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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类很衣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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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淮安府三品带刀侍卫统领的职位,在裘帧离身边做事,当然,偶尔也会为了查案不安分地满江湖乱蹿。
白云愁上上下下把他扫视了一个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越看越不舒服。
这头的明沉碧和裘非离已经说入正题了。
“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裘兄,你这次来想必也是有案在身,而我正好也有事相询,我们坐下聊聊吧?”
裘非离略一思索,也很爽快:“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明沉碧刚想请他回牵韵园,旁边红衣艳丽的青年忽地一揪他的袖子,一脸不满,缓缓道:“我饿了。”
明大阁主奇怪,刚才他经过牵韵园的时候还看到一地干果壳呢,怎么这么快就又要吃的了?
白大美人脸色更臭,语气阴森森地重复:“我饿了。”
明沉碧不解,看他。
白云愁磨牙,瞪他。
明沉碧迟疑。
白云愁再瞪。
明沉碧完败。
他无奈地转头道:“裘兄,还请你稍候片刻了。”
“无妨。”裘非离笑得大方。
15、第十一章
吩咐了后面跟上来的非花非雾带他去牵韵园,明沉碧拎着关键时刻出问题的自家暗主去厨房觅食(……)了。
非花站在容颜精致的男子旁边,深沉道:“你要体谅一个失宠的小屁孩无比幼稚的争宠手段,裘少侠你辛苦了~”
裘非离眨眨眼睛,恍然大悟,笑眯眯点头:“没关系,我理解的,万分的理解~”
非花立刻原形毕露,凑过去摸摸他肩上黑色狐狸的脑袋:“贝壳姑娘,好久不见了!”
贝壳娇羞地用蓬松的大尾巴遮住自己的狐狸脸。
这只狐狸是裘非离十五岁的时候在海边捡的,取名为贝壳,一直养在身边,成名之后黑狐还成了他的外号呢。
非雾一拍他的手,面无表情道:“别骚扰人家。”
非花嘴角抽搐。
裘非离自然是认得这两个和他一样都是非字辈的护法,当下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到京的?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昨晚刚到,还没来得及说呢!”这不,刚在嗜暗堂听到有人截杀黑狐的消息,这头人就出现了~
“明主备了上好的金桂酒,裘少侠不妨试试。”非雾道。
裘非离眯着狐狸眼相当愉悦地一笑:“不愧是知己,明兄真是有心了!”
非花默默吐槽。
能不是知己么?压根就是俩狐狸!黑皮黑心的黑狐狸!!
……
暂且放下裘非离这边不说,那头前去厨房觅食(……)的明暗双主之间的气氛就有些诡异了。
不过,感觉到诡异的只有白云愁一个人而已,明沉碧遣退了要来帮忙的秦府下人,正在亲自开火下面条。
经验告诉他,白大暗主死皮赖脸喊饿的时候没有吃到顺心的,这家伙绝对会暴走的!
那后果真是相当的严重啊~
“我说,财迷,你是怎么认识黑狐的?”揪掉了一地的菜叶子,白云愁瞅着还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的明主大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忘了?两年前我不是说过吗?”明沉碧道,“那时候有人要买裘非离的命,结果他躲过了嗜暗堂的三阶追杀,最后一次是我带着非花非雾去的,失败了,不过他倒真的是个妙人,聊了几次,一来二去的就成了朋友了。”
白云愁想起来了,脸色诡异,手里的胡萝卜横尸成了两段,“你很喜欢他?”
“他人不错。”
胡萝卜尸骨粉碎。
白大美人咬牙切齿:“我不喜欢他!”
往面条里加了一个鸡蛋,明沉碧有些意外地瞥他一眼。
他很少听见自家性情偏冷的暗主那么明确地表示讨厌一个人,一般情况下他都是直接动手的……
咳咳,不过明沉碧也没有多想,还以为他在为刚才打斗之时输给裘非离一筹的事闹别扭呢,于是便道:“你打不过他是正常的,别闹脾气了,裘非离本身就比你大两岁,武功高,轻功独步天下,江湖经验都比你多,啧啧,家世,人品,相貌都不错。”
这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才貌名利,世人求而不得的全都在他身上。
白云愁听得整张脸都黑了,“死财迷!你是夸他还是安慰我啊?!”
“你没心没肺的,还要什么安慰……呐,面好了,不是说饿了吗?快吃吧!”明沉碧把热腾腾的面放在他跟前。
白云愁无语吃面。
待到吃饱喝足,明沉碧拖着不情不愿的白某人回到牵韵园时,裘非离和非花、非雾正坐在那里喝金桂酒,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神色,路过的丫环瞧见了他,不由的都红了脸。
“裘兄久等了。”明沉碧连忙道歉。
“无妨无妨,明兄不如用金桂酒来赔礼吧,待会我带两坛走~”狐狸眼里一片笑意。
“行行行,我让非雾直接给你送到淮安府衙门里去!”明沉碧坐下,一贯的闲散风流。
白云愁坐在他旁边,不语。
平心而论,这个男子真的长得极出色,俊秀而温和,丝毫不比明沉碧和白云愁差上一分,总是笑得眉眼弯弯,和和气气的,让人见了都觉得心情好。
明沉碧不语三分笑,只有熟悉如白云愁非花等人知道,那笑是习惯了的面具,而裘非离见人三分笑,这样的笑容才是真实的。
他的性子也很好,细心,善良,大方实诚,侠肝义胆,不拘束于世俗,聪明狡猾,却不害人。
可是,不知为什么,白云愁就是不喜欢他。
这样的人太过美好,独一无二,无法模仿。
也许,是黑白两立的关系吧?白云愁如是想。
“这牵韵园的题字隽永缠绵,柔情百转,明兄好字啊~~”裘非离笑着道,眼睛里满是促狭。
非花非雾望天。
被看穿了心思的明沉碧抚额,感觉脸有点烫,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过奖,过奖了。”
他就知道,瞒不过这只黑毛狐狸!
裘非离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道:“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明兄和白兄的名字也很相配啊~”
“……”他突然很想把两个懒得取名只会在诗里随便捡名字的师傅揪出来暴打一顿……
欺师灭祖什么的都一边去吧!
白云愁看得气闷,这两个家伙当他是死的啊!居然在他面前公然调情?!
等等!
他突然想掀桌了,一起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兄弟跟一个男人调情?这个破想法到底是怎么钻出来的啊啊啊?!
挪揄完明大阁主的裘非离心满意足,回头一看,白云愁脸色乍青乍白的,不禁关切道:“白兄,你身体不舒服吗?”
明沉碧侧过去一看,嗬!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怎么了?云愁。”
白大美人虚弱地摆摆手,“没事,吃撑了。”
总不能说他发现自己突然脑子抽了吧……
明沉碧绿裘非离:“……”
非雾:“……”
非花默默曰,这个世界,果然不正常了咩?
16、第十二章
闲话聊完,非花非雾被派去守门了,明沉碧直入正题:“裘兄,你最近又得罪什么人了?”
“呃?没有啊!”抱着贝壳的裘非离很是无辜,但是也不装糊涂,“真的有的话那也是你们墨魂阁了,我这几天在查的案子就是和夕晖楼有关的。”
明沉碧摸摸下巴,“可是,有人在嗜暗堂出了一千金,要买你的命。”
“这么值钱?”裘大统领不怒反笑,“比两年前涨了足足三百金啊~”
“是啊,所以我真的很想接……”明沉碧阴森森道。
一千金啊,接了的话淮安京嗜暗堂分堂全体杀手可以放假半个月了~
“只要明兄不怕坏了规矩,我不介意的,到时候五五分账就可以了。”
“淮安府清正廉明,身为侍卫统领的你怎么可以诳到兄弟身上呢?七三分!”
“六四!”
“喂喂……”白云愁连磨牙都无力了,恨不得直接掐死他们两个!跑题都跑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明沉碧和裘非离立刻清咳两声,故作严肃状,道貌岸然的样子一个比一个欠扁!
明大阁主不敢挑战自家暗主的暴躁脾气,急忙正色道:“实不相瞒,最近夕晖楼的确遇到了大麻烦,估计和裘兄手头上的案子有关,所以我希望裘兄考虑一下,与我们合作一番,各取所需,如何?”
裘非离这回是真的有些吃惊了,他和明沉碧是有交情没错,但是江湖都是能离官府有多远就多远的,他倒没想到这两位墨魂阁阁主会有合作的念头。
看来,这麻烦的确不小啊!
就在裘非离考虑的时候,明暗双主也在用眼神交流着:
——你真的信他?
——我信黑狐的为人。
——你这么了解他?
——干嘛阴阳怪气的?
——我只是提醒你,黑白不两立!
——我有把握。
——啧啧,随你了。
好奇地看着他们的交流方式,裘非离笑着摇了摇头。
众生万相,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相处之道~
“怎么样,裘兄?”和白云愁交流完毕,明沉碧回头看他。
裘非离道:“我没关系,毕竟,有墨魂阁阁主合作,我查案子也比较容易了。”
随后,他就跟明暗双主说了一件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其实,一家酒楼里死个人是很正常的,更何况那个人已经七老八十病入膏肓了,所以一个月前夕晖楼里死了一个老人的事情并没有人注意。
可是,就在时隔一个月后的大前天,有一个姑娘突然偷偷拦下了正在巡街的裘非离,向他告状,说是她爷爷在夕晖楼死得不明不白,希望淮安府衙门能还她一个公道。
夕晖楼是墨魂阁的分阁,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裘非离不敢武断地仅凭一面之辞就登门去找管事的秦三娘谈话,所以暗地里去了坟地查探那个老人的坟,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发觉不对了,这坟里埋的哪有什么尸体?只有一个衣冠冢而已!
再回头想详细问问那个老人的情况时,裘非离又发现,那个姑娘居然走了!于是乎急忙派人秘密把淮安京翻了个底朝天,更神的事出现了,这整个淮安京上上下下近百万人,居然找不到一个认识那姑娘的!
这青天百日天子脚下的,总不可能见鬼了吧?裘非离不信邪,趁着秦三娘和蒋青青不在秦府就想进来搜一下,谁料到就这么好巧不巧的,从一贯冷清的牵韵园后面翻墙进来,竟被白云愁撞个正着!再之后的事情就是大家都知
道的了。
明沉碧和白云愁听得面面相觑。
那个死了的老头子有个神出鬼没的孙女?还去找淮安府的人告状?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明沉碧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才道:“有些事情我们还没有弄清楚,所以请裘兄稍等两天,到时候我必定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裘非离也很爽快,没有多言便告辞了。
当夜,在秦府书房,明大阁主委婉地将裘非离调查到的结果转告给秦三娘听。
秦三娘良久地沉默了,再开口时,暖暖的烛光却映衬出了她早已不再年轻的容颜中一刹那间流露的老态,韶颜依旧,年华已老,有些事情却是铭刻在骨子一生的印记。
她向明沉碧和白云愁讲述了一个久远的故事,也许是语气太过淡然,他们听不出惊心动魄。
在武林百年的传说中,月枉老人寿终正寝之后,他惟一的徒弟带着《月枉图》在逃走的过程中病逝,一代武林绝学就此下落不明。
而事实的真相是,当年月枉老人的徒弟为了保护先师的一生心血,所以将《月枉图》托付给自己一个姓卢的心腹,带到无人知晓的地方隐埋起来,而他则是利用自己引开了武林人士的视线,最后惨死在他人的刀剑之下。
那位心腹如他所说,将《月枉图》掩埋起来后隐居世外,只留下一份丝帛,几行诗,当作是埋藏地点的线索,代代相传。
而秦三娘,则是当年那个月枉老人的徒弟的后人。
这个秘密世代只传入秦家长子,直到这一代秦家彻底没落,就只剩下秦三娘一人了,她的父亲才将这件事告诉年仅四岁的她。
最重要的是,为了不让那个心腹,即是卢家的后人遭到杀身之祸,月枉老人的徒弟曾经许诺,待到一百年后,秦家后人必定会拿回那份丝帛,以保他们一家平安。
只是,一百年之期是在秦三娘二十岁那年,那时候她在墨魂阁正是斩露头角的大好时机,风华正茂,且不说联系不联系得上那位心腹的后人,就她的私心里,也不想揽下祖宗的纷争,为了虚无缥缈的《月枉图》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所以,秦三娘失约了。
却没有料到,在时隔二十年后,那个心腹的后人竟然拖着病入膏肓的身体来到了夕晖楼,偷偷将那个木盒子塞给了她。
秦三娘当时是吓坏了,掉头就走,等到夜深人静冷静下来时,那个老人已经在夕晖楼的客房里被人杀了。
此事事关重大,秦三娘为了隐藏那个老人的身份,于是在坟地里设了衣冠冢,将老人的尸体火葬了,这就是裘非离找不到尸体的原因。
至于那个老人的孙女什么的,秦三娘就完全不知情了。
这件事里谁是谁非已经无从考究了,他们要想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三娘的身份一旦曝光的话,墨魂阁和她都会被推到风尖浪口。
而她一开始打算不说,就是想有个万一的话,可以一个人担下这个责任,以免连累整个墨魂阁被拖入泥谭之中。
只可惜,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要知道,无论如何,墨魂阁都不可能脱得了干系的。
人心中,贪念最为可怕。
为了贪,有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
17、第十三章
商议完《月枉图》一事后,从书房里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夜风习习,吹得人衣发微动,天穹上薄云淡淡,一月半弯,挥洒下的清辉拖出了并肩而行的两人长长的影子。
“除了让天鸠堂继续查探之外,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白云愁忽地问,也许是夜风太凉,吹得他一贯华丽的嗓音有几分不真实。
明沉碧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事情都还不甚明朗,他们也做不了其它的。
沿路的灯笼缓缓摇曳,夜深的秦府一片寂静。
地上的人影成双,蜿蜿蜒蜒着纠缠在一起,以缠绵悱恻的姿态,引人遐思,让人心羡。
他们的距离那么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有千万种理由牵住对方的手。
不过,很可惜,他不敢。
他可以是长袖善舞运筹帷幄的的墨魂阁明主,可以是斤斤计较让人闻风而逃的玉算盘,唯独在这个艳丽张扬的男子面前,他只是明沉碧,没有阴谋,没有算计。
不择手段去得到的不叫作爱情,而是欲。望。
白云愁只当他是在思索秦三娘的事情,没有再问,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凉亭坐了下来,守上半夜的非花非雾手急眼快地端了两杯热茶过来。
明沉碧在他对面坐下,捧着茶杯当作暖手,怔怔地盯着白云愁看了好一会儿,对方垂下来的眉眼掩饰不住锐利的锋芒。
明沉碧突然道:“云愁,你想不想成亲?”
“噗!”白云愁一口热茶喷了出来。
屋顶上的非花差点一咕噜滚了下去,被非雾一把勾住。
非花拽着他的袖子一脸惊恐:“难道明主等不下去了,打算对暗主逼婚?!”
非雾嘴角一抽搐。
下面的白云愁直接蹦了起来,杏仁眼瞪成了荔枝眼:“哪个混蛋说我想成亲的?!老子废了他!”
明沉碧很淡定,“那个混蛋是我。”
“……”白云愁被噎住了,好半天才把气给喘匀过来,恨不得用眼刀将他瞪出两个窟窿来,“老子成个毛亲啊?!”
啊喂,形象,注意一下形象……
风骨清奇的青年把手里的热茶递给他,依旧是那不急不慢的语气:“你已经二十二了,寻常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我讨厌酱油!”
“……”
“我也不缺人打酱油!”
“……”
“而且你还比我大一个月!”
咆哮完毕,灌茶,白云愁继续磨牙。
“是不是我成亲了,你就成?”顿了片刻,明沉碧缓声问,垂下的眼帘掩尽了眸子里流转的光华。
屋顶上的非花两眼泪汪汪:“明主好可怜啊,竟然要亲眼看着最爱的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非雾连眉毛都开始抽搐了。
底下的白云愁有点想掀桌,忍不住又爆粗口了:“老子干嘛一定要成亲?!”
明沉碧骤然抬头看他。
月光稀薄,氤氲洒下,那双总是含笑的丹青画般细致的桃花双眸此刻却比月光还冷,似乎隐藏着太多的欲言又止,一如无底深渊。
无声,而无望。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明沉碧,只是一瞬间,稍纵即逝,快得让他本能的认为那是错觉。
是,错觉吧?
白云愁理智回笼时,明沉碧的目光早已经移开了,语气淡然:“你不想成亲?”
他下意识地回答:“不想。”
“那就不成了。”明大阁主干脆利落扔下这句话,起身走了,背影潇洒至极。
白云愁呆滞了一下,然后咆哮:“明沉碧!大晚上的你抽什么疯?!”
这个白痴吃错药了?耍他呢?!掀桌!
暗主大人再度炸了,不过炸到一半突然熄火了。
这个死财迷突然提这个话题,莫非是他自己想成亲了,所以才来打探打探他的口风?
他想到昨晚提到什么心上人的问题时明沉碧激烈(?)的反应,当下就有些坐不住了,把还没来得及溜走的非花非雾叫了下来,挠着腮帮子,问:“财迷想要成亲了?”
两大护法一下子都怔了,怎么可能?他们家明主压根就吊死在一棵树上了,那树还没知没觉呢,成什么亲啊?
见他们反应不对,白大美人皱皱眉,换了一个说法:“财迷他有心上人了?”
冷面的非雾很老实,直接点头了。
白云愁立刻倒吸一口冷气:“是怎么样的人?”
该不会是哪家富商的千金吧?!
非雾这个笨蛋!非花正想着怎么解释呢,忽地想到了自家可怜的明主大人,立时就改变主意了,清咳两声后道:“其实,明主的心上人您是认识的,他在江湖上也排得上名号,是武林高手,而且艳名远扬。”
武功好,人漂亮,还是他认识的?!白云愁深思起来,有这么一个姑娘么?
“不过啊,他就是脾气爆了点,性子傲了点,吵架幼稚了点,而且无情无义,没心没肺~”
非花,你最好祈祷你家暗主永远不知道这段话是形容他的……
那头的白云愁就有些琢磨不过来了,这性情的,难道是哪个邪派里的人吗?还无情无义没心没肺呢,这真的不是形容负心人的么?
非花哪里知道自家暗主大人的理解无能,已经想歪到十万八千里去了,自认为功成身退,拉着非雾脚底抹油,溜了!
白云愁还在凉亭里掰着手指挨个儿算是哪家姑娘呢,可是算来算去都没发现有合适的,禁不住就气闷了。
他都还没有心上人呢!这死财迷凭什么有?!
白大美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可是,为什么生气呢?
白云愁自个儿都没想明白过来。
……
18、第十四章
非花说的没心没肺的确没错,白云愁当晚毒死了明沉碧房门前的柳树,闹得明某人啼笑皆非,结果第二天睡醒之后就完全把生气的事情完全忘在脑后了,看得非花手痒痒的直想挠他一顿。
明沉碧没有亲自去见裘非离,而是让非雾送了一封信过去,信上只有几行莫明其妙的诗:
月中云中现,
枉费多年隐,
图求非盖世,
已是成名身,
出没深巷中。
白云愁看得一头雾水,“诶,财迷,这是什么意思?对得好像不工整吧?”
明大阁主扬扬眉示意他竖着看。
藏头诗,简单扼要的五个字:月、枉、图、已、出。
裘非离接到信后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对方这么含糊其辞,而且也表明了 希望置身事外的意愿,准备静观其变,所以他也没有过问太多了。
就这么过了几日,淮安京里却是一如往常的风平浪静,夕晖楼热闹依旧,看不出有什么麻烦。
天生劳碌命的明沉碧早就已经闲不住了,带着非花非雾满京都乱蹿,饭桌上酒桌上谈生意,财源滚滚得让经商堂忙得不亦乐乎。
白云愁被明禁勒令不准打架闹事,所以走了一趟天鸠堂分堂后就懒洋洋地窝在秦府里长蘑菇了,夜半天明也干脆被派去跟着明沉碧了。
某一天,风和日丽,四大护法居然比明沉碧还早回来,配合着蒋青青将一箱箱打包好的东西放到院子里。
白云愁看得稀奇,凑过去问:“这是什么啊?”
夜半拿着一份清单答道:“明主谈了几笔大生意,这是抽出来的货物,前面几箱是给府里的,其它的那些全部会送回总阁里。”
白云愁点头,这他是知道的,明沉碧每次出门都会带上一部分货物回来,作为礼物,在总阁里人手一份。
见护法们都提前拿到了自己的那份,他等了好一会儿,纳闷了:“我的呢?”
他家财迷从来没忘记过他那份的啊~
旁边的夜半也郁闷了:“暗主您的怎么会在这里?”
白云愁更加费解。
蓝衣的护法解释道:“一般这些东西暗主您都是用不上的,所以您的礼物明主会另外挑,因为比较贵重,所以都不经过我们的手的。”
他有些诧异了,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注意过。
天明跟非花非雾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可思议,“暗主,您不知道?”
天啊,明主到底在干什么?
他们一直觉得两个阁主这么暧昧不清是因为白云愁没有发现明沉碧的异样,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他迟钝过头,别说异样了,连对他的百般千般好都没有发现!
白云愁没说话,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从小就太过粗心,这点明沉碧比他更清楚。
“那些礼物应该看得出来贵不贵重吧!”非花道:“比如每年做衣服用的祈城的云锦,北疆的度末草,南连的汉真寺平安符,玛瑙红玉冠,火玉的玉枕,还有西塞的狐皮披风……”
一样一样,如数家珍。
白云愁忍不住问:“非花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能不清楚吗?那些东西不是太贵就是太难找了!”非花感慨。
白云愁有些茫然。
他知道自己在总阁的房间里一半的东西都是明沉碧送的,他却没有去仔细看过那是什么。
明沉碧送东西的时候态度都很随意,很多其实他都记不清了,有印象的那个什么平安符也是很久以前送的了,那年他才十六岁,因为用毒的关系染了一场大病,明沉碧让侍女把平安符绣进荷包里,可是,后来荷包丢了。
那时的明沉碧怎么样?他好像什么都没有说,风轻云淡的,一如无数个他们不吵架的时候的模样,只有夜半无意中说到,求汉真寺的平安符,要在寺里叩下五百个等身长头,他没有问过,明沉碧是不是真的亲自为他去求了。
非花的话还在继续:“暗主您有一年不是受了内伤要雪岸花入药吗?明主仗着自己的轻功跑到山崖底下去摘,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下去,被雪埋了两个时辰,幸好没有出什么大事,不然我和非雾九条命都不够赔~”
眉目艳丽的男子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蒋青青走了过来,问几个护法明主回不回来吃晚膳,非雾刚要出去寻人的时候被白云愁叫住了:
“他在哪里?我去找他吧。”
“……倚月居……”
看着白云愁施展轻功离开,夜半一脸的困惑:“暗主怎么了?”
刚才的暗主和平时里嚣张的样子差好远啊……
天明满目怜悯:“夜半,你什么时候改改你迟钝的毛病?”
跟主子一个模样!
夜半:“???”
非雾斜睨旁边的秀丽少年。
非花一摊手,好不无辜:“我这是在帮明主~”
暗恋什么的最吃力不讨好啦~~~
……
19、第十五章
黄昏时刻的淮安京依旧繁荣昌盛,灯红烛白,酒饭飘香。
白云愁缓缓朝城北走去,理智被夜风一吹,清醒了很多。
他是不喜欢去思考,但是他不笨。
从前几天开始,非花就在有意识地提醒着他什么,他不停地在暗示着,“你忽略了很多东西。”
只是,白云愁不明白,那个鬼精灵的少年想表达的是什么。
为明沉碧抱不平吗?可是,他和明沉碧之间的感情比非花他们想像中的要深厚很多很多,他们会吵架,也会打起来,但是他们信任彼此,比信自己更甚。
从有记忆开始,就有这么一个人,和自己一起玩,一起练武,一起学习,一起生活,一起长大,每一块记忆里都有着同样两个的主角,闭上眼睛就可以精准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后背交付给那个人,可以在彼此面前流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二十二年,是怎样的一个概念?足以让一个人成为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清晰地刻入生命里,伴随着自己的呼吸,融入血液里,深入骨髓,一辈子跟着自己的记忆,直到白发齐眉,直到地老天荒。
朋友,知己,兄弟,都不足以描述他们之间的感情,对于彼此来说,那个人是唯一。
无可取代的唯一。
白云愁是不够细心,可是他知道明沉碧对他好,连生命都可以彼此交付,还有什么不能给的?这是他们的默契。
但是非花的话,像是要彻底打破什么,从根骨上动摇他们之间的联系。
为什么要变呢?要变成什么?
白云愁只知道,他不喜欢这种改变。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习惯了一样生活,就不会去变更,而最了解他的明沉碧,也从来不会勉强他。
既然如此,还担心什么呢?
白云愁的脚步骤然轻快了起来,肆无忌惮地得到那个闲散风流的男子的纵容,是他的特权。
就像白云愁,永远会对他放下所有骄傲的架子。
只是……
走到非雾说的倚月居前,白大美人轰的就炸了!
这这这这不是青楼么?!
那个死财迷抛下四个护法跑到青楼里来干嘛?!?
暗主大人站在倚月居门口磨着牙一脸冰寒,吓得那些准备来搭讪的姑娘们纷纷落荒而逃。
‘白云愁是长得好看没错,但是他的艳丽太过霸道凌厉,从小就属于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类型,真是标准的邪派代表人物啊……
这么一个煞星站在自家门口,花枝招展的老鸨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抖着身子小小声问:“您是、是暗主大人么?”
白云愁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你认识我?”
“这个、倚月居是天鸠堂分堂……”那老鸨快要哭出来了,这要命的主子怎么跑来了?
白云愁有些意外,这个他倒是不知道的,八成是他家财迷把它和经商堂的合并了吧。
这头白云愁还没来得及问明沉碧的下落呢,就听见一个明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白兄!”
白云愁抬头一看,一个俊秀的男子正在二楼窗户那里朝他招手,正是当日刚打了一架的淮安京府衙侍卫统领,裘非离!
“你是来找明兄的么?他喝醉了。”
白云愁眉头一皱,直接跃上了二楼,从窗户里翻身进去。
老鸨在心底泪奔:今个儿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明暗双主都跑来了?她要放鞭炮还是烧几柱香啊?
二楼房间里酒香四溢,那个锦衣清贵的男子侧着身子躺在美人榻上,似乎已经睡着了,有人靠近也没有反应。
白云愁瞧了瞧自家明主,见他没什么大碍了才在房间里扫视了一番,嗯,没有女人,不过怎么这么多酒坛子?!
裘非离在一旁歉意道:“我没想到明兄不胜酒力,所以灌多了他几杯。”
他好酒,所以千杯不醉,倒真的是没有料到经常酒桌上谈生意的明沉碧那么容易醉了。
白云愁瞪他:“你们怎么会跑到青楼来喝酒?”
裘非离摸摸鼻子,尴尬:“恰好遇上了,闻到有好酒,我们就上来了……”
顺便谈谈《月枉图》的事情,喝忘形了……
白云愁嘴角抽搐,其实明沉碧也好酒,只是酒量不好,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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