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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之都(兰之谷第三部)作者:夕夕成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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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兰意识模糊,止不住脑中泄意,呻吟道:“昨晚……那样……”
  香逸雪喘著气道:“兰,不喜欢……”
  银兰头脑空白,脱口道:“喜欢……啊……”
  香逸雪呼哧一笑,道:“可是你说喜欢,别怨我不心疼你!”
  说著,手又按上铃口,动作越发猛烈,银兰想泄不能,昨夜折磨又临身上,不用多久又低声讨饶──体力得到恢复的香逸雪,比昨晚更加可怕,折磨得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不管那人怎麽求饶,香逸雪就是不放手,直到那人几近昏厥,才松开手指,同时达到高潮。
  银兰眼角湿润,瘫软床上,喘息半天回过神来,气得抬手扇去一巴掌,怒道:“以後,不许你这样!”
  香逸雪捂著脸颊,委屈地道:“兰,明明你说喜欢……”
  的确说过喜欢,极致快感似有心瘾,尝试过後欲罢不能,但在到达极乐之前的反复煎熬,差点要了他的命。
  银兰气恼地下床,活动酸涩腰部,後穴流出浓白精元,胯下腿根湿漉一片,尴尬道:“总之,以後不许这样!”
  弄成这样不洗澡是不行了,龙城会馆没有专门的浴间,香逸雪让人送来木桶,端了热水冷水进来兑和。
  送水夥计表情古怪,银兰燥红了脸,房中情事味道浓烈,再加上大清早洗身,谁都知道怎麽回事。
  香逸雪落落大方,拥著银兰坐入水中,帮他清理後穴。
  昨夜前戏起了作用,虽然吃痛但未破裂,也用不著上药,只需弄出体内东西。
  弄著弄著,那人又把他的腿架上木桶,托著他的臀部,痛痛快快抽插一回,盆里的水泼得满地。
  洗净身子,银兰神清气爽,心里打定主意,住在会馆之时,不再跟那人亲热。一来梳洗不便,二来大局未定,不能放任那人纵欲。
  想起蝶夫人的话,银兰觉得有些道理,那人跟他在一块就成淫贼,哪里还有首领气质?!兰谷隐居三天两头爱他,常变出花样来折腾他,有时候爱得他都吃不消。
  香逸雪没想这些,他的心思又回到隆萝都夫人身上──昨天下午猛烈袭击,这跟林仙寻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有一点可以肯定,林仙寻不在隆萝都夫人手上,否则夫人不会袭击小楼。
  昨日一战,夫人想必知道林仙寻不在小楼,必须赶在夫人之前找到林仙寻。这个该死的家夥,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晌午,岁无情怒气冲冲进门,怒道:“我问你们,林仙寻把铁雨抓到哪去了?叫他赶快把人放出来!”
  前晚,隆萝都夫人带著婷芙铁雨回到温泉山庄,林仙寻趁夜将人劫走,次日小院遭逢隆萝都夫人猛烈报复,隆萝都夫人欲意逼出林仙寻,所以对其他人并未下杀手。
  呃,连攻城池的火器都用上了,居然在王面前说自己手下留情,隆萝都夫人……
  众人愣住了,谁料林仙寻又干坏事,铁雨这回落到他手上,不死也被他剥层皮。
  龙城三策师之一的慕容韵,与铁雨素有交情,脸色越发难看,咬牙切齿道:“狗改不了吃屎……”
  香逸雪苦笑一声,林仙寻虽然任性,但做事极有分寸,每每遇到铁雨之事,总是变得不可理喻。
  岁无情脸色凝重道:“隆萝都夫人在王面前告状,说龙城袒护罪犯,王很生气要人捉拿林仙寻……我跟王说其中必有误会,王暂时收回王令,要林仙寻马上放人,并向夫人主动请罪。”
  慕容韵皱眉道:“让他向隆萝都夫人主动请罪?那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吗?夫人难道能原谅他吗?”
  岁无情沈声道:“那是下一步要担心之事,你们必须赶在夫人之前找到他,否则就迟了!”
  房间内,桌上放著一只空碗,岁无情正替银兰把脉,银兰无意间瞥到铜镜,光阴荏苒岁月无情,昔日乌发变成银丝……
  幸好最近人精神许多,似又变成风华正茂的青年。
  岁无情收起腕垫,满意道:“这药效果不错,继续服用两贴,日後就无大碍了!”
  大厅,慕容韵、蝶夫人、南宫郁低声密谋什麽,南宫郁边讲边用手比划著什麽,慕容韵颔首听著,蝶夫人连连摇头,似觉得南宫郁的计划绝不可行。
  南封夕、花杀、煜中等人无聊坐著,他们等待执行命令,并不参与决策,有时提些相关意见,但对林仙寻这档子事,他们也不知怎麽办才好。
  大厅外面,香逸雪握著帝都地图,跟几个年轻男子交谈,银兰走过去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讲东瀛话,莫非是褪去面巾的忍者?
  忍者一般黑巾蒙面,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不知香逸雪用什麽办法,让他们露出真实面目,还换上兰之都的装束。
  银兰听不懂他们说什麽,猜想在谈找人之事,换装忍者混入人群,只要不开口说话,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银兰帮不上忙,兴趣怏怏地回房,早晨情事过於激烈,精气神似被抽空,此刻身子软绵绵,靠在床头看一会书,便不知不觉睡著了。
  银兰睡後不久,香逸雪接到飞信,几百里之外的海城盛罗,有人看到林仙寻的身影,身边还有一位男子,估计就是铁雨。




第二十二章

  香逸雪等人马不停蹄赶到古城盛罗,蹲点的人在城口迎接,告诉他们林仙寻此刻正在修业塔,他跟老板包下塔楼顶层,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修业塔不是寺塔,而是海边的豪华酒楼,生意兴隆客流不绝。塔身雪白,高十八层,螺旋楼梯,穹隆塔顶,浮雕图案,精美细致。
  六层以下都是大厅,随意点单,茶水免费。第六层是欢坊,歌伶舞姬,邀宠献媚。六层以上便是包间,环境越是清幽,价格越是昂贵。
  顶层天台,远离喧闹,音尘隔绝──晴天海岸一览无余,阴天蒙蒙怒海苍穹,那是权贵们才享用得起的观景胜地!
  城门口数百飞骑冲过,风驰电掣尘土飞扬,将一队送葬队伍冲散,连棺木都被撞翻路边。隆萝都夫人的骑兵到了,超过龙城之人,直奔修业塔而去!
  等龙城之人赶到修业塔,塔楼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看热闹的行人被挡在外围,酒楼里的客人惊慌逃散。酒楼老板闻讯赶来,却见骑兵让开一口,一辆豪华马车驶到跟前,隆萝都夫人携著婷芙走下,雍容华贵美丽漂亮。
  酒楼老板上前招呼,不亢不卑道:“夫人大驾光临,酒楼蓬荜生辉,鸥仁深感荣幸。”
  夫人莞尔一笑道:“鸥老板,您客气了……您看,我又来叨扰了?”
  鸥老板笑道:“夫人说哪里话,我开的是酒楼,最怕的就是没人叨扰。”
  鸥老板扫视四周,微笑道:“夫人带这多人,是吃饭还是观景?”
  婷芙忍不住插嘴,面色不善地道:“林仙寻在哪里?”
  鸥老板瞟到她身上,施礼道:“婷芙夫人,您好!”
  婷芙失去耐心,厉声道:“我问你人在哪里,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鸥老板和颜悦色道:“本楼的规矩,只管做生意,不问客人身份!”
  婷芙怒道:“你……”
  隆萝都夫人柔声道:“婷芙,怎可这样没礼貌呢?我们有求於人,至少要说一个请字!鸥老板,请您告诉我,林仙寻在什麽地方?”
  她说话的时候,亮出手中金色令牌,金光照耀鸥老板脸上,刺得人睁不开眼。
  待看清对方手中的先王令牌,识时务者为俊杰,鸥老板淡淡道:“十八层!”
  隆萝都夫人道:“请您把十八层以下的客人都请走,刀剑无眼战火无情,我不想伤及无辜!”
  鸥老板瞟眼金牌,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客人陆续离开塔楼,骑兵让开半丈宽度,检查之後让人通过。
  几枚雾筒掷来,刺鼻味道蔓延,迷雾遮眼不辨方向,人群恐慌乱跑乱撞,马匹受惊扬蹄乱踏。
  一时间,塔楼门口,人声马声,叫喊嘶鸣,喧嚣一片。
  红尘龙吟率先开路,冲破铁骑防线,花杀煜中第二波攻势跟上,第三波忍者顺利冲进小楼,香逸雪叶影跟著闪了进去,其余的人全部撤退。
  十八层天台,海风过处船铃络绎,波涛蔚蓝天地沙鸥,辽阔海岸一览无余。
  桌上菜肴摆放整齐,碗筷都未被动过,唯一显出凌乱的是滚到角落的几个空酒坛,暗示主人在此用餐很久。
  林仙寻面色驼红醉眼朦胧,正用手撑著头稍作休息。铁雨湿漉漉坐在对面,双手反剪绑在椅上。他被人灌了不少酒,那人灌酒方式比较爆烈,提著坛子从头浇到脚,好似给他在用酒洗澡,弄得他衣衫尽湿发丝滴酒,一坛酒九分都被浪费,所以他毫无醉意,望著脚尖,兀自发愣。
  被那人抓来折磨,已经不是第一次,只是这一次那人把他掳来一句话没说,只顾自己喝酒,除了间歇性提起酒坛浇灌他外,也没做出什麽进一步的虐待行为。
  天台寂静,唯有船铃,风中叮铛。
  突然,酒杯微澜,林仙寻站了起来,掏出千里筒瞄视一番,嘴角浮起高深笑意,道:“啧啧,总算来了,真慢!”
  “哈,你的小寡妇也来了,想要见她吗?”
  林仙寻一把揪起铁雨,连人带椅拖到楼边,千里筒凑到铁雨眼上,冷嘲热讽道:“没用的东西,要个女人来救你,把我林家的脸都丢尽了!”
  铁雨梗著脖子,面色僵硬,沙哑道:“少爷,我已经不是林家的人!”
  林仙寻冷笑,道:“白日做梦,你生是我林家的狗,死是我林家的……死狗,想自由下辈子吧!”
  铁雨抬起头颅,黑亮眼珠正经看他,勇敢地道:“少爷,我是人我不是狗,我的命可以给你,但我不会再给你当狗!”
  林仙寻气得脸色煞白,拧著他的下巴掐出血来,冷笑道:“狗就是狗,学人玩什麽骨气?是不是那个贱妇教唆的?”
  铁雨迎视对方眼神,毫无畏惧地道:“少爷,跟别人无关,是我自己不想留在你身边!”
  林仙寻冷笑点头,须臾狠扇一记耳光,打得他连人带椅翻倒在地。
  铁雨口鼻流血,半边脸肿似馒头,仰起脖子看他,眼中透出一股倔强。
  林仙寻眼神冷冰,慢慢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看著他,玩味道:“你的人正跟我的人对打,连那个多管闲事的慕容韵也来了,你说他们谁会赢?”
  铁雨脸色骤变,苦苦哀求道:“少爷,不要玩了,会闹出祸事……”
  林仙寻冷厉道:“谁跟你闹著玩?”
  铁雨开始挣扎,无奈绳子绑得刁钻,越是挣扎越是勒紧。
  林仙寻沈默半晌,忽而又笑道:“你说谁先到楼顶?要不要赌上一把?”
  铁雨被勒得透不过气,脸上露出痛苦神色,林仙寻啧啧两声,嘲弄他的狼狈,手伸到背後帮他解开几道,悠悠地道:“我们打个赌吧,我赌我的人先上来!”
  林仙寻把他从椅上解开,双手反绑身後,绳子穿过腰间绑住脚踝,嗤笑道:“我是懒得管那帮蠢货的死活,不过我家的狗既然吠了,那我这个做主人的,就陪你去露个脸吧!”
  手腕一扬,林仙寻将铁雨推下塔楼,空中的人急速下坠,地上绳子圈圈飞走,林仙寻站在台边冷眼旁观,直到最後一圈用尽,才一脚踏住绳端。
  铁雨忽坠半空,楼高风大,身子被吹得摇摇晃晃,就听林仙寻的声音高处传来──劝你别动,绳子滑下去,可怨不得我!
  烟雾散尽,有人哀嚎──为防事态扩散,骑兵下马待命,还是有围观者被踩伤,坐著或是躺著呻吟。
  隆萝都夫人漂亮眼眸燃起怒火,对方忽视平民安危,强行闯楼的行径惹怒她,刚准备下令格杀龙族之人,就听见有人惊呼:跳楼了,跳楼了!
  夫人仰头看去──高高塔楼顶端,一条人影峭立栏杆,小得好似戏台纸偶。另一条人影半空飘荡,似被拽在树梢上的风筝,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保镖递上千里筒,隆萝都夫人凑著看会,讥讽道:“猴子就是猴子,死前还爱耍热闹。”
  婷芙夺过千里筒,只看一眼,吓白脸色,失控喊叫:“不,不,放开他……”
  婷芙推开试图安慰她的隆萝都夫人,冲著楼顶嘶声力竭地喊道:“你这个疯子、混蛋……你想死为什麽拖上他,你怎麽能这样对待他?放开他……”
  隆萝都夫人嗤笑道:“白费力气,您喊破嗓子他也听不到!这座塔楼十八层,人要从上面摔下来,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婷芙面如死灰,身子瘫软。
  隆萝都夫人让人搀扶著她,又抹些安神油在她太阳穴上,扬眉道:“婷芙,这可不象坚强的你,是因为关心则乱吗?”
  婷芙抓紧夫人手臂,痛苦道:“帮我救他,一定要帮我救他!”
  隆萝都夫人凝视著她,缓缓道:“您一直不肯承认,但我早就看出来,他对您来说,不只是单纯朋友。”
  “作为您最好的朋友,我有责任提醒您,您的感情可能投错目标。我曾经试探过他,他只是把您当成朋友,或者只是一根救命稻草。”
  婷芙抓住夫人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焦急道:“不管他把我当成什麽,我都要救他……请您看在我们多年友谊的情分上,这次一定要帮我救他!”
  隆萝都夫人皱眉不语,救人往往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可能就是牺牲让步。
  婷芙痛苦万分道:“珍,我不能忍受……他会象骆那样死在我怀里……你明白吗?”
  珍,是隆萝都夫人的小名,现在只有婷芙偶尔叫起。好似回到少女时代,夫人眼神朦胧,沈吟道:“好吧,让我们来问问那只淘气猴子,它到底想要什麽午餐……”
  楼下骚乱未止,香逸雪已经窜上楼顶,进门就闻到酒香,五六个空酒坛特别显眼。
  上了天台,就见林仙寻站上栏杆,面对大海负手而立,漆黑发丝风中猎舞,锦袍飒飒作响,勾勒挺拔身姿。
  四周不见铁雨,香逸雪瞟到那人左脚,黑缎屐旁露出绳索,另一端悬挂重物,紧绷在栏杆外,眼睛看不见的地方。
  不会吧……不会吧……
  香逸雪满头黑线,林仙寻魔障了吗,怎可这样对待铁雨?
  林仙寻负手吟诵,语气闲适:“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香逸雪迈步上前,一边接道:“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莱吹取三山去!”
  似觉有趣,林仙寻哈哈大笑,笑声毕,冷叱道:“停!”
  一丈之遥,香逸雪顿停脚步,相处多年他能听出,那人何时玩笑何时正经,激怒对方的後果就是让铁雨白白丧命。
  那人果然识趣,没有任何小动作,静静待在原地看他。
  林仙寻心情不错,愉悦道:“香长老,你看这碧海青天淼淼无垠,千帆过尽鸥鹭自由,好一副海阔天空的美景,真是令人无限神往!”
  香逸雪瞟了一眼,淡淡道:“海天一色碧波浩然,人生当浮三大白,可惜……”
  林仙寻玩味道:“什麽?”
  香逸雪叹息道:“煮鹤焚琴的你,哪有心思与我共饮……”
  林仙寻哈哈一笑,乐道:“桌上有酒,想饮自便,我不奉陪!”
  香逸雪袖袍一挥,当真走到桌边,刚刚坐到椅上,楼梯传来纷乱脚步,一队骑兵簇拥著婷芙和隆萝都夫人冲上天台。
  没有尖锐刺耳的叫骂指责,没有生离死别的紧张气氛,隆萝都夫人不觉为眼前景象愕然──一人立於危栏眺望风景,一人端坐桌边悠然自饮,海天在二人身後勾勒风景画卷,远处百舸争流,近处海鸟盘旋,眼前一派祥和之景。
  香逸雪举著酒杯,微笑道:“夫人,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若不是铁雨被挂半空,隆萝都夫人会以为他的轻松语气,只是在邀她们一同观赏风景。
  隆萝都夫人脸色一冷,愠怒道:“香族长,您的事情,我们稍後再谈……”
  隆萝都夫人掉脸对骑兵道:“你们,把这猴子给我擒下!”
  骑兵们纷纷跑上来,香逸雪脚尖一勾,几个酒坛子咕隆隆滚去──噗通、噗通、噗通,好似饺子下锅,骑兵接二连三摔倒。
  林仙寻闭著眼睛,不回头也知道发生什麽事情,戏谑道:“啧啧,摔得这麽用力,也不怕把楼板踩塌。”
  隆萝都夫人掏出金牌,冷厉地道:“香族长,违抗王令就地处决,你想成为友谊的牺牲品吗?”
  香逸雪弯腰一礼,笑道:“咦,夫人误会了,我出手是为夫人著想,我怕夫人一时冲动而错失友谊呀?!”
  林仙寻哈哈一笑,赞道:“礼貌,虚伪矫饰的面具,人人都离不开它!”
  隆萝都夫人不理会林仙寻,在她愠怒的眼里,此刻的林仙寻不可理喻,只是一个被逼上绝路的疯子。
  她从不妄图跟疯子谈道理,一双漂亮眼睛盯著香逸雪,冷冷地道:“香长老,您的话是什麽意思?”
  香逸雪悠悠地道:“夫人请看他的左脚,我想绳子另一端,不会悬挂著南瓜吧?!”
  须臾,林仙寻从容转身,闭著眼睛侧对众人,好似在感受海风煦阳,踩绳之足立在杆上,另一足竟然悬空……
  林仙寻本人,黑发舞弄身影卓然,举袂飘风袍带翻飞,好似正欲乘风归去。
  骑兵扶著腰瘸著腿爬起来,个个都瞪大眼睛,风大得连酒坛子都能吹滚,这家夥站在栏杆之上,居然用金鸡独立的姿态,他究竟是怎样才保住平衡?
  看清那人脚下绳子,婷芙浑身汗毛倒立,这疯子想跟铁雨同归於尽,此刻又见那人摆出危险姿势,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只要那人脚下一滑,铁雨就没命了!
  林仙寻笑道:“我胆子真小,最禁不住吓,一害怕就会崴脚,你们可要注意了!”
  婷芙身子软在夫人肩头,颤声道:“林仙寻,你到底想怎样?”
  林仙寻淡淡道:“不想怎样,这畜生渴望自由,我便赐予它风一般地自由!”
  香逸雪抿一口酒,悠悠道:“哈,你让人获得自由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呀!”
  林仙寻道:“飞上枝头变凤凰之前,先让它体会一下高处不胜寒的滋味,这也是为了它好!”
  婷芙急出眼泪,好言道:“你让我过去,我求求你,只要不伤害铁雨,你要什麽我都答应你!”
  林仙寻桀桀怪笑道:“真抱歉,可怜的小寡妇,你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隆萝都夫人眯著眼睛,就算发怒,也是相当冷静,沈声道:“林仙寻,威胁女人算什麽东西?”
  “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智勇双全大丈夫’吗?难道没有人质的你,就不敢挑战别人吗?”
  林仙寻哈哈一笑,戏谑道:“别人是指你──我美丽的隆萝都夫人吗?”
  怒火在胸口燃烧,隆萝都夫人绿色眼眸更加凝翠,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火山,没人敢如此轻佻地对待她,就算是死人也不行。
  林仙寻微笑道:“没有人质的我,不敢挑战隆萝都夫人!夫人您看,我已经亲口承认,您满意了吗?”
  激将法无用,对方软硬不吃,根本就是无赖,又不能强行上前擒下,对方只要一抬脚,铁雨就会掉下去。
  那人想出这种玉石俱焚的损招,明摆著要拖铁雨陪葬。
  隆萝都夫人并不在乎铁雨性命,上楼之前心里盘算,能救最好不能救则罢,只是她生性好强不想输给林仙寻!
  在她眼里,这是逼上绝路的林仙寻,给她设下的最後一局──如何解救铁雨,成为这局输赢的关键。
  她从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自从她成年之後,她就这样要求自己,哪怕只是一场玩乐性的对弈,她都不愿输给别人。
  人要杀,但先让他品尝失败的痛苦和羞辱,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死不瞑目。
  隆萝都夫人眨著睫毛,强迫自己舒展眉头,放缓声调道:“放下铁雨,我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林仙寻打声哈呵,懒洋洋地道:“夫人,你当我是小孩吗?全帝都的人都知道我林仙寻与你作对,杀我以儆效尤是你的上上之择!”
  隆萝都夫人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道:“没错,你是该死,但你的命比不上我朋友幸福!你不用怀疑我的诚意,只要铁雨平安无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也有个条件,在你有生之年,不准再踏帝都一步!”
  林仙寻冷笑道:“虚伪的女人,我的有生之年,恐怕就结束在步出修业塔的那刻吧?连王令都拿来使用,可见你想杀我的迫切心情。”
  “啧啧,说你不会杀我,还不如说你会嫁给我,更来得让我相信呢……”
  林仙寻说完哈哈大笑,笑得发丝飞扬身子乱颤。隆萝都夫人胸膛起伏,一言不发,冷厉看著对方。
  那人死活不肯相信,婷芙哭肿眼睛,嘶声道:“我保证,我以血族先灵的名义起誓,只要你放了铁雨,我保证你的安全,谁要是想杀你,就是跟我婷芙作对!”
  林仙寻淡淡一笑,不屑一顾,连话都懒得说!
  婷芙手足无措,似热锅上的蚂蚁,内心受著煎熬,又不敢上去抢人,也不敢说重话刺激那人,急得不知该怎办才好!
  隆萝都夫人叹息一声,怜悯地搂著她,轻拍後背安慰友人,眼睛看著林仙寻,缓缓道:“林仙寻,我给你留下生门,走不走是你的事情,我已经仁至义尽……”
  “人有时候,是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你是一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不会把自己逼上绝路!”
  林仙寻冷笑道:“是呀,我就是太聪明,才会怀疑公认之事……”
  “夫人,鹿荷族的荼蔚祭司真的隐居深山吗?翡翠族的丹炽将军是在四海云游吗?血族的炎夫人真的跟人私奔了吗?哈,还有那位先王宠臣夜渎大人,失踪了三年多……若是遭人毒手,尸骨烂得差不多了吧?”
  隆萝都夫人凝视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林仙寻淡淡道:“这些不都是得罪过夫人,受到夫人既往不咎的前辈吗?他们已经淡出别人视线,曾经风流人物,不知今夕何在呀?”
  隆萝都夫人不动声色道:“你若好奇,出了这塔,自己去寻他们。”
  林仙寻道:“哈,好一句双关语,自信的女人,记住我对你说的话──我若不想死,任何人都收不了吾命!”
  林仙寻双目霍睁,冷厉的眼神,逼得夫人心头一凛。
  两人对话有些时候,直到此时此刻,林仙寻才睁开眼睛,锐利眼神盯得夫人心头发凉。若跟那人冷煞眼神相比,连冰冷的海风都有温度!
  隆萝都夫人暗自吃惊,不动声色逼视对方,缓缓道:“我早该知道,跟疯子谈话,最终一无所获。”
  林仙寻眼光似能穿透夫人衣服、肌肤骨骼、甚至更深的内在,嘲弄道:“你刻意掩饰的眉眼,反而暴露你的心惊,我让你感到害怕了吗?”
  “……”
  林仙寻哈哈大笑,道:“夫人,留下我这个心腹大患,会让你今後的日子,寝食难安吧?”
  隆萝都夫人眨下眼睛,收敛怒火,冷冷道:“林仙寻,你可以继续自我陶醉,我无条件配合你!”
  林仙寻扬起眉毛,鼻子哼下,轻佻道:“嗯,看在你配合得辛苦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别急著杀死对手,好好享受过程,世上象我这样厉害的对手不多,你应该懂得珍惜!”
  隆萝都夫人睫毛眨动,绿色眼眸冷盯著他,眼神透出危险信号,缓缓道:“收起你多余话语,在我面前玩弄口舌,你还需要磨砺三十年!”
  “当然,我真心希望你能活到那麽久,变成一个说话漏风的老头!”
  林仙寻无所谓地耸肩,笑道:“女人,被人看穿恼羞成怒,夫人你也不例外呀!”
  隆萝都夫人眯眼看他,内心气得发狂,表面仍是举止优雅,一派贵妇人的风范。
  林仙寻若无其事地道:“哈,伪善,一张极端美丽的面具,它就跟淫荡一样,让帝都的贵妇更加美丽!”
  说著,林仙寻弯腰一礼,调侃道:“夫人,您是染血的剑、有毒的花,我真为您深深著迷!”
  香逸雪扶额叹息,那人品味与众不同,还不是一般不同,够得上变态水准。
  隆萝都夫人气白了脸,恨不得把林仙寻推下楼去,但她还是忍住了,教养不允许她暴露心性,特别是当著这麽多人的面。
  楼梯口,香逸雪把隆萝都夫人请过来,他方才离开一会,再上楼时递给夫人一张契约,道:“夫人,您若无异议,请签字吧!”
  隆萝都夫人扫了两眼,签上自己的大名,递还给他道:“香长老,您有把握能说服他吗?”
  香逸雪淡淡道:“我需要婷芙夫人协助,其余的人包括您夫人,请暂时离开天台。他对您敌意颇深,有您在场,不方便我劝说!”
  六神无主的婷芙,颤声道:“我,我该怎麽做?”
  香逸雪笑道:“夫人莫慌,您只需站在我身边,您可以开口求他,但是千万不要激怒他。我需要一人分散他的注意,但又不能引起他的警觉。”
  婷芙眼睛失神,反复念叨道:“求他,不激怒他,求他……”
  友人委曲求全的态度,让隆萝都夫人皱起眉毛,一生最讨厌的事就是低头,更不要说低声下气求人,愠怒道:“香长老?我该怀疑你们合夥骗人吗?”
  香逸雪让开路径,沈声道:“夫人不信可自己来,不过凭我对他的了解,想救铁雨恐怕不易!”
  婷芙此刻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等隆萝都夫人开口,急切道:“香长老,只要你能救人,你说什麽都行!不就是求他吗,只要人没事,其它什麽都不重要……”
  香逸雪看著眼前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的女人,眼中露出怜悯,叹息道:“夫人,您的真心……”
  隆萝都夫人气结,转过身子,冷厉道:“香长老,婷芙是我多年挚友,我不会拿她的幸福作赌注!”
  “您去吧,但是请您记住,如果救不了人,就算林仙寻死了,这笔账也会算在您的头上!”
  隆萝都夫人和骑兵退出,天台只剩三人,恢复先前宁静。
  一丈远的地方停步,香逸雪扶著婷芙,这是那人所容忍的距离。
  香逸雪相当识趣,林仙寻冷哼一声,听不出喜恶情绪,淡淡道:“总算让人耳根清净,女人的脂粉和男人的汗臭都让人生厌。香逸雪,你她来做什麽?难道不知我讨厌寡妇吗?”
  香逸雪笑道:“抱歉,再给我几句话的功夫!”
  突然,婷芙披头散发跪下,苦苦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林仙寻眨眼,咂嘴道:“奇了,我有不让你走吗?”
  婷芙捂著腹部,痛苦道:“我求你做做好事,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放过我们一家人……”
  林仙寻脸色骤变,厉喝道:“你说什麽?”
  香逸雪暗自叹息,要她别激怒那人,结果她还是激怒那人!
  婷芙低声哭泣,道:“我们有孩子了,铁雨要做父亲,你不能这麽残忍,你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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