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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无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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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焱他不是东西,你紧紧攥在手里他就是你的了。你们父子相依为命的,感情深厚是自然,可你难道看到一棵小树要长出屋顶了,就担心他被雨淋到被雷电打倒就硬生生的要把长出屋顶的部分砍掉吗?”杨睿边说边把我散乱的头发理好,好像把我当成了小孩子一般。
“唉……”我叹了口气,“真不甘心。也许你这个师父比我这个做爹的更了解他。”我赌气似的往他肩上打了一拳。
杨睿装作一副受到重创的样子:“啊呀呀,我内伤了。”
我被他一副死相给逗笑了。
他见我笑了,似乎放心了。看他那模样我倒觉得过意不去,也不觉的这个男人有多可疑了。觉得他有问题,也是我当时自己多想了吧……还是为当时自己异常的身体状态找借口呢。
说真的,我真不觉得自己喜欢男人。也许是跟玉郎的事吓着我了,让我在脑子里对那种事拉了根警戒线,以致我后来虽然醉生梦死地过日子但也没跟书中如玉翻云覆雨过。几年下来做过的春梦,也只有最近梦到那个跟玉郎的那一个了。
虽然,被杨睿抱着的时候有奇怪的感觉,但归根结底是我没碰过女人的关系吧……
如此一想,我更是渐渐卸下防心,因为,要随时警戒着个人也很累啊。
“落白兄你放心吧,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怎么也算颜焱半个父亲了。你压不住,我做师父的还压不住吗?我只求落白兄以后别把我当外人。”
“欸?你这话说得……”
“从下马车开始你一下对我抱着防备不是吗?我还想是哪里做了不对,让你不快了。”
“额……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关系。”这是会功夫的人的直觉吗?
“络霜常说我山上呆久了,不太会看人脸色。所以你要觉得我哪里得罪了就直说吧……”
对啊,杨睿时常待山里,个性应该很单纯,明明是我把人家给想复杂了。登时觉得特别对不起他。给我们吃住不说,我还怀疑他人品。
“落白兄,你能脱下裤子吗?”
“哦……啊?”没听清他之前说了什么,只突然地听见那么一句话。
干、干嘛脱裤子……刚说不怀疑他人品的……果然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想看看你的腿到底怎么样了,我听络霜说了,你膝盖严重受冻也就这几天的事。运气好还救得回来。”
呃……好吧,我、算我良心被狗吃了行不行。
就像算好似的,因为我腿脚不便,杨睿在一旁用膝盖顶起我一边大腿,未免我重心不稳,还好心的用手拖住我后腰,我手勾住他肩膀,撑起另一边,杨睿便乘着这空当把我瘸腿的那半裤子褪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马夫出现了……
“公子!小公子不肯吃……药。”在这当口,马夫突然闯了进来,“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会转告小公子,公子正和咱们主子办正事……”
“办你妹啊!”我羞得连粗口都爆了。
我原本急着想让杨睿看看我腿也就没在意姿势,被马夫的话一惊才反应过来。我根本就等于是坐在杨睿怀里,还正被他脱着裤子。
我回头狠狠往杨睿那里猛甩眼刀子,贴心过头了啦!就算我是络霜的义兄殷勤也没那么献的!
那家伙居然还傻呵呵地笑。
“你说,颜焱怎么了?”我干脆半就着身子把另一半裤子也脱了,裹了毯子半套着鞋子就拉着马夫往颜焱那个帐篷走。
“他受了伤,得消炎,伤口是做了处理,可以防万一,还是要用内服药。他不肯吃药,我估摸着是他受伤你一句也没问过,闹脾气呢。药在这里,你一定要让他吃,不然伤口感染可不是开玩笑的。”说罢,就递给我一个瓶子,一边喊着冷死了一边往杨睿那个帐篷里钻。
杨睿把头探出来,手里抓着我的裤子有些尴尬。我挥挥手让他进去了。
深呼一口气,走进颜焱的帐篷。
就见那个小鬼头被包的像个粽子。还像山大王似的,盘着腿抱着胸,就差嘴里叼根杂草什么的了。
小脸鼓着,嘴巴都能挂上好几个油瓶。
还有脸在这儿给我甩脸子,一看到他,之前做的心理建设统统白搭,一颗火星立马燎原。
“您还知道回来怎么走呀!您不是老厉害的嘛,雄纠纠气昂昂的扛了头山猫回来。”一想到颜焱回来那浑身血淋淋的模样,我心里就泛酸。“你啊,主意大了,算了,就算我说你,你也不会听,药给你,你不想吃,也没人逼得了你大爷吃!反正我只会咸吃萝卜淡操心。”把药扔给他,我缩在帐篷一角坐着。这心里,苦的都没法儿跟人说。
我算什么呀,急的头发都快扯完了,落得什么好,就得了句‘瞎操心’。不但如此,我还犯贱,都这样了,不看着他把药吃了我还不放心。
他倒了粒药丸,乖乖的吃了,随后慢慢地爬过来,我不看他。他凑到我耳边悄悄地说:“我就知道你在闹变扭。”
那种有气在耳边吹得感觉让人渗得慌,我推开那死小子,他居然还狠狠把我耳朵拧了过去,还是压低声音道:“我变成这样还不都为了你!”
为了我?那我是不是要求爷爷告奶奶的,拜天拜地把他大爷当菩萨一样供着呀!
“我们不可能在杨睿那儿待一辈子的。不趁现在多学点东西,以后出去我拿什么养活你。”
这话一下戳我心窝子里。对,是我没本事,供不起你大爷。要你、要你一个小孩子这样……
心好痛,也好恨,为什么身体那么不争气。当初在钱家门外冻死也好过现在这样拖着个半残的身体,害人害己。
“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还气我没跟你知会一声?这不跟你说了,你一定不让我去的嘛……”
我一下抱住那个小小的身体,“你要真出什么事,我就去找个女人,生一堆小孩在你牌位面前宠着疼着,恶也恶心死你!”我把头埋在小孩的肩膀里。心里苦得哭都哭不出来。
我突然想起一个冷笑话,一个很崇拜抗金名将岳飞的胆小鬼出征前,让他娘也在他背上刺字。他娘说这这四个字是他们家家传的保命符。到命悬一线的时候才能亮给对手看,保管对方一下疯癫大笑三声,这个时候再乘机砍杀对手。但是他自己不能看,一看保命符就失效了。果不其然,胆小鬼凯旋而归,他实在好奇到底是什么字,于是就让战友帮忙看着。结果背上四字居然是‘好汉饶命’。
现在我才品出其中做父母的心酸。
“你猪啊,还生一堆……你想哪里去了,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太多了……我又不是去称霸武林,只是学点本事傍身而已,要是碰上了恶汉,又不能指望你。”
我看出来了,这死小鬼就是把软刀子,老是挑我死穴插,还一插一个准。
“你起来!压着我伤口了。”
这次我很果断的放开了。
颜焱,若有一天你要走,我不拦着,只要你记得回家的路就行。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该自豪才是。
虽然不知道杨睿的功夫怎么样,但一般隐居的又会功夫的人,不都是会什么密不外传的武功么,再加上他又有姓杨的背景。不会才过分吧!
虽然颜焱说他没有称霸的念头,可看他把山猫搬回来的狠劲,这话绝对不会作数的。我能做的……只有不让他担心的好好活着了,真是的,简直就是把父子身份对调了嘛。
颜焱揉揉受伤的地方,钻进被子准备睡了,突然好想看见什么似地,“别动。”
我立马停住不敢动,生怕是蜘蛛蛇什么的。
他慢慢把手伸向我的□,好好地摸了我一把大腿以后,吸了口气:“你、你居然没穿裤子!!!”
一下吼地我耳朵都快聋了。
第十四回
“欸?这个么……不是想让杨睿看看我的腿还有没有……救。”我傻笑,就是从颜焱的表情看着他根本没信就是了。
“我刚刚好像是听到什么‘办正事’……什么正事,你跟他有什么正事好办啊!”
“不、不是说了嘛,想让他看看我的腿,然后刚把裤子脱了,马夫就冲进来说你不肯吃药,前面杨睿还说你今天晚上一定会发烧,我急着过来看你,连裤子都来不及穿……还不都是你个讨债鬼惹的。”一想这个我就来气,我那么紧张他,他还嫌我多管闲事。
“你、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对那个杨睿……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颜焱看我的眼神认真得我脊梁骨直冒冷汗。
但有些话,憋在心里救了,也想说出来,我闭着眼睛整理了下语句,说道,“我心里有个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但是光是这样一个人就足够我花费所有的心神了,在我没想明白之前,我不会也没办法去喜欢别人的。等你再大一点就自然会懂了。”我摸摸他的头,服侍他躺好。
“那我呢,你全部心神都花在那个人身上了,那我呢,你明明说过我是你最重要的人的!”
“傻瓜,这个喜欢跟那个喜欢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呀!不都是喜欢吗!”
“当然不一样,你现在别说得简单,只要以后你老婆看我这个老头子碍眼让你一脚把我踢出家门的时候,你下脚轻一点便算你有良心了。”
“照、照你这么说要是你心里的那个人要你把我扔掉,你也会扔?你、你要敢……我就放火烧了你们宅子!一起赔我睡桥洞!”
哎……所以说感情的事根本解释不清楚……不对,是越解释越糟糕。
“不会,那个人已经成亲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我跟他只是还缺个了结而已,难道我一个男人还去做狐狸精破坏人家家庭么。”
“那有长得那么难看的狐狸精……”
眉毛抖一抖,青筋爆一爆,你小子真以为你伤那么重我不敢揍你是不是!
把小鬼扯出被子直接架在大腿上,扒了裤子劈劈啪啪就打了上去。可打了我手又酸又痛了,都没听见他吱声,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打出事情了吧,我颤颤悠悠把小孩扶起来……
呼——呼——
呼吸平稳,脸色红润。睡着了……
试问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啊啊啊啊!!哪有儿子被老爹揍到睡着的呀!!
因为我前面睡饱了,一时也睡不着,担心小孩半夜有热度上来,就一直候在边上。颜焱睡着的模样跟平时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完全不一样,脸上还带着孩童一般的稚气。小小年纪老是皱起来的眉头也松了下来。
唉……要是平时也像现在这么可爱就好了。
“落白兄?”是杨睿,他苦笑着把裤子递进来,我一摸居然热乎乎的,但他身上却是冷的。
“你在外面呆了多久?”说道后面,我跟颜焱根本就忘了压低声音,也不知道那个什么‘喜不喜欢’的话题有没有被听到。
“这里不比城里,晚上得有人守夜,落白兄刚去照顾颜焱的时候我就在外面了。”
那不是全被听见了。
我尴尬地对着他笑笑,他也对我笑笑。
沉默……
“你不去守夜了吗?”
“你不穿裤子吗?”
两人异口同声,接着又是沉默……
“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帮你,马夫也只是开玩笑而已,当不得真的。”
我也想你帮我呀,瘸着个腿穿裤子很麻烦的。但是要是这个点被那死小子看见了,我才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不用了,平时颜焱也一直不让我自己动手,弄得我整个人都生惰性了,再不动动就真的要生虫子了。”
杨睿点点头,突然蹲下来抓过我坏掉的左腿,捏捏敲敲膝盖和已经开始萎缩肌肉的小腿。似乎还摁了几处穴道。
一会让我穿裤子一会又帮我看腿,要是我前面让他帮我穿,难道他还打算再帮我脱一次吗?
……我冷不丁颤抖了下,被自己的想象。
“会疼或者麻痒吗?”他问。
“不会,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连感觉有东西在皮肤上滑来滑去的反应都很迟钝。迟早有一天会什么感觉都没有的——我已经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
“可以治,但是药在山上。而且你的膝盖受创很严重,愈合的又不好,要真治疗起来,只有打断腿骨重新再接一次。到时候会给你上麻醉的,不会很痛。”
“真的可以治好吗?”真的可以不用再拖着这个半残的身体了吗?
杨睿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并点了点头。
好人!络霜跟着你一定会幸福的!我完全忘了当初还怎么怎么怀疑过人家。
“啊!还有……”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前面你应该没胃口,我也忘了,你中晚饭都没用过,该饿了吧。”
油纸包里是还有些温热的兔肉,骨头也细心的挑掉了。
那裤子也是?他贴身熨着?
感动吗?
你绝对没办法感觉我那种有被感动到,但又有被当成女人一样细心照顾的尴尬,还有无从开口告诉对方你殷勤献过头的憋屈。
幸好他把油纸包给我以后就出去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吃了一口兔肉,才觉得真的饿了。一下子刷刷吃了个油光满面。
肚子有些填饱之后,倒有点想睡了。
这些日子果真是被颜焱养成猪了么……吃饱就想睡。
眼皮快撑不住的时候摸了摸颜焱,没发烧,睡的也很安稳。便安心地睡过去了。
哪知道这一睡就是两天。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了,具体的来说我是被疼醒的。
左腿好疼……疼得受不了。
疼痛,满脑子只有这两个字。小腿又麻又痒就好像被无数只蚂蚁撕咬一样。被这种妄想控制着,我掀开被子,没有蚂蚁,我的膝盖到脚踝位置被看上去就很专业的木制品固定住了。上面缠满了厚厚的纱布。
“咚!咚!咚!”我控制不住那种恨不得把腿砍掉的痛感只好用头撞床板,我本来就是很怕疼的人,好像这样就能分散掉一点腿上的痛感。
可身体酸软,维持着掀开被子的动作以后,身体就没法动弹了。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成一节一节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我睡在帐篷里的呀。颜焱呢?杨睿、马夫呢?
我死命地撑起头,这才发现上身□,上面遍布针灸过的淤青。想象一下每个淤青上都扎了根针的话,大概就跟人形仙人掌差不多了吧。
一般会上那么多针,应该是用在给人吊命的时候吧……以前爷爷快不行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爹爹要‘谋朝篡位’,想用那么多针扎死爷爷,然后就很‘大义灭亲’地抓了一把大夫的银针往老爹的大腿上扎。
结果自然是跪祠堂,只是跪的时候祠堂里多了个牌位。
“啊呀呀,上过针以后要是吹了风那可不得了。”走过来一个少年,那慵懒但又张狂的调子听着有点耳熟,“总算是醒了,要再不醒,你儿子以眼杀人的功夫大概真就练成了。”他帮我把被子盖好,搬了张凳子坐下,给我把脉。
那少年大概十六七岁我不认识,或者说,他是我没看过的类型。
“欸?看呆了?我有长得那么好看吗?你猜我几岁?”
我想张口说话,但完全发不出声音。
“反正你也想说十六七吧,其实我已经……”少年在我耳边报了个数字。
神、神仙?!!我惊讶地看着那个少年。
“噗——不会吧,真的有人会信啊。”少年用看稀有动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你——真的很有趣。以后,也请不要让我无聊呀,落白哥哥。”
语气是那样富有朝气,可目光却阴冷的好像可以洞穿身体。
这个少年就好像画皮妖怪。
突然画皮少年竖起身子,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然后两只猫眼无辜的眨啊眨,嘴边漾起一抹坏笑,扯开了衣服,只剩下一条丝质亵裤,一下滚进了床单里。
直到我听到了‘噔噔噔’的脚步身,耳边‘嘿嘿嘿’地笑就没停过。听得我心里直发毛。
闭上眼睛装睡,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吱——呀。”门被打开了。耳边的声音停止了。
“唉……”突然心‘咚’的猛跳了一下。
“哒哒哒。”脚步声。
“金大夫,别闹了。”不知道为什么心咚咚咚跳地越来越快。一只冰凉的手贴上我的心口。
“我又不收你们医药费也不收你们食宿费,你也知道我从小没爹没娘,借你爹感受一下父子情也不行啊。”
“摊上这种爹,保管你后悔。”
“我看你一点都不后悔嘛,还照顾的极殷勤。”
“抱够没有,抱够了就出来!”
“不~够!落白哥哥身体软软的暖暖的还很干净有太阳公公的味道。”呃……那不是我,是盖在你身上的被子。
“那是昨天刚晒过的被子!你既然那么喜欢抱被子,我去用被子扎个人形,你随便抱,爱抱多久抱多久!”
“欸……可是我喜欢活生生的人呃。”
心脏一抽一抽地很疼。腿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痛感又席卷而来。心口处依然贴着金画皮的手。
终于我忍不下去了,微微睁开眼,想告诉颜焱我已经醒了,但他没有发现,而正跟金画皮拌嘴拌得正欢。
脸上洋溢着我没看见过得朝气,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朝气。
心脏越跳越快越跳越痛。
我想一个人,我想让他们两个出去吵。
头好痛,全身都在痛,好难受。
喉咙里好像有一把火,水,我要水。
嘴巴里发不出声音,心脏好像要跳爆掉。
“哈……哈……”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不吵了,房间里只听到我一个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气声。
因为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笑。这是迟早的情况不是吗?
“涧水无声绕竹流,竹西花草弄春柔。茅檐相对坐终日,一鸟不鸣山更幽。”我一个字一个字吐着,每从舌尖上说出一句句子,我就让自己做一个动作。
突然想起爹爹以前说的,“我不求你养老,只要你自己过得好就行了。”
好不容易勉强穿好衣服,一股胜利感溢满胸膛,随即又为只是这样就满足的自己感到悲哀。突然想不明白自己像个怨妇一样再埋怨点什么。埋怨颜焱只顾着跟别人吵架而没有注意到我?这算什么心态。
他一个孩子这么照顾我一个大人,已经很懂事很不容易了,我到底在不满些什么呀!
颜焱又不是佣人,我也不是废人。
我用头轻轻撞了撞床柱,突然觉得自己刚刚自怨自艾的样子实在很愚蠢,还好没人看见。
第十五回
我坐了会儿,让身体渐渐适应主人的魂儿已经回归的事实。
好像要跳爆掉的心脏现在也适应了,就是跳太快让我有点想吐。
我四处看了看,水壶在现在的我看上去极端遥远的地方,尽管事实上可能只有几步路而已。
试着用脚把身体撑起来,与其说没力气,倒不如说身体找不到站起来的感觉。可能有点像小婴儿学走路的样子,脚板找不到支撑重心的地方。
“挣点气呀!”我有些恨恨地锤锤自己的右腿。
“落……白……”杨睿走了进来,“啊呀,你终于醒了呀。不然我还真不知道给络霜的平安信该怎么写。”
我张了张嘴,说了两个我自己也听不出来什么意思的字。
杨睿把放着水壶的木盘放到床边,我这才发现我连水壶都拿不起来。他好像发现我的窘迫,倒了杯水塞进我手里。我还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这么识趣了?我还以为他会让我就着他手喝呢。
很快一壶水都让我喝完了。趁我喝水的时候,杨睿交代这两天的事。
原来,那天那个打猫英雄活蹦乱跳的没事,倒是我这个照顾他的人已经烧得糊里糊涂了。他们身边也没带什么特效药,只好马不停蹄往山里赶。杨睿和颜焱轮流看护着。
等让那个金画皮看的时候已经烧得胡话都不说,只有出气没进气了。好不容易救回来了,金画皮说干脆连腿一块儿治吧,就让杨睿把我从膝盖到脚踝的骨头劈成一段段地重新接上,再涂上什么白玉再续膏的骨伤圣药。
杨睿用手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道:“这个白玉膏本身有毒性,用的人会有轻微中毒的症状,现在你发烧心悸应该都是这个药的副作用,习惯便好。”
我捂着嘴点点头。
“你肚子饿不饿?”
我摇头,心脏难受得很,就算吃了也会吐吧。
“啊!我去告诉颜焱,你醒了他一定最开心了。”
是啊,一边开心一边损我……暂时,不太想看到他。
我一把拉住杨睿,“他好像交到好朋友了。”
“啊,你说无命(金无命)啊,无命他呀就是贪玩,用给你治病的由头把颜焱折磨的不轻呢。”
‘请不要让我无聊呀。’突然想起金画皮的话。
“金大夫,很无聊吗?”我问道。
“他是家中独子,被宠坏了而已。家里虽然有很多玩具,但从来都没有和玩伴在一起过。现在连家人也没有了,他也是寂寞而已……而且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半大不小的,不都爱装深沉,还觉得大人虚伪到不行。”
我苦笑着点头。
“如果无命能有颜焱那么懂事……”
“我倒不希望他懂事。孩子还是有点童趣的好。那副小大人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跟杨睿两个人就好像无可救药的父亲一样,相互吐着育子苦水。虽然我的育子经历才几个月……而且基本上被育的情况比较多。
“哈哈哈,是吗。我刚刚把颜焱带回家的时候,他就大掌家里的经济大权,害我连上小酒馆的钱都没了,太霸道了。留几个子也好呀。”
我正说道兴头上,却看见颜焱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即使目光对上了,似乎也不准备说话。
“呦!我、睡醒了……”我勉强挤出那么一句。
看到那小子噔噔走上前我就知道没好事,但我也没料到他对我这伤脚,冷不丁的就是一踢。
杨睿伸手就抓住那条腿:“我教你功夫是要你用在这种地方的吗!”
我没看过杨睿那么严厉的样子,着实吓了我一跳,转念一想,是要有个人能治得了他才行,一个白脸一个黑脸,糖果与鞭子双管齐下,便道:“他这是闹变扭而已。”
颜焱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似乎是跟杨睿赌气撇过嘴,不说了。
看他这副摸样,我与杨睿面面相觑,相对叹了口气。
“要不你先去忙你的吧。”
“我去厨房给你备点吃的。”
异口同声。
这算什么?两个当‘爹’的培养出的战友灵犀?
杨睿走后,颜焱坐上原来杨睿的那个位子,一颗小脑袋摆到我腿上。
这算……撒娇?
我应该高心开心才对的,我也的确开心,可我的心,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虽然已经二十五岁才说这种话有点那什么,但我感觉我好像真的成熟了。变成一个可以当父亲的人了,这跟年纪没关系,是心里的变化。
我拍拍那颗小脑袋,“好啦,我已经醒了,你也可以轻松了。明天就好好睡个懒觉,痛痛快快地跟朋友玩吧。”
“朋友。”颜焱一下坐起来,“什么朋友。”
“金大夫呀。把你带回来以后好像总是让你照顾我。我过意不去呀。”
“怎么……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是不是杨睿跟你说过什么了?”
“跟他没关系,只是我看见你跟金大夫吵架的时候,好像很开心,突然觉得,你还是孩子,我好像给你的担子太重了。更别说你还要跟着杨睿学这学那的。怎么了有得玩不好吗?”
颜焱一脸茫然的样子。我转念一想,明白了。颜焱原先家里的境况也一定不好,父亲既然豪赌,那他作为长子从小就得撑起家里,不像过惯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我,恐怕是连什么是玩耍都不懂。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听不懂啊。”他一副紧张的样子看得我心疼。
“就是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没必要围着我忙前忙后的了。简单的说,就是你这个受压迫的劳动人民被大赦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脸上就没有高兴的表情,要是换我,这话就等于明天开始不用上课了。我早开心的蹦上天了。
“你的意思是……明天开始我不用像个男佣似的伺候你了?”
你这样比大爷还大爷的男佣谁敢用呀,我连忙点头。
“你让我去跟那个金大夫一起玩?”
接着点头。
“你想让谁来伺候你?杨睿?”
“他要教你功夫,再说我有手有脚的干嘛让人来伺候呀。就是你!把我当猪养,才会让我的身体越来越不济!”
“嗯……我懂了。”颜焱一副了然的模样,不知怎么,我有一种他绝对误会彻底的预感。
“你嫉妒了!原本一直围着你转的男人在你重病的时候却跟别人玩的开心,哼哼哼,你吃醋了吧。”
杨睿,在我昏迷的时候,你都在教他点什么啊……
“毛都没长,还男人……”
“我长了!早就长了。”
“几根啊……”
“……一根。”他轻轻地答了句,随即又大声说:“一根是也长了!”
“噗嗤!”
“我、我还在长大啊!以后一定会比你、不对!比杨睿长得高长得壮长得好看!我还会青出于蓝,然后不靠任何人……建起一个家。”
他说的太轻,语尾我根本听不清。
“好好,你有这个心就好。”
有些话听过就好,当不得真的。
第十六回
那个白玉膏用着虽然很痛苦,但是真的有奇效,一个半月的功夫,我已经可以下地不用拐杖走路了。
但山上的日子刚开始的时候过得我有些茫然无措。
躬耕自资的生活看似惬意,但距离我曾经的生活太遥远,要说种东西,我也只种过‘琉璃冠珠’‘紫魁’之类的牡丹花,但其实说种,也只不过下种的时候意思意思动了几铲子,其余的都是家里的园丁照料着的。所以当看到颜焱给我开垦的一小块土地里长出绿绿的草的时候我还特别自豪地找到颜焱,像献宝一样给他看,但他一声不吭地把草全给拔了。冷冷地说了句:“要指望你我们全得喝西北风。”
这句话严重打击我积极性,那个小园子往后我再也没去过,要经过也绕路走。当知道菜地里不但会长你种的蔬菜还会长一种叫野草的杂草的时候,我才又去了那个已经荒废的小园子。杨睿带着颜焱整日进山出山,有时候几天都碰不到。更别说照顾这个园子了。
原本已经放弃了很久的东西,再重新开始,难免觉得有些丢脸。我也不太好意思问人家要种子,当时正好时逢赏冬菊的时候,厨房购了点菊种调味偏炒作为应季的小食。我便偷偷抓了把,也不管季节对不对,就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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