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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为尘香如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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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大哥……是你吗……”上官蔷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一把抓出了夏玄宸的手,“别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了……”
  夏玄宸不禁顿时无名火起——上官蔷就算对皇甫墨再失望,心里终究还是念着他的!
  可是上官蔷在朦胧当中的下一句话,又让夏玄宸想要再暴打上官蔷一顿的恨意瞬间转化成了心疼。“我哪里都痛……屁股外面里面都痛……头也痛……心更痛……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呜呜……”上官蔷说着说着,竟轻声抽泣起来。
  “乖,不哭了,给你擦上药就不痛了。”夏玄宸伸手温柔滴轻轻擦干了他的泪珠,然后命人拿来宸王府最名贵的外伤药,小心翼翼地给上官蔷涂抹臀部和后/穴的伤口。
  “……痛……还是痛……你骗我……坏蛋……呜……”上官蔷一边挣扎着一边嗔骂。
  夏玄宸又是好笑又是爱怜。“这种药主要是治疗用的……要不,我再给你擦点止痛药?”
  “不用了……皇甫大哥你不是说过吗……擦多了止痛药,会上瘾,脑子还会傻掉……”
  听到这句话,夏玄宸心中涌起些欣赏来。上官蔷就算是神志不清之时,也是那么坚强。
  “……水……”
  一听到这个字,夏玄宸连忙放下药瓶,给上官蔷倒了杯水喂他喝下去。“蔷,水来了。”
  上官蔷喝了几口水,又喃喃道:“我饿了……”
  夏玄宸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孩子气,一会儿要喝的一会儿又要吃的……来人!”他一声高呼,“把饭菜端过来!”
  下人立刻端上了饭菜,夏玄宸也顾不得自己吃,就先一口一口地喂给上官蔷吃。吃饱喝足之后,身上的伤口大概也痛得好些了,上官蔷终于安静下来,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
  夏玄宸自己也吃过饭,略微休息了一下之后,又开始试图喂上官蔷喝药。“蔷,来,张嘴……大夫说了,药要同时外敷和内服,伤才好得快。“
  “不要!我不要吃药……药好苦……”上官蔷皱着眉头撅着嘴撒娇。
  夏玄宸对这样小孩心性的上官蔷真是既怜爱又无奈,既不忍心硬灌进去,又不愿由着他,思来想去,忽然心生一计,自己口中含了一口药,嘴对嘴地喂了进去。上官蔷总算是喝了。
  就这样,夏玄宸一直贴身照顾上官蔷到他恢复了神志。
  上官蔷一认出眼前的人是谁的那一刹那,眼中的满满依恋与爱意顿时化作了冰冷的恨意。“怎么会是你?!”
  正在用毛巾擦拭着他额头的夏宸苦笑道:“我可没说过我是皇甫墨,是你自己弄错了。”
  “……这些天,一直都是你……?”上官蔷不可置信地问。
  “是啊。”其实别说上官蔷不相信,夏玄宸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对一个人那么好。
  可惜上官蔷却丝毫不领情,一把打开他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治好了我,好继续供你糟蹋,是不是?!”
  夏玄宸心中一凉,冷笑道:“是又怎么样?总之,你这辈子别想逃出我手掌心了!”一想到上官蔷前几日的娇俏摸样其实都是对着皇甫墨的,一面对自己便是这幅深恶痛绝的表情,夏玄宸就感到一阵强烈的醋意和不甘。
  “我偏要逃!”上官蔷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却立刻感到臀部一阵剧烈的刺痛,不自觉地踉跄了两步,差点快要跌倒。
  夏玄宸连忙伸手扶住他,也顾不得和他生气了,关切的话脱口而出:“还好吧?”
  上官蔷却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不劳王爷费心。”
  “呵……”夏玄宸笑了笑,“真是个倔强的小东西。那你自己走好了。”
  上官蔷努力走了几步,只觉得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后/穴与臀腿的伤连成一片,实在是种煎熬。他咬着牙,一声不吭,面色却已苍白得毫无血色。
  “好了好了,别逞强了。还是我扶你去到处逛逛吧?”夏玄宸心疼之下,再次伸出援手。
  上官蔷却仍旧脸色冷冷的自顾自地走,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夏玄宸从来没被人这么忤逆过,不禁也有些恼了。
  “罚酒怎么个吃法?”上官蔷冷笑着问。
  “罚酒啊……”夏玄宸努力抑制着怒火,告诫自己要尽量温柔,“罚酒就是我抱你走。”
  “………………”上官蔷愣了半天,终于伸出手去,“好吧,那你就扶我吧。”开玩笑,要在王府里被人抱来抱去,自己的脸往哪儿搁?
  夏玄宸微微一笑,顺势扶住了他。
  上官蔷伤本来也不重,走动了一会儿之后,身体也就渐渐习惯了,不再用人扶也没关系了。他先跟着夏玄宸去见了王妃刘氏。除了夏玄宸之外,王府里最重要的一个人当然就是刘氏了。刘妃是个温良贤惠的女子,除了长相略显平庸之外,很少有人能挑出她的不好,却也没几个人会觉得她好——下人们都偷偷议论,她性子太过顺从怯懦,让别的妾室争去了不少光辉。果然,她见到二人只是淡淡地行礼问好,并未说什么其他过多的话。
  夏玄宸目前最宠爱的一个妾叫苏鹂儿。她有种黄鹂一样婉转的歌声,和黄鹂一样可人的性子。夏玄宸对她曾也像现在对上官蔷一样宠爱,几乎天天都去。夏玄宸对一个人的热情很少超过一个月。但就是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让苏鹂儿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因为她怀孕了。如果这孩子是个儿子,就是夏玄宸的长子。在那时,只要长子不是特别不争气,那么大部分家业就会由长子继承。
  苏鹂儿的性格似乎十分热情爽朗,一见着上官蔷,就笑得花枝乱颤。“哎哟,上官哥哥长得可真俊,真好,咱们以后又可以多个伴儿了。姐妹们都说我这性子有三分像女子,倒有几分像男子,想来和上官哥哥会比和其他姐妹还要谈得来呢!”
  上官蔷只冷冷的“哼”了一声。身在侯门,父亲也有三妻四妾,他什么样的女人都见得多了。他有种直觉,这个女人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没有心机。
  夏玄宸对苏鹂儿柔声道:“他就是这性子,你别介意。”
  “嘻嘻,没事没事,宸哥哥你对别人不也这样冷冰冰的?”苏鹂儿依旧保持着灿烂笑容。
  “呵~”夏玄宸带着宠溺的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上官蔷不禁一惊。原来,夏玄宸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是因为在他真正爱的女人面前吗?这样的女人,值得他爱吗?——算了,何必去想这些无聊的事,反正都与自己无关。
  “宸哥哥,你在带着上官哥哥逛咱们王府吧?可是,你很忙的啊,要不,我带他逛吧?”苏鹂儿摇着夏玄宸的胳膊提议。
  “唔……这……”夏玄宸眉头皱了皱,目光转向了上官蔷,“蔷,你觉得呢?”
  “………………”上官蔷被这忽如其来的亲昵称呼惊得一愣。平时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也没必要称呼对方。开什么玩笑?!你叫得那么亲热干嘛?!上官蔷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但他还是保持着冷淡的神色,“好啊。总比和你在一起好。”
  “……你……”夏玄宸被他堵得有点不快,袖子一挥,“好吧,我走了,你们慢慢逛。”
  苏鹂儿虽然仍旧是那副天真烂漫的笑脸,上官蔷却读出了她脸上的一丝惊讶。他此刻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惊讶什么,只是顺势和她逛起了王府。
  苏鹂儿当真和黄鹂鸟一样吵闹,路上一直叽叽喳喳地和上官蔷讲这个讲那个。
  不过倒也多亏了她的介绍和带领拜访,上官蔷很快熟悉了王府的环境和一些重要的人。
  让他有印象的女人除了刘妃和苏鹂儿还有两个,一个叫秦宛,性格温婉得体,容貌十分秀丽,夏玄宸对她虽未盛宠过,一个月也总会过去几天;另一个叫冯灵,人如其名,是个很活泼纯真的小姑娘。上官蔷不禁感叹,夏玄宸真是辣手摧花,一个才14、5岁的小女孩,他也要玩弄——在上官蔷眼里,夏玄宸对所有女人和男人的行为只能用“玩弄”二字来形容。那时的女人多随父姓而无名字,秦宛和冯灵的“宛”和“灵”字都是夏玄宸赏赐的,足见对她们与对别人不一般。毕竟,就连夏玄宸的正室刘氏他也没有赐过名字,只以“夫人”称之。
  上官蔷跟着苏鹂儿逛着逛着,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处四下无人的地方。
  苏鹂儿忽然脸色变得很阴沉,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呵呵~上官哥哥你好厉害啊~你知道吗?在王府里从来没人敢对王爷不敬,否则,那个人会立刻死得惨不堪言。可是你……他居然能容忍你用那种语气对他说话!”
  上官蔷终于明白苏鹂儿刚才的惊讶是为什么了。他冷冷一笑:“夏玄宸就是喜欢我这种反抗的样子,他越反抗,他越高兴,越会变本加厉地折磨我。你如果觉得这样值得羡慕的话,你也可以试试。”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所有夏玄宸的心思瞒不过他的眼睛。
  “我?”苏鹂儿也冷笑,“你以为我没试过?为了得到他的心,我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可是……可是他……他从来没真的喜欢过我……”
  “他还不够喜欢你吗?他对我可从来没有像对你那么温柔过。”上官蔷心生厌恶,这些女人争风吃醋无非就是为了在府中的地位,又何必摆出一副寻求真爱的样子。
  “不,你错了!他温柔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在我怀上这个孩子之前,他从来没对我温柔过,也从来没对任何女人温柔过……从前不会,今后想来也不会……只有你……只有你!!”苏鹂儿露出十分愤恨的表情,忽然狠狠一拳往自己肚子上砸去。
  她的腹部顿时流出殷红的鲜血。然后她高声喊道:“救命啊!!!杀人了!!!!!!”
  上官蔷冷眼看着这出自编自演的闹剧。污蔑其他妻妾害死了自己肚里的孩子,这种把戏他以前在上官府上见得多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这会上演在自己身上。
  府中之人很快就被惊动了。一群人急急忙忙地把苏鹂儿抬进房去,急急忙忙地进御医,然后一切就如同预料中的一样,李大夫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宣布了苏鹂儿已滑胎的结论。
  夏玄宸听到这个结论之后,愣了好久好久。他沉浸在了哀伤与悲痛当中。慢慢的,这种哀痛又转化为了愤恨。他忽然抬头,怒气冲天地瞪着上官蔷:“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我的孩子?!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大可以冲着我来!!何必去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人人都说你和你爹都是大善人,你就这么个心地善良法?!”
  看着夏玄宸暴怒的摸样,上官蔷觉得愉快极了。所以他也懒得否认,冷笑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作‘父债子偿’吗?自己作孽太多,连下一代都要跟着倒霉。”
  “你!!!!!!!”夏玄宸冲上来狠狠掐住了上官蔷的脖子,“我杀了你!!!!!!!!!”
  上官蔷渐渐地快要喘不过气来。如果就这样被掐死,是不是自己的人生就解脱了?……不!不对!自己不是还要为全家报仇吗?!想到这里,他从嗓子里努力挤出了一句话:“你真的觉得……是我……杀了……你儿子?”
  夏玄宸一怔,不禁放开了他。“你什么意思?!”
  




☆、4

  上官蔷被掐得难受,忍不住咳嗽了好一阵,缓过神来后,才淡淡道:“如果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就多请几个大夫来。李大夫说的话,毕竟是一家之言。”
  苏鹂儿忽然脸色一变:“宸哥哥,别听他胡说八道!”
  夏玄宸也不是傻瓜——她的反应分明是心虚!“来人!!去请林太医和陈太医来!!”
  “……不用了。”苏鹂儿见自己即将被拆穿,干脆也不再隐瞒,冷冷地看着上官蔷:“在死之前,还望上官公子能解答我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假怀孕?”
  “什么?!你是假怀孕?!”夏玄宸赫然变色,重重地甩了苏鹂儿一个耳光,“贱人!!你好大的胆子!!”
  上官蔷的表情却仍旧是淡淡的。“说实话,这件事在你刚才承认之前我根本就无法确定,只是怀疑而已。”
  “你!!!”苏鹂儿这才知道是自己露出了马脚,上了上官蔷的当。
  “有句话叫‘虎毒不食子’,像夏玄宸这么狠毒的男人都知道怜惜自己的孩子,何况……”
  听到这句话,夏玄宸不禁眉头一皱,冷冷地“哼”了一声。
  上官蔷仿佛没听见,继续说道:“何况一个怀孕的母亲总是更加有母性的。这是其一。其二,就算的确有些母亲会因争权夺利牺牲掉自己的孩子,那也是在对手实在太强大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至于我嘛,我不认为现在的我会对你构成那么大的威胁,虽然他这阵子天天到我这里来,但你比我更清楚他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子。所以,这件事最大的可能,就是你本来就没有怀孕,只是串通了李大夫和你合谋了一出假孕争宠的好戏,现在又借此来陷害我……另外,你未曾习武,怎么可能一拳就杀掉一个孩子?若是一拳打破藏在腹部的血袋那倒是有可能……不过,有件事我倒没想通,何不按照你原本的想法弄个男婴来当你们的‘儿子’?这样岂非比除掉我对你更加有利?”
  夏玄宸没想到上官蔷的思维竟如此缜密,不禁又添了几分欣赏。
  和上官蔷接触得越多,他心中的欣赏就不由得越深。
  但上官蔷并没有注意到夏玄宸有着些许爱意的目光,只是盯着苏鹂儿,等着她的回答。
  “哈哈哈哈哈!!”苏鹂儿沉默片刻后,却忽然狂笑起来,“我认输了!我真是彻彻底底输给你了!!这辈子算我倒霉,竟然遇上了你这样的对手!!哈哈……哈哈哈……”
  “够了!”夏玄宸厉声打断了她比哭还难听的笑声,冷冷道,“白绫还是毒酒,选一个吧。”
  上官蔷心中一寒。若是父亲遇上这样的女人,顶多把她撵出府去罢了,又怎么可能就此要了一条人命?他想起苏鹂儿说过,夏玄宸的温柔只是为了她的肚子,现在想来,倒也的确如此。夏玄宸从来对她就没有过一丝真情。他根本就是个不懂得感情为何物的恶魔。
  苏鹂儿却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惊讶,也不再求情,只红着眼圈凝视着夏玄宸:“王爷,求你一剑杀了我好吗?我想死在你的手上。”
  “哼,我不会为了你这种人弄脏我的剑。来人,拖下去!”夏玄宸说罢,转身便要走,不想再看这个女人一眼,“还有,去将李大夫拿下处死!”
  苏鹂儿却忽然冲过去,一把拔出他腰间的佩剑,狠狠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这一次,再无半点虚假,货真价实的鲜血很快染红了她的全身。
  夏玄宸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赶快拖下去!不要弄脏了这里!”
  苏鹂儿努力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宸……哥哥……我……是真的……爱你……上官蔷……请你……珍惜……他……对你的……”话未说完,她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上官蔷猛然一震。她有什么必要在临死之前还演戏?他此时此刻才明白,原来,苏鹂儿对夏玄宸的感情居然是真的!而她一定要除掉自己的原因,也是因为她是真的吃醋了。——真是可悲又可怜,有何必要为了夏玄宸这样的男人如此吗?他心中不禁涌起几分怜悯。
  此刻的夏玄宸,却已经掉头就走,大概根本就没有听到苏鹂儿最后的话。就算听到了,他也不会注意。
  上官蔷在他背后恨恨地说了句:“我刚才说那些话都是真的!你坏事做尽,一定会断子绝孙!我诅咒你这辈子都生不出儿子!!”
  夏玄宸依旧没有回头。上官蔷却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好看。他不禁涌起一股复仇的快感。他忽然产生了另一个想法。“夏玄宸,等等!把这个女人的尸体给我研究一下好吗?”
  “……啊?”夏玄宸一脸错愕地回过头来,“你喜欢尸体?”
  “谁有这种爱好啊?!”上官蔷恨恨道,“只不过我看她刚才的眼神有些不一般,总觉得我的推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所以我想证实一下……总之,你把她的尸体给我处理就是了。我要是查出了个结果,再跟你说。”
  “好吧。”夏玄宸已经完全对这个女人的事丧失了兴趣,随口答应了一句。
  上官蔷很快就查出了“结果”。过了几天,他假装表情有些沉重地宣布:“原来,苏鹂儿是真的怀孕了……她为了陷害我,竟然不惜杀死自己的骨肉……而且,还是个男婴……”
  “什么?!”夏玄宸果然露出了十分震惊与悲痛的表情,“你说……你说她杀了我儿子?!”
  “没错。”上官蔷没有将心里复仇的快感表现在脸上,淡淡应了一句。
  “混账!!那个女人的尸体现在在哪儿?!”
  “我已经叫人扔乱葬岗去了。”
  “可恶!!我应该将她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她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夏玄宸发狂般地咒骂了很久很久。
  上官蔷听得愉快极了。
  从那天起,夏玄宸斋戒三天,一直在佛堂里为“逝去的孩子”祈福。
  他会做到这个地步,倒是有些出乎上官蔷的意料。想不到,他也有那么感情真挚的一面。
  而且有好几次,上官蔷都看见夏玄宸对着以前准备好的小衣服小鞋子小玩具之类的东西发呆。他的表情,是如此的落寞。有一次,上官蔷甚至还听见他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我作孽太多?”
  后来,夏玄宸为了不睹物思人,把这些东西收到了一起,勒令下人全部销毁。
  听到这个要求的上官蔷,当时不知道怎么就头脑发热般地说了一句:“用不着这样吧,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夏玄宸的表情顿时变得很惊喜。“你……你肯原谅我了?!”
  上官蔷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心软?!他“哼”了一声,恨恨道:“就算我原谅你了,上天也不会原谅你!”
  夏玄宸却幸福地微笑道:“上天原不原谅我我才不管,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对不起,上次冤枉了你,差点掐死你……”这是夏玄宸此生第一次和人说“对不起”。
  上官蔷心中非但并无感动,反而更加心寒:你最需要被我原谅的事岂是这一件?这件事就算可以原谅,别的事却断然不会原谅。自私霸道的你,永远也不可能会反省你真正的错误。
  “好了,既然你说不要销毁掉这些东西,那就留着吧。可是我看着它们又伤心……不如这样吧,我送给小毓好了,他就喜欢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上官蔷觉得好笑极了。就算夏玄毓再怎么爱玩,也不可能玩这种小孩子的玩具吧。
  果然,夏玄毓收到这些礼物的时候也觉得二哥的思维有些好笑,便随意赏赐给了下人。
  于是,皇甫墨某天去府上问诊的时候,就发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似乎十分开心地摇着一个拨浪鼓。
  “你……”皇甫墨向这个少年搭话的原因,并不是好奇他这种与年龄不相符合的行为,而是他的脸色太苍白,像是身体极为不适的样子——皇甫墨从来不喜欢多管闲事,除非是与他医者救死扶伤的天职相关的事。
  “……啊!!”少年被吓了一大跳,白皙清秀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对不起!!我是不是惹您不高兴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从您眼前消失,求您不要打我……”
  “不是不是,我不是要打你……”对于这惊弓之鸟般的反应,皇甫墨既好笑,又有几分怜惜,柔声道“我是个大夫,想问问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少年明显长长松了口气。“原来您是大夫啊,谢谢您的关心……我……我没事……只是昨天伺候完毓王殿下之后,身上一直有点痛……”
  皇甫墨眉头一皱。原来这是夏玄毓豢养的男宠。“那么,能让我看看吗?”
  “……这……这个……”少年的脸更红了。
  “如果有伤的话,不及时治疗会发炎的,到时候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甚至丧命。”
  “真的?!”少年变得十分紧张,“我……我会死?!”
  “不是不是,只要我把你治好了,你一定会平安无事了。”皇甫墨循循善诱。
  “那……那好吧……你跟我来……”少年说着,就把皇甫墨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房间十分狭小,又阴暗,又潮湿,还有不少老鼠和蟑螂跑来跑去。皇甫墨叹了口气。夏玄毓对待这些人看样子也比夏玄宸好不到哪儿去。他忍不住抱怨出声:“什么嘛,毓王还说什么他比宸王好多了,不会把人伤到需要请大夫的程度……只是他伤了还不肯请吧?!”
  “不!”少年却出声反驳,“毓王殿下他人很好的,还赏了我玩具……我从小到大,从来就没玩过玩具,真的好有趣……”
  皇甫墨苦笑了一下,不知道对这个可怜的少年还能说些什么。经过一番查看,他发现少年的那里果然十分红肿,像是被人没有充分开拓就强行侵入的结果。他给少年抓了些药来擦上,并且嘱咐他以后每天要自己擦三次药。
  夏玄毓下一次找他问诊的时候,皇甫墨当面质问道:“你不是说你从来不把人弄伤?!为何我在你府上看到个伤得很严重的少年?!”
  “哎呀呀,你是说小桂啊……那是个意外……我那天喝多了……而且,他长得那么好看,我一看见他就忍不住……”
  “……………………”皇甫墨无话可说。
  “嘻嘻,你吃醋啦?”夏玄毓笑着问。
  “开什么玩笑?!”皇甫墨愤怒地咆哮起来,“不要不把人当人看了!!人家就算没你出身高贵,也一样是人,凭什么任凭你们这些人蹂躏践踏?”
  “呀,生气啦?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生气呢……好了好了,我放他走,还不行?”
  “哼,这还差不多。”
  此刻的皇甫墨并不知道,小桂此前一直在街上流浪。一离开王府,他的生活就注定要变得和从前一样悲惨。他那时哭着喊着哀求不要抛弃他。可惜皇甫墨没听见,夏玄毓也没听见。
  
  




☆、5

  夏玄宸的舐犊情深,让上官蔷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从前,无论父亲对自己再怎么千依百顺地宠着爱着,上官蔷心中却总在怀疑父亲的内心深处某个角落是不是在恨着害母亲难产而死的自己。如今见了夏玄宸的摸样才明白,哪儿有父母不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孩子,哪儿又有父母会记恨自己的孩子。自己真是个大傻瓜。
  说来自己也真是不孝,父亲已经死了那么久,却只顾着为自己的处境而痛楚,连张纸钱也不曾为父亲烧过——哪怕在王府里偷偷烧纸钱是坏了府里的规矩,哪怕祭奠一个“反贼”更是违背了国法,那又怎么样?!难道要让一向尊贵显赫的父亲在阴间做一个穷人不成?
  上官蔷打定主意后,便挑了个夏玄宸没来的日子,深夜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烧起了纸钱。
  然而房中的火光一片和阵阵烟雾又岂能瞒天过海,一个起夜的侍妾只好见到这样的情景,因记恨上官蔷如今独占了夏玄宸的宠爱,便去向夏玄宸告了密。
  夏玄宸闻讯之后立刻起身,一把推开了上官蔷的房门,一脚擦灭了火星,抓起上官蔷的手就往外面拉:“你疯了?!怎么能关在这么小的房间里烧东西?!也不怕被烟熏死!!!”
  “你放开我!!”上官蔷拼命地挣扎着,手腕却被夏玄宸紧紧的拽得生疼,“你想怎么样?!”
  那个告密的侍妾冲着他冷笑:“想怎样?王爷没灾没难的,你在这里乱烧纸,按照规矩,应该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上官蔷心里一凉。他臀上的伤好不容易才好得稍微利索了些,哪里肯又受这样的折磨?
  夏玄宸此刻已经把上官蔷拉出了房间,愤怒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在他耳边轻笑道:“我的话就是这里的规矩,你求求我,我说不定心一软,就饶了你……”
  没等他话说完,上官蔷就恶狠狠地道:“要打要杀悉听尊便!要我求你,门儿都没有!”
  “哎呀呀~~”夏玄宸无奈地笑笑,目光转向那个侍妾,却刹那间变得冰冷,“小王爷前段时间刚过世,这件事你难道不知道?蔷为他烧点纸,原是善心一片,有什么大不了?倒是你……”他一声冷笑,“我最讨厌乱嚼舌头的人……五十大板是吗?就赏给你吧!来人!”
  那侍妾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顿时吓得面无人色,磕头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夏玄宸哪里肯理会她,她转眼间就被下人拖了下去。
  上官蔷听着她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呼声,皱了皱眉头:“一个妇道人家,五十大板打完哪里还有命?我看,你就饶了她吧。”
  夏玄宸为上官蔷的以德报怨心中一动,对那女人的怨气倒也减轻了不少,高声吩咐道:“罢了罢了,别打了!抬她回去吧!”他又转过脸,向上官蔷邪魅地一笑,“好了,她的事处理完了,现在该轮到你了……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祭奠谁~~跟我走!”
  “……去哪儿?”上官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走就是了。是你自己跟我走,还是我继续拖着你走?”夏玄宸似笑非笑地问。
  “……我跟你走就是了。”上官蔷无奈,只得乖乖跟在了夏玄宸的后面。
  他越走越觉得心里发毛,夏玄宸要收拾他,为何不在房间?难道,难道是想……在外面逼他做?!这寒冬的天在外面脱光了衣服非被冻得浑身发抖不说,此刻夏玄宸还叫了几个人跟着,难道是想当众让人看着他被……?!这……这可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好了,就在这里吧。”在上官蔷纷乱的思绪中,夏玄宸已经停下了脚步。
  “……不……你不要过来……”上官蔷脸色惨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呵,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夏玄宸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的反应,“小傻瓜,我的意思是,这里空旷,风也大,要烧纸,不如在这里烧。”
  “……!!”上官蔷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夏玄宸,“你……你……”
  “看,我都帮你拿来了。”夏玄宸扬了扬手中拿着的纸钱,递到上官蔷手上,然后吩咐下人,“来人!点火!”
  上官蔷怔怔地拿着纸钱,怔怔地看着火重新熊熊燃烧起来。
  夏玄宸见他没动,自己先放了几张到火里。“上官大人,我虽然以前和你没有任何交情,甚至没有注意过你长什么样子,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生了个这么好的儿子……你要保佑他长命百岁,身体健健康康,别动不动受点小伤就发烧昏迷,真是吓死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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