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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类很衣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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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宽阔的山路绵绵,沿着山势平坦上升,绿树葱葱,早上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散落下来,折射出些许斑驳陆离的光影。
一个相貌平凡、穿着短衫布衣的男子骑着马在山路上慢慢前行,不时地捂着袖袋露出痴迷的笑容,似乎得了天大的好处。
忽地,风过,带起细微的叶动之声。
谢十三猛然一惊,勒马停住,神色微微地警戒和慌张起来。
就在方才,人烟荒芜的山路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眉眼秀丽的紫衣少年,手里拿着和他纤细的身材截然不同的黑色齐眉棍,棍身甚至比他的手腕还粗。
谢十三刚刚握紧了匕首,就骤然心头一阵不祥袭来,他连忙向四周看去,左、右、后方果然无声无息地又出现了三个人!
一身黑衣的英挺男子立在后方,气质冷清,手中七星剑冷光乍现。
左侧俊朗的蓝衣男子相当友善地一笑,可惜那蓄势待发的竹节铁双藤让人实在没有勇气靠近。
右侧一脸阳光的红衣少年目含兴奋,两手的玄铁鹰爪甚至还泛出淡淡的血芒。
脑子里大呼不妙,谢十三外强中干地喝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
最开始出现的紫衣少年缓缓抬头,两靥生花,笑语:“花非花,”
黑衣男子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后,“雾非雾,”
“夜半来,”蓝衣男子手中竹节铁双鞭已经动了。
“天明去。”
噼哩哗啦膨哐铛!
在红衣少年的话音落下之时,场上局势已经毫无悬念地一面倒了,谢十三甚至还没来得及他最拿手的逃跑轻功,就已经挨了一剑两鞭三棍四爪,鼻青脸肿咕噜咕噜三百六十度地滚了数圈,被黑衣的冷面男子一脚踩住。
谢十三绝望地瞪着地面。
吾命休矣啊啊啊!
花非花,
雾非雾,
夜半来,
天明去。
正是非花,非雾,夜半,天明,墨魂阁的四大护法!
“明主,人已经抓到了!”容颜秀丽的非花愉悦地把内心咆哮的某人多踩了两脚,扬声道。
谢十三闻言,险些一口气背过去直接呛死!
明主?
墨魂阁明主?
墨魂阁明暗双主之一的玉算盘明沉碧!?
谢十三满脸悲壮,很有自觉性地直接一头磕在地面上,咚的一声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天明用玄铁鹰爪挠挠下巴,“咦呀!又是一个听到明主的名号情愿自杀也不求饶的英雄啊~”
不过,话说,那幸灾乐祸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泼醒他。”伴随着一道清朗的嗓音的传来,一袭白色镶银云纹丝锦宽袖长衣飘然落下,风骨清奇、气质清贵的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容颜一表非凡,堪得上是眉目如画,即使不语也是三分笑,笑得斯文有礼。
冷面的非雾拿出水壶直接朝谢十三的脸浇了下去,浇得对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明沉碧蹲下去,看着顶个大包在额头的某人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拈指偷谢十三。”
男子的脸唰的就白了,“明明明明明主……”
明沉碧没说话,笑啊笑~
谢十三抖啊抖:“小人久、久仰明主大名!”
“哦?久仰到偷偷收藏我的贴身和田玉双龙玉佩?”明沉碧的目光里充满了“原来我如此有名吗原来你那么喜欢我吗原来你已经喜欢我到想对着我的东西睹物思人了吗”的意味。
您到底是怎么表达出那么多意思的啊喂明明只有两个眼睛的啊喂……
谢十三面如土色,因为他想到了今日清晨在山下古玩摊前顺手摸到的和田玉,在非花非雾等人出现之前还藏在袖袋里偷笑的和田玉!
咚!
谢十三默念风萧萧兮易水寒,再度英勇一举撞地昏了过去。
曲簪束发的明沉碧相当可惜:“又昏了啊……”
啧啧,真不好玩。
旁观的四位属下默默在心底同情又一位遇难者。
面目和善的蓝衣男子夜半搜出了那块精致的和田玉双龙玉佩,恭敬地递了回去,“明主,您打算怎么解决这个谢十三?”
“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以用‘解决’这种那么残暴的方法呢?”明沉碧捂着嘴巴一脸“你们太不懂我”的脆弱表情。
非花非雾夜半天明:“……”
“丢到嗜暗堂去吧,那群家伙最近没有好的靶子练手了,谢十三的轻功不错,怎么可以浪费资源呢?”明沉碧把玩着和田玉笑眯眯,大手一挥决定了地上某人的悲壮命运,“记得留口气别弄死了哈,可以留着来打杂~”
非花非雾夜半天明:“……”
“嗤!”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嗤笑,语调相当的华丽,不过满怀鄙夷,“连抓个贼都动用墨魂阁四大护法,明沉碧你也开始做亏本生意了么?”
6、第二章
众人顺着声音抬头一看,山路边的一棵大树上,二色金线白莽箭袖袍服着身的男子侧坐在树干内侧,一头青丝用玛瑙玉冠高束于顶,眼帘微抬,一眼看去,就是一见封喉的国色之姿,不同于明沉碧仿佛入画的闲散风流,他的颜容是咄咄逼人的艳丽,一如绿叶醉桃,姣花照水,神情倨傲,气势似寒剑出鞘,嚣张得……让人很想揍他!
当然,这个念头最多在脑海里转转而已。
四大护法施了个半礼:“见过暗主。”
墨魂阁明暗双主之一,暗主,人称毒姑射的白云愁。
风骨清奇的斯文男子早已经在他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拿出了一个墨玉算盘噼哩啪啦算了起来,不到片刻就嘿嘿一笑,生动传神的桃花眼立刻变成了铜线的符号:“没亏没亏,谢十三免费卖身……嗯,姑且算七十年吧,扣掉抓他
的辛苦费以及他的饭钱住宿钱被当靶子看大夫的钱等等等等,还有盈利呢~~”
七十年……
刚刚转醒的谢十三一口热血喷出,彻底昏死,被冷面的非雾无情地拖走。
白云愁翻身跃下,优雅地弹了弹袖角的灰尘,没有看那个浑身闪烁着“财迷”两个字的家伙,而是问其他三大护法:“这个笨蛋又干了什么蠢事?”
这个“又”字真是相当的悬妙啊暗主大人~~
紫衣少年非花默默抚额。
夜半尽职答道:“禀暗主,清晨时分,明主把属下四人扔在了客栈里,然后在集市古玩摊前因为砍价砍得太过专心,所以贴身的和田玉双龙玉佩被拈指偷谢十三顺手拿走了,明主下令让属下们立刻将东西追回。”
咳咳,他没说的是在查到谢十三之前他们把附近全部的贼窝都端了一遍,导致衙门门前一片兵荒马乱……
果然是蠢事!
艳丽绝伦的暗主大人磨牙,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嗯哼,堂堂墨魂阁明主,暗器天下第一的玉算盘居然被一个小小的贼子近身偷走了象征明主身份的和田玉!”
他不过是安排阁里事务晚出发了半天,这个混蛋居然就闹出这种大乌龙!!
将刻有龙飞凤舞几乎认不出来是“墨”字的和田玉双龙玉佩挂好,被揭发了错事的明沉碧干笑两声,“这个,凡事都有意外嘛!”
白云愁冷笑,“意外?你一天不出意外我就省心了。”
“啊喂,反了吧,明明整天惹事生非的人是你……”
“至少我打一百次架都没有你惹一回事这么麻烦,你这个掉进银子堆的守财奴!”
明沉碧怒了,斯文形象立刻崩塌,像煞了被踩到尾巴炸毛的猫:“你这个暴力狂长得像女人就算了,还要那么叽叽歪歪干嘛?!东西不是拿回来了吗?”
他守财奴?守的还不是墨魂阁的财!
“你才是女人!”被戳到痛脚,白云愁瞪眼,“惹了麻烦你还有理了?!”
“光会打架不长脑子的暴力狂哪里懂得持家的难处啦?我这么辛苦砍价还不是为了阁里!”
“你就狡辩吧守财奴!”
“你就污蔑吧暴力狂!”
四目一对,火光迸溅,两人冷冷一哼,一拂袖便徒手过起招来。
阁主形象,彻底崩塌。
天明默默吐槽:“不管看多少次还是觉得有这样幼稚的主子真的很丢脸……”
“这就是传说中爱德华和葛郎台的究级版战争咩?”非花撑着齐眉棍若有所思道。
“?”夜半和天明不解。
紫衣的秀丽少年但笑不语。
其实非花你是穿越君吧你一定是穿越君吧!!
大奉元朝,当今武林里,白道以武当、少林、峨眉、轩辕门四家为首,而黑道里,资历和实力都深厚无比的墨魂阁当以翘首。
墨魂阁由明暗双主掌管,明主主外,麾下打理专职接暗杀生意的嗜暗堂和负责各地商行的经商堂;暗主主内,司管阁内各种事务以及遍布天下情报最为便捷可靠的天鸠堂,三大堂各有一位堂主掌管。
明主明沉碧,且不论武功和身份,单一个暗器天下第一就足够让人不敢小觑了,而且在江湖上玉算盘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人长得斯斯文文气质出众,却是有名的奸商,一手账算得条理分明,亏不了本,谁也占不得便宜,得
罪了他,让你倾家荡产还是小事,像方才谢十三那样才叫一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暗主白云愁司管的是墨魂阁阁内事务,并不常在江湖上走动……咳咳,好吧,其实真相是因为某人外表很艳丽,性子很傲气,内心很暴力,为了不给阁里增添麻烦和债务,明沉碧使尽浑身解数把他留在了阁内,最多就祸害祸害阁里和总阁所在的金陵当地而已,不过这医药费已经让惜财如命的某明主咬牙切齿了。
回归正题,白云愁虽然不经常出现在人前,但是这毒姑射的名号在武林中却是如雷贯耳,在当年前任墨魂阁明暗双主退位、白云愁和明沉碧刚刚继任的时候,就有一个帮派就想趁他们立脚不稳吞下这块肥肉,集结了三百余人直取墨魂阁总阁,只是暗主大人面都没露一下,摆了个毒阵一大把毒粉洒了出去,生生让那三百余人皮肤腐烂,落荒而逃,若说明沉碧是暗器天下第一,那么白云愁便是当今武林里当之无愧的用毒天下第一了,偏偏又貌美似姑射神人下凡,所以被人称之为毒姑射。
而这次他们一行人之所以这么兴师动众地出门的原因,还要从这个月上旬说起。
墨魂阁在各地都有分阁,其中总阁在金陵,而最大的分阁就设置在大奉元朝的都城淮安京,明面上是一家有名的酒楼,夕晖楼,管事是阁里的元老极人物秦尔秋秦三娘,夕晖楼一贯是最不让他们操心的,但是就在前不久,秦
三娘突然来信,没有多言,只一句“夕晖楼恐有灭门之祸,请速来相商”,就把明沉碧和白云愁好生唬了一跳,连忙安排好总阁事务,带上四大护法以巡视分阁之名赶往淮安京。
说起这秦三娘可不得了,明沉碧和白云愁都是从小被上任明暗双主捡回来抚养的,教武功教暗器教用毒教为人处事教怎么打理墨魂阁,可是两个男人你指望他能照顾得多细心周全?秦三娘也是早年丧夫,见那两不靠谱的师傅教完东西就忘了问饱暖,干脆就认了明沉碧和白云愁作干儿子,她为人豪爽,但是在对他们的吃喝用度那叫一个用心之致,比亲娘还亲!一照顾就照顾他们到十七岁、继任墨魂阁阁主的时候,才去了淮安京当分阁管事,如今这干娘有事相商,明沉碧和白云愁再怎么精明算计再怎么性子傲气,也义不容辞地帮忙的了,更何况这其中还涉及到夕晖楼里满门阁众的性命呢!
7、第三章
背景交待完毕,立刻回归现实。
不知道已经是多少次大打出手了,直到拖人的非雾都回来了,谁也没有占到便宜的明沉碧和白云愁才悻悻住手,给对方丢了两个白眼,肚子饿了的明主大人大马金刀带头下山了。
艳丽惊人的暗主大人冷哼一声,也跟着走了,非花非雾和夜半天明无奈随上。
虽然表面上非花、非雾、夜半和天明四个人是墨魂阁护法,但是他们都是老明主和老暗主在阁里亲自挑出来的,从小就按着贴身护卫兼丫环的标准养着,非花和非雾归明沉碧,夜半和天明归白云愁,都是随身跟着的忠心不二的心腹,相当能干。
不过非花点评:“老明主和老暗主一定知道明主和暗主性格不合,让我们好随时拉架和收拾烂摊子!”
非雾夜半天明:“……”
已是午饭时间,山下小镇里热闹非凡,夜半挑了家上好的饭馆,眼看着明沉碧都上了二楼雅间,白云愁刚想进门,却突然被身后的紫衣少年拉住了,往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白云愁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条光滑无纹的黑丝腰带,这黑丝竟然是极其珍贵的乌蛛丝,水火不侵百毒不入,扣子用银锻造成了凶兽饕餮的模样,内侧有三个隔层,一个是空的,另外两个里塞满了银票碎银和一些他喜欢吃的干果。
白云愁分外不解地看着腰带。
非花道:“明主就是为了买这条腰带才把玉佩弄丢的。”古玩摊的老板不识货,还以为这腰带最值钱的是那银扣子,偏偏遇上明沉碧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玉算盘,砍价就砍得那人快哭了。
“什么!?”白云愁的火噌的就上来了,不过更多的是疑惑,明沉碧素日里除了钱之外最喜欢的就是玉了,看他用和田玉雕个象征明主身份的玉佩就知道了,怎么突然有兴致跑去买条腰带了?
一身红衣的天明凑过来:“暗主,这腰带是明主给你买的哦~”
那波浪线真是相当的销魂啊~
白云愁一双杏仁眼立刻惊奇地瞪大了。
今天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守财奴怎么转性了?!
非花清咳一声,“明主说您很少出门,怕您不习惯随身带钱,山长水远的,就怕有个意外。”
有银两在身,哪怕走丢了也能摸回总阁~此乃弄明主的原话。
白云愁愣了一愣,随即依旧下巴朝天一脸倨傲,“死财迷,小看人!”
说着就溜溜达达进雅间了。
不过暗主大人,如果您不那么小心地收好腰带,说服力会更强一点的……
雅间里点菜点得相当热闹。
“多加一个芙蓉鸭舌。”
“白云愁!你想在我心爱的鸭舌里下毒报复然后引。诱我上当吗?!”
“小人之心!”某暗主嗤之以鼻。
“……”他小人之心?当年他一不小心踩死某人的药草之后,是谁生生用毒药招呼得他一个月出不了门的?!
“其实明主和暗主感情很好吧……”看明沉碧和白云愁和平了一会儿又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来,天明的话越来越没有底气。
非花拍拍他的肩膀满脸陶醉道:“对于别扭又幼稚的某两人,我们必须有宽容的胸怀、伟大的母爱以及强韧的神经,纵容他们动不动就吵架打架留下的烂摊子~”
所以他们四个先等他们吵完了再进雅间……
夜半和天明默默地捂住了胃止住干呕的冲动。
冷面寡言的非雾眉梢禁不住一抽搐,“非花,把你咬牙切齿的语气收敛一点。”
那样你的话的真实性才比较高……
雅间里名震江湖的某两位墨魂阁主人吵吵闹闹,夜半看了忍不住有些愁:“阁主们天天这么对着干,万一以后为了同一个姑娘打起来了怎么办?”
阁主夫人这种大事不能闹着玩的啊!
非花和天明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阁主夫人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等菜上来了,好斗二人组总算安分了,非花非雾等人见怪不怪了,淡定地进去坐下吃饭。
午饭很是精致,虽然明沉碧一贯惜财如命,但是在吃喝用度上倒是不苛刻自己,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不经常出门舟车劳顿的白云愁呢!
“天鸠堂那里有什么消息?”夹了一筷子芙蓉鸭舌,明沉碧抬眼问道,俨然没有了方才斗气的横眉竖目。
“没什么动静,”眉眼明艳的男子神色有几分古怪,“夕晖楼看起来很正常,三娘也没有再来信。”
“也就是说,没有多少人知道三娘来信所说的事喽……”明沉碧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不然,多多少少都会露出一点端倪的。
白云愁卷睫微抬,目光正好落在对面沉思的明沉碧身上。
那个总是和他抬杠、有着一颗财迷和奸商的心的男子其实长得很好看,一副好皮囊不知骗煞了多少人,才得到如今让人得罪他就恨不得自杀的名声,他风骨清奇,一身温和的清贵浑然天成,斯文得不像是一个江湖人,五官像是最好的丹青画手一笔一线浓妆淡抹一点一滴勾勒出来般的细致,生动传神的桃花眼总是含笑,不轻浮,却多情,水润的唇习惯性抿着,不语三分笑,随意一个姿态便是闲散风流,让人心生好感。
很少感慨的白云愁忽然发觉,他们真的在一起很久了,久到连对方一日渐一日的变化都没有察觉到。
他们父辈的那个年代,是大奉元朝战争动荡的时代,他和明沉碧都是一出生就被丢弃,而后被老明主和老暗主捡回去的,一起练功一起生活一起长大一起接下墨魂阁的重任,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二十二年了。
“喂喂,在想什么呢?”明沉碧挥舞着筷子在他面前晃啊晃~
一脸倨傲的暗主大人不动声色,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样:“我突然想到,你三岁的时候是圆滚滚的,大师傅整天逼你少吃一点,免得太胖了练不了他的得意轻功,”大师傅就是老明主,“现在的你才这么财迷,莫非,是怕哪天没得吃么?”
明沉碧的脸唰的就扭曲了。
“哎哟,明主您不要乱来!”
“这砸椅子可是要赔钱的啊~”
“等等!就算您想砸暗主砸到他失忆也要挑轻点的啊,用花盆会出人命的!”
“您冷静一点……!”
“明主……”
……
8、第四章
和迟了一天追上来的白云愁汇合之后,他们一行六人赶路的速度快了很多,毕竟不清楚事情到底如何,所以为了避免太过张扬,给秦三娘惹到什么麻烦,他们一路低调行事,歇息的时候连沿路的分阁都没有进去。
明沉碧一开始还怕自家暗主大人吃不消,不过后来发现他的担忧实在多余,白云愁武功在身,只是赶十来天的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抵达淮安京的前一天,他们落脚在距离都城最近的宣安城,入住天一客栈。
明沉碧财心难改,吃完晚膳就拖着不情不愿的白云愁去逛街,美其名曰考察市场,非花非雾和夜半天明也被打发着各玩各的去了。
这宣安城临山而建,盛产各类砚台,堪称天下一绝,也因此城中书香门第不胜枚举,连三岁孩童都能辨别何为好砚,挥毫便能写得一手好字。
明沉碧试了几家,回头问白云愁:“怎么样?”
暗主大人优雅地打了一个呵欠,瞥了瞥那隽永潇洒的大字,“看不懂,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的~”
问错了人的明沉碧抹了抹黑线,和老板交谈了一番后拉着他出了店铺,“算了,回头让经商堂的来一趟,运一些倒买到江南那边,那里的才子多……”
“嘁,没意思,还不如多开两个兵器铺呢!”
明沉碧白眼一翻,“你这个暴力狂,除了打架还能记得什么?”
“说到打架,”白云愁觉得浑身骨头痒了,“不如我们打一架吧~”
“不打,”眉目如画的青年弹了弹衣角,眨着眼睛伪装道貌岸然的纯良商人,“老子是斯文人。”
白云愁眉头一抽,随即嗤之以鼻,“斯文败类!”
不中他的激将法,明沉碧在街边买了两包核桃酥,极其顺手地把一包塞进他的袖袋里,另一包打开,分了他一半,还不忘提醒:“不要放到腰带的隔层里,会压碎的。”
容颜艳丽的男子朝那摊子一瞄:“诶,多买一包花生~”
“得寸进尺!”明沉碧直接把人拖走。
“守财奴!”白云愁控诉。
于是乎,两个人又一路吵回了客栈,然后被夜半叫住。
“明主,暗主。”
“嗯,怎么了?”他们齐齐看向那个蓝衣护法。
“天鸠堂那边得了一个消息,属下不知道会不会和夕晖楼的事情有关,”夜半道,“最近,一直有人在暗探《月枉图》的下落,而且,他们都在淮安京附近一带活动。”
“《月枉图》?!”白云愁睁大眼睛,“这玩意不是已经丢了几十年了么?比传说还传说,怎么又冒头了?”
“就算是传说,也有大把人去找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罢了。眉目入画的明沉碧道,“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找?”
一袭红衣的天明从他们旁边的窗口冒了出来,“没查到,他们做事很隐秘啊!”
“继续探,”白云愁简短地下了一个命令,又问,“夕晖楼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夜半答道,略略迟疑,“不过,属下翻看了一下纪录,发现在一个月之前,有一个老人死在了夕晖楼。”
“死人?”明沉碧摸摸下巴,“怎么死的?”
“病死的,他本来就身体不好,在夕晖楼住了几天,一直在看大夫,没多久就死了,还是秦管事亲自为他殉葬的。”
“他认识三娘?”
“不认识……就天鸠堂所知,他和秦管事以前没有见过。”
明沉碧和白云愁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不解。
一个死了的老头子,一本武林传说中的密籍《月枉图》,和秦三娘说的灭门之祸有什么关系?
这《月枉图》是一个相当古老的传说了,据说在百年之前,江湖上有一位武林至尊,名曰月枉老人,他武功奇高,一生创下绝学无数,全部收录在《月枉图》一书中,但是他只收了一个天资愚顿的徒弟,没有继承到他的衣钵,后来月枉老人猝然寿终正寝,他的徒弟也是命不好,带着《月枉图》在逃跑的途中就病死了,《月枉图》也就此消失,百年以来无人再见其真容,所以江湖上多半都把这个当成传奇来听了。
“诶,财迷,你想找《月枉图》?”遣退了夜半和天明,白云愁挑眉问道。
明沉碧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才悠悠道:“我又不是你这个暴力狂,对什么武功密籍没兴趣。”
“话不是这么说的,”他凑过去,一双秋波流转的杏仁眼中闪过几缕兴奋,“那可是《月枉图》耶,传说中的武林绝学~”
“也是烫手山芋。”明沉碧的语气中透出一点意味深长,“树大招风,得不偿失。”
他玉算盘可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黑道翘首的墨魂阁已经够招摇了,没必要再给白道武林多一个找麻烦的借口!
白云愁也明白其中道理,露出一脸“真没意思”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这次的事情有点不对劲。”
“嗯哪?”白云愁看向青年如画的容颜。
明沉碧伸手摸摸下巴,提出道:“三娘不是那种吞吞吐吐的人,这次欲言又止的,莫非是有什么苦衷?而且,她说是灭门之祸,怎么夕晖楼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月枉图》那么凑巧的出现,会不会和三娘有关?”
白云愁立刻明了他的意思:“你觉得这次三娘是自己有麻烦,怕连累了夕晖楼,但是这个麻烦非同小可,她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婉转地请我们过来?”
明沉碧没有说话,微微皱眉。
“好了财迷,别想太多了,反正明天就到淮安京了,到时候直接问三娘不就好了么?”
“总要做点准备比较好。”
“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小心不到而立之年就成秃子了~”艳丽惊人的白大美人翘着二郎腿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嚣张。
明沉碧一脸鄙夷:“你以为我是你啊?只知道打架没脑子的暴力狂!”
“守财奴!大晚上的想吵架是不是?!”
“嗤,头发长见识短,谁跟你吵?”
“明沉碧!”
“……”
……于是乎,又是一个鸡飞狗跳的夜晚……
9、第五章
大奉元朝,都城淮安京,五道城门恢宏气派,碧水淙淙的护城河绕城流过,皇家守城军气宇轩昂,笔直地站立在城墙上和道路两旁,城门下人来人往,百姓权贵络绎不绝,人声鼎沸。
官道上远远飞奔而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两个或秀丽或阳光的少年,让人稍稍侧目,而后是两个年纪相似的同样一身白衣的男子,却是让人瞬间惊艳!
他们一者奇清潇洒,风尘仆仆也掩饰不了闲散风流之姿;一者艳丽张扬,一见封喉的姿色令人不敢直视;他们胯下烈色红马成双,竟是可遇不可得的名马火麒麟!
而这正是赶路的明沉碧、白云愁和非花、天明四人,至于非雾和夜半,他们已经先行入城去夕晖楼通报秦尔秋秦三娘了。
离城门尚有百米距离,他们就已放慢马速,随后下了马,悠悠哉哉地踱进了淮安京。
毕竟是一朝天都,虽然差不多接近黄昏时刻,但是城中繁荣不减,由此可见大奉元朝太平昌盛、国泰民安之态。
明沉碧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闪啊闪,乌黑生动,“每次来淮安京,我都觉得这块肥肉我们墨魂阁不来掺一脚绝对是无耻的浪费啊~~~”
非花在后头吐槽:“明主,您已经在这里掺了一家酒楼两家当铺三家药铺四家客栈五家首饰店六家布行了。”
“银子是赚不完的,所以才要拼命赚啊~”明主大人捂着脸作羞涩状,“非花你很崇拜你家明主我对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了解我的产业呢?”
紫衣护法吐血:“这些产业都是我跟着您一起置办的!”
“我知道,”明沉碧点头,继续羞涩:“虽然你崇拜我到跟着我远走天涯,但是……”
“但是什么?”
明沉碧蓦然变得一脸痛心,眉目如画的奇清颜容上多了一分脆弱之姿,道貌岸然:“但是我已有心上人,你强人所难也没有用,非花,你死心吧!”
周围因为他们的出色容颜而看来的人群听到他突然提高声调的话,谴责的目光如炬地射到紫衣少年身上。
非花继续吐血三丈,满腹不解:他为什么要顺着这个斯文败类的话来抹黑自己呢?这到底是为什么捏?为什么捏?
瞥着他们的闹剧,白云愁抚额,突然问道:“诶,财迷,你真有心上人?”
青年如画的面容蓦地一僵,避开他的视线,打哈哈道:“开个玩笑而已,你当什么真呢!”
白云愁还想挪揄他两句,不过夕晖楼的招牌已然映入眼中了,明沉碧拉着马霎时间快步走开,“走,金元宝,咱们去见三娘啦~”
对这个恶俗的名字再度鄙视了一下,金元宝打了个响鼻,跟着主人溜溜达达走了。
白云愁不解地挑了挑眉,茫然地扭头看旁边的火麒麟伐戮:“怎么回事啊?”
笨蛋主人~——伐戮瞪着一双马眼瞥他,甩甩尾巴,不理他,追着金元宝跑了。
白云愁气结,无奈随上。
天明安慰地拍拍内伤的非花,“我觉得明主现在的心情也和你差不多了。”
非花淡定道:“当属下的,就要有随时当炮灰的自觉。”
不过,乃的面目真的相当的狰狞啊……
夕晖楼下,明沉碧刚刚走到门前,夜半和非雾就已经跟着一个朱色缎褶裙的女子出来了。
“三娘!”他连忙踏步过去,微笑着唤了一声。
这个环髻坠珠钗的女子就是秦尔秋秦三娘,虽然年近四十,但是貌美依旧,韶颜淡妆,成熟而带着江湖儿女的豪爽之气。
“阿碧!”秦三娘惊喜地迎过来,拉着自家干儿子转了两圈,满意地点点头,“嗯,没胖没瘦,咦?不是说阿云也来吗?人呢?”
“三娘!”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头话音未落,白云愁就穿梭过人群,一贯霸道嚣张的艳丽面容上也多了几分欣喜。
“乖儿子,想死干娘了!”秦三娘笑容扩大,绕着白云愁又转了几圈,身为明主的明沉碧经常外出,但是暗主主内,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啧啧,阿云高了很多啊,越来漂亮了!”
“三娘,漂亮是形容女人的……”暗主大人一头黑线。
夜半和天明把马牵走了,明沉碧拉了那两个久别重逢的娘俩进夕晖楼,“三娘,我们饿了,待会儿再叙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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