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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唱阳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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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心中空落落的一片,寻不到丝毫着落点,就这么一直飘着。
  记不清自己跑了多久,数不清自己走过了多少皇宫美景,心一直在往下沉,他都感觉自己快要溺毙在凌国这偌大的皇宫中了,直到,眼前那抹藏青色的身影出现。再也顾不得其他,秦岭飞速的奔向前,一把将谦儿拉往自己的怀中,紧紧抱住。
  谦儿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任由秦岭将自己紧紧的锁在那温暖的怀中,甚至都忘了回应一下秦岭。
  平复了一下快要蹦出来的心脏,秦岭撑开身子看向谦儿,见他眼中虽有些哭过的痕迹,却是面色如常,甚至脸色红润有些羞涩,丝毫没有任何被虐待过或是惧怕的神色,一时心中惊异。
  见秦岭直勾勾的看向自己,谦儿红透了一张清秀脸颊,低着头喊道:“秦大哥……你看什么呢?我……”
  “谦儿!”秦岭直接打断了谦儿的话,心脏漏跳了一拍,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最恐惧的黑暗正向自己袭来,“你没被人拉去敬事房?”
  谦儿眨巴了几下眼睛,奇道:“没有啊!我一路上除了见过淑妃娘娘之外没有遇见过其他人啊!怎么了秦大哥?”
  “调虎离山。”秦岭松开了谦儿的双肩,惊呼一声,身体不可控制脱力一般的坐倒在地上。
  谦儿吓了一大跳,忙蹲在秦岭身边扶住他关切的问道:“秦大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谦儿。”此时,秦岭的声音静了下来,没了一开始的慌张,却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来自九寒地狱的冰冷,直听得谦儿浑身打着冷颤,“秦大哥你别这样……我……我害怕……”
  “谦儿!”秦岭一把抓住被自己吓住的谦儿,闭了闭眼缓缓情绪,却止不住声音的冰凉透入骨髓:“不,你别害怕,你听我说,我给你说说……说说你哥哥……”
  秦岭拉着双眼呆楞的谦儿站在门外,双眼无神的盯着自己半个时辰前还坐在里面的那道木门,心沉入了谷底。
  “滚开!都给朕让开!”凌天佑一把推开堵截着自己的侍卫丫鬟,推开秦岭和谦儿便准备冲进去。
  青萱一伸手臂挡在了他面前,神色坚定地说道:“陛下,你还不能进去!您一直待在外间,身上带着寒气,苏先生现在身子又是最弱的时候,您现在进去,不但会使屋子里灌入寒风,还会让您身上的冷气直直的送给苏先生,皇上,您冷静的想一想,此刻的苏先生还经得起你这样的折腾吗?您先静一静,里面有太医守着,冲进去反而会让苏先生分心!”
  凌天佑咬紧牙关,双拳紧握,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忍住跨步上前将青萱推翻,撞开门冲进屋抱住苏清逸的冲动。
  凌天佑退后两步,闭了闭双眼,仰起头深吸了口气:“准备小桌,朕要,祭天。”
  “陛下……”慕容婉玉上前一步,本能的想要阻止,因为在凌国,天子祭天意味着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以及为万民祈福之意,却在话从嘴边说出时换了调:“陛下,让臣妾……和您一起祭天。”
  “不必了,他的事情,朕亲自来。”
  下人们都是聪明人,直接准备的小木桌就摆放在寝宫门前,上面是宫廷御厨们精心准备的祭食。
  所有的人都从门边退了出来,站在凌天佑的身后。他没有要求谁和自己一起跪,甚至别人要跪也被理解他的慕容婉玉制止了。
  凌天佑屈膝跪下,地上没有为他准备软垫,自膝盖透过的冰冷直击心底,双手合十,任由冬日的寒风在脸上肆虐的乱舞。凌天佑闭上眼,心底一片茫然。
  过往的一幕幕回荡在脑海,那人宠溺的揉揉自己的头发,微笑着牵起自己的双手,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回荡。
  “凌儿……”
  “凌儿……”
  这世上,唯有凌儿这两字最能牵起凌天佑心底的柔软,因为除苏清逸之外,没有人会如此叫他。
  这一跪,便是整整一天一夜。
  他看不见,好似也听不见,宫门外一次次被人从里间打开,一盆盆血红的血水被人抬出门外,脑海中黑乎乎一片,什么都没有。
  漫长的黑夜总会过去,当黎明透过一丝阳光照耀在人们的脸上,不管你愿不愿意,新的一天,总会到来。
  伴随着黎明而来的,还有屋内婴儿的啼哭声。
  终于,在听到这一声啼哭声后,凌天佑睁开了双眼。门,也开了。
  如意推开门,双眼红肿的像两个熟透了的桃子,她抬头看向凌天佑,正对上凌天佑看过来的目光。
  “扑通”,如意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恭喜陛下,喜得……皇子……”
  接着便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所有人都知道,凌天佑想听的不是这个。
  慕容婉玉上前一步,稳稳声音道:“那……苏……”
  “苏先生……”如意深吸一口气,眼里的泪水顺着那漂亮的脸庞流了出来,“苏先生……早产了二十天,导致了……难产……大出血……他说……他想见见陛下,还有……谦儿……”
  “轰隆隆”凌天佑推翻了自己眼前的祭桌,站起身来冲了进去,紧随其后的,是同样红了眼眶的谦儿和秦岭。
  才刚一打开门,便清晰地闻到了铁锈一般浓厚的血腥味,凌天佑心中一疼,却没有急于进去见苏清逸,而是站在外间将自己的寒气尽数屈尽后才走了进去。床单上猩红一片,凌天佑心口疼得要命。平日里一丝一毫都舍不得让他受伤,宠着爱着都觉不够的人,如今却为了自己受了这么大的罪。
  “清逸……”凌天佑扑倒在床边,无不心疼的呼唤着昏睡的苏清逸,手伸出了又放回,生怕自己轻轻一碰就会弄疼那人,只静静地守在一旁,看那如画般安详的眉目。
  “凌儿……”声音微弱得几乎只看得见他嘴在动,听不出发出的音节,唯有凌天佑,既看得懂,也听得见。
  “清逸!”凌天佑小心的握起苏清逸递过来的双手,触手冰凉。
  “凌儿,对不起,我……做不到了……”
  “不!清逸,你一定做得到的,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骗我,你不能骗我……”
  “听……听我说……”
  “我听,我都听你说……”凌天佑闭了闭眼,他真的无法想象苏清逸接下来要对自己说的话,他只想听见他说他没事,他会陪着自己,陪着自己走下去。
  “抱……抱起我……好不好……”
  “清逸,你要躺下好好休息。”凌天佑何曾不想,何曾不想将他搂在怀里,可是那样做,苏清逸会将身体的血液尽数流尽,凌天佑又怎会这样做?
  “我……”苏清逸闭了闭眼,似乎说的这几句话也已经让他耗费了全部力气,直到喘匀气也已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了,“凌儿……答应我……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不要让他像……你一样,得不到父爱……好不……好不好?”
  “清逸,除非你答应我,你答应我好好陪着我,别离开我,你明明、明明说好的,不许离开我的……清逸……”
  “凌儿,我会……陪……着你,会好好的,照顾好孩子……我要……见谦儿……”
  “哥……”谦儿扑上床,握住苏清逸递给他的手,泪水洒了出来,点点滴滴落在了苏清逸的手背,他会心的一笑,费力的抬起手碰碰谦儿的脸颊:“谦儿,对不起,是……哥哥不好,哥哥的错……”
  “不,不怪哥哥!”谦儿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奈何泪水却怎么也抹不完,哽咽着道:“哥哥,谦儿没受委屈,谦儿没受过委屈,哥哥不要自责,哥哥要好起来,哥哥说好要教谦儿画画的,哥哥说过的,不许反悔……呜呜呜……哥哥别走……别再留我一个人……呜呜,哥哥……”
  “谦儿……对不起……别哭……今后……有你秦大哥和凌儿照顾你……我……呃……”
  “哥!”
  “清逸!”
  凌天佑上前,顾不得其他,推开谦儿握住苏清逸的手,“清逸!你哪里疼?我叫太医!我叫太医!”
  “不……”苏清逸抽出凌天佑握住的那只手,拼尽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将手抬起,伸到凌天佑的脸颊,手中滑腻光洁的肌肤让苏清逸的唇边漫起了温暖,笑道:“凌儿,若……有下辈子,我发誓……一定,不再折腾你了,我们,至始至终都在一起,在一起……好好过……”
  说罢,全身失了力气,伸出的双手滑落了下来,汗湿的头偏向了枕头的另一旁,从此,失去了知觉。
  “不!不,清逸,”凌天佑摇着头,握起苏清逸已经垂落的双手,手中的触觉没有一丝温度,甚至……比屋外的北风都要寒冷。
  “不!啊!”
  “砰”!后脑一阵锥心的疼痛,凌天佑嘶吼的声音消逝在了温暖如春的寝房。
  青萱在凌天佑倒地时接住了他,同时跪在了地上,低着头道:“陛下恕罪,您还是多睡几天吧。奴婢冒犯了,可若不如此,您会气血攻心吐血的……”

  ☆、上冥下水(十六)

  凌天佑从黑暗中醒来已经是十天后了。
  见他苏醒,慕容婉玉松了口气,忙端起一旁刚好放凉的药碗道:“你终于醒了,来,喝药吧,太医说你太激动导致经脉逆行,若不是青萱当机立断,真无法想象会怎样!”
  凌天佑偏过头,没有喝慕容婉玉送入嘴边的汤药,双眼无神的盯着龙凤雕花的床顶。
  “唉!”慕容婉玉叹了口气,说道:“你别这样,苏清逸……还活着……”
  仅仅是一瞬间,凌天佑的双眼放起了光芒,立刻坐起身就要往外冲。
  慕容婉玉拦住他道:“那天在雪地里跪了一夜,有受了刺激,现在身子虚,必须要把这碗药喝了才能出去。”
  凌天佑伸手推她,却无奈,身体发虚的厉害,竟丝毫推不动。
  慕容婉玉皱着眉道:“你看看!你把药喝了,我给你讲讲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好不好?”
  凌天佑没有说话,瞪着双眼看向慕容婉玉,在分辨她说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成分。
  慕容婉玉看着他的眼睛却是一惊,有多久……没再见到这双随时随地审视人的双眼了?差不多快两年了吧,刚好……是苏清逸来京的那些日子。
  没待慕容婉玉缓过神,凌天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碗,将那黑乎乎的药一饮而尽。
  慕容婉玉叹口气,无奈的道:“只要一提到他啊,你什么都愿意听。我没骗你,那日苏清逸的情况的确危险之极,幸好,九叶金花长出了第九片叶子,虽说并未完全的长出来,却已经发了芽,秦岭说既然发了芽那就可以试一试,太医们一商量,左不过最坏的情况已经是那样了,所以便大着胆子的用了那一株九叶金花再配着千年血参和天山上差不多千年才开花的冰莲这才保住了苏清逸的一条命。可是……”
  “可是什么?”凌天佑哑着嗓子急切的问道。
  “可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且苏清逸一直身子都很差,底子薄,加之又是难产大出血,所以……他没能醒过来,甚至有可能……而且……。”慕容婉玉叹口气,摇摇头道:“而且……凌国皇宫中只有十只千年血参和……三朵天山冰莲,用了两只血参和一朵冰莲救下了苏清逸,只剩下八只血参和两朵冰莲,最多……只够维持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苏清逸还得……”
  “一个月足够了!”
  再不听慕容婉玉劝道,凌天佑兀自下床推开了三天前那间恐怖得让人揪心的卧房。
  房间里焕然一新,早已经不是三天前的那副场景。
  凌天佑走上前,坐在床边。榻上的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白得有些透明,甚至让人觉得下一刻他就会随着这透明的颜色消失在自己眼前。
  凌天佑轻轻的执起苏清逸纤细冰凉的手,捂在自己的心口,“清逸,你会好起来的,你说过的,你要护着孩子,不然他会被我教训的,你都还记得的,对吧?”
  “咚、咚、咚”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凌天佑说的话,凌天佑微微皱了皱眉,俯下身温柔的对着苏清逸说道:“清逸,我要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儿会回来陪你。”
  说罢认真的帮苏清逸捻捻被子,就好像苏清逸并没有睡着,而是睁着眼正对他微笑似的,眼里透着温柔,暖暖的捂热了一颗冰冷的心脏。
  “什么事。”凌天佑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等着裴以盛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
  裴以盛弓着身子,心里面实在是很无奈啊!这苏清逸在的时候虽说凌天佑对自己这些人脾气也不甚好,可是好歹不想现在,声音冷得让人想要止不住的发抖,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六年前,那个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吓得不知所云的十岁的凌国皇太子。
  “有人想见陛下,他……”
  “裴以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不想要了?连这样的玩笑也敢跟朕开?来人!把他……”
  裴以盛实在是很无奈,他当然知道自己打扰到了凌天佑和苏清逸,可是这也没办法,这回没有苏清逸再给自己求情了,凌天佑是真的生气了,于是,裴以盛第一次直接打断了凌天佑的话,“那个人是秦泽言……和何志远。”
  果然,凌天佑停了下来,果断的朝着政殿走去,“请他们进来,政殿迎客!”
  “是。”裴以盛舒了口气,自己的脑袋总算是保住了。其实抛开别的不说,凌天佑真的是个好皇帝,至少,他从不已自己的喜怒哀乐来判断事物,也从不会迁怒于别人,只除了一个人,这世间唯一的一个人,能让凌天佑改变这些所谓的优点……变得有点人样……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例如,自己的这条命。
  裴以盛转过身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门,叹口气后道:“唉!苏先生啊!您可得早点儿好起来哦,不然我们这些奴才可就要倒霉咯!现在想想,有您在的时候,这日子可真是好过啊!”
  “你说什么?!”何志远跨上前,也顾不得凌天佑的身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虎目圆瞪,恶狠狠的说道:“你没保住逸儿,还让他昏睡到现在都没醒?凌天佑你找死啊!”说罢不解气的将凌天佑往前推去。
  凌天佑没有反抗,加之他此时也无力反抗,身体狠狠的随着何志远这一推撞上了一旁的书桌,闷哼一声,唇角的血流了出来。
  秦泽言一惊,没想到何志远真的使出了内力,忙上前想要将凌天佑扶起来,不想被何志远拉住了手腕。
  “你拉他做什么!”何志远一把将秦泽言拉开,手指着凌天佑道:“你这混帐!亏得逸儿还写信给我问我南蛮军队的弱点何在,主将有哪些优劣!他对你何其上心,抛弃了苏家的灭族之仇,却不想换来的是你这混蛋!今天我不把你打死我就不配做逸儿的舅舅!”
  说罢冲上前就按住凌天佑一顿狂揍。
  “够了!”秦泽言大吼一声,一把将何志远从凌天佑身上拉了起来,扶起凌天佑对他吼道:“你有完没完?你以为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凌天佑想看到的?!你以为难受的只有你是不是?”
  秦泽言是见识过凌天佑对苏清逸的在意的,在陵溪崖的日子虽不过短短数月,可是对于秦泽言来说却已足够,足够他看清楚两人之间的恩爱缠绵,也足够他在此时毫不犹豫的拉开何志远扶起凌天佑找一个足够的理由。
  “你!”何志远却不知晓,见他竟帮着凌天佑,不禁火大,吼道:“你竟然还替他说话?我没想过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我只有逸儿一个亲人!他现在就躺在里面,生死未卜!晨风就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我妹妹也只剩这一个孩子了!你叫我怎么站在他这一边!怎么替他想?凭什么替他想?反正我也活了大半辈子了,要是……要是逸儿也走了,我……我他妈的也不想活了!”
  “你!”秦泽言听他如此说也气的不行,这人怎的如此白眼狼?自己生生死死的陪着他走了十多年,如今却为了一个苏清逸准备不活了!真是……气死人了!“好、好、好,好的很!你不过了是吧,那好,那苏清逸也不用救了!我们一起去死好了!”说罢一拂袖,抬脚就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
  何志远直接把其他的忽略了,抓住了主要点,双眼一亮,忙一把揪住秦泽言的衣袖:“你……你方才说……有办法可以救逸儿?”
  “哼!”秦泽言甩袖,却无奈甩不开,冷声道:“我没说!”
  “泽言你别逗我了!”见他就是不承认,心中着急的同时也不禁有些生气:“现在不是别扭的时候,救逸儿要紧啊!”
  “还成了我的错了?刚才是谁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听上去就打人?”
  “我……”何志远有些语噎,怒目一瞪,气呼呼的说道:“你!我就打他了怎么着?你爱救不救!我这就去把逸儿抱出来,你们都不救人那就我来!”
  “哼!你怎么救?”秦泽言微微挑眉,勾勾唇笑看向他,颇有些挑衅。
  “哼!”何志远见他模样也很是生气,冷声道:“没关系,我救不了逸儿,那我就把自己这条老命赔给他!”说罢便朝着苏清逸所在的地方走去。
  秦泽言无奈的叹口气,他了解何志远,既如此说了,若是自己不理睬他,他一定会真的拼死也要将苏清逸带走的。
  凌天佑上前,和秦泽言对视一眼,知他心思后也没有阻止。
  秦泽言快步走向前,拉住何志远的手,放缓自己的语气道:“好了好了!别再闹了好不好?我真是拿你没办法,这辈子真是败给你了!我没说不救你家逸儿啊,只是这件事需要凌天佑同意才行,我们只有办法,他若是不愿意,我们也没有办法,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凭什么要他同意?我们也一样能救逸儿啊!”何志远见他退了一步,也不再和他置气,毕竟比起这些,苏清逸的性命要紧。
  “唉!”秦泽言皱皱眉,摇摇头道:“你知道了以后就明白了,跟我走吧,我们去找凌天佑商量一下,现在就要看看,清逸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了。”拉着何志远转回了两人身后的大殿。                    
作者有话要说:  

  ☆、上冥下水(十七)

  何志远坐到床边,伸手拍拍苏清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微微叹口气道:“你这个傻孩子,当初不肯跟着我走,如今好了,让自己白白受了这许多罪。”
  秦泽言叹口气,上前一步拍拍何志远的双肩,正待在安慰几句,不想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转过头去看,原来是秦岭带着谦儿走了进来。
  秦岭看见何志远和秦泽言后微微一愣,旋即了然似的笑了笑,挑挑眉道:“原来还真的像我猜测的一样,当初就觉得你们两行为举止过于亲近,不曾想还真是这层关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我记得一年前那一次,何大将军可是对秦先生一点儿都没留情面啊!”
  秦泽言看见他后也是一愣,笑道:“秦岭?这名字倒是不错,看来,你是想做中原人?既如此,那还请二王子赶快处理好后续的事情,快些劝说你父王归顺凌国,你放心,届时你们父子几人一定是我凌国最最尊贵的王爷,绝亏待不了你们南蛮人。”
  “哼。”秦岭哼了一声,挑挑眉对自己身边的谦儿道:“谦儿,你看看坐在床边的那人,你还记得吗?”
  如此一说,何志远倒是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连带着秦泽言都微微有些诧异。
  何志远离开床,走向谦儿的身边,深邃的双眼直望向带着些忐忑和胆怯的谦儿。
  “你……和逸儿……难道,你是颜颜?”
  谦儿见他认出了自己,连幼时自己嫌弃过无数次的称呼都没变,一时心中又是大喜又是大悲,当真是悲喜交加百感交集,拼了命的点头道:“嗯嗯,我是颜颜,经常被舅舅揪着打的颜颜,舅舅……”
  “天呐!”何志远双眼微微有些发红,仰头叹道:“我就说嘛,晨风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原来,老天爷真的是长眼的啊!没想到颜颜还活着……”说罢伸出双臂一把搂住谦儿,爷儿俩抱作一团。
  秦泽言挑挑眉看向秦岭,见秦岭朝自己挑衅的挑眉,了然一笑,看着何志远和谦儿相拥的背影后,唇角漫起一丝温暖的微笑,这下好了,不用担心若是凌天佑不救苏清逸自己今后没好日子过了,有了谦儿,失去清逸的话他应该不至于那么绝望了吧?
  一时想到了数月前和苏清逸在陵溪崖的对话,那可真是个让人映像深刻的谈话啊!那样一个深沉内敛、有智有慧又情深意重的的人,别说和自己还有点像,若是就这么离开了,还真是有些可惜。罢了罢了,若是凌天佑当真不肯救,大不了自己再去求一求那人吧,左不过再逃命一次就是了,今后定不会再让凌天佑伤清逸一根毫毛。
  如此想着的秦泽言微微松了口气,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转过身想要去床边看看被那相认的几人遗忘了的苏清逸,却不想,一转身便看见了坐在床边帮苏清逸小心的理着丝被的凌天佑。如此看来……自己,应该不用死皮赖脸的求那人了吧?
  秦泽言走上前,好心的给屋子里烧的正旺的炭盆里加了两块炭火。
  “再多加两块,清逸怕冷。”凌天佑却也没只坐在一边指挥,而是来到了炭盆边用夹子多加了几块炭火小心的放进了炭盆里。
  秦泽言看着他这一系列熟捻的动作笑道:“怎么?连你这堂堂一国国君去帮清逸加炭火,清逸他受得起吗?”
  “你不用挖苦我,我愿意。”凌天佑坐回床边,双眼依旧盯着苏清逸那张沉睡的脸,嘴里的话却是对着秦泽言讲的,一张俊美无双的脸颊在火红的炭火映照下竟显得愈发冷冽:“你说想带何志远来看看清晰,我答应了,那么接下来,你应该告诉我怎么才能救清逸。”
  “别急,你不用做什么,只需要拿出一样东西,就可以了。”
  “什么东西?”凌天佑皱眉。
  秦泽言挑挑眉,离开床边伸手将门给关上,转过头悠悠然的走回床边:“凌国有一个相传古老的故事,老百姓可能不知道,但是凌国的每一代国君都知道,你……还记得吗?”
  “你是说,焚心谷的那块玉佩?”不待秦泽言再次说话,凌天佑恍然大悟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拿着那块玉佩去焚心谷兑现当年的帮凌国做的一件事?”
  “也可以这么说,你挺聪明的,怎么没想到这里?”
  凌天佑没有回答他的话,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喜悦的笑容:“这块玉佩作为凌国国君的传世之宝,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让我来用的。”
  “难道你就不问问我,现在焚心谷当家的是谁?”
  “不用了,这一点你就不知道了,你们焚心谷每一届的弟子名单都要由那一届的谷主整理好了直接送来凌国皇宫。所以,每一个人我都知道。”
  说完这些,凌天佑显然心情很好,站起来松了口气,对着秦泽言笑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也准备准备,要不要和朕一起去随便你,明早,朕和清逸就要出发了。”说罢低下身给苏清逸捻了捻原本就平整的丝被,抬脚就欲往外走。
  “慢着。”秦泽言皱皱眉,心中有些拿不准,这凌天佑究竟是因为真的这么在乎苏清逸还是不知道这块玉佩意味着什么?“你确定要用这块玉佩去救人?”
  “是啊,怎么了?”凌天佑也微微皱眉,看向秦泽言,显然对对方眼里的疑惑相当不满。
  “你先听我说,你知不知道这块玉佩意味着什么?这可是焚心谷与凌国唯一的联系,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用了,万一将来……”
  没待秦泽言说完,凌天佑便接下了话:“万一将来凌国遭逢大变,此玉佩可力挽狂澜,使凌国再次薪火相传。是这个意思吧?”
  “既然你知道,那为何……”
  “你不用怀疑,若是换做是你,现在躺在这的是何志远,你会犹豫吗?”
  “不,不一样,我本就是一个平民老百姓,只希望自己和志远一生相伴,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犹豫,因为凌国本就不是我的,我不用考虑它是否能传千年,我要的,只是志远。而你不一样,凌国是你们凌家人的,在意这块土地的应该是你们。”
  凌天佑一笑,转过头望向一边的苏清逸,神色温柔:“一样的。当年父皇失去了母后,后半生郁郁寡欢,最终心思沉痛忧郁至病,却依旧抵不住对母后的日夜思念,以至郁郁而终。即使父皇不说,我也一直都知道,我是个累赘,若不是因为我过于年幼稚嫩,父皇,早随母后一同去了。”
  “那年我离开清逸选择回到父皇身边,父皇见我长大了,竟失控的落了泪,我知道,不是因为他太感慨了,也不是因为见到我高兴至此,而是因为,他终于可以放下凌国,去寻母后了。我回京的第二天,父皇就准备退位了,我说我还有一个人要接过来,父皇立时就明白了,甚至知道是清逸后也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我问过他,就没有一丝意外或怒气吗?他笑着摇摇头道,既然遇到了,就好好珍惜吧。”
  “所以,我相信父皇和母后,他们不会怪我的,而我,也相信我和清逸的子孙后代,他们能守住这片属于他们的天地。若守不住,也是天命使然,我……没有遗憾。”
  语音方落,房门应声而开,何志远依旧崩着张脸,而谦儿也是微微红了眼眶。
  秦岭走向前,拍拍凌天佑的双肩,笑道:“其实我一直都对你站在清逸身旁的位置很不服气,我总觉得,若是我先遇到他,他一定会死心塌地的爱上我,而如今我想通了,就像他说的,他的心是为你而开,即使倒过来,我先遇上他的,他也不会先爱上我,而是会……一直等待你的到来。凌天佑,我服了,这一回我是彻彻底底的输了,输给你对清逸的这份情,其实挺值的。”
  “哼!”何志远冷哼一声,跨步走进屋,自顾自的找位置坐下,挑挑眉道:“臭小子别得意,你以为你了不起?我告诉你,能得我家逸儿倾心是你的荣幸,那是他大度不和你计较从前的那些旧账,不然若是算起来,你就是在等上个十年也是应该的!”
  秦泽言微微挑眉看向何志远,这家伙,这里可是皇宫,凌天佑此时都还站着呢,他倒是先坐下了,凌天佑现在但是不会计较什么,只不过将来会不会给他使绊子可就不一定了。秦泽言颇有些想笑,何志远这模样,分明就是已经把自己摆在了凌天佑长辈的位置上来进行教训的,心中已经接受了凌天佑,可是这嘴上却始终不肯放过,这家伙,还真是……
  “嗯咳……”秦泽言右手握拳,放在唇边干咳几声,示意何志远注意些身份,哪知何志远直接连眼神都不分给他一个,只眯着双眼审视着凌天佑这个新加入的家庭成员。
  凌天佑见了他这一副老太爷的说法,微微一笑后走向前,提起桌上的茶壶就给倒了杯水,颇为恭谨的微微弯腰递给何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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