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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组团当山贼作者:时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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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我回去之后你去了哪儿?”阮尽欢面无表情地问他。
  于羡站在台阶上,雪衣乌发,山风拂过,似将乘风九天,扶摇直上,他的眼神里隐藏着一丝讥诮。“你觉得是我做的?”
  可是他眼中的那一点点讥诮根本不能让阮尽欢心中的怀疑消减半分,“我总觉得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为什么不怀疑他?”于羡忽然指了一下薛忘音,“昨夜他不在屋里。”
  薛忘音站住,缓缓回身看着于羡,两人对视,目光表情尽皆平静若水。
  阮尽欢忽然无言。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这个寨子里有嫌疑的人太多……
  薛忘音一句话也不说,走得静悄悄地。
  颜沉沙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
  天阴沉沉的,山里的雾气更加浓重,笼罩了整个财神寨。
  飞来石。
  薛忘音依旧坐着,阮尽欢站在他背后。
  起风了,风大了,衣袍都鼓荡起来了,漫天的云被风吹走了,太阳又从云海里钻出来了……
  “你信我吗?”薛忘音的声音被风带到他的耳边。
  他点头,尽管薛忘音看不见,他背对着阮尽欢。
  “不信你,还能信谁?”阮尽欢反问了一句。
  “知道我昨晚干什么去了吗?”
  “知道啊。”薛忘音,要是连你我都看不懂,那还真的是白活了,“天威镖局总镖头现在是被扒光了衣服吊在他家门口睡觉吗?”
  “……”他怎么猜得这么准?薛忘音有些无语。
  “你虽然是江洋大盗,但很明显——一个根本不合格的江洋大盗。”也许……在雁流水看来,薛忘音手上沾的鲜血还没他阮尽欢手上沾的多。阮尽欢又过去跟薛忘音坐在一起了。
  “从来就没有合格的江洋大盗。”薛忘音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阮尽欢觉得无法理解。
  他转过头看着阮尽欢的侧脸,阮尽欢仰着脸,修长的脖颈露出来,暖红的日光照着,有些透明的感觉,阮尽欢的嘴唇也是很薄的,薄唇者薄情。“因为根本没人知道什么样的江洋大盗才是合格的江洋大盗,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自己的尺子。意见从来没有统一的时候。”
  原来薛忘音也是很会胡思乱想的一个人。
  “喂,为什么吃过早饭了我们还要在这里晒太阳啊?”阮尽欢忽然很无厘头地问了一句。
  “因为我们都吃饱了没事儿干。”很淡定,很淡定的薛忘音。
  “难道你的人生理想也是混吃等死?”这么久了,才发现这个家伙可能是自己的同类,这不是坑爹呢吗?阮尽欢使劲地翻白眼。
  “再翻你就没有眼黑了。”特别看不惯这家伙翻白眼的样子——他真觉得自己变了。
  薛忘音以前是江洋大盗,他杀过人,抢过东西,下过大狱,也曾经饥寒交迫,无以为生,有时候这个江洋大盗也会想想“人为什么要活下去”这个深沉的问题,不过后来他就不想了,因为他总是没有时间来想这个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利益的问题,他忙着活下去。后来被抓了,他终于又开始坐下来想这个问题。
  不过江北之变让整个东朝局势都动荡起来,他本来还在大牢里思考人生的意义,结果狱卒们都出去抢东西了,他就劈开了牢门,自己出来了。然后在过阴风十岭的时候遇到了雁流水,很奇怪地就直接当了山贼。
  薛忘音经常觉得自己看不懂自己,可是阮尽欢好像总是能够明白他,这种事情很是奇怪,你看不透自己,别人却能看透你。不过他却并非完全看得懂阮尽欢,他只是能够看懂阮尽欢的心情。
  比如现在,阮尽欢其实根本不开心。
  “你在担心什么?”
  “恩?你又看出来了?”阮尽欢无奈地摇了摇头,“雁流水可能要走了,可是这次的事情发生的时机很不妙。”
  雁流水要走?薛忘音有些诧异。
  “你知道雁流水是谁吗?”阮尽欢双手十指交叉,枕在自己的颈后,直直躺倒了下去。
  “不知道。”也从来不想去考虑,很多时候他其实察觉到了端倪,可总是有意无意地忽略过去。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要知道那么多别人的事情才满足。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两腿交叠,那脚尖时不时地晃一下,看上去悠闲极了——阮尽欢就是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永远像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不知道。”阮尽欢是任何人都无所谓,他认识的只是眼前这个人而已。不必去管他的身份,地位,曾经的过去,此刻的现在,也许的将来,薛忘音认的只是阮尽欢。甚至不是阮尽欢这个名字,只是这个人。
  “你是不知道大师吗?”连着听了两个“不知道”,阮尽欢连翻白眼都无力了,“你是咱们财神寨唯一的好人。”
  “我也觉得。”薛忘音一点也不谦虚。
  他的确是整个财神寨唯一的好人,所以阮尽欢才喜欢呆在他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老衲若是说,其实cp是大师傅,会不会被丢翻?瞥。大师傅其实都可爱的……╮(╯_╰)╭方丈寺招收厨房大师傅……唔,老衲想吃烧鹅……


☆、第十九章 搞死他

  今天雁流水决定带人去会会自己的邻居——那一座新山寨。
  阮扒皮从这天早上开始就在思考一些损招,怎么才能让隔壁那些家伙哭爹喊娘呢?这可是一个超具有技术性的活儿呢……
  想想他们财神寨盘踞在这个地方近四年了,周围的小山寨不是被他们吓走了就是干脆加入了他们,这两年时间阴风十岭除了财神寨根本就没别的山贼团伙了,至于现在这个莲花峰出的奇葩山寨,财神寨上上下下都觉得实在是诡异,出现这么久了他们竟然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这简直就是耻辱啊!
  现在财神寨的场子丢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找回来呗!
  阮尽欢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看着眼前已经集合好的人,又状似不经意地看了手无寸铁站在一边的雁流水,喊道:“知道我们今天是去干什么的吗?”
  “不是给隔壁邻居打个招呼吗?”赵二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雁大当家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
  “啪!”
  阮尽欢手里正拿着一沓宣纸,闻言直接就给赵二抽到脑袋上,骂道:“傻逼,雁大当家那是文雅地说,哥让你说真正的意思!”
  举手!三喜目光熠熠看着阮尽欢。
  “恩哼,三喜,你说——”总算是有个很识相的了,三喜这娃这么聪明,阮尽欢相信他能够完美地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要去抢他们的东西!听说他们肥得流油!”三喜啪啪啪爆豆子似的说。
  “砰!”
  阮尽欢温柔地对着众山贼笑了笑,悄悄地把凶器递还给赵二,“赵二,你这把扫帚还真是很好用呢,扫垃圾绝对是效果上佳,质量一流!”
  末了,阮尽欢竖了个大拇指给他。
  赵二傻呵呵地笑着,抱着自己那把扫帚跟抱着光溜溜的美女似的,压根无视了自家死不瞑目的好基友三喜。
  三喜不甘地趴在地上抬起头来,似乎还想要举手,阮尽欢默默地走过去,将他的脑袋按下去,“唉,都怪赵二的扫帚质量太好,我也没想到会把你打晕的……”
  可怜三喜睁着眼睛脸埋进地里,流了一地的泪,阮扒皮,你好狠的心啊!
  阮尽欢微笑,微笑,微笑是世界上最牛逼的杀手。微笑,微笑。他清了清嗓子,那一沓宣纸卷成指挥棒模样,“你们都听清楚了,我们这次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们好好儿地用你们的脑子给我想想,咱们财神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了?莫名其妙来个山寨竟然还敢不跟咱们寨子打声招呼,这简直是嚣张他妈给嚣张开门——嚣张到家了啊!咱们怎么办?”
  “搞死它!”
  “对,搞死他们!”
  “很好!总算有几个给哥开窍了,咱们就是要去搞死它!”阮尽欢一下跳到大石头上去,扬着手里那沓纸,“先说好了,咱们可是前锋,咱们是士气!一会儿谁要是敢给哥放哑炮,一声儿也喊不出来,那他就别在咱们财神寨混下去了!!!”
  “阮四当家说得好!谁要是不跟着喊谁就是这个!”小指头出来了。
  “打劫咱们是第一流,骂战咱们也是第一流!”
  “干了!”
  “干了!”
  ……
  雁流水在一边看着,不由感叹阮尽欢的手段之高明。
  阮尽欢又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我要的是声音,拿不出声音来的,现在就可以离队,没人会责怪他,有吗?”
  “没有!”
  “那好,咱们这就出发了!一路上保持安静,到了地方再跟着我喊!”阮尽欢一挥手,那宽大的袖袍在空气里鼓荡起来了,装满了风,深青色似乎就要跟这片山融在一起。
  雁流水站在他身后,一句话也不说。
  阮尽欢忽然回头看他:“现在不走,来得及吗?”
  “走不脱。”雁流水难得低头一笑,只是眼眸里依旧寒冷一片,根本不见半分笑意。他摊开自己的手掌,这一只手掌不仅粗糙,还满布着伤痕。
  “你不怀疑这次的事情出得有些巧了吗?”阮尽欢皱着眉头,前面那几十个山贼已经离寨了。
  “除了你,没人知道我要走。”雁流水转身走了,似乎不准备再说什么。
  “……”你还是怀疑我……
  阮尽欢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忽然好恨,完全不理解自己胸中为什么涌动着这么强烈的感情——他不是恨雁流水,而是恨自己。
  何时才能真相大白?何时才能让人相信他不是罪魁祸首?
  阮尽欢不是擅长解释与狡辩的人,尤其是在那种他根本无法为自己辩白的情况下。
  枯站了许久,阮尽欢终于还是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于是暂时抛开所有关于雁流水的事情,跟上了大部队。
  莲花峰乃是阴风第三岭,但是它的高度却仅次于财神寨所在的一字峰,有一座主峰,五座小峰环绕,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朵莲花,所以才叫做“莲花峰”,不过所有的山寨都不可能建在山顶,一般都是在半山腰找个平坦开阔的地方建。他们刚刚爬上这一边的卧佛岭就看到了完整的莲花峰。
  “奶奶的,还真是有座山寨!”
  那莲花峰的半山腰上果真坐落着一座寨子,看上去不是很大,是新修不久的,很多财神寨的山贼见状直接就骂出了声。
  “一山不容二虎,阴风十岭只能有财神寨存在,这莲花峰上的寨子是准备作死呢!”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阮尽欢喃喃自语了一声,然后就冷笑了,心情不好,正好又看到这破寨子,得,算你们撞大运了,哥就是那蛮不讲理的人!“所有人跟着我唱——对面的山贼看过来!”
  “对面的山贼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几十个人拼了命地喊,那声音不是一般地大,顿时就如滚雷一般传遍了这阴风十岭,还在不断地回荡。
  “这里的山贼是财神,是财神!”管他呢,胡乱唱。阮尽欢看着对面寨子里忽然走出了十来个人,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啧,真是耐不住啊,出来得这么早!
  “你们是什么人!”那边的寨子里一个人站在寨门口拉长了声音喊。
  “哥是财神寨的!你们烧哪炷香的,报上名来!”
  “报上名来!哥是财神寨的!报上名来!”后面的山贼们别提多给劲儿了,阮尽欢喊一句,他们就跟着喊一句。
  “失敬失敬,原来是同行!我们是莲花寨的——”
  哟,他娘的连起个名儿都这么俗气!
  阮尽欢大为鄙视,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那“财神寨”的名字起得多恶心!“白莲花,你们好——”
  “白莲花,你们好——”刚刚喊完赵二就愣了一下,“不对啊,阮四当家,咱们为什么要喊他们白莲花啊?”
  “啪!”
  阮尽欢头也不回就给了他一巴掌,“二缺,哥喊什么你就跟着喊就是了,你十万个为什么啊?!”
  赵二摸着自己的脑袋泪眼汪汪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俺……
  “财神寨,你们好——”
  “阴风十岭财神寨,兜里没钱一身债,哥们儿若要这边住,必须留下安家财!”奶奶的,这莲花寨还他娘的少淡定,他阮尽欢就不信了,还能有哪个山寨的人比他们财神寨还多不成?
  众山贼又跟着喊起来。
  对面山寨里的一大胡子提着马刀就砍下了桌案一角,大踏步走了出来,盯着对面山上那一片乌泱泱的人群,火气那是噌噌直往上蹿,好家伙,竟然还欺负到人的家门口了!早听说财神寨惹不得,娘的,他这还没跟财神寨有什么交集呢,他们还倒先找上门来了!“老子是响马贼,还怕了你不成!我们莲花寨也没钱!!!”
  阮尽欢心说哥见过无耻的,可是跟哥一样无耻的哥还没遇到,可是你让哥觉得哥简直后继有人啊!要是大胡子你不死,必定是下一代无耻帮帮主!不过俗话说得好,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阮尽欢可不能任由这样的一棵无耻之树长起来,“身上无钱胆子肥,阴风十岭点子背,遇到你个死穷鬼,此生枉作响马贼!!!”
  娘的,响马贼就响马贼嘛,好好干你老本行能死啊!咱们山贼这行本来就不好混,你再来搅搅混水我们财神寨喝西北风啊?!
  想起那大胡子,阮尽欢就气不打一处来,那边的响马贼们还没反应过来,还在思考“为什么没钱就枉作了响马贼”这个深沉的问题,阮尽欢这边就又喊开了:“长风万里吹你妹,你妹叫我一起睡!”
  这一句实在太猛了!财神寨的山贼们兴奋得嗷嗷大叫,咱四当家就是有才!看看这句,霸气,霸气外露啊!
  “长风万里吹你妹,你妹叫我一起睡!吹你妹,一起睡!一起睡!”
  “兜里没钱你莫□,当心你妹被人搞!”俗话里说的“哥哥”“妹妹”其实是“情哥哥”“情妹妹”的简称,一对儿男女除非他们是真兄妹,否则互称“哥哥妹妹”的时候一般是已经定情了的,阮尽欢这一喊简直就是突破了下限,就是山贼们也汗颜。
  虽然平日里这些山贼们荤素不忌,什么都拿来开玩笑,但是毕竟都是私下里,要这样光明正大地喊出来还真是……
  阮尽欢眯着眼,看着那提着马刀的大胡子响马贼,“呸”了一声,转头看着这些面面相觑的山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怎么不喊?”
  “这……”有山贼为难了,毕竟财神寨里还是有脸皮薄地山贼的。
  然而阮尽欢当即就捡了块儿石头丢过去,发狠道:“早说过了喊不出来就别跟着你欢爷,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对面那个大胡子哪只手提的刀!”
  “他是左撇子!”三喜眼睛毒,立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地,还真是!”饶是赵二也忍不住了,眼睛立刻红了。
  他们财神寨没人是左撇子,他们也不相信财神寨的人会对自己的弟兄下手,死在后山坟场边的两个兄弟至今尸骨未寒,现在这凶手摆明了就在对面的寨子里!
  喊!不喊是王八!
  莲花寨里的响马贼还不清楚他们到底招惹了什么麻烦,那大胡子转脸看着坐在台阶上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不由问道:“你说这些财神寨的山贼是什么目的?”
  “鬼知道。怕是你自己得罪了他们吧!”那少年冷笑。
  “这鬼地方可是你让我来的,东家要是不给钱,你就——”那大胡子还没来得及说出威胁的话,就被对面山上忽然之间充满愤恨的声音吓住了。
  “兜里没钱你莫□,当心你妹被人搞!当心你妹被人搞!”
  “大胡子,响马贼,左手提刀像傻逼!大胡子,响马贼,你妈喊你快滚回!大胡子,响马贼,血债要用血来堆!大胡子,响马贼,砍你人头扬骨灰!”
  “啊哈哈哈哈……大胡子,你恐怕真没干什么好事!坏了我家主子的大事,有你好看!就算对面山寨的人不出手,主子也不会饶了你的,我家主子是什么人你清楚。”
  那大胡子狠狠打了一个冷战,想起了那一夜死在自己手下的两个人,晦气,真他娘的晦气!想不到出这种幺蛾子!
  那边厢,阮尽欢一摆手,“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先回去找雁大当家。”
  “走,回家吃饭咯!”
  “大胡子,响马贼,你妹说你会阳痿!”
  “哈哈哈哈……”
  大胡子脸绿了,他手下的人要笑不笑,差点憋死,只有那个看上去还很稚嫩的少年,手里划着一根树枝,一下就笑了出来,“有趣,有趣,那个就是阮尽欢吧……真是期待了很久了……”
  阮尽欢在就要回寨的时候回望了一眼,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会就这样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在喊出那些话的瞬间,阮扒皮掉的是老衲的节操= =老衲是怎样想出这些奇葩的话来的啊……远目老衲的节操一直不会掉!


☆、第二十章 小爷要见阮扒皮

  阮尽欢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带回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炸开。
  于羡狠狠一皱眉,眼里杀机闪过。
  “他们那边多少人?”雁流水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个时候的雁流水格外沉稳,一点也不慌张,似乎这种即将去灭别人一个寨子的事情很是正常,他已经做过了无数一般。这些在雁流水看来,都只是一些小得不能再小的场面。
  “六七十人,应该全都出来了,不过他们都是响马贼,我们的人可能……”阮尽欢自然知道马贼与山贼的区别,山贼贪财不爱杀人,可是马贼不仅夺财还爱杀人,响马贼就是其中最血腥的。财神寨这边的人手,自然是很难与他们相比的。
  “今夜,月亮爬上寨门的时候,还要劳烦薛二当家还有于五当家跟我走一趟。”雁流水已经有了决断,未免夜长梦多,必须快刀斩乱麻,绝对不能拖久了。况且……他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
  薛忘音跟于羡都点了点头。
  雁流水不再说话,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知道自己后面有人在跟着,可是却不肯放慢脚步等身后那人。
  就在他走进了门回身要关门时阮尽欢的手立刻扒住了门不让他关上。
  这一段路显然走得很费力,阮尽欢额前的发都被汗水润湿了,不停地喘息着,他既不理解,也很愤怒,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失望,“为什么不让我帮忙?!”
  “你能干什么?”雁流水实在关不上门,索性放了手,就站在门口,平静的目光看着阮尽欢。
  “我能让他们整个寨子顷刻之间——”
  “然后呢?”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雁流水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些事,尽管那时候他还不认得阮尽欢,“你的那些手段,未必就是最好的。”
  固执!他竟然从未发现雁流水如此固执!
  “你一味要抓住以前的事情不放吗?”这个时候的阮尽欢就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下一秒就要向雁流水扑过去一般。
  “二十万人的性命,原来阮大先生已经放下了么?”雁流水忽然讽刺地笑了。
  阮尽欢浑身的力气都被雁流水这一句话抽干了,他就像是一棵冬天的枯树一样死寂,僵硬地看着雁流水关上了门。
  他被关在门外。
  “我没有……”
  他第一次说出了自己埋在心底四年的话,只是那三个字——我没有!
  一旦开口,有的东西就不能再收回,阮尽欢朝着挡着他的这扇门,朝着这间安静简陋的屋子,朝着屋子里面固执专断的雁流水,吼出了他之前一直不敢说的话——“我没有!”
  他不是罪魁祸首,那些事情他根本不知道……
  阮尽欢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笑一下忽然就落了泪。
  晚上月亮挂上寨门的时候,雁流水他们便去了隔壁莲花峰。
  阮尽欢坐在飞来石上,抬头看着那月亮。喊杀声隐隐从莲花峰那边传过来,他却显得一点也不关心。月又要爬上中天,他还是坐着,直到有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
  “阮四当家,莲花寨那边好像出了点小麻烦,他们寨有个小子闹着说要见你。”一个山贼走过来通报。
  阮尽欢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手里还转着几个黑漆漆的圆球,雁流水说他这些东西没用么……他学了半辈子的东西,到头来在雁流水的眼中也不过如此……
  其实他知道的,不是东西没用,而是雁流水恨他。
  一路向莲花峰走去,阮尽欢已经很久没有夜晚走在山路上的经历。
  很久以前,他刚刚上山来的时候,总是迷路迷路一直到夜里,那个时候他就一个人在夜里走,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走到哪里,也不知道下一秒会看到什么,他那个时候对周围的黑暗既抱有恐惧,又感到安心。直到雁流水或者薛忘音找到他,然后把他带回去。
  雁流水一般让他自己走回去,他不会等他,脚步是很快的,阮尽欢总是要尽了全力才能跟上他;可是薛忘音不一样,薛忘音是个好人,他是一个真正的心肠软的家伙,在雁流水面前阮尽欢是决不敢放肆的,可是若是薛忘音找到他,他就会让薛忘音背他回去,他累了,就在薛忘音的背上睡着,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往往发现自己在自己的被窝里,偶尔有几次例外,那便是月圆的晚上,薛忘音要去看看阴风十岭的风景,其实他最爱去的地方不是明月峡,他最爱的是东边的吞日潭,明月峡——是雁流水最喜欢的地方。
  可是自从地图出来之后,阮尽欢就不喜欢乱跑了,一是因为什么都清楚了,就像是一个求索了很久的人突然找到了答案,就再也不想去思考这个曾经让他很痛苦的问题,二是因为有些放下了,甚至说是心灰意冷,只有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停地乱走乱撞……
  阮尽欢抬头看着那边灯火通明的莲花寨,那里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就像是山里普普通通平常的小村寨。只是阮尽欢走近的时候,那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儿暴露了此地几刻之前的惊心动魄。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这大胡子就在我这儿,只要你们让我看到阮尽欢,我就把他交给你们,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坏事!”那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阴冷。
  阮尽欢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想来这就是他们所说的“麻烦”了。
  所有人都给他让开一条路,于羡的衣服上沾着鲜血,雁流水今日反常地穿着黑衣,也许是因为就算洒上鲜血也看不出来吧?只有薛忘音,真正地干干净净,身上一点血腥痕迹也看不到——阮尽欢知道,就算是杀人,薛忘音也是很洁癖的。
  “小子,这就是我们财神寨的四当家。你现在见了他,总该要交人了吧?”
  “你就是阮尽欢?”那少年穿着粗衣短褐,袖子还烧出了一个洞,脸上脏兮兮地,似乎很是狼狈,应当是在之前的冲突里吃了不小的亏,只是他的那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尤其是在听到财神寨的山贼介绍了阮尽欢之后。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先生?卢千里有些失望。
  眼前的这个阮尽欢,既没有传说中的三头六臂,也没有传说中的喷火大口,更没有传说中的雷电绕身,甚至仔细看下来还有些其貌不扬,眼睛大,眼黑眼白分明,皮肤颜色也不健康,那头发看上去也不是太好,身材也不魁梧,浑身上下既没有文人雅士风范,也没有隐士高人的莫测,横看竖看都只是一个穷山贼,上看下看也不过一只小白脸。
  他是不是来错这一趟了?夏恒昭那家伙把阮尽欢说得神乎其神,还说这家伙唱功身段儿一流,就这模样还不如随便哪个戏台子上找的青衣花旦,这不是坑爹呢吗?
  唉,外貌是不能期待了,且看看夏恒昭说的其他话是不是真的吧。如果有假的话……嘿嘿,反正他的主子可不是夏恒昭,在主子面前,夏恒昭再牛掰还不是只有乖乖俯首帖耳的命?
  阮尽欢自然感觉到了这少年那十分不客气的打量的目光,刚刚开始的时候还带着一点热切,可是越看那眼神就越鄙夷。一时之间,阮尽欢还真是被这个家伙给逗乐了,他心思一转,也准备耍耍这小子,便答道:“我不是阮尽欢,他们找错人了。刚刚我看到阮四当家还在悬崖上挂着荡秋千呢!”
  ……众人瀑布汗,阮四当家这是吃多了传说中的脑残片了吗?
  卢千里显然也被这个回答雷到了,他再次凝神打量阮尽欢,口中却问道:“你们阮四当家还荡秋千?悬崖上怎么荡秋千?”
  “拿根绳子一头用活扣子打个圈套在脖子上,绳子另一头系到悬崖上的树上,然后跳下去,不荡也得荡。”阮尽欢轻描淡写地说着。
  这般胡扯的话说来这家伙眼皮子也不眨一下,饶是众山贼早就见惯了阮尽欢的无良,可是这样的“荡秋千”还真是新颖啊!话说,阮四当家这说的是自己吧?
  众山贼都被吓住,那少年自然也是给阮尽欢唬得一愣一愣的,“挂在脖子上荡秋千不会死人吗?”
  “不会的,财神寨的阮四当家是铜脖子。”阮尽欢依旧一本正经。
  身后的山贼们个个一脸的石化表情。
  阮扒皮,你怎么可以欺负人家一个纯洁的少年……少年心智未成熟,你这样忽悠人家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山贼们虽然才经过了一场血战,可是转眼之间就开始同情这个刚刚还嚣张得要死让他们直欲剁之而后快的家伙了……
  空气里飘荡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可是周围见不到一具尸体,估计是在他来之前他们已经刻意清扫过了,就连现场残留的血迹都很少。
  “铜脖子……”这倒是跟夏恒昭描述的怪物阮尽欢有些相像了,卢千里捏着自己的下巴,坐在台阶上,背后一个人被五花大绑丢着丢在地上。“那你把他叫来。”
  “真不好意思,他说他很忙,没工夫理会一只弱智的小鬼头。”阮尽欢微笑摇头。
  那卢千里闻言大怒,他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小鬼头”。他忽然之间弯起唇角,很孩童天真一般地笑了一下,“既然阮尽欢不来,那你们这里的人就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扯了一章还没说到正题。阮扒皮的身份肯定是会扒的= =莫急。莫急啊……老衲说话从来不算话——除了更新。


☆、第二十一章 七步烟与赌局

  卢千里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竹筒,吹了一下,然后就要打开盖子。
  雁流水等人的表情立刻危险起来。
  于羡见雁流水跟薛忘音都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好过去对阮尽欢道:“里面是传说中的七步烟,一放出来我们这里的人都跑不掉,之前他就拿这个来威胁我们,而且还不让我们的人离开。这小子用心有些歹毒。”
  七步烟?这种传说中的东西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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