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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犹回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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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郡主你受苦受累。”
烟罗郡主秀眉微蹙,怒道:“你要再说此话,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我与段冥的事何须外人置喙,这几年我和他生死与共,当中情意哪里是你这牛鼻子能明白的。少在这边故作姿态,好似我与段冥是一个天,一个地,不得一起。你这是看不起我呢,还是看不起你的兄弟?”
看不出烟罗郡主生得如此婉约,一开口却是伶牙利嘴,丝毫没有深闺女子的羞涩,看样子的确是在江湖中打滚了一番,把青风道长说得是哑口无言,唯有摸摸鼻子,眼睛瞟向段昔,示意他帮帮忙。
段昔刚张开口,烟罗郡主一个眼神过来,顿时闭嘴。
不知为何,他有种预感,阿爹估计是逃不出郡主的五指山了。
在旁一直沉默的宁如谦缓缓道:“段大侠生性洒脱,看似风流不羁,实则重情重义,与郡主你甚为般配。既然段大侠急着要送你回京,证明对你亦是有情,生怕耽误了你的年华。”
烟罗郡主的眼圈微微泛红,低声道:“我知道。”
宁如谦接着道:“以段大侠的个性,他肯定已不在青城,一来他与青城掌门的三个月之约已过,二来青风道长还在京城处理后续的琐事。”
说到此处,他便停下了。
厢房中一阵静默。
段昔转头看向窗外,佯装不知情,实际以他的眼力,早就瞧出眼前这位青风道长乃他爹段冥所扮。
烟罗郡主为人单纯,一时半会没明白过来。
段冥在旁是汗如雨下,想瞪宁如谦又没胆子,想溜走也没胆子。他只是想把烟罗郡主安安全全的送回王府,怎么就比当初护她一路南下还难上几倍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请神容易送神难”?
烟罗郡主想了会,突然抬头看宁如谦,循着他的视线看向青风道长,顿时明白过来,瞪大眼睛,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段冥见势不妙,想也不想,走为上计,为了避免宁如谦出手,还将桌子一推,一闪身从窗子跃了出去,一边对段昔说道:“儿子,你爹我逃命去了,你好自为之!”
“想走?没那么容易!”烟罗郡主有样学样,也从窗子跳了下去。
接连两道人影从自己眼前掠过,坐在窗边的段昔默默的回头看向宁如谦,对方正悠悠然的喝着茶,被推开的桌子已回归原位。
“师父,你干嘛拆穿我爹?”
宁如谦道:“你想看你爹如何做个负心郎么?”
段昔拖着椅子坐近他,道:“也不能说是负心,阿爹也是为了烟罗郡主着想。虽然他如此单方面的做主张的确有些可恶,但烟罗郡主自幼便在王府长大……”
宁如谦将手中茶杯轻轻放下,凝视着他道:“小昔。”
师父从未如此喊过他,段昔当下神情一敛,心知师父定有重要的事要讲。
宁如谦慢慢拉过他的手,道:“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会是一个人走完这辈子的,便是收徒也从未想过。齐堂主和管堂主都与我讲过,要我找个伴。我以为找不到的,可是我竟然找到了。世间一切不过是水月镜花一场,身份跟地位都不是要紧的,能有人住在心里,为你着紧,也让你着紧,才是最重要的。我从前没有办法体会得到,现在,算是为时未晚。”
段昔怔怔的看着他,以为自己在梦中,可是交握的手感觉如此分明,他犯傻似的,抽回自己的手,在手背上咬了一口,上面印了半圈的牙印,呐呐道:“不是做梦啊……”
宁如谦轻笑了一声,尔后道:“小昔,你可愿意与我共度一生?”
段昔回握住宁如谦的手,亲吻着他的手指,点着头,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步一步拆骨入腹╮( ̄▽ ̄〃)╭
徒弟在下十
回到明月城后,段昔收到了扬州分舵传来的消息,夺命鬼的尸首在城郊百里外被发现,幽冥夫人与屠夫则一东一西各自逃亡,而另一方面亦调查出名剑山庄先是在暗地里动用了杨重远留下的一支人马,追杀若水宫宫主未果,后又以重金聘用杀手找机会对宁如谦段昔下手,杨雪峰到底不如其父杨重远心思缜密,复仇心太切,反而损兵折将,导致名剑山庄愈加萎靡不振。
先前宁如谦就暗杀一事轻描淡写的说过一句“由你处置吧”,而段昔历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吩咐只追捕幽冥夫人与屠夫,至于名剑山庄,有句老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江湖风大,冤冤相报何时了。
把此事交待下去之后,段昔便出了房间,打算到书房找宁如谦,他已有几日未见师父,心急之下脚步不由快了一些,忽见身旁经过的仆人个个见了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今日一早从杭城赶回双雪堂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笛管家就别提了,自他和师父从扬州回来就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好似参悟了什么快得道成仙一样。现在怎么连仆人也如此?
段昔百思不得其解,正巧迎面撞见抱着一堆书的盛禾,便喊住了他:“盛禾。”
盛禾从一堆书后边探出头来,眼睛一亮:“师兄,你回来了!”
“有事要处理,今日一早便回来了。”段昔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脑袋,随手抽了一本书翻了几页,一看是《周易》,立即合上,放了回去,看了看四周道:“这两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个个一副奇怪的模样?”
盛禾闻言,面部表情亦是僵了一下,慢吞吞道:“我不知道。”
段昔眯眼,伸手捏着他的嘴角:“快说。”
盛禾眼泪汪汪的说道:“笛管家说他会告诉你的,让我们别多嘴。”
“嗯?”段昔一皱眉,猜不透笛管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末了,他揉了揉盛禾那被他捏得有些红的嘴角,道:“既然如此,我直接问他,你先去忙吧。”
盛禾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师兄,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
始乱终弃?
……怎么又是始乱终弃?!
直到笛管家在游廊拐弯处恭敬的拦下他后,他方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公子,昨晚有位客人披星戴月赶来明月城,只为见你一面。”
段昔讶道:“什么客人?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讲?他现在人呢?”
笛管家眼皮都没抬,道:“公子恕罪,老奴只是想先跟公子说几句。”
段昔觉得奇怪,便道:“笛管家这话言重了,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笛管家这才抬眼直视着他,慢慢道:“我跟着堂主不少年头了,堂主看似冷漠,实际是个重情之人,公子既然已是堂主的人,便万不可伤了堂主的心。”
堂主的人、堂主的人、堂主的人……段昔脑子里回荡着这四个字,半天才木木的开口:“笛管家你怎么知道……”他与师父的举止跟以往并无不同,便是亲昵也是在房中,不……好像有一两回他曾赖在师父的床榻上睡到天明,直至兰沁领着侍女过来伺候师父更衣才起身。那时起兰沁一见他便露出暧昧的笑容,原来竟是早猜到了么?!
笛管家道:“堂主并无隐瞒之意,众人自然知道。”
他说的是众人,段昔顿时红了脸,清咳了几声,道:“我肯定不会伤师父的心,笛管家还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笛管家笑了笑:“就是刚刚那句罢了,公子记得就行。”顿了片刻,继续说道,“那位客人正在厅子候着,说是岳家帮的。”
“岳家帮?!”说到岳家帮,段昔只能想到两个人,一个是无辜枉死的岳思成,一个则是刁蛮的岳姝。可岳姝向来视他如下流人物,又怎么会到明月城来拜访?
到了厅子一看,没想到真是岳姝,她一袭鹅黄衣裳,显得更加明艳动人,一见段昔踏步进来,即刻起身上前了两步,微微一笑:“段公子。”
看到她微笑,段昔吓了一跳,当场愣住,在他印象中,岳姝可从来没有这般好脸色过,往日虽说不上凶神恶煞,却也是让人望而生畏,女子便是再漂亮,不笑的样子总是逊色一些的,爱笑的人,就是长得普通,也赏心悦目。
在旁沏茶的是兰沁,见段昔愣住,柳眉一扬,茶壶与杯子嗑出了清脆的声响。
段昔回过神,听到兰沁低语:“公子,这位姑娘就这么好看么。”
“不、我不是……”段昔连忙喊冤。
站在远处的岳姝侧了侧头,疑惑道:“段公子,你说什么?”
段昔哈哈一笑,道:“在下是问岳姑娘怎么如此有心到明月城来?”
岳姝抿了抿唇,道:“我来是想跟段公子你说声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误会了你,对你多有得罪,还请你原谅。”
原来是这种事,还以为又是为了什么事兴师问罪来了,段昔松了口气,道:“没事,人与人之间难免会有误会。”
岳姝轻笑,道:“其实还有一事。”
“何事?”段昔道。
岳姝道:“段公子侠义心肠,当日在嵩山脚下不计前嫌出手相救,我才意识到从前的自己错得有多离谱,竟如此识人不清。实不相瞒,自那日一别,我便对段公子割舍不下。此次前来,是家父陪同。不知段公子可愿意见家父一面?”
兰沁在旁听得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娉婷女子竟豪爽如男子,连婚嫁一事都能亲自上门来谈。
段昔哑然,半晌才道:“岳姑娘,很抱歉,在下已心有所属。”
饶是岳姝早有预料,也还是怔了片刻,问:“是谁?凌霄楼的谢子灵?”
段昔失笑,摇头道:“并不是。”
岳姝脸色不悦,她本就不是性情温婉之人,霸道的性格在这一来二回间又显露了出来,道:“那究竟是谁?整个江湖不论姿色还是剑法,都没有几个女子能及得上我。”
段昔困扰的按了按额角,道:“岳姑娘,喜欢一个人又怎能依靠这些来做决定呢,难道对方武功高一些,你就能跟自己说喜欢他多一些吗?我心里面的那个人,他就是有盖世武功,于我而言,也算不了什么。因为他就算没有武功,我还是会喜欢他,就算十年二十年后,他容颜老去,我依然会喜欢他。”
岳姝怔怔的看着他,忽然视线看向他后方,呐呐道:“宁堂主……”若说江湖中还有谁能让她感到忌惮,宁如谦便是其中一个。
段昔扭头一看,果然见宁如谦伫立在门边,也不知把他的话听了多少进去,顿时不知该拿什么表情面对好。
宁如谦一到场,岳姝只喝了一口茶便告辞了。
谁知岳姝前脚刚走,就有护卫来报——
“堂主,有位姓龙的客人说要拜访段公子。”
“锃”的一声,这回兰沁的手是真的滑了一下,她瞄了眼一边的段昔,再看看宁如谦,暗想,看来明天不用太早去服侍堂主更衣了,待会得吩咐下边的人机灵点。
段昔可怜兮兮的看着宁如谦:“师父……”
宁如谦对护卫说道:“让笛管家去接待,就说我和段昔有要事不便见客。”
“是。”护卫应声退下。
“咦?!”段昔尚未来得及问清宁如谦的意思,身子一轻,竟被宁如谦拦腰抱起抗在肩头,“咦咦咦,师父,这是干什么?”
宁如谦大步踏出厅子,徐徐道:“你受伤了,不便行走。”
“哈?我哪里有受伤!”段昔抗议。
宁如谦淡定道:“很快就会受伤的了。”
“……”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就到此结束了。明天会有三更番外。辞旧迎新,旧坑就不留到2012去啦。顺便说一句,番外是讲元青和容铮的,如果对这两个家伙没什么兴趣的就……咳咳。一想到师父和段昔的故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真是有点不适应。这是我第一部武侠古耽,也是第一部V文,算是相当有意义的一篇文了。前面也有讲过,因为太喜欢武侠,所以反而迟迟不敢动手写,现在写完了,回头去看,果然还是觉得不够好,很多地方都不满意,想表达给大家看的情节,也没有好好的表达出来。不过,也正因为写了,所以才更加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在这里要谢谢一路支持的童鞋们,比如field2029、fifichan、apple、cccathy、jiafeimargar 、vanica、yan、lililicat、Julia、黯蓝、薇亮、嘻嘻、恶魔音音、抹茶怪兽、吹愁、悯、木木、容涟如、绿桃、玄棂珏等等(排名不分先后,根据评论库记下的,如果漏了请抽我……/(ㄒoㄒ)/…… )这其中我看到几个很面熟的昵称,在先前的文中亦是有留言支持的(*^^*) 。说实话,留言对作者而言,真的挺有意义的,写作是一件很孤单的事,有掌声,哪怕是零星的,也会觉得更加有动力。如果有长评……我今年就圆满了……(喂!下一篇文正在搜集资料中,大概要在半个月后才能慢吞吞的出来。嗯,就这样了。鞠躬,欢迎各种建议。
番外 天赐良缘一
容铮从负责侍弄花草的老李那学习如何种植四季海棠,五月的时候,他便开始着手将四季海棠的茎段扦插在花盆中,就是为了赶在七月大哥大婚当日能送出。
重瓣的红色四季海棠花开之时,玲珑花朵娇艳迷人,甚为喜庆,摆在新房最适合不过。
送出去的时候当然得做一番打理,要将从旁叉出的枝桠稍微修剪,好让海棠的容姿更加秀丽些。
婚宴当日,仆人们忙碌的穿梭在院落间,朝生是个闹腾性子,看到谁都想过去帮一把手,让他去给段昔带带路逛一下容府,结果就一直不见人影了。
夜幕降临,游廊上悬挂的灯火一一点燃,婚宴即将开始,连花园都显出了喜色。容铮看着自己的成果表示很满意,张望了一番,看到廊下有个仆人匆匆走过,便喊住了他,让他把这盆四季海棠搬到前厅去。
见仆人将那盆花搬往前厅,容铮这才抬起手背擦了擦脸,这一擦才发现难怪刚才段昔一见他就眯眼笑,原来他脸上沾了那么多泥土。连忙又从怀里取出手帕,免得大哥他们看了笑话他,正擦拭着,忽然听到花园另一头有异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坠落了下来。
园中花木郁郁,便是有一侧游廊的灯笼光亮照映,那一头的西府海棠树下仍是黑乎乎一片,看不清楚。
仆人都到前厅去帮忙了,容铮斗着胆子一步一步走上前。
不会是什么山精鬼怪吧?听段昔说月圆之夜最容易出现奇怪的东西,想到这,容铮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月亮,今日是十六,正是月圆之时。
容铮顿时停住了脚步,呃,还是让护院来看一下好了。想罢,他转身欲走,却又听到一声低哼。
是人的声音!容铮一听,安心了,摸黑走了过去。
“呜哇!”容铮一不留神,被长出泥地的树茎绊倒了,整个人往前扑倒,压得一阵窸窸窣窣。
“呵,还是这么笨手笨脚。”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冷的声音,容铮吓了一跳,连忙翻身坐起,左右看了看,道:“谁?!”
高大的西府海棠树下有个模糊的身影,容铮闻到一股血腥味,这才发现手上黏糊糊的,应该是刚才扑倒在地时蹭到的,他凑近一看,顿时慌了,还以为是湿泥,没想到竟是血渍!
树下的人咳了几声,借着朦胧的夜色,容铮摸索着上前,小声的说:“你是不是受伤了?要不我扶你到房里,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那人道:“你不怕我给惹麻烦么?”
容铮老实道:“怕,我更怕你死在这里。”
“……”那人顿了片刻,才道,“那你过来扶我一把。”
容铮应声摸了过去,那人毫不客气的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容铮肩上,可怜的容铮小少爷,打小就身娇肉贵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差点就被压得摔倒在地,挤出吃奶的力才撑起对方。
容铮苦着脸道:“那个壮士、不,大侠,你身量不大,还挺重的。”摸上去软若无骨,也没几两肉,又与他一般高,照理来说,不该这么重才是。
正说着,便有仆人举着灯笼过来,一路喊着:“小少爷、小少爷……哎,小少爷你怎么到这边来了。”一瞧见他扶着个浑身血迹的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这、这……”
“嘘!”容铮连忙示意他安静,并说道,“快帮我一道扶他进我房里去,王大夫应该有来参加大哥的婚宴,你去请他过来,切记不可惊动阿爹和哥哥他们。”
仆人腾出一只手帮忙扶住伤者,道:“可是此人来历不明……”
话音未落便听伤者低声说道:“把我扔出去,或让我死在这里,会更糟糕。”
仆人是个聪明人,立马闭嘴不言。
到了容铮的房中,仆人连滚带爬的出去找王大夫过来。容铮这才看清楚伤者的面容,长得眉清目秀,面容白皙,就好似是从天上来的纯净无垢的仙子,脸颊上还沾有些许血迹,显得更加惹人怜爱。
容铮结结实实的愣住了,回过神时赶紧撒手,在床边团团转:“这、这,姑娘,我还是让仆人给你收拾间客房去,在我房里的话,传出去对你的声誉不好……”
他这一撒手,可把对方摔疼了,伤口正好压在了床沿,只听他闷哼一声。
容铮一听,愈发不知所措,又不敢伸手去扶。
却见对方一双黑眸沉沉的望着他,那嗓音就如淙淙流水般清清冷冷:“你不记得我了?”
“记得你?”容铮眨了眨眼,尔后腼腆一笑,“我若是见过姑娘,肯定记得牢牢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容铮发现自己讲完这话之后,对方的眼眸中好像一下子失了热度,结了一层冰似的,一眼看过来就似要刺穿他的心。
“元青。”如此倒霉透顶受伤跌入人家花园里的正是元青,这两个月名剑山庄苟延残喘不断派人纠缠,他一个不留神,被重重包围,以少敌多的后果便是身受重伤败走,原想找一处地方稍作休息,把伤口大致处理一下,谁知竟是到容府来了。
天意弄人大抵如此。
他开口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只换来容铮傻乎乎的笑容:“元青,嗯,我会记住的,元青。啊,我叫容铮,铁骨铮铮的铮。”
“就你还铁骨铮铮?”元青捂住腹中伤口差点笑了出声,这下他相信容铮失忆了,单纯到蠢的人世间罕有,眼前这人就是其中一个,他能假装失魂症?哼,除非下辈子。
容铮脸一红,房门忽地被推开,进屋来的是气喘吁吁的朝生,只听他急道:“小少爷你怎么跑房里来了?大少爷正找你呢!就快要拜堂啦!”
他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看到元青,脸色都白了:“你你你你不是元……你怎么在这里?”再一看,对方的衣衫上血迹斑斑,更是吓得连忙把容铮拉拽到身后。
容铮对他的举动大为不解:“朝生,你这是做什么?太失礼了!元青姑娘受了伤,你快去收拾间客房……”
“不用收拾了,我就住你这里。”元青打断了他的话,斜倚在床头,方才被容铮不知轻重的一撒手,他身上的几道伤口裂得更开,再加上为了逃脱追杀,他再次用了缩骨功,更是元气大伤。若非用了缩骨功,朝生又怎么会认得出他,而他,又怎么会质问容铮……
但容铮竟不记得他了,想到此事,元青觉得伤口越发疼起来,脸色白得跟纸似的。
幸亏此时仆人把王大夫带了过来,容铮被朝生拉拽着要去前厅观礼,他是一步三回头,朝生气得要跳脚,差点就吼出“就是这个人才害得小少爷你受重伤的”,但又怕说出口反而让容铮记起了在天香楼的事情,只得硬生生全部吞回了肚子,暗中瞪了眼元青。
“这样好了,朝生你在这里照顾元青姑娘,王大夫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朝生。”容铮在门口停住脚步,说道。
说话间,他看到元青漆黑的双眸直直的看着他,心里顿时腾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心跳得很快很快。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既然大家对段小昔的“幸”福生活如此关注……导演我……明晚就送大家一份新年礼物吧!(^o^)/~
番外 天赐良缘二
待容铮从前厅回来,元青的伤口都已包扎好,带血的衣物全都换掉了,连被褥也换了一床,屋子里燃了沉水香,香气萦绕,不止冲淡了血腥味,还可安神补气。
“朝生看不出你竟如此细心入微!”容铮忍不住夸道。
朝生苦着张脸含糊的应了声,这哪是他乐意的,都是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休养的元青吩咐的,他一有怠慢,就被元青用眼神威吓,真是可恶至极!
“不过……”容铮迟疑了片刻,低声对朝生道,“是元青姑娘自己换的衣衫?那衣物是你从哪里找来的?娘亲那里么?”
朝生没好气道:“我哪里敢到夫人那里去要,元姑娘说不必那么麻烦,小少爷穿的借给她就行,况且王大夫说了,她近几日都不宜走动,所以我把小少爷你的中衣给了她。”
“什么?!”容铮一听,脸红得都快冒烟了,“让一个姑娘家穿我穿过的衣衫,这、这也太……”
“太什么?”说话的是元青,他抬起一只手,撩开了绸质床幔,露出纤细的皓腕。
容铮倒抽了口气,连忙转开了视线:“没、没什么。元青姑娘你就在这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便说。”
元青沉默了一阵,道:“那便多谢了。”
朝生在旁凉凉的提醒道:“要是被老爷发现了,指不定就要元姑娘赶紧搬出去呢。”
“这……我明日一早就先跟爹说一声,就说元青姑娘是我在杭城结识的友人,此番到扬州是来,呃,来探亲的。”容铮来回踱了几步,试探着对元青说道。
杭城结识的友人……朝生心道,小少爷你这误打误撞撞得可真准,一边咕哝道:“探亲?探亲怎么探到一身是伤,跑到小少爷这来了。”
容铮眼睛一亮:“就说遇到山贼了。”
朝生提醒道:“扬州一贯太平,哪里会有什么山贼。”
“……”容铮瞪了他一眼,“朝生你今晚的话特别多。”
朝生扁了扁嘴,嘀咕道:“我是怕小少爷重蹈覆辙。”
一直未开口的元青冷不丁道:“我想休息了。”
容铮点头道:“是我疏忽了,姑娘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便让朝生跟上,一道出门。
朝生苦兮兮的说道:“只有最北边的客房空着,我们要过去那边么?”那个角落离主院最远,一贯没什么人气,容府家大业大,客人来得再多,也用不着那边的客房,所以向来是摆设用的。也因如此,仆人们还编了不少鬼故事出来。
容铮不以为然,道:“没事,有我在你怕什么。”
就因为小少爷你是整个容府最不靠谱的,所以我才怕啊!朝生磨牙腹诽。
元青伸手拉住了容铮,道:“你留下来。”看向朝生,眉毛一挑,“你出去。”
容铮惊慌失措:“这怎么行!”
朝生跳了起来,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我死也要跟小少爷在一起!”
元青眼睛一瞟,朝生的气焰顿时烟消云散。
“我、我到耳房去。”
朝生前脚一走,屋内的烛火便熄灭了。
屋子里一团黑,容铮感觉衣襟被元青一揪,随即便趴在了床上。
“脱鞋,把外衣也脱了。”耳边净是元青的气息。
容铮死活不肯,还挣扎的要下床去:“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在耳房里猫着的朝生一听到声响心就砰砰的跳得飞快,想出去通风报信,又怕容铮生出什么意外,他方才看王大夫给元青包扎伤口,那些伤口一看就是剑伤,这个元青身份肯定不简单,搞不好还跟当日在杭城伤了小少爷的若柳是同伙!想到这,朝生惊出了一身冷汗。
被容铮这么一番挣扎,元青的伤口又开始作痛,他吃痛的低吟了一声,在黑暗中尤为清晰。
“是不是我又弄伤你了?”容铮吓得一动不动。
元青总算是摸透了他的性子,故意放软了语调,显得很虚弱:“我觉得有点冷,想让你上来给我取取暖。”
容铮犹豫了,道:“我让朝生给你找多一床被子行么?你毕竟是姑娘家……”
元青眉头一皱,这小子以前黏糊归黏糊,可没现在这么难搞啊!懒得再这般胡搅下去,心一横,把容铮的手拉了过来,往自己平坦的胸膛一摸。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容铮勉强能看清对方的面容,当自己的手覆在对方胸膛上的时候,他第一个感觉竟不是“啊,他是男的”,而是,好像他曾经也被人这样拉着手做过同样的事……
元青见他神色古怪,便道:“你还是不信?”
容铮侧了一下头:“不,我总觉得好像做过这样的事……”
元青似笑非笑道:“对谁,你记得吗?”
容铮努力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想不起来。”
元青淡淡说道:“想不起来以后再想,你现在可以上来了吧。”
没有了顾虑,容铮三两下就除去鞋袜外衣,躺在了元青身侧。
刚开始还结结巴巴的问了元青几句,奈何抵不过浓重的睡意,没过一会睡熟了。
耳房那边也传来了朝生的呼噜声。
走廊上红灯笼的烛光映在窗子上影影绰绰,此时万籁俱静。
元青却睡不着了。
他伸手,轻轻掀开了容铮的衣衫,在他的心口那一处,有一块疤。
元青的手微微颤了一下,轻抚着那一块伤疤,他无数次设想过容铮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忘了他。
容铮单纯、善良,是个软绵绵的老好人。
可是这样的人,随便往街上一抓,就有一个。
他为什么就是对容铮念念不忘?
是因为容铮对他全心全意的爱恋?
是,又不全是。
他也弄不太清楚,他自幼就跟在宫主身边,二十余年来,除了习武,便是出门办事。从没遇过这么棘手的问题。
他盯着容铮的睡脸看了一会,这家伙还跟小孩子似的,侧着身子蜷成一个虾米模样,嘴唇微启,眼睫毛长长的有点翘。
元青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很安心,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竟也渐渐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我怎么觉得朝生抢戏了……
番外 天赐良缘三
朝生万万没想到元青会在容府住下来,而且这一住就是一个月,还大有不准备离开的势头——看小少爷那动不动就在元青面前脸红的模样,肯定巴不得元青不要走了。
让他更难以接受的是,元青居然还是男儿身!呸呸呸,他才不要元青这个少夫人。
可偏偏老爷和夫人都对元青赞赏有加,说他聪慧稳重,还让容铮多跟他在一起,好好学学。
还有就是元青是个男人,害得朝生把他原是天香楼清倌一事讲出来都没人肯信,只当他是见容铮与元青太亲近,冷落了他,而心里不舒服,闹小性子了。
“朝生,你又在发呆了。”容铮扭头看向他,说道。
朝生低头一看,坏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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