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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彼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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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齐一时也不好怎么开口,踌躇一阵,小声说道:“能带我进去么?”
傅砚眼睛眯了起来,眼光从狭长的眼睛里漏出来,让裴齐十分不自在,裴齐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很不知羞耻,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走吧,我带你从后门进去。”
一直跟在傅砚后面裴齐忐忑不已,但傅砚一路什么都没有说,一直到傅暖玉门前,傅砚才道:“他昨天回来的晚,今早还没有起来,你进去吧。”
裴齐小声说:“谢谢。”
“没什么谢不谢的,我可是要算你欠我一个人情的,”傅砚摆手,说完转身准备走,又回头道:“我爹最近染了风寒,基本不出门,不用怕遇见他。”说完便真的走了。
裴齐看着那个背影,他想他可能永远也不能想像当这个无所事事嘻嘻哈哈的纨绔公子转身后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转身对着门,吸了口气,推了推,竟然只是关着的。
进了屋,屋里静静的,桌子上摆着的香炉里的香早就烧尽了,残留着淡淡地檀香味,一旁放着大堆大堆的账目,笔砚还搁在旁边没有收拾。
裴齐稍稍理了理,进里屋去看,傅暖玉果然还在床上睡着的。裴齐走近,看着那人白瓷般的脸庞,眉目舒展,温柔俊美,似桃花含苞,不开敛美。
裴齐轻轻喊了声:“暖玉。”
床上的人秀长的睫毛动了动,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裴齐,“齐儿?”
“嗯,是我。”
傅暖玉又看了看,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拉住裴齐,然后把裴齐往床上拉。
“暖玉你,你干什么?”
将裴齐拉到旁边躺下,傅暖玉搂住裴齐吻了吻,轻声道:“陪我睡。”
裴齐红了脸,小声道:“可是,绸庄那边怎么办?”
“关门了是不是?”
“啊,你知道?”
“嗯,是我的意思。”
“什么?”裴齐看着傅暖玉不敢相信。
傅暖玉没有睁开眼睛,把裴齐楼得紧了点,“睡醒再告诉你。”便不再说话了。
傅暖玉的呼吸轻轻地拍抚着裴齐的脸,裴齐心跳快了些,又轻轻喊道:“暖玉。”
傅暖玉轻嗯了一声不多说((没有多说话,裴齐想应该是睡熟了。
睡着的人神情那样温柔,如水波澜澜,柔和的静美,让裴齐看得失神。然后悄悄地,悄悄地在那人额间轻轻一吻。
傅暖玉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收拾收拾了东西便同裴齐出了门。路上裴齐说道:“你还没有给我说为什么呢。”
“你说绸庄的事?”傅暖玉回头,“所有街的绸庄库存虽然比欲诂的少但还能营业,但这种情况以防万一还是需要缩小营业规模,所以关一家店来补足其他店。生意人,眼前利益只是暂时,少赚和风险相比稳定才最为重要,必要时拆东墙补西墙未尝不可。”
裴齐点点,“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还以为要出什么乱子。”
“乱子是有的,现在只是缓和之际,我明他暗,不好说。”
“那怎么办?”
傅暖玉笑,“会有办法的。”
到了南街绸庄,掌柜和伙计相迎,傅暖玉道:“把这半年的交货记录拿给我看看。”
记录到了手,傅暖玉翻了一阵,指着一处问掌柜,“这一千匹锦缎是谁作主发的?”
掌柜看看,说道:“是,是二少爷批下来的。”
傅暖玉不说话,掌柜擦擦额头上的汗补充道:“那段日子正好大少爷您人在洛阳,老爷因少爷您的事不管生意上的事,都让傅管家打理,一千匹算得大生意了,向上请示结果是二少爷批的。”
裴齐问道:“怎么了?有问题?”
傅暖玉把记录拿给裴齐看,指着记录一行一行的往下看,待看完一页,傅暖玉道:“你看出什么?”
裴齐想了想,“从那一千匹交易以后,后面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笔如此的大交易。”
傅暖玉点头,“有人在有意操纵买卖势向。”
“那对方地目的是什么?”
“对方知道拖不垮我们,只是想削我们的势力罢了,如今他廉价下来买了我们的货,又拖得我们没货,他有收益大于了我们收益,说怎么办,简单的,不买他就是了。”
裴齐哦了一声,想想原来这样就可以,那就是没有多大的事了。
正松了口气,傅暖玉起身道:“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他若是再来新的把戏也不是大问题,只是,我看那背后的人似乎不是冲生意来的,回头我同叶翼合计合计。”
叶翼?提起叶翼裴齐心里多少觉得尴尬,现在听傅暖玉说这话又觉得委屈,傅暖玉同叶翼闹得再怎么僵他们都还是生意伙伴,叶翼一样会去找傅暖玉和好之类,只是这样的话,他不是就同傅暖玉越隔越远了吗?
门外突然冲进来个下人,是府上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对傅暖玉慌张道:“大少爷,您快会去吧!出,出大事了!”
傅暖玉皱眉,“怎么了?”
“叶,叶小姐!叶小姐她悬梁自尽了!”
叶落嫣在闺房里拿一条长绫穿在梁上上吊,幸好丫鬟端茶水进来发现得早,救下来还有一口气,却一直昏迷不醒。叶谨吓得不轻,昏倒前对叶翼颤抖道:“去,去给我找傅暖玉!”
在叶谨看来,他温柔孝顺的女儿会不惜抛弃她爹去轻生,是因为傅暖玉那天让下人送来一封信,信上说得清清楚楚,他傅暖玉已有心上人,不能娶叶落嫣,望叶谨体谅。结果那封信不小心给叶落嫣看到了,以致叶落嫣要去寻死。醒了后又要去觅死,叶翼问叶落嫣你到底要怎样,叶落嫣说除非傅暖玉肯娶她。
果然是不可能无故寻愁觅恨。傅暖玉拉着裴齐从后门入府,把裴齐安置在自己房内,道:“我去大堂看看,你就在这里。”
转身要走,裴齐一把拉住傅暖玉,“会不会出什么事?”
傅暖玉安慰道:“没事的,落嫣没事便不会有多大的事。”
裴齐点点头,看着傅暖玉离开。裴齐就在一直坐着,屋里静静地,让裴齐觉得静得有着可怕,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似乎他待的地方像庙里和尚说地结了界,不知道世外,不了解世内。
画屏里的荷花依旧静静绽放着,婀娜而多姿态,只是那立在其中的仙鹤虽然独立却不闻其鸣,就是鸣,大概也是哀伤之生吧。裴齐站起来,自己实在是坐不住了,开了门悄悄地出去,裴齐想,远远地看看情形就好。
往大堂走,一路也没有遇见什么人,过了侧廊,裴齐躲在柱子后面,柱子遮不严,幸好前面还有一块假石挡着,远远地就看见坐在高堂上的傅与之,站在堂下的是叶翼同傅暖玉,都神色俨然,周围的下人低着头不敢动。
有些远,听他们说话模模糊糊地,似乎听见叶翼说希望傅暖玉做什么。
肩膀突然被人重重一拍,裴齐吓了一跳,紧张地回头一看,背后的人抱着双臂看着他,“怎么不过去听,这里又听不真切。”
“我……”
“哈,”傅砚笑了笑,“你听吧,我不打扰你。”
“谢谢……”
但傅砚并没有走的意思,就站在裴齐身后也望着大堂。
叶
翼说着什么,傅与之气得发抖,而傅暖玉,似乎没有说话。裴齐感觉手心都开始湿淋淋的,突然听到傅暖玉似乎说了什么,很简短的一句话,或者说只有几个字。
裴齐转头看看傅砚,问道:“……暖玉……暖玉刚才说了什么?”
傅砚皱眉,不说话。
“刚才暖玉说了什么?”裴齐又问了一遍。
傅砚这才开口,吐了两个字,“‘我娶’。”心立刻跳漏了半拍,但裴齐不信,他怎么会信!
“娶……谁娶?娶谁?”
傅砚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裴齐神色复杂。
明知顾问是愚蠢的做法是吗?那谁能骗我一辈子?
往日种种还像是昨天才发生的,许诺言的人却早已走出了昨天,那我又是在昨天里等谁?
裴齐一个转身,傅砚赶忙伸出去拉,指尖却只是刚触到裴齐的衣衫。大堂上,突然出现一个人,他脸色泛白,眼里流出的光彩像衰草纵横的原野,空旷不知所处,直直冲向傅暖玉。
冲上去是狠命一巴掌,“啪!”地一声扇斜了傅暖玉的脸。
堂上的人连傅砚都下了一跳。傅暖玉的脸泛起桃红,回过头,“齐儿……”
裴齐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傅暖玉一眼,只是冲上去一个巴掌,然后冲出了大堂。
众人这才清醒过来,傅暖玉要去追,被傅与之一把拉住,责骂道:“你还想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傅暖玉苦涩一笑,突然想起两句诗来。落花水流红,人去何相逢。当初读这句诗的时候只觉得写得好,如今看见那人悲然离去的背影才懂其中心酸之处。
齐儿,你可愿再看我?哪怕一眼?一眼,便好。
☆、第三十九章 长短街(五)
一路就没有停过。从傅府冲出来,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快速穿过,耳畔有笑声,有闹声,形形种种,唯独少了一种声音。有那么一瞬间想回头看,想在密密人群中看见一人,一眼就好,一眼就能让心上少一根扎着自己的针。
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裴齐知道,当那个人说出那两个字的一瞬间,孤寂浩瀚的银河已经在他们之间划开,银河星辰闪耀,那是两边的人撒下的泪。
一直走到水边才停下来,街已经走穿了。石梯下面是静静的流水,有位着着青花布衣的姑娘在旁边洗衣服,木棒拍打着衣服,发出啪啪的声音。
裴齐喘着气,下了两步台阶就地坐了下来,然后把头埋在手臂里,听姑娘用木棒拍打衣服发出的啪啪的声音。
坐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但裴齐更多感觉自己是死了,因为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咚!”
“我说,你是聋子?”
裴齐这才把脑袋从手臂里拿出来,因为眼睛闭得太久,一时看东西迷迷糊糊的,但可以感觉得到已经是黄昏了,天边暗红的余晖洒了水面,朦胧的光线笼罩着四周,石阶下洗衣服的姑娘早已不在了。裴齐缓缓回头,看着背着斜晖的傅砚只有一个轮廓。
傅砚手里抛玩着一块石子,挑眉道:“看来下次我要扔一块千斤巨石在水里才吵得醒你。”
裴齐不说话,傅砚走下来,挨着裴齐坐下,把石子握在手里,“你……没事吧?”
裴齐一惊,傅砚这是在关心他吗?还真是难得的话。裴齐低低嗯了一声。
傅砚眯了眯眼,暗暗地光线把他的眼角勾得更长,握在手里的石子紧了紧,开口说道:“你跟着我吧,我会待你好。虽不如我哥待你好,绝对不会让你比和我哥在一起心更痛。”
裴齐睁大了眼看傅砚,说不出话。
“就当是为躲我哥和我在一起。”
手里的石子快捏碎了,但裴齐还是不说话。裴齐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为躲一个人而选择另一个人真的好吗?真如傅砚所说心不会同那人在一起痛?那要是在一起,最痛的又是谁?
夕阳那么宽广,照着尘世,没有一丝一毫能躲藏。把痛藏阴影里,如江南江水下的藕,在泥土里发芽。
“我……嗯……”
傅砚立刻拉裴齐起身,轻声道:“水边凉,我们回去吧。”
走上台阶,一眼望去是行人稀少的长街,夕阳的余晖镀出青石的暗淡,街那么长,一眼望不到头,就算那头站着人也看不到。
长街长,短街短,你挑灯回看;凉夜凉,红烛红,你怅然向晚。
“走吧,回家。”
裴齐嗯过以后,傅砚来得勤了,是天天来时时到。有时竟然半夜来敲门,开了门只见他说什么睡不着找你说说话
之类的话,其实就算傅砚天天在裴齐身边打转裴齐也没有怎么同他说过话,傅砚在一旁滔滔不绝,自己就是嗯哦啊几声,但裴齐也奇怪,他现在同木头的样子,傅砚为什么还抱着木头不撒手。
傅砚来得勤,茗烟忙问裴齐:“傅砚?二少爷?傅公子呢?怎么不是傅公子?”
裴齐一时回答不上来,磨蹭了半天说:“傅暖玉他,他要娶叶家小姐了。”
茗烟当时就吓得不轻。说茗烟不敢相信,其实自己也不敢相信,有时候想起以前的种种,无论是在江南还是在洛阳,大事小事也都过来了,现在……怎么就这样了?
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只剩下痛了。
这日傅砚拉裴齐去街上转转,“你窝在屋都快发霉了,走,爷我带你出去透透气。”被傅砚拉着在街上走,裴齐也不怎么说话,倒是傅砚一直喋喋不休,顺手在小摊上拿了个逗小孩玩的波浪鼓对着裴齐转得咚咚咚地响,“来,小妞,给大爷我笑一个!”
裴齐轻轻地笑了笑,傅砚更是把波浪鼓摇得厉害,裴齐却突然不笑了了,那轻微的笑容都没有了。
傅砚随着裴齐的目光看去,不远处停下了两顶轿子,有一个人已经下来,另一顶轿子里的人正掀开轿帷下来,两人往近一站,呵,金男玉女。
叶落嫣浅浅笑着看着傅暖玉,傅暖玉亦笑了笑,旁边的下人手里捧着大红色的缎子同二人一起进了裁缝店。
裁缝店?是要……做喜服吧。
裴齐就呆呆地看着傅暖玉的背影,傅砚拽拽裴齐,“别看了,我们去那边。”
裴齐嗯了一声,正要转身却看见傅暖玉站在店门口看着这边。远远地也看不清傅暖玉的眼神,裴齐咬咬嘴唇,嘴唇上泛起白色的月牙弯,下一秒,傅砚都吻就覆了上来。
快速而轻轻地一啄,不知道路人有没有看见,但傅暖玉绝对看见了。
“走啦走啦!要下雨了呢,我们去买些莲子,让茗烟丫头晚上熬莲子粥。”
傅砚推推攘攘地拽着裴齐走,裴齐嗯了一声跟在傅砚后面,但感觉背后有两道凉凉的目光,那么凉,如冰一般。
要下雨了呢。
果然,刚到家雨就下了起来,密而大的雨簌簌直下。屋檐下裴齐看看傅砚抿了抿嘴,然后拿袖子擦了擦傅砚的脸,低声说道:“淋着雨了。”
那粗布的衣袖傅碰到傅砚皮肤的那一刻,傅砚一惊,马上低头抖抖衣衫,笑道:“哈哈,就是啊就是啊,差一点就淋成落汤鸡了。”
“哦……晚上……要留下吃饭吗?”
傅砚看看裴齐,道:“不了,晚上我有些事。”
“哦,那我去给你拿把伞。”
待递了伞过去,傅砚接过撑开,又回头笑道:“不过那莲子粥给我留一口,说不定我半夜会想着过
来吃呢。”
傅砚走了,雨继续淅淅沥沥地下。“应该明天才会停吧。”裴齐自言自语了一句便进了屋。
半夜,裴齐还在冰凉的被褥里辗转,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傅暖玉同叶落嫣进裁缝店的背影。真的是一对碧人,站在一起一看便知是天作之合。
被窝怎么也睡不暖和,想是下雨天冷的缘故,裴齐正捂了捂被子,听到有声响,细细地听,是有人敲门。
裴齐想是傅砚来了,起床撑了伞去开门,一边开门一边说道:“下雨就不要过来了,会……”
裴齐一惊,顿时语塞。门外站着傅暖玉。以前裴齐以为是傅暖玉的时候打开门看到的是傅砚,现在以为是傅砚的时候打开门看到的是傅暖玉。
傅暖玉站在门外,浑被雨水淋透,白色的衣衫贴着皮肤,发梢有水坠着水滴,一滴又一滴地滴在石板上。
裴齐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忍着神色小声地说:“傅公子来做什么?还是快回去吧,淋了雨,该着凉了……”
傅暖玉静静地站在门外,夜色遮住了他的神情,只听到他身后的雨声,淅淅沥沥。
“可有热姜汤与我一碗?”傅暖玉不悲不喜道。
裴齐愕然,顿了顿,低声道:“没有……只有一碗冷了的莲子粥,是留给傅砚的。”
傅暖玉没了回应,脚下已有一滩水迹在蔓延。
“傅公子你回去吧,我要睡了……”裴齐的手正要合上门,傅暖玉突然伸手握住裴齐的手臂,另一只手直推开门。
“你!你干什么?!”
傅暖玉不语,拽着裴齐往院子里走。裴齐一怔,伞立刻掉落翻在了地上,雨打在裴齐脸上,冰凉刺骨。
当被按在床上那一刻,裴齐彻底的慌了,用力去推开压在身上的傅暖玉,“你疯了!”
傅暖玉道:“我是疯了。”
“你,呜……”
傅暖玉的唇压了下来,裴齐死命闭紧了嘴,傅暖玉在裴齐下嘴唇上重重一咬,裴齐吃痛张嘴的一瞬间傅暖玉的舌就滑了进来。
翻云覆雨。傅暖玉丝毫没有给裴齐呼吸的余地。舌四处游走,所过之地强取豪夺,那么粗暴,和以前的傅暖玉判若两人,以前的柳絮入水,如今的暴雨磅礴。怎么……怎么会这样?
裴齐按着傅暖玉的肩用力地去推傅暖玉,结果只是事得其反地拽开了傅暖玉的衣衫。傅暖玉抬起头,衣衫已经滑入手腕,白莹似女人的肩膀让裴齐一下子不敢再动。
傅暖玉看着裴齐,湿了的头发有几缕散落在裴齐的脖子上,冰凉的水滴在脖子上,让裴齐觉得凉在那个地方蔓延,蔓延至所有脉络。
“齐儿,我说过我答应过你的事我都会做到,你却不信,???你为何不信我。”
裴齐吸了口气,“可哪一件事你做到了?
”
傅暖玉道:“我会做到的。”
裴齐突然笑了笑,说:“那暖玉,你把我娶回去当小妾吧。”
傅暖玉一愣,哀声道:“你要怎样才肯信我?”
“我以后只会相信一人,那就是傅砚,他说,他会待我好,比你待我更好。”
你也许知道我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我希望你认为这是真的。
天下那么大,我们为什么就遇见了?
你也许告诉我这就是缘,那为什么缘让我们在一起却还要把我们拆开?
·暖玉,我想同你,形同路人。
裴齐看得到傅暖玉眼里交织的悲伤与愤怒,那样的目光让裴齐差那么一点就忍不住要说出那几个字。
但究竟是没有。
傅暖玉又压了下来,撬开裴齐的牙关去肆意拮取。“你……你放,放开!”
傅暖玉的吻一路往下,“我不会放。永远,不会。”
屋外下着雨,屋内是毫无快感和美妙的交欢。裴齐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也在下雨,那夜的雨听起来是缠绵的,还有那夜的傅暖玉,那么温柔,生怕弄疼了他,现在的裴齐闭紧的眼缝里有浸出的泪水,依旧是缠绵,依旧在呻吟,只是那感觉早已经回不来了。
雨水和荷叶的味道互相混杂,清新雅致,却无人能赏,当色已褪去,事已变迁,暖玉,我的心里依旧只有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这文真要完了啊。加油加油,给每一个人一个结局。《第三十九年夏至》希望大家支持
☆、第四十章 挑灯望(一)
裴齐微微睁开眼睛,感觉头有些昏,四周的事物如目都是模模糊糊。被褥被昨夜身上的雨水浸润了,不暖和的被窝让身体更加不舒服。裴齐睁着眼,目光呆呆毫无目的。
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门就被推开了。傅砚站在门口,手里握着昨天夜里落在雨里摔破了的伞。当傅砚推开门的那一刻,傅砚以为自己是走错了门,地上是凌乱的衣衫,而床上那一团被子里的人一动也不动。
静,静得没有人说话。傅砚屏住呼吸,微微咬了咬嘴唇轻轻走向床边。床上的裴齐呆呆地睁着眼睛,似乎是傻了呆了,似乎就是一块木头。
“你……”傅砚手有些颤抖的为裴齐捏了捏被子,手指却触到被褥的湿润与冰凉,傅砚一时惊愕,“怎么会这样?”
裴齐依旧没有说话,傅砚觉得心里泛酸,那酸不是一圈一圈泛开的涟漪,而且汹涌澎湃的浪,在心尖上拍打。傅砚急道:“我马上换被子过来,然后去烧热水,你好好躺着不要动,你哪里不舒服?”
裴齐自然还是不会说话,眼珠也不曾动一下。傅砚无奈,马上出了房门准备东西,出门前看见桌子上相扣的两只青瓷碗,傅砚走进揭开,是凉透的莲子粥。心不由更紧了。
房里终于又静下来了,裴齐听见院子里有傅砚因为烧水被烟呛到的咳嗽声。雨,停了吗?
热水清洗好了身子,裴齐问:“雨停了么?”
傅砚一愣,说道:“停了。”
隔了一阵裴齐轻声说道:“你带我出去走走吧。”
傅砚为裴齐系衣带的手一僵,马上又挽好结,抬头看着裴齐微微笑道:“好,我带你出去转转。”
下过雨,街道上的人并不算多,两个人慢慢地在街上步行显得有些醒目。傅砚笑道:“屋外空气就是要顺畅些。”
“嗯。”
两人走上一座石桥,到了桥中央两人停下来看着桥下的水,不远处水边的石阶,还有卖花的姑娘。
裴齐看着桥下,问道:“这水深不深?”
傅砚一惊,不明所以,但只觉得裴齐脸色平静得可疑,道:“不深吧,我也不清楚……”
“哦……”裴齐小声地应道,又自语道:“水上还浮着柳叶呢,遮住了看不见底……”
“裴齐你到底想做什么?”傅砚惊道。
话刚出口,只见裴齐闭上眼身子微微往前倾去,下一刻,就如同柳叶脱枝般飘了下去。
“啊!快看!有人落水了!”
就想不再醒了,可还是醒了。
还没有睁开眼裴齐先听到吵杂的声音。
“他不想见你,你可以走了。”
“你让开。”
“我说了,他不想见你!”
“他没有亲口对我说过。”
便听到傅砚冷笑一声,“傅大公子,是你害他如此
的,你如今还要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到底是谁的过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没有听见傅砚回答,裴齐无力地拉拉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不想见着光线。被子却被缓缓拉开了,裴齐微微地睁眼,便看见的是傅暖玉有些苍白的脸。
傅暖玉叫了声,“齐儿……”
裴齐不说话,傅暖玉低声道:“齐儿,你要打我骂我都容易,何必去寻短见。”
裴齐抿了下嘴,摇了摇头,小声说:“我打你骂你都不容易,因为……因为我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
傅暖玉鄂然,皱起的眉头上堆起的是波连不断的不忍,眉目中流露出的伤悲如寒气似冰峰。
“齐,齐儿……,”傅暖玉因心疼而颤抖道:“我真的想对你好。”
“可你不能不是吗?”裴齐平静道。
“想总归是想,暖玉,或许我们……我们就不应该认识。有时候我想,如果我没有遇见你你,我应该早已经娶了一个邻家的姑娘,陪着我爹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过日子,或许生活会不景气,却也算得一个寻常温暖的家,也许,就是不是现在这样子了……”@裴齐声音越说越小,似乎是哽咽住了不能再说下去,再多说一个字他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傅暖玉摇头道:“可是你是有意于我的不是吗?只要有一个叫傅暖玉的人活在世上,你就不会娶别的女子,爱别的人。齐儿,这就是命,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命里我们有缘无份。”裴齐接道,然后吃力地倒转了身子,背着傅暖玉,“我要休息了,傅公子回去吧,不劳烦您惦记。”
傅暖玉不愿起身,静静地坐在裴齐身边见裴齐不愿再理他才起身,刚走了两步,听裴齐说道:“傅公子新婚在即,不必来看我,现在不必,以后,也不必了。”
傅暖玉一顿,握拳的手更紧,出了房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裴齐感觉到枕头湿润了。片刻门又被推开了,裴齐捏捏被子,“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做什么……”
“是我,我是茗烟啊,怎么了?”
裴齐一愣,嗯了一声,“没什么。”
茗烟在药放在桌子上,然后小心说道:“刚才我看见傅公子了……”
“他就是过来看看。”
茗烟张张嘴,欲言又止,又端了药给裴齐,裴齐却并不起身,才道:“吃药了。”
裴齐道:“不想吃。”
茗烟又道:“要吃的。”
“真的不想。”
茗烟柳细的眉一皱,急道:“你不吃药早晚也得像傅公子那个样子。”说道此,茗烟突然就不说了,有小声道:“吃药吧,好得快些。”
裴齐不嗯声,片刻之后觉得似乎茗烟的话哪里不对,转过头看着茗烟,“傅暖玉怎么了?”
茗烟惊了一下,想是裴
齐察觉到了自己的失口,顿了顿才道:“像病了。今天我去药铺给你抓药,正好碰上傅府的下人也在那里抓药,那下人说是大少爷病了,淋了雨发了烧,为生意的事药也吃一顿停一顿的,烧也不见退,还天天往外头跑,说要抓几味去寒提神的药,药铺掌柜给药的时候说光吃药也不是个法,让他家少爷多休息,不然再托身子可就垮了……”
傅暖玉发烧了?刚才他脸色那么苍白是因为他病了?裴齐想起上次傅暖玉深夜来找他被雨淋了个透,惹了风寒也不是没有可能……
裴齐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把茗烟又递过来的药几口就咽了下去。真苦,苦到心里去了。
“傅砚呢?”
“他?在院子里。”
“茗烟你帮我叫他进来吧。”
傅砚进了屋,坐到床边,脸色看起来也说不上好,但还是露出笑,道:“药吃了?”
裴齐点头,“吃了。”
“那……”
“你帮我个忙吧,”裴齐打断傅砚的话,小声道:“我想看看傅暖玉……”
傅砚的笑在脸上一顿,就全凝住了。
裴齐忙道:“就看,就想远远地看看……”
傅砚不做声,看了裴齐一阵,然后拿起一旁的衣服给裴齐穿上,一边穿一边道:“这是你第二次让我帮忙……全是见他。”
“我……”裴齐不知道怎么开口。
“走吧。”傅砚掀开被子,“我带你过去。”
傅砚带裴齐去了绸庄,傅砚这几日傅暖玉大多都在绸庄,提前也问过了下人,去了,果然在。伙计指给傅砚说傅暖玉在楼上的阁里。
傅砚便要拉裴齐上楼,裴齐说:“我们出去等他出来吧,我只看看他而已。”
傅砚道:“我是让你在旁侧窗纸上捅个洞,看完赶紧走。”
裴齐哦了一声,结果才靠近屋子,就听到叶翼的声音。
“暖玉你什么时候能在乎一下我的感受?”
“难道我就不值得你看一眼?”
“或者这么久你都对我没有一丝感情?”
裴齐的神色有些僵,傅砚看了看裴齐,说道:“我们回去吧。”
裴齐不动,叶翼的声音继续从屋里传出来刺穿了裴齐的耳膜。
“我只是不想你看都不看我一眼而已。”
但傅暖玉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叶翼是在一个人自言自语,叶翼道:“你可以娶落嫣,但也还是能和我在一起,我待你哪里不好了?”
傅暖玉终于开了口,淡淡道:“你还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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