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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花中第一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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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秦三两悲叫一声,恨恨瞪着南宫江渡,看他的样子,若不是有外人在屋里,他大概就要扑上去撕咬对方了。这混账主子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难道他不怕自己的名声受损吗?
「哦哦,干什么?好了好了,你们都先出去,看什么看?还没看够啊?」南宫江渡故作威严的大声道,下一刻,几个好奇的丫鬟就鱼贯退了出去。
「主子,现在怎么办?」
待其他人一消失,秦三两就急急的回头问南宫江渡讨办法。一边说着,还忍不住望了望窗外,几缕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让他不由得一愣,接着蹿出去一拉窗帘,就看到外面大亮的天色,保守估计,也该是日上三竿了。
「什么怎么办?」南宫江渡又打了个呵欠,把那条裤子扔给秦三两:「呶,你的裤子,先穿上吧。」
「你……你明明说今早要早起的。」秦三两指着窗外,指控似的愤怒盯着一脸慵懒满足表情的南宫江渡,忽然觉得那家伙的头上好像长出了两只狐狸耳朵。
「啊?是啊,我今天本来早起要做事的。算了算了,反正都起晚了,也无所谓了。」南宫江渡耸耸肩,看了看秦三两:お稥「穿好了?穿好了我就喊她们进来了。」
「主子,你……你难道一点儿都不着急吗?昨晚我们俩明明没有什么事,可……可今天我在你的床上醒过来,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以后让别人知道了,可怎么办啊?」
「嗯,你说的倒也是,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把那几个丫鬟叫进来杀了?」南宫江渡故作苦恼的倚在床边,似乎真的是在认真考虑解决的办法。
「杀……杀人?不用吧?那也太狠了。」秦三两再次被吓住,双手紧张的绞扭着衣襟,唯恐南宫江渡真会下这样残酷的命令。
「嗯,三两觉得杀人太狠吗?那也好,不如就剁掉她们的舌头好了,唔,对了,她们都会写字,手也要剁下去……」
这一次,南宫江渡不等说完,秦三两就「呼」的一下子站起来,大叫道:「不行,你……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她们……她们都是你的丫鬟,你……你怎的如此无情?」
他一边说,眼眶就忍不住泛红了,心想我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下人而已,是不是将来有一天,主子不喜欢我了,再被我撞见他的什么秘密,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就对我起杀心,这样想着,那表情就黯然下来。
南宫江渡一下子就读出了他心中想法,暗道坏了,戏演的有点过头,可不能让三两因为这件事认定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主子,不然的话,别说他现在对我还没有感情,就是有,只怕也要吓得缩回去了。
想到这里,连忙一把将秦三两搂到怀里,柔声安慰道:「好三两,我还不是为了你吗?你刚刚说怕这事儿传出去,所以我才帮你想办法啊,其实我也下不了手,若真要杀她们,刚刚就杀了,还等到这会儿呢?是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的名声有什么要紧的,我不过是一个庄稼人,在城里混不下去了,大不了包袱一卷,就回家种地,一样能养活自己。我怕的是你,明大哥说你是贵族上流那边的人,所交结的都是皇亲贵戚和王公大臣,我虽然没有学问见识,也知道那些人是很看重这个的……」
秦三两说到这里,就觉得心里更为南宫江渡担心了,抬起头想看看对方的表情,心想这下你醒了吧?你该知道担心了吧?
谁知却见南宫江渡呆呆看着自己,半晌也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绽开一抹灿烂笑容,轻声道:「三两,你是在为我担心吗?你不在乎自己,却为我担心?」
「嗯……」秦三两老实的点头,忽然又想起倾明说过的话,吓得连连摇手道:「主……主子,你别误会啊,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身为你的仆人,是应该为你担心的啊,我不是喜欢你,我……我还要回家成婚的。」
「哦……我没有误会。」南宫江渡放开了秦三两,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旋即就被斗志所取代。因为不管怎么说,土包子肯为自己担心考虑,这就是一个好现象啊。
「嗯,那……那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秦三两局促的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南宫江渡搂紧了自己,那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他真的是很喜欢自己一般,想起主子平日里对自己的好,那个温暖胸膛令他留恋。
「别瞎想了,秦三两,你不过是个土包子而已,主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走出主屋,秦三两逃一样的窜回了自己屋子,洗完脸就默默躺在床上,脑海里全都是南宫江渡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没错,就算主子喜欢你,你也不可以喜欢他,你是要成婚的人了,你不能做对不起翠花的事情,你还要生儿子,生很多很多的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秦三两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对,没错,就是这样,好了,继续开地去。」
他这样劝着自己,慢慢的就释怀了,一边又想着以后万万不能再陪主子玩那个了,若再被人瞧见一次,定然会再生误会,将来自己还要带着翠花来府里干活呢,若被老婆知道了,自己虽然没错,可也总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一边想着,就重新出了屋子,打量着院子里何处适合开采荒地。走着走着,须臾间便来到了花圃旁边的那块地上,只见上面各种各样的杂草长了一尺多高,他心中一动,暗道是了,自己没在意过这里,要是让主子看见,还不得责怪自己办事不力啊?不如过两天就把杂草除了,便是现成一块上好的菜园了。
正想着,忽听院外有人道:「秦三两在吗?你家里有人来看你了,说是有事情,让你赶紧回去呢。」
秦三两向外一看,见是前门上的小厮,心下惊讶,忙走了出去,一边道:「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奇怪,我回来也不过两三个月,怎么就有要紧事了呢?」
小厮笑道:「这你要去问他啊,我哪里知道,说是你的弟弟,行了行了,快走吧,去见了不就知道了吗?」
说话间,早来到前院的耳房里,只见一个半大的男孩子正坐在房间中东张西望,脸上满是新奇的神色,忽然间看见他,那男孩站了起来,叫了一声:「哥,俺在这里。」却原来是秦三两的弟弟。
「咦?狗蛋,你怎么会过来的?」秦三两大为惊讶,呼唤着弟弟的小名就奔进了耳房,却见狗蛋四处看了看,然后一拉他的手臂道:「走,咱们出去说吧,这儿人多。」
「到底怎么回事?」来到外面无人之处,秦三两也有些害怕了,想着自己上次离家的时候,爹娘的身子还硬朗着呢,该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患上什么大病了吧?
「哥,不知道怎么回事,翠花姐家的爹娘今早忽然来咱家,说要退婚。咱爹娘好说歹说也没用,许了他们许多银钱也没用。」
狗蛋看看四下里无人,方小声的急急道:「爹娘说了,看看你得不得闲儿,得闲儿就回家一趟,就是不得闲儿,最好这几天也回去一下,咱得把事儿弄清楚啊。」
「啊?退婚?」秦三两一下子懵了,不由自主就联想到昨晚自己和主子的事儿是不是传到了翠花耳朵里。
但转念一想:不对,今早那几个丫鬟才看见的,那谣言就是坐着千里马,也没有这么快传到翠花耳里的。
况且就算翠花知道了,也不会为这种事情退婚,乡下地方,男人的地位尤其不容撼动,何况秦三两现在在城里打工,还能挣不少钱,别说只和主子玩了那么几手,便是做了娈童,他说要娶亲,也有的是女人嫁。
「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能不能回去?娘说了,虽然退了本也没什么,但是这亲都订了,若说退便给她们退了,这也太让人小瞧咱们了,何况你如今又在这府里做工……」狗蛋见哥哥不说话,有些急了,索性把爹娘私下里的话都告诉了秦三两。
「嗯,算了吧,强扭的瓜也不甜,你回去让爹娘给她退了吧,他日有闲暇,我回家去,再看看是什么原因。反正人家的心要是不在我这儿,就把人强娶了来,又有什么意思?何况我如今不过是一个下人,哪里就有资格去做那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霸道事情?」
秦三两的回答让狗蛋有些意外,呐呐道:「什么叫霸道?本来就是他家不对嘛,亲都订了几个月了,她们一句话说退就退,这样的女人日后还有谁敢要啊。算了算了,既然你不在意,我还说那么多干什么啊,我就是生气,你都不知道,翠花姐她爹到咱家来,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说咱们不论要多少钱肯退婚,他都拿得出来。」
秦三两皱了皱眉头,他是知道翠花家的清贫的,否则当日不会选择同样清贫的自己,到底如今为何这样硬气了呢?
听说翠花的两个哥哥都在城里挣钱,莫非是挣到大钱了?还是有哪个老爷看上了翠花,要娶去做小,他们家方能如此嚣张呢?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都没什么用。
把狗蛋劝回去了,自己回到院子里,他屋前便有一块干净的大白石,又有屋檐遮出了荫凉,所以平日里没有南宫江渡厮缠的时候,他最喜欢坐在这里,看满院的风光,顺便打量一下哪块地方适合开出菜园。
第七章
坐在那白石上,双手托着下巴,呆呆看着前面,秦三两还在努力消化翠花退婚的消息。
其实是不伤心难过的,毕竟他对翠花,也没有什么爱到死去活来的感情。
两人只不过见了两次面,还因为有好多人在场,话都没说几句便分开了,订亲几个月,除了上次回家的那支银钗,也没送过什么东西给对方,当然,对方也没有送过锦帕之类的给自己,这样的感情,便是被退婚了,又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只不过,毕竟是订过亲了,每日里闲暇无事,也喜欢想想两个人的未来。
住在这间小屋子里,看着儿女一个个出世,自己扫完院子看完菜地回来,会有孩子咿呀学语的叫爹爹,那些情景,只不过是淡淡想来,便觉有不尽的幸福在其中。他是早就决定了,等成婚后,也要翠花搬过来的,他要伺候南宫江渡一辈子,除非对方厌了自己。
心蓦然就是一痛,秦三两的呼吸一滞,不自禁的就抬眼看向主屋,南宫江渡刚刚出去了,说是去会其他地方的掌柜们,都是谈生意论经济,就不带他去,让他在屋子里好好歇歇。
主子会讨厌自己吗?应该不会吧?他现在很喜欢自己的,自己也很喜欢他。自己喜欢他,就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不离开他,那么将心比心,主子应该也是抱着这种想法吧。
秦三两就这么胡乱想着,茫茫然的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午饭也没有心情吃,虽然厨房里按照南宫江渡的命令准备了补汤和丰盛精致的菜肴,但他只扒了几口饭,就又出来坐在大石上。
不伤心,但总是觉得有些郁闷,最后秦三两还是决定,等南宫江渡一回来,就去他那里请假。
他想回去把这件事查查清楚,到底翠花为什么要退婚,若是她有了心上人,或者要攀高枝,自己倒不必在意。
但若是她不愿意,是她爹娘硬逼着的,那少不得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主子也说过,那些富人家,其实没什么好东西的,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翠花进火坑,却在旁边袖手旁观。
直到定了主意,秦三两方觉心下舒畅了不少,刚要站起身来,忽见南宫江渡进了院子,他欣喜的站起叫了一声。
下一刻,他看到本来笑着看向这边的南宫江渡脸色陡变,接着就觉眼前一花,身子一轻,不过眨眼功夫,自己已是离了原地,接着就听「噗」的一声,回头一看,一条花蛇在南宫江渡的手里软了身子。
「你没事坐在这里干什么?」
南宫江渡惊魂未定,上上下下打量了土包子一番,确定他没有受伤,方觉这颗心放进了肚子里。
随手将蛇尸一扔,又摸着秦三两的头发道:「以后别坐在这地方了,那蛇喜欢去屋檐里掏麻雀吃,吃完了顺着墙壁溜下来,你坐在下面茫然不知,岂不要被它咬到?就算是不咬你一口,也得受惊吓。以后你想坐,就去那边藤椅上坐。」
秦三两呆呆点头,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南宫江渡,半晌方呐呐道:「主子,刚刚……我刚刚看见你好像是在大门口,怎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你……你这就过来了,我……我好像看见你的影子似乎闪了一下,莫非……莫非……」
「莫非什么?」南宫江渡好笑的问,只看秦三两那骨碌碌转着的大眼睛,就知道这土包子又有惊人的猜测了,该不会把他猜成是神仙吧?
「莫非你是妖魔鬼怪化身的?」秦三两没有辜负南宫江渡的期望,一句话就让对方黑了脸。他这里还信誓旦旦的补充着:「主子,你放心,就算你是妖魔鬼怪,我也不怕你,真的,我一点儿都不怕你的。」
南宫江渡心想好嘛,我还想着大概猜我是神仙呢,结果直接给我降了好几级,变成妖魔鬼怪了。
一边想着,就恨恨敲了秦三两额头一下,佯装生气道:「混账东西,敢说主子是妖魔鬼怪,你也不看看我这样子,丰神如玉玉树临风,你怎么不猜我是神仙?」
秦三两呵呵笑道:「神仙哪会忙这些俗事啊?主子今天不是去谈生意了吗?所以只有是妖魔了,他们喜欢赚钱的。至于说到样子,听说狐狸精不管是公是母,都长的很好看呢。」
南宫江渡气结,心想好啊,这土包子连瞎猜也要讲究逻辑推理。当下又好气又好笑,把秦三两搂的更紧,故意阴恻恻笑道:「你说得对,我就是妖魔鬼怪,但我不是狐狸精,我是狼精,我现在就要吃了你,你怕不怕我?」
「不怕,主子要吃我,早就吃了。」秦三两脸上漾着开心的笑容,一双眼睛都笑得弯了,显得本就秀气的面庞更加动人无比。
南宫江渡看的呆了,心跳都漏了几拍,更有某个不争气的兄弟,就想高举大旗,吓得他连忙收摄心神,都用上了内功,方把那兄弟给压下去。
他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暗道好险,差点儿就在三两面前出了丑。说来也真是气人,这土包子就不知自己喜欢他吗?每每做出这些动人姿态来撩惹自己,却又不给自己痛痛快快的吃。
「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看来这一次秦三两也知道自己完全就是瞎猜了,所以本着好学不倦的精神,定要把这事弄明白。
「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武林中人,那自然会功夫了,刚刚那一手,就是轻功,我这轻功有个名目,叫做移形换影,你不是看见我的影子一晃而过吗?那便是我急着救你,移形换影过来的。」
南宫江渡说完,看见秦三两仍是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不觉心里更痒痒的厉害,因此稍想了一会儿,便问道:「你想不想飞起来?」
说完见土包子小狗般忙不迭的点头,他微微一笑,二话不说就将秦三两拦腰抱起,笑道:「别动,我这便带你飞。」话音未落,人已经飞身而起上了屋檐。
秦三两就觉耳畔风声呼啸而过,往下看去,自己竟然是在半空中,下面是那些熟悉的楼阁屋宇。
他就觉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处,暗道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子俺非摔死不可。恐惧之下,不由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笨蛋,你怕什么,好好看看,你以为我是鸟,能带你飞一天,给你适应的时间呢?」
南宫江渡被秦三两的反应弄得是又爱又恨又笑又气,忍不住在他身子上轻轻捏了一下。
秦三两对武功根本毫无所知,所以也不懂这在轻功飞掠的过程中能够吐气开声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不过听见南宫江渡语气悠然,丝毫不像是紧张慌乱的样子,他不由也稍稍放下心来,小心探出头去,睁眼向下望着。
只见下面是一片大花园,南宫江渡抱着他,那脚尖只在树梢上一点,便又飞起老高老远,如此一起一落之间,已是看到府中后墙了,眼看就要飞出墙去的时候,忽觉身子一沉,他吓得连忙闭上眼睛,心道这回可是要摔下去了。
下一刻,脚踏上了地面,秦三两睁开眼一看,就见自己和南宫江渡都好好的站在平地上。
这一下不由得喜出望外,土包子扯着南宫江渡的胳膊就大叫道:「主子主子,你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我还以为咱们肯定要摔下来了,谁知不过闭眼功夫,这就在地上了,你说这是什么功夫?教我好不好?」
南宫江渡擦了擦额上汗水,心想要是摔下来,我以后还用在江湖道上混吗?不过看见秦三两那么兴奋,心中也如吃了蜜糖一般甜,微笑道:「你现在学已来不及了,都二十多岁的人,骨胳早长成了。更何况,你看着我现在风光,不知道我为了练功吃了多少苦头呢,如今有我在你身边,何苦让你再去遭一遍罪。」
这话已经是大有情意在其中了。
虽只是三言两语,但却让秦三两感动的几乎掉下眼泪,心想主子对我太好了,我一介村夫,又有什么可报答他的呢?也罢,翠花既退了婚,不如我就一辈子也不成婚,只在主子身边伺候好了,便连爹娘对我,也没有这样好的。
一边想着,极目看去,只见地上隔着三五步便是一丛鲜花,什么颜色都有,争芳斗艳美丽无比。他仔细辨认了一下,不由得欢叫一声,跑上前笑道:「主子,原来咱们府里也种地瓜花啊?真奇怪,怎么我以前都不知道呢?」
南宫江渡走上前去,满不在乎道:「谁种这破玩意儿呢,是以前有个花匠移栽来的,几年来都是他在弄,就连成了一片,等他走了之后,便没人去理会这些东西了,没想到生命力倒是旺盛,兀自在这后院中开的热闹。」
「为什么说是破玩意儿呢?地瓜花很漂亮的。我们家门前也有两丛,我不喜欢别的花,就觉着这花开的大气,颜色也艳,漂亮着呢。」
秦三两惋惜的看着满后院的地瓜花,不知为什么,心中竟然有些难过,他回头看向南宫江渡,小声道:「主子,不如我们移两丛去院子里好不好?反正有个小院做花圃,也不差这几丛。」
南宫江渡真是服了秦三两的思维,这脑袋里每天都装着多少稀奇古怪的想法呢。
当下连忙摇头道:「你给我免了,这破花移到我那院子里,若是有人来了,还不笑话死呢。这还不比你种菜,可以说我们贪图新鲜,吃着好吃,就种了,这种花不错,但不能要这个花,这是最没有品位的,你们乡下种着看着倒行,却是万万配不上我们府里的身份地位。」
一边说着,就随意揪起一朵,不屑道:「虽然花朵开的大,然而俗的很,花期又长,难道没听说过好花不常开的道理吗?你若喜欢花,我屋里有两盆极品的昙花,待我给你一盆,晚上就开那么一会儿便雕谢了,然而却是满眼芳华,让人无法忘却。」
他把那朵地瓜花丢在地上,皱眉看了看整个后院,自言自语道:「真是的,都开遍了,平日里没空管它,如今看来,倒不能让它们这么肆意了,再过两年,怕不连到前院去呢,该叫人过来铲了才是。」
「主子,我不把它们移到前院也就是了,好好的为什么要铲它们,你虽不喜欢,可我看见它们,就好像又回到了家里一般,以后我天天过来看,你不必来也就是了。」
秦三两听说要铲地瓜花,不由得急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难受,不由疑惑的想,莫非自己上辈子就是这地瓜花吗?
「既这样,也随你了。」南宫江渡倒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只要秦三两不想着把这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给移栽到前院去,其他事情乐得随他。
「好了,别看了,这后院无人打理,有什么好看的,走,我带你去花园,有一阵子没来了,我今儿才想起,似乎从你进了府,也只在院子里忙着,还没看过这花园吧?咱们正巧去瞧瞧,看看那些仆人有没有偷懒。」
「好。」秦三两其实不想看什么花园,他觉得那些花园再漂亮,又怎能比得上这满院姹紫嫣红的地瓜花。不过既然南宫江渡兴致勃勃,自己也没必要扫他的兴,因此任由他牵着手进了花园。
江渡魔宫的花园,那自然是又大又气派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大湖,湖边种满了荷花,只是此时已近中秋,叶子都败了。
秦三两进了花园,一路走来,倒是觉得新奇,南宫江渡带他上了一个亭子,刚坐在那里,就见他绕着亭子四个角都走了一遍,一边奇怪的自言自语道:「建这么个屋子,为什么不垒墙呢?这四面都透风,夏天固然凉快了,冬天还不冻死人啊?何况蚊虫们叮咬也受不了啊。」
南宫江渡真庆幸没带随行的丫鬟,否则此刻他大概正喝茶呢,还不得喷出来。
摇摇头,真是服了秦三两的奇思妙想,上前拽着他坐下道:「你懂什么,这叫亭,平日里你走官道的时候,就没看见路旁有亭子吗?」
秦三两瞪大了眼睛叫道:お稥「哦哦哦,对了,我就说这东西看着眼熟嘛,原来是亭子啊。真奇怪,路旁建的亭子,那是为了给人歇脚避雨用的,反正是公众东西,也用不着盖得多好,你这府里倒是盖这东西干什么?又没法住人。」
南宫江渡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拼命忍着笑。
他想和秦三两这土包子讲究建筑布局,诗情画意,无异于对牛弹琴,因此只淡淡说了一句:「好看啊,三两,你不觉得这亭子建在此处,周围美景尽收眼底,十分的好看吗?」
想也知道,秦三两自然是不知道的。在他眼里,这种亭子浪费材料人力,又不实用,就算能看点景色,在哪里看不到呢?两人一路说着出了亭子,须臾间上了小桥,只见下面碧波荡漾,各色鲤鱼自由自在的游弋其中,煞是好看。
南宫江渡满意的点了点头,暗道收拾花园的家伙们倒是挺下力气的,回头赏他们每人十两银子。这鱼摆弄的也好,种类也不少,依稀还看见几色十分珍稀的品种,不知是从哪里淘澄来的。
正想着,就见秦三两兴奋的挽起裤腿撸起袖子,一边还兴奋的叫道:「天啊,主子你府里这条小河也太牛气了,瞧瞧瞧瞧,这么多鱼呢,我们家前面那条大河,平日里都看不见鱼影,还得扎猛子下去网鱼。你这儿不用,我徒手就能捉他个百八十条,嘿嘿,主子你在这儿等着哈,咱们今晚喝新鲜的鱼汤,你要喜欢,以后我天天来给你捉。」
南宫江渡的脸色都绿了,心想让你下去?这些鱼还不得让你连根拔起。
因急忙拽住了兴致勃勃的土包子,无奈叫道:「三两,这些鱼是看的,不是给你吃的,你若喜欢吃鱼,那边湖里也有,我命人捉几条,晚上给你红烧一个,清炖一个,再做一个鱼汤,你可别打我这些鱼的主意,那珍稀的,要几十两银子一条呢。」
「这些鱼是看的?不是吃的?」秦三两懵了,心想鱼鳖虾蟹这些东西不都是吃的吗?从没听说过有人只看鱼不吃鱼的。当下疑惑道:「主子,几十两银子一条的,那是金子做的鱼吧?这种活鱼,它们……」
南宫江渡不等他说完就笑道:「你以前在乡下,自然不知道这些了,我告诉你的就记住。别等将来带你去见我那些兄弟时,你逛着人家的园子,把人家池里养的那些鱼也都一网打尽,我可丢不起那个人。走吧走吧,我让人去湖里给你捉几条鲜鱼。」
「我是不懂这些啊,大概这就是你们贵族上流玩的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将来我也不去主子的兄弟那里,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丢人了。」
秦三两赌气说完,索性丢开了南宫江渡的手,噘着嘴气呼呼的来到那种满荷花的湖边。
「我不过说了一句,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南宫江渡无奈摇头而笑,看着前面秦三两闷头前行的背影,实在是说不出的可爱,于是紧走几步追上,重又拉住他的手,温柔道:「你每日里就知道忙菜园子,这不是带你散散心吗?散心散心,没有这些中看的东西,还散的什么心。」
他这种柔情似水的模样,让秦三两心里莫名升起来的怒火一下子就消退了,想一想,的确是自己过分了些。
主子带他游这个园子,那是多大的荣耀啊,他竟然在这里耍脾气。这样一想,越发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便挠挠脑袋,冲着南宫江渡难为情的一笑,小声道:「主子,是我不对,你别放在心上。」
南宫江渡看见他这一笑,再听他这样一说,只觉骨头都快要酥了,动情处便要去揽秦三两的肩膀往怀里带,却见他盯着那湖边荷花塘里的枯叶道:「唔,这塘子该清清了,这些荷叶都枯了呢,那莲藕想必都长成了,还有鱼,肯定肥着呢。」
南宫江渡揽住他的腰,只觉生命中所有的柔情蜜意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轻声笑道:「留着荷叶也没什么,若下了雨,我带你过来坐船,李义山有诗云『留得枯荷听雨声』,是最有意境的,到时咱们一边听雨打枯荷一边荡舟湖上,岂不是美得很。」
秦三两怔怔的看着那满塘荷叶,忽然之间就觉得,自己和主子,其实还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是阳春白雪,一个是下里巴人。
这两个形容,他以前一直不是很明白,就是听村东头的私塾先生偶尔说起,还心想着怎么阳春白雪就比下里巴人高贵了?可如今和南宫江渡实地里一比,他忽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差距。
「我……我不懂那些东西了。」头一次,秦三两在南宫江渡的面前把脑袋垂到了胸前,他感到了一股强烈的自卑。
之前倾明和他说南宫江渡是多么有权有势的时候,他虽然心里也有些失落自卑,但是并不浓烈,毕竟那个时候,他是南宫江渡的仆人,那仆人和主子的地位有差距,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想到这里,自己也不由得怔住了。
抬眼看着满塘枯叶,心中却是满满的疑问,暗道那个时候我是主子的仆人,那现在呢?现在我不是还是主子的仆人吗?我却为什么会这般不自在呢?为什么心里会这样的难受,好像……好像拼命的想去构主子,却怎么也构不着呢?但是……但是自己去构主子干什么?自己只是一个仆人啊。
因为出神,所以也没听清楚南宫江渡又说了什么,只觉他的语气似乎也很急。秦三两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只听见一句「挖些新鲜的莲藕,晚上做糖醋莲藕吃。」他点点头,答了一声:「哦,好。」
两人一路走回跨院,秦三两说有些累,就回屋里躺着了。这里南宫江渡回到自己的屋子,脸色阴沉着坐到红木椅上一言不发。
倾明瞧见他这副模样,不由过来好奇笑道:「适才听下人们说,宫主带着土包子绕着整个府邸飞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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