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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成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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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白说不出话了。
  “镇守封印是天净一脉的职责,他们历代都会从宗族直系中挑选一个孩子,自小养在禁地里,终身守护封印,称为隐子。”
  无名无姓,不入宗族……自出生起就养在禁地里,每日以滴血祭封印,魂魄会逐渐与封印产生共鸣,因而能调动封印的能力……
  那时候解释的话语又一次在脑海中响起,他还记得,当时他问,既然如此,为什么封印还会出现意外。
  那个人当时只笑着很随意地回答说,“因为这一代没有隐子”。
  因为太随意,他也就没有再追问了,如今回忆,几乎都无法想起那时候,那个人究竟是用怎样的表情说出这些话。
  “隐子无名无姓,不入宗族,无人知晓,所以他本是不存在的。”
  “你骗人……”云白否认着,声音却格外地无力。
  花月也像是听不到似的,只悠悠地说下去:“当年雁苍死去,朝渊殉情,天净一脉却是与东海有婚约的。天净水君慕沅不愿丢这个人,更不想放弃这个婚约,就想到了这无人知晓的隐子。当时的封印尚稳固,他跟朝渊双生,也足够相似,所
  以慕沅毫不犹豫地让他顶替了朝渊的身份。”
  “怎么会……”云白只是拼命地否认着,他有无数的疑惑,有无数的证据反驳,在真相面前,这些疑惑和证据却又格外地苍白无力。
  掌心被硬塞过来的灵石如同感应到他的彷徨一般,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张开手,就感觉到那一抹温暖慢慢离开自己的手,体内如同有什么被牵引着,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并在一起的碎红玉正缓慢地浮起,靠近自己的脸。
  在被触及的刹那,最先感觉到的是铺天盖地袭来的悲伤和绝望,当中蕴涵着强烈的爱恋几乎要将他溺毙。心似乎不由自主地要回应这股爱恋,他吓得攥紧了拳头,好久才终于从这其中勉强挣脱。
  紧接着却有另一种情绪扩散了开来。很淡,却始终没有消失,温柔的深情里蕴着拼命掩饰着的一抹忧伤。
  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所以说,这绝对不是替身文对吧!!!阿白才不是什麽人的替身呢0w0!!
  谁说是替身文我跟他急(喂
  一直萌龙君萌得内伤的人表示终於可以好好地叫出来了~
  我家龙君可乖可萌呢(捧心
  ☆、三十五
  云白慢慢地睁开了眼,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他抬头,就看到花月大摇大摆地坐在不远出,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
  “朝……他呢?”
  花月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丝变化,他挑了挑眉,唇角缓慢地勾了起来:“我不是说了么?那笨蛋为了你宁愿自己去死。”
  “什么意思?”云白到此刻才听明白了花月的意思。
  “封印的事还没完呢。”
  相似的话他也曾经听那个人说过,云白心中升起了强烈的不安,然后他就听到花月近乎冷酷地说下去:“那个封印已经要破了,即使他能调动封印的力量,也无法彻底地压住里面的魔神。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强封印。”
  ……到他死的时候,会以自身魂魄作为新的封印加在原有封印之上,这才是天净一脉能够一直守住封印的根本。
  “以鲜血为引,以魂魄为祭,与原有的封印融合形成新的封印,是隐子的宿命,也是天净一脉为守住封印必须付出的代价。若不是因为慕沅将他换出来,他能一直守在封印之地的话,本不需要这么早就进行血祭,只是现在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还有别的办法的,那就是碎红玉。
  天净水君慕沅心心念念要取回碎红玉,不就是为了保住那个人?或者说是,保住“朝渊”。
  可那个人却选择了去死。
  云白怔怔地坐在那儿,不断地摇头,却连他自己究竟想否认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人宁愿去死也不愿自己死,而自己却还要怀疑那个人的真心。
  ——我爱的是你!
  那个人明明如此直白地说出口了,自己却居然不相信。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不知道是怨恨还是难过,云白忍不住问了出口。
  “因为慕沅在他身上结了法印,只要他说出来,你就会遭天打雷劈。”
  “你说谎!”云白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不对!”
  花月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他会反应得这么快,却也只是一愣,很快便笑道:“你是说,他被换出来时,还没遇到你,对么?”
  无数过去的片段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云白张口,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之前有人说少君又带回来一个替身,我还不信,你们看这几百年都没有再见过了嘛。
  ——后来就每隔几百年,少君总会找到一个替身。
  他往后退了一步,又重新跌坐下去:“那些他带回来的替身……”
  “哪有什么替身?那都是你。”花月哼笑,“那年慕沅想让东海履行
  婚约,东海要他们以碎红玉做聘礼,可是碎红玉早就给你了,还哪来碎红玉,慕沅就逼着他出去找。结果一找,就找上了你。”
  “然、然后呢?”云白确定,花月所说的,自己一点都不记得。
  “那时可是真惨烈啊。”花月的话里有些感叹,脸上的笑容却更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你一次次被打回原形,他就一次次地把你救回来,因为天生就对朝渊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刚开始你还会主动找他,而那笨蛋虽然觉得你喜欢的其实是他哥,可是觉得反正现在他就是朝渊了,就怎样都无所谓,所以只要遇上了就好了。后来被打回原形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你就开始连他的存在都不记得了,他只好自己去找你。
  “也因为这样,他跟慕沅的关系越来越差,慕沅也得防着他啊,不然他把真相随口一说,不就完蛋了?所以他在那笨蛋身上结了法印,若他说出真相,他最重要之物就会被毁掉。那家伙其实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也不知道反抗,就这样过了几千年了。
  “再后来,他大概是感应到碎红玉的力量弱了吧,怕你再被打回原形就真的活不过来了,就不敢再接近你,只敢远远地看着……”
  与自己相遇相识相爱的明明是那个人,那个人却一直抱着即使自己爱的是别人也无所谓的觉悟么?
  云白听不下去了,他发现他无法想象,这几千年,那个人是怎么过的。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而后就如同被什么追赶着,疯了似的地要往门外走。
  花月却一手拉住了他:“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他!”云白慌乱地回应着,“我去找他……”
  “我不是说过了么,他去做封印了,你要去哪找?”
  “封印……那个封印我知道在哪的!”云白几乎是脱口而出。
  一定是在那里,那么偏僻的地方,那么诡异的圆圈,还有那莫名其妙的震动。
  他剧烈地挣扎了起来,花月也就顺势松开了手,看着云白跌跌撞撞地消失在门外,他才微微地垂下了眼,语气中依旧是那淡淡的讽刺。
  “痴心……又有什么用?”
  水底龙宫终究不是随便就能去的地方,云白花了很大力气,才回到龙宫之中,又找了很久,才找到了当时通往那个洞穴的路。
  一路走去,没有遇到任何巡逻,路越来越偏僻,渐渐地就连游鱼都不见踪迹。
  云白一路跑到那洞穴尽头的门前,才终于停了下来,他的手贴在门上,却始终不敢用力。
  他不敢去想推开这扇门后,会看到什么。
  也许会看到那个人的尸体,也许会看到那个人笑着跟他说花月是骗人的,又也许……
  “阿白。”
  他无力地低下头的瞬间,那个人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温和带笑,似蕴着无尽深情,他猛地抬头,才发现那不过是记忆带来的幻觉。
  终于他咬了咬牙,推开了门。
  门内的洞穴一如那天他闯进来时的模样,空荡荡的,谁都不在。当中的地面上是一个刻画得很深的圈。
  ……从宗族直系中挑选一个孩子,自小养在禁地里,终身守护封印,称为隐子。
  那个人本是要在这样的地方关在这里一辈子,然后无声无息地死去吗?
  云白惶然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洞穴,不知道是该怀疑花月的话,还是该伤心难过。过了好久,他才往里面冲了几步,疯了似的往四周找了起来。
  那个他以为一定会在的人,并不在。
  云白困兽似的转着圈,企图找到任何可以藏人的角落,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洞穴最深处的角落里。
  他僵在了原地,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慢慢地迈出了脚步。之后就几乎是扑了过去。
  那个曾经被人刻上“朝渊”和“雁苍”名字的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一朵花。
  白色的花瓣,红色的花蕊,是路边寻常可见的野花。
  云白迟疑着蹲下去,就看到旁边刻着的名字。
  “云白”。
  笔迹拙劣,却每一笔每一划都刻画得认真细致,云白忍不住伸手抚上去,笔划间粗糙的触感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可以触碰到那个人的余温。
  横、点、折……直到指尖停在最后一划上,云白的目光移到了旁边。
  在“云白”二字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十字。
  一横,一竖,再无下文。
  只有那朵白瓣红蕊的花静静躺在那里,如同祭奠着什么。
  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之后就再也止不住了,云白捂住了自己的嘴,站起来又一次找了起来。
  “朝渊!”
  叫出名字的刹那,他才想起来,这其实并不是那个人的名字。
  无名无姓,无人知晓。
  “啊——”云白慢慢地跪倒在地上,如同要宣泄心中的哀痛般,他叫了出来。
  泪水模糊了双眼,恍惚有谁在远处对他微笑,却怎么都看不清。
  “啊——啊——”
  他无法叫唤那个人的名字,无法说出一句话来,心像被巨大的力量撕裂,让人痛不欲生。
  就像是回应他的悲恸,地面
  开始缓慢地震动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以为接下来就是龙君活过来然后HE了么?
  封印来刷存在感了哦O(≧▽≦)O
  以及……话说……事实上!!明明!!这就是攻遇上很可疑的受,从怀疑到爱上,然后经历各种磨难和误会的故事而已嘛!!阿白没拿龙君当替身龙君也没拿阿白当替身所以这才不是替身文呢!!!放阿白咬你们哦QAQ!
  ☆、三十六
  云白茫然地看着地面,看到的却是那颤动的野花之下充满讽刺的十字。
  眼泪似乎落得更凶了。
  震动却越来越激烈,伴随而生的是不知从何而来的轰鸣声,一下比一下重,就像是要打在人心上一样。
  云白慢慢睁大了双眼,他认得这种震动。
  他曾经以为是由自己引起的,那个人却告诉他,是因为封印。
  是封印……
  云白猛地回头,就发现洞穴中央的地面上,幽暗的绿光已经点满了整个圈阵,随着那越来越强烈的震动,就像是有什么要从里面挣脱出来。
  “不可能,怎么会……”
  那个人明明是……云白站了起来,疯了一般地往光圈的方向跑了过去。明明说那个人要以血和魂魄重塑封印,可是为什么封印还会变成这样?
  “你还在!你还在,对吗?”只是极细微的可能,云白在想到后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他的心开始强烈地跳动起来,是因为紧张,也是因为期待。
  也许那个人还活着呢?也许那个人还来不及重塑封印呢?也许一回头,那个人就在身后。
  他不断地回头,傻子一般地在原地转着圈,却什么都找不到。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他摇摇晃晃,最后只狼狈地扶住一边洞壁,无助地望着中央的绿光。
  那幽暗的绿光已经很盛,因为太耀眼看起来就如同金色一般,无数光凝聚而成的线早已结成了法阵,繁复的纹理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旋转着,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发生什么事了!”
  花月的声音蓦然响起,云白下意识地看去,就看到花月和慕沅同时冲了进来,两人脸上都是一片凝重,慕沅在看到他之后脸色迅速阴沉了下去:“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
  也许真的是因为被这个人害过太多次了,他无法压抑那种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恐惧。这时听到慕沅的质问,他就忍不住往后退,好久才想起来要否认。
  花月的表情也是罕见的充满了错愕,完全失去了惯有的淡漠:“不好,封印要破了!”
  听到他的话,云白一下子就呆住了。
  他不知道花月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是代表那个人还没有来得及重塑封印,还是说……那个人付出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代价,也依旧压不住封印之下那上古的魔神?
  慕沅的反应却直接得多,他甚至没有再说话,径直就往云白的方向疾奔而来,没等云白回过身,他就已经出手如风地掐住了云白的脖子。
  那么……就是后者了?
  云白
  模糊地想着,手只是微动了一下,之后就彻底放弃了挣扎。
  慕沅的面容因为离得太近而显得格外狰狞,窒息的感觉随着脖子上的剧痛变得明显,全身的力气也似乎随着慕沅的动作而被迅速抽走,云白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怎样。
  会死么?自己死了,是不是就能将碎红玉取出来?
  不经意地想起这几百年来一直逃避不了的捕杀,云白想,也许真的可以也说不定。
  死……似乎也不错。那个人都不在了,自己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自己也随他一并做了这封印,也算得上是永世的相守了。多好。
  然而就在他意识渐离,胡思乱想之际,地面又传来了爆发似的震动,比之前要更加强烈。
  因为太强烈,慕沅甚至都有些站立不稳了,掐住云白的手稍松,随即却又以更大的力气钳住了云白的手,拖着他要往洞穴中央的光阵走。
  “有碎红玉,一定可以镇住封印的……一定不会破的……”
  慕沅看起来已经有些癫狂了,花月却连看都没有看两人,手扬起,繁花乍放,顷刻便覆满了整个光阵,他的脸色也随着繁花的蔓延逐渐变得难看,黄豆大的汗从额上流下来,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
  震动慢慢地缓了下来,慕沅的脸上露出了欣喜,手上却粗暴地将云白推到光阵之中,云白被推得跪倒在地上,那一瞬间,整个光阵的绿光大盛,仿佛有什么被触动了一般,整个洞穴都摇晃了起来。
  “放开他!”花月大喝,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扶着墙噗地吐出一口血来,光阵上覆盖的繁花迅速消散。
  慕沅一惊,手也随之松开了。
  云白失了束缚,整个人摔在地上,等他爬起来看时,洞穴之中已经被绿光充盈,什么都看不清,他只清晰地感觉到身周弥漫着浓烈的暴戾之气,好象随时都会有野兽扑来择人而噬。
  生生打了个冷颤,云白也忍不住摆出了防御的姿态,他努力地想看清楚周围,那绿光却已渐渐化作金光,强烈的让人睁不开眼。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花月的声音:“不行了!”
  紧接着,那浓烈的暴戾之气骤然爆开,强烈的杀气铺天盖地地扩散开,伴随而来的是一声低沉的龙吟,悠长浑厚,震得人心胆俱裂。
  一瞬间,云白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象被点燃了,浑身炽热得难手,他忍不住□出声,那种被燃烧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了。
  “快走。”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之际,一只手猛地拉了他一把,花月的声音在耳边急促响起,云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带着
  跑了起来。
  眼前尽是耀眼的光芒,耳边是阵阵龙吟,云白什么都看不清,只能任凭花月带着他一路地往外逃,直感觉到有风吹在脸上,云白才睁开了眼,他们已经在岸上了。
  放眼望去,眼前的景象更是吓人,天上是密布的乌云,雷声阵阵,电光烁烁,数不清的水族精怪,逃命似的从水里跑出来,一边呜呜哀鸣着,让天地间显得格外凄惶。
  慕沅也紧跟在两人之后上了岸,却没有再动手,只是无声地站在不远处,看着海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花月松开了手,云白也站稳了脚,往水面看去,就发现目之所及的整片水域都被染成了淡淡的金色。海浪翻腾不休,仿佛有谁在水底拼命搅和。
  云白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听到花月的叹息,才忍不住转过头去。
  “封印破了。”
  云白一震:“那朝渊呢?”
  下意识地,还是会叫出那个名字,即使马上就反应过来,也还是会觉得,这个名字代表的,其实是与自己相遇相爱的那个人。
  禁不住又难过了起来。
  花月却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都不在了……以血与魂魄重塑封印,本就会神魂俱灭,何况这封印都破了。”
  “可是……封印破了,说不定他其实并没有……”
  云白没有说下去,一声长长的龙啸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几乎压得让疯狂的戾气一下子充斥了整个海面,如同狂风似的往岸上扫来,无数修为低下的精怪惨叫着化作尘埃。
  云白的心莫名地吊了起来,猛一回头,就看到有龙自水中破浪而出,腾九天而起,在宛如夜幕的空中展现出其优美而充满力量的姿态。
  那是既危险又美丽的龙。一身墨绿色的鳞片,缀着如星光一般,耀眼的金光。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封印这么容易被玩坏好象不太对劲……桑心_(:з」∠)_
  啊啦啦我明天去泡温泉哦~(≧▽≦)/~
  如果赶得及的话还会更的,如果赶不及那就后天晚上见啦
  ☆、三十七
  四周似乎在一瞬间陷入了骇人的死寂。
  云白怔怔地看着空中来回盘旋的龙,如同被什么驱使着往前跑了几步,才恍惚回过身来停住,目光却始终没有挪开。
  心脏强烈地跳动着,他几乎都要以为破水而出的是那个人了。
  但很快他就想起,他其实并没有看过那个人的真身。
  每一次让那个人化龙,他也只是微笑着说,“不可以”。哪怕是重伤昏迷之际,也要拼了命地维持着人形。
  究竟是为什么……
  云白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明明觉得疑惑,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少……君?”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很轻的声音响起,云白反射性地往声音处看去,紫涟就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天上的龙,脸上是满满的疑惑。
  云白的双眼一下子就瞪大了:“是他吗?是……朝渊吗?”
  紫涟像是这时才回过神来,收回了目光看向云白,脸上的疑惑却一分未减。
  “是他吗?那是他吗?”等不到回答,云白更急了。
  紫涟迟疑了很久,才抿唇道:“很像少君……少君的鳞片也是这样的墨绿色,可是他……不会像这样泛金。”紫涟说着,那疑惑的神色又重了几分,“可是,真的很像……”
  后面的话,云白已经听不清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贴着心藏起来的,是几块小小的鳞片。
  幽深墨绿,淡淡金光。
  是那个人!
  为什么那个人从来不化龙,为什么那个人在重伤昏迷之际,也要拼了命地维持着人形,现在他已经知道。
  眼睛又酸了起来,眼泪好象怎么都流不完,云白都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本是万年寒冰所制的缘故。
  他张着通红的双眼回望天上的龙,忍不住就往海的方向跑了起来。
  花月似乎这时才察觉到他这边的事情,飞快地掠到云白身旁,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拉了回来:“你干什么!”
  “那是他!他还活着啊!”云白指着天上的龙叫了出来,眼泪还没干,心底的雀跃却已经开始涌起,又哭又笑的模样让他看起来格外滑稽。
  花月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中甚至有一丝怜悯:“不可能。”
  “你胡说!那是他,那明明就是他!”云白一下子睁大了眼,声音几乎是拼了命地喊出来,只是无论怎么响亮,都无法掩去当中藏着的恐惧。
  “那个笨蛋早就祭了封印,魂飞魄散了。现在封印破了,放出来的那是天净,
  在这片水域之下被封印了几万年,充满戾气的魔神!”花月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云白只是拼命地想否认,花月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推了他一把,让他转过身去看另一边:“你看清楚了!”
  云白跌跌撞撞地转过身去,就看到离海更近的地方还没散尽的尘埃,无数生灵如同被火燃尽了,飘散在空中,显得格外地悲壮。
  在这之中,是慕沅的身影,他在那儿拼命地扑向那些尘埃,好象这样就能挽回消散的生命,然而终究徒劳。
  “为什么……”云白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慕沅看见了他。
  疯了似的狂奔过来,慕沅一手掐住云白脖子,另一只手已经露出了龙爪,又快又狠地往云白的双眼抓了下去。
  天上又是一声龙吟响起,电光伴随着雷鸣同起,那早已弥漫在四周的暴戾之气顷刻间就变得更加强盛,天上青龙扭身俯冲,所过之处,又是无数精怪在惨叫中化作尘埃。
  “快放手!”花月急叫,手也随即扬起,繁花迅速化作长剑疾刺向慕沅的手,慕沅吃了痛猛退了一步,终于放开了云白。
  “上仙这是什么意思!”
  花月将云白护在身后:“本君是在救你。”
  慕沅脸色一沉:“碎红玉就在这妖孽身上,只要有它,一定能将天净封印回去的!”
  “不行了。”花月看着那俯冲之后又冲天而起的青龙,表情有些萧索,“让天净自身魂魄之力攻击本体都不能将他毁掉,如今恢复意识,冲破封印的天净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你重新封印回去。”
  云白心中一咯噔,随即又听到了慕沅的声音:“当初是你说可以的!现在变成这样……你们也有责任!”
  花月沉默了,慕沅却越发地激动了起来:“如果不是你们说可以,当年根本不会留他!现在封印破了,却要我们一族来承担,这不公平!”
  “你们……在说什么?”云白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他觉得他似乎听到了很可怕的事情。
  花月看着他,眼中还是那淡淡的怜悯,云白却觉得心中的不安在迅速膨胀:“说话!”
  “一卵双生,在龙族之中,会认为破壳之后先出来的龙子是正道,而后出者是妖孽。”
  云白退了一步。他知道花月指的是什么:“……可是……明明是双生的……”
  “可他确实就是妖孽!”慕沅却竟难得地接了他的话,只是语气里是满满的怨恨。
  云白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花月,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花月垂下了眼,没有面对他的目光:“确实,龙子本只有一个。当
  年朝渊之母所怀的虽然确实是双生子,但其中一个太弱小,本在诞下龙卵之前就该死掉了。”
  “那他……”云白听不懂了。
  “当年魔神天净从封印中跑出来一缕魂魄,因为力量不足,在将要消失之际遇到了当时怀有龙子的朝渊之母,于是它混入了龙卵之中,与那弱小的龙子合为了一体。
  “在双生子诞生之后,天净一脉本是要杀了二子,但天上……有人觉得这是个彻底消灭天净的好机会。”
  云白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好机会?”
  花月看着他,好久才轻叹了口气:“天净一脉千万年来以隐子护封印,又以隐子的魂魄重塑封印,如果用这由天净魂魄所化的龙子为隐子,最后以他用魂魄重塑封印……又会怎么样呢?”
  不知道。
  云白不知道答案,却也隐约明白,当时那些人是怎么猜想的。
  说不定真的能彻底消灭封印之中的魔神。
  “所以我被派来了。”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只为了让他成为隐子,为了等他将来重塑封印,为了看他是不是能杀死……他自己?”云白看着花月,眼中满是不信。“可是他……他说你是他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行程离奇地满!QAQ
  幸好保住了更新的承诺哦耶0V0!
  如果有错字和BUG……请务必告诉我_(:з」∠)_
  嗯……这大概是本文最后一个梗了
  接下来就是努力往美好的结局奋斗啦
  ☆、三十八
  听到云白的话,花月的眼中飞快地掠过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转过身把目光重新投向空中盘旋的青龙。
  那本只是很随意的动作,云白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张开手拦在花月面前:“你要干什么?”
  花月看着他的举动,不禁有些意外,最后挑了挑眉,道:“你搞清楚了,你所认识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天上这个,是那要毁天地灭尘世的上古魔神。”
  “魔神也是他。”
  花月笑了起来:“不认识你,什么都不记得,无情无欲……这还是他?”
  云白的脸刷地白了,却还是执拗地道:“还是他!”
  “执迷不悟。”花月的笑容消失了,轻哼了一声,目光已经从云白身上挪开。
  云白依旧警惕地张着双手,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可是,他想保护那个人。
  然而就在他忐忑之际,却突然感到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紧接着,强大的压迫力迅速逼近,云白猛地回头,看到的却是一直晦暗的天空开始迅速明亮了起来,数不清的光点自远而近,落在连绵的海岸之上,化作服饰各异的人。
  云白整个身体都绷直了,惊惶地扫视着这些人,只见大部分人都是身穿兵甲手执长枪,间或有布衣锦袍的人落下,也无不是道骨仙风气势非凡。
  再傻的人都猜,这些绝不会是凡人。
  像是看透他的心思,花月开口:“魔神重临,天庭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慕沅听到他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放松,云白却是大惊失色:“他们要干什么?”
  “既然法子行不通,自然只能来硬的了。”花月淡淡地看着周围开始聚集的天兵,道。
  “为什么!他根本什么都没做!”
  “刚才那些因他灰飞烟灭的精怪又算什么?我再说一遍,那是上古魔神天净,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对于天净来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花月说得强硬,云白却也没有退缩:“我不信!”
  与此同时,四周战鼓声起,云白再转头去看,便看到数不清的天兵已经聚集完毕,有锦袍仙人立在队列之前,手持形状诡异的拂尘,轻轻一扬便有金光疾刺向天上的青龙。
  “不要!”云白想都没想就飞身扑了过去,他的身体在空中化作了大鹏,拼命地往那金光追去,企图要用身体档下这一击。
  “你!”花月也没想到云白竟如此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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