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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为尘香如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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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见见皇甫大哥。”上官蔷这阵子过得顺了,心中对皇甫墨的怨气也少了,只愿他得到自己的幸福。但他也知道皇甫墨的性子,以现在的状况,他是决计不会接受夏玄毓的。
  “………………”夏玄宸听到这个要求,脸色顿时变了,低头沉默了半晌,终于勉强道,“那好吧。”
  




☆、8

  皇甫墨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被夏玄毓叫来问诊了。
  “殿下不知这次是哪里不舒服?”夏玄毓上次的那点小伤早就已经好了,这句话其实皇甫墨就算不问也知道答案。但作为一个大夫,他不得不例行公事般的询问。
  “嘻嘻,人家这里痛,皇甫大夫看是什么病?”夏玄毓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皇甫墨明知他是装的,还是不得不把了把脉,然后淡淡道:“毓王殿□体无恙。”
  “可是就是痛啊,皇甫大夫你说是为什么呢?怎么治呢?”夏玄毓笑眯眯地问。
  “微臣无能,不知是何病症,如何医治。”皇甫墨只能这么回答。
  “哎呀,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连我自己都知道!这叫相思病!是心病!有句话叫,心病还需心药医~~”
  “……既然殿下自己知道是什么病,又何必叫微臣来。”
  “因为,我的病只有皇甫大夫你能治啊!”夏玄毓仍旧玩世不恭地笑着。
  “…………”皇甫墨沉默半晌,终于下定决心道,“微臣认为,这样下去是没有意义的。”
  夏玄毓也收起笑,正色道:“那你认为,怎样下去才有意义?你就真的不能接受我?”
  “微臣与殿□份天差地远,不敢高攀。”
  “我不想听你说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好,那我就直说了。我虽然从来并没有什么雄伟的理想抱负,但也只想平平淡淡拿着朝廷的俸禄自给自足过一生,绝不会沦为有权势之人的玩物。”
  “玩物么……”夏玄毓摇了摇头,“我又不是让你从此就在府上当我的男宠,你还是当你的大夫,我还是这样叫你来给我看病,我们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影响你的声誉呀!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对你和对其他那些人不一样。我对你是认真的!”
  “认真又如何?真的你认为像你说那样就够好了吗?你能和我成亲吗?我们之间会有将来吗?”皇甫墨质问。
  “可是,我对你的感情真的很认真啊!成亲不成亲,不过就是个名分,有那么重要?!”
  “…………”皇甫墨沉默了。
  “你又何必来这些话来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你还放不下上官蔷?!”
  “……你既然都知道……那…………”
  “可是他已经自己选择了走上这条路!他和你早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他整天都在水深火热当中,我又如何能过得心安理得?!”
  两人正争执间,忽听一人来报:“皇甫大夫,宸王殿下让您去给上官公子看病。”
  “!!!”皇甫墨又惊又喜,“真的?!”他天天都期盼着能够再次见到上官蔷,但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曾被传唤到宸王府了。
  夏玄毓叹了口气。“去看看也好,免得你还不死心。”
  皇甫墨当然不死心。在喜悦之情冷静下来之后,他又开始担心——难道,上官蔷又受伤了?为什么会需要自己出马?会不会是很严重的伤?
  但他的顾虑很快又打消了。因为宸王府的下人这次没让他去上官蔷的房间,而是把他带到了花园。这就足以说明,上官蔷没什么严重的伤病。
  远远的,皇甫墨就看见上官蔷和一个娇俏少女和一个娴雅少妇一起,坐在一个小池子边的石头上说笑。
  那娇俏少女是冯灵,娴雅少妇则是秦宛。秦宛的膝上坐着一只白猫。
  冯灵摸着白猫圆滚滚的肚子。“哎呀,咪咪最近怎么长那么胖呢?宛姐姐,你用什么把它喂到那么胖的呀?我怎么吃什么都长不到那么胖?”
  秦宛看了一眼上官蔷,笑道:“你长那么胖干什么?咱们王爷就喜欢上官大哥这样纤细的美人呢。”
  “……谁纤细啊?!”上官蔷苦笑,“只是太久没有练功了,身上都没肌肉了。”
  冯灵天真的一笑:“王爷不喜欢我才好呢!他以前来的时候人家都痛死了……爹娘都说,我要长得白白胖胖的才好!说起来,好久没见到爹娘了,怪想他们的。”
  上官蔷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灵儿别难过,我找机会去跟王爷说,让他恩准你回家去住几天。”上官蔷现在对王府其他人都是有说有笑的,唯独对夏玄宸仍旧冷冰冰的。每当听夏玄宸因为这个问题而抱怨,上官蔷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愉快。
  “好啊好啊!上官大哥最好了!”冯灵拍手笑道。
  秦宛笑道:“可不是太好了吗?只要是上官大哥开口的事,王爷哪儿有不准的?”
  这时,上官蔷终于注意到了皇甫墨的存在,站起身来。“我去和皇甫大夫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回来。”
  皇甫墨虽然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后在千头万绪之间只是说出了他每次问诊必然会说的一句话:“上官公子有哪里不舒服?”
  “呵呵,没有不舒服。”上官蔷微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就叫你来了。”
  皇甫墨松了一口气。“微臣愿闻其详。”
  “其实,既然你都已经看到刚才的情景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你所见,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所以,你不必牵挂我。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吧。”
  皇甫墨皱了皱眉头。“过得好?你以为我也会信?”
  “你刚才不是亲眼所见了吗,我和这里的其他人也相处得很好。就像刚才那两个女人,她们一个温婉,一个活泼,和她们在一起,我很愉快。”
  “可是……女人之间多的是勾心斗角,尤其是你们关系又特殊,她们对你未必就……”
  “我知道。”上官蔷淡淡地打断了他,“冯灵那小丫头应该真的没什么心机,但那个秦宛就不好说了。不过,既然她那么爱养猫,我还是宁愿相信她有一颗善良的心。
  皇甫墨苦笑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小动物,也还是会用这种简单的标准来判断一个人的善恶……”
  “不,你错了。我怎么可能还那么天真?只不过,目前还没发现她有什么问题而已。”上官蔷的嘴角忽然浮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但……若她对我不仁,那我也只好不义。凡是欺辱我的人,我就会让他们都死得惨不堪言。”
  皇甫墨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转移了话题,“那他呢?一个房间里挂满了鞭子夹子棍子的男人,能让你好过?”
  “他很久没伤过我了。你也听到刚才那女人说的话了吧,我在这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摘下来给我。不然你以为,他会允许我找你来?”
  “………………”皇甫墨不得不承认,这些话都是事实。他见上官蔷说这话的表情中竟似颇有几分幸福,更觉得心如刀割,忍不住脱口而出,“你难道真的爱上他了?!”
  “……!”上官蔷闻言猛地一惊,“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爱上他了?!”他口中虽是否认,内心深处却又有个角落在告诉自己,皇甫墨说的都是事实。不不不,这不可能!他是恨夏玄宸的!上官蔷正在心绪紊乱之间,忽然瞥见夏玄宸在一个角落窥视他和皇甫墨,不禁心中一动——他不是决定过要好好伤夏玄宸一次作为报复吗?对,现在就是时机!这样想着,上官蔷大声喊了一句“我爱的仍然是你!”,然后竟一把抱住皇甫墨狂吻了起来。
  皇甫墨一时大为慌乱,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回应了上官蔷。
  夏玄宸见此情景,自是怒火中烧,冲过去一把拉开他们,怒吼道:“你们在做什么?!”
  上官蔷不慌不忙地淡淡笑道:“你看我们像在做什么?”
  “你!!!”夏玄宸抬起手,想要重重扇他一耳光,却忽然想起自己前不久才立下的再也不打他的誓言,努力地克制了一番之后,把巴掌落在了皇甫墨的脸上,“混账!!我杀了你!!!”
  皇甫墨被他用尽全力的一掌打得半边脸顿时高高肿起,嘴角也流出些血来,忙跪下谢罪:“求王爷饶命!!下官只是一时糊涂……”
  上官蔷这时才有些后悔了,这次叫皇甫墨过来的本意是想让皇甫墨忘记自己,好好和夏玄毓在一起,却临时起意演了这么一出,要是连累了皇甫墨,可就不好了。他提醒夏玄宸。“王爷,你可不能杀了毓王殿下的人啊。”
  “……………………”夏玄宸沉默地站了半晌,终于对皇甫墨恨恨地说了一个字:“滚!”
  皇甫墨看了一眼似乎心满意足的上官蔷,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于是,他乖乖地滚了。
  上官蔷本以为,皇甫墨一走,夏玄宸就该对自己发作了。谁知道,夏玄宸竟然也转身就要走。
  “等等!”上官蔷见状,决定再刺激夏玄宸一下,“我告诉你一件事,不管你对我多好,我心里的那个人永远是皇甫大哥。”
  夏玄宸头也不回地道:“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我不杀皇甫墨不是因为惧怕夏玄毓,而是因为,我还不愿意放弃你。我会继续加倍对你好——直到我的心真的被你伤透那天。”
  上官蔷浑身猛的一震。他知道,夏玄宸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很难看,心一定很痛很痛。可是,他因此而得到了一丝复仇的快感吗?没有。一点也没有。他的心,分明也很痛很痛。
  




☆、9

  自从皇甫墨的事情之后,夏玄宸就好几天没到上官蔷那里去了。
  别的妻妾原本以为这是个翻身的大好机会,后来才知道是她们倒了大霉——夏玄宸变得格外粗暴,但凡那几天被他临幸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死去活来的。
  不过,这个夜晚,夏玄宸倒是神色如常地来到了上官蔷房里。
  上官蔷也一如既往地不说一句话,就开始脱衣服,准备直奔主题。
  “等等!”夏玄宸却破天荒地出言阻止了他,“我今天有话跟你说……”夏玄宸顿了顿,然后柔声道,“生日快乐。”
  “!!”上官蔷一惊,这才猛然想起,今天的的确确是自己24岁生日。
  自己早已忘记,或者说故意选择忘记的事实,为何会由夏玄宸来提醒?生日快乐?快乐?!真是太讽刺了!!他的人生,从踏入王府的那天起,还有任何快乐可言吗?他的一切快乐,早已被眼前这个男人剥夺了!
  夏玄宸叹了口气。“真是的,永远都搞不懂你,怎么又莫名其妙地情绪低落起来了?我都不知道到底说什么话才能让你开心,也不知道要送你什么礼物……所以,只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了……跟我到我的房间去吧,希望能给你一个惊喜。”
  “你的房间?惊喜?”上官蔷兴趣缺缺地站了起来跟上他,冷笑道,“你的房间是不是挂着各种鞭子、棍子、手铐、脚镣、夹子?你是准备挑一样送给我,还是全部一起送?”
  “………”夏玄宸哭笑不得,“喂!!我可从来没有那种爱好!!上次那根是我的马鞭,只是临时起意随手拿来用一下而已。你不信可以去问我的妻妾们,我有没有对她们动过鞭子。”
  上官蔷“哼”了一声,只快步行走,不再说话。他实在不指望夏玄宸能送出什么正常的生日礼物。
  而事实很快就证明,的确很不正常。
  这是上官蔷第一次到夏玄宸的房间。虽然,里面没有他想象中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却有一样更加奇怪的东西——不对,是两样。
  只见夏玄宸的床上,居然并排放着两个一人高的布娃娃。
  所以,夏玄宸晚上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其实是抱着布娃娃才能入睡的吗?……这个事实也太具有冲击力了吧?!
  “喂喂,你在想什么啊?!”夏玄宸苦笑道,“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你是说,以后我的床上每天晚上要睡四个人吗?能睡得下?”
  “…………”夏玄宸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也那么有幽默感。”
  “我没有在说笑。”上官蔷是真的严肃地在思考这个问题。以夏玄宸的个性,既然是他送的礼物,就很可能要勒令自己天天抱着它们睡觉。但是不可能吧?怎么也放不下吧?他在中间,两个布娃娃放两边吗?那夏玄宸呢?除非他以后不来了。嗯,他不来了也好……呃,好什么啊?!自己怎么在思考这么愚蠢的问题啊?!真是的!!怎么被夏玄宸的诡异举动牵着鼻子走了!!
  “就算它俩也和我们一起睡,也是两个人,不是四个人啊,你再仔细看看,我可是照着你我的样子做的。”
  “啊?”上官蔷一惊,走近之后,仔细观察了一番。他终于发现,这两个布娃娃的眉眼与他们两人的确颇有几分相似,衣饰也是按两人的最常见打扮来的。“哦,看出来了。”
  “这可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缝的。怎么样?这礼物不错吧?”夏玄宸得意洋洋地问。
  “你还会针线活?和女人一样。”上官蔷心里虽然有点惊讶,却依旧不改他的毒舌。
  “呵……”夏玄宸淡淡一笑,“我可不像你,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为了生存,我什么都得做——做饭、洗衣、缝纫、砍柴、种地……这些事我和我娘都得做,哪里管得了是男人该做的还是女人该做的事?”
  上官蔷只淡淡“哦”了一声。
  “不过嘛,做布娃娃这种事,倒还真不是为了生存,算是一种爱好吧……”夏玄宸说着,又翻箱倒柜地拿出另一个布娃娃,“你看,这是我娘做的。你猜,是谁?”
  上官蔷看了看。“是那个狗皇帝吧。”
  夏玄宸苦笑道:“我说……他好歹也算是我爹吧,你在我面前就不能留点口德吗……”
  “哼,我在你面前,也照样可以说你是猪狗不如的王八蛋。”
  夏玄宸并不生气,倒是笑了起来。“哈哈,现在倒是越发觉得,听你骂我也是一种享受。”
  上官蔷啐道:“呸!变态!”
  夏玄宸忽又收起笑,露出有些寂寞的神色:“这个布娃娃就是娘给我留下唯一的东西了。”
  听他这么说,上官蔷不由得又仔细看了几眼。由于年代久远,布娃娃十分肮脏破烂——不,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既然是一个十分珍视的东西,就算年代久远也不至于破烂成这个样子吧?满身都是洞,里面的棉花露得到处都是,简直就像是……就像是……
  “像是被人故意弄坏的吧?”夏玄宸似乎看破了上官蔷的心思,忽然出声。
  “……怎么样都好。与我无关。”上官蔷总觉得,这是一个他不能去了解的问题。
  夏玄宸却偏偏要让他知道。“你知道娘对这个布娃娃是怎样的吗?有时候爱得要死,抱在手上拼命地吻着;有时候又恨得刻骨,用剪刀一阵乱捅……捅出很多洞,事后又会补起来……但是这样反复的次数太多,渐渐的也就补不好了……”
  上官蔷明白了。夏玄宸的身世在皇宫内外并不是秘密。他的母亲,想必是对她此生唯一的男人又爱又恨吧。可是,他又有什么值得去爱的地方呢?当今皇帝,是个出了名的暴君。他喜怒无常,刚愎自用,所以才会造就包括上官胤在内的一起又一起冤案。然而仍旧有女人傻傻地爱着他。就算是有恨,也多半是由爱生出来的吧。就如同苏鹂儿深爱着夏玄宸一样。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仅仅是因为,这个男人占据了她们的身体吗?占据了身体之后,就会连心灵一起占据?还是说……这样看似一无是处的男人,其实也有他们的魅力所在?……呵,魅力?自己在想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呢?
  夏玄宸见他不说话,续道:“一开始是这样,可后来,我渐渐长大了,眉眼也和我那个所谓的爹越来越像了,娘就不需要再折腾这个布娃娃了。”
  “……!”夏玄宸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聪明如上官蔷,岂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他心头不禁生出几分怜惜——怜惜?!不可能!!“你说这些想干什么啊?!博取我对你的同情?!”
  “生气了啊?”见上官蔷忽然咆哮起来,玩世不恭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夏玄宸的脸上,“生气的样子也不错啊,总比冷冰冰连喜怒哀乐都看不出来的样子好。”
  “……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总之,这两个布娃娃就送给你了。我可没说要摆在床上,你收起来放好吧。”
  “你送我这个,是为了让我像你娘对你爹一样拿来出气吗?”上官蔷没好气地问。
  “呵呵~拿它来出气也好啊,免得你直接拿我来出气。”夏玄宸笑道。
  “谁敢拿你宸王殿下来出气啊?!”
  “唔……我忽然觉得,应该把‘我’送给你,把‘你’留给我蹂躏……”
  “你做梦!”上官蔷说罢,气鼓鼓地一手拎起一个布娃娃就走。
  “也好也好,别把‘我们’给拆散了。”他身后传来夏玄宸的声音,“今天我就不和你一起睡了。因为想起了些不开心的事,想一个人静一静……你知道,被最爱的人仇恨的感觉吗?”夏玄宸的最后一句话,音量放得极低,与其说是在跟上官蔷说,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知道啊。”对于这个夏玄宸根本没期待他答案的问题,上官蔷却应了一句才快步离去。
  夏玄宸也没有再叫住他追问什么。
  上官蔷的确知道那种滋味。母亲是生自己的时候难产而死的,他曾一度认为,父亲是恨自己的。也许,父亲的确恨过自己吧。也许,是有一天忽然想通了,就变得对自己慈爱起来。又也许,那种恨一直残留在父亲心中,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算了,怎么样都好。这些事都已经无所谓了。
  上官蔷回房之后,把布娃娃找了个地方收好,正准备上床睡觉,忽听一个丫环来报:“秉上官公子,崔氏求见!”
  “让她进来吧。”上官蔷淡淡应了一声。他不知道这个崔氏是谁,却知道一定又是个求他办事的小妾。夏玄宸对他有求必应,上次冯灵回家探亲的事,冯灵求了他好多次他都不肯,怕她借机逃跑,上官蔷一说他却一口就准了。从那以后,不少人有事都来求上官蔷。
  果不其然,崔氏进来之后,行了个礼,便道:“上官公子,妾身有一事相求。”
  “说。”
  “这个月十五是妾身父亲的忌日,妾身想去为他上坟。”
  “三百两。”
  刚开始,上官蔷只是顺口好心帮忙。后来,却开始为自己打算。自己早晚要脱离夏玄宸独自生活,不攒点钱是不行的。
  崔氏掏出一叠银票递上。“这里只有二百八十两,是妾身的全部积蓄了……求上官公子宽限些……”
  “卖掉一些衣服首饰不就好了。”上官蔷冷冷道。
  “这……”崔氏想了想,一咬牙,“是。妾身现在不方便出去卖王爷赏赐的东西,但若能出去,回来时一定补上余下二十两。”
  “那好吧。”上官蔷知道她也跑不掉。夏玄宸喜怒无常,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一条小命恐怕就丢了,想要逃跑的妾婢虽然不少,但多半都会被抓回来折磨得半死或者直接一命呜呼。这个崔氏看起来不是个性情刚烈之人,想必是不敢做这种事的。至于欠钱不还……除非她不想活了。现在得罪上官蔷的人,很难在王府生存下去。
  “谢上官公子……还有一事……”崔氏脸一红,轻声道,“王爷自从纳我到府上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来宠幸过我……如果……如果是要王爷过来一次,多少银子?”
  “多少银子都不行。”上官蔷一口拒绝。
  “咦?上次薛姐姐不是求过公子,公子后来也办成了……”
  “上次是上次。我现在不想做这种事了。你回去吧。”上官蔷下了逐客令。
  “……是,那外出之事就拜托公子了。”崔氏只好悻悻地退了出去。
  其实,以崔氏的姿色和性情,是威胁不到上官蔷地位的。
  那又为何要拒绝呢?为何不趁机多敲她一笔呢?
  算了,懒得去想了。
  这个生日,倒意外的,心情还不错。大概,算是来王府以后心情最好的一天吧。
  上官蔷也不知道这种不错源于哪里。总之,他睡了个难得的安稳觉。
  




☆、10

  第二天晚上,夏玄宸依旧来了。
  有了前一天的经验教训,上官蔷这次先问了个清楚:“今天你有话要说吗?”
  夏玄宸笑道:“没有。那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如果是平时,上官蔷一定会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但今天,他却道:“有啊。那个崔氏要去给她父亲上坟,你让她出去几天吧。”
  “好好好,我答应你了。那你能笑一下给我看吗?”
  上官蔷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可以啊。”
  “算了算了……我放弃了……你这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夏玄宸苦笑着叹了口气,“对了,昨天送你的东西放在哪儿了?”
  上官蔷指了指房间的一个角落。“就在那边的箱子里。”
  “哎呀呀,那么好的东西拿来压箱底?怎么也得放在个目光所及的地方啊~~要不,我再赏你张小床,放在咱们的大床旁边?”夏玄宸说着,走过去翻箱子。
  上官蔷“哼”了一声。“你既然送我了,我想放哪儿就放哪儿,凭什么还听你的?”
  “呵呵~你的一切东西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啊!”夏玄宸的笑语忽然凝固了。
  上官蔷一愣,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照着夏玄宸模样做的那个娃娃上面插满了银针。那是用来诅咒一个人的巫蛊之术。他们那时的人都相信,它是很灵验的。
  上官蔷正要开口解释“这不是我干的”,就听到夏玄宸阴冷的声音:“你果然这么恨我……你终于还是真的这么做了……其实我知道,我早该知道,你一直是恨我的……你留下来只是为了和我联手替你父亲报仇,我明明都知道,只是在欺骗自己……哪怕你最爱的是皇甫墨,哪怕你心中只有我一点点的位置也好……可是,你从头到尾都没爱过我一丝一毫,对吗?!”
  面对这样的质问,上官蔷难道能说“我其实是爱你的”?他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毕竟,的确是他亲口说过要拿这个娃娃来出气。他只有冷笑一声,脱口而出:“我当然没爱过你!我恨你,我一直都对你恨之入骨!!”
  “哈哈!哈哈哈!”夏玄宸狂笑起来,忽然一把重重地将上官蔷推倒在床上,“温柔?!温柔又有什么意义?!我这辈子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好过,结果,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帮她们办事都是为了自己偷偷攒钱?!你真以为我是傻瓜,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对你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可是我现在后悔了!!现在,你的的确确已经把我给伤透了!!!既然你反正都是恨我,我又何必还要对你百般讨好!!”
  上官蔷的衣服已被夏玄宸撕了个粉碎,身体也被粗暴地侵入。虽然由于身体已经适应在下面,疼痛程度比起第一次第二次已有所缓解,但他还是有种痛得刻骨的感觉。他知道,夏玄宸虐着他的身,他却虐着夏玄宸的心。他大概也可以顺水推舟地把这件事算作自己复仇计划的一部分吧。这次,夏玄宸比上次被他欺骗丧子之时还要愤怒。可是这次,上官蔷不高兴,一点也不高兴。相反,他只觉得心头有种莫可名状的愤怒。在这种愤怒的驱使下,他狠狠推开了夏玄宸。他也是个习过武功的人,当真和夏玄宸打起来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加之夏玄宸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反抗,就被他推到在地,撞破了额头,流出血来。
  “你!!!”夏玄宸从地上站起来,恨恨地瞪着上官蔷,几乎快要愤怒得发狂。
  “你想怎么样?蹂躏到我血流成河?用鞭子把我抽得半死?用剑把我砍成残废?还是……杀了我?”上官蔷冷冷地问。
  “…………………”夏玄宸铁青着脸沉默了半晌,最后终于把门重重地一甩,掉头离去。
  从那天开始,夏玄宸晚上再也没有来过上官蔷那里。
  从那天开始,上官蔷那里变得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崔氏获准祭奠归来之后,再也没提过还欠了二十两的事。上官蔷当然也没办法再去讨要。
  不仅如此,还会有女人来找上官蔷麻烦,逼他为自己端洗脚水之类的,稍不如意,就命人掌他的嘴甚至拖出去打板子。上官蔷无力反抗。因为,男宠的地位本就连个小妾都不如。
  幸好,还有两个人未曾冷落过上官蔷。一个是现在几乎把上官蔷视为恩人的冯灵,一个是秦宛。秦宛在府里地位不低,经她呵斥了几次,来找上官蔷麻烦的人倒也渐渐就没有了。
  对于这个秦宛,上官蔷其实是有过怀疑的。
  银针事件的真凶,可能是府里的任何一个妻妾。秦宛自然也在这种可能性当中。更可疑的是,上官蔷还恰恰在那天上午散步归来的时候发现秦宛在自己房里。秦宛当时称,自己是在找跑得不见踪影的咪咪。而后来他们也的确一起在上官蔷房间的一个柜子里找到了咪咪。咪咪本就喜欢当初乱跑,上官蔷当时也没多想。可是事后想起来,这件事要做手脚太容易,秦宛完全可以抱着咪咪放到柜子里去。
  但是,如果秦宛真的是想扳倒自己,如今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又何必还向自己示好?倒不如任由那些女人打死自己算了。再加上现在孤立无援,处境实在痛苦,冯灵毕竟太单纯,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和她商量。于是上官蔷还是决定再相信秦宛一次,也就依然对她真心相待。
  总而言之,夏玄宸的温柔路线算是以失败告终了。
  而现在就连传授这条求偶秘笈的夏玄毓也开始怀疑这“温柔求偶大法”是否行得通了。
  现在皇甫墨明明已经像是对上官蔷死了心,却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夏玄毓的兴趣。
  夏玄毓也不算是个特别有耐心的人,终于决定另觅它法。
  这天,他在房中点了两根有迷情作用的熏香,身上也抹了迷情香粉。
  皇甫墨进来问诊的时候,见夏玄毓竟似刚洗过澡。半敞着衣襟,露出了洁白细嫩的肌肤,湿润的发丝滴着水珠。“皇甫大哥来了?过来吧。”夏玄毓用充满了□的声音呼唤着。
  “……你?!”皇甫墨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眼前的情景,如果说他还能坐怀不乱,那绝对是假的。“夏玄毓……这样引诱我,你可不要后悔!”
  “呵呵~~我有什么可后悔的?这可是我期待已久的事情~~”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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