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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年纪事·醉起南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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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茗用万分惊讶的神情看著东方弋,知道他并没有说谎。原来只以为是把清风暂且交给祁桑原,没想到他竟允许祁桑原将清风带走!
“不是说只是几日而已?”
“几日?那不过是客套话,祁桑原对清风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我怎麽好不让他把清风带回去。”
“就是知道祁桑原对清风的心思,才不能让清风跟他回去!”
“可是我已经私下里授意,将清风送给他了。”
“我不同意!我不准!”
“你现在说什麽都好,再不快些去,只怕你连清风最後一面都见不到了。”
最後再狠狠地瞪了一眼东方弋,贺茗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起身梳洗,然後被东方弋带到了驿馆。
门口有好几辆马车,还有装运货物的车子,他们来的刚好,祁桑原带著清风从里面出来。
几日不见而已,清风整个样子都变了,唯唯诺诺地跟在祁桑原身边,一点神采都没有,连带著面容看上去都消瘦了许多,直到看见贺茗,眼中才闪起几点光亮。
“陛下驾临,怎麽不差人告知?”祁桑原看见东方弋,上来行礼,清风也跟著走过来。
“茗儿还想见见清风,便带他过来了。”
“什麽想见,我不准你将清风带走。”贺茗说到。
“这……陛下?”祁桑原保持著脸上的笑容。
“既然答应了祁君,又怎麽能反悔,今日来,的确只是见上一面罢了。”
“这就好。”祁桑原拽著清风的胳膊,将清风推到贺茗面前。
“那就让贺茗殿下好好看看清风吧。”
清风转过头去看祁桑原,那人脸上满是笑意,笑得清风心惊胆战,因为他知道祁桑原生气了,气自己与殿下的关系。
☆、第二十六章
贺茗尽量控制自己不去回忆那日的场景,清风拉住自己的手,哀求著,乞求著,求自己救他。
说起来,那时的贺茗,已经是清风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只是这一丝希望并未能给清风带来任何帮助。
祁桑原不慌不忙,手一挥,两个大汉跑上来,将清风拉开,清风的手抓得死紧,在他手上留下抓痕。
“殿下,救我!”
两个大汉将清风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把人扛起来,扔进车里。
“让陛下见笑了。”
东方弋瞥见贺茗似乎要有动作,伸手揽住贺茗,在贺茗诧异的神情之下用眼神警告贺茗。
“无妨。”
最後只能任由清风被带离天鸢国。
这件事在东方弋心中就如同过眼云烟一般,贺茗却时常要想起,即使手上的血痕再也看不见了,也能想起清风绝望的眼神。
“我身边没有侍候的人了。”
“我陪你去内务处挑几个机灵的。”东方弋替贺茗披上件披风,起风了,贺茗穿的有些少。
“哦。”
东方弋亲自陪著贺茗去挑选随侍的宫人,贺茗兴致恹恹,只是看著谁顺眼,就选了。被选上的人知道这位是陛下面前的红人,集万千宠爱於一身,都尽心尽力伺候著。
贺茗看他们都费心讨好自己,吩咐的事情无不做的尽善尽美,甚至比起清风在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厌恶感,便吩咐他们不要总是贴身跟著。
回临仙阁待了几日,闭门不出,东方弋不来看他,他也不主动去见东方弋,换用的药玉天天都有人来送,贺茗也不拒绝,每日都用。
即使东方弋做了那样叫贺茗恨的事情,贺茗还是希望东方弋过来见他,不要他做什麽会将清风要回的承诺,哪怕是哄几句也好,可东方弋到底是没来。临仙阁以外的人都开始猜测贺茗是不是触犯了陛下,失宠了,不过里面的宫人看到陛下日日都遣人送东西来,就不这样想,还是好生伺候著。
日子已经到了一个乏味的时段,一件可以让贺茗有些情绪的事情都没有,直到那日,贺茗趴在书案前发呆,窗外飞进的白鸽惊扰了他。
贺茗还从未看见宫里有驯养鸽子的地方,抱起鸽子来回观察了一下,从鸽子腿上绑著的圆筒里抽出一张纸条,看见上面熟悉的字迹,贺茗差点叫出来。
四哥派人来救他了!
“你们都下去。”
“是。”
将来送膳食的人遣走,房间里没有人了,贺茗找出一张纸来,简短的回了几个字,大概是让人来救他的意思,塞进小圆筒里面,然後将鸽子放了出去。
若是清风未走之前,贺茗收到这样的东西,一定是会劝四哥不用担心他的,只是现在真是想回成国去,看看清风的情况,将他救出来,可要是跟东方弋说的话,一定不会被允许,只能先斩後奏了。
小鸽子没有飞多远,就被东方弋的人拦下了,其实飞进来的时候就被东方弋发现了,只是想知道贺茗会怎麽回复,就还是照样放了进去。
“去将贺茗叫来!”
贺茗看见那张纸摆在东方弋面前的书案上时,面色都白了。
“想逃?”
贺茗不说话,那张纸上写的比说的清楚多了,他没有多做解释的必要。
“说话。”
“我。。。。。。就是想回去看看。”
“用这种方式?”
贺茗向来不敢和东方弋大吵,於是沈默著不语,东方弋的脸色不好看,贺茗就更不敢再多说什麽了。
“回去好好反省。”
东方弋这样说,贺茗十分惊讶,还以为东方弋会用什麽手段惩罚他。东方弋确实很想让知道做错事情的後果,可是心里已经这样愤怒了,却还是压下了要出口的命令。
贺茗向来是活蹦乱跳的,从来没见他这麽无精打采过,这是这几日,贺茗像是什麽力气都没有了。贺茗觉得东方弋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这几日过得如何,可东方弋却是暗地里来偷偷看了好几次,看到贺茗那样,心里就有刺痛的感觉,不过小心藏好那份怜惜,转过身他还是那个傲视天下的皇帝,不能动情,他不想让任何东西成为他的软肋。
宫里的太监妃嫔都知道最近陛下的心情不好,是和贺茗殿下有关的。
“珍妃姐姐,你就没有一点不甘心?”
珍妃看著坐在对面的瑛贵人和尹秀竹,心中升起一丝不屑,贺茗得宠之後,陛下就鲜少到她这里来,连带著,从前时常来的妃嫔也都不来了,难为这两人还想著她,不过也是为了些权势的东西。
“你们两人不过还是借著我乘机打击贺茗罢了。”
“陛下像是和他有了心结,这是个好时机。”尹秀竹劝说著。
这几日陛下常去她那里,只不过是坐坐就走,有时看著她出神,不过这个时候的尹秀竹当然不会以为东方弋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了,怕还是在想贺茗。
“你们有办法了?”
“自是有了办法才来找姐姐的,向你借些人手。”
珍妃虽然如今不得宠了,但是相比起瑛贵人和尹秀竹,手下的势力自然不可小觑。
“且先给我说说。”
贺茗难得有了想出去的心思,走出房门,发觉外面的气息果然是比较清新,看著外面的鸟语花香,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出去走走吧。。。。。。
还在临仙阁里,四处瞧了瞧,没什麽人,平常随侍的人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贺茗感到奇怪,但是没有多想,抬头一看,终於有人来了,但是看穿著打扮,似乎并不是太监的样子,也没有见过。
“你是谁?”
没看清那人的相貌,贺茗已经被人从後面打晕。
“怎麽下手这麽狠,亏你还是个女子。”男人将贺茗抱住。
尹秀竹甩下手中的棍子,“这里的人都打点好了,等会儿可要跑得快些。”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说罢将贺茗扶进屋里。
尹秀竹快速离开了临仙阁,四处探视了下,确保没人看见才安下心来,如同没发生什麽事的样子,回到自己的宫中,恰巧东方弋今日又到了尹秀竹宫中。
“陛下,听说贺茗殿下那里的花开的好,不如过去观赏观赏?”
东方弋愣了一下,已经很久没人在他面前提到贺茗了,不过确实很久没去过了,就过去看看好了,即使自己不去,也是要派人去看的,还不如亲自去。
☆、第二十七章
贺茗已经不知道在宫牢里待了多久,周围的墙壁上没有开口的天窗,外面的光透不进来,整座牢里都是用烛火作为照明的工具,完全推算不出时间,不停的刑讯更是让贺茗的脑中一片混乱。
那日被人击晕之後,是被东方弋用水泼醒的,他就站在床边,抓著自己的头发。他问自己那个男人是谁,可是自己又怎麽知道呢?
贺茗只是下意识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因为他看见房里站了不只东方弋一个,有不少人的样子,而自己是赤裸著的。
东方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又问了一遍,贺茗低下头,觉得不是很清醒,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响,过了许久,才发现自己的处境。
“我不知道。。。。。。”
贺茗很小声的解释著,然後他看见东方弋的某个妃嫔似乎从地上的一堆衣服中捡起了什麽交给东方弋,东方弋的脸瞬间变得比刚才还吓人,有一种要杀人的感觉。
“你既然给他写了这个东西,会不知道,嗯?”
那张纸被甩在贺茗脸上,贺茗伸出手拿起来看,是自己写给东方弋的信,以为亲手交给东方弋,他自然会明白,便没有写上他的名字,後来因为清风的事情,匆忙之中便弄丢了,原来被人拿走了啊。
“那便是你心里想的那样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贺茗现在又怎麽解释的清楚。
“贺茗!”
“陛下,他如此放肆,这样放纵下去,可怎麽得了!”尹秀竹在一旁煽风点火。
“是,是该好好惩治一下了。。。。。。来人,将贺茗押到宫牢去,务必要逼问出是谁扰了朕後宫的安宁。”
回忆到这里结束,因为贺茗听见有人在叫他。
“贺茗,想好了没有?”有人开锁进来。
贺茗死命往角落里缩。
“啧啧啧,怎麽怕成这样?将那人的名字说出来不就好了,说出来便不用受那些皮肉之苦了。”
“我不知道。。。。。。”
“真是倔,那今天我们玩点新花样。。。。。。”那人转身朝外面吼著,“你们几个,把他带出去!”
贺茗挣扎著,力气全部用上了,还是被拖了出去,身上披著的衣服早就被染得血迹斑斑,贺茗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几日。
那个不知道是第几天的晚上,贺茗尝试著自尽,但是被发现了,这件事被迅速上报告知了东方弋。
“怎麽,他还没说吗?”
负责拷问的人头上冒著冷汗,不知道怎麽回答好。
“是,属下办事不力。”
“你们当时在前方战营,可都是拷问奸细的好手,怎麽现如今,连半点线索都问不出来。”
“属下失职。”
“失职无能,你们就只会说这两句?”
贺茗被关进去了七日,东方弋没想到贺茗能撑那麽久,宫牢里的人,有什麽手段,他都是知道的。听到贺茗自尽的消息时,东方弋便知道贺茗快撑不下去了,只是没想到还是一点话都没问出来。
“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安海富,过几日,明日去把贺茗从宫牢里带回来。”
“是。”
这还是安海富第一次去宫牢里提人,往常都是秘密处置了的。
掩著鼻子,强忍著一股子血腥味走了下去,牢头在前面带路,是最里面的那间牢房。
开锁的声音惊动了昏迷中的贺茗,他身子微微得一震,眯起眼睛,可以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楚东西。
“殿下。”安海富也不知道现在该怎麽称呼贺茗了,还是叫声殿下好了。
看见贺茗躺著一点反应都没有,便直接招手示意让人将贺茗带出去,贺茗还以为他们又拉他出去受刑,惊吓之中死死抱著木头栏杆,怎麽也不放手,劝也不管用,还是叫人将贺茗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最後才能把贺茗带离那个牢房。
按照东方弋的吩咐,把贺茗弄干净带到寝宫。
贺茗只穿了穿著一件单薄的长衫,跪在东方弋面前。
“我本以为你不敢做出背叛我的事情,是我小瞧你了,你的胆子还是大得很。”
“我向来胆大,你一直都知道。”
“贱人!”东方弋一脚踹上贺茗的腹部,将贺茗踢倒在地。
“唔──”
“所以你不仅在朕的後宫做出这样淫乱的事情,更与人合谋,盗取了边关的阵防图。”
“什麽……”
边关阵防图?!贺茗不明白东方弋在说什麽,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
“阵防图一被盗,你那不知好歹的哥哥便攻打了天鸢国边境的一座城池,而且竟被他攻下了,朕亲自部署的边境防守,断不会松懈至此,唯一的解释便是那图纸。”
贺茗不明白,图纸被盗与四哥带兵攻打天鸢国变成确实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块儿,甚至可以怀疑到他身上,可是为什麽东方弋会这麽不信任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
“你本就不打算相信我……”贺茗喃喃自语。
“不准笑!”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鞭子,东方弋毫不留情地抽打著贺茗的身体。
“啊──”
“我也是个男人,你那麽侮辱我,怎麽能指望我不恨你!只不过是宠我一些,就想要我对你产生感情吗!呸!你这个禽兽!啊──”
因为东方弋的鞭打,贺茗在地上翻滚著躲避,可是嘴里还是不停的说著。
“会有这样的事情你早就该料到才是!身为一个帝王怎麽能相信人!哈哈哈哈……”
“那个男人,比你温柔多了!”
贺茗笑著、骂著,不过恣肆的笑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啪啪的鞭打声和模糊不清的呻吟。
东方弋扯下几乎已经碎成条状、沾满血迹的单薄衬衣,把贺茗扔到床上,伤口被压到的贺茗蜷缩著身体直抽气。
“你的好哥哥,要用那座被攻下的城池换回你,你说我答不答应?”
东方弋双手撑在贺茗身侧,浑身散发著肃杀的气息,让已经下定心思接受东方弋一切怒火的贺茗也为之恐惧。
“不答应,当然不答应。凭这个就想威胁我……我会好好的把你留在身边,作为我泄欲的性器。”
☆、第二十八章
开年的第一场雪,让皇城浸没在一片素白中,天气也变得异常寒冷。
司空正冒著大雪,带著禁军夜巡,路过主殿时,他注意到了殿中的声响,因此特地留下来观察,不多时,一个穿著单衣的人被推了出来。
那人膝行著爬回门前,敲打著殿门。
“我不敢了,不敢了……让我进去……”
司空立即上前,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盖到那人身上。
“贺茗殿下。”
贺茗没有理睬他。
“我知错了……”
直到确认没有人回来为他开门,贺茗才抱膝,靠著门坐下。
“外面好冷……”
“陛下今日心情不好。”
“嗯……”
贺茗被冻地浑身发抖,即使多加一件披风也没什麽用处,但是总好过只穿一件单衣。
陛下怎麽忍心在这样的天气里,将贺茗殿下赶出来……
司空在心中叹息,然後找来当值的小太监,吩咐道。
“若是陛下出来了,立即拿起披风离开,陛下若是问起,便说是我吩咐你取的披风,千万别叫陛下看见他披著这个。”
“是,奴才明白了。”
如此交代好,司空才能放心继续巡视,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将披风交还。
“大人,您的披风。”
司空接过,披上,见小太监准备离开。
“陛下让贺茗进去了?”
“是。”
“没事了,多谢。”
“大人言重了。”
司空的任务一直到卯时才结束,在御园交接职务时恰巧遇上准备上朝的东方弋。
“参见陛下。”
“免礼。昨夜那样寒冷,一定十分辛苦吧。”
“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定当尽心尽力。”
“如此甚好。”东方弋向前走了几步,然後停下,想起什麽,又说道,“不过……往後这样冷的天气,御寒的衣服还是直接穿上的好,免得差人去拿,省去些麻烦,司空,你说是不是?”
“是,属下谨记在心。”
“那就好。”
望著东方弋离去的身影,司空才发现紧握的拳中满是冒出的冷汗。
还是被陛下发现了,不知贺茗现在如何……
贺茗自然不像司空那样幸运,只是口头上的警告。
“看来受你引诱的人还不少啊。”东方弋把贺茗拖上床。
“我没有……”
东方弋一个反手狠狠刮在贺茗脸上,“闭嘴。”
贺茗捂著脸,一动也不敢动,看著东方弋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红色的娟带。
东方弋将贺茗捂著脸的双手拉下,缠上丝绢,悬到床梁上吊起,强迫贺茗挺直上身跪在床上。从另一个匣子中拿出一根大约两指宽的玉势,抹匀润滑用的膏脂後,送进贺茗身体里。
“夹紧,不准掉出来。”这是东方弋的命令。
烛火被熄灭,殿中顿时一篇黑暗,贺茗木然的神情这才慢慢显露出痛苦,跟著玉势一同被推入身体中的膏脂在火热的内壁中融化,顺著玉势流出穴口,玉势也有下滑的趋势,贺茗只得收紧穴口,才能不让它滑落。
一夜的时间,贺茗的精神都专注於不让玉势滑落,即使十分困乏,也不敢有一点放松,僵硬的姿势更是让贺茗浑身酸痛,终於熬到了屋外不再是一片黑暗的时候,东方弋却没有任何将贺茗放下来的意思,只是检查了一下玉势确实还在贺茗体内,便更衣上朝去了。
回来时,差不多是一个时辰之後。
“排出来吧。”踏进殿门,东方弋看到贺茗还保持著那样的姿势,低著头,直直的跪在床上。
终於可以把折磨了他一夜的东西排出去,贺茗下腹用力,很快便听到了玉势掉落在床上的声音。
东方弋换下冕服後,替贺茗将束缚解开。
缠绕著丝绢的地方泛著紫红色,在贺茗白皙的皮肤上煞是显眼。挺了一夜的背脊还不能弯下,贺茗只好继续这样跪著,直到身体不再那样僵硬。
东方弋拉下内室的帘幕,召来宫人在殿中准备茶具,一一制备妥当後,将宫人全都遣退,对贺茗吩咐了一句,“沏茶。”
听见这两字,贺茗的身体下意识地颤了颤,脸上也露出害怕的神色,以极缓慢的动作从内室里出来,看见东方弋凌厉的神色才加快了动作。
沏茶的工序繁复,贺茗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错,致使茶的味道有一点点变化。
东方弋在一旁处理起上奏的折子,一本一本堆叠起来。
“还没好吗?”五指在桌上轮流敲打著,看贺茗慢吞吞的动作,东方弋愈发的不耐烦。
“好……好了……”
贺茗端起瓷杯膝行到东方弋身边,将茶水奉到他面前,东方弋接过小啜一口,皱起眉头。
“手艺退步了。”
“下次会……会……啊!”滚烫的茶水从胸膛上淋下,贺茗顿时惨叫出声来,手本能的护住胸口,原本白皙的手被烫出一片绯红。
“这样能让你记得牢些。”
“是……是……”
东方弋每次都这样说,可即使贺茗再怎样精进手艺,还是不能让他满意,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如今贺茗看见沏茶的道具就忍不住害怕起来。
就这麽忍受著东方弋的蹂躏,度日如年般的日子竟已经过去两年了,现在的折磨已经不如开始那样激烈了,只是琐碎的让贺茗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东方弋的小花样多不胜数,随时都有可能给贺茗招呼上,一个平静的日子已经变成奢求,只要东方弋回来,必然不会让贺茗好过。
梁司宁在那事发生的三月後回了京都,他还不知道贺茗发生了什麽事,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氛围不对,问过之後,才知道出了那样的大事,东方弋似乎也无意隐瞒,甚至在梁司宁乔装入宫时,还有意让他看见贺茗的惨状。
於是梁司宁筹划著要救出贺茗,可惜在第一次行动失败,贺茗几乎被虐待致死後,梁司宁就不敢再轻举妄动,加之东方弋暗中的严密监视,便也没什麽机会再入宫带走贺茗了。
这日的东方弋看样子十分高兴,因为贺茗被难得的允许上桌吃饭了,东方弋还体贴的为他夹了菜,更让贺茗受宠若惊。
“今日我很高兴。”
“想知道原因吗?”
贺茗低著头,一点表情都没有。
“成国,灭了。”
东方弋说的那麽随意,好像是踩死一只蚂蚁那样,可是贺茗心里很害怕,他并未对那个国家抱有太多感情,因为父皇、兄弟的不亲近,还有从小便被送到周国到质子,只是那里有对他很好的母妃,还有四哥,他们都怎麽样了?
像是看出了贺茗的担忧,东方弋继续说,“朕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只不过那里已经是天鸢国的领土了,自然不需要第二个皇帝,你的父母兄弟,各有安置的方式,至於最终会怎样,还要看你的表现。”
贺茗乖乖的点头,只要他们没事就好,他会怎样,已经没有所谓了。
作家的话:
T﹏T虐身完全不行。。。
☆、第二十九章
“母後,父皇来了!”
皇後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自从贺茗那事後,东方弋虽也召人侍寝,不过是偶尔罢了,妃嫔的宫中也少去,大多数时间还是留在自己的殿阁中,难得今日会来她这里。
两人坐在内室里,说些平常话,过不多会儿,东方弋便打算离开了。
“父皇……”
“嗯?”
东方弋停下脚步,回头看容成。
“贺茗殿下去哪里了,好久没……”
皇後连忙捂上容成的嘴,“陛下恕罪,臣妾未与成儿……”
“罢了,以後不准再提。”
待东方弋离开後,容成才敢将自己的不解问出来。
“母後,为什麽不能提贺茗殿下?”
“既然你父皇说了不要提便不要提。”
“是因为那件事吗?可是母後说那件事不告诉父皇也没有关系啊!”
“成儿!”皇後猛地一拍桌,茶水都翻了出来,吓了容成一跳。
“母……母後……”
“那件事情,谁都不许告诉!”
“是……儿臣知道了……”
东方容成悻悻地退出主殿,他还未见母妃在他面前这个样子过,真是可怕,难道那真是件极为严重的事情?在脑中思索了一下,只怪那日他离开的太早,要是再多听些内容,说不定就能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容成想找个人商量一下,可是碍於母後的吩咐,不能外传……
将这件事情憋在心中,越想越难受,不知道怎麽面对母後,容成便在宫中随意走著散心。
不知不觉,容成竟走到了东方弋居住的殿阁中,这个时间,东方弋没有允许任何人来觐见,即使是守卫都要退避三舍,也正因如此,才会让容成不小心能够进到这里。
“哎呀……”
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容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正要离开,却听见殿阁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充满著好奇心的容成便靠近了些,凑到咧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前去看。
容成瞪大了眼睛,难以反应,看见的东西,怎麽会如此叫人恐惧与难以置信,他大惊失色,正要尖叫出来,身後有人及时捂住容成的嘴,将他带离。
“四殿下。”抱著容成来到离主殿较远的花园中,司空才将容成放下,并且查探了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人看见,才跪下行礼。
“啊!”容成大叫一声,然後整个人都变得怔怔的。
“四殿下!”司空又叫了一声,“请殿下将今日看见的东西忘记,也千万不要与其他人说。”
司空跪在容成面前,一脸严肃的申请。
容成记得自己见过他,但是与他并不熟悉,只知道他是父皇身边的人,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他。
“为什麽……为什麽父皇要做那种事情……”
方才的景象还历历在目,贺茗殿下被绳子捆绑著吊在屋子的中央,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有青有紫,但大多数是新留下的,还在流血,有的地方甚至翻出了皮下的肉来,而父皇,钳著他的腰,在做……贺茗殿下的表情已经痛苦到扭曲,口中泄出无力的惨叫,可是父皇似乎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血一直从贺茗殿下的股间蜿蜒到地上……
“父皇为什麽要对贺茗殿下那样?”容成十分不解,记得那时父皇对贺茗殿下是十分喜欢的样子。
“还请殿下千万将今日之事忘记!”司空再次强调。
“母後说贺茗没有什麽事啊!母後说那件事不告诉父皇也无碍啊!”容成的鼻子泛酸,心里隐隐约约觉得父皇这样对待贺茗是由於那件事情的缘故,而自己似乎就变成刚才那局面的帮凶。
贺茗殿下那麽好,说服母後让他做喜欢的事情,亲自教他弹奏瑶琴,夸赞他有天赋,时常教导他不理解的功课……
即使只是短短的几日,可是贺茗给容成留下的印象无异是极好的,所以,当容成看见贺茗那副惨样之後,自然会觉得异常难过。
这话是容成一时激动说出来的,但是司空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请问殿下,‘那件事’指的是什麽?”
被问起的容成这才想到不好,“没有……没什麽……”
“如果殿下知道什麽的话,一定要说出来,这样……”司空顿了顿,“说不定能帮到贺茗殿下。”
“我……”容成支支吾吾,还是有些犹豫。
“方才您看见的,说不定便与您口中的‘那件事’有关……”
“母後不让我告诉其他人。”
“小人绝不会让皇後娘娘知道。”
“真的?”
“小人发誓!”司空举起三指对天。
“我……”
那日,容成拿出贺茗送他的风筝玩耍,谁知细线被吹断,风筝一直飘到了珍妃的宫中,恰巧那日珍妃宫里也没有什麽人,清净得很,容成便进去了,知道这样并不好,所以容成本想那好风筝便回来,结果他听见屋里提到了贺茗的名字,一时好奇,贴上去听,便听见了尹秀竹她们合谋算计贺茗的事情。
“後来珍妃娘娘说,即使她如今不得宠,也不想借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害别人……我一时听得心惊胆战,就离开,没再听下去了。”
“小人有一个不情之请。”
“可否请殿下将这些事情告诉陛下。”
“告诉父皇?!”
“是的,请殿下……”
“不!我今日只是在这里自言自语,你也只是恰巧躲在石头後听到罢了……这麽晚,母後一定担心了……”
“殿下!”
“我要回宫了。”不理司空,容成顺著回宫的路离开。
“殿下!殿下!”司空喊叫著,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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