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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千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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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
“我在想……”周轻重拎拎项寻的头发,“你这云髫半垂的样子还挺娇羞。”
“是吗?”项寻的脸朝前一伸厚颜地笑笑,“那师叔可还喜欢?”
周轻重仰头抬手挑起项寻的下巴,“还行吧,就是细看之下这胡茬子重了些。”
项寻笑嘻嘻地捉住周轻重的手腕放进水里向自己的腰下按去,“你不要以为我身体还没恢复内力不足就可以随意调戏。”
碰到似乎比下水之前有了些变化的东西,周轻重眉头一皱抽出手腕抓起另一只手里的手巾丢到项寻脸上,“需要我帮忙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洗吧。”
“唉──”项寻叹息一声拿下手巾重新透湿了又拧干开始自己擦洗。
周轻重坐到旁边的一只竹椅上,侧过身抬起胳膊卡住椅背单手撑住脑袋看着他,“这怎么洗个澡还洗得长吁短叹了?”
“我觉得还是受伤生病好啊。”
“胡说什么?哪有人喜欢受伤生病的?”
“受伤了有人全心全意地照顾啊。”
“我现在难道不是在照顾你吗?”
“是倒是,不过你看你凶神恶煞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哪像我半昏半醒的时候,事必躬亲有求必应的。”
“那好办,明天我跟应大哥再要些毒药给你下到饭里,让你如愿以偿能长睡不醒。”
“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当──一个冰珠子从项寻脸旁擦过打到了旁边的墙上。
“再混说就打掉你的舌头,看你还胡说八道。”周轻重一只手伸进身旁的水盆里威胁似地搅了搅。
“切。”项寻不以为意地抬起一条腿来蹬住桶沿擦着自己的,“说不过就动手,你这师叔就会以大欺小。”
“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赶紧洗,洗完回屋睡觉。”
又折腾好半天项寻终于洗完了,他站在桶里交替着两腿又晃了几下,“好,完成,待我试试这药浴的疗效。”
“嗯。”周轻重恹恹地答应了一声本想过去扶他。可还没等起身,却见项寻已经一丝、不挂稳稳当当地自己从桶里迈了出来。
接着项寻蹲了马步开始尝试运功。周轻重看着他腿间摆来荡去的物件儿本想损上几句,但见他已经闭了眼睛便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项寻身上的水珠瞬间变干,环绕在他周遭的水汽也都转眼间化作几缕白气消失不见了。项寻调整着气息又试了几试,最后收势站好。
“应伯伯这药的效果很显著嘛,立竿见影啊!你看我……”项寻兴高采烈转过头,却见周轻重已经一手架在椅背上头靠住肩膀睡着了。
“轻重……”项寻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叫了一声。
周轻重没动,依然睡得安稳。
项寻蹲下来细看:这专门烧开水的屋子里温度很高,雾气朝朝的。不知道此刻周轻重脸上的是汗还是水,虽然他的眼眶还是有些青黑,但脸色却被蒸腾的白里透红水润无比。
项寻伸手把他额前一绺熏湿了的头发朝后推了推,很是心疼又有几分后悔:是啊,一路上都没怎么睡,我这昏了两天他又守了两天。我一醒过来就又是煎药又是帮忙洗澡的,连饭都没顾上吃一口吧?真不该缠着他一直陪我啊……
接下来的十几天转瞬而逝,项寻能吃能喝的,身体也渐渐好转。周轻重来看他的次数越来越少,倒是变成了谷玲珑和唐初五常常泡在他的屋子里。
项寻能下地随意走动了之后他逐渐地把无隐山庄的各个院落蹿了个遍,并很快便跟庄里的什么主人客人差不多全都混熟了,跟苏逸之弄得比应万年还熟络。
有一次周轻重想找应万年,听说是跟苏逸之在一起,于是他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能找到那两个人,结果碰见项寻,竟然告诉他是苏逸之的一个侄子病了,应万年大概在东庄西院给瞧病。
周轻重傻眼地问他怎么会知道苏逸之侄子病了还知道住哪个院子。项寻当时举了块石头正在试自己的体力恢复得怎么样了,随口答了一句:“哦,我前几天溜达过去的时候陪那小孩玩了会儿,他病了是逸之告诉我的。”
这天白天周轻重先跟伽陀去了趟庄外,直到傍晚过了饭时才回到无隐山庄。他想着项寻再过几天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可以上路了,虽说最初是看着应万年的面子,可苏逸之好歹也收留了他们这么多久,让那些知道了他已经到达龙安府想要找麻烦的人无机可乘。所以周轻重准备去找项寻商量下看是马上就动身前往平阳府,还是等无隐山庄的丧事都办完了再走。
来到项寻暂住的院子,还没等进门儿,周轻重就听见里面传出了一阵笑声。接着是项寻在说话:“……这都不算什么。我跟你们说呀,还有一次我进山遇到了一只大黑熊,那家伙站起来能有这么高……不,这么高……”
周轻重不用看也想象得出项寻现在唾沫横飞张牙舞爪的德性,他没动,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很快便在一帮人的说笑当中分辨出了应万年、孟大成、谷玲珑、唐初五和另外两个也住在山庄里的客人的声音。同时周轻重也听出了他们聊天的内容,没什么正经话,大多数时候都是项寻在口若悬河地炫耀自己以前遇到的一些趣事。
猜是大伙吃了晚饭趁着天儿好聚在项寻这儿喝茶闲聊,周轻重实在是不爱这个凑热闹,找项寻也不是什么火烧眉毛的事,犹豫了一下他便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
到了晚上,周轻重看看月亮将至中天,估计项寻那儿应该是没什么人了,他再次来到了项寻的院外。这次门是开着的,周轻重顺着墙根儿往门口走,没走几步就听见里面嗖嗖几声,一听便是极速挥剑砍出的声响。
哼!还真是闲情逸致啊,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舞剑?周轻重刚这样想了一下,紧接着就听见了有人抚掌。
嗯?这么晚了,还有谁呢?周轻重加快了脚步。
“想不到大哥剑也使得这样好,这是什么剑法啊?”
是谷玲珑。周轻重鬼使神差地放轻脚步躲到门边上抻长了脖子:月光下一个高大英俊一个纤柔秀美,不用多想,这两个人从外貌到年龄到身世背景都很是般配。周轻重心头一紧屏住了呼吸。
项寻提剑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借着月光弯下腰来朝桌面细看,“是爹留给我的内功心法,看样子似乎是应该用剑来配合。”
“咦?项教主还给你留下了武功秘籍?”谷玲珑拿着手巾在一个水盆里透了两下之后跑到项寻的身边给他擦汗。
项寻由着谷玲珑擦了两下之后才从她手里接过手巾自己又抹了几把,“嗯,他交给师叔了,师叔前段时间才给我。路上一直没时间细看,正好趁着这几天没事,我想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功法。”
“嗯……那时在肃州郊外你不是说以后有时间会告诉我你当年离开焱云峰的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当心隔墙有……”项寻说着抬头扫视一圈儿,“师叔?!”
周轻重想躲来不及了,只好佯装刚到迈着大步跨进了院子。
“咳──”他抬手掩到嘴前假模假式地咳了一声,“你们这是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玲珑问我以前的事,我说这里不方便。”
谷玲珑盯着周轻重的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师叔你怎么来了?”
周轻重心里生出一种异样地感觉,“哦,没事过来看看,打扰你们了?不方便地话我先回去。”
说着他就要掉转脚步,项寻一伸手把他拉住,“这话怎么说的?你来有什么不方便的?”
谷玲珑看看项寻又看看周轻重,“那……我先走了。正好也晚了,你们有事慢慢谈吧。”
谷玲珑走了,项寻把桌上的《断水七绝录》拿起来放进怀里,“走吧,进屋说话。”
周轻重跟着项寻进到房内,项寻回头在他身后关了门,“怎么?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什么叫‘终于舍得’?你这儿一天天门庭若市的,知道的你是在庄上养伤的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苏逸之把这山庄给了你,你成了无隐山庄的主人。我不喜欢人多凑热闹你不知道吗?”
“出来行走江湖当然得多认识些人多交交朋友嘛。像你天天阴沉着脸连话都不说一句,谁见了都退避三舍就好啦?”
“我这叫小心谨慎,哪个像你不知深浅整天在人家庄里四处横逛?”
“你还说?要不是你一看我稍有好转就对我爱答不理了,我也不至于闲得难受到处去找人解闷儿。”
“我在忙正经事。”
“什么事那么正经比我还重要?”
“我在跟伽陀四处打探,看都有哪些门派进了龙安府,等咱们离开的时候好能多加防范。你以为跟你一样整天都在勾三搭四?”
项寻被说得一怔,“勾三……搭四?我什么时候勾三搭四了?不带这么冤枉人的。”
周轻重咬咬嘴唇,“你没勾三搭四,是我小人之心。行了,我走了。”
说完周轻重抬脚又要走。
项寻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上前几步抓住周轻重,“你刚才什么时候到的?”
周轻重脸上略微一红,“什么……‘什么时候’?你看见我的时候。”
项寻一咧嘴手上用力把人带进怀里,“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东行中原 之廿六
从项寻怀里挣出来,周轻重拉出把椅子坐下了,“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扯这些没用的。”
“哦?那就说有用的吧。”项寻笑着也坐下了。
周轻重表明来意,项寻毫不犹豫,“当然要等到苏家的丧事办完才走。咱们在庄上打扰了这么久,逸之又照顾得很周到,这么就走太失礼了。”
“猜你就是这么想的。那行,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说着周轻重扶住桌面意欲起身,项寻抬手按住他,“唉?!别回去啊!”
“你还有事?”
“有。”
周轻重重新踏实下来坐稳了一本正经地看着项寻等他说是什么事。
“你过来。”项寻自己先把身体朝前倾了倾。
周轻重以为他要说什么怕被人听到的话,便凑近了身体探过头去。
项寻俯到他的耳边,“今晚就别走了。”
周轻重皱皱眉头直起腰,“你伤刚好,能不能别再瞎折腾了?”
项寻抓着周轻重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上,“我全好了,肉也都长回来了。真的,不信你摸摸。”
周轻重感受到久违了的结实滚烫的触感,“可这是在别人的地方。”
“那又怎么了?”
周轻重甩开项寻的手站起身要走,“你别闹了,我回去了。”
项寻跳起来拦住周轻重的去路笑嘻嘻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不会让你走的。”
周轻重抬头看看项寻,又低头想了想,随后竟转身自己朝床走了过去,“那好吧,但一会儿我还是要回去睡。”
项寻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乐颠颠地赶紧跟上,“师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周轻重解了腰带又脱外服,“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很后悔以前每次你动手动脚不是骂你就是打你。当时就想只要你能好起来,以后再不拒绝你。”
项寻看着周轻重不说话。
周轻重脱到只剩内衣了便不好意思再继续,“你……傻看什么呢?”
项寻上前抱住他,“难得见你当着我的面自己宽衣解带,当然要好好欣赏。”
周轻重眼帘一垂,“接下来的行程还不知还会有什么艰难险阻,我怕……”
“嘘──”项寻在周轻重的唇角轻吻一下,“别说不吉利的话。你忘了?我是寻儿,从小福大命大,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咱们都不会有事的。”
周轻重难得顺从,两人动作迅速地脱光了衣服滚到床上。项寻一如既往地如饥似渴,周轻重算不得主动,可他情不自禁地勾住项寻脖子贴上身体的举动还是让项寻愈发地意乱情迷。
没有亲昵太久,项寻抬起周轻重的腿缓缓顶进他的身体,周轻重双眼半眯皱起了眉头。项寻几番抽、出挺进,动作温柔而不失力道,周轻重很快绯红着双颊半张开嘴唇开始了急促的喘息。
项寻一手撑床一手抚上周轻重的下颌用指腹轻轻摩挲他正吐着满是沉香味道气息的嘴唇。
迎着项寻深情望向自己的眼神,感受着身后一波波传开的痛快之极,周轻重张口含住项寻的手指发出了低低的呻吟。项寻头皮一麻,本就燥热的身体立刻浮出了一层虚汗,腰上的动作也由轻柔变得铿锵有力。
周轻重承受不住放开他的手指偏过头去咬住了嘴唇。项寻按住周轻重的肩膀用力撞击。周轻重因为闭了嘴,随着项寻的节奏呻吟变成了闷吭。看着身下因为自己的晃动一下下耸动着的身体,项寻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渐渐失去了控制。
随着项寻愈发卖力的动作,两人身体相接部分的水声也愈发靡靡不已。
最后还是周轻重先一步攀上顶峰,项寻趁着他双眼失神身体轻颤的工夫喘息了片刻。毕竟还是之前中毒过深元气受损,本该是愈战愈勇正在兴头的项寻这会儿却是头昏眼花汗如雨出。
待周轻重回过神来,项寻鼻尖儿上的一滴汗水正滴到他的脸上。周轻重看出他已经有些不支,也知道他还没完。坐起身来周轻重跨到了项寻的腰上。
“轻重……”
“你刚好,不要……动得……太多……”周轻重嗓音喑哑气若游丝,说着话他抬起腰臀一点点儿坐了下去。
周轻重感觉身体被再次填满,项寻正呼之欲出的地方再次被温暖和湿润裹紧,两人同时深深地吸气。周轻重探过脖子吻住项寻的嘴唇开始上下前后摇摆不止,项寻在身后撑住身体的双手逐渐抓紧了床铺。
虽然周轻重的动作不似项寻那般激烈,可他快满适宜松紧有度,没用多长时间项寻便用额头抵住他的颈窝难以自控地发出了已达终点的讯号。
项寻已然气喘如牛,紧紧抱着周轻重还不肯撒手,“你这……根本就是尤殢高手,干嘛……还总跟我假惺惺装清高?”
周轻重拂去项寻头上还在不断涌出的汗珠,“哼,这有什么难的?同为巾冠,怎样最妙我当然知晓。只看舍不舍得下这脸来。”
“那你怎么突然舍下了?”
“不是‘突然’,是一路赶来感慨良多。你知不知道?我活到这么大,从来没像前些天看你不省人事的时候那样害怕过。我真的以为你又要再离开我了。那时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与心中所爱彼此依恋越多,对世间的留恋也会越多?哪怕还有一丝惦念,也不会轻易撒手而去吧。于是只恨自己总不好好待你,总是……”
项寻抬手掩住周轻重的嘴唇,不让他再说下去,“现今世上,再没有比师叔待我更好的了。你对人的好……”
说到这儿项寻在周轻重胸口左边亲了亲,“……都在这里,我知道。”
躺下之后又缠绵了一阵,周轻重起身穿衣服要走。
项寻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不走不行吗?”
“怎么说也是在别人家里,还是收敛些吧。明早让人看见我从你这里出去不好。”
“有什么不好?”
周轻重把袖子扽出来伸进胳膊,“你明知故问。”
项寻的手被抽了骨头一般垂落在床边,“就你顾忌得多。”
周轻重还是走了,这一番折腾让项寻觉得才恢复不久的元气仿佛又损耗了大半,疲惫不堪很快沉沉睡去进入了梦乡。
子时已过,周轻重做贼心虚,怕被人看见便走了房上。
项寻需要静养住的是独院,周轻重为了不给主人添麻烦跟伽陀和唐初五住的一个院子。这会儿他跳进院里蹑手蹑脚地刚要回自己的房间,就听见身后有人轻轻叫了一声“师叔”。
“玲珑?!”周轻重回过身惊讶地发现院内树下竟站着谷玲珑。
怕把厢房里的伽陀和唐初五吵醒,周轻重把谷玲珑拉到了院外。
“师叔怎么不走门要从房上跳下来?”不等周轻重问是怎么回事谷玲珑先开了口。
“我……”周轻重当然不能说实话,抬头看看天他心虚地说:“哦,趁……趁着天儿凉快,我练练轻功。”
“哦。”谷玲珑点点头,虽心有疑惑可也想不出别的什么缘由。
问题搪塞过去,这回轮到周轻重问谷玲珑了,“你这么晚了不去休息怎么在我院子里?”
“以前在桃源楼都是白天睡觉,一时睡不着就想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做什么?”
“嗯……我想问师叔……刚才在大哥那儿,师叔是不是一早就到了?”
周轻重很是郁闷:我掩饰得有那么差劲儿吗?怎么谁都看得出来?
“哦,没有,没到一会儿,怎么了?”
“也没怎么。”谷玲珑低下了头去看着地面,“就是……就是怕师叔误会。”
“误会?”
“嗯,其实……我当大哥是亲哥哥的,没有非分之想。”
周轻重心里一沉:不是吧?!她干嘛要跟我解释这个?看出我跟寻儿关系不一般了?
“我没误会,再说就是误会了也不要紧,你跟寻儿……”
“要紧!”谷玲珑猛一抬头。
周轻重不明白她怎么这么大反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谷玲珑两眼反着月光盯住周轻重看了片刻,随即她又把头低下去了,“我……其实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天黑,周轻重看不清谷玲珑的脸色,但从她局促的动作里周轻重猜得出她的脸一定已经红了。听谷玲珑这样一说他顿时来了兴致。
“哦?有喜欢的人了?好啊,不知是谁这么有福气?”
“福气?哼。”谷玲珑似乎自嘲地笑了声,既而又悠悠地说:“怕是算不得什么福气。再说……也不是我该喜欢的人。”
周轻重低了头去看她的脸,还是什么也看不清楚,“这是什么话?咱们玲珑才貌双绝,人又乖巧懂事,王孙公子也配得。怎么会不是福气?又有什么该不该喜欢的?”
谷玲珑又把头抬起来了,“我喜欢谁都行吗?”
“当然。”
“师叔说的可能作数?”
“嗯……你父母都不在了,我可以给你作主。”
“辈分比玲珑高也行吗?”
周轻重愣住,谷玲珑继续又说:“其实师叔也不过长了玲珑十几岁,如果不是跟爹是同门……”
“太晚了。”周轻重及时打断她,声音也阴沉了下来,“我送你回去休息。”
谷玲珑的目光移到别处,抿了抿嘴唇不再多说什么。
周轻重送谷玲珑回到她住的院子,两人默默走了一路,都没说话。
最后回到自己房里关了门,周轻重重重叹息一声:唉──周轻重啊周轻重,先是师兄又是师侄,恶名远播已违伦常。现在又莫名扯上个玲珑……
正纠结着,偏巧这时又感觉到有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腿根流淌而下。忆及自己刚刚在项寻床上的种种,周轻重不禁又绝望怅然:不知不觉间竟已堕落至此……将来若是遭了什么报应,定是不过自作而尔……
东行中原 之廿七
项寻很快恢复了以往的生龙活虎,只是从那晚云雨之后周轻重就又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项寻发现:最近几天,每次只要谷玲珑一出现,周轻重在的话,必定会找个借口立刻离开。项寻以为他还在为那时看见谷玲珑给自己擦汗不高兴,并没放在心上,想着找个机会再跟他解释下就好,省得时间长了玲珑觉出什么来大家都不自在。
转眼到了苏庄主去世后的第四十九天七七,也是无隐山庄准备的让远来的亲戚朋友吊唁的日子。
当天庄内遍地缟素,正院正堂里尊位上供着苏老庄主的牌位,苏逸之带着一众苏家子孙和下人披了麻戴着孝跪在两侧,远道而来的宾客从门外依次进入上香行礼。因为苏庄主生前修道,所以做道场没找和尚,只有百来个道士坐在院子里诵经。仪式很是隆重,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只是棺椁早已下葬,又正好烧七,大家上完香就等着一起去苏家墓地到苏庄主坟前祭拜。
人多,不算远的路程浩浩荡荡地走了一晌午。待到祭拜完毕返回无隐山庄、苏家的人换了素色常服出来招待客人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之前周轻重出于礼数不得不跟着一起上香祭坟,可这会儿正事都忙完了,他不想再抛头露面地惹什么麻烦,跟苏逸之和项寻打声招呼便躲去了庄上后园自己住的院子。
热闹的场面一向是喜欢交朋好友的项寻如鱼得水的地方。这次也不例外,这些天来又早就跟苏逸之称兄道弟了,这会儿项寻便更是毫不客气地端上酒杯满地乱窜着帮忙招呼起客人来。不过他面上装得潇洒随性,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没离开过一个身影──这个让项寻时刻紧张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差点耽误了他解毒让他一命呜呼的沈忠兴。
知道周轻重跟他儿子沈青竹的事还没解决,所以打从第一眼看见沈忠兴出现在无隐山庄,项寻就立刻盯紧了他,不敢有半分懈怠。
其实那天项寻病眼昏花的,恍惚间并没有能够看清沈忠兴的具体样貌,只觉得他是个武艺高强身材健硕的老头。但今天他这暗地打量了数次,才发现原来沈忠兴细看之下五官还算周正,想年轻时就算没有多么英俊潇洒肯定也不似沈青竹那般歪瓜裂枣。
项寻止不住腹诽:若不是那沈夫人貌比东施、无盐,就是她红杏出墙,要不沈忠兴怎么会生出沈青竹那么个惊世骇俗的东西来?!
窜来窜去,项寻终于来到了沈忠兴他们这桌。
“哟,这不是中兴镖局的当家沈老前辈吗?晚辈有礼了。”项寻把手里的空杯放到一边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你是……”沈忠兴一时愣住。大概是初见项寻时他半死不活的样子跟现在目光炯炯中气十足的气势差得太多,沈忠兴没能一下认出他来。
“前辈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项寻不在意地拿起桌上的酒壶给沈忠兴和自己斟满了酒,“前次北渡头一战,多亏您手下留情放了晚辈随应谷主来山庄治病,否则……”
“是你?”沈忠兴站了起来,“那这么说……你就是现今辽东帮帮主项八尺?”
项寻举起酒杯,“正是在下。”
沈忠兴犹豫一下,也端起了酒杯。
他身边立刻有人意欲阻拦,“当家的,他跟那个周轻重是一伙儿的,这酒……”
沈忠兴皱皱眉头,“项帮主能不顾自身生死在危难关头替朋友挨刀受过,必定不是奸佞之人,这酒喝得。”
说完沈忠兴主动碰上项寻的酒杯,两人相视一笑,各自一饮而尽。
原来轻重看得没错,沈忠兴未必君子,却也不是小人。项寻这样想着,靠近了沈忠兴低声说:“八尺有几句话想跟前辈私下里聊聊。”
沈忠兴朝自己的人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几个随从立刻离开座位站到了远处,隔开其他的人不着痕迹地给他们留出个说话的空间。
沈忠兴伸了下手,项寻随他一同坐了,“沈前辈,其实有些话轮不到我这个晚辈来说,可……”
“项帮主,”沈忠兴和颜悦色地笑笑,“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老夫虽有时也为朝廷效力押运些官府财物,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届布衣出身草莽,江湖中人没那么迂腐。”
“嗯……”项寻略一沉吟,“我想说的是令郎。不知他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青竹?”沈忠兴似乎没有想到项寻会直接问这个,可自己刚才说了让有话直说,于是只皱了皱眉头,“我接到书信说是已经回到了京城,但以后怕是不能娶妻生子了。”
“那八尺冒死说句不怕您生气的话:令郎不能再跟人行那夫妻之礼,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你说什么?!”
“听轻重说,他已经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您了,那天我也在场,我可以作证,他句句都是真话。”
“那又怎么样?!就算他说的全都属实,就算青竹再有错,周轻重也不能……此等奇耻大辱,我绝不会善罢甘休!项帮主,如果你是想为自己的朋友说情,那你还是省省吧。有这功夫,不如去跟周轻重想想对策,看待老夫回去问过青竹确定了他的伤势再到西域上门讨教时他该如何自保吧!当然了,到时候项帮主若是想为朋友出头,我沈忠兴也定会奉陪到底!”
说到这沈忠兴激动起来拍着桌子又要起身,项寻及时按住他又倒了两杯酒,“沈前辈您误会了,我今天不是来给轻重说情的。刚才我说了,那天在肃州红绡楼发生的事我都是亲眼所见,而之前轻重与令郎的过节我相信也都是真的。故而依我之见:以令郎的品性,那天是遇到了我们尚能活命。否则,若真是让他一直那么任意而为胡闹下去,哪天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到时别说是自己的性命难保,搞不好还会惹下什么祸事牵连前辈及家人也未可知。有了这次的教训,想他以后自是不会再仗着前辈的威名在外为非作歹……”
“教训?!”
“呃……这教训的后果是严重了些……”
“何止是严重了些?!”沈忠兴又火儿了,“我的儿子我没管好,将来闹出了什么乱子我自会一力承担,还轮不到别人来替我管教!”
掰断人家的命根子,项寻本也没打算凭他几句话就能平息风波,只不过是见沈忠兴似乎还是个能明断之人,便想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让他好能减少些对周轻重的怨气。但现在看来是非果然难逾人情,项寻心中衡量了一下,决定换个方式。
“那沈前辈准备要如何了解此事?”
“我说了,等我回京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再确定了犬子的伤势自然是要再找到周轻重向他讨个公道。”
“公道?”
“是,公道。老夫不止青竹这一个不争之子,他无法再有子嗣我沈家也还不至于就此香火断绝,若他对周轻重果真有过轻薄之举,那我不要周轻重的性命也不会同道相还。不过,他这等手段是对我沈家满门的羞辱,我实在是无法就此作罢,他废我儿,我就要他出手的那只手掌。”
“只要一只手?”
“对。”
“那好,实不相瞒,沈前辈,那天惹恼轻重令他最后出手的其实另有缘由。”项寻指的是沈青竹对项择远口出不敬的事。
“另有缘由,什么缘由?”
“具体是为了什么请前辈恕八尺暂时还不能如实相告,我只能告诉您是跟我有关。所以请您允些时日,待晚辈办完了要了结的事,自会派人给前辈送去书信说清原委。到时莫说是一只手掌,就是八尺的整条手臂晚辈也愿意亲自奉上,绝无怨言。”
沈忠兴愣了愣,“你是说……你愿意替周轻重断臂受过?”
“是。”
“你……”沈忠兴皱起眉头万分不解,“我想你是自辽东而来初入中原,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吧?看你也应该是个侠义之士,我不妨提醒你一下:你别看那个周轻重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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