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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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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皇室遗脉扶正,水鱼翔时常想通过塘芦给礼儿灌输仇恨的思想,被我察觉后他有些不知所措,我笑他,笑他的不知所措和自私。
  四皇子的旧部一方面有与我走近的,一方面也有继续视我为无物的。为了不使新皇过分视我为敌,我游走于花街柳巷,踏遍京都每一家象姑妓馆的门槛,睡过每一个花魁红紫,无心之举竟在坊间立下传奇,皆言“苦为烟花郎,幸睹命王目”,惹得新皇时常以此玩笑打趣我,令我烦不胜烦。
  流连花街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与秦怀章等人发生摩擦。五次三番的抢走他定的美人,为的是要将他与我的敌对告知天下,人在朝堂若是做到滴水不漏难免被认为是老奸巨猾,我得露个马脚。再者,这人的确很有意思,许多地方跟焦顺有些相似,可以的话真想与他交个朋友。
  红玉没一年便因病而故,暖暖哭得很伤心,想到与吹停关有关的人又消失了一个,灵堂里我也落下泪来,只是将军始终默默无言,脸上看不出情绪起伏。
  我没再抱过将军,他也没要求过。再后来我跟他见面也少了,反而是申作玉与我见面多起来,一为在新皇与我之间传话,二则因为他每日下午要对礼儿教学。
  申作玉,啊,是个一板一眼的人。正义,传统,心地善良,这些要素合在一起放在他身上,不由得使人觉得他很天真。的确是天真,和约拿有的一拼。提及约拿,他并未回来过,不知是因为记不得路或是根本没有走出夏国,回想着那日他的神情语气,我觉得像场梦,吹停给我托的梦。
  像是走出了男宠的阴影,巴结我的人逐渐多起来,有求升官的,有求姻亲的,也有求生子和房中术的,米回不耐终日与这些人打交道冲我发脾气,我将他调到身边陪我,不再让他过问这些。他倒好,得了时间与暖暖的仆姐相好上,也罢,我就将茹娘许配给了他。说他也不争气,居然让我在抱了塘芦的儿子后才抱到他儿子,很快府里便依依呀呀的娃娃满地爬,时刻离不得人看着。
  水鱼翔虽迂腐,他儿子水塘芦可大不同,虽好武力也不疏诗书,长得一表人才,儿时终日赖在我王府里与礼儿缠着我,拜我做义父,及长,封将成婚,他儿子水玉子承父业终日赖在我王府里混吃混喝,一声声“义公”叫得甜的令我抱住他便不想松手。塘芦爱与我比武,爱听我说话,爱将自己所想说给我,为人光明磊落英雄侠气,偶尔显出些懒散姿态,被官友们戏称“小命王”。仔细看看他,倒的确有些似我。
  暖暖到了适婚的年纪,我有想过将她许配给水塘芦,塘芦虽已有了五岁的儿子,但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与重华商量,果不出我所料被他一口回绝。之后没多久重华和李本草带着暖暖去看焦顺,十年间每年暖暖都会回去探望焦顺几次,但这次之后他们迟迟不归,我在府里等,却只换来一天天的空叹息。
  今日夏皇宣我进宫,是时我正在汲水楼,才从秦怀章手里抢过近日红起的舞女便听塘芦一声急过一声的“义父”。
  “别喊的好像本王死了似的。”
  “义父那死叫做‘薨’。不是!义父,圣上宣您进宫!”
  “啊……”
  轻咋舌过,我将舞女丢进秦怀章怀里:“便宜你咯。”待塘芦为我整过衣饰,我跟在他身后骑马进宫。
  “唉,你左一声‘义父’右一声‘义父’的,都将本王喊老了,本王才三十岁,都当上义公了。且我也不比塘芦你大多少。”
  “都三十岁了义父还当自己年轻么?都说过成千上万次,义父教我许多,塘芦理应以父尊您,还那么啰嗦。成天念叨这些义父倒是真的初显老态。”
  “你看你这是跟义父说话的口气么?”
  将马鞭轻轻甩在他肩上,惹得塘芦朗声大笑。
  进了宫直奔御书房,见申作玉与将军立在一旁,二人向我拱手行礼我颔首示意,接过夏皇递来的急报军书粗粗看读。
  “命王,变天了。”
  我瞥一眼窗边抬头望天的夏皇,不由的接话:
  “啊,不知道我的老梁臣还跑动跑不动。”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出征在即ˇ 最新更新:2011…05…31 13:10:00

  西南处望国边境折弓坡军事告急,将近一个月的围困令吴将军苦不堪言,终是等到时机突围而出求救报信。这战役最起码已有两月之久,而我今日才知道望夏两国战事,这夏皇不知在打些什么主意。
  我将战报递给塘芦,他匆匆看完也是一脸凝重不敢妄语,跟在我身后看情况。我没有表态,既然这夏皇没把我当回事,我又何必为他卖忠。许久还是将军先沉不住气,那阔别已久的冷清声音略染急色地问我:“命王如何看?”
  打一个哈欠,我正色认真道:“嗯,打得好。”一语既出弄得几人摸不着头脑,故而面面相觑。夏皇自知理亏,赔笑谓我道:“本是对望稍作干扰,不想搬石砸脚,既然望国要将事态作大,我也不好不承情不是?”
  点头挑眉冲他笑,不用谁说明我也清楚,夏皇心中早有解法,特意问我的目的同十年前令我听朝批奏一样,是在考验我的能力。靠在窗框打量夏皇,这十年来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谨慎,不只是他,将军,童扬知,水鱼翔,很多人都是如此。也许是我多心。
  “这倒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答他,继续沉默等他发话,听他缓缓地问我说:“那,命王如何看?”
  如何看?我身不在当场又不知详情,你问我如何看?我看你滑稽!
  与夏皇一起作假而笑,眼里的神情全然不同于表情,想了想我给予他一个棱模两可的答案:“投降。”
  “义父,你又说胡话了。”
  不耐烦的揉揉眉骨,我白了一眼塘芦:“若不是现在御书房内,我一巴掌抽死你小子。”回头答夏皇:“圣上问这问题就好像问我此刻童大人手里是握着棋子还是花生,根本无从作答。所以我投降。”
  夏皇收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严肃地看着我,现在轮到我玩味地看他如何与望国斗法,果然还是看戏的位置更适合我些。
  “命王可还记得,李三寿这个人?”我颔首,他继续说,谈吐里多了份自信与底气:“将吴佳积困于折弓坡的,便是李三寿。”那又如何。见我不做声,他顿了顿又说:“据说这李将军曾与命王交好,还请问命王怎么看?”
  怎么看?“啊,是个不错的人。”
  话刚落音,夏皇近前一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我赶紧抬手拦住身后的水塘芦,尽量从容的回夏皇那句“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宋某不敢,恕宋某愚钝,实在不知圣上所指,烦请详述。”
  夏皇丢开我向后一推,我就势靠在水塘芦身上,站稳脚,站好作揖谓夏皇曰:“臣虽与李三寿有过交情,却只是几次为他所助。李三寿为人义气豪爽,聪颖敏捷,为正义之士。然臣与他共事时皆身为跟前,故不清楚他为将后行兵作战之法。圣上若无疑问,臣先请辞。”
  无人留我,水塘芦也未跟来,也就是说,水塘芦是知道这战事的。以他的性格知情而不告诉我,那只有是听从皇命而为,一向有话便说的他一定忍的很辛苦。但我想不明白,为何要瞒我?
  回去的路上我让梁臣慢慢走,行在往复了十年的蛇街上,一路上的店面掌柜我都熟过大兴城。即便如此,这里仍不是我家,至少别人眼里我只是个寄住者,不过也罢,我心本就居无定所,一切都待我接吹停回吹停关后再说。
  这样想着心情倒也不错起来,等了十年终于等来了望夏交战。对于已经笼络到将军的夏皇而言,我仅剩的利用价值便是从军领兵,可又一想,我似乎没有打过什么漂亮的胜仗。恍然大悟,夏皇不告诉我便是因此。教我领兵他不放心,让我赋闲又觉白养了闲人,我这样的鸡肋倒的确令他两难。
  回府时正逢礼儿骑了马出去,问他上哪儿他回头支吾了一声我也没听清,罢了,儿大不由爹。牵着梁臣到马厩,卸下笼头鞍饰命人打水来,褪下衣褂光着膀子站在梁臣前,我不禁笑出声来:“看我作甚,数我身上多少伤么?”接过水桶拿来马刷子为梁臣洗刷干净,不自主地念叨起很多旧事,我环过它的脖子去刷踏另一侧,问它也是问自己,像你这样胆敢冒犯神驹我行我素的马,是否专为我而存在的?又或者生子随父养宠像主,梁上也是与我意气相投的人?
  “啊,主要还是缘分不是?”
  梁臣甩了下马尾,我拍拍他臀部:“就当你是认同了。”
  “王,成将军求见。”范亦举着我的衣服前来通报,自米回得子之后,传话跑腿的工作就都丢给了他。挥挥手冲他点头示意:“请。”
  不久成业便被引来,见我先是拱手行礼,等抬起头时他愣在原地倒弄得我不自在起来。
  “成将军这是?”问归问,我手下仍不闲着,成业走近一些摸着梁臣的头答我:“时隔多年再看将军这一身战伤,仍是触目惊心。”
  触目惊心?我倒是从来没注意过自己身上的伤疤有多骇然,只是一直以来礼儿都很避讳与我共浴,难道正是因为我这一身创伤?
  我冲成业笑,呕他曰:“到底是触目惊心还是面红心跳,成将军可得分清楚啊。”
  “我说你就正经点吧!孙子都抱了怎么还是这副散漫样子!”我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放声大笑,气得他撩水泼我,等闹够了成业靠过来小声问我:“听说今日又诏你进宫了,是为何事?”
  “你把水镜剑赠我就告诉你。”
  “噫!我还不听了!”
  明知他舍不得那口宝剑,我故意逗他,看他生气比看戏来趣的多。成业这人就是这样,起初觉得生涩疏远,认识了发现此人正直温顺,熟识了才能看到他动不动跳脚这样孩子气的一面。虽比我要年长些,但相处起来倒有些我是兄、他是弟的感觉,连塘芦都常逗笑他称他“返老童”。
  停下马刷子,我半趴在马背上冲成业说:“望夏开战了,偷偷摸摸打了挺久,这吴佳被望国那李三寿压在折弓坡打了有一个月,我却刚刚才知道这消息,成将军说可笑否?”成业看了看我,低着头没吭声,我笑:“看来此事唯我不知啊。也罢,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看今天这意思,怕是要我去会一会李三寿,日后这太平日子可就没有了。”
  “水镜剑送你了。”成业垂着眉,看上去情绪低落。我将马刷子沾了水,边刷边回复他:“你可别只是说说,我容易当真的。”
  “说送你便送你。”
  “空口无凭,东西拿来再说。”
  “哎,我说你好歹客气下成么?”
  “我像是会客气的人么?”
  成业轻拍着马身,我顿了顿跟他说:“罢了,这剑你还是留着,我这一去万一回不来那可就糟践了这好东西。比起兵器,现在于我而言更重要的是找一匹好马。”
  不只是马通人性还是单纯巧合,梁臣打了个响鼻,头在我怀里拱来拱去。我反抱住它,眼眶一湿。十年过去我长成青年而梁臣步入了它的老年,可怕的差别,若不是成业在,怕是我会哭出来。
  都言岁月不饶人,可真正见识到岁月残忍的其实是感情。
  刷完马后,我请成业去厅里坐,不多时礼儿火急火燎的回来匆匆受了成业礼后直奔我而来:“可恶啊!又输给他!爹爹,剪一束头发给我!”
  我不紧不慢地喝口茶不去看他:“干脆为父把头剪下来给你好了。”
  成业看出我略有愠意,忙打圆场说:“世子莫急,坐下喝些茶水与命王先说清前因后果,大人也好帮你拿拿主意不是?”
  “我已不是孩童了!”夺过我的茶杯一饮而尽又将空杯塞回我手里,礼儿接着说:“可气死我了!前些日子在街上遇一少年,约莫不到二十,机缘巧合同天之内几次相遇,那少年便找我聊起来。起初只是寒暄,恰巧楼下有一老乞,我心觉可怜便叹了句,少年便指着老乞与我打赌,说那老乞的残疾有假,我不信,便赌输着做东请客。后一马车疾驰而来,那跛足老乞果然健步如飞而逃。儿子不甘心,又与他赌,直至方才他与儿子赌爹爹刷马,回来问范亦果然如此!所以才来问爹爹要一束头发!”
  “这次拿为父的头发做赌注,下次拿什么赌?为父的手吗?宋礼你何时开始沉溺于赌博?为父可不记得有教过你。”
  强压着火气尽可能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成业忙拦在中间,礼儿从成业身后跳出来推开成业对我说:“儿子只是气不过!”
  “气不过他比你聪明?”我为自己斟茶,成业连忙接过手劝我说:“世子还是小孩子,不过一时好胜而已,再者,有好胜心又不是坏事,只是现在世子时运不济才会输给那少年。所以命……”
  “都是你们成天这么护着惯着他才成了现在这样子!”
  茶杯摔死在地上,礼儿此时才惊觉触怒了我的底线,他不知所措的看看成业,成业也是呆在原地。叹了口气,问礼儿:“那少年现在何处?我倒是想见识下他的聪明才智。”
  礼儿抬头看我一脸不可思议,缓缓地抬起一手指向厅门外,我顺他所指看过去,同时慢慢起身。
  门外立着一翩翩少年,身着红袍锦纱,一手背后一手把玩着前年夏皇赠给礼儿的银球香囊。少年冲我莞尔一笑后几步走到我身前,伸臂推开上来护我的成业与礼儿比肩而立,笑问我:“别来无恙。”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出征前夕ˇ 最新更新:2011…06…03 13:10:00

  “帛鱼?”
  “叔父竟能认得出我。”
  此时与帛鱼相见令我心中几番感慨,一为与侄儿相认而高兴,二为望夏大战在即他身为望国小王爷却现身夏都,不得不令我起疑。
  起疑?深究的话,我到底是起疑帛鱼还是起疑宋故?说不清。
  “爹爹,这是?”
  我将帛鱼指给礼儿:“这便是我曾给你说过的你兄长,帛鱼。”礼儿心怀疑虑的打量着帛鱼,后者依旧笑着,神态略与宋故相仿,只听他说:“前些日子有幸结识世子,玩心上来多有得罪,还望世子莫与宋锦计较。”
  称官名不称兄弟,帛鱼言罢看向我,笑得如他儿时一样甜腻。
  这边成业一直在旁看着,忽然将我拉到他身后高声质问帛鱼:“宋锦?你可是那望国的小王爷宋锦?”帛鱼笑笑,将手里的香囊挂在腰带上,双手背后以示无害于我答:“正是小王。”
  脱开成业的手,他小声叮咛我说:“命王当心,这小王爷有名的奸险狡猾。”我笑,一手搭上帛鱼的肩对他说:“成将军大可放心,他没有加害本王的动机。”
  回头看着帛鱼,直感叹时间荏苒。邀帛鱼入座后家长里短地聊起来,为远麻烦并未点明是亲叔侄关系,帛鱼也会意配合我。这样一来也就不难明白为何礼儿每每与他打赌皆是败北而归,比起在众人宠爱中成长的礼儿,生活在重压与宋故诡谋之下的帛鱼早早学会了察言观色,遇事更加观察入微,细节决定成败,礼儿便是输在了此处。
  问及帛鱼为何找来,他倒是一脸从容的笑对:“不想与叔父相见于战场,所以提前来看望叔父。叔父现在,应是记起从前了罢。”我点头承认:“那日从井中救起你,你一声‘叔父’让我记起了很多事。比我原本记得的更多。”
  帛鱼眼睫垂下目光黯淡起来,他转着茶壶慢慢的说:“若是叔父不曾记起便好。”
  厅内静寂下来,打破沉寂我问他:“你父亲可好?”帛鱼抬头看我一眼,又玩起茶壶,漫不经心的答我:“甚好,父王常念及叔父。”
  帛鱼在府里坐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急急离去,留下成业和礼儿扯住我不放追问着关于帛鱼的事情,正巧被米回看到阻止了他们。
  “世子和成将军就别追问了,我就一事追着王问了十年仍是不出答案。你们放弃吧。”
  其实,风吹停的事我并不是不愿意告诉米回,只是往往觉得说来话长,且也不是什么美好的结局,成不了故事,因此总是避而不谈。
  这天晚上府里人都睡下之后我才得了安宁去思考帛鱼此行的目的。说是看我,恐怕也没这么简单,听他的意思日后他将带兵参战,且料到我也会上战场,似乎对此战了如指掌。再想下去,又忆起了儿时的帛鱼,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偷偷思量,若是我不曾记起这些,现在又会是怎样。
  是继续被圈养在相王府,还是被五皇子劫出来想方设法帮我恢复记忆?
  想象不来。
  和帛鱼阔别十年,也就是说,风吹停已经死了有十年了。这十年间每逢佳节忌日午睡总能梦到他,在梦里追着他不停的跑,然后浑身大汗的醒来。若是人死了化作鬼魂,他一定是跟在我身边时刻怕我忘记曾暗许过他的诺言。真是,我怎么可能忘,尤其是每天与将军同个屋檐下朝会,看到他就由不得想起吹停来。
  我曾想过去问问将军,在杀风吹停时吹停是否留下遗言,几次产生念头我都强压了下去。一是不想通过此事减少对将军的罪责,二是,我怕吹停什么都没留下。
  与一个人相爱容易,难的是一直爱下去。
  说来巧合,我与吹停及霍心之间都只是相守两月而已,但吹停对我更具影响一些。用李本草的话来说,我迷恋的是吹停生前与他的相处,他死后我才在一次次的回忆中爱上他这个人;而霍心带给我的,是完美配偶的满足感以及责任感。
  不可置否,所以他说这些话时我看向了一边。偶尔我也在想,我对吹停的这份心,是否基于连累他的愧疚,说给重华听反被他讥笑:“你还知道愧疚二字?”
  第二日朝堂上夏皇公开了战事,对于这定数众文武默然接受,都也只能如此。南下的交战主要集中在折弓坡、陶城以及定西关,目前攻下陶城指日可待,定西关仍处僵持之势,唯折弓坡情势紧急。中书庭的意思,是及早派援兵前去,又怕有诈,犹犹豫豫不决。
  若说有诈,的确是很蹊跷,这围困一个多月的僵持真不知李三寿是何意思。
  夏皇不予望国翻身之机,令申作玉即带兵前往,直取陶城。定西关因望军方面是陆步鸣带兵,梁朔曾与之交战过,由他带兵前去指点邓允,要求半月内破关。折弓坡由成业带兵支援,加之对方是李三寿坐镇,夏皇直言要我同去。
  梁硕、申作玉、成业一一领旨,我坐在椅子上安稳如山,堂下陈岛斜眼看我。我明白这样安排是何意思,吴佳、邓允都是新将,连同我一起,先由那些老将带着学习经验,过二三年出师后便予以重用。如此一来我也起了私心,若是能将礼儿带去战场,对他也是一番教育,杀杀他的浮躁娇气,他日若出事端,礼儿也能够独当一面,这我也就能安心下来。
  提出来时不仅夏皇拒绝,水鱼翔等也是纷纷出面阻拦。夏皇拒绝是为在夏都留下人质以牵制我,水鱼翔等则是护主心切的溺爱,最终此事作罢。
  下朝夏皇留下梁硕、申作玉、成业详议战事,余下我们四散离开。
  正走在秦怀章跟上来一手打在我肩背:“命王这一走,在下可就寂寞了,不过命王放心,逢年过节怀章是不会忘了为命王祭一杯酒的。”我笑,拍拍他肩:“秦大人有这番心意,本王着实感动啊。还有劳秦大人帮本王照顾好那些美女佳人,叫他们稍作忍耐,待本王得胜回朝好好满足他们。”
  秦怀章脸色寒了寒,周围同行的官员有笑出声的,也有窃喜看热闹的,秦怀章目不斜视盯着我又说:“命王吩咐下来,秦某必会将话带到。秦某身为文官,不能与命王同行一睹命王殉国风采,实在是令人惋惜。”
  过分了。
  我握住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拿下来当着众臣的面深情的与他对视:“秦大人的心意本王知会了,只是秦大人身娇体贵若是在战场上出了意外,花了冰清玉洁的身子,这得教本王多伤心啊。虽说有秦大人暖床本王会精神倍增,但本王乃怜香惜玉之人,秦大人还是好好在京都等待本王归来罢。”
  手被甩开,秦怀章瞪我一眼疾步而去,塘芦拉住我直笑:“义父莫不是真的对那吏部尚书有些什么?”我抬手轻抚被秦怀章拍疼的肩膀,责怪他:“胡言乱语当心口舌生疮。”
  “义父,你可得回来啊。”
  看着水塘芦微蹙的眉,心里温暖起来。
  “嗯,知道。”
  塘芦你不会知道,比起我死,我更怕你们死。
  至今我还是无法接受一个人从某一刻开始彻底从我的人生中消失,我宁可自己消失,即使这想法自私我也还是这样认为。叔父、吹停、红玉,他们与宋冰不同的是,他们的消失是毋庸置疑的绝对。
  此刻的我觉得很安心,因我在乎的人现在和未来一段时间都会处于一个安全的环境中,我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去,无论是何结局。
  回府午睡中被叫醒,看到米回也是一脸的为难我便没说什么,出门接旨,看着宫人将夏皇恩赐的兵器甲胄一件件从我眼前引进来,觉得这一切都是他早算好的,只是时间到了于是将我加进来。谢了恩,米回给了传旨的官员一些好处,府内又重归平静。
  说是重归平静,实则是因府里无人。重华李本草携着暖暖离开已久,礼儿又不知跑去了哪儿玩。米回和范亦陪我站在曲廊上看着院子里的东西,大气都不敢出。
  “米回,我记得十年前有一把剑,那还是申将军相赠,黑木剑鞘,剑格两面各嵌一珍珠,你去给我找出来。”言罢半天听不到动静,回头看米回臭着一张脸,再看范亦,示意他去找,谁知范亦竟说那把剑被礼儿弄丢了剑鞘,剑身早已锈伤不堪。
  本打算以此剑做军令剑用,没想到是这结果。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继而问米回:“他怎就能把剑鞘弄丢了?”米回看看我,下了曲廊走近兵器中边挑拣边答我:“世子与水中郎将够纸鸢,水中郎将怕伤着世子便收了剑,让世子拿着剑鞘取纸鸢,结果纸鸢没够到剑鞘到掉入了河里随波飘走,为这事世子还将手摔折了……”他絮叨着,忽然拿起一个家伙事扔给我,我接住,他又说:“王好歹带一件去,别全忤了圣上的好意。”
  我掂了掂手里的窄刀,黑色鲛皮鞘,朴素的镂空铜饰,像是曾被人使用过,却又尘封很久。拔刀出鞘,直脊切刃,熠熠生辉,保养得倒是不错。
  “米回你可真会挑,这刀看上去像是曾隶属与谁,你挑也挑个……”本怪罪米回给我挑了个别人用剩的,反手一看刀身,我止住了话,倒是米回接起来:“王又不想欠人人情,我刻意没挑贵重的!”
  “不不不,你挑的很好,”我将刀横在身前,盯着刀身上的刻字苦笑:“你思来想去,结果让本王欠了他最大的一个人情。”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汲水一遇ˇ 最新更新:2011…06…05 17:39:13

  米回经我一言有些云里雾里,停下手头的事追问我:“王此话怎讲?”
  我招来米回,指着剑身上的二字问他:“此二字可认得?”米回看着剑喃喃自语:“冰见?”我点头,笑将剑递给他:“对,人情就欠在这二字上了。”
  兵器架上我取下一柄长刀端量着,且听米回不依不饶的问:“这二字如何?”挥舞着长刀听风声飒飒,树枝簇簇掉下一些,我立了刀答米回:“妥了,就这两样。其他的收起来回头行礼用,可别让礼儿看见,不然又不知他要给我怎么糟践这些个宝贝。”
  米回捧着刀来来回回的看,我将长刀递给前来收拾的范亦,从米回手里抢过刀直去卧房。躺在床上百般思量,虽说刀身刻有宋冰的表字,但也许只是借宋冰表字作为刀名而已,更何况夏皇早早将它搬出来,怎么也令人心生疑窦。若这刀的确是出自宋冰,夏皇为笼络我真可算是下了老本,换做我,留下此刀当做王牌,情不得已时才搬出来收买个人心,倒也是物尽其用。不过更可悲的,是我对宋冰了解甚少,实在看不出这把刀是否如我所料是宋冰之物。
  不过也罢,戴在身上不说用到也能做个装饰,至于是不是宋冰之物还有待考究。
  把刀放在里侧,我继续午睡。在我午睡的期间米回和范亦将新进府的东西重新做了视察,拿出些必需品比如软甲符印,其余皆归置妥当。等我醒来时礼儿也回了家,正坐在我屋里看着我。
  “玩回来了?”
  礼儿没答我,我起身活动了肩颈下床,走到桌边倒了杯水边喝边看他。茶杯放回到桌面时,礼儿开了口:“爹爹此去路途艰辛,一定休息不好膳食不接,还是给圣上求情不要去……”
  抬眼看了他,他闭住口,呼一口气我说他:“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果我死了,你要怎样活下去。”见他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我继续说:“礼儿,人生在世难逃一死,你该学会面对。正好这次为父出去时间较久,看看你能否给咱们看住家。”
  “我不要看家,我要每天都看着你。”
  揉揉他的肩膀,结实但难免少年的稚嫩,“你都看了十年了,不腻么?”“不腻!”少年抓住我的手,眼里全是倔强。我试图将手抽离,轻微挣扎后以失败告终,有心调侃他:“不腻?那为何我下朝回来总见不到你人,成天不知去哪里鬼混到那么晚。啊,应该跟成业打个赌,看我走后你几日能将我命王府败个精光。”
  孩子就是孩子,被我一激跳起脚来,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竖着眉毛冲我干瞪眼。
  礼儿还真是长大了,记得他八岁时被我逗急了还会扑上来咬我。展眉一笑,我拉过他坐在桌旁:“别生气呀,为父现在跟你说的话可能都是遗言,你仔细听着。”他随我坐下,低着头,我继续说:
  “虽然你身为世子也有月俸,但是我若真出个好歹,王府的开销就全凭你支撑了,你若能继承王位倒好,若不能,万事去找你师父,申作玉不会对你坐视不管;但是,求人不如求己,为父希望你能够自己打理好这些,多的我不说,你自己琢磨。此外,礼儿你一定要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弄清楚自己想要做一个怎样的人,哪怕你想要的想做的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可笑愚蠢,你也去做,生命就只有一次,你这辈子只能做一次宋礼,所以要对得起你自己。最后,这是作为父亲的一个遗命,是你必须做到的,即使你不愿意,礼儿,无论你在外面怎么乱搞都行,唯一点,不许与男人发生情愫关系,切记。”
  “你够了没!”礼儿猛地站起来甩开我的手冲我吼:“什么好歹什么遗命说得好像真的一去不归似的!我不听!”我拉住他,强迫他看着我对他说:“你不听可以,但是你爹的遗命你必须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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