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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手记06暗影三十八万by那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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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无声的电视,怕吵到我她把声音调成了静音。

听到声音,她手足并用,在床着横着转了一百八十度,支着手抬起头对我说:“哥你老实交待,昨天晚上是不是偷跑去杨宏民他家了?”

“啊?”

见我装傻,寇云瞪起眼睛,用手一指。

我顺着看去,见自己搭在床边的长裤裤袋里露出半把钳子和一截铁丝。

作案工具都暴露了,我只好乖乖交待。

我把故事讲得绘声绘色,说到开了门,走进去,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的时候,小丫头“啊呀”叫起来,一脸的紧张。

等全部讲完,寂云松了口气,说:“怪不得,我想怎么房间里突然多了个大包呢。嗯,这样就不用提心吊胆啦。”

她突又板起脸对我说:“哥你以后再有什么行动,可不能瞒着我。这件事听起来,好像很的搞头也。”说到这里她脸上显出无限向往之色。

“咳,什么很有搞头,是内幕重重,危险重重才对。”

“什么危险重重,不管。”寇云手脚用力,像小野猫一样一蹦就蹦到我这张床上,膝盖顶在我小腿上,疼得我呲牙咧嘴。

她才不管我怎样,压到我身上掐着我的脖子用力摇:“一定要带着我哟!”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变成了拨浪鼓,僵硬的颈椎喀啦啦地响,生怕被她把脖子抖断了,挣扎着把她的手掰开,再把她赶下床。

喘了半天气,我对正跪在床边扮纯情眨眼睛对我放电的小妖精说:“算我怕了你,不过这件事情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已经死了一个人,也很可能会继续死人。死人懂不懂,死了就活不转了!”我对她吼了一声。

寇云很认真的连连点头。

“而且牵涉面很广,一定会有很多东西是国家机密,所以,我告诉了你什么,你的小嘴巴一定要看紧,不能告别人,否则会把我们两个都害惨。”

寇云立刻赌咒发誓,从玉皇大帝到山神精怪说了一大堆。不过我想以她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其它人可以泄露,这么说是以防万一,毕竟这小丫头身上还有些我不知道的秘密。

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三十分。上午睡过了头,带寇云买衣服的承诺只好延后到下午。

刚才寇云扑到身上的时候我其实一阵脸红心跳,这小丫头身材是不错的,长得也是不错的,这么一扑还真是要命。现在要从毯子里爬出来穿长裤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小丫头笑嘻嘻就是不肯去卫生间避避,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裤子。

“哥,你的腿上光溜溜的也,我听别人说,好男一身毛,你不行哦。”她贼贼地笑,又叹了口气:“不过还说好女一身膘,我身上好像膘也不多呀。”

我装作没听到,酷酷地走去卫生间洗脸刷牙。

每个城市都有这么几个地方,可以买到不太贵又很时尚的服饰。上海最著名就是襄阳路服饰市场,不过因为卖假名牌的太多而被勒令在六月三十日停业,六年的辉煌就要烟消云散。北京的动物园附近也同样是这么一块地方。

动物园附近的几条路两边小店林立,寇云就像到了天堂,两条腿几乎迈不动步子,恨不得把每件衣服都换上身试试。

我拿回了自己的旅行箱,所以纯粹是陪她来买。不过既然是我掏钱,什么衣服买什么衣服不买,全都是我说了算。

优雅的不要,性感的不要,一句话成熟风格的统统不给她买,能让我下手的全是可爱型的罗莉派服饰。

这和我个人的审美正好相反,就是因为这小丫头粘起人来不知轻重,整天在我身边蹭来蹭去,真要把她打扮得艳光四射,那不是诱惑我犯罪嘛。现在给她一堆水手服啊小熊维尼套装啊,时刻提醒我:这孩子是俺妹子。

寇云自然不太满意,不过好在以她出山才三个月的眼光来看,所有店里的所有衣服都是漂亮的。在我诚恳地看着她说“我觉得那件更漂亮”时,最多怀疑地问一句“真的吗”,然后在我的花言巧语中放弃自己原先的立场。

逛内衣店的时候颇有些尴尬,寇云倒是知道收敛,没有拉着我问“这个好看不”“那个怎么样”,不过店员问她胸罩型号,她浑然不知,求助地看我。她这一看,店员也立刻暧昧地看过来。

“看我干什么,自己试试就知道了。”我板着脸严肃地说。

从内衣店出来的时候,寇云忽然用手戳了戳我的腰。

“干嘛?”我问她。

“哥,33C算不算大呀?”

我连声咳嗽,含混地说了句:“应该算吧。”

直到日落西山,这场购物才告一段落,这时我双手各提一个大购物袋,寇云手里也有一只。她犹不满足地说:“下次再来。”

我是个诚实的人,所以只好装作没听见。我发现和寇云在一起,必须常常让耳朵失聪才行。

晚饭是在路边一家号称老北京传统风味的面馆里解决的,一碗炸酱面寇云只吃了小半就不动了。

“真难吃。”她对我说:“明天我们还是吃肯德基或麦当劳吧。”

“总是吃那种东西,你刚买的衣服很快就会穿不下的。”我告诫她。只是炸酱面嘛,我也不打算再尝了。

饭后我打了个电话给郭栋。

“根雕已经彻底解剖完毕,什么都没发现。那副画的检测还在做。不过今天白天我再看根雕,又觉得不太像老鹰了。”郭栋说。

“我想起来昨天想问你什么问题了。杨宏民要谈的事情和今年初的一项运载任务有关,那是项什么样的任务?”

“哦,那个任务啊……”

“怎么不能说吗?”

“这倒不是,既然你已经完全牵涉到这件事里来了,就没什么要对你保密的,说实话我本人很期待你加入调查后能有所斩获。说到空间运载,因为我不是内行,所以怕说不清楚。这样,我给你介绍个人,你直接去向他了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明天?”

“我现在在北京什么事都没有,不打扰的话今晚去行不?”

“我先联系一下,你等我电话。不过这个运载任务,依我看的确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郭栋的效率很高,十分钟后,他把见面的时间地点等通过短信发到了我的手机。

我要见的人名叫彭登,也是一位为中国登月计划服务的科学家,是月面生存项目的主要参与者。

因为他此时已经下班,所以见面的地点是在他的家里。而这位彭登住的地方,恰好和杨宏民在同一个小区。

我想航天科技集团为了解决旗下科研人员的居住问题,大概在这一片买下了大量的房子。

为我开门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完全不像在室内搞研究的科学家。联想到他的负责项目,他这一身黑肯定是在酒泉附近的戈壁滩上晒出来的。

“彭老师吗,我是那多。”

“欢迎。”彭登把我们让进屋。他看了一眼我旁边的寇云,说:“我还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来呢。”

既然答应寇云带她来,事先当然想好了说辞。寇云露出一个甜死人的笑容,说:“我是那老师的助手寇云,协助做一些记录,还有资料收集整理的工作。”

如果早一点想到的话,应该给她买一套正式些的套装,让寇云看起来职业一点,而不是现在小公主般的可爱装扮。不过郭栋不可能对他讲明我的真实身份,所以应该不会露马脚。

客厅里并没有其它人,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寇云一本正经地拿出笔和记录本。老实说我很担心这个书记员会在记录本上画满鬼脸。

“彭老师,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是否就请开始介绍一下情况?”天知道郭栋是怎么说的,一句话全都给糊弄过去。

“你知道我们的运载火箭除了要完成国家布置的发射任务之外,其实相当多的时候,会接商业发射项目,由于我们的长征系列稳定,价格偏低,所以在国际市场上很有竞争力。你想了解的在今年一月十七日成功发射升空的,正是这样一次商业发射。不过,我们承运的东西,却不是卫星。”

“不是卫星吗,那会是什么?”没想到彭登的第一句话就令我吃惊。在我的印象中,所有的商业发射不都是发射卫星吗,哦不,听说国外有公司在做太空旅游,每人收费几千万,只是那好像是由航天飞机完成的,不是运载火箭。

“发射的东西,倒和我现在的工作有些关系。”彭登说着,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眉头也皱了起来,好像这宗已经过去了近半年的发射任务,至今仍有令他困惑不解的疑点。

想到彭登和杨宏民所共有的一个身份,我脱口而出:“月亮?和月球有关?”

彭登点点头:“那一次我们的火箭并不是运送东西到近地或远地轨道,而是三十八万公里外的月球。所采用的火箭型号,也正是年底要执行‘嫦娥一号’发射任务的长征三号甲运载火箭。”

“可是我国的登月计划,不是要到今年底才会启动,向月球发射绕月卫星的吗?怎么偷偷先射了?”

“这并不是登月计划的一环,我先前已经说了,这是一次商业发射。别人付钱,我们把东西送上天。委托方是注册在荷兰的一家公司,到底是什么底细我不太清楚,至少此前在空间探索领域从没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他们要把什么东西送到月亮上去?”

“一个探测舱,通过火箭反向推力可以实现在月球表面的软着陆。因为这探测舱不是我们制造的,而是委托方直接运送到酒泉,所以里面放着什么我们也没法打开看,估计是个月球车之类的吧。”

“连我们自己的登月计划也要到年底才能发射绕月卫星,之后才会进行无人月球着陆,怎么会……这家私人公司反倒走到前面去了呢?”我吃惊的问。一家私人公司居然在登月方面超过了中国的进度,是他们太牛还是我们太逊?

彭登摇了摇头:“倒不是你想的那样。造一个探测舱或月球车虽然对相关技术有很高的要求,但并不能算最前沿的技术,国际上一些著名的机械生产企业都能制造。实际上美国太空总署的很多项目,比如火星车,就是向这些企业订制的。我们要等到几个月后才会发射绕月卫星,月球无人着陆要再晚些,却并不代表我们没有掌握这些技术。中国人做事,讲究有十成把握之后一击必中,所以登月计划是一步步地来,并不好大喜功。再说,把月球车投放到月球表面并不太难,我们登月计划里要做的无人着陆,是能放能收,把探测器降到月亮上,还要再收回来,带着采集的月壤安全返回地球才行。一月射上去的那个月球探测舱并没有返回的功能,扔在月亮上就再也回不来了。”

听他这么一解释,才解除了我心中的疑惑,否则随便一个公司就有超越中国的空间实力,这也太不象话了。

“而且接这一单还有个好处,就是能为我们的登月计划积累经验。别人出钱给我们做实验,多好的事儿啊。”彭登说到这里开了个小玩笑。

“那么这个探测舱是成功降陆到月球上了?”

“长征三号甲花了七十四小时把绕月推进器射到了月球轨道上,推进器携带着探测器绕着月球飞了五圈之后,在委托方指定的地点,月球暗面的某处,成功和探测器分离。可以说,我们的任务圆满完成了。可是探测器最终是否成功地软着陆,由于其信号是直接传回委托方的,所以我们并不清楚。”

“是在月球的暗面啊。”我说。

“是的,月之暗面,你应该知道吧。”彭登问我。

我点点头。由于月球自转和公转的角度,月球始终以同一面对着地球,其另一面永远隐藏在阴影里,这就是月之暗面。

彭登说到这里,差不多把他知道的全都告诉了我。我也已经明白让他心里的疑惑是什么,又是什么让郭栋觉得这一次的商业发射任务不同寻常。

不管那个月球探测器里装着什么,有怎样的功能,一家私人企业的所有行为,都应该和营利有关。

然而人类的太空探索还刚刚起步,不论是中国、美国还是其它几个空间技术领先的国家,都还处于投入阶段,国家每年成千上万亿的拨款是不求回报的,也不可能立刻得到回报。那么一家私人公司,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投大把的钱把一个探测舱发射上月球。而且这还是个无法返回的探测舱,连一克月壤都带不回来。

如果是一个人做了一件周围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事,那么这个人多半会被当成神精病。但如果一个企业做了这样的事,难道说这家公司的决策层集体得了精神病不成?

这样以亿计的投入肯定是有理由的,只是这个理由我现在还想不到而已。不但我想不到,郭栋和彭登也同样想不出来。

那么杨宏民呢,他是不是知道了理由?

想要问的都问完了,那家公司的背景彭登不清楚,他甚至没记清这家荷兰公司的名称,不过我相信郭栋肯定不会放过这家公司,他一定会调查其底细。

寇云一直老老实实地记录,一句话都没说,有几次我偷眼看了看,记录本上还真的密密麻麻记满了字。

我最后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打算告辞了,招呼寇云起身的时候,却发现她在向我打眼色。

我一时搞不清这小丫头在打什么主意,心里怕她捣乱,瞪了她一眼,催促她快起来。

寇云嘴巴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我看她的口形,是“杨宏民”。

这时候我已经站起来,彭登也起身准备送我出门,我却没有迈步,问他:“彭老师和杨宏民院士,应该挺熟吧?”

被寇云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想到,彭登和杨宏民都是中国登月计划成员,连住的地方都如此接近,而他又是郭栋帮我联系的,肯定是熟悉杨宏民的人。那么他对于杨宏民的被杀,会否有自己的想法?

彭登果然点了点头,他神色黯然,说道:“老杨这个人脾气急,和他相处难免磕磕碰碰,不过我们都知道他心地是好的,就算有时红脸也不会真往心里去。谁知道这次被遇到不测。”

我听他说到这里,突然一阵冷汗。在对着彭登的时候,我完全当自己还和以前一样是个记者,可老天我是公安局的逃犯也,是明面上杀杨宏民的人啊,天刚才我还自报家门说是那多,幸好,幸好这彭登看样子不知道被抓住的那个倒霉蛋叫什么名字。

彭登没注意到我一瞬间闪过的不自然神情,接着说:“听说那个杀人犯当场被抓住了,一定要重判,老杨对中国的登月事业的贡献和作用是无可取代的呀。”

他说着脸色越加沉痛起来。

明明不是我杀的人,这一刻我却心虚得要命,连连点头认同。

这彭登连被警察抓住的人就是俺那多都不知道,也没提杨宏民昨上船前的那通电话,说明这案子保密情况做得很好,他也并不是我期望的知道内情的人。

“对了,彭老师你到他家去做过客吗?”

“经常去啊,我们离得又近。”

“你看到过他橱里的那个根雕吗?”

彭登点头:“你是说那个松树根雕吧,见过的。”

“松树根雕?那个是用松树的根做的吗?”

“哦,是什么根不知道,我是说他雕的是一棵迎客松呀。”

“迎……客松?”我张大了嘴,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那根雕,好像又有点像松树了。

我和郭栋一心想着老鹰,结果把好好的松树看成了展翅的雄鹰。

“那,你在杨院士那里,有没有看过老鹰呢?”

“老鹰?”彭登皱了皱眉。

我正要解释说不是真的老鹰,而是和老鹰有关的东西,彭登迟疑了一下,却说:“老鹰,我倒是知道,可从没在老杨家里见过。”

随口居然问出了大线索,我心中一喜,却听见彭登接着说了句完全出乎我意料的话。

“我记得,他近些年没来过中国呀。”

“老鹰是一个人?”寇云终于也憋不住,瞪大眼睛脱口问了出来。

“是呀。”彭登看我们这样的反应倒奇怪了:“难道你们说的不是维布里博士吗?”

我和寇云四目相对,忍不住笑起来。

昨天翻箱倒柜找不着,现在得来全不费功夫。

维布里博士,瑞士云森国际机械制造公司首席科学家,杨宏民的好友。云森机械,就是国际上最著名的几家制造太空探索相关机械的公司之一。因为维布里有一双鹰眼和鹰钩鼻,工作态度和方式又极犀利,所以他的朋友给他起了个外号:老鹰。

从彭登家里出来,我不仅抬头望向夜空。

今夜云层浓厚,不见月色。


第六章 湮灭的密钥

“老鹰找到了!”郭栋转头一声喊。

调查组的专案室里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我在电话那头把动静听得分明,心里也不免有点自得。

管你多大来头的调查组,管你有多少经验丰富的成员,关键性的进展还不是由我取得的?

至于我取得进展的过程是不是有点偶然,那叫吉人自有天相,又叫皇天不负苦心人,这也是一种能力,完全不会让我不好意思。

俺现在已经过了年少时青涩的谦虚时节,时不时在心里自吹自擂一番,自信心和厚脸皮同比例增长,这可是行走江湖的两大利器啊。

不过长江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假以时日,寇云一定会把这两大利器打造得比我更犀利。因为我还只是在心里自吹自擂,她却从彭登家中出来开始,一路表功表到了宾馆。

“是是是,你是个超合格的记录员,一点都没给我添乱。”

“就只是记录员,就只是没给你添乱?”寇云一叉腰一撅嘴说。

“不不不,你就像福尔摩斯身边的华生医生,为破案立下汗马功劳。”

“福尔摩斯?这名字有点熟。华生?奇怪的名字,这俩是谁呀?”

我被她噎住,好在脑筋转得快,立刻换了个说法:“那你就是包公身边的公孙策,缺了你不行呀。”

寇云的传统教育接受的不错,总算知道这两位是何方神圣,扮了三秒钟酷,就忍不住哼哼叽叽笑起来。

“我才不要公孙策,我要,我要……”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大声说:“我要白玉堂。”说到白大帅哥,她整张脸都在放光。

我摇了摇头,怎么突然就怀起春来了,这丫头的心思比六月天变得还快。

“擦擦嘴,口水都留下来了。”

寇云忙用手抹。

“哥你骗我!”

“谁叫你笑得那么……啊……”我虎吼一声,这丫头竟然进化到用掐的了,谁教她这么毒的招数,还是……这是女人天生的技能?

我睡了个好觉,起来就打电话给郭栋。

看来郭栋一夜都没睡,他已经把关于维布里的情况,调查整理得有些头绪了。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极重要的线索,把隐藏在阴影里的东西一点点拉了出来。

调查组全组动员,开足了马力收集情报,甚至其中一名组员,已经于凌晨飞去香港,再转机去瑞士,亲赴云森。

郭栋告诉我,等再过二十四小时到四十八小时,这个案子就会把脉络初步梳理好,到时再详细对我说。

只是耐不住我的追问,他还是告诉了我一个情报。

维布里在杨宏民被杀的几天前就失踪了。怀疑鹰已殒落。

天坛地坛紫禁城,这两天北京市区里的景点几乎都带着寇云转了一圈。

这些地方我早已经去过,玩起来提不起多大的兴趣,而且……北京跑到哪里都这那么大,这么转一圈,真是累呀。

寇云倒是没看出多累,她有另一个深切的体会。

这时我们正在从颐和园返回宾馆的车上。车停在马路中间,前面是车,后面是车,左面是车,右面是车。

“这两天在车里的时间,好像比在外面的时间长唉,我们到底是在北京城玩呢,还是在北京城的出租车里玩呢……”

虽然我听到过很多次对北京交通的控诉,但这是让我最印象深刻的版本。

晚上,我终于等来了郭栋的电话。我们来来往往谈了近一个小时,急不可耐的寇云绕着我不知道转了多少圈。

放下电话,我把郭栋所说的整理了一下,从头开始转述给寇云听。

杨宏民临死前所呼喊的,是他的好友维布里博士。这本身就说明,这只“老鹰”虽然不会是杀他的人,却和案情是有重大关联的。和郭栋的调查结果相印证,一些缺失的环节也能推导出来。

一月十七日发射升空的神秘探测舱的委托方,是一家名字有些奇怪的公司,叫黑旗国际集团有限公司。下辖几家小船厂和贸易公司,没有任何和太空相关联的业务。这家集团成立的时间不算悠久,到今年整十年。

黑旗集团在国际刑警的档案库里是挂了号的,一直被怀疑参与洗钱业务,但经过一段时间调查,却没露出任何马脚,也似乎并不与什么黑帮或毒枭有联络。

这次突然进军太空,并委托中国发射登月探测舱,黑旗集团表现得十分克制,甚至称得上隐蔽,没有记者会,没有商业计划的公开发布,一切都悄无声息地进行。加上中国方面卫星发射的保密工作一向不错,所以直到郭栋向国际刑警组织申请调阅黑旗集团的档案时,已经放松监控的国际刑警才知道黑旗集团竟开始打月球的主意。

黑旗集团的业务中虽然也有制造业,但造一个能点火在月球表面软着陆的登月舱,显然超出那些小船厂的能力范围。所以这个探测舱,黑旗集团是外包制造的。承接这个单子的,就是瑞士云森国际机械制造公司。

也就是说,从那个探测舱到舱里的东西,都是云森机械制造的。由于黑旗集团的要求有相当的技术难度,所以云森机械负责这个项目的,就是老鹰维布里。

探测舱里是个什么情况,也已经调查清楚。深测舱如果成功在月表软着陆,一辆月球车会从舱里开出来。这辆月球车由太阳能供电,可以分析月壤成份,可以进行静态动态的拍摄,并把拍摄的画面传回地球。此外,月球车上的四条机械臂,可以由远程控制,翻动月壤甚至击碎一些质地松散的岩石。实际上所有的月球车火星车都可以叫作机器人,云森制造的这架机器人,其设计寿命为五年。不过呢,所有的太空机械设计寿命都是很保守的,不碰上特殊情况,工作超出设计年限一倍以上时间的例子比比皆是。

在整个项目的进行过程中,作为负责人,维布里需要和黑旗集团不断沟通,通常,设计制造的一方要非常清楚订购方的意图,才能做出尽可能完美的产品。可是,恰恰在这个沟通环节,维布里和黑旗集团闹得很不愉快。

据当时和维布里一同工作的几名工程师说,在仅有的几次和黑旗的沟通中,几乎每次沟通完毕,回到云森自己工作室里的维布里都面色不佳。维布里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心里不爽时,往往直接从嘴巴里表现出来。几次下来,他的同事就知道了原因。

维布里不愉快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黑旗集团负责和他沟通的人,就是不肯告诉他为什么要把东西射上月球,而只能告诉他,月球车需要实现的功能。

维布里则执拗地认为,如果他能知道黑旗集团是要最终实现怎样的目的,那么以他的经验和技术,可以设计出更好的月球车,而不仅限于黑旗现在要求的这几个功能。

维布里会提出这样的交涉,很难说其中有没有好奇的成份。他想必也无法理解,黑旗这个一样和航天事业完全不搭边的公司,怎么会想要造一个月球车扔上月球。只是黑旗出乎意料的强硬态度,把他这么个在业内极有声望的科学家的合理要求毫无商量余地的一口回绝,让维布里大为恼火。可是按照合约,这个探测舱和月球车还是必须按时完成。

在项目完成后的一个小型交接仪式上,维布里对出席仪式的黑旗集团副总说了一句话:“我会搞明白的。”

当时那位副总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维布里似乎并不是说着玩,他和美国、俄罗斯、中国、法国这些航天大国的航天机构都很熟,像杨宏民这样有交情的朋友,每个航天机构里都能找出几个,所以在黑旗集团委托中国发射探测舱后不久,他就得到了消息。他的同事听到维布里在办公里大声打着国际长途,在确定黑旗把单子交给中国之后,他还兴奋地大力捶了记桌子。

“这个人,听起来有点讨厌。”寇云皱着鼻子说。

我笑了笑。从郭栋说的这些情报里,维布里的确是个不好相处的人,脾气古怪,自尊心太强。黑旗集团不告诉他原因是扫了他面子,但黑旗集团也有不告诉他的权利,他却为了这个原因执意要找黑旗的麻烦。这坏脾气到头来反害了自己,他的失踪,综合下来怕和黑旗集团不无关系。

维布里喜欢下班去附近的酒吧喝酒,有一次他喝得有点多,一个同去的同事听到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那帮鬼鬼祟祟的家伙,我可不会和他们妥协。”听的人当时没有在意,但不久之后的一天深夜,维布里醉酒后跌跌撞撞走出他常去的酒吧后,没有回到自己的寓所,就此失去踪迹。警方开始调查的时候,维布里的同事把这句话告诉了瑞士警察,警方也怀疑过与黑旗集团有关,因为维布里也曾用“鬼鬼祟祟”形容过他们,可是除了这句虚无飘渺的话之外,没有任何线索指向黑旗集团。维布里就此人间蒸发,用警方的话来说,某些人“干得非常漂亮,很专业”。

由于维布里的声望地位,现在瑞士警方虽然还在加紧侦查,但实际上,这宗案子多半会成为悬案。

寇云是很聪明的,尤其是专心于一件事的时候,她听我说了这些,忍不住问我:“听你的口气,你和那个郭栋,都认为维布里失踪是黑旗集团干的,只是抓不住证据。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维布里不准备和他们妥协的是什么,月球车已经造好,整个项目都结束了,是什么把他和黑旗集团再次连在一起?”

我眯起眼睛意外地看着寇云:“你居然也能正经说话也……”

寇云猛力跺脚:“快回答快回答啦。”

果然,正经只能维持二十秒。

寇云问的正是关键所在。在完成了黑旗集团委托的项目之后,维布里手上却仍然握有黑旗集团需要的东西,为了这东西,维布里生死不明,杨宏民死于非命。

那位飞赴瑞士的调查员从维布里的同事那里了解到了关于维布里的一个传言,这个只在一定范围里私下流传的说法,如果属实,正可以补上那个缺失的环节。

“据说维布里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他常常会在由他制造的东西里,留一个后门。”

“啊,后门!”寇云皱起眉头说。

她的眉毛越皱越紧,好像在紧张地计算着什么似的。

“那个……”她再次开口问我:“这个后门,是前门后门的后门吗?”

我用手戳戳她的脑门:“以后不懂就直接门,不要在那里装样。”

寇云捂着脑门,嘿嘿笑着,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遂把电脑程序里的后门概念和她说了一遍。

“月球车里的电脑系统,负责月球车的一切行动,更可以把月球车拍到的影像传回地球黑旗集团的基地,并由地球远程操控。维布里全权负责这个项目,如果他愿意,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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