这一夜詹念的心无法平静,很想找个人诉说,而看看这天下,也只能说与尚在的父亲听。
邵旒不是没有挣扎过,这朝廷中的诡计用在詹念身上也是于心不忍。可是当他看着国域地图的时候,心里不免生出许多抱负和苍凉。当席淮之离去了,这世上真正属于他的,也只有这片江山了。风雨陪伴的皇后和尽心竭虑的丞相,都是要依附这片江山,再要失去天下,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触碰到詹念的手,冰凉湿腻,他何曾忍心?然而这便是在位者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10
詹念依旧没有等来回复的信。却意外的得到圣旨,邵旒封他为锦南将军,统领十万大军,南下。
邵旒在朝堂上亲自宣读了出来,并且给予詹念管理南疆一切政事的权力,钦赐御龙剑,掌握生杀大权,无需禀报。
这些权力甚至高过了一直守在边疆的宋将军。一同随军的还有四皇子成亲王。
旨意下达,大军三日后出发南下。詹念在出发前秘密的向邵旒要了一位官员做为护卫,这个人竟然是解平西。徐鳞也与大军一同南下。
詹念这一去竟然去了两年。南疆的地理气候是最大的障碍,幸而这一次带了解平西这个环沧县人,否则损失就更大了。军队南下的途中也遭遇了几次杀月族的袭击,而詹念对此不闻不问,大军按着行程一路南下,他这种态度更加激怒原本就看不起他的几位将军——一个毫无经验的人居然能带领十万大军!笑话!
这一路上詹念便遇到多次的刁难。
解平西被强行编制在队伍中,也弄不懂詹念的心思,即便想帮忙都无从入手。
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他们到达雀尾城的临城郁城,与杀月族第一次交战后,解平西被威胁,这种状态才被打破。
第一次交战太过仓促,大军还没有安顿好,杀月族的大将已经在城下叫嚣了。詹念不懂带兵打仗,随便点了一位颇有经验的将军去应战,结果可想而知,第一战——败。
詹念毫不挂心,安抚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是我的话或许就没命回来了吧。”
解平西却从中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群臣口中谦逊温和的善戊王其实是个伪君子!这些有经验的大将们总是瞧不起年轻的王爷,然而却是他们第一战就败了,日后还怎么敢挑战詹念的权威?!而第一战就败了,会影响到士气,可詹念不但不责罚,还给予宽慰——恩威并施,真是好手段。
夜晚,詹念站在丞相遥望被杀月族控制的雀尾城,身为护卫的解平西自然也跟着在墙头上喝冷风。
“知道我为什么请求陛下要你随军吗?”
解平西道:“因为下官是环沧县人,了解这一带的地形风土。”
“不,这不是主要原因。是因为我怀疑你是奸细。”
解平西惊吓的立马跪地求饶,道:“王爷,这事可不能拿来玩笑啊!”
詹念扶起他,道:“本王没有开玩笑。如果没有奸细的话,杀月族不可能在不惊动朝廷的情况下连夺两城。”
“可这不能代表是下关所为!”
“证据是从猜测之中得来的。而本王说你是奸细你就是奸细。”
解平西突然意识到詹念的用意。
“这场仗最多就是收复两座城,而环沧县怕是不能够夺回来了。”
“环沧县三面都是杀月族的国土,地理上是在太不利于我方。但是,如果有足够的部署,应该也不是问题。”
“解平西,本王不妨跟你说实话。陛下给予最大的期望就是夺回两座城,至于什么‘打到杀月族国都’的话,不过是说给民众和大臣们听得。而且本王最多懂得为官之道,带兵打仗可谓一窍不通。本王来是要了解南疆这片土地的情形,以备下一次之用。而在下一次战争之前,你必须是奸细——我国的奸细。”
解平西一时无法理解,“这个……也就是说,在那个不确定的战争到来之前我必须要留在杀月族?”
“对,换句话就是,只要你安分的做好这件事,时为阅就是安全的。”
“你……”够无耻!
“是,本王是在威胁你。”
软肋被抓,还不能动怒,解平西只能泄气问道:“为什么选我?朝中不乏雀尾城和龙江城的人吧?”
詹念忍不住笑出来。
“怎,怎么了?”
“因为朝中几乎没人认得你。就连徐鳞也不认识你,要怪就怪你隐藏的太深了。”
解平西瞬间有种挫败感,“那么王爷是如何得知小臣的?”
詹念没有说出李忘年。
“至于其他的事你无须插手,只要盯住了杀月族便可。”
解平西不敢追问,他们上位者总有手段。
“小臣知道了。”不过被威胁的滋味还是不舒服,“小臣斗胆,如果换成了王爷被这样威胁,王爷会妥协吗?”
詹念知道解平西话中的意思,也用不着闪躲,道:“本王会杀了你再去救他。因为他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背叛,哪怕是迫不得已的。”
解平西更加不满,“时为阅更是严重不容沙的人!”
“但,这片江山不是时少卿的。”
解平西听出了他的坚毅和无奈,不再力争,道:“小臣告退。”
上位者有生杀大权,也有心机手段,可是他们也有比别人更多的无奈。
这场仗果然如意料中的艰难。北来的将士很不习惯南疆湿闷气候,大部分都病怏怏的,而杀月族个个骁勇善战,几次的官兵相接都詹念等人都处于下风,一直也没有突破。
年轻气盛的成亲王按捺不住,主动请缨。
“你是副帅怎可轻言妄动?如有不测,士气岂不更加低靡?你比我更懂得兵法,更加清楚妄动的后果吧?”
“输的不一定就是我!”
詹念非常严肃的看向邵谋,道:“我是不允许你打没有把握的仗。你最好安分点。”
詹念生气的样子还是很有架势的,真的吓住了邵谋。其实詹念比邵谋还要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朝廷那边一定会有非议的。而且南疆这里是块硬骨头,要做长期准备了,粮饷最重要,只靠朝廷的拨发难保会不出问题。
解平西这个护卫当得有模有样,递茶送水的都很及时,而且詹念看他悠闲自得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能解决,十分刺眼。
“解平西,你有对现在的状况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吗?”
“不瞒王爷,小臣倒是有个主意。”
“说来听听。”
“第一,允许女子从军。王爷不了解南疆的女子,她们勇猛不输男儿。就说杀月族的三公主,她在战场是可是杀月王的得力大将。如果能允许女子从军,也可以解决士兵不足的状况。更何况这里是她们的家,保卫家的信念便会让她们所向披靡。”
“再来呢?”
“再来就是,让一部分的士兵与此地未出阁的女子婚配,永驻南疆,而且生育的子女中必须有一个从军。咱们的士兵大部分从北方而来,亲戚也多数在北方,如果能与南疆女子魂飞,到时候南北筋骨相连,若南疆再有战事,粮饷的得来也会相对容易很多。再者南疆与中原存在长久的矛盾,朝廷也总是化解不了,长此以往南疆是会被分化出去的,而婚配让南北相容,正可以解决此事。”
“而且之前戍守南疆的士兵三两年一换,总也不能熟悉此地的地理环境,让他们在此扎根,就不会再出现现在的情况。”
“你这是在效仿宋将军的策略。”
“英雄所见略同而已。”解平西不由得露出与李忘年一干人在一起时的浮夸摸样。
詹念想起李忘年推荐解平西时说的话,很简单,只有四个字:“重用此人。”
“但是允许女子从军要花不少时间来整顿军队编制,再要允许士兵婚配,我们一年半载的也不能离开这里了。”
“王爷不就是要长久的解决南疆问题吗?这花费的时间肯定要多得多。”
詹念看透他的小心思,道:“你是在变着法儿的让我们也在南疆多留些时间。”
“哪里。”他不能走别人也别想走!
☆、11
然而这两件事实行起来确实十分困难,且不说受到几位将军的阻挠,便是将士们也不同意,更别说之前就看不起军队的南疆人了。
这些事处理起来真是比朝廷的奏折还让人头疼,偏偏又不能让解平西出面。朝廷那边已经有人参他了,不用想都知道是邵谦指使,想要削弱他的力量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时机。不过詹念可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些事,现在最重要的是……
“解平西,跟本王去街上走走。对了,叫上成亲王。”
解平西领命。
三个人还没走出大门,下面就禀报说杀月族又再叫阵了。
邵谋一直摩拳擦掌,可是詹念偏就不让他去,说道:“随便让哪一个将军去应战。只要输的不过分,本将军概不责罚。”
邵谋真是不能理解詹念的想法。他一个大将军不想着大胜仗,天天都在干些什么!
战事对郁城的影响也很厉害,街上的人稀稀拉拉的,生意都冷情了不少。三人进了一家在当地很有名气的茶馆。说是影响,这间枭家茶馆对郁城的影响不大,就是开茶馆的人颇有名气。
郁城虽然已经于中原的习俗相融合,但是族群的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这间茶馆的主人是枭族组长所开,枭族是当地的大族,听说整个南疆的官员都要给几分薄面。现在掌管枭家茶馆的是族长的大女儿,枭珞。
光听到这个名字,邵谋还以为是个男人。
三个面生的男人进到茶馆还是引来了侧目,不过枭珞就没有那么警惕,上完茶就干些别的活。
不一会儿茶馆里就来了好几十个人,围着枭珞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等这些人说完了,枭珞的脸色就变了,严肃的询问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从哪里来的消息?”
“是真的是真的。我和杰妹亲自去了雀尾城探听的消息!”一个看起来十□的男孩子回答道。
说完就被一个同龄女孩子拍了一巴掌。
枭珞的脸阴沉下来,对着女孩说:“不是说过不准你们进雀尾城的吗!不要命了?”
那个叫杰妹的女孩子一脸讨好的回道:“姐,叔叔伯伯都被困在雀尾城了,我能不着急吗?再说,我们有办法,这不是都安全的回来了么。姐,你别生气了。现在最该想的是怎么把叔叔伯伯们救出来!”
其他人都跟着附和。挨打的男孩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诺诺的不做声。
“要救人,也要跟大哥他们商量一下。”枭珞显然是顾忌店里的客人,不再说话。
不过詹念却不顾忌,大声说道:“枭小姐,你们为何不从军找朝廷帮忙呢?”
一句话把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来,詹念丝毫不介意,“只是凭着部落里的几个人你们是救不了人的,何不与朝廷一起对抗杀月族呢?”
枭珞长得很英气,没有南方女子的娇弱。相由心生的话,她从骨子里也是硬挺的人。
“这位公子说的哪里的话,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能够从军呢?”
“是觉得自己不够资格还是觉得从军是侮辱了你们的身份呢?”
枭珞周围的人听了不舒服,想要跟詹念说的明白,却被枭珞挡下来了,她说道:“没有这样的分别,只是我们不习惯军队,军队也不会习惯我们的。”
“这话说的可不对了。军队已经发出告示,南疆的任何人都有从军的机会来保卫自己的家园。而南疆的人固步自封的话,灭亡是迟早的事了。再者,朝廷始终要从天下之势来对待南疆的战争,而南疆人自己不守护自己的家园,朝廷始终会爱莫能助。”
“泱泱大国连小小的南疆都守不住,这个朝廷也不值得我们付出。”
“不怕外敌,只怕内乱。无论敌人如何强大,我们若是能结一条心,便无坚不摧。外敌已经兵临城下了,枭小姐还带着族人与朝廷有所间隙,只靠着北边来的军队,怕郁城也守不了几日了。”
枭珞一时沉默,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说的还有几分道理。
“不愧是朝廷来的说客,巧舌如簧。”
“枭小姐这算是承认在下说的话了?”
枭珞笑了笑,道:“只靠说的可不成,把人骗了去,当官也只顾着往朝廷里报政绩,什么人真正的管过我们的死活?”
詹念从前只是听闻一些南疆的事,枭珞的话却坐实那些风闻。看样子朝廷派来的官员只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平和。南疆的这池水真是越来越混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枭珞冷笑一声,道:“且不说之前的恩怨,就说现在,朝廷派来十万大军,可是又怎样?大将军不还是缩在将军府里连头都没敢露一下?打了几场仗却是连败几场,这样的军队我们还敢指望吗?我们还敢让这样的军队去解救被困在雀尾城和龙江城里的亲人吗?”
枭珞毫不顾忌言辞之间对朝廷的蔑视,邵谋被刺得脸上火辣辣的,幸好现在已经入冬,穿的比较多,还有毛皮领子能够遮一遮。
然而身为皇家的人,听到这种言论,由心得感到不舒服。邵谋道:“枭小姐说的好厉害,难道不怕被治个大不敬的罪名吗?”
“怕?我枭珞可没有什么害怕的,大不了我带着族民投奔杀月族去。”
邵谋自然是最不乐意听见这种话的人,怒声道:“身为国之民便要以国事为己事。国家出事了就想着要背弃,这样的人哪一个国家都不会要的!”
“照你这样说,上位者是不是也要检讨一下,为何不得民心呢?”
说着说着似乎有要动手的苗头,詹念赶紧打断,柔声道:“等一下,你们说的都没错。可是,枭小姐如果只是一味的以怪罪的心态去审视国家的行为,是否会有失偏颇呢?每天送往京城的奏折有多少,枭小姐你可知道?事情多了自然会有疏漏和处理不足的地方,这是在所难免的,如果总是揪住这些不放,谁都不会有改过的机会。为什么不把指责的力气用在改进上面呢?”
枭珞无言。
“虽然我是说客,但是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枭珞动摇了,却仍不想要相信。
“凭什么?”
詹念从怀里拿出一道令牌,上面有着“禁军”的字样,说道:“请将这道令牌转交给令兄,希望不要与我们自己人打起来。”
枭珞颇为吃惊,有过片刻的犹豫。居然会清楚大哥的行踪,这个人是谁?如果是善亲王,他怎么清楚大哥的行踪呢?江湖人?看他的样貌,倒不是很像。枭珞更相信他是善亲王身边的人。
接过令牌,枭珞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枭珞?”
解平西确认这位枭族的大小姐是“大智若愚”啊。话都说完了才想起来这么要命的问题。
“也希望这个令牌能排的上用场。”詹念三人离开。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这三个人来的莫名其妙。唯有枭珞和那名挨打的男子面色凝重。
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枭珞用力一捏令牌,断裂的感觉突然传来。
枭珞面色不改,把令牌放进袖中,道:“好了,你们散了吧。这件事容我再想一想。杰妹,你若再敢乱来我就把你送到漓天城,让三弟亲自来管教你。”
枭汝杰不情愿的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T▽T终于搞定修改的部分了……
☆、12
詹念三人回到将军府,正好碰到打完仗回来的将军,灰头土脸的,嘴里也骂骂咧咧,看到詹念马上行礼道:“属下,属下请罪。”语气中过多的不甘心。
詹念也不直接回房,坐在回廊的栏杆上,问道:“本王说过不会责罚的,何必请罪。说说战况吧。”
那将军道:“赢了也不继续进攻,就那么退走了。简直是侮辱。”
“本王问你是因为什么输了,难道你不觉得他们赢得太顺利了吗?”
将军思索了一番,似有所悟,道:“是有点。对方似乎很清楚我的排兵布阵,总能寻得弱点攻击。经王爷这么一说,臣记得其他几位将军也有过这种疑虑。”
詹念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遍不在多说,让他下去了。
邵谋不太明白,按照他们刚才所说,难道……难道他们之中有奸细?!
“王兄……”
“四弟,你只管听从安排上阵杀敌便可,其余的琐事就交给为兄处理。”詹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便走过。
邵谋从小就无法理解或者说不了解这个没有任何血缘的皇兄。小的时候邵谋对他的记忆就只有笑,对待任何一个兄弟都很谦和。可是詹念对待大皇兄的谋逆案时所表现出来的果断甚至可以说是残忍的行为,让邵谋很迷惑,小时候那个温和的一面是不是假的呢?关于刑求大皇兄的传闻一直都存在,描绘的有声有色,却从来不见詹念为此解释什么。
有时候这样一想,詹念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枭珞这个人在事情过了三天后才找上将军府,她只带了一个人来,就是那天被杰妹打了一巴掌的男子,这个人叫佰言凉。接待她们的人是解平西。枭珞和佰言凉在看到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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