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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版金瓶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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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奇怪!我心里大是惊疑。这香气若有若无,乍闻来清清淡淡,细品则柔腻入骨,引人暇思。田庄里的农妇固然用不起这等贵价货,又给人以“狐媚”之感,想来徐长清这等人家的女眷,轻易是不会用的。我却在前不久才曾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那车中,会是那有过一面之缘的涵碧楼鸨儿温言么?
回到郑家庄里,我们休歇院子,换衣洗脸,卸去脸上的化妆,我都在想着这个问题。直待天风丑叫我,才回过神来。
我定下神,把这趟出门的经过说了,又取出那张鬼画符的收据给他。天风丑接在手里,细看了一看,跟我说“多谢”——显然是了却一桩心事,天风丑心情好起来,居然跟我开起了玩笑:“这不是很顺利的平安回来,你怎么这样子?少逛一次街就让你这么伤心啊!”
我要呆上一呆,才反应过来,摇头道:“不相干!回来时碰到南边徐家田庄的车……”说起感觉到车中人看我,以及嗅到香味的事,又道,“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可是不知怎地,我就觉得那车里是温言。你不是说她和颜沁蕊回苏州去了?怎么又到了这里,还扯上徐家?”
天风丑皱一皱眉,说:“我与她们分手,已是四五天前的事。尽够到苏州走一个来回。或者是那位徐爷带她过来玩的。”口气却是没有太多自信。
四五天的时间,往苏州打个来回,他们这等武林高手也还罢了,普通人,又是女子之身的温言,未免有些困难。而且涵碧楼正出了事,那女人若果回去,哪有那么容易即又脱身出来。要说是徐长清带她来的,更是绝无可能。毕竟温言是个鸨儿,并不是挂牌子做生意的校书,徐长清找她出来做什么。
我又想起一事,道:“对了,在金陵城外那夜,雨狂到船上,曾提到天鹰教分别堵截你和两个女子,容若思救了你,两个女人却为天鹰教所擒……原以为就是温言和颜沁蕊,今天却又……难道那车里并不是她?”
天风丑修长漂亮的眉毛微微促了起来,沉吟着并不说话。
29
雨扶风和天韩寅出门还不曾回来,天秦卯也不知被指派去做什么,隔壁小楼里的容若思更是动静全无——我甚是怀疑昨夜里雨扶风偷过去把容大侠吃干抹净了。若不是那位爷目标别指,今天的天风丑精神哪会这么好的?我恶意地猜测着,到院里小厨房弄些饭菜吃了,端了把椅子,坐在廊下看天风丑在院中练拳。
天风丑还在练早上那套拳。估计这整个上午也没干别的,我看他身法招式明显比早晨流畅熟练。拳脚展开,翻翻滚滚行云流水般,配衬着他修长的身形、俊挺的容颜,煞是好看,看得我目醉神迷。
今天的天气也好,阳光烂漫,暖风熏人。坐在太阳底下,全身都漾起懒洋洋的感觉。看着看着,我开始失神,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我并没有睡着,失神的时间应该也不很长。有点朦胧的眼睛,忽然清醒无比——我毫不怀疑是那个纯黑色身影的缘故。虽然没有一丝声音,我朦胧欲睡的目光也完全不曾捕捉到它的来踪去迹,突然出现那一片纯净的黑,也足以冷水浇头般使我清醒过来了。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灿烂的阳光把那人额际飞扬的碎发照得乌金一般,看着那背光的暗影中,依旧引人的眼眸。
两人就在院子中间,肩挨着肩,天风丑喁喁低语,容若思凝神倾听,好一派旁若无人!
还是他们练武的人一起,容易有共同语言啊!我噘一噘嘴,不情不愿地想。昨晚还假模假势地赶我走,还不是给爷搞定了?现在又来勾搭风哥……
仿佛听到我的心思一样,容若思侧过脸来,向我微微而笑。阳光洒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美丽得耀目。只听见他对天风丑说道:“好吧,我去看一看,你耐心等我消息。雨宫主回来问起,你就说我自己有事,又出去了。”
天风丑道:“那就拜托容大侠了。”
容若思点一点头,又冲我笑笑,说:“紫稼没睡着啊!难道也对这套小巧功夫感兴趣?那就先让惊鸿教你。惊鸿真是武学奇材,半天就已练得有七八分功夫,教你绝没问题的。”不待我答话,挥挥手自去了。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他在说什么。他以为他是雨扶风吗?这么老气横秋地,风哥的聪明用得到他来夸赞么?居然还叫天风丑教我武功!我练不练武功哪到他说话……
天风丑倒似乎认为容若思的态度理所当然,拿汗巾抹着额走过来,道:“容大侠说得不错,这套折梅手小巧灵动,倒不一定要有深厚的内力才能学。紫稼你好生练习上个把月,熟练了之后,别的不说,对付三、五个普通汉子也足够了。要不要学?也是个防身的本事。”
显然,在天风丑心目中,容若思完全有资格用长辈的口吻说他是“武学奇材”,根本已经把他放在了和雨扶风同一级别,却又没有对“爷”的奉迎委屈……如果叫天风丑就此跟着容若思,想他是绝不会擅自逃跑,也不需要拿他的弟弟来要胁的了。
我心里第一次对我敬爱的风哥生出不满,又替雨大爷悲哀,他那么多年都没能完全收伏的一颗心,短短几天功夫就沦陷给那个叫容若思的家伙了!
虽然我不吭声,但是想必脸上的表情透露了什么信息。天风丑看着我,沉吟了好半晌,才带点解释意味地说道:“折梅手是容大侠今晨教给我和秦卯的。按江湖规矩,我们不能再教给别人。不过这门功夫内力要求不高,真的很适合你的情况。”
这样说来,倒难怪容若思会说那些话。我有点意外,又隐隐有些后悔。真象天风丑说的,那什么折梅手不需内功,练上个把月就能对付三、五个汉子,我真应该好生学学,至少以后有机会逛街的话,不必再担心那些混混流氓……不过我也抹不下脸来立时改口求他教我,胡缠说道:“原来他有教你功夫。难怪你那么恭敬,跟对爷似的。你不怕爷……”
我话说到一半,就见天风丑面色大变,心里打个突儿,意识到这话大大不妥,更颇有揭天风丑创疤之嫌。无论事实怎样,我可不想让天风丑就此与我翻脸,连忙再次打岔,换过话题:“你刚才跟他说‘拜托’,是拜托什么事啊?”
天风丑沉着脸良久无语。直到我以为他再也不会理睬我了,才冷冷地回答说道:“我请容侠走一趟徐家庄。你见到的那辆马车里要真是温言,颜沁蕊又去了哪里,她们是否真的曾为天鹰教所擒,又为什么会跑来这里……这些事都要想法子弄清楚。”
我愣了一下,奇道:“这个很要紧么?那未必就是温言,可能是别一个女人用了那种脂粉。就算我的直觉不错,车里正是温言,也没什么相干。或许她们并不曾被天鹰教捉去,是雨狂那厮弄错了;或者他说的根本就是另外两个女子……”
天风丑微微摇头:“反正我总要弄清楚颜姑娘的下落。温言和她离开后不久,我就被天鹰教的人截住围杀,我本就在想……”语气里很有点担忧的意思。
我大吃一惊。天风丑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颜沁蕊了吧?她比他大好几岁呢,容貌虽也算可以了,却哪里配得上天风丑这等人物!又是风尘出身,便是金波府的胡小姐,也强过她一大截儿啊。我直盯盯看着天风丑,想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我的目光下,天风丑脸上浮起奇怪的红晕,偏开脸不肯看我,小小声说:“我们一起那几天,她说……日子正好……很可能……会怀上……呃,那个……所以……”
我费力地在脑袋里拼凑着零碎的字句,好半晌才理解了他在说什么,震骇得张开嘴,吐不出半个字。
或许是有了开头,后面的话有点煞不住,也或者只是在自言自语发泄他满心欢喜兴奋(?)的心情,天风丑完全当我不存在,继续呢喃说道:“当初说得好好的,我求师学艺,洗雪家仇;二弟娶妻生子,传承风氏香烟。那小子竟还有脸写信来问我要侄儿,说什么他跛了脚讨不到媳妇,真是没用!”
天风丑两年半之前那次离宫,就是独自闯去仇人的老窝报仇,当时闹得很大,到处都听得江湖人谈论索仇郎,说起当初还是小孩子的风家兄弟在仇家追杀下的九死一生,惊险恐怖之极,断腿断手、全身瘫痪的都有。后来知道索仇郎是天风丑,只以为是江湖人的夸大,现在看来是他弟弟腿上落下伤残。大概也是为此,才有两兄弟各自分工,一个习武报仇,一个娶妻生子的决定出来。说起来,腿脚有残疾虽然未必会影响子嗣,但在这要求男人担负起养家糊口重责的世道里,也确实不易讨到老婆。
不过我当然要站在天风丑这边,同意他的说话,那位未曾谋面的风家二少,确确实实是个“没用”的。天风丑索仇郎做得很成功,学了功夫——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杀了仇人完成了自己的那份;他弟弟却……
我忽然兴起一个念头:天风丑忽然想起去涵碧楼那种地方,就是想找个女人给他生儿子么?呃,应该不对。从生儿子的角度来看,找个小家碧玉金屋藏娇,才是正确的选择。虽然说一样不太可能瞒过雨扶风,后果一样会很严重,但是,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儿子的母亲是风尘女子的吧。莫非是先去实习一番,再……我甩甩头,感觉思想已经完全混乱了。算了算了,天风丑从来莫测高深,已经发生了的事,我管他初时是怎么想的。且先回到眼下。
嗯嗯,不管是存心还是意外,现在是颜沁蕊很可能怀上天风丑的孩子,所以他不能置她于不顾,必需要弄清楚她到底有没有落入天鹰教手中,所以,那个我觉得是温言的女人是个很有用的线索。天风丑被雨扶风禁止出门,所以他拜托了容若思去查……那么,容若思昨晚到底有没有被雨扶风吃干抹净?为什么忽然教天风丑、天秦卯他们功夫?他无视雨扶风的不良企图而留在这里,又和天风丑那么的亲热,到底是何用心?
30
近晚时分,雨扶风和天韩寅回来,天风丑很是一本正经地向雨扶风报告说“家中无事”,雨扶风也没多问什么。
稍后天秦卯也回来了。他显然是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回来后略歇一歇,喝点茶水,洗过手脸,就向雨扶风复命,禀报了许多嘉兴城周边地方,江湖人物的动向等等。正说着时,厨下的仆妇进来请示什么时候开晚饭,就打断了。
雨扶风且先不答那仆妇,问:“若思呢?还没有回来?”
这问题寅、卯两个自是无法回答,我也不吭声,大家都看天风丑。天风丑神色如常,回道:“容大侠午后就回来了。是我拜托他一件事,又出去了,走了快两个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会回来了。”
雨扶风斜着眼睛看他,曼声道:“你的事情倒还真多呢。”天风丑不吱声。雨扶风默然半晌,添上一句:“这么热心替你跑腿办事,他对你可也好得很那!”
没人敢答腔儿。
我们吃了极沉闷的一顿饭,饭后雨扶风丢下我和寅、卯两个,叫了天风丑进房。两人悄悄问了我原委,各自吐舌缩头,悄没声地溜回厢房。
大家一时都不知要做什么,也不敢高声,在这个时候触了雨大爷的霉头,可就是找死了。睡觉又还嫌早。天韩寅便叫天秦卯教他容若思那套折梅手。那是今晨容若思起来,看见他们三个做早课练拳脚,一时兴起传给三人的。学到半途天韩寅给雨扶风叫了出门,并没有学全。给天风丑那么一说,我也对此有了一些兴趣,便在旁边跟着学。
折梅手并不是单纯的拳法,而是一套近身搏斗的小巧功夫,招式相当繁复,手指的变化尤其多,主要以擒拿、点穴、扭脱关节等方法制敌。其中除了点穴需要内力,全靠技巧变化。所以天风丑说很适合我。
我记性本就不错,下午看着天风丑练了一下午,算是有些印象。天秦卯见我关注,也特意放慢了速度,一招一式地分开讲解,一遍下来,也记了个七七八八。天韩寅原就习武,身手比之天风丑虽有不如,比我却要强过太多,更是不成问题。天秦卯教了两遍,我们就都学会了,剩下就是勤加练习,灵活应用。
屋子里空间有限,不可能让两个人一起拉开拳脚演练。招式教完,天韩寅盘膝坐在床头,半闭着眼睛,象是在头脑中冥想回味。天秦卯自找了本闲书,歪在枕上看。我在床前空地上比划,心里却挂着天风丑不知会被爷怎么折腾,很难集中精神,比了半天,也没见什么效果。
二更鼓响的时候,容若思回来了。我并没有听见声音,是床上打座的天韩寅突然睁开眼睛,一跃下地,走去拉开房门。我跟过去,看见正房廊下风灯昏黄的光圈边缘,一身黑衣的人正与白袍仆役说话。那仆役正自指着我们这边说了句话。
容若思转过头,看了一看,走过来。天秦卯也走过来。我们三个挤在厢房门口,眼盯盯地看着这位容大侠,不知他要做什么。
容若思走进房门的亮光处,俊逸的脸容平静如常,客气地点首为礼,问道:“紫稼,韩兄、秦兄你们都在啊!惊鸿在房里吗?”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半晌,天韩寅才道:“风哥不在这里。”
容若思露出奇怪的神色,问:“不在吗?我问那位尊管,惊鸿在哪里,他让我过这边来的啊!”
呃?不让他过这边来,难道还让他闯去搅雨扶风的好事不成?我很有种想翻白眼的感觉。这位大侠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极乐宫“弟子”是什么回事啊!耳里听见天韩寅说:“风哥在爷那里。容侠的事若不急,可否明天再说?”
从容若思的反应来看,这位大侠对天风丑“在爷那里”这句话的意思还是能正确理解的。白皙的脸上掠过一抹红窘,目光也变得闪烁,不肯再直视我们,口里却仍说道:“那个……虽然未必很紧急,不过惊鸿很重视此事。我想还是早一点告诉他比较好。”
看来我见到的徐家马车上的女子,真给他查探出什么事来。不过,雨扶风本就为容若思帮天风丑打探消息的事不痛快着呢,这个时候跑去禀报说,容大侠回来了,口口声声找天风丑,岂不是火上浇油?我是万万不敢的。看寅、卯两人,似乎也没有要去通传的意思。
诡异的沉默在四人间弥漫。
容若思点点头,退开两步,转向正屋方向,轻轻吸一口气,忽然说道:“雨宫主,若思有事,借惊鸿说几句话。”
我正说这样说话那边屋里未必能听到,却见寅、卯两人齐齐神色震动,失声叫:“容侠!”——看来是什么特别的功夫,莫不是所谓的“千里传音”?我紧张地盯着正屋紧闭的窗户。
约摸过了半盏茶功夫,正屋窗纸上影像晃动,房门随之打开。雨扶风斜披着长衫,手里托着蜡烛出现在门口。虽然有点距离,烛光下仍不难看出他眉宇间的不怿。
“若思啊,你这么存心给我捣乱,是冲着我还是冲着风丑啊?”语调怪怪的,听不出是当真生气,还是含沙射影地挑逗。
容若思恍若无觉,淡然微笑道:“岂敢。若思也是不得已。惊鸿呢?”
雨扶风阴着脸沉默以对。又过了片刻,天风丑一声不吭地自雨扶风身侧挤出房来。雨扶风也不拦阻,俟他出门,便退回房内,“呯”地关了门。
想是在房里收拾过了,天风丑身上的衣服倒还齐整,只是头发散着,给脸上添了许多暗影,举动也看不出异样。他快步走下门廊。容若思向我们告罪一声,下去迎他。两人在院中会合,也不去别处,就那么在黑地里交谈。或者更准确地讲,是容若思低声说话,天风丑微俯着头听,偶尔插上片言只语。
嘀嘀咕咕好一阵,谈话告一段落。天风丑微微弯身,向容若思道谢。容若思挥一挥手,表示“不必介意”。天风丑便回去雨扶风房里。容若思立在原地,看着他进屋、关门,回身复向我们这边来。
天韩寅迎上,问:“容大侠还不曾用过饭吧?我去吩咐厨下……”
容若思微微摇头,道:“不必麻烦,我在外面吃过了。忙了一天,你们也早些休息,明天只怕是不会轻松呢。”
天韩寅与天秦卯互相看了一眼,仍是天韩寅开口,恭敬地道:“是。那么,容侠也早点安歇。紫稼,还是麻烦你陪容侠过去,好吗?”
全然商量请托的口气,根本让人没法拒绝,再说又不是什么艰难复杂的事。我答应一声,上前,引容若思回他昨晚居住的小楼。
仍是那座楼,卧房的陈设与昨晚无异。进房后,容若思照旧默不出声地坐去椅上。我也一样叫仆妇打来热水,伺候着容大侠净面洗脚,展被铺床。
容若思明显比前一晚适应得多了。洗脚时没有再别扭地转开头,洗完后也不曾立即把剑抓回手里。替他宽去外衫时,我偷眼瞧看,他发觉后,居然还冲我点头。
看着那俊美秀雅的脸容,我眼前就不禁幻现出他与天风丑挨肩并头、喁喁细语的场景。记起昨晚被推开的“仇恨”,我故意地贴近身去,半仰起脸,含混说道:“容侠今天……要不要紫稼……?”
颊上擦过微红,容若思终于又再露出昨晚的紧张窘迫。不过,却没有沉默回避,反而认真地直视着我的眼睛,带着一抹隐约的好奇,温和地问我道:“你是当真的吗?是雨宫主又再交待过你?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1006 卷二 (31)
我自己怎么想?我也是可以有自己想头的人么?心头掠过一丝迷茫,我嫣然道:“容侠这样的人品武功,对自己还没有信心吗?”手摸上他中衣的扣袢。
容若思窘色更浓,微微向后闪让,有点匆促地道:“别……呃,紫稼……”
容若思身上最引人的,就他那安静中透着凛然的风度。不似天风丑那么冷,永远温雅从容,却自然令人心存钦敬。能令这样一个人从容不再,露出手足失措的样子,感觉委实奇妙之至。
我几乎未经思索,自然而然整个人偎上去,双臂环住他的身躯,微仰起脸儿,柔声道:“容侠,不要想那么多了。来吧,让紫稼服侍你,你……会感到快活的。”手掌缓缓移动,抚过他肩背腰肢,隔衣感触着他柔韧有弹性的身体。
容若思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想要挣脱,手臂伸了伸,又似乎胆怯地不敢碰我。那样子好玩儿极了。不过,他的力气真的很大。我毫不怀疑,只要他稍一发力,我绝对是骨断筋折的下场。奇怪的是我并没有丝毫恐惧,反变本加利,双手轻揉慢搓,渐行渐下,用上了近两年学会的挑逗手法。
纵然容若思剑法绝世,这事上却还嫩得很。我手没动上几下,他身子已不由得放松下来,目中光芒微微散乱,呼吸也明显开始促急。我微踮起脚,凑上他的脸庞,轻柔地碰触。左膝略微前送,抵在他腿间……嘻,好象有反应了呢!
容若思身躯震了震,捉住我的双手向外拉扯,整个人退开半步,深深地吸气,大梦初醒般道:“紫稼!你……你干什么……”
据说武人对身体要害的保护尤其敏感,想是我最后的动作刺激到他,可惜了……我遗憾地想。他的力气果然很大,我的手给他捉住,就如被精钢束缚着,丝毫挣动不得。不过我还不想放弃,凝视着他原本明净通透、如今却薄雾轻笼的眼眸,腻声说道:“容侠不喜欢么?”
容若思又是一震,红热未褪的脸上神情愈见复杂怪异。片刻静默之后,他偏过脸不再与我对视,放开抓着我的手,退步拉开距离,掩起被我松脱些许的中衣衣襟。
我下意识地揉着重获自由的手腕,心下犹豫要不要继续。这样的大侠客、极品美人,占便宜的机会绝对是百年不遇。看他的反应,倒也不是那十分拘泥不化的道学……他并没有直接踢我下楼,也没有疾言厉色的喝斥,不是么?只不知这位大侠的底线在那里,可不要真的玩儿过了头才好。
思量间,就听见容若思的说话。容大侠的语声很轻,字句清楚,语调稍微有点艰涩,却也基本恢复了惯常的平和安静。容若思道:“谢谢你,紫稼。只是我实在不惯……你还是回去休息罢。如果雨宫主怪责于你,我会与他说的。”
我再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他居然谢我,还说要在雨扶风跟前替我说话!他以为我只是受了雨扶风的吩咐么?虽然说若没有雨扶风昨天那句话,我绝对不敢擅越雷池,与他动手动脚,但若不是我自己情愿,又哪会如此主动挑逗……当真是大侠做得久了,想不到会有我这么好色贪淫的人儿么?
我惊诧地看过去,却只看见真诚的歉意和羞惭的晕红。怎么好象是反了过来,我被他调戏了呢?
这晚,我躺在厢房的床上,望着熄灯后的室内黑沉沉的天花板,听着身旁天秦卯平稳的呼息,许久无法入睡。
仿佛只是合了下眼,天就又亮了。我被叫醒时,仍倦得几乎没睡过一样。我的倦意想必很明显,叫我起床的天韩寅皱起眉头,问:“怎么,没睡好么?”眼光溜向天秦卯的方向。
其实同在宫中这么多年,每个人是什么脾性,大家都心知肚明。天韩寅该知道天秦卯不会把我怎样,否则我也不会就这么与他同住一房——说来惭愧,好象除了我对天风丑,宫中一众男弟子都是清清白白,没有那么多暖昧。会这样说,倒是有点奇怪。
天秦卯也觉惊讶。不过他向来是爱搞怪的,脸上现出夸张的惊吓表情,故做惶恐打躬作揖,道:“韩哥,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老人家千万要明察啊!”又冲我瞪眼拍床,做逼供的架式,喝问:“紫稼,你快老实交待,昨晚不睡觉做什么去了?”
我被他这一喝,倒清醒了许多,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床着衣,随口应付道:“秦哥还好意思喊冤!明明是你呼噜打得山响,吵得我睡不成。”
天秦卯当即叫起撞天屈来,那做张做致的样子,逗得我笑起来,什么睏倦也没了。问天韩寅道:“韩哥来叫我,可是有事么?”我不象他们要习武做早课,除非有事,没人会在早上喊我起床,向来都是睡到自然醒的。
天韩寅摊摊手,满脸同情地望着我,道:“今天一早,容侠过来约风哥出门。爷许是许了,却不大高兴,自己闷坐半晌,叫我来找你过去。”
听得这话,我的笑脸登时变作哭脸。不是吧!大早上的,就要去做那位爷的出气筒么?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只是,叫苦归叫苦,我还是加快了动作。这等风口浪尖儿上,可不敢让雨大爷等得久了。
三两下洗漱完毕,梳过头,换件衫,拿铜镜照照,疲倦憔悴的一张脸,看着就让人郁闷!这个样子过去,绝对没有好果儿吃!连忙找出胭脂香粉。折腾一轮之后,总算把脸色弄得差强人意,至于睡眠不足满布红丝的眼睛,就没什么立竿见影的法子了。只得由着它去。
一如天韩寅所言,雨扶风独自在屋里。靠在靠椅上,手里拿着本簿册,却不曾看,目光定在空处,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我规规矩矩地行礼,小心翼翼地说:“爷安好!”往常这个时候,雨扶风起床至少也有个把时辰了。打坐练功、活动拳脚的早课已经做毕,早餐多半也已吃过,正是处置极乐宫日常事务的时间。现在这个样子,果然是情形不妙。
雨扶风在椅上动了动,眼睛转过来,上下打量着我,轻飘飘扔过一句:“容若思不肯干你,就至于你难过成这个样儿?”
我大惊失色,扑地跪倒。想要分说辩解,口唇动了动,到底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毕竟我确实是因容若思而失眠——只不过不是因为欲求不满,而是因他会问及我自己的想法,还有那一个“谢”字。
我固然可以把这些都说出来,也能够让雨扶风相信我所言是实。但是,有必要吗?以雨扶风读人心思的诡异能力,我的心思什么他不知道?会这样说,根本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找个发泄的由头罢了。容若思,天风丑,我算是给你两人害得惨了。 'T/M'
2006年12月09日21:36:41 转帖 引用 复制 编辑 删除 楼顶 3楼
《1006》卷三 1…2
王紫稼
《1006》 文/王紫稼
卷三
1
我空自提心吊胆,紧张得半死,雨扶风却不曾拖我上榻发泄,又或用什么古怪手段折腾人。一径东拉西扯,轻飘飘地问起前一日天风丑的言行,与容若思是什么一回事。
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顾不得考虑是否对不起风哥,老老实实将的所有事都交待出来,不敢有丝毫吱唔。替天风丑联络雁门,徐家马车中的女子……什么都说了。
在我讲叙的过程中,雨扶风维持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沉默。直待得我说完,又隔了好一阵,才听见雨扶风从鼻子里“哼”地一声。我噤若寒蝉。
就听雨扶风道轻描淡写地道:“既是这样,你先下去吧。”
咦?就这么完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雨扶风则已当我不存在,重又看起手中的簿册来。
我一头雾水地退出来,寅、卯两个也显然大出意外。三个人面面相觑了半晌,都觉得自打那位容大侠出现以后,爷的行事委实大大反常。
天风丑这一去就没了影子。将晚时分,容若思一个人施施然回来,跟雨扶风说:“那徐家庄果然不对劲儿,我另有事,请惊鸿留下帮我盯着。他怕你担心,托我回来说一声……”
我都听得出来,这明明是天风丑自己不肯回来,扯了容若思的旗号应付爷!雨扶风心里想必也明镜似的。睨着容若思,似笑不笑地道:“唔,这孩子对你可是好呢,才认识多少天,这么心甘情愿地听你支派。”
容若思笑笑不言。雨扶风再问他,“你又有什么事情了?”那口吻,很有点儿以上凌下——至少也是大哥问小弟的味道。
容若思也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并不在意,很是一本正经地解说起来。原来,近两年江湖上天鹰教的势力扩张很快,很是引起一些武林(前辈)高人的警觉。原本只是中原地区的一个中等帮派,这几年下来,竟已渐有席卷南北,一统江湖之势。这期间自然会影响到其他一些家族门派的利益。且天鹰教黑道起家,行事作风和手段都与温和相去甚远,更为某些名门正派所不容。于是就有不少门派联合起来,要对付天鹰教这“恶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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