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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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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你的意思是,我爹他……”
  我笑,拍拍他双肩:“李兄啊,回想下宋故是如何对我的,你还能想不出来?”见他有些慌了神,我连忙拉住他宽慰道:“先别急,这里离斩马关很近,你我收兵一起去看看如何,若真是夏兵进攻,到时你我再拔刀相向,若非夏兵,你只管去救你爹。可好?”
  “你,可信么?”
  松开他,我一手搭在刀柄上,笑着反问他:“你知道我为何去夏国当王爷么?”
  李三寿轻轻摇头,眼神中充满警惕。
  “我要让宋故吃点苦头,让他知道人生不易,让他发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只是一场空!”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身入迷营ˇ 最新更新:2011…06…07 13:10:00

  与李三寿约定好收兵停战,明日一早各代五十骑同去折弓坡。各自回营后我吩咐吴佳整理出一个精骑队伍来,再叮咛一定守住粮食,之后静等第二天的到来。
  次日晨与李三寿汇军战场一同向东而去,为防有诈我请李三寿原地等待,只身骑马与成业水塘芦接头。待言明计划后水塘芦无论如何都要与我同去,无奈只能答应他。
  “成业,留一些人看住粮食同时隐藏兵力,你现在带兵去与吴佳回合,那孙子胆小如鼠恐怕会为保命乱了咱们计划,你去看着他。”
  “可是命王此行……”
  “少废话,你是主帅,给我回去坐镇去。把我的刀给我。李三寿为人虽曾朴实厚道,为防有变,还是得你回去一趟。况且我有水塘芦在侧,不成问题。若你坐镇期间望军有任何移动,观察清楚后以鸣金为信,命一可信副将带一半后方屯军从外援助你。”
  换骑梁臣,我手执黑风袭月刀带着水塘芦成业和若干兵马出现在李三寿面前时,后者险些下令攻击我。令成业等停在远处,我走近对李三寿说明情况:“吴佳为人怯懦不坚,不使他破坏你我约定,特请我成兄弟去坡下坐镇,李兄可有意见?”
  “你在玩什么名堂?”李三寿眯着眼睛看我,我尽量诚恳的笑答:“看我走这小半个时辰李兄信守承诺,并未因我不在而伤我兄弟,宋某着实感激。成业、水塘芦皆与我相识十载,李兄若是信得过宋某,也请相信他二人。”
  其实我个人也是在怀疑李三寿的,他跟从宋故十年,十年间不知会生出多少变故。以此一试,若是他应允成业落坡,那斩马关一事八成属实,若他不允,则表明他对我不抱信任,此刻我方人多势众可轻而易举将其拿下。
  李三寿侧头看了看成业身后的一百人马,思虑后说:“可以,只是坐镇,成将军应该不介意被围困坡下吧?”我笑,替成业答:“不会。”李三寿摘了身上一块玉符为信交给一名副将,又耳语一番才命该副将引了成业离去。
  “那,咱们出发,李兄?”
  一百骑人马疾驰在平原上,直到中午才抵达斩马关,疲马的喘息中斩马关显得十分苍凉,行军至关外,李三寿急于了解父亲情况,执意要先去关内,我拦下他命全军藏掩好,低声说他:“不急啊李兄,先去关外看看那扎营的是否真为夏军,无论是否,若营地还在便说明令尊安然无恙,你急于去关内,莫不是做战术将宋某诓骗于此?”
  “时隔两月我能不心急吗?为此我几乎夜不能眠,你使我去看了便静下心了。若你还称我一声兄长,就让我先去看!”
  “不许去!先看那夏营!虽你比我年长,但目前我官最大我说了算!”
  两人正红着眼,水塘芦开了口:“李大哥,还是先去那营地看看,也好早早分个是非黑白。”李三寿看看他,最终点了头。
  下马各带了十名精兵轻装步行向夏营靠近,李三寿悄悄问我:“那人是?”我笑,答:“啊,中郎将水塘芦,现任我跟前。”塘芦听到我俩对话,回头冲李三寿抱拳:“李大哥有礼。”李三寿也回复他:“水兄弟客气了。”
  我偷笑,没走几步前面的塘芦停了下来,做手势让我们隐蔽。我凑近瞧瞧前处问他:“如何?”塘芦眉头微皱答:“遥看不知主将是谁,而兵将衣着装甲虽相似但不全符我夏军军制。义父还要再靠近些么?”
  正思索着,身侧李三寿打了我肩部一拳,我下意识拔刀横在他脖颈前,只听李三寿压低了嗓子说:“你占我便宜!”一时间没反应出他所指,我不悦地收刀回他:“一派胡言!我对你没兴趣!”
  “不是那个意思!”李三寿不依不饶拉过我指着塘芦说:“他刚管你叫什么?”
  此时我才明白李三寿终于清楚自己吃了亏,轻笑着要重新介绍时,塘芦一手护在我身前放低身体目视前方拔出了剑:“各位做好准备,有人来了。”
  远处果真有二十多人逐渐向我们靠近,我低声吩咐:“留下十人,其余人回去看好马匹,若三日内仍不见我们,便回去报信于成将军命其一切照旧,不用管本王。留下的人一会儿稍作反抗看我指挥投降。”李三寿拉住我左臂,用眼神盘问我,我护在他身前:“李兄也请抓紧时间,说不定这就是交代后事了。”
  “你真要进去?”
  我不以为然的看看他:“你可以留在这儿等我,或者是去关内看你爹。”
  见李三寿默声思量,塘芦倒是一笑:“李大哥不要介意,我义父向来行事怪异不留口德。要来了,义父,要赌么?”
  “水镜剑,我比你多。”
  “那水镜剑是成返老的!”
  “我不管,各凭本事。”
  “唉……走!”
  水塘芦一声令下,我与夏军将士冲了出来,拔刀砍杀中偶尔看向方才的藏身之所,终于在第四次看到李三寿带人冲了出来。
  因与塘芦有赌约,我二人冲昏了头将来人杀了个干净,看着遍地横尸才想起初衷来。
  “义父,这下怎么办?”
  “我七个。”我甩了把刀上的血迹,看向塘芦,塘芦点了点数给我报:“五个。”
  我右手握刀一把搭上他的肩,左手指着他点着笑。李三寿看的莫名其妙,站过来问:“什么七个五个的?”我调整了呼吸答他:“你刚不是听着呢么,比谁杀敌数量多。输的人想办法弄到水镜剑送给赢的人。”
  闻言李三寿顿时没话说,塘芦扶着我问:“那现在怎么办,义父?”看了看几乎近在咫尺的兵营,我只吐出一个字:“等。”
  李三寿观察了水塘芦有一会儿才开口问他:“水跟前可年有二十?”塘芦笑答他:“二十有四。”李三寿不掩惊色追问:“何以认了这厮作父?”
  “李兄,你这话我可不爱听。”白了李三寿一眼,他过来攀住我肩笑:“你这禽兽好命啊,混了个王爷当还白捡了这么大个乖儿子。”我继续白他:“何谓白捡?这小东西在我家白吃白喝五载余,得子后带着儿子在我府里白吃白喝又五载,隔三岔五惹我生气,你若喜欢你拿去。”
  “唉……还真不知道义父对我如此大怨气。”看水塘芦敛了笑垂下头去,我心觉言重,忙宽他说:“所以日后多孝顺为父些,来年给我添个小孙女。”
  “好!那义父何时给我添个妹妹?”看着水塘芦一脸得意,我始才放下心来,白他时就势一瞥,看到了有五六十人从兵营出来,忙立好正色告诫大家。
  为首的人见我们束手投降并未多为难,只是收了大家兵器,跟着被押入兵营,有一将军模样的人出来,目光从我们身上匆匆掠过后停在了李三寿身上。他先是一怔,后按耐住情绪命人将我们看押起来。待到众人被铁索拴住双脚连作一线囚于树下时,我悄声问李三寿:“那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你可认识?”他反问我,我摇头,答他:“重点不是我不认识他,而是他不认识我。”李三寿迷惑地看看我,见我目不斜视盯着前方他转而去看塘芦。水塘芦轻笑着为他解释:“夏国无论朝堂坊间,即使有不曾谋面也都听说过义父神貌,可谓无人不知宋命王。那人像是官拜将位却不识义父,绝对不是夏将。”
  “说了别叫我‘送命王’。”我偏首低诉水塘芦,他笑笑抱怨:“谁叫义父就姓宋呢。”我回他:“就不能称‘命王宋’么?”水塘芦接话:“哪有将姓后置的道理?”
  “从本王这里就有了!”
  “义父你又说胡话了不是?”
  “你是想本王揍你么?”
  “义父又暴力执政!”
  “兔崽子你可是长大了会反咬义父了!”
  “这怎能是反咬?义父仗势欺人!”
  我和塘芦的争吵越演越剧,李三寿夹在中间想劝阻又插不进话来,终于,争吵声吸引过来几个士兵,他们用长矛指着我与塘芦作威胁。我见势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冲塘芦吼起来,塘芦也不甘示弱站起跟我嚷,二人面对面而战,我用向树的左眼冲塘芦一眨,几乎是同时,我二人夺过士兵的长矛站在原地将那士兵击退。不一会儿更多的士兵围过来,我和塘芦强撑着,终于等到了他们将军现身。
  那将军手执大刀站在我面前,看了看我与水塘芦后目光落在靠树而坐的李三寿。许久他说:“李将军何时得了这两位良将?”我立枪而站抢过话说:“这位将军客气,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此人一脸虬髯面目可憎,年近四十的样子,他头一扬,无比自豪地报:
  “水塘芦!”
  我先是一惊,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再看塘芦那表情,仿若吃了屎一样。
  “啊,原来是贤侄啊!”那假塘芦眯眼将我一看,开口正要否认被我拦住话锋:“令尊进来可好?想当年我与令尊大人结伴同游勉池,感天地之祥和结拜为兄弟金兰,早闻贤侄聪颖俊朗,今日一见更是霸气逼人啊!”
  那假塘芦听我洋洋洒洒一席话心中起疑,侧耳向身旁副将,那副将思索后答他:“回将军,七年前是有过此事。”假塘芦问:“可知当时当日有谁在场?”副将答:“回将军,有归德将军成业、左散骑常侍花肴,以及……”
  “以及太常卿马苏,下都督王谷,对否?”
  副将有些窘迫的看看假塘芦,小心翼翼的说:“对。”
  当然对,这些都是四皇子旧部,那次勉池议会便是我组织的,虽然我未能一去。这小副将倒是对夏国重臣的事知道得清。
  假塘芦暗做思量,问我:“还请问世叔是?”爽朗笑笑我答他:“江湖闲人耳。”假葫芦警惕再问:“那世叔作何与这李贼一起?”我整理衣袂柔声答他:“这不是江湖告急有欠于厮,才帮其一走险地,不想竟遇到贤侄,真是因祸得福!”
  我悄悄打量他,若是李三寿对宋故还有利用价值,那这假塘芦势必得陪着我演戏;若非如此,那便只有硬拼了。假塘芦心里应该也端着这杆秤,他看看我又看看李三寿,末了,一展浓眉挥手道:“还不快与我叔父松绑!”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斩马关外ˇ 最新更新:2011…06…08 12:12:00

  李三寿目瞪口呆看着我的无赖伎俩就此成功,我则担心起如何全身而退。
  对于假塘芦来说我是一个棘手的存在,一不能纵容我在这里大放厥词,这可能使他露出马脚;二不能将我就此除掉杀人灭口,这样做会令李三寿起疑,他得想办法将我引入他的戏路中陪他一起演,之后还要再想办法安安稳稳送走我这尊大神。
  这样想来貌似假塘芦面对的问题比我严重的多。
  舒一口气,与假塘芦同坐在院落里用膳,位置正巧可以看到仍被围困的李三寿等人。我端着碗与假塘芦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他频频抬头与站在我身后的那小副将递眼色以应付我的问话,看着他那样子我都替他累。放下空碗,假塘芦的言谈中有放我出营的意思,正在想如何拖延留下,机会从天而降。
  “还真想不到这李老爷子如此能撑,已历两月有余,是时候加强攻击将其一举拿下……”
  那话音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我循声望去,看到一张阔别已久的脸。
  不,眼前的这张脸早已不再是我曾熟悉的那张。
  那张脸双唇微启,双目放大又被眉头压下,我看着这张脸,看着我遥远的记忆涌出面前逐渐淹没它,待假塘芦起身要做解释时,那张脸满面的不可思议靠近我,唇齿颤抖着发出声音:“你……还活着?”
  你还活着,怎奈何这句话他常对我说。
  隔着桌子,那张脸的主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同时那张脸也因不知名的缘由扭曲起来。我看在眼里,保持着沉默。自己的心情已经复杂到无法形容,又何来的闲心去考究他现在的心情。
  最终,我将他的手从我胳膊上拿下来,淡淡的答他:“如你所见,我还活着。你呢,你还活着么,王锐?”
  王锐的手悬在桌上,一言不发。周围的伪夏军也是愣在一旁,无人敢出来说话。我拿起一支筷子在桌上随意画着,抬眼盯住王锐的脸问他:“接下来,王将军要如何处置宋某?是就地正法,还是送去给相王兑得个加官晋爵?”
  那假塘芦此时才站出来,小声问王锐:“可是认识?”听他语气也是心中无底只做试探,王锐看他一眼绕过桌子,走近我耳语道:“听,你为何非使自己身陷泥潭不可?”我回他:“这泥潭不也是由王将军引我而入?”
  他无言以对,向一旁伸出手去,很快有人将镣铐递到他手里。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将我双手铐住,再任由他拉着镣铐带我离开钻进某个营帐中。将我甩进营帐内,王锐吩咐士兵将营帐围起,我被囚禁了。
  说是囚禁,却允许在帐内自由活动,打量了一圈,从格局装饰猜想是王锐的营帐。前一日中午与成业计划战事没有午睡,昨夜一夜未眠今早又赶路到方才,疲倦到头痛欲裂,恰逢帐内有床榻又时值正午,见王锐目前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我便放心睡在了他床上。
  我睡着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是下午王锐强攻斩马关,失败后僵持,王锐不得已用李三寿做人质,却被大义凛然的李刚不看在眼里。酉时,李刚奋起反攻,这倒使王锐有些措手不及,无奈退回疲兵又发现水塘芦等挣脱开锁链正在大闹军营。终于将水塘芦等人安定下来后,疲惫的王锐匆匆吃过晚饭回到营帐想要休息,却发现床铺为我所占。无奈拼桌,刚躺下又听到来人报军营收到关外军队的攻击,只好起身应战。打到子时李刚竟然出关夹击王锐,寅时,王锐军营被攻克,卯时初,我才从榻上悠悠转醒。
  醒来时手上的镣铐已被卸下,我起身下床走至营帐门口掀帘欲察情况,见水塘芦站在门口时我还有些惊奇,待他看见我又给我说明情况后我更是合不拢嘴。
  “这么说,我从昨日未时一直睡到今日卯时?”我忽略了战况问他,水塘芦有些诧异地看看我点头道:“正是如此,戌时我与李大哥闹营救你如此大的动静,义父都全然不觉。”
  “怎么会这样?”我自言自语,塘芦倒是会错了意,答解起来:“义父有所不知,昨日有守马兵士见酉时义父还未归去,心有余悸便差使一人回去禀报了成返老,成返老即刻与望军那副将商议,组了一队精锐于亥时抵达攻打王锐。望军有传信于斩马关李刚,后者得到消息于子时出兵夹击王锐,后于寅时中攻下。”
  我摇摇头,塘芦以眼追问,我答:“不,我问的是为何昨夜不成失眠。莫非是因为临近望国?”
  正思索着,前面成业与谁并排走来,李三寿走在那人身后表情凝重。走至跟前,成业为首作揖跪拜,口中还道:“末将保护命王不利,还请命王降罪。”知道这是帮我在望军面前树立威信,我配合正色单手将他扶起:“成将军奉圣命统帅阵前,劳苦功高,倒是本王生出事端为成将军添了麻烦,成将军护驾有功,何罪之有?”
  成业带着身后副将跟前起身,这才与我引介:“命王,这是望国骠骑大将军李刚。”我转头看过去,那李刚抱拳微躬身行礼,身后一众望将同样抱拳躬身,算是给足了我面子。我抬手忙扶:“李将军不必多礼,能成功剿灭伪营,还谢李将军一臂之力。”
  五十多岁的老将目光锐利地将我看了个遍后,邀请我等围桌而坐商议有关王锐的判决。屏退了左右杂人,又由亲信将方桌围起,背项之后方桌前只剩下我、李刚父子、成业及水塘芦。
  “战俘倒是好办,全数击杀,难题是这王锐。”成业看了看我,见我一脸漫不经心他脸黑了黑再看向李刚,李刚亦不作表态,目光直在我身上打量。李三寿见许久没人接话,率先发了言:“王锐是相王的人,若是放他回去,必定要以通敌之罪栽赃我父子;但不放他,便是直面挑衅相王,与之撕破脸面。”
  他话落音,水塘芦又接上:“李大哥此言差矣,你我现在同席而坐,不正是通敌?且放与不放王锐,那宋故都会与你父子为难,将来必然仍以骠骑将军作为目标继续使诈,不达目的不罢休。以不才来看,这王锐与骠骑将军只能一人全身而返,杀了王锐也算是消灭了宋故一颗棋子,”他顿了顿看向我:“义父怎么看?”
  我的看法与塘芦不尽相同。
  若说放了王锐,完全不担心宋故会以通敌之罪栽赃李刚,他身在朝堂又能得知关外战事,即使说是李刚手下有人忠君爱国揭露事实,也实难服众,而今望夏交战,正是团结对外之际,传此罪责出来难免动摇民心,宋故不会做这种搬石砸脚的事。且王锐回去必定会向宋故谈及我,那宋故难免仇恨冲顶不顾一切将矛头指向我来,李刚之事便要拖延,这倒反而救了李刚一命。
  若不放王锐回去,李刚一行不会谈及与我相见之事为自己揽罪,宋故则会另想办法去扳倒这一势力,他若失败,望国朝堂内乱,对夏国有利,届时可以收买些人;若成功,更为夏国除掉了一个强敌。
  所以,王锐不能放。
  但要如何说服李刚将王锐交给我,这是个问题。李刚虽二十从军,却也有三十多年阅历,凭他官场得意目前又不言暗察来看,也是心眼儿多的主。耐心点,等李刚先开口。
  “义父?”塘芦唤我,我回首看他:“你刚说什么?”
  “义父……”塘芦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恼火,果真经我如此一引,李刚不好作态终于出了声:“水中郎将的意思是,杀王锐,命王您看呢?”
  “本王与王锐有仇在先,若由本王来决策,难免偏颇,还是李将军拿主意的好。”
  等李刚心下打完了算盘,王锐便正式被划到了我名下。看起来像是我得了便宜,但这老将定是也有自己的主意,将王锐交给我或许对宋故对我,都有些影响,还令我欠他个人情。也罢,给我我便收下,其他再说。
  道了谢,我补充道:“如此一来,就由我夏国给宋故背了这个黑锅,待膳后带兵收队回折弓坡后,本王再与李将军战场较量。”我冲李三寿挑眉逗笑,对方倒是神情凝重。
  食时一过,我站在伪营前配戴好冰见刀,再吹口哨唤来梁臣骑上,向李刚抬手示意后带队率先离开。水塘芦策马跟上问我:“义父,将战俘留给李刚合适么,再怎么都是望国的兵。”我回头看看板车上的王锐,答他:“那是宋故的兵,李刚不会留他们的,你尽管放心。”转过头看向另一侧的成业,我为难道:“成将军,本王应是有说过要你坐镇折弓坡看好粮草,你此次大意出兵若是望军偷袭折弓坡,后果谁来负责?”
  成业瞄我一眼,默不做声。
  叹口气,我继续说:“不过,多谢你前来营救宋某,不然宋某真不知如何脱身。”言罢成业仍不做声,直到临近折弓坡,他才小声对我说:“四殿下对成业恩重如山,殿下既然托孤于命王,便是认可相信命王,对成业来说,命王与世子便是主上,是最重要的,成业誓死护卫命王与世子,以报四殿下知遇之恩。”
  看他神情严肃,我也不自在起来。不论及此话真假,但是这一席话,便让我觉得很不真实。重华曾说,我变得胆怯起来,害怕面对他人的感情,害怕对他人产生感情。他说的话有道理,某种意义上来讲,在感情上我已经输不起了。
  歪着头打量成业好一阵,我笑:“今天欠了成返老一个人情啊,说,想我怎么还?”成业见我打趣他,也收了严肃回到往日的状态:“那你必须还,有一事我想不明白,王可要认真作答。”
  我首肯后,他问:“那日下坡的木车,王是如何想到的?”
  “宋某生长的城里有一青楼,名为‘江楼’。江楼制式与汲水楼有相似之处,二层,一楼当中有戏台,但也有不同之处,江楼的二层下方有鸟巢一样的三个看台。这看台与二层相衔接的短梯玲珑窄矮,加上看台较小,可容人数重量也不多,传菜递酒便成了问题。江楼有一账房先生,出谋划策,为看台与二层嫁接了中有宽槽的长板梯,以及卵圆一侧高一侧低的类碗盘碟作传菜用。我便是由此想到的。令三车人先下坡是为通知吴佳战策,以免兵将下去后被误作敌军而杀,且最初三车下去始引起望军注意,望军来不及攻击,再三车的粮草来承受望军的主要攻击,届时东侧站起,下来的几车便不会遇到粮草车的猛击,算是最妥当的安排。”
  成业和水塘芦看着我直咋舌,我还当做他二人要夸赞我,却听水塘芦说:“义父还真是,怎么什么都跟青楼有关?好色之徒!”
  “青楼好地方啊,花钱,就能买到笑脸、奉承和陪伴,比这官场江湖简单得多。”
  说这话时我没有笑,轻扬了鞭子催梁臣快走一步。我不想谁看到我的寂寞。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争破李营ˇ 最新更新:2011…06…11 09:14:00

  年少时师父跟我讲,不要相信命运,他说那些命理运势都是一派胡言。
  现回首往事,我认为师父错了,人是有命运的。
  如果宋冰没有将我交予叔父寄养,如果宋故不是那么嫉妒我,如果他没有起意杀我,他便不会离家认识他义父,不会婚娶丞相之女,也不可能当上相王,这样他收买不到王锐,我不会去参军,更不会重遇宋故,假使这中间有一环发生了变动,那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
  说不定会跟着宋冰隐居哪里,或者被宋冰转送给别人?如此一来,也就不会遇到申作玉霍心他们,也就不会遇到风吹停。
  如果从未遇到过风吹停,我又会是什么样?
  可事实是,这一切都发生了。宋冰将我托给了叔父,宋故厌恶我,他离家当上了相王,我又再次遇到他,于是吹停死,叔父卒,我辗转夏国此刻骑马立于望夏边界,这便是我的命运。
  命运无非就是,许多个人做出的决定堆砌出来一个人的一生。
  折弓坡下,东面的望军因参加救援而清,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带兵回营,待望军再围困时另想办法破解即可。
  回到兵营正好赶上午膳,吃过后端碗盛些饭拿去给王锐。他的脚绑在帐篷主杆上,那是吴佳专门收拾让出给我的帐篷。坐在桌旁看王锐盘腿坐在地上食不知味的样子,很多想要问他的话我都生生咽下。
  打算午睡时水塘芦来找过我,说兵粮皆以到位,我吩咐他一切听从成业指挥,他应了一声便出了去。他这一报令我睡意全无,我曾经的两个兄弟,短短几天之内一个囚于眼下,一个即将开战,我甚至还算计过其中一个的父亲。可笑哉。
  筷箸架于碗上被放置在地,王锐用手背擦了嘴,扭过头盯着我看。少顷,他问:“义子?”我没言语,他垂头一笑,又扬起脸看我说:“听可是说过喜欢女儿的。”这是在套近乎,我依旧只看不言,末了他长叹一声:“可惜我没有子嗣,若有个女儿,便相赠与你。”他顿了顿又问:“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你想我如何处置你?”
  他笑,依旧是十几年前一脸顽劣的样子,歪着头扬着眉梢,货真价实的公子哥。
  “我还有的选?”
  “多年的交情这点权限本王还是给得起的,王将军是选被杀,还是自杀?”
  王锐笑出声来,又很快止住,他上下打量着我,最后直视我双眼道:“听,让我留在你身边,可好?”
  “蜂尾,”我称着他的表字蹲在他面前:“蜂尾,我自诩除了银子没欠过你什么,逃课宿娼酗酒闹事我都陪着你,咱们兄弟四个哪一个不是甘愿跟着你看着你风光的?也许我口不择言话语上得罪过你,但至于如此么?蜂尾,夏宇死了,孟阳死了,下一个是否就轮到了我?宋故究竟是用什么收买住你,难道我们兄弟给不起你吗?夏宇孟阳战死沙场,我家破人亡,蜂尾少爷,你应是忘了我们三人当初是为何来参军的罢。”
  言罢我起身要走,反被王锐捉住了腿,低头看他,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与认真:“不要相信李三寿。”
  我淡漠得看着他,他迟疑后还是放开了手。
  头顶是正午的焦阳,凝望许久眼目生昏,低下头许久看不清地面,只听得塘芦一声又一声的“义父”喊着。回过头看着他,我忽然心生畏惧。
  若是日后我与塘芦也陷入这境地,会怎样?会不会水塘芦与我亲近,只是为了水鱼翔好掌控我的想法行踪?越想我越害怕。
  这世上是否还有我可放下戒备去固执相信的人,若是世上没有这样的人,我又该怎么办?
  第一次产生疑心后,难免接二连三的去猜疑暗忖。
  终于,我不再相信任何人。
  我终于从那个心目无事无所谓天地福祸没心没肺的人,变成了作茧自缚的凡人。一个失去了亲人爱人、孤独无依的人。
  战争期间我都是躲在营帐里,白日与成业他们讨论战况对策,夜里安眠。但安眠的原因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后也懒得追究。
  不得不说李三寿的确是个将才,除了他父亲的教导,他自身的反应及判断也准确的令人不禁咋舌。我许多的“歪门邪道”他都能逐一破解,很快,援军带来的战情缓和又回到了最初的被围困。夏皇传书质问我毫无作为,我将信的内容念给王锐听,他吃吃的笑着不做评论。
  次日早晨集合了两支精锐铁骑,我骑上梁臣手持长刀带着两支精锐出了营,水塘芦拦都拦不住。二十多个人疯了似的冲入望营砍杀了几个来回,几次三番下来李三寿招架不住下令望台上的弓箭手射杀我们,结果误伤不少望兵。成业与水塘芦不放心之下带兵营救,正巧里外夹击赢了一仗。事后没多庆幸,一边听着水塘芦的叨念,我一边想办法如何拿下折弓坡。
  “义父你若是再这么胡来,儿子就将您跟王锐拴在一起!”水塘芦一边为我包扎左臂一边恐吓我,我看看王锐,他只是盯着我,这些天来他很少说话,令我很在意。总觉得,他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水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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