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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千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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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远峰眼睛一闭,“老夫已多年不问江湖事,你们是想抓什么人抢什么剑夺什么秘籍都与我无关。但我今天是来捧姑娘寻开心的,你们谁要是敢坏了我的兴致……”
  哗啦──何远峰眼睛一睁,一掌拍塌了面前的桌子。
  “来了来了!”郑三娘带着刚才都躲到了后楼去的姑娘们颠颠儿地出来了。
  窃窃私语的人群安静下来,大伙儿都把目光投向了项寻。
  项寻无比窘迫,这边势成水火一触即发,那边被掰断了老二血流如注。何远峰那老色鬼居然还惦记着自己手里的这一签,还真是什么都不耽误他捧人找乐儿啊!
  不过无所谓,项寻转念一想:既然他能控制住局面不打起来,正好还可以帮到番大哥,那就是去把签投给玲儿姑娘也没什么。
  这样想着他很自然地在周轻重腰上拍了一下示意叫他安心,自己便朝华英会的台子走了过去。
  项寻让其他的人让开先看了眼半死不活的饼脸,又蹲下来在他大腿根部和小腹上点了几下,说已经止住血死不了了。然后起来转身经过刚刚被他插了大腿的那人身边顺手把竹签拔了出来。
  那人又是一声惨叫,项寻没理会跳下台子直奔了玲儿姑娘。
  可没走几步,那个玲儿突然眼圈一红,眼里含着眼泪,竟朝着他走过来了。
  项寻一愣,脚下放慢了速度:这是要干嘛?知道我要投签给她太感动了吗?那也不用哭吧!
  但玲儿走到项寻身边眼泪落下却没停,而是越过他直接跑到了周轻重面前,“周叔叔?!你是……你是周轻重师叔?!”

  东行中原 之八

  周轻重皱了眉低头仔细去看眼前的姑娘,“你是……”
  “周叔叔……我是玲珑啊!我是谷玲珑……”
  项寻跟周轻重一起傻了。
  “玲珑?”周轻重扶住身体正要堆下去的玲儿,“你真的是玲珑?”
  玲儿拼命点头,眼泪已经泉涌一般流个不停。
  项寻很想过去细问是怎么回事,可又怕暴露身份,便只好站在原地朝周轻重和玲儿使劲儿张望。
  周轻重明白项寻的意思,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再看玲儿,“可那时不是说师兄全家都已遭遇不测,你又怎么会……”
  玲儿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当年师兄他们常被爹在正堂罚跪,不让吃饭。为了能不饿肚子,他们在墙角的格架下挖过一个土坑用来藏食物,我就是躲在那里才幸免于难逃过一劫的。”
  项寻心中一惊:土坑的事只有他和他那些已经不在人世的师兄弟和那时常常去给他们偷着送食物的谷玲珑知道,谷外的人包括项择远和周轻重在内根本无人知晓。否则当年他潜回光就谷去祭拜师父的时候也不会躲进坑里躲避四处找他的焱云弟子了。
  玲儿真的是谷玲珑!项寻惊喜交加,差点儿没一激动跑过去直接说出自己是项寻。
  周轻重抬头看他,想要求证谷玲珑所说的话。项寻微微点头,示意确有其事。
  再低了头,周轻重看着谷玲珑的眼神由怀疑变成了疼惜,一时有千言万语和无数的疑惑想要跟她说想要问个清楚。可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也不是问问题的时机。周轻重一把抓起谷玲珑的胳膊,“玲珑,跟我走。”
  说完他拉起谷玲珑就要往门口走。
  咚──坐在一旁一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的何远峰把手杖重重在地上撴了一下。
  周轻重停住脚步。何远峰站了起来,“苦情戏演完了?”
  周轻重下巴一扬,“你要怎样?”
  “怎样?”何远峰朝他们走了两步,“我不管玲儿是谁,跟你什么关系。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这儿,也别想把她从我眼皮子底下带走!”
  “是吗?”周轻重松开谷玲珑挡到了她的面前,“只可惜我不是天王老子,我是周轻重,我就是要带她走,我倒要看看有谁能拦得住我?”
  话音未落,周轻重一脚踢中身旁的桌子,桌上一只茶杯应声而起,他抬手接住再一转身,何远峰身后的几个随从叫了几声纷纷捂住了脖子。只有何远峰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接住了周轻重丢向他的冰刀。
  围观的人群又是唏嘘一片,都在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冒然出手。
  中了镖的人挪开手看看手上的鲜血又齐齐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向周轻重。何远峰咯嘣一声夹断了那刀,“哈哈哈哈!玄冰寒功?果然了得!正好老夫已许久未逢敌手,今日就来好好领教一下这在江湖上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绝世神功!”
  说着何远峰手杖一丢,站直身体挺直了腰背竟是老态尽去。
  旁边的郑三娘一看这刚刚勉强控制住的局面转眼间又要打起来,她赶紧冲到何远峰面前拿着个不知从哪儿抽出来的绢扇对着他极尽讨好地扇了几下,“何爷,您消消气,这是何必呢?玲儿姑娘是桃源楼送来参加华英会的,有人要想带她走自然要由桃源楼的人出面交涉。哪儿就用得着您亲自动手了。”
  边说着她还瞥了周轻重一眼,那意思是人你带不带得走不是光靠功夫好硬抢就行的,姑娘自有来处,从妓、院里带人要守妓行的规矩。你要人就找桃源楼的说话,别在我这红绡楼闹腾,没用。
  “何必?”何远峰推开郑三娘的扇子,“我这银子都带来了,就等着玲儿姑娘中了花魁好出价标人呢。可魁首未定,这位半路杀出来的周公子却要把人带走。三娘,你说我要是真让他们就这么出了红绡楼,那我何远峰以后在肃州城还有脸见人吗?”
  “这……”郑三娘面露难色,不知该再怎么劝才好了。
  听何远峰这一说,项寻方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攥着竹签呢。
  “这不难!”项寻喊了一声,“不就是花魁吗?”
  接着他朝姓番的看过去又一抱拳,“对不住了,番大哥。”
  姓番的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抬手还了个礼,“八尺兄弟请随意。”
  项寻转身直奔了之前跟谷玲珑得签数目相同的那位姑娘,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腕把竹签放到她手里,“恭喜姑娘。”
  那姑娘喜出望外,对着已经转身离去的项寻说了声多谢公子,再一低头却见那竹签上都是血,吓得尖叫一声丢了竹签碰也不敢再碰。
  项寻走到周轻重的身边,“何前辈,花魁已另有其主,您可以让我们带玲儿姑娘走了吗?”
  何远峰的胡子在抖,可见被项寻的这最后一签气得不轻,可签是他非叫项寻补投的,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翻脸不认。
  “你们要带她去哪儿?”
  “去桃源楼,给玲儿姑娘赎身。”
  何远峰咬咬牙,再想不出什么阻止的理由。
  项寻见他没有想要仗势欺人拦住他们的意思,便觉得这人也许是贪财好色了些,但毕竟曾是武林中人,对江湖规矩还是有所顾忌。想了想又说:“其实在下也有所耳闻,知道您是碍于身份无法迎娶玲儿姑娘,才答应了桃源楼捧她做这头牌花魁好方便照顾。何前辈若是明白事理之人,真对玲儿姑娘有意的话,大概也不想见她身陷风尘。如今既然机缘巧合使玲儿姑娘得见故人,而我这朋友又是她的长辈,将来自会为她寻得一处好归宿,所以想必前辈会成人之美,不会为难我等。”
  被项寻这么一抬,何远峰更是无话可说了。可到了嘴边的肥肉就这么跑了他又实在是不甘心。考虑了一下一狠心,身份地位要保可面子也不能丢,他豁出去了,“哼哼,不就是赎身买个清白再给找个好归宿么?我也可以。走,我跟你们一同去桃源楼。”
  感到意外,项寻一怔,可转念一想:本来有些担心路上可能还得对付那些企图要捉周轻重的人,现在既然这老色鬼愿意充大头与他们同行,那他们倒是可以放心前往不用再担心路上的安危了。
  结果一场很有可能会你死我活的恶斗变成了大家一起去桃源楼。
  郑三娘松了口气赶紧叫出了桃源楼的人把谷玲珑扶上她来时乘的轿子,其余的人便步行着浩浩荡荡地离开红绡楼走上大路往桃源楼去了。那倒霉催的饼脸等到大夫来了被自己的人抬去了客栈。剩下红绡楼的人打扫被弄得一塌糊涂的比赛场地,郑三娘气得直说再也不弄什么这会那会的了。
  桃源楼这边显然是已经先一步得到了消息。项寻他们抵达的时候桃源楼的老鸨子早在楼中正堂布置好人排开了架势。
  谷玲珑的轿子一到,她立刻就叫出了几个小丫头来把人带去了楼上。项寻、周轻重和何远峰是来争着赎人的,不是来抢姑娘的。项寻和周轻重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不敢轻举妄动。何远峰以后还得在地面儿上混也不好做什么过于出格的事,于是他们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谷玲珑被带走,转过头再坐下了来跟老鸨谈赎人的价钱。
  那老鸨一看两边都来者不善,心中大喜,这发财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略一思量,狮子大开口把之前在心里算计好的价码又翻了一倍。
  “四千两白银,一文都不能少。”
  “什么?!”项寻跟何远峰同时一拍桌子一起站起来了。
  老鸨一撇嘴,“怎么?嫌多啊?你们也不算算。本来我们玲儿姑娘应该是可以当花魁的,结果被你们这一闹腾,花魁没当成,那我们桃源楼的招牌也就没了,接下来这两年的客人就得缺上几成。就算放下这个不说,好歹她也是进了前三甲。要是留在我这儿呢,每个月最少也能给我赚进一百两,这一年就是一千二百两。玲儿今年十六岁,怎么着这每月一百两也能维持到二十,那就是四年,四年是四千八百两。加上我当初买她的五百两银子和这几年的吃用我现在才跟你们要四千两,已经是赔大了。哼!要不是我疼她,希望她能有个好去处,这个价儿我还不想给呢。”
  “好,我答应。”这回是周轻重。
  何远峰一看这情形,又一拍桌子,“我也答应!不过……你得给我时间,我好回家去筹备一下再把银子拿过来。”
  老鸨一听要等,转脸又去看项寻和周轻重。
  他俩对看了一眼,项寻说:“嗯……我们也没法儿马上给你。”
  “哼!”老鸨手里的手绢一扬,“那就到明天戌时,我们点灯之前,谁的银子先到就归谁。过时不候,我这人就不给赎了。”
  最后项寻和何远峰只好答应了老鸨的条件。
  何远峰要走的时候项寻又把他叫住,“何前辈。”
  “还什么事?”何远峰站在门口回头看他。
  项寻笑着站了起来,“您不会趁着这一天的功夫儿暗地里找人把我和我的朋友就此除了吧?”
  何远峰眉头一皱,“你把我何某当什么人了。要是连这点儿银子都玩不起,我何远峰这十几年岂不是在肃州地面儿上白混了?你放心,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先带着玲儿逃走,明天戌时之前,我派我的人保证你们的安危。”
  项寻一拱手,“何前辈果然有魄力。”
  “哼!”何远峰一甩袖子走了。
  这样项寻和周轻重决定当晚留宿桃源楼,不回客栈了。老鸨见又有银子赚,当即高高兴兴的让没客人的姑娘给他们倒出了两间屋子。

  东行中原 之九

  项寻跟周轻重先各自回了房。
  过了一会儿跟来看热闹的人差不多都散了,有几个还惦记着周轻重想要捉他的门派见何远峰真的留了人,不敢轻举妄动便也离开了桃源楼。
  回到房里周轻重想着谷玲珑小时候的样子发了阵呆。回过神来又想自己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那就不应该再穿着这身显眼的夜行衣了,可是随身的行礼还在客栈,看来只有等着找到机会再回去取了。
  周轻重正低头打量自己,有人敲门,他起身去打开门,是项寻。
  项寻跟着周轻重坐到横榻上,“我刚才想去找玲珑告诉她我是谁,再问问她当年光就谷的事……”
  “他们不让你见吧?”
  “嗯,这帮见钱眼开的混蛋,说得等赎身的事定了才能见。现在怎么办呢?那么多钱。”
  “你先去睡会儿吧,等再晚些我去把伽陀叫进城来。”
  “嗯……也好。”项寻想了一下站起来身朝床边走过去。
  “喂!你要去哪儿?”
  “你不是让我先睡会儿?”
  周轻重无奈地闭了下眼睛叹口气,“我是让你回房去睡啊。”
  “不就睡一会儿吗?跑来跑去太麻烦了。”项寻已经脱掉靴子躺倒在了床上。
  周轻重走过去站到床边,“那你何必让她们给你准备两间房?浪费银子。”
  “两个大男人睡这床有点儿挤。”
  “那你还不回去?”
  “不过咱们俩睡就不会挤了。”
  周轻重看着项寻,见他连被子都拉起来盖到了身上,“那我去你那屋。”
  项寻一伸手拉住他,“你别走,我有话问你。”
  “什么?”
  “坐下。”
  周轻重溜着床边儿坐了。
  “你刚才……”项寻一手环上他的腰,“还是躺下吧。”
  “你到底是真有话问我还是想趁机占便宜?”
  项寻一使劲儿干脆把人捞倒了,“当然是真有话问。”
  周轻重把腿挪到床上也伸进了被子,“问吧。”
  项寻一手支起脑袋看着他,“你不知道我要问什么吗?”
  周轻重愣了一下,随后他避开项寻的目光垂下眼帘想了想,“那个沈青竹──就是沈忠兴的儿子──是五年前我到处找你找到施州时遇到的。当时江湖上都传言你已经被我害死了,我便四处跟人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个满身毒疮的少年。结果没多久我就暴露了行踪,被当地神风门的人发现并设计抓了去。”
  “那时正是三伏天,他们怕我用玄冰寒功,把我关在一个密闭的屋子里绑在木桩上还生了火盆,不给我水喝,问我剑出焱云掩日断水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说,他们就再加火盆。后来加到第六个的时候他们觉得我快死了便没再继续,等到了晚上沈青竹就出现了,他是去给神风门送镖的。”
  “好像是忠兴镖局跟神风门的关系不错,沈青竹又在焱云峰上见过我,所以他是在得知我被关在那儿后特意等到半夜趁着没人审我时偷着过去的。当时他端了碗水,问我渴不渴。我不理他,他又说要是我肯答应跟他相好就给我喝水。”
  “我说可以跟他好,但他得先把解下来。那蠢货大概是见我很虚弱以为我已经没什么反抗能力了就把我从木桩上解开了。我说他要是再不给我水喝他就得跟死人好了,这样他把水也了给我。然后我喝水的时候他就忙着扒我的衣服,我趁他不注意在喝干净碗里的水时偷偷在嘴里留了一口。接着他见我水喝完了把我扑倒在地,我抓住这个机会把水吐到手里用了最后的内力将水化成冰刀戳在了他的脸上。”
  “最后我是靠挟持着沈青竹才逃出神风门的。如果不是当时已经内力全无,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留下他那条狗命的。事情就是这样,我跟他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还想问什么?”
  见周轻重说完了,项寻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沈青竹,那么粗鄙猥琐的人居然起了这么个名字,真是玷污了青竹的气节。不过……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啊。”
  “啊?”周轻重一抬眼,“那你想问什么?”
  “呵呵……我想问的是刚才在琼琚会上他是怎么发现你的。”
  “哦,原来你要问的是这个。不早说,害我啰嗦了半天。”
  项寻朝周轻重凑了凑,“我见你那么急着解释想跟他撇清关系,所以就让你说完喽。”
  “呸,哪个要跟你解释,我用得着跟你解释么。”
  项寻的脸上被周轻重呸得痒痒的,他抬手蹭两下,“反正你也解释完了,随你怎么说。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嗯……其实第一关结束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我看见了沈青竹。可你跟那个番大哥说完话之后第二关就快开始了,我跟他的过节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的。而且我想我遮着脸呢,他应该认不出。所以那边锣一响我就没说。”
  “不过没想到,第二关开始后不久,沈青竹就在一直往我这边看。后来到了中途休息时间,我想出去找你跟你说咱们得离开红绡楼。但我刚一走到门口,他的人就把门口堵住了,还让我摘斗笠。我不肯,他们便要上手。然后沈青竹大概是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我,他突然拿起一盏灯就朝我丢了过来,灯里有火有油,我一着急自然就在接住灯的同时用掌风把一下子全着起来的灯油扑灭了。”
  “于是沈青竹知道是我无疑,就下令让他的手下一拥而上想要把我擒住。再后来的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的斗笠打来打去被打掉,我把他的人全伤了,他自己又扑上来就直接被我打到你们那头去了。”
  项寻支着头支得累了,放下手臂他躺回到枕头上,“哼!沈青竹,我看是沈青猪才对。直接杀掉还真是便宜了他,你刚才废他废得好啊。”
  “其实要不是被逼急了,我也没想那么做。”
  “为什么?他不是活该变成废人?”
  “得罪了忠兴镖局会很麻烦。”
  “呵──这天下还有你怕得罪的人?”
  “武林中人的话怎么都好说,可一旦跟朝廷扯上关系就不好办了。就像何远峰,按那姓番的说的,他现在是知州元凉的人,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硬把玲珑带走。”
  想起伽陀说过的话,项寻知道周轻重是顾忌着焱云教和梵天宫的来历才不想惹上官府的人。翻个身他看着周轻重侧脸,“怎么?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怕官家要处处忍让躲避?”
  周轻重眨了眨眼睛,“没做什么咱们这些江湖草莽也应该少招官府。能躲则躲小心行事总没错。”
  项寻笑笑,现在还不是揭穿他时候。抬手搭到周轻重的腰上,项寻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还有个问题我疑惑了好多年,可时间太久了总想不起来问。”
  “嗯,问吧。”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在无有崖上,你带着我爹跳下去的时候说剑出焱云的秘密天下除了你已经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还让谁有本事就去找你,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周轻重看着上方的紫红色的帷帐好半天没说话。
  “你是师兄的儿子,将来焱云教的教主。我怕别人以为你知道,所以想保护你。那么说是怕他们会打你的主意,想让他们都去找我。”
  项寻把手臂收紧,嘴唇贴到了周轻重的耳朵上,“对不起,你如此用心良苦,我那时候还总是处处与你作对。要不是我不辞而别,你也就不会遇到沈青竹那个废物了。那几年你在那种情况下到处找我,一定糟了很多白眼儿羞辱和非难吧?”
  周轻重挑了挑嘴角,“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看似简单轻松的一句话,项寻知道自己怕是永远也没办法体会这其中的真正含义了。没法再多问什么,他用鼻子蹭蹭周轻重的耳朵,顺着他的耳后开始轻吻。
  周轻重缩了缩脖子躲一下,“你不睡觉了吗?”
  “不睡了,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咱们就该出去了。”

  东行中原 之十

  周轻重不吭声,项寻用一只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我就知道你让我躺上来没安好心。”周轻重嘴上损他,身上却一动没动任他上下其手。
  “那你还躺?”项寻把嘴唇贴到了他的光洁冰凉的额头上。
  “嗯……我想走呢,可是腿不听使唤。”
  “嘿嘿,因为它们更听我的。”
  “胡说。”
  “没有胡说,你的身体都听我的。不信试试。”
  周轻重眼帘一垂,不说话了。
  时辰有限,项寻没有除去两人的全部衣物。他把手伸进周轻重的内衣里来回揉捏了一阵,周轻重的气息不再静不可闻,项寻压上他半张的嘴唇随着微凉的气息一番吞吐吸纳。
  很快周轻重的身体由凉转暖,由暖转热。项寻把手从他的衣服挪到了裤子里,四指与掌心环握并上下移动,拇指在敏感光滑的出口轻轻磨蹭,很快指腹下滑腻一片,周轻重也忍不住抬手伸进项寻的衣服里攀上了他结实滚烫的肩背。
  嘴上没有放松,项寻手伸到旁边的外服上要拿金疮药。周轻重嗯了一声推开他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放进项寻手里,“用这个。”
  项寻愣一下拿起小瓷瓶看了看,“这是什么?”
  周轻重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脖颈,“你还要不要继续?怎么那么多废话?”
  项寻不理会他的催促,打开瓷瓶闻了闻,一阵摄人的香气扑鼻而来。项寻笑了,“该不会是……你从红绡楼琼琚会上弄来的吧?”
  周轻重把脸扭到一边儿,“金疮药一股子药味儿,亏你每次都受得住。”
  “你跟小倌儿要的?”项寻不依不饶。
  “你到底用不用?”
  “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这么着一直压到天亮。”
  “你……是琼琚会上有人卖的,五百文一瓶呢。”
  “你买了几瓶儿?”
  周轻重的表情已经窘迫到了极点,“两……两瓶。”
  “哈哈哈哈……”项寻实在是忍不住了。
  周轻重一生气撑起了身体,“你笑吧!我走了。”
  项寻赶紧把人按住,在脸上亲了一下又凑到他的眼前,“我不笑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师叔呢?”
  周轻重老实下来,项寻贴到他的耳边,“轻重……”
  轻唤一声,他把在瓶子里沾过的手指伸到了周轻重的身下。
  一时异香满帐,这妓院的床帏之间又是紫红暧昧的一片,周轻重听着感受着耳边颈窝处项寻一阵阵粗重的喘息,眼前的帐顶愈发飘忽不定了。
  片刻之后,项寻一手支起身体一手扶在自己的身下慢慢顶进了已经香滑柔软的入口。周轻重双眉微颦眼含水雾,口中轻吟一声的同时也抓紧了他的肩膀。
  看着周轻重这般隐忍羞怯的模样,项寻很想狠狠动作几下,似乎是再把他弄哭了才能解恨。可说到底项寻还是心疼他这师叔,之前一共也就那么两次,这又隔了好多天,项寻到了底之后不敢再乱动,把手放到两人中间摩挲抚弄,直到周轻重的眉头逐渐展开,脸上露出了不能自已的表情,他才撑住身体开始了缓慢地摇摆。
  周轻重抿紧嘴唇忍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不小心逸出一声呻吟。这桃源楼里偶尔传来的都是女人的声音,周轻重实在是羞于被人听见从他住的这屋发出什么不该有的动静,没办法他只好把胳膊放到脸前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结果他这一咬不要紧,不仅声音变成了更引人遐想的闷吭,连表情也成了一副越发委屈的样子。项寻本来就怕耽误了正事,没打算坚持太久,正好下面似乎也酝酿得差不多了,再看见周轻重这一咬,他脑袋一热,干脆把周轻重的双脚架到肩上开始了连续有力地冲撞。周轻重则立刻随着他的动作耸动着身体发出了一阵阵越来越频繁的闷吭。
  最后项寻眼看着周轻重已经呼之欲出,他及时抓住眼前的分、身快速套、弄的同时又用力猛顶了几下,周轻重另一只抓着床沿的手上青筋若隐若现了几下便一泻千里了。项寻趁着他失神的功夫又是一阵猛烈地撞击,终于也在无法名状的快、感之中达到了巅峰。
  没什么休息的时间,呼吸恢复正常之后两人简单清理一下马上就穿上衣服整理好了仪容。项寻拉起周轻重的手腕看一眼,上面两道深深的牙印已经变成了紫红的血痕。
  “你干嘛使那么大劲儿?手不是自己的还是你就喜欢这样?忍不住就叫出来又怎么了?”
  周轻重扽回手臂用袖子盖好,“被人听见怎么办?”
  “听就听见呗,这本就是风月之地,你当是学堂寺庙呢?”
  “这是青楼妓院,我一个大男人淫声浪调的成什么体统?”
  项寻忍不住笑,“你还知道你淫声浪调呢?”
  周轻重踢他一脚,“你别得了便宜又反过来取笑我。”
  项寻忍着笑,“不是取笑你,我巴不得你叫得再欢实点儿。可那样憋着不难受吗?”
  “难受也比让人听见好,我名声已经够臭了,你就别再让我永世不得翻身了。再说万一这事传到玲珑耳朵里怎么办。”
  项寻一怔,“啊?你怕她知道?”
  “废话,她口口声声叫我叔叔叫你哥哥。这要是被她知道了,你要她以后怎么看待你我?”
  “可是……早晚会知道的啊。”
  “早晚个屁,不能让她知道。”
  “怎么可能呢?难道瞒她一辈子?”
  周轻重咬咬嘴唇,“能瞒多久算多久。”
  “不,男子汉要顶天立地敢作敢当,我要告诉她。”项寻故意拔高了声调。
  “你敢?!”
  “我偏告诉她,你能怎样?”
  “我是长辈,你得听我的。”
  “嗯,是。是被我压在下面的长辈。”
  “你……”周轻重刚褪了潮红的两颊又红了,“你敢告诉她我就带她躲开你,你自己去查玄霄门吧!”
  “哼!”项寻假装不服气地撇撇嘴,“说不过我就开始蛮不讲理,你为老不尊。”
  “我就为老不尊了,你敢告诉她一个试试!”周轻重果然开始认真。
  项寻就爱他这被自己气得无话可说的样子,看他两眼噗哧一下乐了,“好,听你的,我的──师──叔。不过呢……”
  “什么?”周轻重很是警惕地斜眼看他。
  项寻无耻地咧着嘴,“嘿嘿……那后面的路上只要能不被玲珑发现,你可得随时满足我的各种需求啊。”
  “呸!就知道你现在是一肚子坏水儿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没人跟你在这儿胡搅蛮缠,我去找伽陀了。”
  周轻重一甩袖子就往门口走,项寻拉他一把没拉住。
  “唉?!你等等我啊!”

  东行中原 之十一

  时过四更,肃州城内外一片寂静,只有更夫敲着梆子在城里的几条主路上缓缓走过。
  桃源楼外,两道黑影悄没声息地翻上一道院墙借着星光的照应沿墙而行,一只路过的黑猫惊叫一声蹿下墙去转眼消失。
  项寻跟周轻重在城中的一处废弃宅院中选定了位置翻身下墙。项寻等在原地,周轻重又跳上了院子里最高的一个屋顶。
  竹管被吹响不久,西边的城外传来了回应。
  很快另外三个身影由远及近,寻着时断时续的竹管声一路高高低低地朝着废宅腾跃而来。
  第二天午时左右,桃源楼的姑娘们陆续起了床,梳洗打扮吃过饭之后开始在楼中四处走动。项寻跟周轻重被吵醒,他们要来东西也在屋里随便吃了一口。
  昨晚进城来见他们的是孟大成、伽陀和修多罗。项寻和周轻重交待完了要他们做的事便回了桃源楼等消息。天将破晓之时两人困倦难当,就各自在老鸨子给他们安排的房间睡下了。
  这会儿项寻吃饱了无处消食,不知从哪翻出把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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