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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一尘缘 作者:天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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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青见状只得伸出手去接千瑶,却不想千瑶的一双手紧紧拽著周容的衣裳,半点都松动不得。
“瑶瑶,乖,松开,替我好好伺候仇少爷,有什麽话明儿再跟我说。”周容试图扳开千瑶的手指,却不想怀里的人虽然身体发软,可十指依旧抠地死紧。
“不。。。要。。。容。。。我。。。不要。。。”因为药效,千瑶的双脸通红,身体已止不住开始发汗而颤抖,甚至连话都已说不清楚,他只能红著一双眼,咬著唇强迫自己保持最後的清醒,然後牢牢抓住周容。
周容无奈得摇了摇头,猛然拉起千瑶脑後的长发,倾身吻向千瑶双唇,直到津液顺著千瑶的嘴角溢出,他才顺势一根根掰开了千瑶的手指,俯身於他耳畔,几乎是轻咬著耳根子的细语喃呢之声,可听在千瑶心中,却是轰隆隆得快要震破心扉的字句,周容说,“瑶瑶,再不听话我就要送你回畅春园了。乖,先随了仇公子回房。万事明儿再说。”
“容”千瑶想要摇头,可望著周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眼神,快要伸出去的手放弃般软下垂於身体两侧,一行清泪在黑夜中骤然而落,他感觉到自己唇边咬出的血丝,腥而干裂,却没有疼痛,而身体内异样的炙热更让他清楚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是前头陪著周容和仇青酒宴时,周容亲手喂下他的,搀在酒中的春药,千瑶毕竟在小倌馆呆上过一年半栽,这药的香味儿早已熟悉异常,可他不疑有它,只当是周容为了乐子加进去的,却不想竟是要将自己拱手与人。
仇青终於抱著千瑶离开了雅阁居,周容回身,正对上琴言抱著锦被迎向自己的双眼。
“你真舍得?”琴言冷哼。
“为什麽要舍不得?”周容坐回床榻,搂住琴言的肩膀卷玩著他露在被外的发丝。
“说实话,他刚进府的时候我的确很讨厌他,特别是他还住进了哥哥最爱的玲珑苑。可是,现在我到有点同情他了。瞧瞧他刚才看著你的眼神,简直是万念惧灰,还真够可怜的。”
“万念惧灰麽?”周容深邃的双眼忽然闪起精芒,抿嘴淡笑,语气却极度肯定道,“你错了,言儿,你还不了解瑶瑶。”
“噢?”琴言抬起头,“我到是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无所谓。”
“爷,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的心是不是跟著哥哥一起埋进黄土了。”
“我也想知道。”
闻言,琴言伸出双手摸向周容的脸颊,他依稀记得,在琴真去世的那一夜,这个向来不轻易动容的男人,第一次,苍白著脸,流下一滴滴的泪。
“爷,您真的就这麽这麽爱哥哥麽?哥哥到底有什麽好是我们都比不上的?”
周容收敛起笑,抬头望向帐幕上方一片大红的锦绣牡丹图,一直微眯的双眼突然睁开,似有晶莹在里面翻滚,却终不见落下,待过片刻,他长嘘一口气,紧握成拳的五指慢慢放开,用琴言几乎无法听清的声音轻唤了声,“真儿”。
周容第一次见著琴真是在春暖花开的好季节。
牡丹正豔,如琴真的笑,在相遇的刹那就这麽不期得绽放在了周容心中。
那时的琴真还是南天郡贪欢楼里的头牌,与他的双胞弟弟琴言一起红透著半个南天。
那一年,周容在南天郡挥重金买下琴真琴言的事,无论南天还是善水,都还会有不少人记得清清楚楚,那般的轰动,那般的热烈,羡妒了所有人。
而琴真,这个笑起来三分真七分假的小倌,也就是在那一天,脱下一身眩丽媚彩的大红色锦袍,换上一身洁白素衣,干干净净地腼腆著笑,牵著周容的手,一步步得跨进了玲珑苑。
玲珑苑啊,那可是费尽了周容心思,一花一草都由他亲自栽种的地方。他几乎倾尽所有的宠爱於琴真一人,可最後,却还是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失去了此生的挚爱。
天亮後,周容送走了仇青,转身慢步回到了玲珑苑。
静悄悄的园子里连下人也看不到几个,仿佛是知道周容要回来,都尽量得回避开了。
周容推开主屋的木门,刚举步踏入,便听到了细微的啜泣声,轻轻的,一下下哽咽,如小兽的悲鸣。
他皱了皱眉,走上前拉开锦被,果然看到光裸的千瑶正曲膝抱臂窝成一团。
周容坐在一边,摸著千瑶的头,沈静了很久,直到千瑶收起眼泪,他这才道,“瑶瑶,你昨夜跑来想对我说什麽?现在可以说了。”
千瑶猛然坐起身,顾不得拉起锦被遮掩一身痕迹,瞠目盯著周容,可是太多的话在舌头打著转,却忽然不知该从何问起,一股委屈袭向心头,他红著眼,千言万语仅仅汇出了三个字“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周容拉起锦被围住千瑶,扬起的嘴角一贯得露出温柔致极的微笑,“瑶瑶,你本来就是我买回来的男宠,偶尔替我伺候下客人,这是礼数。你昨儿个夜里不是还跟我说不能又失了礼数麽?何况仇青这人对我很有用。”
“昨夜是中秋。”千瑶突然垂下眼,“你带著我逛花街,看烟花,点花灯,吃月饼。放花灯时我还许了个愿,我希望你能永远都对我这麽好。在庙里我还挂了红绳,我告诉过你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为什麽你不等我把梦做完?你不是喜欢我的麽?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的麽!”
“瑶瑶,我是喜欢你,在畅春园我就说过,我喜欢你。”
“喜欢,不是爱,是不是?我不过一个男宠?恩?我跟著你回来,也不过是从一个小倌沦落成心甘情愿被人上的男宠而已!”
“我以为你早就该明白这个道理。”周容看著血红著眼颤抖著身体的千瑶,竟然笑出了声,“千瑶,难道你以为,我会爱上你麽?”
一笑一尘缘 第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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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周容的话就如同杂碎在地上的琉璃,哗啦一地,在千瑶的心中轧著每一个角落。
一阵沈默後,千瑶突然仰起头泛起一丝牵强的笑,“从小我就没娘疼没爹管,可是出生由不得自己,我作不了主。但是,跟著你却是我自己的主意,我认了。你喜欢我,我自是高兴。你不爱我,我也强求不得。但是,我千瑶也有我自己的骨气,你若再让我陪人,我宁愿回畅春园!”
“噢?再回到那个小屋?还是说你想通了要回去和季清夺头牌的位置?”
“你!”
被戳住痛处,千瑶眼前顿是一黑,眼看就要倒下,却是被周容接了个满怀,“瑶瑶,这次我就再给你七日的时间,七日後你给我个答复,是要继续留下还是回畅春园。”
“为什麽?”千瑶靠在周容胸前,努力睁开双眼盯著他的表情,“为什麽你舍不得将琴言送予人作陪,却要逼我?”
“因为他是琴言,而你是千瑶。”
千瑶听著周容平静得心跳,知道周容说的话字字真言,没有原由的,就因为他是千瑶,哪怕是他周容如此般宠上了许久,也终究比不上那雅阁居中明丽妖媚的琴言。
一瞬间,千瑶心中燃起急簇而汹涌的火苗,一点点将心头的悲怆撕扯成寸寸不甘。
“你有七日慢慢考虑,先不急,到是擦个身换身衣裳才是正经。”周容看著千瑶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戾,不著声色得稍扬起嘴角,又朝外叫道,“周允,热水好了没,快点差人送进来。”
话音刚落,便见门被从外打开,周允身边多了几个侍从,端进一缸热腾腾的浴桶,水面上还撒著红豔香鼻的玫瑰花瓣,另还有人递上巾帕和两套新衣放在一边。一来一回,东西都齐全了,房间里又剩下了周容和千瑶两人。
千瑶逞强想要自己挪动身体,连周容伸出去的手都被他半途打落,可毕竟一夜折腾,而仇青又不似周容温柔耐心,再加上春药过猛,就千瑶现在的身体,当真是软乏酸弱,股间更是红肿撕疼,走一步就是一头冷汗,更不要提从床榻上挪入水中了。
才没几步,手都没碰触到浴桶边缘,就听啪嗒一声巨响,千瑶整个人跌到了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偏又碍著周容在一边瞧著,他只能混了痛往肚子里咽,死活也不愿开口喊出一个字。
到是周容先看不下去。
他知道千瑶是在硬撑,本想磨磨他锐气,可真看他跌在冰冷冷的地上了,多少还是觉得心疼的,於是也不说什麽,直接抱起千瑶放进水中,动作一贯的小心翼翼。
“我自己来。”待千瑶发话,刚说了一半,却见周容也脱了衣径直跨进了浴桶里,从後将千瑶整个揽进怀中,随後帮其细细擦洗过每一寸皮肤,就好象昨夜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千瑶还是周容捧在手心里呵护宠爱得几近完美的情人。
千瑶木纳著任周容摆弄擦拭著他的身子,直到周容的手指再度伸进红肿不堪的後穴帮他清理内里时,他突然开了口,“容,还记不记得,在畅春园里,你帮我上药的时候?”
“记得。”清理干净後,周容又让人换了桶水,然後便舒服得眯起眼,抱著千瑶坐在水中,却不愿起身。
“我总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春梦?梦到了头,就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其实什麽都没有改变,一切只不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罢了。”千瑶也闭上眼,放任自己松软著筋骨倒在周容怀里,在肌肤与肌肤相贴间感受著热水下周容温润的体温。
“哦?那你的自以为是是什麽?”
“以为你在爱我。可是,你看,是我搞错了,错得简直荒谬离谱。”
“你要说什麽?”
“没什麽,就七日吧。”千瑶轻叹一声,主动伸出手回握住周容的,“七日後我自会给你答案,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成麽?”
“好,七日後我等你的答复。”
周容的耐心很好,给足了千瑶七日的空白时间,只是他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千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好在荷花池水深虽足面积却小,等到下人将千瑶拖上岸时,闻讯而来的周容在夜色的黑暗中冷峻著面容死死盯著千瑶苍白的脸。
直到千瑶吐出腹中积水渐渐缓过气来,周容才一挥袖子,从鼻子里冷冷哼出一声,“周允,给我找人好生看著他!我先回雅阁居,只要人没死就不要来烦我!”说完便甩身走人,再是没多看上千瑶一眼。
“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周允蹲下身接过已苏醒过来的千瑶,唏嘘著摇头道,“少爷最恨的就是别人寻死寻活,这样做只会遭少爷厌恶罢了。”
千瑶微微抬起身,遥望著周容离去的身影,双掌张开紧紧扣住地面,几欲将五指磨出血痕,仿佛是平息了很久,他才扬起嘴角,幽幽的声调让人无法辨其哀鸣,“活著让人厌,死又死不掉,这是硬要逼我选一条路走麽?好!好!好!我就称他的心如的意!我就不信,我千瑶用爬的还爬不进他心里去!”
次日一早,周容刚睡醒便得周允禀说千瑶想见他。
周容懒洋洋地和琴言用过早膳,这才不紧不慢的步入玲珑苑,推开主屋的门,果见千瑶梳妆干净,著一身淡青色宽襟长衫,将两侧长发拾起几撮盘於脑後,细致得叉著一支银铸的梅花扣发簪,露出玲珑秀致的五官,端坐於红木镂空雕花圆桌前,看不到昨夜里头的半点狼狈和苍白。
“你找我?”周容在门口顿下脚步,仔细打量了千瑶一周,这才满意得踏进屋子,回手合上门。
“我哪也不去,我要留在你身边,留在玲珑苑。”千瑶张口缓缓叙述自己的决定。
“哦?”周容摸著下巴笑著眯起眼,可突然间却又收起嘴角的弧度,冷冷道,“我周容不会将无用之人留在身边,你可明白?”
“明白。”千瑶却突然扯开笑容,一双单凤眼拉得细长细长,直到看不清眼底的丝毫情绪 “只是,如果哪天你爱上我了,後悔了,可就来不及了。”
“爱麽?”周容看向千瑶镇静的表情,冷言道,“你凭什麽认为我会爱上你?”
“我昨夜个就清楚了,就算是用爬的,我都要爬进你心里去。我就不信会比不上别人在你周容心里的分量!”
“呵,昨夜个没死成,到是变得更倔了。不愧是我当初一眼看上的人。畅春园那麽多小倌我偏偏对你另眼相待,就是爱你这烈性儿!”周容伸手捏起千瑶的下巴,看著他不著痕迹的神色,心情大好道“ 那就证明给我看,告诉我你不是废物,而是我周容手中绝不能舍弃的一把利器。”
“周容,你真的只是普通的商人麽?”千瑶流转眼中光眸,纤纤一笑,将自己从周容手中挣脱,撑起胳膊反手托住自己腮帮子,“那晚仇公子对我说,你会将我送予他,不过是想利用我博得他好感从他身上套消息而已。仇公子还说了,‘你家主子哪是什麽简单的商人,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噢?他真这麽说?说来那晚他的确是喝多了。”周容笑著揽过千瑶肩身,“看来,想多留他几日都不成,瑶瑶,你说我该怎麽做呢?”
“爷怎麽说千瑶便怎麽做。”千瑶顺从得窝进周容胸口,“千瑶既然选择留下来,便是什麽都想想通了。”
“瑶瑶,怎麽改口唤我爷了?”
“等你爱上我的那一天,我再唤你‘容’,不然,你就只是千瑶的‘爷’。爷,你也别喊千瑶‘瑶瑶’了。千瑶听著心里头都发酸呢。”千瑶伸出手背捂住嘴咯咯一阵轻笑,随即抹去眼角的泪痕,用微弱的声音自语道,“就当千瑶做了个梦吧,梦里头是容和瑶瑶,梦醒了便没有那个瑶瑶了。”
周容听得此番言语不自觉收紧手臂,随後应允道“我答应你便是。除此外,还有别的要求麽?”
“有。”千瑶换了个姿势,重新贴回周容怀里,闷著声道,“爷,我想回一次畅春园,我要见季清。”
“见季清做什麽?”
“千瑶本是男儿身,除了陪爷上过床外,当真还不晓得怎麽用这副身子去服侍别的男人呢。所以,这好歹也得跟畅春园的头牌讨教讨教不是?不然又怎麽帮爷做事?”
“好,我让周允去安排”
“谢谢爷。”
“其实。。。”周容想了想,又转口道,“你也不必刻意去学那些。”
“怎麽不必呢?不然千瑶要怎麽爬进爷的心里呢?”千瑶伸出食指戳了戳周容心脏的位置,“爷,等这个位置有了千瑶以後,你说,你会不会也会疼那麽一下下?”
“千瑶!”周容皱起了眉,拉下千瑶按在自己心脏的手掌。
“嘘!”千瑶将手指竖在周容唇边,“爷什麽都不要说,千瑶明白,爷不会爱上千瑶的。”
千瑶伸直上身,抬起手臂搂住周容脖子,贴上他头颈深处来回磨蹭,”爷不会爱上千瑶的,呵呵,爷不会爱上千瑶的。”
一声声喃呢,如同诅咒,在千瑶酸涩而无力的音调中,一点点渗透进周容心里,那一刻,他只觉得有东西堵在心头微颤,只是很渺小的感触,也不过转瞬即逝,他以为自己是记不住,更是不会在意的。
而很多很多年後,每每想到这一日千瑶的话,周容的心,便是撕裂的,寸寸断肠,却痛而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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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一尘缘 第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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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千瑶要见季清,这不仅是周容想不到的,更是季清万万料不到的事儿。
当看著千瑶款款走进他的厢房,季清头一次瞪圆了眼将千瑶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还是摸不准原由,只能再度眯起那双充著一潭盈盈秋水的桃花眼死死盯著千瑶。
“听小容爷说是你主动要见我?我并不记得我们交情好到足够把酒言欢又或者秉烛夜谈的地步。”季清双手抱胸斜坐在红木雕花大床上,语气依旧不痛不痒,透著几分庸懒和冷肃。
“我找你是因为伶清。”
听到千瑶提到死去已久的伶清,季清不仅皱著眉露出一脸鄙睨的姿态,“好好的提个死了那麽久的人做什麽!”
“伶清死前曾跟我说过,若有一天活不下去了,就来找你,他说,你总有办法让我活下去。季清,我要活下去,你教我。”
“哦?伶清真的跟你这麽说过?”季清掩嘴轻笑,伸出手指点著千瑶的额心道,“我要真有这通天动地的的本事,他伶清又怎的会死?”
“那是因为他不想活了,一个人若没了生的念头自然是谁都救不著的。可我不一样。”千瑶绷直身子略微前倾,双眼中尽是一片倔强和刚毅。
季清收起笑,食指勾起千瑶瓜子儿般的下巴,一双眼冷冷清清,看不到一点儿温热,“我还记得,当初伶清刚踏进这畅春园时也是这般坚韧的,可最後呢?也不过说死就死,完全忘了自己当初那股子想生的执念。枉费了我。。。”说到这,季清闷闷得哼声,像是不愿再多提过去,只转口道,“千瑶,你今儿个想生,明儿个呢?我又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又想去死了。”
“可是,现在的我只想活著。我还有太多的心愿未了,我不甘心。季清,帮帮我,我不想自己熬不过以後的日子。”
“帮?我凭什麽要帮你?”季清咬著手指嗤笑“你抢走了我最大的主客我还没怪你呢,到要帮你了?说的什麽话呀!”
“帮我!”千瑶紧抿下唇看著季清,半分都不曾移开自己的眼睛。
“你的生死,与我何干?”季清不干示弱的回凝著千瑶,嘴角荡漾开无边的冷笑,甚是无情。
“伶清说的,你是好人,若有过不去的坎,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季清听得此言却是不说话,别过头去看向身边锈著牡丹锦图的大红棉被,垂下的眼皮隐隐有些颤动。
“伶清还说,‘你别看清哥哥平日里嚣张刻薄,一副止高气昂的样子,可是,他的苦,更甚於你我。他虽不与人亲近,却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够了!”季清一声轻喝打断了季清的话,“我说过不帮就不帮,你的事我无能为力,请回。”
千瑶默不作声的站起身,双手携起衣摆,扑通双膝跪地,却抬起头看著季清,“我知道,你向来看不起动情的小倌,爱上周容是我自作孽,我认了。可是我不甘心,凭什麽爱的人是我,痛的人也是我。我也要他爱上我,我也要他与我一样狠狠得痛。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季清,帮我,教我怎样用这身皮囊挤进周容的心,教我怎样才能站在与他一样的高度,教我怎样才能让他彻心彻底地痛!”
“千瑶,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我到是给你搞糊涂了。”
“爱,爱到了极致,所以恨。”千瑶五指抓紧地面,双眼瞠明,脑海中一幕幕重现,畅春园的初遇,玲珑苑的深宠,中秋夜的执手,然後,画面徒然腥红,雅阁居里周容抱著琴言对他冷眼旁观,湿冷的湖边他漠视他的生死离去的背影,一重重加重的浓烈几乎压得千瑶喘不过气,他甚至还无法适应一瞬间从天上掉入泥沼的改变,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猛,在他尚未从梦中清醒,便已是一身冷瑟从头透彻到尾,让他无所适从却又不甘心得挣扎而陷入了深渊,“我想知道,如若这恨又到了极致,又将变成怎个模样呢?”
季清看著千瑶的视线忽然变的模糊,他几乎以为看到了个过去的自己,倔强得爱著,也决绝的恨著,可是到了最後,又能剩下什麽呢?
事过境迁,当心里的人变得模糊不堪,唯一留存下来的,也不过是一些零星的片断,和半梦半醒时的惊乍和眼泪。
而千瑶呢?他是否会与自己一样,到伤痕累累无处可伤时才能真的放下一切?
季清一眨不眨得看著千瑶慢慢握成拳的双手,终是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便是,但是,你也要应承我,无论以後自己变成了什麽样子,都不许说一句後悔。”
“我不会後悔的。”千瑶直起身,双手趴在季清膝头,重重得点头。
这一夜,千瑶留在了季清的屋内。
当季清进入千瑶体内时,他仅仅只因为不适而疼了一下,待缓和後,季清才开始抽动,或疾或缓,或深或浅,以各种姿势引导著千瑶来配合。
“腿再张开些,对,就这样。记住,腰要微抬,随著我的幅度上下轻摇。”季清拖起千瑶的腰,低哑的声音仍旧保持著冷静,看不出一点陷入情欲的痕迹。
“手臂要攀紧我的背脊,很好,用点力”季清稍稍拉开自己与千瑶的距离,又补充道,“这个时候你要看著对方,不可以闭眼,记住,半眯半睁,眉目要含羞,但眼光不能躲避,还有,要偶尔贴近对方耳侧低喘,呻吟声不可太大,不然就太假,让人觉得你放荡,也不可以不发声音,那会使得对方觉得无趣。”季清每动一下便说上一句,直到将千瑶拉过身子,调转方向让他跨坐在自己腰上,才停了声,拿过枕边的丝帕替千瑶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和眼角泛出的泪水。
“还能继续麽?”
“可以。”千瑶趴在清身上,喘著气试图平坦自己的呼吸。
“那好,现在,换你自己动。”季清抚摩著千瑶後脑勺的头发,像是鼓励般又拍了两下。
“我。。。试试。。。”千瑶坐起身,一手撑床,一手借由与季清的相握而支撑,开始上下摇摆自己的身体。
“千瑶,放松。要将全身的敏感度都集中在那里,控制好呼吸,有起伏的去扩张和收缩。”季清皱著眉,忍了忍苦笑道,“周容算是疼你,竟从没让你主动服侍他过,连这个体位都不会。”
明显感觉到千瑶身体忽然僵硬和停顿,季清又道,“怎麽,一提他你就不自在了?在床上要专心,这点也要改!”
“恩”千瑶拖著长音,伴随著呻吟应了声,继续顺著季清身体的引导和口述摆动身体。
“周容平日里都是怎麽叫你的?”
这次换成了後背式,千瑶跪趴在床上,大大张开双脚任由季清从後狠狠刺穿。
“他。。。他唤。。。我。。。唤我。。。。瑶。。。瑶瑶。。。。”千瑶句不成句,碎出口的只能是只字片言。
“那你唤他呢?”季清的声音此刻也带著喘息。
“容,我唤。。。他。。。唤他。。。容。。。。。”
“那好,这个姿势你可以闭上眼,把我当作他再来一次。记住,以後在你床上的无论是谁,你都要将他当作是周容。”季清交代完,便又再次冲入千瑶体内,直直撞入最深处,听到千瑶几乎是哭著嘶喊著“容”,他才停下动作,从身後抱著千瑶轻抚,“瑶瑶,瑶瑶。”
千瑶的泪随著季清一声声的“瑶瑶”而淌落,抑制不住的悲伤再度由心底蔓延,他将头埋进锦被内,感受著身後的人重新开始撞击,一下一下,缓慢却也极深,几乎要揉进他心里。
“哭吧,流完了泪,等明天太阳升起来了,就再也无需为他哭了。”
季清的声音渺渺飘入千瑶耳中,仿佛是一道仪式的最後一声祈告,将一切画入了终结。
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一笑一尘缘 第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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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星辰陨落,太阳初升,一片宁静照落於窗幕之後,透过薄薄的窗纸映入屋内。
千瑶醒来时,季清已经安然得坐与台前对镜梳妆,依旧还是那股子风骚纤弱的小倌样。
“醒了?”听得床上的声音,季清只是从铜镜的反光中撇了千瑶一眼,连头都未回,只顾著描绘自己的双眉,“昨夜该教的我都教你了,你今儿个就早点回去吧。”放下手中的笔,他随手撸起脑後的长发盘扎几圈然後松松插入一支吊著蝴蝶坠儿的玉簪子,“其实你在畅春园那麽久了,当初又是跟著伶清的,很多事不用我教也该知道,就看你放不放得下身去做而已。还有,不同的男人喜欢不同性子的小倌,你可以泼辣,可以温顺,可以顽皮,可以天真,也可以乖巧,但是你要谨记一句话,你始终都是个男人,所以你只能做个妩媚的男人,但决不能真将自己看做女人,否则男人迟早会对你腻味。”
“恩,记下了。”千瑶看著恢复一身冷漠的季清,再想到自己还是赤身裸体,到是有些尴尬,清了清喉咙後小声问“那个。。。有干净的衣赏让我换麽?我忘记带过来了。”
季清回过身捏著指头示意千瑶看向床头,“早给你准备了。”
千瑶伸出胳膊抖开那衣裳,才发觉是一身绣著清雅的兰花的月牙儿白的长衣。季清望著那衣说道,“这是我好几年前的衣裳,因为太素了不适合畅春园,所以都好几年没碰它了,就送给你吧。”
“谢谢,我很喜欢。”千瑶抱著衣服正琢磨著要不要携开锦被换上,却见季清站起了身朝外头走去,“我去让人准备点沾上玫瑰香露的热巾来给你擦身,等换好衣你就可以回周府了。”
“你去哪?”
“妈妈刚差人来说了,今儿个我有个堂会要去,不过地方在城郊的别馆里,所以我现在就得出门赶路,不然可要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又是堂会?”千瑶自是明白堂会的荒唐和淫乱,心里有些不忍季清去那种地方。
“我习惯了,况且堂会赚的银子比平日里的要翻个好几倍,我还乐不得多去几次呢。”季清整了整衣,一副从容不迫的表情,仿佛是去应朋友的宴,无关痛痒。
“季清”或许是因为昨夜有了肌肤之亲,千瑶唤起季清时的声音竟然温温糯糯,仔细辨别的话,还略微带著些撒娇的口吻,“季清,你是真的愿意去麽?”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季清并没有因为任何的改变而改变,还是那组好看得眼口鼻唇,还是那副柔若无骨的身段,还是那若有似无的笑和冷洌的眼神。
这回轮到千瑶被问得愣住了,他看著季清一身妖娆的湖绿纱衣,闻著那隔老远就飘过来的香粉气,忍不住还是皱了皱眉头。
“怎麽?见不惯麽?”季清掩嘴一笑,徊著衣袖一把拉开木门,这次是头也不回,直直朝前走著,声音却是递给屋里的人的,“没关系,迟早你也都会习惯了的。千瑶,别忘了,你要的尊严是帮不住你的。所谓至之死地而後生,你需要明白这个道理才成得了愿,不然,就是碎了你一身心血,都得是枉然。”
“明白。”千瑶看著季清一飘一摇的背影,喃喃动了动嘴皮子,他知道自己回答的声音太轻,所以季清是听不到的,可有什麽关系呢?自己听得到,才管用。
再回到周府已是午时。
千瑶坐在软轿的羊皮垫儿上晃悠晃悠得正犯困,却突然听到外头轿夫高喊“二少爷午安”。
轿子随著此起彼伏的声响停落,千瑶揉了揉酸涩的眼皮,才一抬头,就见到绣著麒麟神兽的紫红色轿帘从外头被人揭开,只伸进来一只手,宽厚的掌心顺著明亮刺眼的光线朝他摊开。
“下来吧。”这是周容的声音,不过分隔一晚,听在千瑶耳中却恍如隔世的遥远。
千瑶递上自己纤细的手指,直到感觉到周容用力收紧掌心将他拽出轿子时,他才垂眼低眉微声细语却也清晰著唤道,“千瑶给爷请安。”
“恩”周容似乎并不介意千瑶将一声亲昵的“容”改口成了生漠的“爷”,他还是那样牵起千瑶的手,用自己刚劲有力的五指牢牢缠住了千瑶的手,“在季清那住了一宿,怎麽搞的一身都是他那味儿了?”
周容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笑著又说,“怎麽?巴巴的去找季清,就是为了讨他的香料去了?”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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