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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占勿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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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打一个冷颤。
另一位姑娘蹙了黛眉,跺脚娇嗔:“公子,奴家不美么?您过来啊。”
白沐忍了臀伤,噌噌噌急退三步。
天可怜见,白沐此番举动绝非是因为怕女人。也许幼时关于楚北的记忆里,有过太多对于妇人的不能磨灭的阴影,但是经年累月,这种不怎么好的恐惧早已渐渐淡化。实际上白沐还是挺喜欢美人儿的,比如严凤诉家的二姐,那可是京中第一美人儿,仪态举止既雍容大方又亲切可人。
再比如严凤诉身边那位素期姑娘,虽说她看似不善言辞,长相行事却格外的清淡灵雅。不像楼里的姑娘,只可远看不可近观,一靠近,那些美貌姑娘便两眼放光,像见了蜜糖一般的扑过来。
就如眼前这两位。
龟公从里面出来,挥手斥退左右两位美人,回头又对白沐点头哈腰,笑的老脸都皱成了朵菊花:“公子,您只管站这儿做什么,快里面请啊,京中最美的最妖的最能歌善舞的功夫最好的姑娘都在我们这里,包您来一次,就忘不了呐。”
白沐揪着被扯落一半的衣领,神情尴尬,“贵楼的姑娘,热情的有些太过了吧。”
何止热情,简直是生猛!若非方才白沐退的快,这会儿怕是身上的外袍都被扒了下来。
外袍,想到外袍,白沐心中突的一惊。适才把官袍脱在了茶楼后院,袖袋中的最后一点银两也一并遗在了那里。奈何此时既已进来,再要仓惶离去可太失面子,也有违白沐行事准则。白沐眼睛一转,顿觉骑虎难下。罢罢罢,大不了,待会儿把早茶押在这里做龟公。
主意已定,白沐倒也不愿白白浪费了早茶的功用,索性更狠心点:“爷要你们这儿最贵最漂亮的姑娘,小爷今日心烦,最好找个话少一点温柔一点的,出去时顺便带上门,不相干的人一个都别放进来。”
龟公领了命,却不走。白沐一愣,明白了。伸手上下一摸索,唯有袖袋中一块小小白玉。拿出一看,质地细腻莹润,触手一片凉滑。雕工很是精细,上面镂刻着些白沐看不懂的图案。玉上雕刻苛求甚多,一不小心,便会毁了一块良材——此玉算是件难得的宝物。
白沐不仅有些眼红,这么个精巧玩意儿,严凤诉那厮竟也随意乱放。
对面的龟公盯着这玉,眼放狼光。白沐苦大仇深的递出去,偏还装作不在意:“好好办好爷的事,后面的赏钱更多,去吧。”汰,严凤诉的玩意儿,非精即贵。老家伙,真是便宜你了。
龟公喜滋滋去了,四下终于无人。不用再在人前硬撑,背臀的痛便排山倒海而来,白沐勉力转到屏风后,一边把今日里给自己不痛快的人挨个儿腹诽,一边仔细的解那衣带。外衣好解,内里的衣服却被血渍凝在肌肤上,脱衣时撕扯到伤口,只痛的白沐哀哀乱叫。
白沐半天等不到早茶带着伤药回来,也不见有温柔美人儿过来给自己安慰上药,便只好撕了干净衣摆沾上水,自行处理伤口。
奈何那棍棒之伤在背后,白沐目不能视,只好胡乱去擦,春寒未退的天气里,凉水泼剌剌吻上伤口,只疼的白沐两眼发黑。再加上他自个儿下手没轻没重,不一时那冷汗便涔涔渗出,背心里忽冷忽热,背臀的伤处又刺又疼,只痛的他脸色发白,猛灌下两盏冷茶,才稍稍压住点痛感。
白沐此时只恨不能下那重手,直接把自己疼晕过去才好,这便又在心里把那严凤诉从头到脚不知骂了几十回。
那边头生不如死,这边头也是火烧眉毛。
龟公收了白玉在楼里走来走去,焦急的不行:最近楼里频出怪事,虽说消息被及时封住,头牌们却不愿再接客,生意冷清了不少。那小公子一看便没进过青楼,出手就给这么重的赏,若是好好伺候了,必能大大的赚上一笔。但现在楼里的红牌都在午睡,却去叫谁起来伺候这位金贵的小财神呢?最贵最漂亮最温柔。。。。。。龟公心下暗暗打鼓,咱这里身价贵的可都不温柔,温柔的又不那么漂亮,漂亮的,咳,怕还比不过方才那小公子白净秀雅。
龟公心下正犯愁,突地被人撞一下。转身一看,不仅大喜过望——眼前是个唇红齿白的漂亮小美人,乌发垂腰,身上笼着层红粉薄纱,两条美腿若隐若现,内里的肚兜一览无遗。那小美人现下眼睛半开半闭,目泛迷蒙,似是宿醉未醒的模样。被人撞了,也只微微嘟着嘴,不曾开言挑衅。
如此无辜漂亮的容颜,却诡异的配上这等诱人遐思的装扮,直叫人心动不已。此等美貌佳人,又这么一副柔若无骨任人采撷的模样,送去给方才那公子,真是再适合不过!只是怎么好像有些眼生呢?咳,不管了,房内的小公子一定要不耐烦了。
“哈哈,就是你了,走走走,跟我来!”
白沐好不容易清好了伤口,想来是疼得晕了,又被早春的冷风一激,四肢渐沉,脑中晕晕然然,有些撑持不住,渐渐的连穿衣服的力气也无。
为了给即将到来的美人儿留个好印象,白沐终是拼着一点意力捡出稍干净点的中衣,重又穿上。
做完这些事,眼前便尽是些零乱的白星,耳中轰鸣不止,再无一点儿力气。白沐俯趴在床上修养一阵子,却愈发觉得昏沉的要不醒人事,不仅如此,周身更是诡异的泛出一丝莫名的鼓噪兴奋,想去克制,却从头到脚都无半丝气力,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白沐隐隐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知道有哪处出了问题,奈何脑中一片晕沉,想不成事情。
正自半晕半醒间,似乎听见门响了一响,然后又被重重关上。有极轻的脚步声跌跌撞撞地朝着自己而来。
白沐勉力睁开眼,便见眼前飘过一片轻柔的红雾,晕乎的脑袋还未作出反应,突的被重物一压,背臀吃痛,脑中恢复了一点清明!转眼去看时,才发现是个香软可人的漂亮人儿。靥染粉云,目泛流波,玉面琼鼻,红唇粉嫩。——就是身形大了些,也忒重了些,还有,干嘛老扭来扭去的?!
那美人儿不停乱动,白沐臀伤发作,便只觉痛不欲生。终于忍无可忍,聚齐全身力气,奋力一滚,把那美人儿压在身下——小爷让你再动!
哪知这状态没持续多久,身下的美人儿又开始挨挨蹭蹭,只磨得白沐心火乱升。渐渐的,背臀的伤痛好似麻木了,知觉从四肢传到脑中,就变了些味道:火辣辣的缠痛中,带上些靡靡晕然之感。
室内气氛突地香软缠绵起来。白沐正自又喜又痛,突地耳垂吃痛,竟被那美人儿狠狠的咬了一口。还未醒觉过来,又被人翻身压下。霎时间背臀吃痛,只觉喉头被掐扼一般,直痛的叫也叫不出声来。
不待动作,身上的美人儿开始半闭着眼脱那层薄纱衣服。美人儿仰起头,细长玉白的颈项犹如天鹅一般形态优美。领口大开,两点樱红若隐若现,凌乱的衣衫缓缓滑落,露出前胸一大片平坦白嫩的肌肤?!!
白沐鼻中一热,突地惨叫一声!
龟公正喜滋滋的下楼,突地脑中灵光一现,惊叫:“不好!”
走堂的伙计凑上来问:“老叔,怎么啦?”
龟公猛地狠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双目无神,抖抖索索道:“我方才错把一个小哥,给送到客人房中去了!”
适才送那美人儿去那小公子的房间,一路上被挨挨蹭蹭,龟公知道这美人九成九是被下了药,却只想着自个儿艳福不浅,不曾深想。现在回忆起来,那美人儿胸前一马平川,肚兜之下波澜不起,再思及那人容貌,眉未修脸未粉,分明是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晌春风半偷欢(二)
室内衣衫凌乱,床上春意盎然——这只是表象。
真实的情况是:室内,这边厢忍痛悲愤生不如死,那边厢却蜜意缕缕无止午休;床上,这一头忍泪躲闪,抚臀惊呼你离我远点,那一头却暧昧痴缠,无言的昭示着不离不弃。
白沐淌着鼻血在床上被个美人儿给追赶得爬来爬去,只觉此生从未如今日这般狼狈过。身后的美人儿一扫方才神情疲软温良无害的模样,眼光湛湛,执着强横。
一男一女在床上你追我赶,叫做情趣,叫做阴阳调和乾坤互通。而男人和男人在床上滚衣缠被,叫做断袖分桃,叫做于理不容。
白沐不喜欢穿破衣也不喜欢跟人分桃子吃,所以白沐自认不是断袖,因此白沐无法对眼前的男人下手——就算他的眉眼长得还挺漂亮。
刚一恍神,“嗤——”布帛的脆响突然在耳边响起。袍摆被撕开了。
白沐惊觉后臀一凉,顿时气血翻涌,全都现在脸上。只恨不能聚精会神修养气力,再把那似女实男的美人儿狠狠踹下床去!
不怪白沐心狠手辣,方才那美人儿以脱衣之姿诱白沐在先,又有五爪抓臀之恶行在后。白沐费心费神收拾好的伤口,直被抓的惨不忍睹,疼痛之下,直要晕厥过去。
唉唉唉,勾栏院里的茶中必定有药,方才真真不该一时大意乱喝茶水。搞的迷迷糊糊之中便失却先机,此时倒是被疼醒了,但现下的状况,可怎生收场?
身侧重又传来急促的喘息,白沐一惊,赶紧抱了臀翻个身避开。心下不由恼怒:方那龟公,小爷下辈子便是做鬼也绝不放过你!
彼时被白沐无情诅咒的龟公正赶到房间门口。身后不远处,静静站着一位满头白发的华服青年。
龟公心惊胆颤的把耳贴到门上,半晌回过头,倒吸一口凉气:“主事的,客人,客人他——”龟公艰难的吞一口口水,“他好像是被压了。”
相对于龟公的忐忑不安,那华服青年倒是面不改色,“阻止不及,不如推波助澜。送这客人一柱顶级媚香。似此等小事,今后不要再来烦我。”
龟公望着青年远去的背影,不由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一拍大腿:“妙啊!生米做成熟饭,不论谁上谁下,这种事情必定都不会到处乱说。”言罢长出一口气,兴冲冲地取那媚香去了。
这样的做法的确很妙。不过半柱香功夫,方才水深火热的小室便变了天。
床被不整衣衫半褪,该是是很香艳的场景吧?
骤然被人掀翻在床铺上,背臀落床,传来一阵剧痛,白沐从灼热的情动中稍稍恢复了一点神智。
房内有股腻人的甜香,夺人心智。
身上的美人儿不断的挨挨蹭蹭,两人的衣物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各自的亵裤半挂在腰间。
白沐清醒了一瞬,凭着脑中的最后一丝清明,抓过床畔的琉璃灯,朝着身上之人狠狠砸下!
身边霎时清静了。
白沐勉力起身,却觉脑中心中不断被阵阵莫名的焦灼难耐盘绕占据。。。。。。
白沐受不住了。白沐朝着床畔的美人儿爬去。
“良远,房中之人是子季!”严凤诉踢开花楼里的一处雅室,气急败坏。
白发的青年倏忽一怔。怎么会?
“你不要去了,我来处理。”严凤诉问清房间,匆匆嘱咐一声,做速离去。
不急不行,方才寻找白沐已经花去好多功夫,媚香的功力何等厉害,听那龟公交待,怕是此时药性正浓,那边恐已箭在弦上了!
白沐看着身下的嫩脸,掐一掐再摸一摸,挤一挤再揉一揉,晃晃晕沉的头,有些怔忡——接下来要做什么。。。。。。
仿佛是该做些什么的,但白沐隐隐约约记得,身下之人与以前看的书上的人儿是不同的。此时满身满心里叫嚣着要发泄,却竟不知该如何寻找出口。。。。。。
唯有拥了身下之人的清凉身躯,挨挨蹭蹭。
仿佛再也听不到声音,也失去了其他所有知觉。身前很热,背臀很疼,白沐只迷蒙觉得身上心里都是快要爆掉的憋闷,又急又疼仓惶无措间,竟就哀哀哭泣起来。
氤氲无尽的痛苦中,身边突然传来一阵清新的凉风。有人在耳边吹一口暖气,沙糯的音色暗哑缠绵:“放松,莫怕。”
接着身子一轻,被拥进一个清凉舒适的怀里。白沐身子一软,全身像化了一般再无气力。
有一只手爬过来,去掰白沐抱着身下之人的手,白沐迷蒙之中,便有一种可怕的固执,偏就不肯松掉。
身后那人叹一口气,便不再勉强,只是小心翼翼的避过了白沐背后的伤口,绕到他身侧。。。。。。
“裤带好难解,你又打死结。”这声音带了些奇怪的宠溺,既清又魅,惑人心神。
白沐迷迷糊糊的觉得身边这人该是自己特别熟悉的,奈何却乏力回头,意识沉沉浮浮,只觉此刻如梦似幻。。。。。。
内室里无窗无风,却突然冲泛进一股霸道的药味。甜中微苦,乃是极纯的甘草。
楚北的一年记忆和早茶数十年如一日的切切荼毒,共同锻就了白沐的绝佳本能:纵是意识消解,仍不由自主地凭借了对药味的敏感知觉去捕捉辨认那药剂方量。随着鼻中药味的渐渐加重,白沐的意识开始慢慢聚集。
这味药中不止有甘草。。。。。。还有防风。。。。。。忍冬。。。。。。还有一味铭藤,以及,青黛。 咦——这种解法,莫不是有谁中了迷药。。。。。。
多数一味药,白沐心思便多清明一分,待到终于数完,耳边的声音和感知也渐渐回笼。
耳边正有个声音在轻轻呢喃:“子季。。。。。。”初时听不真切,慢慢的明晰,蓦地就如惊天响雷般炸在白沐头顶!
仿佛兜头一盆凉水,泼醒了白沐。
“严凤诉!”随着这一声怒喝,白沐抬脚便踹!
作者有话要说:
☆、一晌春风半偷欢(三)
仿佛兜头一盆凉水,泼醒了白沐。
“严凤诉!”伴着这一声怒喝,白沐抬脚便踹!
虽说白沐中迷药在先,承媚药在后,但这一脚气势汹汹的出去,也是风声飒飒毫不马虎。
只因为方才那一睁眼间,入目的场景太过震撼!自个儿全身上下近乎□,身下压着一个人——男人,身上挂着一个人——还是男人。这让至今未曾近得女色的白沐情何以堪!
更难看的是,身下所压之人几乎□,脸泛潮红。身上所挂之人倒是穿的齐整,奈何那手却正在白沐的腰间忙碌,灵巧的解着裤带子,眼看亵裤就要被扒了下来,白沐只恨差点便要清白不保!
——却说这正扒着白沐亵裤的无耻无度无理无状之人,除了严凤诉,还能是哪个!是以白沐那一脚便毫不犹豫毫不留情。
他当真气坏了,只恨不得先踢死这妖孽,然后自己也立时死了埋了化了变成青泥焦土消失不见。
严凤诉翻身滚进床里,避开了一脚。再抬起头来时,色若春花的脸便微微地有些发青了。
一时间两人各怀心思,无人说话,满室静寂。
白沐对上严凤诉,首先回神的必是严那妖孽。
“子季,你既非我长辈,又非我上级,直呼在下的名,恐怕有些失礼吧。不妨称呼我的字——景之,这样也显得你我之间更加的亲热些。”
此种情况下,还挂念计较名字的问题,恐怕放眼当朝,唯眼前这一人。
白沐收回脚,方才的动作牵动伤口,这会儿痛的他冷汗直冒。许是外室的门没关,冷风绕过屏风,白沐惊觉到身上沁凉一片,这才想起来自己上身竟是丝缕未着的。欲待穿上衣服,那衣服早不知被缠杂丢在了哪里。想拉过被子稍作遮掩,又觉此法太过女气,平白在气势上落了下风。
严凤诉在床里侧看着白沐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似乎觉得有趣之极。好半晌,他才拉一拉滑到肩侧的衣物,凤眸中蒙上层水漾动人的光辉。启唇轻笑时,平白多出种魅惑撩人的风情,夺人心魄。
他绕过白沐走下床,去到柜子前取出套素净衣服,递过来。
白沐此时已经泄过愤,心绪稍稍平整了些,隐隐意识到不妥:自己与身下这美少年显然是中了媚药,想起方才的甘草药香,便已明白八成是严凤诉在帮自己。扒自己裤子,可能是因为想查看自己的伤势?或者要帮忙上药?
这么一思量,白沐心下微微有些愧疚。
但方才还在茶楼内跟这厮扬言要割袍断义,此时突然开口道谢,白沐自觉难以启齿。遂讷讷的接过衣服哼一声,匆匆换上。
严凤诉不语带笑,也不往屏风外退避,反而好整以暇的坐到桌边看着白沐换衣,目色徘徊流离间,白沐的脸渐渐发烫。
虽说双方都是男人,但明目张胆的看同袍换衣绝对是于理不合的,奈何今日严凤诉偏就言行反常,不知避忌,令人费解。
白沐想要转过身去贬他几句,又觉自己此时形状狼狈,怕是讨不到唇舌便宜。只好撇过头去眼不见为净,胡乱的往身上套着衣服,匆忙间,给衣带打上了好几个死结。
正低头与袍带纠缠,身后传来一阵温暖的热度,一双修长皙白的手圈了过来,轻巧的解开衣带子,然后重又系上。
伴着动作,有缠绵的声线在耳边流离:“不用内疚,我适才可没想着要帮你。”
白沐脑中一片空白,只转过头愣愣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能气死桃花的脸。
眼前之人唇畔绽开一个笑来,好似林间花吐蕊,满目蝶寻芳。白沐只觉脑中愈发地晕眩:怎么回事,药性明明已经解了。。。。。。咦,床上这位怎么还没醒?莫非是自个儿当时下手太重。。。。。。
暖风拂过耳畔,送过极轻的一句话来:“我方才是想对你意图不轨。”
白沐骇愣半晌,猛地推开那人手臂倒爬几步,避到床内,惊道:“你个断袖!”
严凤诉倒桌大笑不已。
白沐愤然坐起:“严大人,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
严凤诉长期浸淫在大理寺中,官职要求再加上耳目晕染,口中言语早已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分不清楚。开这么恶质的玩笑,让白沐冷心不已。正待好好反唇相讥,却听身侧传来一阵□,少年的声音迷迷蒙蒙:“怎么回事?这是哪儿。。。。。。”
白沐心下咯噔一响,眼看着严凤诉事不关己的拍拍袍摆往门外走去,才猛然醒觉过来,如被烫到一般跳下床,打算出去找那龟公算账。
刚迈出一步,却骤然被人从后掀倒。
少年裹着衣被站在眼前,双颊红透:“你我、怎么回事?”
这种事儿着实说不清,白沐一时间有口难言。少年的脸色渐渐沉下来,香风一晃,白沐未见到他如何动作,便惊觉一柄薄刀抵在喉头。
门外突然有声音问:“少爷,您在里面吗?”
是早茶。
少年下意识往外看一眼,拉紧身上衣物。
白沐乘机一推,翻个身避过刀刃,惊叫:“你再不进来,你家少爷就要被人奸了!”
门轰的一声被推倒,早茶甫一进门便与少年缠斗在一起。白沐捡了空子,匆忙往门外走。行至门口,却见严凤诉还在。白沐瞪他一眼,冷哼一声,只当作没看见。
错身而过之时,那人却轻轻叹道:“子季,你还当真是,没心没肺。。。。。。”声音极轻,恍若错觉,几若不闻。
白沐一日之内遭受了连番的波折,此时当真又痛又羞又累又渴又饿,没听清也懒得问,只是头也不回的向外走。
少年倒在屋中,衣衫凌乱。房内一片狼藉,桌椅叠翻。
严凤诉独自在外沉吟良久,才悠悠然踱进门来。
“良远,我可不会好心地帮你收拾残局。”
伴着严凤诉的这声话语,房内的大幅画作突然被人从另一边掀开,从原先挂画的地方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华服青年。这人身形高大,五官深邃,面貌英挺,神情却极冷。
原来两个房间是相通的。
华服青年冷脸走到严凤诉近前,道:“若我没记错,这应该是你开设的楼,我不过帮你出面打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非白(一)
伴着严凤诉的这声话语,房内的大幅画作突然被人从另一边掀开,从原先挂画的地方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华服青年。这人身形高大,五官深邃,面貌英挺,神情却极冷。
原来两个房间是相通的。
华服青年冷脸走到严凤诉近前,道:“若我没记错,这应该是你开设的楼,我不过帮你出面打理而已。”
虽是这么说着,他还是挥手招来两个夯汉,把那漂亮小公子给抬了出去。
严凤诉扶起一把椅子坐下,笑道:“你方才何苦坏我好事。”
褚良远淡淡答:“相对于你,我跟白沐要更熟些。若早知房内是他,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既然药是我命人下的,我自有责任帮他解掉。”
严凤诉抬手招褚良远坐下,道:“罢,此事暂且不提。现下我还有事烦你——请你帮忙接管一间茶楼。”
褚良远冷然道:“你知道,我只喜欢打理青楼生意。”
“那间茶楼是子季的。据我所知,子季与你有过救命之恩,褚兄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看他的面子吧?”
“白沐?他开茶楼做什么?”
严凤诉一笑,避而不答,“最近花楼频出事端,圣上命吏部协同大理寺调查原因。明着整饬茶楼瓦肆,暗地里严查官员□宿妓。褚兄,这阵子楼里的事,可有什么进展?”
“这句话可得反问严大人了,良远只管银钱进账,可不管人命纠纷。倒是严大人贵为大理寺少卿,这点儿小事,还能难倒您不成?”
严凤诉沉吟良久,才道:“这件事情,还就当真是棘手万分。”
褚良远冷笑一声:“只因为这花楼内死掉的六人,都是高官达贵吗?”
“不仅如此,这六人从前到后,官职越来越大。圣上一意孤行,不准封楼,怕是铁了心要把此案连根拔起。却说那六人在朝中的关系——呵呵,此事当真有趣的紧了。。。。。。”
褚良远点点头:“我会替你做好遮掩。”
严凤诉松垮垮地揖一个礼:“严某谢过。”
褚良远皱眉:“花楼的事,又与白沐有何关系?”
严凤诉道:“圣上不欲以花楼开刀打草惊蛇,子季的茶楼便首当其冲。但开个茶楼本非大事,只要避过这阵子的风头就行。”
“哪一间?”
“褚兄只需接手斜对面那家城东茶楼就行。旁的楼,明日便会被封掉。”
“这事儿看来还早,等风头过了你再来城外找我,接不接手,都等到那时再说。”
严凤诉点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笑道:“褚兄无事,不如赶紧家去吧。”
“怎么?”
严凤诉站起身,挑眉一笑,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瑰丽风流。
“你我不如打个赌,我赌今日少些时候,子季会去投奔与你。若是良远兄输了,便应邀接手那间茶楼。”
褚良远莫名其妙:“你何以如此笃定?”
严凤诉缓步往门外走:“子季今日被白世伯赶出家门,茶楼又不能去了,往日他定会来找我,但是这一次——呵。。。。。。”
或许是安逸的太久了,才会对危险都没了警觉。
白沐以为,自己这种无前途的小官是万万不会碍人眼、挡人道的。白沐以为,只要自己安分守己,便不会被扯进混沌是非中。白沐以为,只要自己不去傍山,山就算塌了也不会压了自个儿……
可是现在,白沐直欲捶桌大喊:我只想清清静静的开间茶楼赚些零用,你们兴风作浪不要带上小爷!
一切事情,都源于今晨那场突如其来的照面。
经年不见,虽是同朝为官半载有余,但朝中沉浮无度,那人在远处被众星拱月,自己却如尘埃泥淖一般混沌度日。咫尺之遥,总像隔着雾柳烟波一样。今日里有幸瞧了,那人果然风姿不减,眉目依旧。
白沐心中咬牙切齿的念:苏大人,苏清晗。
若非那人突然出现阻住前路,若非那两个睽违多年的称呼,若非那半句殷切挂怀的提点,若非:那人临走前的口型——他说的是,城东花楼。然后他开口说,小白,好自为之。
若非这些,自己怎会心生疑云惶惑不解,又岂会无端端跑进花楼,三番两次受那区区的迷药媚药之苦?
不过这一趟,还真是没白去。
严凤诉!你当小爷的心是泥封土做的吗?当真觉察不到你在花楼内如入无人之境,伙计龟公半点都不敢阻拦?你当小爷的鼻子是被堵着的吗?当真闻不出你身上若有似无的,与花楼里如出一辙的苏合香?你当小爷的眼睛是瞎的吗?当真看不见你对花楼的格局了若指掌,取衣闪退如在自家寝室?你当小爷的耳朵是聋的吗?当真没听过半点关于花楼的官员命案,没做过半分猜测推想?
自古花楼必有官庇佑。再联系上殿外苏清晗看似毫无由头的话,一切如拨云见月般,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白沐心下不由暗叹佩服:苏大哥,苏师兄,你果然还是这般,笑的月白风清温文和雅,却只让人倍感冷情,从不多说一句话,从不白做一件事。
唉,自己这次的黑锅,怕是比表面上所背的更大更黑更重,难怪老爷子会那么生气。天可怜见,花楼绝对是严凤诉那厮开的,与我白沐没有半分半点的干系。
可是现在怎么办?情势尚且暧昧不明,立马跳出去撇清的话,会不会有此地无银之嫌?
“少爷!”早茶突然在耳边喊。
白沐转过身去。
“少爷,你想什么呢?我们这是往哪儿走?”
时近薄暮,斜阳绿树相互映衬,青黄烟柳间点缀着粉白杏花。东风阵阵,送来清暖的花木香气和动听的莺啼燕啭,洁白的早絮夹杂着零落的花瓣飘飘洒洒。。。。。。
里弄深巷,青砖街道碎石小路,处处里衣香鬓影,人影纷纷绰绰。茫茫天地间,白沐也不知该去哪里。
想起来官服和一些紧要物事还在相府,白沐才答道:“回相府吧。”
早茶在耳边迟迟疑疑的开口,“少爷,你今早是不是遇见了苏少爷。”
“你想说什么?”白沐摆摆头,那些个烦心事通通先不想。
“方才我去给你买伤药,遇见了秋茗,他说你和苏少爷已经照过面了。他还说,你的茶楼要被封了。。。。。。。”早茶欲言又止。
白沐挑挑眉:“严凤诉毁了地契,既可以销掉他自己的名字,想来也会顺手抹掉点东西。城东那间楼八成不会被封——你有话只管问我,别再去招惹那边的秋茗。”
“少爷,咱们不要为了幼时的误会,继续这么僵下去吧。您和苏少爷也不用非得弄的见面不相识吧?”
白沐心下泪流,原来早茶你不仅木,还带蠢。这哪儿是我为了小时候的事不待见你家少爷,分明是你家苏少爷现今炙手可热,咱高攀不上了啊……
“早茶知道,医卜星相皂隶娼优卒,乃是下九流。否则您也不用以药入茶以药换茶,幸苦打着茶楼的名号行医配药,亲测药效——您这么做,不就是为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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